《小心肝》 正文 第一章 1 林宝从校门里出来的时候是非常郁闷的。司机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盯着司机脸上的笑容看,想从中分辨出是否有幸灾乐祸的成分。看不出来,司机是只老狐狸,笑得无懈可击。 从车窗往外看,很多家长在等着接孩子,骑车的步行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热得浑身冒汗。他想,也许很快他也会像他们一样了。因为爸爸可能快破产了。没有人告诉他,他是在书房门外偷听到的。鼎鼎大名的凌江一汽要收购越锋汽车集团,所有越锋的供应厂商都将面临艰巨的考验。其中包括爸爸的公司。 车子又在新世纪儿童乐园门口堵住了,看着大门外那个巨大的米老鼠,林宝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那个坏人。爸爸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车外的那个男人林宝认得,经常到家里吃饭,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和爸爸握手谈笑。可是那个坏人就实在可恶了,靠在车后座上,连车子都不愿意下,墨镜都没拿下来。对着爸爸的殷勤只是随意点了个头。林宝为爸爸觉得羞辱,站在乐园门口,离着一段距离,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眯起眼来狠狠瞪着那个人。 他以为那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没想到车子开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降下这边的车窗,眼镜早已经摘下,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盯着林宝看。林宝当时心口猛然一滞,吓了一跳,眼睛不自觉都睁圆了。 坏人。成功吓到小孩子以后,自己愉快地笑了。 “今天家里来的是什么客人?”林宝一本正经地问。 “越锋的采购部长,就是经常来家里吃饭的郭正东。还有一位姓温的,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但是郭正东对他非常客气,我想可能是凌江一汽的。”虽然林宝只有十二岁,对公司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司机同志回答地丝毫不含糊。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人,即使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为什么爸爸总喜欢带客人回家吃饭呢?真讨厌。”林宝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撅着嘴小声地自言自语。 司机闻言望了一眼后视镜,微微一笑。他为林世杰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关于林宝的这个问题他可以给出颇完整的答案:林世杰热情好客,喜欢交接朋友,妻子年轻又漂亮,厨艺尤其出色。他难免会有一点想跟人炫耀的小心思,家里的别墅又是盖得富丽堂皇。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习惯,喜欢邀朋友们回家聚餐。 2 郭正东不知道温邢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作为了解他的老同学,他知道他今天这么好说话,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想到一个即将被否定掉的一个下级的小小的供应商家里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林世杰的光明厂不管是保险丝盒,还是电池阀传感器,最大的客户都是越锋。现在越锋即将被合并,可以肯定凌江一汽将撤掉越锋的大部分供应厂商,全改用它自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之前和林世杰算有些交情,就算想帮忙,现在也是力不从心。没想到今天在越锋碰上了林世杰,随口一邀,林世杰的机会就来了。 莫非是看上了林世杰的老婆。这个小女人确实长得漂亮,厨艺也是好得不得了。眼睛是那种水汪汪的,会说话一样,一笑起来就弯成两弯新月。说真的,他第一次来的那次看着都心动不已。难道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不会曾经是恋人吧?温邢远女朋友众多,莫非他还念起旧情来了? 郭正东用眼角编着温邢远,他始终是那副有些冷冰冰的模样。酒也不大喝,对于林世杰试探性地问一些合并以后的情况,他也是含糊答应两句。白费了林世杰两口子的热情,一时搞得竟有些冷场。直到林世杰冲楼上喊了一句“宝宝,下来吃饭。”温邢远这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点兴致,抬起了头往楼梯上看去。 林宝听见了,但是不想下去。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家里只要有客人,爸爸就喜欢把自己喊出去展示一样给客人们遛一圈。因为林宝随母亲从小就长得十分可爱,尤其那一对眼睛。客人见了无不纷纷夸赞。每次林世杰都乐呵呵地非常高兴。而有一些非常讨厌的大人暗地里会对着他的小脸蛋又捏又掐的,常常把他掐得疼死了。 何况今天来的客人竟就是那个傲慢的坏人。 楼上一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林宝穿着橘黄色的小短裤追着心爱的小京巴狗从楼梯上跑下来了。 林宝刚乖乖地喊过一声温叔叔好,然后趁人不注意,狠狠翻了温邢远一个大白眼。温邢远不但不恼,眼里还带上了笑意。一时心情大好。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就跟着变得热络起来。 3 年底的供应商签约会,越锋的老供应商被留下的不到一半,光明保险丝盒很幸运算其中一家。而很多明明比光明规模还要大的厂商却都被凌江一汽毫不留情地踢掉了。 当时的审查是温邢远亲自上阵。林世杰见没一个越锋的老熟人,当时还非常紧张来着。温邢远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看得非常仔细。而且对汽配的各个工序都十分了解,问的都是非常内行的问题。 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林世杰从温邢远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只恭敬得说辛苦了,请赏脸大家一起吃个饭。 温邢远当时垂着眼睛是这么回答的:外面的饭菜太油了。林世杰再听不出话音来就白混了这么多年了。当即就兴高采烈地将一行人马领回家去了。他知道公司这下是保住了。 温邢远第二次在林家吃饭。这次人多在大客厅里开了两桌。贤惠的媳妇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林世杰则巴结越锋的新的“权贵们”整个是喝的不亦乐乎。他看得出来温邢远似乎是挺喜欢林宝的,就巴巴地把宝宝叫出来让坐在温邢远身边。 林宝喊一声温叔叔,低着头,避开林世杰的视线斜着眼角嘟起嘴巴狠狠瞅他。这坏蛋怎么又来了。害他又要出来“陪客”。 温邢远是忽然就弯起嘴巴笑起来的,抬手就抚上林宝的头顶心。林宝扭着小脑袋敢怒不敢言。一干随从人员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家太子爷和林家是旧识。怪不得要亲自来走上一遭。 知道温邢远肯定是凌江一汽的高层,又姓温,说不定还是“皇亲国戚”。可是直到了今天的签约大会现场,林世杰才知道原来温邢远竟就是凌江一汽的太子爷。1 林宝从校门里出来的时候是非常郁闷的。司机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盯着司机脸上的笑容看,想从中分辨出是否有幸灾乐祸的成分。看不出来,司机是只老狐狸,笑得无懈可击。 从车窗往外看,很多家长在等着接孩子,骑车的步行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热得浑身冒汗。他想,也许很快他也会像他们一样了。因为爸爸可能快破产了。没有人告诉他,他是在书房门外偷听到的。鼎鼎大名的凌江一汽要收购越锋汽车集团,所有越锋的供应厂商都将面临艰巨的考验。其中包括爸爸的公司。 车子又在新世纪儿童乐园门口堵住了,看着大门外那个巨大的米老鼠,林宝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那个坏人。爸爸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车外的那个男人林宝认得,经常到家里吃饭,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和爸爸握手谈笑。可是那个坏人就实在可恶了,靠在车后座上,连车子都不愿意下,墨镜都没拿下来。对着爸爸的殷勤只是随意点了个头。林宝为爸爸觉得羞辱,站在乐园门口,离着一段距离,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眯起眼来狠狠瞪着那个人。 他以为那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没想到车子开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降下这边的车窗,眼镜早已经摘下,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盯着林宝看。林宝当时心口猛然一滞,吓了一跳,眼睛不自觉都睁圆了。 坏人。成功吓到小孩子以后,自己愉快地笑了。 “今天家里来的是什么客人?”林宝一本正经地问。 “越锋的采购部长,就是经常来家里吃饭的郭正东。还有一位姓温的,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但是郭正东对他非常客气,我想可能是凌江一汽的。”虽然林宝只有十二岁,对公司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司机同志回答地丝毫不含糊。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不要小瞧了任何一个人,即使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为什么爸爸总喜欢带客人回家吃饭呢?真讨厌。”林宝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撅着嘴小声地自言自语。 司机闻言望了一眼后视镜,微微一笑。他为林世杰开了那么多年的车,关于林宝的这个问题他可以给出颇完整的答案:林世杰热情好客,喜欢交接朋友,妻子年轻又漂亮,厨艺尤其出色。他难免会有一点想跟人炫耀的小心思,家里的别墅又是盖得富丽堂皇。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习惯,喜欢邀朋友们回家聚餐。 2 郭正东不知道温邢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作为了解他的老同学,他知道他今天这么好说话,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想到一个即将被否定掉的一个下级的小小的供应商家里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林世杰的光明厂不管是保险丝盒,还是电池阀传感器,最大的客户都是越锋。现在越锋即将被合并,可以肯定凌江一汽将撤掉越锋的大部分供应厂商,全改用它自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之前和林世杰算有些交情,就算想帮忙,现在也是力不从心。没想到今天在越锋碰上了林世杰,随口一邀,林世杰的机会就来了。 莫非是看上了林世杰的老婆。这个小女人确实长得漂亮,厨艺也是好得不得了。眼睛是那种水汪汪的,会说话一样,一笑起来就弯成两弯新月。说真的,他第一次来的那次看着都心动不已。难道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不会曾经是恋人吧?温邢远女朋友众多,莫非他还念起旧情来了? 郭正东用眼角编着温邢远,他始终是那副有些冷冰冰的模样。酒也不大喝,对于林世杰试探性地问一些合并以后的情况,他也是含糊答应两句。白费了林世杰两口子的热情,一时搞得竟有些冷场。直到林世杰冲楼上喊了一句“宝宝,下来吃饭。”温邢远这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点兴致,抬起了头往楼梯上看去。 林宝听见了,但是不想下去。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家里只要有客人,爸爸就喜欢把自己喊出去展示一样给客人们遛一圈。因为林宝随母亲从小就长得十分可爱,尤其那一对眼睛。客人见了无不纷纷夸赞。每次林世杰都乐呵呵地非常高兴。而有一些非常讨厌的大人暗地里会对着他的小脸蛋又捏又掐的,常常把他掐得疼死了。 何况今天来的客人竟就是那个傲慢的坏人。 楼上一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林宝穿着橘黄色的小短裤追着心爱的小京巴狗从楼梯上跑下来了。 林宝刚乖乖地喊过一声温叔叔好,然后趁人不注意,狠狠翻了温邢远一个大白眼。温邢远不但不恼,眼里还带上了笑意。一时心情大好。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就跟着变得热络起来。 3 年底的供应商签约会,越锋的老供应商被留下的不到一半,光明保险丝盒很幸运算其中一家。而很多明明比光明规模还要大的厂商却都被凌江一汽毫不留情地踢掉了。 当时的审查是温邢远亲自上阵。林世杰见没一个越锋的老熟人,当时还非常紧张来着。温邢远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一个车间一个车间看得非常仔细。而且对汽配的各个工序都十分了解,问的都是非常内行的问题。 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林世杰从温邢远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只恭敬得说辛苦了,请赏脸大家一起吃个饭。 温邢远当时垂着眼睛是这么回答的:外面的饭菜太油了。林世杰再听不出话音来就白混了这么多年了。当即就兴高采烈地将一行人马领回家去了。他知道公司这下是保住了。 温邢远第二次在林家吃饭。这次人多在大客厅里开了两桌。贤惠的媳妇和保姆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林世杰则巴结越锋的新的“权贵们”整个是喝的不亦乐乎。他看得出来温邢远似乎是挺喜欢林宝的,就巴巴地把宝宝叫出来让坐在温邢远身边。 林宝喊一声温叔叔,低着头,避开林世杰的视线斜着眼角嘟起嘴巴狠狠瞅他。这坏蛋怎么又来了。害他又要出来“陪客”。 温邢远是忽然就弯起嘴巴笑起来的,抬手就抚上林宝的头顶心。林宝扭着小脑袋敢怒不敢言。一干随从人员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家太子爷和林家是旧识。怪不得要亲自来走上一遭。 知道温邢远肯定是凌江一汽的高层,又姓温,说不定还是“皇亲国戚”。可是直到了今天的签约大会现场,林世杰才知道原来温邢远竟就是凌江一汽的太子爷。 正文 第二章 4 越锋被合并半年以后,人心稳定,凌江一汽开始往越锋空降中层领导人员。 郭正东从采购部长的位置上被撤下来,这也在他意料之中。明知道温邢远是个从来都不念旧情的,他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意外得到凌江一汽要去重庆开辟重卡基地的大消息。 “越锋现在到处都是凌江的人了,你这个前朝的老人呆在这已经没有什么生存空间。老头子想让我去重庆,要把我百炼成钢。再过几个月等越锋这块彻底捋顺了你跟着我去吧。”温邢远在电话那头声音淡淡的,彷佛是因为必须要去重庆而有点小小的烦恼。 老头子认为自家孙子现在是能独当一面了,越锋从上到下都捋得很顺,他很满意。但是还要再锤炼一番,他才敢放手把整个凌江都交给他。 郭正东喜出望外,自是求之不得。 5 又是一年盛夏,学校考试的最后一天,林宝走出校门,没有见着自己家的司机。却看见了半年未见的坏人温邢远,带着墨镜站在大太阳底下跟他招手。 林宝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站在那辆奇长无比的车子前面,扶着肩上的书包带子仰头看他。 “你凭什么指使我家的司机?”林宝坐在座椅里竭力挺着小腰杆子,气哼哼地质问对面优雅地叠着两条长腿的男人。温邢远竟然打发林家司机先回去了。他怎么这么听话,让走就走,都没经过他同意。 温邢远眉眼带笑,只是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林宝有心翻他一个白眼,想想爸爸后来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打电话去邀他吃饭,而无果,还是算了。林宝知道温邢远和小时候那些喜欢背地里掐他小脸蛋的叔叔阿姨们一样肯定也是喜欢他的。他在他家一共吃过两次饭,有人的时候他会严肃一点,吃完饭,只有两人坐在沙发上的那会,他就用眼睛偷偷看自己。以为自己不知道么。 “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啊?”林宝望着窗外,小眉头皱起来。温邢远总不会是要绑架他吧,他比爸爸有钱多了。这个林宝从爸爸巴结他的态度上早就看出来了。 “把你带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外星球?” 温邢远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林宝此时歪着脑袋烦恼的样子很可爱。 “宝宝,我要走了。”温邢远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长手伸过来,直直将手指点在林宝皱起来的眉心上。 爱走不走,关我什么事。“走去哪儿?”林宝一别脑袋,轻轻将他的手拍到一边。 “重庆。” 温邢远带林宝去吃了好吃的普罗旺斯小羊排,还给他点一大杯法国红樱桃冰激凌。林宝小腿并拢规矩地坐在位置上,当温邢远为他将羊排切成大小适中的小块时,他矜持地微微一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为什么爸爸找你吃饭你总是不答应?你不尊重人。”林宝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对他的傲慢进行指责。 “我最近几个月都很忙,每天要见很多人,检查很多工作,下达很多指示。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温邢远不紧不慢地认真回答。 “那以后有了时间你会答应吗?” “可以考虑。” “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呢?” “联络感情。” 林宝点点头,果然他是喜欢我的。 温邢远询问林宝在学校里的事情,林宝看在冰激凌的份上跟他说了一点心事。没想到温邢远耐心十足,听得认真,一点不觉得林宝的烦恼是小孩子式的无中生 有。 今天的一切都让林宝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和在爸爸妈妈那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被对方当成了一个大人对待,于是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包括给他递情书的女生被他拒绝后放生大哭,害他丢脸死了;借他MJ演唱会精装碟的隔壁班男生故意拖延不还,实际上是把他心爱的东西借花献佛地送给别的同学看了,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理他。等等,诸如此类。 送林宝到家门口。两人站在午后的树荫底下道别。 “你要去很久吗?”林宝拽着肩上的两根书包带子仰头看他。经过今天一顿饭,林宝决定对他做一些改观了。觉得他是个仰慕自己的很不错的听众。 “看情况吧。会很忙。”可能要两三年甚至更长。 温邢远郑重其事地掏出一张名片来,“可以打电话给我,随时。” 林宝将名片收进自己的口袋里,“那握个手吧。祝你一切顺利。” 林宝气派俨然地伸出白白的小手掌,被温邢远的大手一把整个包住。 6 十二月一日,林宝生日。收到温邢远寄来的生日礼物。有MJ签名的收藏版演唱会碟片和MJ仿真模型玩具。 林宝翻出温邢远的那张名片,等到睡觉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想再忙这个时间肯定也下班了。等待电话接起来的时间里,林宝为自己的考虑周到小小地自得了一下。 会议桌上正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温邢远一旦阴沉着脸,表情便是冷冰冰的,他此时抱臂坐在首位,工程部一干人等,个个低头屏息等闲不敢顾盼乱动。 忽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所有人一齐看向大老板。温邢远垂下一只手臂,皱眉拿起手机,看也没看放在了耳边。 “喂?” “是温叔叔吗?我是林宝。”电话那头是林宝有些软糯的声音。 温邢远脸上立即现出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来,另一只抱着的手臂也立刻就放了下来,自动缓下腰身,靠进了身后的椅子里。 “是我。”温邢远轻松抬了抬手腕,看一眼时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小心长不高哦。” “马上就睡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东西喜欢吗?”温邢远答非所问。 “喜欢,这种模型我让爸爸给我买过,但是商场里都买不到,这个全身三十二处关节可都是能动的哦。” 温邢远完全能想象得到现在林宝弯着一对大眼睛说这话的可爱模样,不由微微一笑。然而林宝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有很想打他屁股的冲动:“对了,这个签名是MJ本人的吗?” “当然。”他有些无奈又宠溺的口气。难不成他会用假的东西去糊弄他。 哇,太棒了!温邢远听到那边林宝欢呼雀跃的声音。 “温叔叔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你想送我礼物?”温邢远又是答非所问。 “嗯。我有很多压岁钱。”林宝一本正经地回答。 “要什么都可以吗?”温邢远问着话的时候眉眼带笑。 那头林宝叽叽咕咕地踌躇了好一阵子,温邢远耐心地等着,半响才听那头软糯的声音答道:“只有不超过一万块的东西才可以。” 原来是在算账,温邢远禁不住从鼻管深处笑出声来。 大老板似乎已经将自己和刚才紧迫的气氛抽离开了,完全沉浸在了电话的神奇世界里了。工程部的一干人等个个呆呆地盯着老板接连绽放的灿烂笑脸,一时都深深惊艳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章 7 越锋的保险丝盒如今是三家供货。另外两家是凌江一汽的老供应商。合同上写的是光明厂份额占四成,可是一年下来实际上光明厂只占到三成,还不到。郭正东在的前半年自然是严格按合同来的,到了后半年,采购部换了凌江一汽来的一位姓傅的部长以后,如今计划员下的订单是越来越不及时了。傅部长要照顾自己家供应商,这早在林世杰意料之中。 林世杰约傅部长吃饭,钓鱼,封金卡,皆碰了软钉子。如今越锋全是凌江一汽的人,林世杰凭着那两顿饭的交情还是得从温邢远这里想办法,然而隔三差五地打过去,次次皆被秘书拦了下来。 保险丝盒本身就比较占地方,短短两三个月,仓库里滞后发货的箱子已经堆满了栈板,垒了半天高。货发不出去,钱自然就收不回来。线上的工人也只能先放了几天假。加上最近光明厂开始大批量出口中央控制盒,货款季度结一次,占住了几百万的流动资金。所以到了年尾的时候,付完两百多万的租赁水电费用,工人工资,以及各种保险,包完应给的红包以后,公司账上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了。 公司退休老员工钟胜培的愣头青儿子在腊月二十八晚上找上门来,要公司给报销二十万的医药费的时候,林世杰心里是非常不痛快的。对方态度恶劣,且明显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言下之意,不给钱,甭想好好过年。 这么晚了,林世杰不想麻烦会计,让老婆从家里拿两万现金出来,允诺,过了年,收回货款,一定把钟老的费用报了。愣头青对林世杰的话一句不信,“你打发要饭的哪?”他颠着手里的钱,最终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天凌晨五点,在一片寒冷灰蒙的寂静里,翻身起来小解的林宝在进了浴室以后忽然发出了一声绵长惊恐的尖叫。他的小京巴被人剥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正挂在二楼浴室的窗户上。 8 到腊月二十九日晚上,温邢远这一年的工作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他领着一帮被他操练得只剩下半条命的下属们直奔附近的五星酒店,准备大吃大喝大杀四方。 大家虽然累,但是没有任何抱怨。现在是累了一点,等到公司走上轨道以后,那他们就全是“开国功臣”了,老板的回报必然是丰厚的。 一帮子人刚走进大厅,迎面遇上了一位国色天香。女子身材婀娜,长发披肩,气质超群。见到温邢远立时就是一声惊呼。当初温邢远离宁,除了老爷子,各方面皆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不知揉碎了多少红粉知己的芳心。 国色天色在原地站定了,嘴里喊着温邢远的名字,一双大眼睛对着温邢远也是发出了即嗔且怨的幽光。等着温邢远过来搂住自己,给出解释和安慰。 一众下属睁大眼睛,纷纷掏出五香瓜子小核桃汽水爆米花,准备看老大的好戏。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温邢远动作潇洒地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立即接起来。 “呜……”林宝在那头哭,他真是吓坏了,哭了一天了,嗓子都哑了。 “怎么了?”温邢远心里猛然一惊,眉头立即打了结,“宝宝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林宝只是一径地哭,一眨眼就是两串大泪珠子落下来,偶尔还会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两声,哭得温邢远简直要浑身冒汗,料想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不得不放低了声音哄他,脚下也有些焦躁地在踱小步,“嘘——好宝贝,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好好说。” “呜……京巴儿没了。呜……都怪你……你家的公司不好……说话不算话……害得爸爸没有钱 给钟爷爷治病……呜……”林宝哑着嗓子在那头讲得磕磕巴巴,温邢远在这头听得是断断续续,一脸的疑惑,目光从一众盯着他看的下属们身上漫无目的地扫过。 “宝宝,你跟谁打电话呢?”林世杰从书房出来,看到儿子在客厅沙发上哭成一团,手里拿着无绳电话。他走过来抱住儿子,把电话接过来,只听那边温邢远冷冷的声音说道:“林世杰?你好,我是凌江一汽的温邢远。” 国色天色等啊等啊,等到芳心都谢了,也没有等到温邢远的解释和安慰。温邢远丰神俊朗地站在那儿,举着手机,蹙紧眉头,在听电话。 听完了电话,他转身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一众下属说:大家今天想怎么玩怎么玩,全报公司账上。 9 温邢远大年三十凌晨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温家老宅。家里的阿姨赶紧给做宵夜放洗澡水。温邢远随便吃了一口,就把自己泡进了热水里。眉始终蹙着,闭上眼哭声就在耳边缠绕。心里堵得慌。傅权智该死。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明年的合同,光明肯定是拿不到的。 光明拿不到合同,林宝会生他的气。说他家的公司不好。 而那个姓钟的愣头青尤其该死。 昨晚上在水里泡久了,早上起来就有些头疼了。但还是坚持陪老头子散了步,聊天,吃早点。 中午一大家子都来了,在一起吃饭。温邢远吃得无可无不可,不管平辈还是长辈,他都温和有礼。因为有一定血缘关系,让他觉得这种应酬很容易让人厌烦。连张应枫都三句不离重庆,隐晦打探进展。温邢远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身体疲惫。他知道自己是还没歇过来,心中这么烦躁,只因为一直牵挂着那个小东西。 张应枫,温邢远的父亲,温家的入赘女婿。在老头子眼里永远是个外人。 下午温邢远补了一觉,自己开车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一只小方盒子。 晚上又是聚餐。百无聊懒。手机不时响一下,有时候是同学,有时候是发小,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温邢远冷脸一个晚上。 10 问清了林宝为什么会有温邢远的私人手机号码,林世杰高兴是有的——他儿子从小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温邢远喜欢也很正常。说不定温邢远看在林宝的面上,能往采购部傅部长那里发句话呢。 但是他当然并没能透过现象看到温邢远的本质,因为他是正常人正常脑细胞。 正月里肯定是有很多人排大长队要请温邢远的,所以林世杰颇有自知之明,他预备等过了初五小年以后再打电话约温邢远。 初六这天,电话打通以后,温邢远的声音简直是冷若冰霜——他等这个电话早已经等到耐心全部告罄了。 在林世杰反复做出邀请以后,温邢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温邢远第三次在林家吃饭。林世杰找来郭正东作陪。林宝低着头坐在温邢远旁边,精神蔫蔫的。不理人。真生气了,连白眼也没有。 林世杰提出来让林宝认干爹的时候,温邢远瞬间脸冷到了底,但是只想了两秒钟,他就点了头说好。林宝不情不愿地给干爹斟了酒,用哑掉的小嗓子喊了温邢远一声干爹。这礼就算成了。 吃完饭,干爹说想参观一下干儿子的房间。温叔叔是不会提这个要求的,但是干爹可以,并且算得上合情合理。 温邢远跟着闷闷不乐地林宝上楼,刚进了林宝的房间,温邢远一把就将人抱了起来。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章 十一 忽然双脚离地,林宝吓了一跳。他是个小小的个子,此时被温邢远抱起来,直接就坐在了他的手臂上。 温邢远瞬间胳膊收紧,用力抱住怀里的小身体,对上林宝一对还闪着一点惊慌的大眼睛,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吻了林宝的眼睛。立刻感觉到了他眼睫的轻颤。 “谁准你亲我了?”林宝用手推着他的肩膀,不高兴地皱眉,用沙哑的声音诘问。 温邢远一时竟答不上来,忽而轻声笑了。把人抱到床边,坐下,把林宝安置在自己腿上,两条有力的大长腿紧紧地夹住他的两条小细腿。 林宝知道他要参观房间是借口,这是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来给自己赔礼道歉来了,可是可怜的小京巴已经没了,道歉有什么用,因而打定了主意不要理他。身体被他勒得慌,两手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推不动,于是蔫蔫地甩了他一个白眼,把脸别到一边去了。 “怎么一直不理人?还生我的气?”温邢远把脸探到他面前轻声问。林宝垂着眼睛不理他,长长的睫毛密密地扇动几下,两把小刷子一样。 “其实这个事情根本不能怪我。”温邢远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嘴巴凑在他耳边,一点一点和他解释管理公司是个很复杂的工作,虽然公司是他家的,但是很多事情他不可能一一亲自去过问。 林宝不舒服地踢了踢腿,被他夹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他根本不要听这些。他要听重点。 “这件事情你爸爸也有错。他不是没钱是不想给。”说什么货款未到账,只是借口。他一个有着大几百号工人的汽配厂,再没钱也不可能就穷到了这个地步。老光明是国营企业,当初改制的时候吊了一串的退休老工人,几十年来,每年的各种医疗保险退休金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林世杰自然是能拖就拖,能少就少。如果每次都那么好说话,要多少给多少,那还得了。 “才不是这样,不准你说我爸爸坏话。”林宝转过脸来皱着眉头瞪他,原来他不是要道歉,他的小京巴死得那么惨,他扬起脸蛋哑着嗓子问:“你不是来道歉的?”林宝想起伤心事,眼眶立即红了。 “嘘——好宝贝,别哭!”温邢远立即停止说些有的没的,按着林宝的后脑勺,亲了亲他的一对大眼睛,尝到了一点温热的咸涩味道。 “谁准你亲我了?”林宝用拳头去顶他的下巴,将他推得离自己远远的。林宝自然是感受到了来自于温邢远的浓浓的宠爱之情,彷佛和爸爸妈妈的疼爱是大不相同的,因而口气越发地要骄横起来,“你不讲理。你公司的人也不讲理。你不知道小京巴死得有多惨。” 小东西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温邢远赶紧捧住他的脸蛋,用拇指去擦林宝的眼泪,无可奈何的宠溺语气:“好吧,都是我不好。我没管好公司,跟你爸爸无关,别哭了好不好……” 林宝不高兴地将抓起他的手臂,发泄似地将眼泪鼻涕抹到他的西装上,袖子上顿时一塌糊涂。 哎,叹息,他温邢远也有今天。 遇到林宝之前,温邢远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的性取向问题,这无疑是个无需浪费时间的愚蠢的问题。成熟稳重,器宇不凡,有那么庞大的身家背景,无数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可以随自己的口味任意挑选女伴, 遇到林宝以后,温邢远一度浪费了大把时间来思考自己的性取向这个棘手的问题。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方面异于常人。 他心心念念地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接近的只是怀里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想自己是很有一些变态倾向的。 十二 因为是春节期间,所以宠物店里寄存的狗狗比较多。每有客人靠近的时候总是叫唤得非常热闹。 林宝挑来挑去,到最后几乎要看花了眼。 他想选那只可爱的茶杯贵宾的时候,温邢远弯下腰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这种狗很容易会挂掉。“到时候你又要伤心了。” 他想选那只像毛球一样的松狮的时候,温邢远:“现在是可爱,可是长大以后很吓人。” 他想选漂亮的西施,温邢远:“秋天的时候掉得到处都是毛。” 林宝不高兴地仰头看他。温邢远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一只小笼子跟前,是一只长得玩具一样的小泰迪。 “你跟你的下属讲好了吗?”林宝坐在副驾上,抱着泰迪一边亲嘴,一边问问题。 “嗯。”温邢远眼角瞥见,伸出长手,将林宝嘴巴捂上。 “你干嘛啊?”林宝声音闷在他手心里,呼出的气喷在温邢远手上,热乎乎的。 “要讲卫生知道吗?给小狗起个什么名字?” “不用起,还叫小京巴儿。用来纪念它。”林宝扬手将他的手拍掉,“你什么时候回重庆,你走了下面那人会不会又不听话了?” “不会。放心吧。”他已经跟傅权智明确交代了,他就是光明厂的后台,再为难光明就直接交辞职报告吧。傅权智当时在电话里唯唯诺诺直点头称是。至于那个愣头青,时间紧迫,他以后再慢慢收拾。 “饿了吗?” “嗯。” “想吃什么?” “上次那个樱桃冰激凌。” “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跟干爹吃饭不回去了。” “哦。”林宝从口袋里掏出巴掌大的一个新手机,给妈妈打电话,说干爹带他去吃好吃的了。 这就是认了干爹的好处。可以随时随地,并且光明正大。 十三 吃完饭温邢远陪着林宝看了一场电影,驯龙高手。回到林宝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 林宝靠在座椅里盖着温邢远的大衣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是有安全带撑着早歪倒一边去了。 车子停在门前的树影里。 温邢远一声不响地倾身过来,看着他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从鼻管里轻笑出声。慢慢贴上去,嘴巴亲在林宝软软的唇上,顿时一阵强烈的心痒难耐,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了。很想将这个小身体紧紧扣在怀里,肆无忌惮地蹂躏一番。忍不住用力在那两瓣果冻似的嘴唇上使劲咬了一口。 “嗯……”林宝蹙起眉头,慢慢睁开眼睛,车灯没有开,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高大的身影完全将自己笼罩住了。一对发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他脑袋慢半拍地用沙沙的声音抱怨:“到了?你怎么不喊我?” “手机会用了吗?”温邢远惯会答非所问的。林宝迷蒙着眼,慢慢点了点头。 “上次不是说要送我生日礼物的吗?”温邢远低哑着嗓子问话,一点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嗯。你的生日到了?”林宝歪着脑袋问他。 “快了,可是我走了以后就收不到了,所以提前支取了。” “好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想要宝宝的一个吻。”刚才已经亲在嘴上了。 “可以。” 林宝欠起身,歪着脑袋在温邢远脸上亲了吧嗒一个响的。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五章 十四 背靠大树好乘凉。 温邢远的一句话,让如今光明的业务员在越锋的“码头”上说话都能硬腰子了。之前有检验员库管员故意刁难——此乃越锋遗留下来的顽固性歪风邪气,是隔了一断时间提醒你该孝敬了,一车的货拆了一半箱子晾在了码头上,不能入仓,结果林世杰一个电话打到采购部,事情立即就能解决了。检验组组长亲自过来验货,全部是合格的,立即入仓。 知道光明现在上面有人,检验科的人再没有人敢为难年轻的女业务员。不过越是如此,林世杰对自己产品的质量要求就越高。如果光明的产品质量上出现了什么大问题,那不是明着打温邢远的脸吗。 今天是中秋,晚饭的时候,林世杰问儿子,有没有跟干爹问候节日快乐。林宝一嘴的饭,鼓着腮帮子摇摇头。 “要经常跟干爹联系知不知道?”林世杰谆谆教导。 “嗯。”林宝乖巧一点头,又扒了一口饭,啪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按几下,立即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林世杰摸摸儿子的头,欣慰一笑,接着吃饭。 中秋节的职工联欢晚会,掌声如潮,温邢远讲完话健步走下来,略拢了一下西装,两条大长腿交叠着坐在了前排。刚坐下,手机震动,打开来,就看到了林宝的短信,温邢远当即冁然而笑。 “我警告你哦再敢半夜打电话来吵醒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旁边的美女部长闻声偏过头来,在大老板脸上看见了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心下不禁一阵失落。不知道那头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能得他如此眷顾,温邢远编辑短信时手指的动作明显很生疏,他哪里会是个给人发短信的人。 “今天不会了,今天没有工作,休息。” 温邢远一字一字编辑好,发送。那头并没有立即回复,手机握在掌中,食指轻轻敲着机壳,温邢远放空了表情看表演。这种职工晚会,他最好坐上半小时后再离开。 十五 筹备组的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半,对重卡的产品核心零件的供应体系进行了最后的讨论,确认了主要的供应商。相关技术协议和商务协议近期就可以草签。 听到里面有了动静,陪着加班的女秘书偷偷将会议室的门推开一条细缝,年轻的特助心有灵犀地回过头来,偷偷对着她眨了眨眼。他一回头,正好对上大老板的视线,立即讨好地嘿嘿一笑。 “散了吧。”温邢远往椅子里一靠,声音有些疲惫。伸手捏了捏眉心。 人立即都走光了。 忽然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温邢远睁开眼,看见汪部长面无表情地端着一杯牛奶搁到他面前的会议桌上。 “喝点热的,养胃。”汪部长言简意赅,说完就走了。一期眼看着就要上马了,大老板要是累垮了可就坏了大事了。 温邢远端起杯子一口喝尽,皱了皱眉,秘书室的牛奶该换换牌子了。 会议室灯火通明,但是冷冷清清。 温邢远掏出手机,严肃思考了一秒钟:此时如果打电话,林宝不再理自己的几率有多大,然后,快速拨了电话。 “呜……我要杀了你!”那头林宝用刚被吵醒的沙哑声音软绵绵地撒泼,简直要哭出来,“我这次是真的再不理你了。明天就把手机还你!” 温邢远放松地靠在椅子里,疲惫的时候,听到林宝这种刚睡醒的沙哑嗓音,会心情愉悦,“宝宝,我现在真的很累。” “你累就去休息嘛,干嘛每次都来吵我。你难道不知道睡不好个子会长不高的。”林宝两手抱着被子歪在枕上,将手机直接就搁在了脸上,闭着眼睛要睡觉。 “你本来就个子小小的。” “干爹,我今年长高了许多了,已经不再坐第一排了。”林宝慢慢腾腾地回话,马上要睡着了。 “ 是吗?” “当然。几个初一年纪的新学妹每天都偷偷跟在我后面。” 听了这话,温邢远:“……” 就这么打了一个顿的功夫,林宝又睡着了,温邢远把手机贴紧耳边,能听到那头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软软的,如一只小手拂在了心尖上。 十六 林宝是那种发育地比较晚一点的男孩子。一直是小小的个子,到了十三岁这年才开始往上长。因为之前他都是坐第一排,下课了也多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上下学又都是司机接送跟同学们接触得少——不会一起去站台坐公交,在车上打闹,虽然长得漂亮也有女生会关注,但是在班上绝对不是什么焦点人物 一年多的时间,林宝长高了一个头,还不止。时光流动,潜移默化,他从一个可爱的矮冬瓜渐渐变成了一位翩翩美少年,看着你的时候睁着一对杏仁大眼,长长的睫毛,真正是皓齿明眸。 不知从何时开始,总有两三个初一的小学妹会在早上等在学校门口,等林宝下车的时候,会装作不在意地跟在他后面一起进校门。一路上,彼此笑嘻嘻地拽着手在后面跟着,偷偷研究林宝的背面,书包,翻在校服外面的衣领子,垂在身侧的细白的手指。等到上了楼,林宝要拐弯进教室的时候,几个女孩子又都争先恐后地越过他,一溜烟地跑上楼去。 林宝在全校都出了名是在初二的下学期。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一群初一女生在体育课休息时间躺在草地上谈论正在大家手上传阅的天龙八部,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最喜欢段誉,又是王子,又长得英俊,又情深似海。简直是白马王子的经典代表。然后又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哪个版本的段誉帅。有的说林志颖,有的说陈浩民,还有说汤镇业的。 忽然有一个女生歪着脑袋坐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男生让大家看——正在小卖部前买饮料的林宝。他正清秀地站在那儿,低着头在裤子口袋里掏钱,垂着细长的脖子,初夏的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折射出一层明亮的光。 林宝往这边看过来,忽闪了几下大眼睛,又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嘻嘻,他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长得很帅的那个二年级学长啊。” “就是你们两个整天跟着的那个啊?” “是滴。” “真得很帅啊!” “眼睛好漂亮。” “睫毛好长。” “脖子好白啊。” “手指好骨感啊。” ……【此处省略几百字】 一传十,十传百,第天开始,各个初一班的女生成群结队地跑到初二八班的门口“看段誉”,林宝在那些小女生嘴里被传成了帅得杀人不眨眼的天字第一号校草。 林宝简直莫名其妙,每每被看得面红耳赤。更讨厌的是,几天以后,谣言还传到了高年级,后面高中部里也有那非常无聊的一些姐姐要来一睹校草风采的。 当有一些女生当着面给林宝递情书的时候。林宝非常苦恼了。 “干爹,你还在听吗?”林宝说了好长一段了,在床上翻了个身,那头却没什么动静了。 温邢远听着林宝的烦心事,渐渐眯起了眼:“……” “信上还约我放假了一块去玩摩天轮。” “不许去。”温邢远终于开口,声音颇严肃,倒吓了林宝一跳。 “哦。”林宝反射性地立即就乖乖地了,不去就不去嘛,他本来就没想去。 “你凶什么凶啊?”林宝反应过来,不高兴地撅起嘴。啪叽把电话挂了。 温邢远再打,小东西不高兴接了。 “宝宝,干爹想你了。暑假过来陪我好不好?” 林宝看完这条短信,半响很傲娇地回了一个字:哼!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章 十七 郭正东此番回宁除了完成分内的工作,还有一项艰巨任务:接林宝。 当初林世杰想攀高枝提出来要给儿子认干爹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冷笑来着,没想到温邢远当时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他在这件事上看不懂他。经过这许多年的历练,温邢远真的变了很多,早已不是大学时那个看起来总是冷着脸其实相处下来还挺简单的富家公子哥了。 郭正东一年不见林宝,不得不感叹,小孩子就是变化快。个头高了不说,小脸蛋已经长开了,少了一些稚气,多了许多少年的俊气。尤其一对眼睛笑起来,弯成两弯新月,真正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沾林宝的光,他这趟公差来回都可以坐头等舱。飞机起飞前,坐在身边翘着两条笔直小腿的美少年正在摆弄手机。郭正东微微往后靠了靠,眼光无意间瞟了一点过去,看见林宝的手机屏幕上是这样一条简单的短信:好宝贝,干爹今天很忙哦。 他皱起眉头忽然灵光一闪,依稀是领悟到了一丝关窍,可又一时模糊着抓不住重点。 “郭叔叔,干爹每天都很忙吗?都工作到半夜?” “是的。最近一段时间尤其忙。”一期工程刚正式投产。如今各方都在密切关注重庆。温邢远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他蓄势待发,要一鼓作气力争做到最好的决心是一览无遗的。相对的他的压力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 “那接我过来做什么啊?”林宝咕哝。每天忙到十二点的话,见面的时间也没有啊。 林宝本是怀着兴高采烈的心情上的飞机的,但是这种好心情只堪堪持续了两小时又二十分钟。 温邢远没有来接饥,据郭正东说太忙。 林宝跟着郭正东到了凌江办公大厦,在一楼大厅从他手里被转到了温邢远的特助手上,被特助先生领进了专用电梯,出来以后走过铺着红毯的安静的走廊,路过一间半透明的会议室,最后进了一间超大的办公室。 和年轻的秘书小姐交代了几句话,特助先生恭敬地对着林宝留下一句“温总在第一发动机厂的奠基仪式上马上就来”也急匆匆地离开了。 秘书端来牛奶点心和漂亮的杂志,放下以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点八卦兮兮地瞄着林宝看。 林宝端坐在大大的真皮沙发里,心情很不好。他知道干爹忙,虽然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自己遭到了冷遇。温邢远那么求着哄着要他过来,结果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来了以后就是这么个待遇。被人几度转手丢在了这个没有人的办公室里,还要面对一个对着自己发花痴的大婶。他觉得自己的热脸是贴了温邢远的冷屁股。 他心里其实是期盼着见温邢远的,出发前的一整个晚上他心情都是无比雀跃的。 “小帅哥,能不能问个问题啊?”年轻的秘书充分发挥了女人八卦的天性。笑眯眯地歪着脑袋问。虽然她也觉得这么问有些不合适,但是如果不让她问,那真是对她的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折磨。吴特助说这是老大的干儿子。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老大的亲儿子。看那挺翘的小鼻梁和漂亮的人中简直是一模一样啊。老大的正宫娘娘肯定是一个大美人啊。 “不能。”林宝颇有些冷漠地干净利索一口回绝。 “额……”女秘书尴尬地抖了抖嘴角,汗。小帅哥性格好冷酷,这点和大老板也是一样一样的。 十八 吴特助嘴里的很快一点儿也没有快。林宝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小时。秘书小姐一会进来一趟,殷勤地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不时端点小点心进来。 四点钟,吴特助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开车将林宝送到温邢远的小别墅。解释说温总晚上有宴会要参加。 在车上,林宝收到温邢远的短信:有重要的应酬,干爹会尽快赶回去 的。宝贝不准生气。 温邢远忙里偷闲地发了短信,半天没有收到回复。料想小东西肯定生气了。 温邢远的小别墅一点也不小,上下三层,客房很多。进到里面一切摆设也都是非常富贵雅致。 吴特助简单地给林宝说明了卧室在哪,书房的哪台电脑是可以随便玩的,他好像很赶时间,不停看表,从卧室的更衣室里拿了一套西装,进书房的时候在书架上换一个文件袋。 下了楼又急急忙忙地跑去厨房跟厨子交代晚餐一定要给小少爷准备冰激凌,最好是樱桃口味的。声音大的林宝站在楼梯上都能听见。 “吴先生,厨房现在没有樱桃。”厨子是位中年大叔。 “哎呀,想办法让人赶在晚饭前送来就好了。这可是温先生特别交代的,你看着办吧,我可得走了。老板还等着衣服呢。”吴特助急匆匆从厨房出来,转进大厅,跟林宝交代一声温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然后兔子似地连跑带跳地走了。 林宝现在已经知道了吴特助嘴里的很快只是一种敷衍的词汇,就像温邢远说的尽快一样,都算不得数的。 林宝在长长的餐桌上一个人吃晚餐。有一大盘的红樱桃冰激凌,但是他没有什么胃口。吃完饭,他跑到三楼的露台看了一会花草,对着远处的大路望了很久。已经八点了,没有一辆车是拐进这个路口的。露台上蚊子可真不少。 等到九点的时候,林宝已经从委屈,气呼呼,到彻底没了脾气。九点半,林宝洗了澡,套上自己带来的小裤衩,躺进了柔软的大床。 明天要不要回去算了。干爹那么忙,肯定是没有时间陪他的。既然这样干嘛还非求着让他来呢。林宝揉了揉鼻子,觉得眼里有点难受,抓起枕头盖在了眼睛上。床单枕巾大概每天都有人洗吧,上面没有一点温邢远的味道。 十点钟,林宝生物钟准时启动,会周公去了。阿姨悄悄地进来查看了一番,关掉所有大灯,只留一盏起夜的小灯。 十九 温邢远回到小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怕吵了林宝,就在楼下的浴室洗了澡。 阿姨出来问要不要宵夜,温邢远疲惫地摆摆手,穿着浴袍,上楼了。 房间里光线有些暗。温邢远在床头坐下,抬手抚上林宝的小脑袋。刚第一眼就发现小家伙长大了。过完十二月的生日林宝就十四岁了,也该长大了。 林宝纤细的身体裹在被子里,就露着一个漂亮脑袋歪在枕上。食指顺着林宝脸颊细嫩的皮肤滑下来,停在桃红色的嘴唇上,轻轻拨了一下,很软。温邢远瞬间俯下身体,很干脆地林宝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亲完了却没有离开,鼻尖对着,林宝温热绵长的呼吸喷在他脸上,之前只能在电话里听到声音,现在人就在耳边了。 温邢远捏着林宝的小下巴,微微向下一个用力,便可以看见里面殷红的舌尖。 温邢远,你这个变态。一边咒骂自己一边将嘴唇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含住那小小的舌尖用力吸允,温邢远顿觉一阵心痒难搔,下面立即有了反应。林宝的小舌尖又软又甜,温邢远含在嘴里,真怕它会随时化掉。大舌头在小小的口腔里到处舔/弄,刷过细细的牙齿,柔软的腮边,温邢远用舌尖反复顶了顶他舌底的小软窝,气息一时粗重起来,握住他整个下巴将他小嘴巴整个打开,含住了整根小舌头用牙齿轻咬,不放过他嘴里任何一个地方。 “嗯……”不堪其扰的林宝扭着脑袋慢慢醒了。 温邢远单手撑在枕边,有些气喘,看着他沾着口水的嘴唇,迷迷糊糊的眼神,一时竟觉十分狼狈。赶紧起身将台灯拧亮。 林宝眨巴眨巴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喊了一声干爹,看着温邢远,无意识抬手抹了一把嘴巴,再眨巴眨巴眼睛,终于醒透了,忽然一转身整个投进了枕头里,紧紧闭上了眼睛。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章 二十 温邢远脱掉鞋子,抬腿上了床,从背后将林宝整个搂进怀里,两条大长腿在被子里将林宝的小细腿紧紧夹住。 林宝不高兴地乱挣了两下小胳膊小腿,完全被箍得动弹不得。 “生干爹的气了?”温邢远嘴巴凑在他耳垂边,轻声问。怀里搂紧了林宝的小身体,睡袍带子散开来,赤/裸的胸口贴紧他同样赤/裸的单薄的小背脊,触手皆是温热软嫩的皮肤,加上刚刚被迫终止的吻,温邢远此时心里是一阵阵的心猿意马, “哼!”林宝特别傲娇地从鼻端哼了一声,“我明天就回去了。” “不准走。” “就走。”林宝转过脸来,用一对大眼睛气呼呼地瞪他。 “好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能来,干爹真是特别高兴。”温邢远温言软语地哄他,用鼻尖亲昵地去蹭他的小鼻子,按捺不住自己在他桃红色的唇角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耳语似地低问:“干爹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鬼才想你呢。”林宝故意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谁准你亲我了?”他不高兴地扬着下巴颏,然而刚说完这句,林宝一缩肩膀猛然就睁圆了眼睛,心里一滞,连呼吸一下都憋住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干爹忽然一个翻身将他整个罩到了身下,身体也贴得紧紧的,几乎就是整个压在他身上,干爹的脸也伏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他,像饿极的狼看到了猎物,里面闪着绿色的光,幽深地吓人。 林宝心里立即就咚咚地狂跳起来,小动物的本能告诉他干爹现在很危险,他蹙紧眉头,手脚试着要从禁锢里抽出来,大腿在温邢远的身上触到了一个笔直坚硬的东西,是什么?是干爹的那个……睡醒的时候嘴上为什么酸酸的,舌根很疼,迷糊的时候他觉得明明是有东西在嘴里到处咬他的…… “唔……”林宝还没能想个明白,温邢远已经一低头狠狠堵上了他的嘴。大手掐着他的下颚将他的小脸整个抬起来,嘴巴紧紧贴上去,从各个角度疯狂啃咬他两片软软的唇瓣,舌头长驱直入,钩卷住林宝滑腻的小舌,肆无忌惮地翻搅。好甜的小嘴,温邢远欲罢不能。他在心里肖想这一刻已经多时了,此时终于可以淋漓尽致如愿以偿。 “嗯嗯……嗯……”林宝鼻翼翕动,从鼻管里急促地哼出声来。他要喘不过气来了,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干爹的舌头在他嘴里翻江倒海,咬得他好疼,脑袋里已经晕糊成了一团,干爹好重……干爹在亲他的嘴……之前那个咬人的也是干爹……干爹用那个硬东西顶他…… 林宝软软的呻/吟让温邢远狼血沸腾,允住他的整根小舌,猛然大力狠吸,“嗯——”林宝受不了地从鼻腔里长吟一声,小身体向上挺了一下,又软软地跌了回去。 等到终于被温邢远放开的时候,林宝整个身体都细细地抖起来。眼神涣散地看着温邢远,小脸蛋红透了,嘴唇已经被允到肿起来,合不拢地喘着气。 “好宝贝给不给干爹亲?嗯?”温邢远嗅着林宝的鼻息,胸口起伏,一翻身将人抱到身上来搂住。 “嗯。”林宝乖乖软软地应一声,腿上抵着温邢远的坚/硬,趴在他胸口上抖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温邢远一手搂着林宝的小腰,将另一只大手伸下去,插/进林宝的腿根,将腹股沟细嫩的软肉捏在手心里大力揉搓。 “呜……”林宝立即细细地呜咽起来,两腿小细腿互相蹭着想要把那只作怪的手挤出去,他可怜兮兮地嚷着:“我要回家,我以后再不理你了,呜……” “嘘——”温邢远立即把手撤了回来,“宝宝别怕,干爹不弄了。” 温邢远将林宝揽在怀里,轻轻拍打,温言软语地安抚。林宝呜呜地哭了一阵子,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 干爹今天晚上又变回那个刚认识时的坏人了,他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么想。 二十一 早上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林宝抱着被爬起来叉腿坐着,朝周围看了看,大落地窗帘被人拉开了,阳光照进来撒了满床。林宝眯了几下眼睛,就什么都想起来。 起来刚洗漱完,阿姨上来请他下去吃饭。 “干爹呢?”林宝问,不知怎么的提起温邢远心里竟非常不自在。 “温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哦。”林宝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满桌子好吃的,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阿姨笑眯眯地说早上先生走的时候特别交代厨房要多多准备的。 刚吃完饭,温邢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中午来陪我吃饭好不好,我让吴明开车去接你。”温邢远姿态放得低低的,声音温柔。 林宝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此时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林宝将自己的小背包收拾好,然后到书房玩了一会游戏,十一点的时候吴特助来了。 车子开到凌江大厦附近一个大广场的时候,林宝指着一个大广告牌子说要吃冰激凌。吴特助早已看出来自家老板对这个小少爷是宠爱有加,所以此时也不敢违抗命令,找了个地方停好车,让林宝在车里等着,自己跑去买冰激凌了。 然而等他排了队,付了钱,把冰激凌买回来的时候,车里人已经没了。 二十二 林宝直接拦出租车到了机场,但是未成年人买机票没有身份证的话要有户口本。 他在机场大厅里撅嘴站了一会,出门的时候他哪里会带什么户口本呢。 出大厅的时候,他被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狠狠撞了一下,对方不但不说对不起,还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地跑了。 重新上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很健谈的样子,用重庆话问他是不是一个人飞来这边旅游的?林宝听得不是很懂,只含糊说是。司机又问要去哪儿,有没有住的地方,他可以载他到便宜又舒服的宾馆。 林宝将小背包退下来,找钱包。他记得明明是装在短裤口袋里的,怎么会一转眼没有了呢,莫非记错了?在包里乱翻了一气,翻来翻去都是没有。难道是丢了。 “司机,麻烦就在前面这里停车。”林宝急了一头的汗,幸好上衣口袋里还有两张零钱,要不然车钱都没得付。 司机收了钱,丢下林宝,一溜烟地开跑了。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他在机场外面等了半天,就等了一个十块钱的活,真是够背的。 林宝站在炎热的大马路边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给大坏人打电话吧。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掏手机——咦!手机呢?! 手机林宝是一直握在手里的没错,但是刚才上了出租车的时候,随手就搁在了车后座雪白的衬布上了。下车的时候又急得什么似的。手机丢在车上了。 刚才不下车就好了,直接坐到凌江大厦,找坏蛋下来付钱。 林宝欲哭无泪。二十 温邢远脱掉鞋子,抬腿上了床,从背后将林宝整个搂进怀里,两条大长腿在被子里将林宝的小细腿紧紧夹住。 林宝不高兴地乱挣了两下小胳膊小腿,完全被箍得动弹不得。 “生干爹的气了?”温邢远嘴巴凑在他耳垂边,轻声问。怀里搂紧了林宝的小身体,睡袍带子散开来,赤/裸的胸口贴紧他同样赤/裸的单薄的小背脊,触手皆是温热软嫩的皮肤,加上刚刚被迫终止的吻,温邢远此时心里是一阵阵的心猿意马, “哼!”林宝特别傲娇地从鼻端哼了一声,“我明天就回去了。” “不准走。” “就走。”林宝转过脸来,用一对大眼睛气呼呼地瞪他。 “好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能来,干爹真是特别高兴。”温邢远温言软语地哄他,用鼻尖亲昵地去蹭他的小鼻子,按捺不住自己在他桃红色的唇角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下,沙哑着声音耳语似地低问:“干爹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鬼才想你呢。”林宝故意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谁准你亲我了?”他不高兴地扬着下巴颏,然而刚说完这句,林宝一缩肩膀猛然就睁圆了眼睛,心里一滞,连呼吸一下都憋住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干爹忽然一个翻身将他整个罩到了身下,身体也贴得紧紧的,几乎就是整个压在他身上,干爹的脸也伏了下来,眼睛紧紧盯着他,像饿极的狼看到了猎物,里面闪着绿色的光,幽深地吓人。 林宝心里立即就咚咚地狂跳起来,小动物的本能告诉他干爹现在很危险,他蹙紧眉头,手脚试着要从禁锢里抽出来,大腿在温邢远的身上触到了一个笔直坚硬的东西,是什么?是干爹的那个……睡醒的时候嘴上为什么酸酸的,舌根很疼,迷糊的时候他觉得明明是有东西在嘴里到处咬他的…… “唔……”林宝还没能想个明白,温邢远已经一低头狠狠堵上了他的嘴。大手掐着他的下颚将他的小脸整个抬起来,嘴巴紧紧贴上去,从各个角度疯狂啃咬他两片软软的唇瓣,舌头长驱直入,钩卷住林宝滑腻的小舌,肆无忌惮地翻搅。好甜的小嘴,温邢远欲罢不能。他在心里肖想这一刻已经多时了,此时终于可以淋漓尽致如愿以偿。 “嗯嗯……嗯……”林宝鼻翼翕动,从鼻管里急促地哼出声来。他要喘不过气来了,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干爹的舌头在他嘴里翻江倒海,咬得他好疼,脑袋里已经晕糊成了一团,干爹好重……干爹在亲他的嘴……之前那个咬人的也是干爹……干爹用那个硬东西顶他…… 林宝软软的呻/吟让温邢远狼血沸腾,允住他的整根小舌,猛然大力狠吸,“嗯——”林宝受不了地从鼻腔里长吟一声,小身体向上挺了一下,又软软地跌了回去。 等到终于被温邢远放开的时候,林宝整个身体都细细地抖起来。眼神涣散地看着温邢远,小脸蛋红透了,嘴唇已经被允到肿起来,合不拢地喘着气。 “好宝贝给不给干爹亲?嗯?”温邢远嗅着林宝的鼻息,胸口起伏,一翻身将人抱到身上来搂住。 “嗯。”林宝乖乖软软地应一声,腿上抵着温邢远的坚/硬,趴在他胸口上抖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温邢远一手搂着林宝的小腰,将另一只大手伸下去,插/进林宝的腿根,将腹股沟细嫩的软肉捏在手心里大力揉搓。 “呜……”林宝立即细细地呜咽起来,两腿小细腿互相蹭着想要把那只作怪的手挤出去,他可怜兮兮地嚷着:“我要回家,我以后再不理你了,呜……” “嘘——”温邢远立即把手撤了回来,“宝宝别怕,干爹不弄了。” 温邢远将林宝揽在怀里,轻轻拍打,温言软语地安抚。林宝呜呜地哭了一阵子,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 干爹今天晚上又变回那个刚认识时的坏人了,他最后闭上眼睛的时候这么想。 二十一 早上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林宝抱着被爬起来叉腿坐着,朝周围看了看,大落地窗帘被人拉开了,阳光照进来撒了满床。林宝眯了几下眼睛,就什么都想起来。 起来刚洗漱完,阿姨上来请他下去吃饭。 “干爹呢?”林宝问,不知怎么的提起温邢远心里竟非常不自在。 “温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哦。”林宝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满桌子好吃的,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阿姨笑眯眯地说早上先生走的时候特别交代厨房要多多准备的。 刚吃完饭,温邢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中午来陪我吃饭好不好,我让吴明开车去接你。”温邢远姿态放得低低的,声音温柔。 林宝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此时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林宝将自己的小背包收拾好,然后到书房玩了一会游戏,十一点的时候吴特助来了。 车子开到凌江大厦附近一个大广场的时候,林宝指着一个大广告牌子说要吃冰激凌。吴特助早已看出来自家老板对这个小少爷是宠爱有加,所以此时也不敢违抗命令,找了个地方停好车,让林宝在车里等着,自己跑去买冰激凌了。 然而等他排了队,付了钱,把冰激凌买回来的时候,车里人已经没了。 二十二 林宝直接拦出租车到了机场,但是未成年人买机票没有身份证的话要有户口本。 他在机场大厅里撅嘴站了一会,出门的时候他哪里会带什么户口本呢。 出大厅的时候,他被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狠狠撞了一下,对方不但不说对不起,还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地跑了。 重新上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很健谈的样子,用重庆话问他是不是一个人飞来这边旅游的?林宝听得不是很懂,只含糊说是。司机又问要去哪儿,有没有住的地方,他可以载他到便宜又舒服的宾馆。 林宝将小背包退下来,找钱包。他记得明明是装在短裤口袋里的,怎么会一转眼没有了呢,莫非记错了?在包里乱翻了一气,翻来翻去都是没有。难道是丢了。 “司机,麻烦就在前面这里停车。”林宝急了一头的汗,幸好上衣口袋里还有两张零钱,要不然车钱都没得付。 司机收了钱,丢下林宝,一溜烟地开跑了。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他在机场外面等了半天,就等了一个十块钱的活,真是够背的。 林宝站在炎热的大马路边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给大坏人打电话吧。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掏手机——咦!手机呢?! 手机林宝是一直握在手里的没错,但是刚才上了出租车的时候,随手就搁在了车后座雪白的衬布上了。下车的时候又急得什么似的。手机丢在车上了。 刚才不下车就好了,直接坐到凌江大厦,找坏蛋下来付钱。 林宝欲哭无泪。 正文 第八章 二十三 “……不过到了地方要请你在楼下等一会,因为我现在钱包和手机都丢了,我得上去喊人,我……” “……真的,不骗你师傅,只要等两分钟就行,凌江重卡的大老板是我干爹,我真的……” …… 林宝硬着头皮,好半天拦了两辆出租车,话没讲完呢,司机溜着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林宝现在是在一个岔路口,前后都是宽阔的公路,太阳很大,他热的满脑袋汗。口袋里还有五块钱,想打个电话,但是连公用电话都找不着。 林宝只能沿着公路往前走。走啊走啊走,感觉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可触目所见还是高楼和公路,他又累又渴,好在早上吃得多,已经过了饭点了肚子还没有咕咕叫唤。林宝在马路边上的一丛树荫底下坐下,捶了捶自己已经酸疼的小腿。望着大路上来往的车辆,不知道干爹是不是就在其中的一辆车上,路过的时候能不能一下子就看见自己。干爹肯定知道他不见了,现在一定在到处找他。 林宝垂头丧气地把下巴颏抵在了膝盖上,早知道就乖乖地不乱跑了。可是昨天晚上干爹真的很吓人,简直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那样亲……亲他的嘴……咬他的舌头,弄得他喘不过气来。林宝此时回想起来,脸上渐渐地还是有些烫手。虽然最后干爹道歉了,一直在耳边宝贝小乖地喊他,可他早干什么去了,非把他惹哭了才知道自己错了。 干爹坏死了。害他莫名其妙地不自在,接他电话的时候心里也变成紧紧张张的了,就想赶紧逃走。现在弄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想着想着,林宝就委屈了。他揉了揉鼻子。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往两边看了看,最后抱住自己的双腿,把脑袋搁在了膝盖上。 又不知坐了多长时间,林宝肚子饿得难受。他站了起来,迈着酸疼的小腿往远处的一栋标志明显的高大建筑走去。银行里面有空调,至少比在外面要凉快些。 与此同时,温邢远铁青着脸坐在房车里面,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大路边看。倒霉的吴特助噤若寒蝉地坐在一边,他跟着温邢远好几年了,虽然老板平时不苟言笑,工作起来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属下操练起来都是毫不留情的。但是他心里是不怕温邢远的,他佩服温邢远,也自以为已经算很了解老板了。温邢远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对他们下边人很好,大方得不得了,只要肯认真工作报酬永远是丰厚的。跟在他身边自己学到了太多太多东西。 今天吴特助才算见识了温邢远真正发起怒来有多可怕。当时跟老板报告林宝小少爷自己跑了的时候,老板的声音在电话里都能将他冻成冰渣。 “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温邢远当时用北极寒冰似的声音如此问的时候,他竟结结巴巴地不敢回话。 他当时飞车回到公司,听秘书小姐说,老板在办公室里刮了一场冰风暴,生产部的流水线安排有问题,生产部长,工程部长被冷着脸的老板直接冻成了两根冰棍,让他两以后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全部提头来见。 温邢远一直是个工作第一的人,可是现在老板竟然把下午的会议往后推迟了,饭也没有吃,一路直奔机场。火车站也已经派人去找。温邢远的电话已经直接打到了公安局交通局的上峰那里。各家出租车公司也已经派人去查了。林宝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原来这小少爷是他家老大的逆鳞,动不得的。 二十四 中午一点半,开出租车的张小姐正在休息站吃盒饭,车门开着通风,车上的收音机也开着交通台。忽然呼叫器沙沙地响起来:机场附近的注意了,十一点多到十二点半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载过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大眼睛,白色T,卡其色短裤,一米五的个子。有知道情况的请立即回复。 张小姐一愣,这个男孩他有印象。当时她排在另一家出租车的后面,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正太从机场大厅出来,上了前面那辆车。她当时还可惜来着,怎么小帅哥上的不是她的车。张小姐拿起呼叫器,想了想那辆车车牌号是多少来着…… 温邢远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焦急过了。在将机场大厅翻了个底朝天以后,他接到电话,说有人在十二点的时候看到一个疑似林宝的男孩上了一辆车牌号为XXXX的出租车。 “接着查。”温邢远沉着声冷冷地说。 “我平日就知道你不念旧情,可没想到你竟然无情到这个地步啊,快两点了啊,下午两点,我和我一帮部下到现在中饭都没吃呢……”交通部的侯大队长在电话那头哀怨。 “侯元生,你现在不要惹我。” “……呦,冷美人怎么动这么大肝火。我可不相信这孩子是你干儿子。是跟哪个妞生的啊,都养这么大了……” “……”温邢远不耐烦地啪一声将电话挂了。 不管是飞机票还是火车票,林宝都是买不着的。现在人已经离开机场了,会去哪儿呢?温邢远拧着眉大步往外走,一边又往别墅打了一遍电话,吴特助和两位小秘书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都竭力想将自己隐形。 刚到车上,侯元生电话又来了,说有出租车司机反应自己的车在机场第一个岔道口那儿被一个疑似林宝的男孩拦下来过,对方说自己钱包手机都丢了,“他说自己当时车上已经有人了就没有载他。” 温邢远这下心里更是着了大火一样了。怪不得打电话不接,原来不是生他的气而是手机丢了。这么热的天,没钱没手机,小东西现在在哪儿呢? 房车一路沿着机场高速往回开,温邢远紧紧盯着大路边上看,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在路上发现林宝的影子。找到了人非狠狠打一顿屁股不可。 此时的林宝已经坐在了工商银行的大厅里了。大厅里这会人不多,有空的椅子。他歪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面,好舒服啊,铁椅子冰凉冰凉的,他的腿走得要断了。林宝歪着歪着,实在是又累又困,头依在一边的墙壁上,就这么睡着了。 二十五 一觉醒来,天已经晚了。银行要下班了,年轻的保安摇着林宝的手臂把人喊醒。 林宝看了看外面,摇了一下头。头很重,鼻子塞住了。大厅空调开得低,他这一觉睡得可能是感冒了。 “哎,你没事吧?”保安年纪不大,一张娃娃脸,看林宝路走得有些不利索。 林宝摇了摇头,头更疼了。 外面好热啊。林宝有点头重脚轻的。肚子咕咕直叫唤。好饿。脚脖子酸得走不动。 小保安出来的时候,看见林宝抱着肚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目光呆呆地望着地面。他走了几步,有些不放心。又回过头来。 “同学,你没事吧。” “嗯……你电话能借我用一下吗,我不骗你,我钱包和手机都丢了……”林宝有些忐忑地还没有说完,小保安已经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是一款白屏的诺基亚。 “谢谢。”林宝赶紧站起来道谢,保安真是个大好人。 温邢远的电话号码是非常好记的一串六和八。电话响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人接听。坏蛋,怎么不接电话。 “你不要急,慢慢打。”小保安看林宝有些着急,连忙出声安慰。 “喂?”终于接通了,生硬的一个字,温邢远声音的冷酷是林宝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 “……你,凶什么凶啊?”话一出口,林宝声音就哽住了,委屈极了。一眨眼,两串大泪珠子自己就落下来了。 “宝宝?!!”温邢远一瞬间是惊喜两重天,“乖宝贝,你在哪儿呢?” 林宝撇着嘴无声地掉眼泪。 “你怎么哭了?”小保安的声音传进温邢远的耳里,登时让他眉毛拧成了麻花。 “乖宝贝,别哭。跟干爹说话,现在在哪里?好好说……干爹要急死了。”这最后一句,温邢远声音低得像耳语一般。他刚从那个载过林宝的出租车司机家里出来,手上正拿着林宝的手机。下午的几个小时,说他度秒如年都不夸张。 “我头疼……肚子好饿……都怪你,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林宝带着哭腔的委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温邢远的心疼得简直要立刻碎尽了。 “是我的错。我是坏人。先告诉我现在在哪里好吗?”温邢远用我,再不说“干爹”二字。当初认干爹只是他的借口。他根本不想做干爹,“等见了面,我让宝宝随便怎么罚都行,好不好?什么都听宝宝的。宝宝不喜欢的,以后全都不会做。”温邢远割地赔款,什么丧权辱国的小心都陪尽了。 “……真的吗?” “当然。” 温邢远回答得干脆,目的终于达成。 四十分钟以后,温邢远终于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让他提心吊胆一个下午的小身影。 吴特助来不及绕过去开门,温邢远已经一脚将门蹬开。三两步跨到台阶下,一把将坐着的林宝抱进了怀里。 “急疯了我了。”温邢远顶着林宝的小鼻尖,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该打屁股。” 林宝一被温邢远结实的双臂紧紧搂进怀里,小心脏就开始乱蹦乱跳起来。在电话里的那份娇蛮劲全没了,怯怯地看着他的眼睛,蹭着两条小细腿要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别乱动。”温邢远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林宝,温柔地发出警告,搂得更紧了。紧得林宝又要喘不过来气了。 呜……不是说他不喜欢的都不会做的?干爹骗人!!! [ 本章完 ] 正文 第九章 二十六 温邢远抱上林宝转身就往车边走。 “谢谢你。”林宝赶紧回过头来趴在温邢远肩膀上跟小保安挥手道谢。小保安站在台阶上举着手机对他憨憨一笑。看着温邢远的人和车子,小保安心想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地小小的失落。 吴特助察言观色,赶紧颠了几步跑过去给老板拉车门,没敢那么没眼色地跟着坐进去,跑到前面的副驾去坐了。 林宝还没想好要到底怎么面对干爹呢,是不理他还是发脾气,哪里能想到温邢远刚才还温言软语地转瞬就变了脸色,直接将他在怀里转了个个,脸蛋朝下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将他的小短裤一下扒到了脚踝上,抬手对着肉肉软软的小屁股就是啪啪啪地挥起了巴掌。 温邢远力道拿捏地极好,打得很响,但其实并不会很疼。林宝在他打到好几下的时候才从无比的惊异中反应过来,并且立即就从头顶心羞到了脚后跟,小脸瞬间就整个烧起来,他已经虚岁十四岁了,除了穿开裆裤露小*的那会,再也没有被人用这种方式惩罚过。 “不许打……不要打……啊……不许打!”刚开始他还凶巴巴地两只拳头拼命捶着坐垫下命令,然而温邢远此时已经变成了大坏人了哪里会听他的,任他脚蹬手刨地,一手按住了他的小肩膀将他定在自己腿上,一手“毫不留情”地继续啪啪啪。 林宝白白的小屁股垫在温邢远的膝盖上,被迫翘得高高的,每一次巴掌落下,房车里都是清脆的一声响,软软的臀肉因为紧张和羞耻就会不自觉得全力紧缩一下。到后面他再也不敢下命令了,嘴里带着哭音可怜兮兮地求了几声:“干爹别打了……饶了我吧……啊……”求饶也没有用以后,林宝趴着就一点声儿也不出了,心里头憋着一股天大的委屈,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地紧紧咬住了下嘴唇。 直到臀尖上的嫩肉被拍得又红又热,连脊背和大腿根都羞红了,温邢远这才终于住了手。将小短裤给他重新套好。把人抱起来揽在膝盖上坐好。林宝垂着眼睛狠狠地将小脸别到了一边。 温邢远将脸探到他面前,长出一口气,彷佛所有的担心在刚才这一刻终于全部吐出来了一样,抬手摸上林宝的小脑袋,嘴巴凑到他耳边,声音里还带着一点严肃劲:“你这么一声不响地就跑了难道还不该打?嗯?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那么多人整整找了你一个下午。知道你钱包手机都丢了,我嘴巴上都急出水泡了。” 彷佛要证明自己的话似的,温邢远抓起林宝的手,贴到自己的嘴唇上。林宝本身是咬住了嘴唇,强忍着委屈的,现在手上贴着温邢远的嘴巴,感受到他对着自己手心的一个轻轻的吻,就再也忍不住了,一眨眼,两串大泪珠子就刷刷地掉了下来。 “嘘——”温邢远嘴上出声哄着,赶紧用拇指给他擦眼泪。林宝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声音可怜兮兮地从胳膊底下传了出来:“弄成这样还不都怪你。呜……谁让你那样亲我的。干爹欺负人。我现在肚子好饿,脚也疼,呜……你还打我……你打我……” 连林宝可怜兮兮的哭泣埋怨在温邢远眼里都是可爱无匹的,弯下腰,将嘴巴贴上去,从下面怜爱地去吻林宝遮不住的小下巴。尝到了一点温热咸涩的味道。林宝顿时不高兴地嗯了一声,两手一齐使劲将温邢远推开。红着眼睛撅嘴瞪他,眼神里是满满的委屈和控诉。 “宝宝难道不喜欢干爹?”温邢远被推得往后让,索性就靠在了椅背上,不过两只大长手却还占有性地揽在林宝的小腰上,眼睛微微笑着看着林宝,里面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和波涛汹涌的暗流,声音轻的像耳语呢喃:“宝宝不喜欢干爹的吻吗?宝宝要是真的不喜欢干爹,那干爹就跑去喜欢别人了。” 林宝睁大泪汪汪的眼睛急急地喘了两口气,心里忽然有些惊慌,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后懊恼地一别脑袋使劲哼了一声,他害怕干爹那样吻他,可他不要干爹去喜欢别人。干爹也太坏了。他这么想着,又委屈地掉起了眼泪。 温邢远将小东西紧紧揽住,低头去啄吻他的眼泪,声音是无比温柔的:“好宝贝,给不给干爹亲?嗯?”【都亲了还这么问,温邢远这大尾巴狼真是坏透了……】 林宝垂着小脑袋,有些羞涩地偏了偏脸蛋躲他的嘴唇,两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握成了小拳头,猫叫似地控诉:“干爹欺负人。”再不敢讲“谁准你亲我了”,昨天晚上就是讲了这句话,干爹才变成吓人的坏蛋的。 温邢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就欺负你。” 坏蛋!!温邢远的语气和笑声都太过宠溺。话说得如此明目张胆,林宝顿时出离气愤了,羞涩了,傲娇了,一个转身,对着他就开始了一顿不痛不痒的拳打脚踢,嘴里嚷嚷着:“让你欺负我,坏蛋,我杀了你。” 温邢远费了半天劲才将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制住,紧抱在怀里,顶着鼻尖吓唬他:“再不老实非打你屁股。”林宝呼呼喘着,赶紧两手向后护住屁股,嘴上一个使劲对着干爹的鼻子张嘴就是一口。小狮子饿得要咬人了。 小冰箱里有一些吃的和喝的,林宝眼泪还没干呢,可是实在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坐在温邢远的膝盖上,大吃大喝起来。温邢远手上握住他的脚踝,隔着白色的运动袜轻轻地给他向上揉搓酸疼的小腿肚子。 “好点没有?”过了一会,温邢远拿话引半天不吭声的林宝说话。 “屁股疼得很。”林宝气呼呼地拿这五个字来噎坏人。 “屁股疼?那我也给你揉揉。”温邢远声音好整以暇,说着就作势要扒林宝的短裤。 “啊!不,不,不疼,不疼了。”林宝急得说话都结巴了,顿时就变了脸色,赶紧将吃的扔到一边,两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裤腰,大眼睛看着干爹,发出又愤怒又哀求的目光。 温邢远立即从鼻腔里笑出声来。 干爹太坏,林宝根本不是对手。二十六 温邢远抱上林宝转身就往车边走。 “谢谢你。”林宝赶紧回过头来趴在温邢远肩膀上跟小保安挥手道谢。小保安站在台阶上举着手机对他憨憨一笑。看着温邢远的人和车子,小保安心想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地小小的失落。 吴特助察言观色,赶紧颠了几步跑过去给老板拉车门,没敢那么没眼色地跟着坐进去,跑到前面的副驾去坐了。 林宝还没想好要到底怎么面对干爹呢,是不理他还是发脾气,哪里能想到温邢远刚才还温言软语地转瞬就变了脸色,直接将他在怀里转了个个,脸蛋朝下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将他的小短裤一下扒到了脚踝上,抬手对着肉肉软软的小屁股就是啪啪啪地挥起了巴掌。 温邢远力道拿捏地极好,打得很响,但其实并不会很疼。林宝在他打到好几下的时候才从无比的惊异中反应过来,并且立即就从头顶心羞到了脚后跟,小脸瞬间就整个烧起来,他已经虚岁十四岁了,除了穿开裆裤露小*的那会,再也没有被人用这种方式惩罚过。 “不许打……不要打……啊……不许打!”刚开始他还凶巴巴地两只拳头拼命捶着坐垫下命令,然而温邢远此时已经变成了大坏人了哪里会听他的,任他脚蹬手刨地,一手按住了他的小肩膀将他定在自己腿上,一手“毫不留情”地继续啪啪啪。 林宝白白的小屁股垫在温邢远的膝盖上,被迫翘得高高的,每一次巴掌落下,房车里都是清脆的一声响,软软的臀肉因为紧张和羞耻就会不自觉得全力紧缩一下。到后面他再也不敢下命令了,嘴里带着哭音可怜兮兮地求了几声:“干爹别打了……饶了我吧……啊……”求饶也没有用以后,林宝趴着就一点声儿也不出了,心里头憋着一股天大的委屈,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地紧紧咬住了下嘴唇。 直到臀尖上的嫩肉被拍得又红又热,连脊背和大腿根都羞红了,温邢远这才终于住了手。将小短裤给他重新套好。把人抱起来揽在膝盖上坐好。林宝垂着眼睛狠狠地将小脸别到了一边。 温邢远将脸探到他面前,长出一口气,彷佛所有的担心在刚才这一刻终于全部吐出来了一样,抬手摸上林宝的小脑袋,嘴巴凑到他耳边,声音里还带着一点严肃劲:“你这么一声不响地就跑了难道还不该打?嗯?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那么多人整整找了你一个下午。知道你钱包手机都丢了,我嘴巴上都急出水泡了。” 彷佛要证明自己的话似的,温邢远抓起林宝的手,贴到自己的嘴唇上。林宝本身是咬住了嘴唇,强忍着委屈的,现在手上贴着温邢远的嘴巴,感受到他对着自己手心的一个轻轻的吻,就再也忍不住了,一眨眼,两串大泪珠子就刷刷地掉了下来。 “嘘——”温邢远嘴上出声哄着,赶紧用拇指给他擦眼泪。林宝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声音可怜兮兮地从胳膊底下传了出来:“弄成这样还不都怪你。呜……谁让你那样亲我的。干爹欺负人。我现在肚子好饿,脚也疼,呜……你还打我……你打我……” 连林宝可怜兮兮的哭泣埋怨在温邢远眼里都是可爱无匹的,弯下腰,将嘴巴贴上去,从下面怜爱地去吻林宝遮不住的小下巴。尝到了一点温热咸涩的味道。林宝顿时不高兴地嗯了一声,两手一齐使劲将温邢远推开。红着眼睛撅嘴瞪他,眼神里是满满的委屈和控诉。 “宝宝难道不喜欢干爹?”温邢远被推得往后让,索性就靠在了椅背上,不过两只大长手却还占有性地揽在林宝的小腰上,眼睛微微笑着看着林宝,里面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和波涛汹涌的暗流,声音轻的像耳语呢喃:“宝宝不喜欢干爹的吻吗?宝宝要是真的不喜欢干爹,那干爹就跑去喜欢别人了。” 林宝睁大泪汪汪的眼睛急急地喘了两口气,心里忽然有些惊慌,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后懊恼地一别脑袋使劲哼了一声,他害怕干爹那样吻他,可他不要干爹去喜欢别人。干爹也太坏了。他这么想着,又委屈地掉起了眼泪。 温邢远将小东西紧紧揽住,低头去啄吻他的眼泪,声音是无比温柔的:“好宝贝,给不给干爹亲?嗯?”【都亲了还这么问,温邢远这大尾巴狼真是坏透了……】 林宝垂着小脑袋,有些羞涩地偏了偏脸蛋躲他的嘴唇,两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握成了小拳头,猫叫似地控诉:“干爹欺负人。”再不敢讲“谁准你亲我了”,昨天晚上就是讲了这句话,干爹才变成吓人的坏蛋的。 温邢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就欺负你。” 坏蛋!!温邢远的语气和笑声都太过宠溺。话说得如此明目张胆,林宝顿时出离气愤了,羞涩了,傲娇了,一个转身,对着他就开始了一顿不痛不痒的拳打脚踢,嘴里嚷嚷着:“让你欺负我,坏蛋,我杀了你。” 温邢远费了半天劲才将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制住,紧抱在怀里,顶着鼻尖吓唬他:“再不老实非打你屁股。”林宝呼呼喘着,赶紧两手向后护住屁股,嘴上一个使劲对着干爹的鼻子张嘴就是一口。小狮子饿得要咬人了。 小冰箱里有一些吃的和喝的,林宝眼泪还没干呢,可是实在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坐在温邢远的膝盖上,大吃大喝起来。温邢远手上握住他的脚踝,隔着白色的运动袜轻轻地给他向上揉搓酸疼的小腿肚子。 “好点没有?”过了一会,温邢远拿话引半天不吭声的林宝说话。 “屁股疼得很。”林宝气呼呼地拿这五个字来噎坏人。 “屁股疼?那我也给你揉揉。”温邢远声音好整以暇,说着就作势要扒林宝的短裤。 “啊!不,不,不疼,不疼了。”林宝急得说话都结巴了,顿时就变了脸色,赶紧将吃的扔到一边,两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裤腰,大眼睛看着干爹,发出又愤怒又哀求的目光。 温邢远立即从鼻腔里笑出声来。 干爹太坏,林宝根本不是对手。 正文 第十章 二十七 林宝发烧了。在银行里睡那一觉给冻得。 先前他刚出银行那会是头重脚轻,有些鼻塞的。后来被/干爹揍了一顿屁股,又哭了一场,暂时转移了注意力。再后来他化身小狮子挠了温邢远一顿,又吃饱了喝足了,慢慢地就有些蔫了。到了小别墅的时候,已经靠在温邢远怀里不想起来了。 温邢远伸手一摸,小东西额上烫手,竟是烧起来了。 “是不是很难受?”温邢远声音温柔,弯腰将人从车里抱出来。 “嗯。”林宝哼哼唧唧地撒娇似地应了一声,无力地把头枕在干爹肩膀上。 温邢远抱着人往屋里去,头也不回地吩咐,“把汪泉海叫来。” 吴特助已经非常有眼色地紧跟在老板身后随时听候差遣了,此时便十分伶俐地答应了一声。 刚进门,阿姨便紧赶着报告说侯队长和赵小姐来了。知道这两位都不受温邢远待见,所以进一步要把责任都撇干净:“硬是坐了大半天,非要等您回来。” 温邢远立即攒起了俊眉。进到客厅,果然那位今天劳苦功高的侯元生侯大队长正老鼻子老眼地坐在沙发上,见着了温邢远笑得特别讨打地扬手HI了一声。另一位迎面站起来的则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了,赵若萱温文一笑:“阿远,伯父听说你这边出了点状况,特别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其实她和侯元生坐了有一会了,已经知道今天温邢远的状况就是他现在手上抱着的男孩。但是既然来了,不跟温邢远见上一面,她如何能甘心。 “父亲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温邢远语带嘲讽。林宝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本来是抱着温邢远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的,此时便有些好奇地用力挺了挺腰杆子,转过脸来。 好漂亮的一个男孩。赵若萱感叹。侯元生则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来,探照灯一样把眼睛伸到了林宝的脸上。林宝顿时抱紧了干爹的脖子,竭力向后一躲。 “长得……嘶……”侯元生疑惑地咂了咂嘴,他先以为林宝是温邢远藏起来养着的亲生儿子呢,现在看鼻子眼睛长得都不像啊。 “看过了?可以滚了吧。”温邢远知道侯元生非等在这就是要见见林宝,此时便脚下不停抱着林宝直接越过了两人上楼。根本不理睬侯元生在背后嚷嚷什么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至于赵若萱,她注定是父亲的一枚废棋,长得再美在他温邢远这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医生就来了,打了针就不难受了。”楼梯上,温邢远轻声哄林宝。 “不么,我不要打针。吃药不行么?”林宝最怕打针了,此时便皱起小眉头无力地用脑袋顶了顶干爹的脖子。 “宝宝是不是特别害怕打针?” “才不是呢。”林宝立刻否认。 温邢远故意:“怕打针的都是胆小鬼。” 林宝苦着脸:“……” “冷美人什么时候对小孩子这么有耐心了。”侯元生疑惑,瞥了一眼看着温邢远背影失神的赵若萱,继而大声对阿姨嚷嚷:“饿死了,红姨,给点饭吃啊。” 二十八 赴刑一样,林宝趴在温邢远腿上紧闭着眼,短裤褪了一半,露出半截白白嫩嫩的屁股瓣。 汪医生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根棉签去擦林宝屁股上的一小块地方,刚碰上去,林宝就紧张地肌肉一紧。 “不用怕,放松点。”汪医生笑着说。 “……我,我才不怕 呢。”林宝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小声嘟哝。话是这么说,手上却悄悄搂紧了干爹的腰。温邢远无声地笑了笑,一下一下摩挲林宝的小脑袋,还是滚滚的烫,他知道林宝定是不喜欢打针的,可是吃药效果太慢。 针尖进入皮肤的时候,林宝小声地委屈地叫唤了一声,便再一声儿不吭了,直到汪医生修长的手指将那点药水推尽。 林宝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打完针更想睡了。被温邢远抱进被子里,一时便迷糊起来了。一时又睁开了眼睛,是干爹用热乎乎的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擦脚,还有,嗯,还有小屁屁,林宝有些害羞地扭了扭两条小细腿。可是身上到处都被擦了一遍以后,干爽的皮肤贴着柔软的被子很舒服呢。林宝又迷迷糊糊地睡起来。 感觉门响了一下,是干爹出去了。是了客厅里还有两个人呢。那个大美女是谁啊,上楼的时候,那女的一直盯着自己看,不对是盯着干爹,眼神有些悲伤。大美女喜欢干爹的吧,林宝迷迷糊糊地这样想,干爹可千万不能去喜欢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宝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光裸的怀抱里。两条有力的大腿将自己的小细腿紧紧地夹住了。鼻子里窜进来好闻的薄荷香味,干爹定是用了浴室里的沐浴露了。有清凉柔软的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嘴唇,是干爹的嘴巴。林宝心里又立刻胡乱蹦跳起来,手上推拒着,拧着眉毛睁开了眼睛,脸上已经羞红了一片。 温邢远看着怀里粉粉嫩嫩的小东西,笑着将鼻尖顶上来,“宝宝不好意思了?”手上按住林宝的后脑勺,随即强势贴上来,将舌头顶进林宝的嘴里。 “嗯——”林宝惊叫一声,舌头已□爹卷进了嘴里,被慢条斯理地吸允了一阵子,干爹又将大舌头伸进他嘴里来,到处□。舌尖在他舌下的小软窝里来回戳弄。嘴巴被堵得严实,林宝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是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从那被戳弄的小软窝里生了出来,慢慢传变了全身。 大舌头卷着小舌头,各个角度各种深度的吸,允,舔,吃,温邢远花样百出,林宝贝如何能招架得住,涣散着大眼睛,不住惊喘呻/吟,最后红着脸蛋软在了干爹的臂弯里。 “乖宝贝蛋,给不给干爹亲?嗯?”温邢远有些气喘地顶着林宝的小鼻尖,意犹未尽地笑着问。两只大手盖在林宝软软的屁股蛋上。 “……你欺负人……”林宝嘴唇已有些肿了,微微张着,无力地进行控诉。 “答非所问,该打屁股。”说着用大手拍了拍林宝的小屁股,入手皆是一片幼滑软嫩的皮肤。 林宝静静地在温邢远胸口上趴了一会,一时手臂使了点劲,小身体又往上蹭了蹭,眼睛软软地望进干爹眼里,“……干爹,干爹喜欢我吗?” “当然。”温邢远与林宝漂亮的大眼睛对视,回答地毫不迟疑。 “最喜欢我?” “是。老公喜欢老婆的那种喜欢。想亲你,抱你。” “……可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那宝宝喜欢干爹吗?” “……嗯。” “干爹要是不疼宝宝不宠宝宝,以后也不理宝宝,宝宝会不会难过?” “……会……宝宝不想要干爹去宠别人。”林宝垂下眼睛,蚊子哼似地将自己心思说了出来。 温邢远大笑出声,顶了顶林宝的小鼻尖:“那不就行了。谁规定男人和男人不能互相喜欢的。” 精明如温邢远,步步为营,蚕食鲸吞,该出手时绝不手软,林宝贝自然只有手到擒来的份。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一章 二十九 温邢远在隔壁的大办公室里开会。不过秘书室里的内线照样会响。 “我口渴了。”林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好的。”秘书于小姐伶俐地答应一声,放下手边的事情,到茶水间给林宝泡一杯冰糖桂花茶。 办公室里,林宝趴在温邢远的大办公桌上,正有点咬牙切齿地在用ipad玩推箱子。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已经推到了最后的第一百关了,推完就通关。可是这最后一关奇难无比,他推了一早上了没有丝毫进展。 “还没过哪。”于秘书放下杯子,勾头看了一眼,话说得有些幸灾乐祸,之前有好几关林宝实在过不了都是她帮着过的。她往林宝跟前凑了凑,笑着看他玩。秘书室有人顶着,老板不在,她摸一会鱼。 林宝推来推去怎么都不对,一旦到最后推错了,游戏音乐便发出丧气喇叭的嘟嘟声,林宝气得将ipad往旁边一推。于秘书信心百倍地弯下腰去接着玩。 两分钟以后,于秘书不服气地拧起了秀气的眉毛:“今天我不信推不过去了还。” 温邢远推开门的时候,秘书小姐和他的林宝贝正头凑在一块,挤在一张老板椅上,推箱子推得忘乎所以。 “你怎么这么笨啊,这一步我刚走过,根本不对。”林宝还没责怪完呢,于秘书腾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小跑着过去毕恭毕敬地给大老板将门完全拉开,等老板进了门,赶紧溜回了秘书室。 “你不要骂她啊,是我一个人无聊,央她陪我玩一会的。”林宝已经抱着平板转移阵地到大沙发上了,拧着脖子回头跟他说话。 “又无聊了?玩什么呢?”温邢远脚下已经跟过来,往旁边一坐,抬手对着林宝柔软的头发胡撸了一下,接过来他手上玩的游戏看了一眼,怎么还是早上的那个。 “废话。”林宝不高兴地撅嘴。温邢远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回去又不批准,害他整天不是窝在干爹的办公室里就是睡在小别墅的大床上玩游戏,睡大觉,吃好吃的。他这一个星期过着宠物猪一样的生活,都长肉了。 “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温邢远伸手点了点他的嫩嫩的嘴唇,眼神沉了沉,搂紧了小肩膀一歪头在那小嘴上用力咬了一下,把林宝亲得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红着脸恼羞成怒地瞪他:“你你你……”大白天老是这样出奇不意地亲他的嘴。讨厌。 “今天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可以休息一下了。想玩什么?干爹陪你。”温邢远露出牲畜无害的温柔笑容,一下就把林宝的注意力转移了。 “啊!真的?太好了。”林宝高兴地睁圆了眼睛,立刻来了精神,脑细胞全开立马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好了。”林宝还没想好要玩什么,温邢远已经抬起头将平板递给他。 “什么好了?”林宝疑惑,接过来待看清了以后,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啊——你陪我!!” 他玩了一早上的最后一关,他还没看到是怎么推的,温邢远三两下就通关了。怎么能这样?为什么?气死他了!! 三十 为了赔林宝贝的最后一关,温邢远带他去吃了好吃的毛肚火锅,泡椒牛蛙,辣子鸡,邮亭鲫鱼……吃的时候自然是超爽的,只是吃着吃着林宝的两片嘴巴就被辣成了艳红色,嘴里嘶嘶地要往外流清水,眼里也是泪花花的,一顿饭被温邢远逮住了无数的机会狠狠亲了个过瘾。出包厢的时候,林宝嘴上脸上全是一片红。当然服务员以为他是不能吃辣被重庆菜给辣成这样的。 吃完饭,跟着干爹到饭店楼上的洗浴中心睡午觉。冲澡的时候,又□爹抱着抵在冰凉漂亮的磁砖墙上吻得差点喘不过起来。干爹用身上那个硬硬的大家伙前后晃动着顶他圆圆鼓鼓的小肚脐眼,林宝心里害怕,头上是热水,身后是凉磁砖,他身上止不住一阵哆嗦,两条小细腿在空中徒劳蹬了两下,抱着温邢远的脖子啊呜咬了一口,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小声呜咽了两下:“你又要干嘛啊?”干爹就是个让人心惊肉跳的老色鬼嘛。 “宝贝别怕,干爹什么都不做。”温邢远捧着林宝的两个软软的屁股蛋,立即停止了动作 ,嘴上细细吻着他颈子,平复呼吸,出声安慰。 小东西还太小了。 两个人穿着一样的浴衣出来在布置雅致的小厅榻上躺下了,盖着厚厚的毛巾被一块看了一会电影,林宝躺在干爹胳膊弯里渐渐困了,眼皮直打架,最近天热,他这是午觉困成习惯了。临睡的时候还提醒干爹待会一定要叫他,说好一块去玩时空隧道的。 三十一 温邢远:“很多男孩子都是胆小鬼,都不敢玩。” 林宝:“……我不是。” 望着眼前看起来就很奇形怪状的一座鬼屋,林宝虽然心里面是充满了好奇,其实还是有些怕怕的。不过票已经买了,难道现在跟干爹说:其实我是个胆小鬼。 进去的时候,还能听见旁边时空隧道那儿的大喊大叫声,然而身后的门一关,光线一暗,周围忽然就一点声儿都没有了。林宝立即抓紧了温邢远的手。 远处忽然想起咯吱咯吱的像有东西用牙齿咬木头的声音,身后的两位女孩子立即发出了小小的一声叫唤,躲进了男朋友的怀里。一对六个人,还有一个和林宝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是和爸爸一起进来的。 走过了一段长长窄窄的通道,刚要进一间山洞一样的大房间,忽然有骷髅一样的东西从头顶上飞了过去,两个姑娘同时大叫一声。林宝没被骷髅吓到,倒被她两的叫声狠狠吓了一跳,一下就伸手紧紧抱住了干爹的后腰,温邢远轻笑出生,伸出手弯下腰将林宝抱进了怀里,他可不想真的吓到他的宝贝。 “害怕的时候就把眼睛闭起来。”温邢远声音很轻。 林宝抱住了温邢远的脖子,一下子就觉得安全了。 光线变成幽幽的绿色,深处有水滴滴落的声音。中间一座石台上躺着一个“尸体”。两条细长的腿垂在台子下面,幽绿的光线下,隐隐见上面有一点血迹。 越害怕越要看个清楚明白。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定是假的。林宝此时睁大了眼睛,呼吸也有些紧张起来。温邢远打头,一行人一个挨着一个缓缓通过石台边。 忽然安静的洞穴里猛然响起一声诡异尖啸的音乐,那“尸体”紧跟着就坐了起来,张开令人恐怖的眼睛。 “啊——” “啊——” 几声尖叫瞬间冲破耳膜,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后面的几个年轻人慌乱地往前跑,越过温邢远瞬间逃进了前面的房间。 “干爹,我有点怕。”林宝闭上眼把头埋进温邢远的脖子里,两只手都缩进温邢远温暖的胸口抓着衬衫不放松。 “都是假的。干爹抱着,宝宝别怕。”温邢远转头亲了亲林宝的头顶心,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真的有些颤抖,此时已经非常后悔要进这个鬼屋了。他从小到大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只知道钻营自己的权和钱,他没玩过游乐场,知道鬼屋可能有点吓人,唬唬小孩子的玩意,但真的没想到这里面是这样的。 “干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温邢远用大手抚摸林宝露在下面的小腿,手上抱得紧紧的。 “嗯。”林宝乖巧点头。 “从前有一个年轻人很有能力,他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开了一间公司。后来他遇到了心爱的女人结了婚,和老婆一起打拼,他赶上了好时候,慢慢地公司越来越大,生产了很多大汽车。几十年后,他们的宝贝女儿爱上了一个心机很重的男人。结了婚生了孩子,但是夫妻两个却感情不和分居两地了。不过表面上大家都看不出来。他们的儿子长得很帅很有才华,继承了爷爷的公司,生产了更多更漂亮的大汽车小汽车……” “这个儿子就是干爹你吗?”林宝闭着眼睛小声问,听见前面又传出来阵阵尖叫声,喊得声嘶力竭。 “呵呵,宝宝真聪明。”温邢远吻了吻林宝卷翘的小睫毛,“出去想不想吃冰激凌?” “嗯。”林宝慢慢将两手伸出去搂紧了干爹的脖子。 后面的那位父亲也一直在出声安慰自己的孩子。温邢远和他一路前后相伴,不管遇到什么两个成年人都不急不慌,最后两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小宝贝出了鬼屋。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二章 三十二 从游乐场出来,温邢远陪着林宝去北城天街吃哈根达斯。点了一份造型漂亮的火锅,又怕林宝吃多了待会吃不下饭,温邢远悠闲地用叉子插着水果跟着慢慢吃,大街上人来人往,小宝贝就坐在对面,像馋嘴的猫咪见了心爱的小鱼干一样心满意足地对着冰激凌大快朵颐。 对于总是拼命工作的温邢远来说,能像现在这么悠闲放松真算得上难得了。他到山城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因为林宝贝,他哪里会有时间近距离看看这座城市。 “水果都被你吃完了啦。”林宝终于忍不住愁眉苦脸地对着他咕哝,眼睛盯着他手上的最后一颗草莓。 “哦。干嘛不早说。那哪个是我能吃的?”温邢远把叉子上叉的草莓送到林宝的嘴边笑着问。 林宝一歪脑袋吃进嘴里,用叉子指着起司蛋糕,含糊不清地说:“你吃这个。” “少吃一点,待会带你去吃好吃的。”温邢远伸出拇指揩了一下林宝的嘴角的一点汁。 “那怎么行,也不能浪费啊。” “以后想什么时候吃,干爹再陪你来好了。” “真的?” “嗯。” 之后,温邢远接了几个电话,吴特助打来请示工作的,还有发小打来邀他吃饭的。 “我可是难得来一次,你就不能陪陪我啊。你这个冷血的家伙。我以前白疼你了。”刘存明在那头抱怨。 “你不是还要待几天的吗?明天和你吃饭吧,元生现在不是陪着你呢么。我现在有重要客人。” “哦?什么娇客啊这么大面子。见色忘义的家伙。不会是那个赵若萱吧,我昨天来的时候在机场碰见她了。”刘存明笑。 “怎么可能。”温邢远懒洋洋的,他不相信侯元生那个大嘴巴能什么都不说。 “那是什么大美人啊,我能见见不?”刘存明接着笑,笑得有点淫/荡。 “不行,怕你那长相吓着他。”说完温邢远自顾自地笑起来,果然那头气得恨不得通过无线电跳过来打他一顿。 笑完了温邢远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投资的事现在怎么样了?项目找好了吗?” “还一塌糊涂呢。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真要被他们给逼死了。哪天我跑到非洲不回来他们就能彻底死心了。” “我有个主意,见了面告诉你。” “你怎么说半截话,想憋死我不偿命啊。” “我现在有事。就这样吧。”对面林宝已经吃完了,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看。 “有了儿子连亲兄弟都不要了。要不要这么无情啊。元生思想单纯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嘿嘿。” “滚你的吧。”温邢远笑骂着把电话挂了。 “你的好朋友?”林宝问。 “嗯。从小一块长大的。怎么猜出来的?” “看你笑得那么开心。干爹平时在公司里都很严肃。” “真聪明。”温邢远笑着伸手勾了一下林宝贝的小鼻尖。 三十三 温邢远让司机将车开去南岸等着。两人抱着一个哈根达斯送的小抱枕去坐过江锁道。 初入夜的山城,繁华地带都已经群灯璀璨,脚下的居民区也逐渐亮了起来,从缆车上面往下看,某些陈旧和破败彻底被夜色和灯光掩盖了,只剩下一种朦胧和婉约的美。节次鳞比,错落有致,车船流光。 把靠垫放在座椅上,林宝跪在上面扒着窗子往下看。温邢远坐在身边,靠得极近,一只大手保护性地揽住他的后腰防止他摔倒。 “这样看,好漂亮。”林宝感叹,转脸对着温邢远甜甜一笑,两只大眼睛里倒映了山城的灯火,如宁静夜空的星子闪闪发亮。 温邢远定睛看着,慢慢凑上去,对着那卷翘的睫毛轻轻一吻,感受它蝴蝶振翅似的轻颤。 林宝耳边泛红,有点害羞了。 缆车里也有人向他两看。英俊潇洒的成熟男人和甜美可爱小正太的亲密一吻。可能还 会在心里猜测他们是父子还是叔侄。 开车去吃了司机推荐的泉水鸡。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去一棵树的路上林宝靠在他怀里已经有些犯困了。温邢远便立刻吩咐回小别墅了。 温邢远将林宝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干爹?”林宝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和睡神展开拉锯战。 “嗯?” “咱们不去观景台了?” “累了就回去了。” “可是……那明天你还能陪我吗?” “宝宝想让干爹一直陪着是不是?” “嗯……宝宝最喜欢干爹了。”林宝咕哝着软绵绵地伸出手想搂着干爹的脖子,结果困得睡了过去,小手慢慢又从脖子滑回了胸口。 “我的宝贝蛋。”温邢远低头在他软软的小嘴上用力亲了一口。 车窗外路灯流水一般滑过。温邢远抱紧了怀里的小宝贝,轻轻一声叹息。小东西快点长大吧。 三十四 刘存明出资五千万,和光明合作在山城建了一家汽配厂,主营保险丝盒,电池阀传感器和一部分雨刮设备。并专门成立部门研发新型的电动车窗电机。产品销量不成问题,最大的客户就是凌江,温邢远是光明正大地给刘存明走了后门。刘存明就出钱,光明出工程师出图纸出技术,质量是有保证的。老光明从上世纪闹学/潮那会工人大罢工到如今国营改私,几十年风风雨雨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产品过硬的质量。 第年,林世杰凭着和温邢远的关系暗中施压重卡采购部挤掉凌江重卡保险丝盒其中一家供应商,和另一家唯二供货。凌江重卡正在成长期,各方面需求量比起越锋是有过之无不及,渐渐的,林世杰有将重心移到山城的打算。对于温邢远自然更是百倍讨好巴结。温邢远当初的一个电话,现如今他已经是资产过亿的富翁了。 林世杰现在是两头跑,两个小时的飞的,打起来早已成家常便饭。知道温邢远喜欢自己的宝贝儿子,每次林世杰都要拍很多林宝的照片视频,然后献宝一样和温邢远分享。如果约不到人,就在网上传送过去。也能就此聊上几句。为了第一时间看到林宝贝的照片和视频,温邢远对于林世杰的各种邀约只要有空的话便不再一味推辞了。 林宝寒暑假甚至周末的时候也会跟着父亲到重庆来,在干爹的小别墅住上几天。玩游戏,睡大觉,画画。偶尔自己背着背包偷跑出去,坐索道,游览山城风光。他初三寒假迷上了油画,温邢远就在小别墅里专门给他装修了一间画室。林宝会在画室满地的阳光里,画山水画花草画脑海里的干爹,各式各样,各行各态。 时光荏苒,转眼两年,重卡二期终于正式上马。温邢远每日都忙到后半夜,只有在实在太累的情况下才在人都走空了的会议室或冷清的大办公室里对着窗外夜色给林宝打电话。 “你又来吵我了……忙完了?嗯……都两点了。”刚被吵醒的林宝的嗓音已是沙哑的少年音。这年林宝十六岁。成绩优异保送了本校的高中,在学校里绝对是校草级的帅哥人物。 “你怎么不说话……再不出声那我可要睡了。”林宝蹙着眉头,微微嘟嘴,两手抱枕,电话仍是放在脸上,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 温邢远在那头轻笑出声,只是想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哪怕只是绵长的呼吸声。想让他周末跟着林世杰过来山城,但是想到自己每日忙到天昏地暗还是算了。来了又要像往次那样嘟嘴抱怨他没空陪他了。 “温邢远,你干嘛不说话啊?嗯?”林宝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叫他。 “小东西。”温邢远纵容的一声责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宝不高兴了就喊他全名。 “我才不小我是大帅哥。下次见面非把你帅哭了不可。”说完林宝忍不住自己笑了。他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学校里喜欢他的女孩子太多了。他也知道干爹喜欢他。不但喜欢,还无止境地宠他。每年过生日温邢远都是费尽心机寄礼物讨他欢心。包括爸爸公司的业务,在重庆的新厂,林宝知道都和自己有关。 “下次见面”,温邢远本是对着大玻璃墙外的夜景,此时将目光定在了自己的倒影上,只见那影子弯起嘴角,眼神幽深:“非把你弄哭了不可。”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三章 三十五 凌江重卡二期上马以后业绩喜人,年底的尾牙宴上,各部门大小领导纷纷向温邢远敬酒表忠心,温邢远也着实高兴,觉得几年来心底绷着的一根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于是也多喝了几杯酒。吴特助在一边提醒了一句:您最近身体不好少喝点。温邢远当时也并没在意摆手示意不碍事。哪知道到了晚些时候,身上就不舒服起来。到后来喝的酒全吐了,头不但晕而且疼得厉害。 温邢远长期劳累熬夜工作,且酗浓茶咖啡,在尾牙这天晚上又喝多了酒终于是累倒了。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医院,一查说是疲劳过度。汪泉海强制要求他住院一个月修养。 温邢远住院以后,吴特助几乎要忙得疯掉。他的手机不得不调成静音,因为总是响个不停。温邢远住院第二天,老头子一大早就飞到了重庆,吴特助守了半夜的床先奔下去给老板买早点,然后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到机场接人。一路毕恭毕敬地将老太爷迎至医院,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温邢远要他去把重要文件送到医院来处理。 到了下午消息传播出去,吴特助的手机上无数询问病情想来探视的电话打了进来。一些关系远一些的不可能直接打温邢远的电话,都是想从他这里下手的。因为想来探病的人实在太多,到后面变成了要预约到一个月以后了。 后来还是汪泉海看不下去发了话,病人需要静养闲杂人等等闲不得探视。 林宝从爸爸那儿得知温邢远住院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林世杰是想带儿子一块去探病的。 林宝先是吃惊地呆住了,继而一股恼怒夹在微微的心疼里直接从心里就冲了上来。怪不得最近几天都没有打电话来,原来是病了。为什么生病了也不和他说一声?他还得从别人嘴里(爸爸这时候已经变成别人了)听说。纯粹拿他当小孩子看。 林宝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当天下午还是和爸爸飞去了重庆。结果却在病房门口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几位请回吧,医生说了温先生需要静养。我们温总刚刚已经睡了。”一位年轻的秘书小姐专门在高级病房门前的拐弯处拦人,脸上带着笑容,可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吴特助已经累得回家睡大觉去了,她站了半天,也已经讲得有些口干舌燥。 林宝直直望着前方关得结结实实的病房门,一路上心里头是有火气的,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心。温邢远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强势的强大的甚至有些无所不能的,现在忽然就病倒了……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很虚弱。有没有很难受。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正踌躇间林世杰接到公司电话说有几十辆重卡试车的时候一齐在高速上抛锚了,初步估计很有可能是他们厂保险丝盒的问题。 这可是关系到产品质量的不得了的大事。 林世杰回公司去了,司机将林宝送回家。林宝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看电视。眼睛看着前面却不知道电视里到底在放些什么。心里焦躁得狠。外面天色慢慢黑下来。到了晚饭的时候了,林宝穿上羽绒服下楼。打车又回了医院。 “麻烦你转告一下,就说宝宝来了。他知道了一定会见我的。”林宝好声好气地和年轻的小秘书说话。却得到一个近似隐秘的嘲笑的表情。这几天她见多了这样的,还有大言不惭自称和温邢远关系非同一般的男人女人,结果还不全是闭门羹。 林宝看着她,感受到了来自于对方的蔑视。皱起眉头,一只手也慢慢握紧了。 病房的门这时候开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从里面走出来,林宝认识,是见过一面的那个赵小姐。因为长得太漂亮,所以印象深刻。她喜欢温邢远。 为什么这个女的可以在病房里?为什么拦着他不让进?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温邢远…… “温邢远你给我出来!!!” 高级病房这一层很安静,林宝忽然这么一句吼把小秘书和赵若萱都吓了一跳。让两人最惊讶的是他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 门几秒后猛得从里面打开了。温邢远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后,看见眼里要喷出火来的林宝,脸上立即现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站在那儿绷紧了身体嚷出这两句话,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抬手一指旁边瞪大了眼睛的小秘书:“还拦着我不让进!” 温邢远几大步跨过来,抱小孩一样将还要挣胳膊踢腿的人抱起来往房间里去。 “让你拦我……我打死你……放开!放开!”林宝抬手要拍他脑袋,温邢远一张嘴叼住了他的手指头,就那么不松不紧地咬在嘴里,让他挣脱不了。林宝赶紧用另一只手去瓣他的嘴。 砰一声温邢远用脚将门踢上了。 小秘书此时望着那扇门已经完全惊成了个会眨眼的石像。 而赵若萱也已经想起来这个漂亮地不像话的男孩子是谁了,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温邢远这么冷情的一个人竟然会纵容一个少年到如此地步。 三十六 温邢远将人抱着穿过客厅,一刻也等不了似的进了卧室,在林宝十分不满的惊呼中声中将人直接压进了床褥。他的小宝贝,他想得要疯魔了。 好几个月没有见,林宝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将温邢远帅哭,反而自己此时一双大眼睛红通通的,水汽迷蒙地望着白色的屋顶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润润软软的嘴唇也已被咬得微肿起来,急促地喘息着甜腻地呻/吟:“嗯……嗯……有点……疼……” 温邢远听闻立即吐出嘴里被牙齿唇舌蹂躏到鲜红欲滴的小豆子,转而去攻击另外一边。舌尖来回□,用牙齿轻咬,将整个乳晕全含到嘴里力大无穷地猛吸,“嗯——”林宝立即受不了地全身哆嗦了一下小胸脯整个往上挺了起来,好像要把那敏感的一点更往他嘴里送一样。 “舒服吗?”温邢远将嘴巴贴回林宝耳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下面已经硬到发疼,两只大手早已伸进林宝的裤子里,一前一后在腹股沟细嫩的软肉那里大力揉搓。舌尖允着细致的耳廓,轻咬几下伸进耳朵眼里来回□,慢慢地翻搅起来。 “嗯……啊……受不了了……我不要了。”耳朵是林宝的敏感重点,此时身体又像是通了电一样麻痹起来,脸颊上的鸡皮全部炸开了。林宝耸起一边肩膀要护住耳朵。一手去推干爹的嘴,一手去捉裤子里那两只作怪的大手。往次到了这儿,只要他喊停,干爹都会住手的。 可温邢远这次却并不打算停手了。大手已经将林宝硬挺起来的小东西握在了手心,慢慢揉搓,用拇指内侧的硬茧来回逗弄细嫩敏感的顶端小孔。怀里的小身体立即细细地抖了起来,林宝有些惊慌地睁大了眼睛,双手推据压在身上的人,两条小细腿也在床面上乱蹬乱踢,“啊……不行……放,放开……嗯——”一声极甜腻的长吟从林宝鼻腔里发出来,是温邢远将舌尖猛得刺进了他的耳朵深处,立即就是一阵狂翻乱搅。 耳朵被温邢远整个含在嘴里,胸前一点被两指捏住大力揉搓,下面娇嫩的那一根也被一只大手掌握玩弄,林宝浑身发烫发软,几乎是□地被温邢远压在身下,身上最敏感的几处地方都被温邢远控制住了,酥麻的感觉一*在身体里荡漾,从耳朵那里,从胸口,从下面一起汇聚到背脊,又一圈圈扩散到每个神经末梢。耳边听到一个让人感到羞耻的呻/吟声,林宝不敢相信那是从自己嘴里叫出来的,竭力地想咬住嘴唇却怎么都抑制不了自己,“呜……我不要了……干爹……嗯……宝宝受不了了……呜……干爹……” “宝贝,在呢。”温邢远粗喘着,将林宝咬住的下嘴唇吸进嘴里,舔舐可爱的小牙齿,勾弄甜腻的小舌头,不停地往深处进犯,手上也越来越快,指端不停刺激娇嫩的顶端,小孔里已流出了许多粘腻的透明液体。后面两颗可爱的小球也已经涨得硬起来。温邢远感到手心里的小东西彷佛是又涨大了一点,知道是快到了,嘴上咬住小舌猛吸狂允,手上握得更紧,上下律动的频率加快,忽然怀里的小身体整个挺了起来,细腰快速颤抖,两条小细腿挣扎地床单上乱蹭,“嗯——嗯——嗯——”林宝的声音全被堵在了温邢远嘴里,只有鼻翼急促张合,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呻/吟,胸前一点在他攀上高/潮一瞬间被温邢远大力夹捏,头脑里已经被炸得一片空白,两串眼泪滚了出来,小胸脯急促起伏,眼神已经整个散了。 林宝乖乖软软地躺在干爹身下,任凭干爹亲吻握着他的小手按在他硬/挺的那一根上,反复揉弄,直至他粗喘着释放。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三章 三十五 凌江重卡二期上马以后业绩喜人,年底的尾牙宴上,各部门大小领导纷纷向温邢远敬酒表忠心,温邢远也着实高兴,觉得几年来心底绷着的一根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于是也多喝了几杯酒。吴特助在一边提醒了一句:您最近身体不好少喝点。温邢远当时也并没在意摆手示意不碍事。哪知道到了晚些时候,身上就不舒服起来。到后来喝的酒全吐了,头不但晕而且疼得厉害。 温邢远长期劳累熬夜工作,且酗浓茶咖啡,在尾牙这天晚上又喝多了酒终于是累倒了。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医院,一查说是疲劳过度。汪泉海强制要求他住院一个月修养。 温邢远住院以后,吴特助几乎要忙得疯掉。他的手机不得不调成静音,因为总是响个不停。温邢远住院第二天,老头子一大早就飞到了重庆,吴特助守了半夜的床先奔下去给老板买早点,然后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到机场接人。一路毕恭毕敬地将老太爷迎至医院,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温邢远要他去把重要文件送到医院来处理。 到了下午消息传播出去,吴特助的手机上无数询问病情想来探视的电话打了进来。一些关系远一些的不可能直接打温邢远的电话,都是想从他这里下手的。因为想来探病的人实在太多,到后面变成了要预约到一个月以后了。 后来还是汪泉海看不下去发了话,病人需要静养闲杂人等等闲不得探视。 林宝从爸爸那儿得知温邢远住院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林世杰是想带儿子一块去探病的。 林宝先是吃惊地呆住了,继而一股恼怒夹在微微的心疼里直接从心里就冲了上来。怪不得最近几天都没有打电话来,原来是病了。为什么生病了也不和他说一声?他还得从别人嘴里(爸爸这时候已经变成别人了)听说。纯粹拿他当小孩子看。 林宝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当天下午还是和爸爸飞去了重庆。结果却在病房门口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几位请回吧,医生说了温先生需要静养。我们温总刚刚已经睡了。”一位年轻的秘书小姐专门在高级病房门前的拐弯处拦人,脸上带着笑容,可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吴特助已经累得回家睡大觉去了,她站了半天,也已经讲得有些口干舌燥。 林宝直直望着前方关得结结实实的病房门,一路上心里头是有火气的,可是更多的却是担心。温邢远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强势的强大的甚至有些无所不能的,现在忽然就病倒了……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很虚弱。有没有很难受。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正踌躇间林世杰接到公司电话说有几十辆重卡试车的时候一齐在高速上抛锚了,初步估计很有可能是他们厂保险丝盒的问题。 这可是关系到产品质量的不得了的大事。 林世杰回公司去了,司机将林宝送回家。林宝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看电视。眼睛看着前面却不知道电视里到底在放些什么。心里焦躁得狠。外面天色慢慢黑下来。到了晚饭的时候了,林宝穿上羽绒服下楼。打车又回了医院。 “麻烦你转告一下,就说宝宝来了。他知道了一定会见我的。”林宝好声好气地和年轻的小秘书说话。却得到一个近似隐秘的嘲笑的表情。这几天她见多了这样的,还有大言不惭自称和温邢远关系非同一般的男人女人,结果还不全是闭门羹。 林宝看着她,感受到了来自于对方的蔑视。皱起眉头,一只手也慢慢握紧了。 病房的门这时候开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从里面走出来,林宝认识,是见过一面的那个赵小姐。因为长得太漂亮,所以印象深刻。她喜欢温邢远。 为什么这个女的可以在病房里?为什么拦着他不让进?为什么电话打不通?温邢远…… “温邢远你给我出来!!!” 高级病房这一层很安静,林宝忽然这么一句吼把小秘书和赵若萱都吓了一跳。让两人最惊讶的是他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 门几秒后猛得从里面打开了。温邢远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后,看见眼里要喷出火来的林宝,脸上立即现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站在那儿绷紧了身体嚷出这两句话,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抬手一指旁边瞪大了眼睛的小秘书:“还拦着我不让进!” 温邢远几大步跨过来,抱小孩一样将还要挣胳膊踢腿的人抱起来往房间里去。 “让你拦我……我打死你……放开!放开!”林宝抬手要拍他脑袋,温邢远一张嘴叼住了他的手指头,就那么不松不紧地咬在嘴里,让他挣脱不了。林宝赶紧用另一只手去瓣他的嘴。 砰一声温邢远用脚将门踢上了。 小秘书此时望着那扇门已经完全惊成了个会眨眼的石像。 而赵若萱也已经想起来这个漂亮地不像话的男孩子是谁了,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温邢远这么冷情的一个人竟然会纵容一个少年到如此地步。 三十六 温邢远将人抱着穿过客厅,一刻也等不了似的进了卧室,在林宝十分不满的惊呼中声中将人直接压进了床褥。他的小宝贝,他想得要疯魔了。 好几个月没有见,林宝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将温邢远帅哭,反而自己此时一双大眼睛红通通的,水汽迷蒙地望着白色的屋顶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润润软软的嘴唇也已被咬得微肿起来,急促地喘息着甜腻地呻/吟:“嗯……嗯……有点……疼……” 温邢远听闻立即吐出嘴里被牙齿唇舌蹂躏到鲜红欲滴的小豆子,转而去攻击另外一边。舌尖来回□,用牙齿轻咬,将整个乳晕全含到嘴里力大无穷地猛吸,“嗯——”林宝立即受不了地全身哆嗦了一下小胸脯整个往上挺了起来,好像要把那敏感的一点更往他嘴里送一样。 “舒服吗?”温邢远将嘴巴贴回林宝耳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下面已经硬到发疼,两只大手早已伸进林宝的裤子里,一前一后在腹股沟细嫩的软肉那里大力揉搓。舌尖允着细致的耳廓,轻咬几下伸进耳朵眼里来回□,慢慢地翻搅起来。 “嗯……啊……受不了了……我不要了。”耳朵是林宝的敏感重点,此时身体又像是通了电一样麻痹起来,脸颊上的鸡皮全部炸开了。林宝耸起一边肩膀要护住耳朵。一手去推干爹的嘴,一手去捉裤子里那两只作怪的大手。往次到了这儿,只要他喊停,干爹都会住手的。 可温邢远这次却并不打算停手了。大手已经将林宝硬挺起来的小东西握在了手心,慢慢揉搓,用拇指内侧的硬茧来回逗弄细嫩敏感的顶端小孔。怀里的小身体立即细细地抖了起来,林宝有些惊慌地睁大了眼睛,双手推据压在身上的人,两条小细腿也在床面上乱蹬乱踢,“啊……不行……放,放开……嗯——”一声极甜腻的长吟从林宝鼻腔里发出来,是温邢远将舌尖猛得刺进了他的耳朵深处,立即就是一阵狂翻乱搅。 耳朵被温邢远整个含在嘴里,胸前一点被两指捏住大力揉搓,下面娇嫩的那一根也被一只大手掌握玩弄,林宝浑身发烫发软,几乎是□地被温邢远压在身下,身上最敏感的几处地方都被温邢远控制住了,酥麻的感觉一*在身体里荡漾,从耳朵那里,从胸口,从下面一起汇聚到背脊,又一圈圈扩散到每个神经末梢。耳边听到一个让人感到羞耻的呻/吟声,林宝不敢相信那是从自己嘴里叫出来的,竭力地想咬住嘴唇却怎么都抑制不了自己,“呜……我不要了……干爹……嗯……宝宝受不了了……呜……干爹……” “宝贝,在呢。”温邢远粗喘着,将林宝咬住的下嘴唇吸进嘴里,舔舐可爱的小牙齿,勾弄甜腻的小舌头,不停地往深处进犯,手上也越来越快,指端不停刺激娇嫩的顶端,小孔里已流出了许多粘腻的透明液体。后面两颗可爱的小球也已经涨得硬起来。温邢远感到手心里的小东西彷佛是又涨大了一点,知道是快到了,嘴上咬住小舌猛吸狂允,手上握得更紧,上下律动的频率加快,忽然怀里的小身体整个挺了起来,细腰快速颤抖,两条小细腿挣扎地床单上乱蹭,“嗯——嗯——嗯——”林宝的声音全被堵在了温邢远嘴里,只有鼻翼急促张合,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呻/吟,胸前一点在他攀上高/潮一瞬间被温邢远大力夹捏,头脑里已经被炸得一片空白,两串眼泪滚了出来,小胸脯急促起伏,眼神已经整个散了。 林宝乖乖软软地躺在干爹身下,任凭干爹亲吻握着他的小手按在他硬/挺的那一根上,反复揉弄,直至他粗喘着释放。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四章 三十六 吴特助大睡一场赶回医院换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他说他叫宝宝?”吴特助问面前一副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小秘书,“十五六岁,大眼睛?” “嗯。”小秘书赶紧点头,苦着脸:“我又不认识就没让进,结果他气得当场就吼着让咱们老大滚出来。” “?!”吴特助一挑眉,心想这种事也就林宝能干得出来,“后来呢?” “大老板真的乖乖地滚出来把人给抱—进—去—了。”后面几个字小秘书一字一顿,是抱进去诶,有没有搞错啊。 吴特助转开门把手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一点亮光,卧室里没开灯,耳朵往门里贴了贴,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到底是谁啊?”小秘书贴在他身后担心地问。 “他是老大的小祖宗。”吴特助回头低声回答,坏心眼地故意吓她。果然小秘书立即倒吸一口冷气,直接将右手塞进嘴里,牙齿打颤一副这下完蛋了的模样。 屋子里光线昏暗,温邢远侧身一手支着头一手揽着林宝,两人贴在一块躺在被子里窃窃私语。 “那个侯元生真够讨厌的。”林宝歪着脑袋对着温邢远,颇有点不高兴。温邢远的手机原来是被侯元生给抢走了。 “他也是为了我好。我这次病倒了把他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他来看我的时候,我还在打电话处理公司的文件。把他气坏了。”温邢远语气轻松,说着弯了弯手腕子低下头去轻笑:“宝贝有没有担心我?” “哼!”林宝从鼻腔里哼出声来把脸撇到一边去,嘟嘴埋怨:“你都不打电话告诉我。我也气坏了。”说完又转过头来,在昏暗里瞪视温邢远:“那个女的为什么可以进来,却把我拦在外面。” 温邢远无声地笑了,小东西吃醋了。大长腿在被子里松松地骑到林宝的腰上,将人制住,手上搂紧了,一低头又要去亲。林宝立即摇头摆尾地扭起来,两手一齐去堵他的嘴:“不许再亲了,嘴巴都让你咬肿了。” 温邢远倒不勉强,就着这个姿势半伏在林宝身上:“本来是想过几天才告诉你的。让你过来住一段时间,我也有时间陪你。” “这还差不多。”林宝立即阴转多云了,“那你现在好点了没啊?” “呵呵,宝宝觉得呢?”温邢远笑得别有深意。 “讨厌鬼。”害他白白担心,“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了。你年纪也大了……” 林宝这句话触到了温邢远的痛脚,他立即一声:“嗯?” “本来就是么。”林宝撅嘴撒娇,然后抬起脑袋,安慰似的在他脸上香了一个响的。 温邢远坏笑嘴巴凑近他耳朵,暧昧至极的声音:“等宝贝知道了干爹的厉害以后保证就再不敢说这这样的话了。” 昏暗里温邢远的眼神烁烁闪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暗光,林宝顿时有些心慌意乱,赶紧垂下了眼睛,扇子似的眼睫轻轻几颤,心里恨恨骂道:大色狼。 吴特助拧开了外间的门,穿过客厅屈指在卧室门上轻敲。 “第一发动机长刘副总要过来看您。”吴特助声音不大,“林宝小少爷来了,我刚就自作主张地给婉拒了。说您太累了晚上都是早早就睡了。” “知道了。”温邢远扬声答应了一声,低头问林宝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已经过了饭点了。一会还要输液呢。”吴特助说了这句,里面就没动静了,温邢远没有什么指示。过了一会,屋里灯亮了起来。吴特助一转身见小秘书一脸疑惑地站在身后,立即打发她下班了,让她明天也不用来了,会让于秘书另外再安排人。小丫头明显不够机灵。给老板做事的守则:不该疑惑的别乱猜,不该明白的要全装糊涂。 三十七 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外面还挺冷的。温邢远将自己的围巾套到林宝脖子上,将人包得结结实实的,就露了一对大眼睛,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林宝的手。 “你是病人。”林宝抗议,“你不是说没事的吗,怎么待会还要输液啊?” “真没什么事,胃里有些溃疡。都是小问题。”温邢远握着林宝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小东西长得快,现在站在他身边已经能够到他胸口了。 林宝攥紧了温邢远的大手,手指在他手背上细细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两三个凸起来的小点点,是之前的针眼。一阵心疼立即从心底泛了上来。小手在口袋里将干爹的五指分开,手指嵌进去紧紧扣住。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底下散 步似地往外走,聊一点林宝学校里的事情,聊油画聊国画和雕刻。刘存明马上就要从英国回来了,温邢远想让林宝跟着他学画。 “他虽然是搞圆雕的但是素描和油画都非常棒。他天生就是搞艺术的材料。琴也弹得好。” “他会不会不收我啊?” “他敢不收我的小宝贝我打断他的狗腿。” 林宝听了这话有点点羞涩地在围巾里裂开了嘴,笑眯眯地问:“那他回来以后就不走了吗?” “应该会住一段吧。他家里人现在逼着他结婚呢。” “那干爹家里有没有催着结婚啊?”林宝顿都没打一下直接就问了出来,也难怪这时候他还只是个刚过完生日的十六岁的少年。温邢远想,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与我如何如何,他只是知道我喜欢他,也因此很欣喜,很快乐罢了。 “……”温邢远沉默了一下,侧过头来与身边的少年对视,“当然有。”他已过而立之年,女朋友先前还谈了一大堆,最近几年倒是凤毛麟角了。如今身体这一病,结婚的议题又被老爷子提上日程了。前几天来看他就在耳边念叨着呢。 两人在医院外面的中餐连锁店吃了粥和各种中式点心。因为还要输液便没有耽搁又慢慢地散步回来。 林宝如今仍是害怕打针的,见护士对着温邢远手背扎针,立即将脸别到一边。再转过来温邢远已经躺下了。林宝跑进洗手间用毛巾沾热水给温邢远捂输液管。这样药水进到身体里不会觉得冷。其实屋子里开着暖气冷是冷不着的。 温邢远拍拍身边的位置,林宝立即脱了鞋子爬了过去,在干爹身边躺好。 张应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漂亮的男孩躺在自己儿子怀里,还环着温邢远的腰。 林宝一惊,慢慢地坐了起来。来人和温邢远眉眼明显有些像,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身材高大,自有一股成熟的老男人味道。 “爸,您来了。”温邢远声音有些冷,视线射向站在门口的吴特助。吴特助满心委屈无处申诉。低着头默默退出去。 “有没有好一点。”张应枫说着话在沙发上坐下,眼睛却盯着林宝看。 “本来就没事。宝宝,去倒茶。”温邢远没有介绍林宝,他将张应枫当外客待。林宝答应一声伶俐地跳下床,到客厅找出茶叶给泡了一杯君山银针,稳稳地送到张应枫身边的茶几上。转身又坐回温邢远身边。 张应枫当然知道林宝,现在近距离看这孩子果真像赵若萱说的长着一对会说话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能生出好感来。 “身体不好就要好好休息才是。你呀就是太拼了,凡事非要做出一百分的成绩来。”张应枫默叹一口气,温邢远点头称是,但是并不答腔,专等他切入主题。张应枫专心品了品茶,就茶和温邢远扯了几句闲篇,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重卡这边都捋顺了,很好很好。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凌江那么大一摊子总要人来管的,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温邢远暗中嗤笑已经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不过面上并不显,仍是有些冷淡地答话:“这个得和爷爷商量一下。这边也是刚上轨道得交给可靠能干的人才行。几个副总我还在考虑。郭正东就不错,为人踏实做事稳重,绝对是靠的住的。不过他经验不够,以前在越锋就是个采购部长。要把这里都交给他,还要磨练磨练……” 温邢远拉拉杂杂地扯了一圈子,张应枫从话风上也听出了一点端倪,“其实我倒有个不错人选。” 温邢远直直看着父亲,等他的下文。 张应枫笑着说:“就是学易。他这几年管着凌风那一摊子也已经锻炼出来了,不妨让他过来重卡磨练磨练,将来也能做你的左右手。”言下之意,到底是一家人,怎么都比外人强。凌风是凌江微型货车品牌,属于小车系列。 “……”张学易,张应枫的小儿子。和温邢远同父异母。其母是温邢远的小姨——老爷子的小老婆生的。 温邢远以这种事要仔细考虑和爷爷商量为由做了搪塞。张应枫喝完一杯茶,谆谆嘱咐儿子一定要注意身体,走了。 林宝将门关好,脱鞋上床,爬进温邢远怀里。 “干爹心情不好?”林宝也瞧出来一点,刚才那人让温邢远心情低落。 “嗯。”温邢远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故意蹙眉沉沉点头。 林宝巴巴地把嘴巴凑上去给亲,抱住他脖子,小嘴巴张开用舌尖去舔温邢远的嘴唇。 温邢远心里暗爽,将殷红的小舌头一口含住,用力吻下去。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四章 三十六 吴特助大睡一场赶回医院换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他说他叫宝宝?”吴特助问面前一副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小秘书,“十五六岁,大眼睛?” “嗯。”小秘书赶紧点头,苦着脸:“我又不认识就没让进,结果他气得当场就吼着让咱们老大滚出来。” “?!”吴特助一挑眉,心想这种事也就林宝能干得出来,“后来呢?” “大老板真的乖乖地滚出来把人给抱—进—去—了。”后面几个字小秘书一字一顿,是抱进去诶,有没有搞错啊。 吴特助转开门把手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一点亮光,卧室里没开灯,耳朵往门里贴了贴,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到底是谁啊?”小秘书贴在他身后担心地问。 “他是老大的小祖宗。”吴特助回头低声回答,坏心眼地故意吓她。果然小秘书立即倒吸一口冷气,直接将右手塞进嘴里,牙齿打颤一副这下完蛋了的模样。 屋子里光线昏暗,温邢远侧身一手支着头一手揽着林宝,两人贴在一块躺在被子里窃窃私语。 “那个侯元生真够讨厌的。”林宝歪着脑袋对着温邢远,颇有点不高兴。温邢远的手机原来是被侯元生给抢走了。 “他也是为了我好。我这次病倒了把他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他来看我的时候,我还在打电话处理公司的文件。把他气坏了。”温邢远语气轻松,说着弯了弯手腕子低下头去轻笑:“宝贝有没有担心我?” “哼!”林宝从鼻腔里哼出声来把脸撇到一边去,嘟嘴埋怨:“你都不打电话告诉我。我也气坏了。”说完又转过头来,在昏暗里瞪视温邢远:“那个女的为什么可以进来,却把我拦在外面。” 温邢远无声地笑了,小东西吃醋了。大长腿在被子里松松地骑到林宝的腰上,将人制住,手上搂紧了,一低头又要去亲。林宝立即摇头摆尾地扭起来,两手一齐去堵他的嘴:“不许再亲了,嘴巴都让你咬肿了。” 温邢远倒不勉强,就着这个姿势半伏在林宝身上:“本来是想过几天才告诉你的。让你过来住一段时间,我也有时间陪你。” “这还差不多。”林宝立即阴转多云了,“那你现在好点了没啊?” “呵呵,宝宝觉得呢?”温邢远笑得别有深意。 “讨厌鬼。”害他白白担心,“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了。你年纪也大了……” 林宝这句话触到了温邢远的痛脚,他立即一声:“嗯?” “本来就是么。”林宝撅嘴撒娇,然后抬起脑袋,安慰似的在他脸上香了一个响的。 温邢远坏笑嘴巴凑近他耳朵,暧昧至极的声音:“等宝贝知道了干爹的厉害以后保证就再不敢说这这样的话了。” 昏暗里温邢远的眼神烁烁闪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暗光,林宝顿时有些心慌意乱,赶紧垂下了眼睛,扇子似的眼睫轻轻几颤,心里恨恨骂道:大色狼。 吴特助拧开了外间的门,穿过客厅屈指在卧室门上轻敲。 “第一发动机长刘副总要过来看您。”吴特助声音不大,“林宝小少爷来了,我刚就自作主张地给婉拒了。说您太累了晚上都是早早就睡了。” “知道了。”温邢远扬声答应了一声,低头问林宝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 “已经过了饭点了。一会还要输液呢。”吴特助说了这句,里面就没动静了,温邢远没有什么指示。过了一会,屋里灯亮了起来。吴特助一转身见小秘书一脸疑惑地站在身后,立即打发她下班了,让她明天也不用来了,会让于秘书另外再安排人。小丫头明显不够机灵。给老板做事的守则:不该疑惑的别乱猜,不该明白的要全装糊涂。 三十七 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外面还挺冷的。温邢远将自己的围巾套到林宝脖子上,将人包得结结实实的,就露了一对大眼睛,一手插兜,一手握着林宝的手。 “你是病人。”林宝抗议,“你不是说没事的吗,怎么待会还要输液啊?” “真没什么事,胃里有些溃疡。都是小问题。”温邢远握着林宝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小东西长得快,现在站在他身边已经能够到他胸口了。 林宝攥紧了温邢远的大手,手指在他手背上细细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两三个凸起来的小点点,是之前的针眼。一阵心疼立即从心底泛了上来。小手在口袋里将干爹的五指分开,手指嵌进去紧紧扣住。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底下散 步似地往外走,聊一点林宝学校里的事情,聊油画聊国画和雕刻。刘存明马上就要从英国回来了,温邢远想让林宝跟着他学画。 “他虽然是搞圆雕的但是素描和油画都非常棒。他天生就是搞艺术的材料。琴也弹得好。” “他会不会不收我啊?” “他敢不收我的小宝贝我打断他的狗腿。” 林宝听了这话有点点羞涩地在围巾里裂开了嘴,笑眯眯地问:“那他回来以后就不走了吗?” “应该会住一段吧。他家里人现在逼着他结婚呢。” “那干爹家里有没有催着结婚啊?”林宝顿都没打一下直接就问了出来,也难怪这时候他还只是个刚过完生日的十六岁的少年。温邢远想,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与我如何如何,他只是知道我喜欢他,也因此很欣喜,很快乐罢了。 “……”温邢远沉默了一下,侧过头来与身边的少年对视,“当然有。”他已过而立之年,女朋友先前还谈了一大堆,最近几年倒是凤毛麟角了。如今身体这一病,结婚的议题又被老爷子提上日程了。前几天来看他就在耳边念叨着呢。 两人在医院外面的中餐连锁店吃了粥和各种中式点心。因为还要输液便没有耽搁又慢慢地散步回来。 林宝如今仍是害怕打针的,见护士对着温邢远手背扎针,立即将脸别到一边。再转过来温邢远已经躺下了。林宝跑进洗手间用毛巾沾热水给温邢远捂输液管。这样药水进到身体里不会觉得冷。其实屋子里开着暖气冷是冷不着的。 温邢远拍拍身边的位置,林宝立即脱了鞋子爬了过去,在干爹身边躺好。 张应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漂亮的男孩躺在自己儿子怀里,还环着温邢远的腰。 林宝一惊,慢慢地坐了起来。来人和温邢远眉眼明显有些像,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身材高大,自有一股成熟的老男人味道。 “爸,您来了。”温邢远声音有些冷,视线射向站在门口的吴特助。吴特助满心委屈无处申诉。低着头默默退出去。 “有没有好一点。”张应枫说着话在沙发上坐下,眼睛却盯着林宝看。 “本来就没事。宝宝,去倒茶。”温邢远没有介绍林宝,他将张应枫当外客待。林宝答应一声伶俐地跳下床,到客厅找出茶叶给泡了一杯君山银针,稳稳地送到张应枫身边的茶几上。转身又坐回温邢远身边。 张应枫当然知道林宝,现在近距离看这孩子果真像赵若萱说的长着一对会说话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能生出好感来。 “身体不好就要好好休息才是。你呀就是太拼了,凡事非要做出一百分的成绩来。”张应枫默叹一口气,温邢远点头称是,但是并不答腔,专等他切入主题。张应枫专心品了品茶,就茶和温邢远扯了几句闲篇,又把话题转了回来:“重卡这边都捋顺了,很好很好。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凌江那么大一摊子总要人来管的,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温邢远暗中嗤笑已经知道他打什么算盘,不过面上并不显,仍是有些冷淡地答话:“这个得和爷爷商量一下。这边也是刚上轨道得交给可靠能干的人才行。几个副总我还在考虑。郭正东就不错,为人踏实做事稳重,绝对是靠的住的。不过他经验不够,以前在越锋就是个采购部长。要把这里都交给他,还要磨练磨练……” 温邢远拉拉杂杂地扯了一圈子,张应枫从话风上也听出了一点端倪,“其实我倒有个不错人选。” 温邢远直直看着父亲,等他的下文。 张应枫笑着说:“就是学易。他这几年管着凌风那一摊子也已经锻炼出来了,不妨让他过来重卡磨练磨练,将来也能做你的左右手。”言下之意,到底是一家人,怎么都比外人强。凌风是凌江微型货车品牌,属于小车系列。 “……”张学易,张应枫的小儿子。和温邢远同父异母。其母是温邢远的小姨——老爷子的小老婆生的。 温邢远以这种事要仔细考虑和爷爷商量为由做了搪塞。张应枫喝完一杯茶,谆谆嘱咐儿子一定要注意身体,走了。 林宝将门关好,脱鞋上床,爬进温邢远怀里。 “干爹心情不好?”林宝也瞧出来一点,刚才那人让温邢远心情低落。 “嗯。”温邢远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故意蹙眉沉沉点头。 林宝巴巴地把嘴巴凑上去给亲,抱住他脖子,小嘴巴张开用舌尖去舔温邢远的嘴唇。 温邢远心里暗爽,将殷红的小舌头一口含住,用力吻下去。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五章 三十八 温邢远当然没有按汪泉海的要求住院一个月,他可不打算在医院里过年。他只是疲劳过度,胃部溃疡,以后注意休息好就行了。是以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星期就出院了。 温老爷子不放心孙子的身体,命令温邢远要多休息。好在重卡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温邢远倒真的是可以给自己放一放假了。 “我听你父亲说你现在跟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在一块,是真的吗?”不用张应枫告诉,温老爷子岂有不知道的,他说的“真”是想问自家孙子是玩玩还是认真的。对于温邢远谈多少朋友,是男还是女,他并没有什么限制,他自己孙子自己知道,工作起来拼命三郎一样,能交交朋友放松放松倒真是好事,只要最后找的老婆能让他满意就可以了。男人哪有不爱玩的,他自己那么爱老婆到后来不还是找了小。凌江这么大的家业,只要稳稳当当地继承下去,别让外人捡了便宜就行。 温邢远笑着跟爷爷嗯了一声,交叠起两条大长腿,身体在沙发上往爷爷那边歪了歪,单手搂住了爷爷的肩膀:“是真的挺喜欢的。爷爷要不要见见,他现在就在我这,在二楼画室里画画呢。” “哎呀。”温老爷子看着自家的宝贝孙子微微蹙眉颇为难地咂了一下嘴,他知道自己这乖孙说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他都多少年没有主动要把人往自己跟前领了。上一回还是温邢远大学刚毕业那一年,那个紧眉俏目的疯丫头甚合他的心意,可惜后面不知道两人出了什么问题,说散就散了,大风吹的都没那么快。打那以后温邢远女朋友倒是谈了一堆,但是真心的估计是一个也没有的。 “想怎么喜欢都行,只是该讨的老婆得讨,我的重孙你该生得给我生喽。” “……”温邢远一手搂着爷爷的肩膀,一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沉着眼睛半响没出声,想到了一些很久远之前的事情。 心爱的姑娘和好友的联手背叛。许下的誓言如风吹响雨散在了那个寂静的凌晨。 那时候真的太年轻,经历的太少。感情是稚嫩的,却是真挚而热烈的,爱情和友情几乎就是整个世界的全部,所以失去了会痛彻心扉。 大浪淘沙,时间慢慢让曾经的伤心事变成了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回忆。如今早已云淡风轻了无痕迹。 “爷爷,这可是你说的,我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到时候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老婆我一定会讨,重孙也一定会有,这两样我都能做到。”想到林宝,温邢远微笑出声。 这次他一定要把心爱的人牢牢握在手心里。 三十九 冬日的阳光从大落地窗的玻璃洒进来,生机勃勃地照在地板上。台布桌子上乱起八糟地堆着几个水果,一只大肚子矮瓶里插着一簇水仙。 画室里悄无声息。林宝在专心致志地画静物。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林宝不耐烦地咕哝一声,丢了画笔,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是好朋友高一维。 “前天还一块打球呢,怎么转眼又不在家了啊?”那头不高兴的声音。 “你去我家之前就不能先打个电话问问啊。我在我干爹这呢。” “我怎么知道你都快过春节了还能不在家啊。你怎么老在你干爹那,不会他才是你亲爹吧。” “滚你的吧。我干爹还没有那么老。什么事啊?我这正画画呢。” “哎呀,现在没什么事了。” 林宝听到那头有女孩子大声喊高一维,是高一维女朋友丁苗的声音。似乎是还有别人。 “他不在家。”高一维不知道跟谁说话,对方离得远说了一句什么这边听不到,“真不在家,骗你干什么,不信你自己问好了。” 和丁苗关系要好的,这时候又在一块的,估计是那个叫郭晓的文静女生,长得挺白,永远的年纪第一名。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地拉着丁苗的手,和一大帮叽叽喳喳的女生一起站在操场边上,眼睛时刻追着林宝打球的身影。林宝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被她这样一个成绩优秀的女生喜欢,说真的心里也不会觉得很讨厌。 “……喂?”果然是郭晓,在那头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郭晓,有事?”林宝直奔主题。 “……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是想……高一维说你不在家……”她本来是被丁苗拉着跑过来,是鼓足勇气一定要请林宝一块吃饭的。 “我现在确实是在重庆,真的没有骗你。”林宝望着窗外的阳光,低声应答。 “哦。”女孩子失望了。 “郭晓,生日快乐。”林宝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很想接着跟她说一句: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女孩因为这一句又开心起来,抿嘴笑着推旁边偷听的丁苗:“那……” “为什么叹气?郭晓是谁?”温邢远语气不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身后,手从后面伸到他下巴处将他小脸向上抬了起来,直接俯下来亲了一口,耳边听到电话里有个女孩子大笑着说了一句:“哈哈,替我们家郭晓谢谢你了。可惜今天她生日没办法和你一块庆祝了。哈哈,她害羞了。林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有人很想你啊。” 温邢远的目光立即变得有些复杂难明,林宝草草结束了电话。和温邢远对视了一会,皱了皱鼻子,颇不高兴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身去继续画画。 半响身后都没什么动静。林宝左右转了转眼珠子,咬了咬下嘴唇,干爹在不高兴,但是他觉得好像并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就在他忍不住要转身的时候,“啊——”林宝大叫一声,被温邢远从后面一把抱住,画盘差点翻到地上,他转过头来嗔道:“你干嘛啊?我又不喜欢她。唔……”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吻住了。大舌头直接探进了温热的口腔,卷住了滑腻的小舌头就是一阵猛烈的翻搅允吸,温邢远的两只大手一只从毛衣宽大的领子里一只从下面衣摆快速伸了进来,一上一下准确地捏住了胸前两点,手指用力一夹,“嗯——”林宝仰着脑袋,反手攀住温邢远结实的手臂,鼻端溢出j□j,腿上已经有些软了。很容易就被温邢远放倒在了地板上。 林宝躺在地板上,眼睛望着射进来的光柱,看见里面飞舞着许多细小的微尘。阳光是金色的,照在身上,像涨潮的水,一波接着一波,而他正浮在那浪上,随波高涨,越升越高,越来越激昂,到最后变成了惊涛拍岸,他被颠得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最后终于被一个大浪抛掷到至高点,金光闪耀,目眩神迷。林宝喘息着,呻/吟着,扭着小细腿反复蹬在两腿间结实宽阔的肩膀上,忽然蜷紧了十个圆圆润润的脚趾头,长吟一声扬起脖子射在了温邢远的嘴里。 温邢远跪了起来,盯着地板上的宝贝,慢条斯理地解衬衫的扣子。林宝上身穿着黑色的毛衣,下半身赤/裸着,脸色红得像胭脂洗过。此时正软软地看着他。 两条小细腿j□j爹抬了起来,慢慢折到胸口上。温邢远将嘴里的液体徐徐吐到那朵小雏菊上。 “坏蛋!你要干嘛啊?我真的没喜欢她。”林宝羞得要哭了,委屈地还要为自己辩解。这种姿势j□j爹这样盯着那个地方看,林宝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腔子了,挣着腿想起来。 温邢远慢慢俯下身体,重新将人压制到身下,吻上了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一指探在下面那个可爱的所在逡巡徘徊,温柔至极:“干爹临时改变主意了。宝宝待会可不准哭鼻子。” 这次他一定要把心爱的人牢牢握在手心里,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五章 三十八 温邢远当然没有按汪泉海的要求住院一个月,他可不打算在医院里过年。他只是疲劳过度,胃部溃疡,以后注意休息好就行了。是以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星期就出院了。 温老爷子不放心孙子的身体,命令温邢远要多休息。好在重卡现在一切都上了轨道,温邢远倒真的是可以给自己放一放假了。 “我听你父亲说你现在跟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在一块,是真的吗?”不用张应枫告诉,温老爷子岂有不知道的,他说的“真”是想问自家孙子是玩玩还是认真的。对于温邢远谈多少朋友,是男还是女,他并没有什么限制,他自己孙子自己知道,工作起来拼命三郎一样,能交交朋友放松放松倒真是好事,只要最后找的老婆能让他满意就可以了。男人哪有不爱玩的,他自己那么爱老婆到后来不还是找了小。凌江这么大的家业,只要稳稳当当地继承下去,别让外人捡了便宜就行。 温邢远笑着跟爷爷嗯了一声,交叠起两条大长腿,身体在沙发上往爷爷那边歪了歪,单手搂住了爷爷的肩膀:“是真的挺喜欢的。爷爷要不要见见,他现在就在我这,在二楼画室里画画呢。” “哎呀。”温老爷子看着自家的宝贝孙子微微蹙眉颇为难地咂了一下嘴,他知道自己这乖孙说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他都多少年没有主动要把人往自己跟前领了。上一回还是温邢远大学刚毕业那一年,那个紧眉俏目的疯丫头甚合他的心意,可惜后面不知道两人出了什么问题,说散就散了,大风吹的都没那么快。打那以后温邢远女朋友倒是谈了一堆,但是真心的估计是一个也没有的。 “想怎么喜欢都行,只是该讨的老婆得讨,我的重孙你该生得给我生喽。” “……”温邢远一手搂着爷爷的肩膀,一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沉着眼睛半响没出声,想到了一些很久远之前的事情。 心爱的姑娘和好友的联手背叛。许下的誓言如风吹响雨散在了那个寂静的凌晨。 那时候真的太年轻,经历的太少。感情是稚嫩的,却是真挚而热烈的,爱情和友情几乎就是整个世界的全部,所以失去了会痛彻心扉。 大浪淘沙,时间慢慢让曾经的伤心事变成了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回忆。如今早已云淡风轻了无痕迹。 “爷爷,这可是你说的,我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到时候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老婆我一定会讨,重孙也一定会有,这两样我都能做到。”想到林宝,温邢远微笑出声。 这次他一定要把心爱的人牢牢握在手心里。 三十九 冬日的阳光从大落地窗的玻璃洒进来,生机勃勃地照在地板上。台布桌子上乱起八糟地堆着几个水果,一只大肚子矮瓶里插着一簇水仙。 画室里悄无声息。林宝在专心致志地画静物。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林宝不耐烦地咕哝一声,丢了画笔,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来,是好朋友高一维。 “前天还一块打球呢,怎么转眼又不在家了啊?”那头不高兴的声音。 “你去我家之前就不能先打个电话问问啊。我在我干爹这呢。” “我怎么知道你都快过春节了还能不在家啊。你怎么老在你干爹那,不会他才是你亲爹吧。” “滚你的吧。我干爹还没有那么老。什么事啊?我这正画画呢。” “哎呀,现在没什么事了。” 林宝听到那头有女孩子大声喊高一维,是高一维女朋友丁苗的声音。似乎是还有别人。 “他不在家。”高一维不知道跟谁说话,对方离得远说了一句什么这边听不到,“真不在家,骗你干什么,不信你自己问好了。” 和丁苗关系要好的,这时候又在一块的,估计是那个叫郭晓的文静女生,长得挺白,永远的年纪第一名。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地拉着丁苗的手,和一大帮叽叽喳喳的女生一起站在操场边上,眼睛时刻追着林宝打球的身影。林宝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被她这样一个成绩优秀的女生喜欢,说真的心里也不会觉得很讨厌。 “……喂?”果然是郭晓,在那头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郭晓,有事?”林宝直奔主题。 “……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是想……高一维说你不在家……”她本来是被丁苗拉着跑过来,是鼓足勇气一定要请林宝一块吃饭的。 “我现在确实是在重庆,真的没有骗你。”林宝望着窗外的阳光,低声应答。 “哦。”女孩子失望了。 “郭晓,生日快乐。”林宝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很想接着跟她说一句: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女孩因为这一句又开心起来,抿嘴笑着推旁边偷听的丁苗:“那……” “为什么叹气?郭晓是谁?”温邢远语气不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身后,手从后面伸到他下巴处将他小脸向上抬了起来,直接俯下来亲了一口,耳边听到电话里有个女孩子大笑着说了一句:“哈哈,替我们家郭晓谢谢你了。可惜今天她生日没办法和你一块庆祝了。哈哈,她害羞了。林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有人很想你啊。” 温邢远的目光立即变得有些复杂难明,林宝草草结束了电话。和温邢远对视了一会,皱了皱鼻子,颇不高兴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身去继续画画。 半响身后都没什么动静。林宝左右转了转眼珠子,咬了咬下嘴唇,干爹在不高兴,但是他觉得好像并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就在他忍不住要转身的时候,“啊——”林宝大叫一声,被温邢远从后面一把抱住,画盘差点翻到地上,他转过头来嗔道:“你干嘛啊?我又不喜欢她。唔……”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吻住了。大舌头直接探进了温热的口腔,卷住了滑腻的小舌头就是一阵猛烈的翻搅允吸,温邢远的两只大手一只从毛衣宽大的领子里一只从下面衣摆快速伸了进来,一上一下准确地捏住了胸前两点,手指用力一夹,“嗯——”林宝仰着脑袋,反手攀住温邢远结实的手臂,鼻端溢出j□j,腿上已经有些软了。很容易就被温邢远放倒在了地板上。 林宝躺在地板上,眼睛望着射进来的光柱,看见里面飞舞着许多细小的微尘。阳光是金色的,照在身上,像涨潮的水,一波接着一波,而他正浮在那浪上,随波高涨,越升越高,越来越激昂,到最后变成了惊涛拍岸,他被颠得头晕目眩不知今夕何夕,最后终于被一个大浪抛掷到至高点,金光闪耀,目眩神迷。林宝喘息着,呻/吟着,扭着小细腿反复蹬在两腿间结实宽阔的肩膀上,忽然蜷紧了十个圆圆润润的脚趾头,长吟一声扬起脖子射在了温邢远的嘴里。 温邢远跪了起来,盯着地板上的宝贝,慢条斯理地解衬衫的扣子。林宝上身穿着黑色的毛衣,下半身赤/裸着,脸色红得像胭脂洗过。此时正软软地看着他。 两条小细腿j□j爹抬了起来,慢慢折到胸口上。温邢远将嘴里的液体徐徐吐到那朵小雏菊上。 “坏蛋!你要干嘛啊?我真的没喜欢她。”林宝羞得要哭了,委屈地还要为自己辩解。这种姿势j□j爹这样盯着那个地方看,林宝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腔子了,挣着腿想起来。 温邢远慢慢俯下身体,重新将人压制到身下,吻上了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一指探在下面那个可爱的所在逡巡徘徊,温柔至极:“干爹临时改变主意了。宝宝待会可不准哭鼻子。” 这次他一定要把心爱的人牢牢握在手心里,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七章 四十一 到了饭点的时候,不见人下来吃饭,红姨曾经上过一次二楼,在卧室没找着人,知道林宝在画室呢,便猜想温邢远肯定在那陪着呢。 别墅里的门即使隔音效果再好,到底还是有一丝细微的哭声隐秘地从门缝底下传了出来。红姨没有敲门,不知道先生又哪里招惹了林宝少爷了,她想,把人给惹哭了没有半响怕是哄不回来。她转身就下了楼,跟厨房大师傅交代先生恐怕要晚点开饭。 这一晚就晚到了下午三点。只在中间听到楼上有开门和走动的声音。 温邢远回房间拿来柔软的毛毯将林宝紧紧裹严实了,宝贝一样抱着回了卧室。在大浴缸里放满了水,将林宝抱在怀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多小时。 林宝泡得昏昏欲睡,被温邢远温柔地用手指清洗后面的时候也只是哼哼唧唧地扭了几下就算是作了抗议了。温邢远将人洗干净,擦干了,又用大毛毯将人裹了抱上床。 “饿不饿?”温邢远问得温柔,用手指拨弄林宝被热水浸得红润润的嘴唇。 “嗯。”林宝往被子里缩了缩,躲开干爹的手指头,点了点头,声音懒懒的:“又困得慌,想睡觉。” “吃过东西再睡。” “嗯……好吧。” “想吃点什么?” “嗯……”林宝歪着脑袋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个结果。 温邢远从房里出来站在楼梯口叫人的时候,头发还没有干透,手上扣着袖口,认真交代红姨要准备哪些吃的:“粥弄得稍微甜一点……让杨师傅再做点小点心,就上次那种很软的里面有椰子味外面还裹一点肉松的那个……” “肉松椰子糕。”红姨笑着接话。上次杨师傅做了一小碟子,林宝一个晚上就给吃完了。 “对,就是叫这个。还有那种面包圈,小小的那种……” “还要淋上枫糖。”红姨接着说完。 温邢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先生要吃点什么?” “就按平时的就行了。” “哎。” 吃的没用多长时间就弄好了。但是林宝又困又累的几乎就要睡着了,靠在温邢远怀里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温邢远轻轻拍他的脸蛋,手上调羹直碰到他嘴边上,嘴里轻声细语的好歹哄着吃了大半碗。 红姨敲门将做好的点心送进来,虽然知道温邢远是有些宠林宝的,但是见到林宝裹着被子就露着个小脑袋被先生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着饭,还是有些吃惊的。看那模样,林宝小少爷简直就是先生的心头肉,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啊。 红姨放下点心,就退到了门口,请示温邢远在哪用饭。温邢远手里已经捏起了一块糕点送到了林宝嘴边,一边回答待会下楼在餐厅吃。 林宝闻到椰子糕的香气顿时来了点精神伸嘴正要咬上一口的时候,温邢远忽然转手将糕点塞进了自己嘴里。关上门的瞬间,红姨听到了林宝那句气呼呼的“我咬死你”和先生刻意压低的愉悦笑声。 晚些时候,红姨进画室收拾,发现画盘画笔散落一地,林宝小少爷那双维尼熊的大毛绒拖鞋也一前一后地翻在了地板上。 四十二 温邢远亲自给林世杰打电话,说林宝在这再住两天,他会和林宝一块回宁。林世杰自然说好,并乘机将重卡试车出了问题的事说了,工程部没有调查清楚呢就怀疑是他们厂的保险丝盒有问题,雾灯不亮说不定是灯有问题呢,并一再保证自己家的东西质量上绝对是不敢有任何问题的。 温邢远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邢远给郭正东打了个电话,问明了详细的情况,让他跟进这件事:一定把问题检查清楚,没查出来之前让工程部不要乱放话出来。查清是哪家的问题,采购员是哪个,货物日期批次,当天的检验人员和库管人员各是什么人。这些人和供应厂商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不称职的人决不能手软一定要严格处理。 花了几年的时间日以继夜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重卡基地,他还没有离开,已经有人要来分享他的胜利果实了。不管是光明正大来窃取的父亲张应枫,还是某一个为了自己利益偷偷谋私的小小采购员。温邢远靠进座椅里,望着已经黑屏了的电脑,凝思半响,从鼻管里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书房的门此时咔哒一声被轻轻地拧开了,林宝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站在门口一手还在揉着眼睛,显然是刚睡醒。林宝迈着小步子挪了进来,小眉头皱着,声音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我屁股有点疼。” 温邢远脸上瞬间便转暖了,一把将人搂住抱到了腿上,扶着林宝的脑袋歪头就用力啄了一口,心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第一次都有点不舒服,明天就不疼了。以后慢慢习惯了就能好点了。” “讨厌。”林宝靠着干爹的肩膀,撒娇似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屁股疼还是骂让他不舒服的温邢远还是骂以后要慢慢习惯这件事。 “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过两天等你能跑能跳了,干爹和你一起回去。” “我还没和你一起坐过飞机呢。”林宝眼神有点呆呆的,看着温邢远衬衫上的一粒透明的纽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手伸到后面搂在了温邢远的腰上,一手翘起一根手指头戳弄他的胸口。被温邢远一把将手攥住。 “……温邢远?”半响,林宝仰起头叫了一声干爹的名字。 “……嗯?”温邢远低下头,和小宝贝对视。目光里带了一点点疑惑。 林宝抽出手来,一指头点在了温邢远的鼻尖上,是用了力气的,“温邢远。”林宝小声地张着嘴一字一顿,一对大眼睛里带上了一些引而不发的笑意。 林宝似乎是在睡了一觉以后,直到此刻,才真正回过味来,他和他下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样亲密的行为到底代表了什么:他和他在金色的阳光里赤身*,他那时侯是在他的里面的。他的力量和激情,他的呻/吟,泪水和欲迎还拒。醒过来就要找他,此时身后隐隐的疼,靠在他怀里莫名的安稳,自然的亲吻,温柔的宠溺。他就是想叫他的名字。以后也要这么叫。 温邢远慢慢把头低下去,含住林宝的两片嘴唇,探入舌头,允住了,深吻。四十一 到了饭点的时候,不见人下来吃饭,红姨曾经上过一次二楼,在卧室没找着人,知道林宝在画室呢,便猜想温邢远肯定在那陪着呢。 别墅里的门即使隔音效果再好,到底还是有一丝细微的哭声隐秘地从门缝底下传了出来。红姨没有敲门,不知道先生又哪里招惹了林宝少爷了,她想,把人给惹哭了没有半响怕是哄不回来。她转身就下了楼,跟厨房大师傅交代先生恐怕要晚点开饭。 这一晚就晚到了下午三点。只在中间听到楼上有开门和走动的声音。 温邢远回房间拿来柔软的毛毯将林宝紧紧裹严实了,宝贝一样抱着回了卧室。在大浴缸里放满了水,将林宝抱在怀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多小时。 林宝泡得昏昏欲睡,被温邢远温柔地用手指清洗后面的时候也只是哼哼唧唧地扭了几下就算是作了抗议了。温邢远将人洗干净,擦干了,又用大毛毯将人裹了抱上床。 “饿不饿?”温邢远问得温柔,用手指拨弄林宝被热水浸得红润润的嘴唇。 “嗯。”林宝往被子里缩了缩,躲开干爹的手指头,点了点头,声音懒懒的:“又困得慌,想睡觉。” “吃过东西再睡。” “嗯……好吧。” “想吃点什么?” “嗯……”林宝歪着脑袋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个结果。 温邢远从房里出来站在楼梯口叫人的时候,头发还没有干透,手上扣着袖口,认真交代红姨要准备哪些吃的:“粥弄得稍微甜一点……让杨师傅再做点小点心,就上次那种很软的里面有椰子味外面还裹一点肉松的那个……” “肉松椰子糕。”红姨笑着接话。上次杨师傅做了一小碟子,林宝一个晚上就给吃完了。 “对,就是叫这个。还有那种面包圈,小小的那种……” “还要淋上枫糖。”红姨接着说完。 温邢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先生要吃点什么?” “就按平时的就行了。” “哎。” 吃的没用多长时间就弄好了。但是林宝又困又累的几乎就要睡着了,靠在温邢远怀里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温邢远轻轻拍他的脸蛋,手上调羹直碰到他嘴边上,嘴里轻声细语的好歹哄着吃了大半碗。 红姨敲门将做好的点心送进来,虽然知道温邢远是有些宠林宝的,但是见到林宝裹着被子就露着个小脑袋被先生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着饭,还是有些吃惊的。看那模样,林宝小少爷简直就是先生的心头肉,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啊。 红姨放下点心,就退到了门口,请示温邢远在哪用饭。温邢远手里已经捏起了一块糕点送到了林宝嘴边,一边回答待会下楼在餐厅吃。 林宝闻到椰子糕的香气顿时来了点精神伸嘴正要咬上一口的时候,温邢远忽然转手将糕点塞进了自己嘴里。关上门的瞬间,红姨听到了林宝那句气呼呼的“我咬死你”和先生刻意压低的愉悦笑声。 晚些时候,红姨进画室收拾,发现画盘画笔散落一地,林宝小少爷那双维尼熊的大毛绒拖鞋也一前一后地翻在了地板上。 四十二 温邢远亲自给林世杰打电话,说林宝在这再住两天,他会和林宝一块回宁。林世杰自然说好,并乘机将重卡试车出了问题的事说了,工程部没有调查清楚呢就怀疑是他们厂的保险丝盒有问题,雾灯不亮说不定是灯有问题呢,并一再保证自己家的东西质量上绝对是不敢有任何问题的。 温邢远沉吟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邢远给郭正东打了个电话,问明了详细的情况,让他跟进这件事:一定把问题检查清楚,没查出来之前让工程部不要乱放话出来。查清是哪家的问题,采购员是哪个,货物日期批次,当天的检验人员和库管人员各是什么人。这些人和供应厂商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不称职的人决不能手软一定要严格处理。 花了几年的时间日以继夜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重卡基地,他还没有离开,已经有人要来分享他的胜利果实了。不管是光明正大来窃取的父亲张应枫,还是某一个为了自己利益偷偷谋私的小小采购员。温邢远靠进座椅里,望着已经黑屏了的电脑,凝思半响,从鼻管里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书房的门此时咔哒一声被轻轻地拧开了,林宝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站在门口一手还在揉着眼睛,显然是刚睡醒。林宝迈着小步子挪了进来,小眉头皱着,声音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我屁股有点疼。” 温邢远脸上瞬间便转暖了,一把将人搂住抱到了腿上,扶着林宝的脑袋歪头就用力啄了一口,心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第一次都有点不舒服,明天就不疼了。以后慢慢习惯了就能好点了。” “讨厌。”林宝靠着干爹的肩膀,撒娇似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屁股疼还是骂让他不舒服的温邢远还是骂以后要慢慢习惯这件事。 “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过两天等你能跑能跳了,干爹和你一起回去。” “我还没和你一起坐过飞机呢。”林宝眼神有点呆呆的,看着温邢远衬衫上的一粒透明的纽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手伸到后面搂在了温邢远的腰上,一手翘起一根手指头戳弄他的胸口。被温邢远一把将手攥住。 “……温邢远?”半响,林宝仰起头叫了一声干爹的名字。 “……嗯?”温邢远低下头,和小宝贝对视。目光里带了一点点疑惑。 林宝抽出手来,一指头点在了温邢远的鼻尖上,是用了力气的,“温邢远。”林宝小声地张着嘴一字一顿,一对大眼睛里带上了一些引而不发的笑意。 林宝似乎是在睡了一觉以后,直到此刻,才真正回过味来,他和他下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那样亲密的行为到底代表了什么:他和他在金色的阳光里赤身*,他那时侯是在他的里面的。他的力量和激情,他的呻/吟,泪水和欲迎还拒。醒过来就要找他,此时身后隐隐的疼,靠在他怀里莫名的安稳,自然的亲吻,温柔的宠溺。他就是想叫他的名字。以后也要这么叫。 温邢远慢慢把头低下去,含住林宝的两片嘴唇,探入舌头,允住了,深吻。 正文 第十八章 四十三 刘存明回国以后没有回家直接飞的重庆。他和林世杰办公司就是为了能跟家里头老爷子交差,完全就是个甩手掌柜。但是过春节不能不回家,因而他要先飞重庆,一是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免得到时候被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就算是让他胡诌他对于汽配这一行也完全是诌不上来的。二是家里头正催着他结婚,正好先避一避。三自然是为了温邢远的林宝贝,他的小徒儿了。 只是没想到在机上竟能遇到了宋筠。 刘存明看到她的第一眼差点没敢认,还是宋筠先笑着跟他打了招呼。这么多年没有见,不管是外表还是气质,看上去她已经完全是个成熟淑女的模样,人也稍稍丰满了一点,哪还有一点半星当年疯疯癫癫的影子。 下了飞机,刘存明是有温邢远派车来接的,他还一度担心要是温邢远亲自来接机两人碰上了该怎么办。他不知道现在的温邢远对宋筠是否还怀有怎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当年的温邢远曾为了她和张池阳的联手背叛而伤心欲绝,他和侯元生曾整夜地陪在温邢远身边,三个人两两之间都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坐在露天的广场上,一晚上每人抽掉了一包烟,一直坐到了凌晨四点多,到最后抽得嗓子眼都直往外冒烟。那一晚,温邢远好像是哭了,刘存明坐在他后面,只看见了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指曾一度微微颤抖过。 结果刘存明担心的没有发生,让他意外的事倒是有一件。宋筠也是有人接的,来人竟就是侯元生。 侯元生平时活宝一样的人,此时在兄弟面前竟有些抓头挠耳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刘存明皱眉,然后恍然了悟。 “晚上在大美人的小别墅聚,你还要不要来?”刘存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问侯元生。本来当着宋筠的面刘存明觉得提温邢远还是要有些忌讳的,毕竟当年大家也是朋友来着。这时候便大喇喇地询问侯元生。 “不是早说好了的。”干嘛还故意问。侯元生像小孩子生气一样鼓起了嘴。见刘存明根本不甩他,气恼地大声“哎”了一声,刘存明顿了一下摇晃着转过身来,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见他顾忌着宋筠什么又不说,只冲自己挤眼睛,于是拉着脸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机场。 不用侯元生挤眉弄眼的,刘存明岂会在温邢远面前提不该提的人,他又不是木头刻多了累坏了脑袋。 中饭的时候,林世杰也从公司赶了过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公司的事都聊完了,刘存明酒足饭饱的非让林宝斟酒拜师不可。林世杰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在他看来刘存明虽然是有那么点不务正业,但是他家里是有背景的,林宝认了温邢远作干爹,再能认个刘存明做师傅,以后儿子万事都不用愁了。 林宝看了看温邢远,笑着站起来斟了酒,鞠了躬,喊了声老师。这礼就算是成了。听说别墅里还有林宝的画室,刘存明当然要上去看看。他在画室里转了一圈,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倒并不是觉得林宝的画画得有多好,而是看出了温邢远对林宝的用心。房间宽敞,采光也极好,关键是林宝只不过是偶尔在这里小住而已,费心布置成这样大部分时间其实是闲置着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间宽敞的画室曾是温邢远的健身房。冷美人对林宝贝好像是来真的。这样他倒放下心来。 刘存明到客房刚睡下没多久,侯元生的电话就来了。 “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刘存明闭着眼睛紧紧蹙眉,话自然也说得不柔软。 “这么大火气。” “比不上侯大队长你厉害。” “……你没跟美人说什么吧?宋筠她…… 她可能还是喜欢邢远的……哎,我啊……”侯元生在那头叹气,声音也轻了下去,竟透着一股浓浓的失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了……就是觉得还是偶尔会惦记着,一直跟她断断续续有点联系,她跟姓张的那个没心肝的白眼狼离婚了,都一两年的事了。她这次回来我觉得还是为了邢远吧……我前一段跟她线上联系过,说邢远现在找到真爱了,以前那帮女模特全给甩了……你怎么不说话啊?还气我呢?不是故意背着你两的,美人不是恨她和池阳吗,我这不是不敢在他跟前提这两人吗。” “哦。”半响,刘存明睁开眼,应了一声。侯元生是他们四个人里头年纪最小的一个,平时看着有点没心没肺的,没想到当年的那一点暗恋他能一藏就是这么多年。他们这四个人里头就数张池阳最没有心肝,而侯元生竟是最长情的那一个。 那一个让温邢远伤心欲绝的夜晚,两个陪着他的好兄弟,坐得最远的那一个其实也一直抽着烟伤感到了黎明。为着自己那注定要无疾而终的暗恋。即使那个可恶的疯丫头是以这种伤害温邢远的方式离开了,他在心里也无法做到真正地去厌恶她。他迎着晨曦掐灭最后一支烟,愤愤地在心里骂道:张池阳你为了个女人插了兄弟两刀可真TM的不是个东西啊。 四十四 女人有时候要通过切身体会实际对比才能真正分得清到底哪一个男人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不过这世界上是买不到后悔药的。 当年和冷美人拍拖又暗暗喜欢上风流倜傥的白眼狼的疯丫头早就已经后悔了。罗曼蒂克都只是一时的,生活却是重复而琐碎的,需要彼此的真心,责任和很多美好的品质来维持。显然张池阳不具备这些。张池阳的处处留情,对女人的浪漫无匹让她真正明白了温邢远的好,虽然他对人总是有些冷冷淡淡的,但是对她却从来都是温温柔柔,任何事情也都是把她放在第一順位考虑。确定了关系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带去见他最尊敬的爷爷。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她当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独守空房的夜里她无可避免地总是一遍遍想起温邢远。一遍遍谴责自己。对不起他,没有脸回来见他。只能从媒体和侯元生的只言片语里了解他的消息。知道他找了很多女朋友的时候,她下定了离婚的决心。又是两年过去了,温邢远已经三十出头了,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公开过女朋友,她曾在心底幻想过,会不会其实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即使是恨着的。 终于在侯元生说他找到真爱的时候她鼓足了勇气,回来了。她想为自己试一次。哪怕失败了,至少以后不会后悔。骨子里,她还是当年那个疯丫头,就当是为了自己再疯一回好了。 和侯元生吃饭的时候,看过他的手机,记下了温邢远现在的私人电话。 林宝被电话铃声吵醒了,皱着眉翻了个身,也没见着温邢远,迷迷糊糊地抓过了柜子上还在响不停的手机,“喂?”了一声以后才后知后觉这是温邢远的手机。 “……呃……这是温、温邢远的电话吧,请问你是……”宋筠想过了无数种情况,温邢远直接挂他电话,一声不吭,或者没事人一样寒暄几句。独独想不到听到的是一个少年的慵懒的声音。 林宝也不知道温邢远现在在哪,直接就回答问题:“我是林宝。干爹现在不在。你是哪位?我待会让他给你回电话。” “……”温邢远的干儿子?宋筠楞了一下神,“我是他的前……女朋友。”这个前字宋筠说得很轻,吐字艰难一样。 “……女朋友?”林宝喃喃重复,眨巴眨巴眼睛,呆呆地“啊?”了一声,这下终于是醒透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十九章 四十五 醒透了的林宝一咕噜就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想也没想直接对着那头的宋筠来了一句:“不可能。” “……”宋筠又愣了一下。对于少年斩钉截铁的语气立即生出一种微妙的不快来。 “温邢远没有女朋友。”林宝蹙起眉头追上一句。林宝等着对方对这句话做出反应,然而只是听到了一声愉悦的笑声。 听了林宝的话宋筠反而高兴起来,虽然也想到了侯元生此前说过的话——温邢远找到真爱了,但是此刻她更愿意相信这位干儿子透露出来的信息。因而声音里自然也就带上了一些轻快的调子:“那麻烦你,和大美人说一下,就说……”宋筠长出一口气,“就说小疯子找过他就行了。哦,对了,大美人就是你的干爹温邢远。”宋筠说完,苦中作乐地抿嘴一笑,谢了一声就迅速挂了电话。不知道温邢远知道她打电话找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电话温邢远回也好,不回也好,她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林宝抬头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望了几眼,又转回视线盯着握在手里的手机,抱着被子愣在了床上,温邢远为什么是大美人?小疯子是谁?温邢远的女朋友?!不—可—能!!心里慢慢有一点惊恐渗了上来,不过立即又被怒火全面掩盖了。 连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杨师傅都被二楼突然响起的震天响的关门声吓了一跳,林宝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光着两脚丫子,气势汹汹的站在了楼梯口那儿,客厅里正坐在一块聊天的三个人全一脸惊诧地扭头往楼上看。 “温邢远你给我滚上来!”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委屈,林宝这句话喊到最后鼻子里一个劲地发酸,不像发脾气,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准备要跟人耍泼一样。 想不到林宝贝居然敢这么跟冷冰冰的温大美人说话,侯元生先是一愣,继而噗一声忍不住笑倒在了沙发上。刘存明伸出长腿上去就踢了他一脚。 不用林宝命令,温邢远已经放下了交叠着的两条大长腿,一步两个台阶地跨到林宝面前。不知道小东西睡得好好的发什么脾气,看到他光着脚,立刻抱小孩一样将人抱起来往卧室里去。也丝毫不刻意避讳楼下两个看好戏的人,亲了亲林宝的小嘴,用宠爱的语气亲昵地询问:“睡得好好的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嗯?” “温邢远你是不是混蛋?”林宝双眼冒火,双腿乱蹬,两手卡在他脖子上,用力去摇他。林宝答非所问,温邢远一时被摇得无可奈何,腿上只得迈开大步,嘴里接着他的话:“是,我是混蛋行了吧。小东西别疯了行不行?” “不要敷衍我。你这个骗子,我杀了你!”林宝气呼呼地说完这句几乎要委屈地掉下泪来,哪来的女朋友?温邢远这么宠他难道是假的?为什么会冒出来一个笑嘻嘻的小疯子?他才是温邢远的女,不,男朋友。别人全都不可以。林宝一手使劲捏住温邢远的鼻子,一手紧紧按实他的嘴,看来是打算要用这种方法将人“杀”死。短短几步路,温邢远简直要被他折腾得喘不过气来。 将人抱进屋直接按进床里,温邢远费了点力气才将脚蹬手刨的小狮子制住。一手攥住他的两只手腕子扣在胸前,大长腿将他两条腿紧紧压在身下。温邢远长出一口气,低下头使劲咬了林宝一口,“小东西再不老实,我要脱你裤子打屁股了。” 林宝嘴唇被他咬得生疼,一撇嘴,大眼睛就潮了,口气却犹自凶巴巴的:“我问你话你要认真回答。” “嘘——”温邢远亲了亲林宝的眼睛,心疼得不得了:“可以,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发脾气好不好?别哭了。” “你有女朋友?”林宝问自己想问的,别的不管。盯住了温邢远的眼睛看。 “没有。”温邢远立即就回答了,“我真的要打你一顿屁股。” “是不是有个外号叫大美人?” “……”嗯?温邢远愣了一下。林 宝怎么会知道这个,难道是刘存明在他面前这么喊过他。 “为什么不回答?”温邢远的一个停顿使林宝心底的不安立即冒出头来。 “是的,不过只有元生他们两现在还会这么叫我。” 不是的,有个叫小疯子的女人刚才也这么叫了。小疯子一听就知道和小东西,小宝贝一样是对一个人的十分亲密的昵称。 “小疯子是谁?” “……”温邢远猛然听到这个几乎被遗忘了的很久远之前的名字,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林宝嘴里跑出来这样几个字。 看着温邢远如此吃惊的表情,林宝的心慢慢就开始往海底沉了。 莫非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她真是温邢远的女朋友。温邢远一边宠着他还一边有别的女人?会宠溺地喊她小疯子?会专门为她准备好吃的冰激凌和小点心?费尽心机准备生日礼物?最重要的是会激情四射地和她做/爱?只是这么想想,林宝就觉得心里钝刀子割的一样疼得要喘不过气来了。鼻尖一酸,眼圈自己就红了。 他才刚确认了自己的感情,怎么就会这样了呢。他不要温邢远去喜欢别人呀。 温邢远忙不迭的几个啄吻。小东西怎么说哭就哭啊。 “告诉我怎么回事好不好?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了?”温邢远越是温柔,林宝越是委屈难过。紧紧抱住了温邢远的脖子,很快就将他的衬衫领子打湿了,哽咽着说:“有人打电话来说自己是你女朋友……她连你的外号都知道……我就不知道……还说你喊她小疯子……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以后,我以后绝不原谅你。也不会再和你好了……你不要骗我。你敢骗我,我肯定是要杀了你的。” 林宝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真的很伤心很难过,说的也都是他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成年以后的林宝每每回忆起当年的这一段,总是要羞愧地发出这样的感慨:哎!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总是那么容易得就患得患失了。 四十六 宋筠没想到温邢远这么快就给自己回了电话。 “什么时候回国的?”温邢远声音平平淡淡的,就是那种和多年不联系的一般朋友应该用的那种声音。他此时靠在床头上,而林宝正撅嘴趴在他胸口上,和他一块听电话。 “刚回来,没几天……现在就在重庆。”宋筠有些紧张,心里咚咚跳,话说得也不连贯。 “……池阳一切都还好吗?”有多久没从嘴里念出这个名字了,温邢远都觉得生疏了。他在心里慨叹一声,伸手捏了捏林宝撅起来的小嘴。 “挺好的。他,从来都是挺好的……我和他……离婚了……”宋筠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一句。屏息等着温邢远会说些什么。 “真是可惜了。”温邢远淡淡地。 宋筠失望地咬了咬嘴唇,“今天在机场正好碰到存明了,说晚上要在你那里聚会……” “是啊,人现在都在下面呢。” “……”你愿不愿意见见我?我可不可以去?宋筠不敢问出口。 “她想来。”林宝不高兴地插了一句。温邢远看着他吃醋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筠再次因为在温邢远的电话里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而愣住了,不单单是被对方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心思,很显然他一直在那边听着自己和温邢远的对话。为什么?温邢远还笑了。 “好多年不见了,你愿意的话就过来聚聚吧。你在哪儿?我让元生去接你。”温邢远话说得心平气和。愿意见面不是因为已经原谅她和池阳了,而是为了要让自己的宝贝彻底放心。免得以后再在各种场合比如张应枫还是发小们嘴里听到提到这个前女友的时候他会不高兴地抱起小醋瓶。虽然他喜欢小东西为他吃醋。可是他实在是舍不得看他哭鼻子。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章 四十七 侯元生看见宋筠从宾馆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宋筠换了衣服,画了一点淡妆,中午那会挽起的头发此刻已经放下了,笑起来也终于有了一些以前的影子。他想,他的猜想是对的,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对温邢远有想法。如果她过得幸福倒也罢了,她过得不好,她忘不了他。 “今天除了你们几个还有别人吗?”宋筠用手拢了一下头发,话问得倒也直接。 “有啊。”侯元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掏出烟盒对着宋筠让了让,自己也取出一根,“还有他的宝贝小心肝。”侯元生将烟叼在嘴上,心里有一点飘渺的伤感,话也说得有些含糊不清“就是我和你说的他现在的恋人。” 宋筠手指夹着烟,听到这话整个顿住了。默默取过台子上的烟盒,又将香烟塞了回去。 两人不再说话。宋筠抱着手臂歪在座椅上看车窗外的风景。她又想起了那个少年斩钉截铁的话:温邢远没有女朋友,不可能! 虽然来的路上还有些忐忑,但是真正和温邢远见了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场景出现,比如什么眼神闪烁,对视之后各自转开视线或者温邢远仍旧怨恨他不愿看她一眼。这些都是她想念他时那些停留在年轻的温邢远身上的记忆所进行的自我创造与想象。 实际上经过这些年,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有些桀骜的疯丫头,他也不再是那个总让人有距离感的冷美人。时光流转,他们都已变成成熟的男人女人,早已经学会如何用若无其事来掩饰内心。 如今的温邢远举手投足间皆是一派内敛冷俊,那种浑身散发出来的智珠在握的自信令宋筠在初见的一瞬间心便跳得快了。这样的温邢远让她觉得陌生,却是充满魅力的。她心里念念不忘的这个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握手,寒暄。温邢远波澜不惊的微笑,都让她感到失落。宋筠没有见到什么女朋友,只见到一个白衣黑裤的少年站在楼梯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尽管林宝竭力想要表现地大方成熟一点,宋筠还是从那目光里觉察出了隐约的敌意。 “宝宝,下来吧。”温邢远转身向楼上刚换好衣服的林宝发话,小立领的丝绸衬衫更衬得他唇红齿白眉目浓秀,袖子随意挽了起来,衣摆却故意束在黑色的烟管裤里,束出一把小腰和笔直的两条腿。林宝的小心思让温邢远既宠溺又无奈。 对上刘存明了然的目光,林宝忽然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林宝看宋筠,宋筠也一直在看他,好俊的少年,好漂亮的一对眼睛。林宝有礼貌地跟她问好,转身挨到温邢远的身边坐下,歪着脑袋发话:“温邢远我饿了。” “睡到现在也该饿了。”温邢远胡撸了一下他的头发,手自然地顺势就揽在了他肩上,跟其余三个人说:“那我们开饭吧。” 避开一些人一些事,几个多年不见的旧友倒也聊得算投机。以前的同学,导师,国外的逸闻趣事,能聊的事情有很多。 对于温邢远年轻时候的事情,林宝自然是一无所知。坐着听他们几个侃侃而谈,小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也不想再继续端着了。 中间红姨上菜,见林宝在用筷子挑碗里的米粒,“菜不合心意啊小少爷,不都是你爱吃的么?” “让杨师傅给多准备一些点心吧。”温邢远交代。红姨连忙答应了。 “不是饿了?怎么不吃。”温邢远把脸伸到林宝面前,眼里带一点促狭,笑着给他勺了一点樱桃肉。故意送到他嘴边,要用勺尖去撬他的嘴。 林宝见对面人都看着,赶紧一张嘴吞了,翻了他一眼,不满意地咕哝:“我都没见过你的大学是什么样。” “那要不等过两天回去了,我带你去看看。” “谁稀罕?”林宝不高兴地撅嘴。 “小东西真难伺候。”温邢远宠溺一笑,伸手捏住了林宝的鼻尖。 林宝一摆脑袋,将他的手拍到一边。 “邢远,你对你这干儿子,可真好。”宋筠满面的笑容,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心里既吃惊又紧张:“怎么想起来认这么大的干儿子的?” “我十二岁的时候,温邢远就要认我做干儿子了。”林宝直视她的眼睛回答,觉得她长得挺漂亮就是 笑得太假。 “啊?不是十四岁吗?”侯元生一脸惊诧,温邢远下手可真够早的,他以为那年跑丢了的十四岁的林宝已经是够小的了。温邢远你是禽兽么? “我没来重庆之前的事了。”温邢远笑着跟他解释。 “……”干儿子为什么能直呼温邢远的名字?之前她就觉得怪怪的了。而且除了她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的模样:“林宝你怎么直呼你干爹的名字,这样有些不礼貌哦,毕竟是在国内……” “他就是那个宝贝小心肝。”侯元生往后靠过去头一歪,对着宋筠耳后轻声解释。 宋筠顿时惊住了。温邢远真的有……竟是个男的……而且是个少年……不可能……又想起了那句斩钉截铁的话:温邢远没有女朋友。宋筠脸上的笑容摇摇欲坠。 听了宋筠的话刘存明已经笑出声来,“好心”地给她解惑:“他下午睡得好好的被你的电话吵醒了,结果大发脾气。喊着邢远的名字让他滚上楼去,好家伙把邢远给狠狠地折腾了一顿。美人又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邢远你以后可不能老这么惯着他,非惯出毛病不可。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以后少不得我得替你好好管管……” 林宝听了这话嘴更是撅成了一朵喇叭花。温邢远则是捉着林宝的手拢在手心里,面上对着刘存明别有深意淡淡一笑。 到现在宋筠才明显感觉出来刘存明对自己怀有的隐隐的厌恶。之前的谈笑都是浮在面具上的敷衍。他不欢迎她,或许温邢远也是……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一时便空空荡荡地犹如被一阵大风吹过一样。曾经犯下的错误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原谅的。她之前还是过于乐观了。 温邢远对他笑得可真温柔啊,宠溺之情溢于言表。更甚于当年对她的柔情。宋筠心里一阵酸风醋雨,又涩又紧,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四十八 吃完饭林宝就上楼了。温邢远借口说有事也跟了上去。已经去了小半天了。 宋筠心里乱糟糟的,想要找个机会能和温邢远单独说说话。接了侯元生一支烟,勉强和两人又聊了一会。对于刘存明她已经心存芥蒂,如果不是为了温邢远,她早告辞离开了。 忽然听刘存明说三楼有个露天小花园,宋筠便说想上去看看。 上了二楼,往走廊里看了两眼,房门都是关起来的。很安静。鉴于楼下两人的目光,她只好抬脚上了三楼。 刚转上楼梯口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茶花的麦香味。就这外面的路灯能看见小花园里种了各种绿植,台阶上摆着一排盆种的茶花和杜鹃,墙上还吊着各种长度的绿萝。 宋筠刚要拾阶而上,忽然听到花园里有人低声说话。 “别咬了,待会要肿了。”林宝被温邢远整个包在外套里,有点气喘嘘嘘地嗔道。他站在小花园的台阶边上,勉强可以和温邢远平视。 “肿了不是更好。待会可以下去给她看。”温邢远声音带笑。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是吗?那干嘛一个人跑这来?” “来透透气不行吗?” “那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本来也没有心情不好。” 温邢远笑出声来,抱紧了林宝,嘴唇贴上去,轻声喊了一句:“宝贝。” “温邢远?” “嗯?” “我都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没有关系,只要我以后的事情你都能知道就行了。” “……嗯。”林宝看着温邢远的眼睛,点了点头。温邢远今天晚上的表现让他很安心,“可是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可以,我以后慢慢地讲给你听。”温邢远亲了亲林宝的鼻尖,“冷不冷?下去吧。” “再抱一会。” 林宝抱住温邢远的脖子,将小脑袋歪在了他的肩膀上。视线透过绿萝垂缀下来的缝隙看见了楼梯口的宋筠。只眨了个眼的功夫,她已经有些惊慌地转身离开了。 林宝转过头来,将有些冻凉了的鼻尖煨进温邢远温热的脖颈里。温邢远是他的。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四十九 温邢远再次接到宋筠的电话的时候,人正在候机室里。刘存明歪在他旁边的沙发里翻杂志,林宝则坐在墙边的小转椅上玩电脑。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宋筠等不到温邢远的电话,只能主动邀约。声音里不免就带上了一点自嘲的味道。 “我现在马上要登机了。回家陪陪爷爷。下次吧。”温邢远和抬头的刘存明对视了一眼,声音平得像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 “……呵。”宋筠心里一阵失落,笑得勉强,“……爷爷身体还好吧?” “嗯。谢谢关心。” “……”温邢远如此客气让她再无话可说。明知道是咎由自取可还是无法排解心里堵上来的沉闷感觉。 温邢远后来交了一大堆的女朋友不算,现在连性取向都变了,竟喜欢上了一个少年。这简直是让人无法想象。看来当初的背叛对温邢远来说真的是痛彻心扉的伤害,以至于……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可能是有些自恋了。温邢远现在对她……他本身就是极要强的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被那样背叛了,现在恨她也是应该的…… “那我等你回来。”到时候再约。宋筠声音轻柔而谦卑,可在温邢远听来这话就说得太暧昧了。他从鼻腔里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睛盯着面前的杂志封面,眼神都有些放空了,声音也是如出一辙的轻柔:“即使是再痛苦的回忆久了也只能是一堆无用的碎片。疯丫头,我早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 “让元生多陪陪你吧。”宋筠的父母都在国外,这是温邢远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关怀了。说完,温邢远无声无息地挂了电话。 而那头被称为疯丫头的人握着电话瞬间就滚下泪来。 “宝宝?过来。”温邢远收起电话,喊林宝。 “哦。”林宝嘴里答应着,人已经滑下了转椅,“时间到了吗?” 温邢远拉过林宝贝的手,将人拽到自己腿上,揽住。 “温邢远你怎么不高兴了?”刚才不还好好的。林宝伸出两手企图用食指往上顶温邢远的两边嘴角。 温邢远笑了,敏感又可爱的小东西。 “你一直在那玩游戏冷落干爹和师傅,当然有人要不高兴了。”刘存明翻着手里的杂志头也没抬。 林宝相信才有鬼,不过后面就一直乖乖坐在一边陪着温邢远了。登机的时候,也一路握着温邢远的手。虽然温邢远一直都是心思很重的大忙人,但是林宝觉得今天的温邢远眼神里好像有点小小的难过。 到了禄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多,天色已晚。刘家的司机在机场早已等了半日了,彷佛怕刘存明跑了似的。 刘存明临走之前和林宝约好了寒假里上课的时间,既然拜了他为师了,少不得就要拿出点功夫来好好地教,让林宝学校那边的课暂时就别去上了。看家里这架势他这回估计得呆上个一年半载的,把老婆讨了才能脱身。 温邢远没有回温宅,而是让司机开去他在建邺的公寓。 “今天怎么这么乖了?”在车上的时候,温邢远笑着问林宝贝。林宝歪着脑袋看他,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地挠。温邢远心情不好么,他想讨他一点欢心,让他高兴一点。 看着林宝可爱的小模样,温邢远眼神幽幽,弯唇一笑,手上用力便将那挠得他心痒的小手握得紧紧的了。 “跟你妈妈说了具体什么时候回了吗?”温邢远牵着林宝的手出了电梯,脚下步子是越走越快。 “没有。我爸也还在重庆没有回来呢。”林宝说着话脚下差点绊倒,不满意地抱怨:“温邢远你走这么快干嘛?” 温邢远不答话,掏出钥匙开门。房子虽然长期没有人住,但是保洁的阿姨会定期上来打扫卫生。一进门,整个客厅特别大,内里的装修全是以木系和棉麻为主的简约自然风。 “温邢远你家真漂亮。”比他家的别墅好看多了,林宝四面看了一眼,刚要转身,温邢远已经从后面抱了上来,搂住林宝的小腰,低下头就将他的嘴巴堵上了。 温邢远抱着人就往沙发那儿去。林宝只踉跄了两步,脚下就腾了空,接着就被温邢远沉重地压进沙发里。嘴唇被热烈地碾压,温邢远厚实的大舌头长驱直入,卷住自己的,用力吸允。林宝胸口急促地蹦跳起来,立即便被亲得浑身发软了。被温邢远的身体笼罩覆盖,他就觉得自己不是陷进沙发里,而是陷进了一个温软而奇怪的所在,既有些害怕又觉得安全。 “嗯嗯嗯……”林宝要被吻得要喘不过气来了,只得从鼻腔里发出软软的抗议声。小腿也在沙发上胡乱蹬了几下。温邢远终于在人要窒息前松开了嘴巴,火热的气息立即又转至林宝的腮边耳后,一双大手也从毛衣底下伸进去到处作怪,准确地捏住胸前一点来回揉搓。 “嗯……温邢远……”林宝情不自禁地挺起了小胸脯,一手隔着毛衣软软地抓在胸前那只手上。 “在呢宝宝。”温邢远吻着他的耳廓,呢喃着回应,下面已然硬起来了,怀里的小东西急促地喘息着明显全身都在细细颤抖,让他忍不住要用下面用力地去顶他,让他更往沙发里面陷去。 “……不要……”林宝小声叫唤,手上攥着温邢远伸进自己小裤裤里的手腕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可以吗?”温邢远半跪在沙发上,将额头顶上林宝的小脑袋,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了。 “……能不能先等一下……我,我,我饿了。”林宝心慌意乱,眼神闪烁,肚子此时也十分配合地发现几声咕咕的叫唤。其实 他是对第一次的经验有些害怕,怕那种连灵魂也要被温邢远顶穿了的感觉,除了疼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对于那种身心一切都在失控状态的恐慌。 温邢远呼吸声粗粝,看着林宝带着点害怕和乞求的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亲了亲他的鬓角,重新伏到了他的身上,心里苦笑一声。怎么办,上次把小东西吓到了。 五十 林宝想吃火锅。公寓附近倒真没有。于是某个紧急刹车欲求不满的男人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非常难得地逛起了超市。 “温邢远你会做菜吗?”林宝有点不信任地歪脑袋问正站在冷柜前面挑东西的人。 “不会。”温邢远回答得倒干脆,笑着将几包食物丢进购物车里:“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火锅还是难不倒他的。 两人推着车子,买了底料和一堆羊肉卷,海鲜鱼丸,一些蔬菜,面,水果和零食。 从超市出来,在旁边的热饮连锁店里给林宝买了一杯奶茶和一份蛋挞,让他待会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林宝将吸管戳进杯子里,伸手将围巾掖到下巴那里自己先喝一口,又递到温邢远嘴边:“这家的味道好。” 温邢远低头尝了一口,尝不出究竟好在哪。但还是对着小东西点了点头。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牵了他的手,慢慢往回走。 公寓大门一边有卖烤红薯的路边摊,林宝嘴里吸着珍珠,被温邢远牵着往前走,眼睛却一个劲地往红薯上瞟。 “想吃啊?” “嗯。” 馋嘴猫。温邢远给他买了一只个头最小的。心想待会让他吃一点过过嘴瘾就好了。 宋筠今天的第二通电话是在林宝正吸溜着嘴吃羊肉卷的时候打过来的。温邢远看了一眼没有接,顺手就把手机关机了。回手抽了一张餐纸给林宝擦了擦小脑门上的汗珠子。 “嘶——好辣好辣!”林宝用手对着嘴巴猛扇,小嘴已经被辣成了红通通的模样。温邢远笑着一歪头亲了上去。林宝也好像专门等着他似的,微微仰起脑袋,撅起嘴巴小舌头直往他嘴里钻。 那年干爹坏心眼地带他去吃毛肚火锅的时候就是这样亲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菜,温邢远也吃了就没有事。害他一被他亲就觉得嘴里没那么辣了。连反抗也忘记了。 在林宝做好了要和干爹爱爱的思想准备的时候,温邢远却适可而止了。抱着被吻得气喘吁吁的林宝,对上林宝疑惑的眼睛,温邢远了然地笑了,笑得林宝觉得很不好意思。将脸使劲地往他怀里埋去。 “温邢远你不是想那个的吗?”林宝闷声闷气的声音从温邢远胸口那儿传出来。 “想哪个?”温邢远明知故问,嘴巴直伸进林宝的衣领里,亲得林宝直缩脖子。 “……哎呀!”林宝半响撒娇似地嚷了一句。温邢远笑着抱紧了怀里的人,声音温柔至极:“睡吧。”林宝不知道温邢远的心思,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手上却安心地搂紧了干爹的腰。 等到温邢远出门的时候,林宝早已经睡着了。 在N大的操场上,温邢远见到了泪光闪闪的宋筠。她连夜追了过来,显然是很不甘心地预知了事情的结局。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回短信?为什么要关机?”宋筠显然已经哭过了,此时坐在升旗台上,只是这样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疑问,并自行给出答案:“温邢远你恨我。” “……”温邢远长身玉立,只默默看着她,并不答话。 时间已经很晚了,操场上早没什么人了。远处有路灯照到这里,一切都半隐在黑暗里。 宋筠带着哭意的声音响起来:“温邢远你还记得这个操场吗?那时候校运动会,我摔倒了伤了腿,你第一个冲上来二话不说背着我就往医务室跑。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离开了为什么要回来?”温邢远出言打断她。声音很轻,在这安静的操场上却传得很远。 “因为我还爱你,我……”宋筠急急地要做出解释。然而温邢远并不需要什么解释,“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找记忆里的爱情?” “难道你觉得被你伤透了的那个人还有义务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头吗?既然已经离开了就不要回来。即使回来了也请不要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如果你因为今天的我没有办法回应你而眼里充满泪水,也请你一定不要在我面前流下。我珍惜回忆里所有美好的一切。但是回忆也只是回忆了,已经没有任何力量。”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邢远!”宋筠早已从台阶上跳下来,冲上来一把将温邢远抱住,泪流满面,“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很痛苦。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你现在喜欢男人也是受了打击……” 温邢远缓而坚决地将她从怀里推开,对着她婆娑的泪眼:“疯丫头,你错了。你的眼泪确实让我想起了我在心碎一刹那对你和池阳的恨。但是我也只在那一刻才恨你们。” “我是因为你们沮丧了一段时间,但是一切早就过去了。我早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我喜欢林宝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是因为他太可爱,太纯净,太值得爱。” “别哭了,学会对自己好一点。”温邢远用指尖为他擦掉一点眼泪。 宋筠泪流成行,看着温邢远的眼睛,知道他说得都是真心话。 如果之前对宋筠对以前的事还有一丝半点无法释怀的话,在这一晚上,说出这些话以后,温邢远觉得自己是真的放得一干二净了。了无痕迹。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五十一 张学易从温家老爷子的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是非常不好看的。 从温家老宅出来的时候,正遇上了要进门的温邢远。两辆车交错的时候,车窗都降了下来。张学易脸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伸着脑袋笑模笑样地喊了一声:“哥。” “这么巧我回来你就要走了。”温邢远靠在椅背上对着他点了点头。 “来了一会了,陪爷爷说说话。” “有空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哎,晚上一定过来。” 车窗升起来,张学易靠回座椅里,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张学易去见了父亲张应枫。 张学易:“老爷子说了,重卡那边大哥还打算再呆个一两年。” 张应枫:“他这明显是在培植接班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中意的那个郭正东。郭正东是他的学长,这个人能力确实强,作风也正派。邢远最喜欢这种人。这几年,邢远明显是在处处提携他。各种正式场合都带着他。” 张学易:“老爷子还说了,重卡是大哥一手建起来的,那边的事他不想过分插手。同样是他的孙子,老家伙也太偏心了。” 张应枫:“不要忘了,你姓张不姓温。温老头子观念刻板,里外永远都是分的清清楚楚。就算你对他掏心掏肺都没有用。他这辈子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他老婆,死了。一个是他女儿,在国外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张应枫提到老婆温书贤不自觉叹上一口气。 张学易:“……” 温长庆如果不娶小就不会生下张学易的母亲温如慧,就不会有温如慧和姐夫张应枫暗通款曲暗结珠胎。温书贤也不会在发现事实以后心灰意冷,移居国外。 张应枫:“温长庆想要做出弥补所以要把家业都留给邢远。” 张学易:“就算接手了重卡又能如何。一切还不都是大哥说了算。” 张应枫:“那怎么能一样。重卡未来就是凌江的核心之一。你接手了重卡,培植自己的力量,以后就算是在温家站稳了一席之地了。他就算想动一动你都要仔细掂量掂量后果。别说重卡就说现在的凌风,如果现在要你挪地方,只要你不配合,你下面的人肯定也要跟着是乱成一团。所以邢远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把重卡拱手让人的。” 张学易:“那怎么办?” 张应枫:“那就想办法打乱他的计划。”让温邢远尽快回宁,让他不能安心,牵肠挂肚,焦头烂额。 张学易:“有什么办法?” 张应枫早有打算。不是他要下手对付自己的儿子,而是温邢远从来也没有真正当他是自己的父亲,张学易是他的弟弟,估计他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自己弟弟看待。某种程度上讲,从小就异常独立的温邢远,内心里对人的温度其实很低。 据张应枫所知,温邢远还和沪上的长江轿车的董事长密谈过。将来说不定温邢远是要往轿车方面发展的。温邢远是个野心非常大的人,什么事情都要控制在自己手里。张应枫不得不为自己为小儿子绸缪打算。温长庆眼见着就要退了。现在再不做打算,以后温邢远掌了凌江的大权了他的机会就更小了。 五十二 去了几次刘存明那儿学画,林宝每次都能见着那位气质恬静的“准师母”。刘存明口口声声说是被老爷子逼着相亲的,结果见了王婧岚两次之后一扫以前的抗拒心理,每每要主动约人家喝茶论画。 有时候林宝跟着刘存明进画室上课,王婧岚也不走就在客厅里安静地喝茶看书。有时候她也会站起来走动走动,踱到画室门口,看上两眼。林宝做练习的时候,她曾静静地站在后面看过两次,会在某些细节的地方轻声做出一些指点,言简意赅,每次都让林宝受益匪浅。虽然没有见过她的作品,但是林宝觉得准师母的水平绝对在师傅之上。 春节期间,温邢远的应酬多得是应付不过来,林宝自从年前分开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人了。所以当他收好画具从画室出来,在客厅见到人的时候,惊喜地立即像小炮弹一样就冲了上去。 “哎呦!”温邢远被他撞得向后倒进沙发靠背里,赶紧伸手将小东西抱住,歪头就亲在了宝贝的鬓角上,声音低低地带着笑:“高兴成这样了?” 林宝把人搂住,脑袋在他脖子那里拱来拱去,哼哼唧唧地撒娇。 “这么想我啊?”温邢远语气戏谑。 “……”林宝张嘴就在他脖子根里咬了一口。 “嘶——”温邢远笑着蹙眉,狠狠拍了林宝的屁股:“小东西饿了要吃人了。” 林宝骑挺起腰坐在温邢远的大腿上,手里用劲地拽了拽他的领带,伸嘴“啊呜!”一声做出一个吃人的模样:“坏蛋我吃了你!” “来吃!” “啊呜!” 林宝抱住他脖子作势要咬,被温邢远捉住了两手反绞到背后,亲在了鼻尖上。 带林宝去吃了喜欢的法国菜。然后一块去展览中心看林宝早就念叨的模型展。 模型展人很多,因为是头两天,除了谈生意的,其余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模型价格很多都比店里的要贵得多。林宝对人物和机械类最感兴趣。人太多,林宝被温邢远双手扶肩地护在身前。对着一排隐形战斗机的模型反复看了很久。真的非常漂亮。 “喜欢?”温邢远微微弯下腰来问他。 “嗯……有点贵了。”林宝想要,可是一全套要是买下来,要好多钱。 “小傻瓜!”温邢远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忽然亮起一道闪光,温邢远直觉地立即转脸看过去,身边拿相机的人全在对着模型拍照。 “怎么了?”林宝疑惑地问。 “没事。”温邢远笑着拍了拍林宝的小脑袋,拉上他的手往别的展区逛了。 五十三 一排精致的模型排列在客厅的茶几上,地板上扔着一件蓝色的毛衣,从模样上看,像是被人匆忙间从身上扒下来的,一只袖子还折了一半在领口里。 客厅灯大亮,卧室的门开着,里面却没有开灯。五十一 张学易从温家老爷子的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是非常不好看的。 从温家老宅出来的时候,正遇上了要进门的温邢远。两辆车交错的时候,车窗都降了下来。张学易脸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伸着脑袋笑模笑样地喊了一声:“哥。” “这么巧我回来你就要走了。”温邢远靠在椅背上对着他点了点头。 “来了一会了,陪爷爷说说话。” “有空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哎,晚上一定过来。” 车窗升起来,张学易靠回座椅里,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张学易去见了父亲张应枫。 张学易:“老爷子说了,重卡那边大哥还打算再呆个一两年。” 张应枫:“他这明显是在培植接班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中意的那个郭正东。郭正东是他的学长,这个人能力确实强,作风也正派。邢远最喜欢这种人。这几年,邢远明显是在处处提携他。各种正式场合都带着他。” 张学易:“老爷子还说了,重卡是大哥一手建起来的,那边的事他不想过分插手。同样是他的孙子,老家伙也太偏心了。” 张应枫:“不要忘了,你姓张不姓温。温老头子观念刻板,里外永远都是分的清清楚楚。就算你对他掏心掏肺都没有用。他这辈子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他老婆,死了。一个是他女儿,在国外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张应枫提到老婆温书贤不自觉叹上一口气。 张学易:“……” 温长庆如果不娶小就不会生下张学易的母亲温如慧,就不会有温如慧和姐夫张应枫暗通款曲暗结珠胎。温书贤也不会在发现事实以后心灰意冷,移居国外。 张应枫:“温长庆想要做出弥补所以要把家业都留给邢远。” 张学易:“就算接手了重卡又能如何。一切还不都是大哥说了算。” 张应枫:“那怎么能一样。重卡未来就是凌江的核心之一。你接手了重卡,培植自己的力量,以后就算是在温家站稳了一席之地了。他就算想动一动你都要仔细掂量掂量后果。别说重卡就说现在的凌风,如果现在要你挪地方,只要你不配合,你下面的人肯定也要跟着是乱成一团。所以邢远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把重卡拱手让人的。” 张学易:“那怎么办?” 张应枫:“那就想办法打乱他的计划。”让温邢远尽快回宁,让他不能安心,牵肠挂肚,焦头烂额。 张学易:“有什么办法?” 张应枫早有打算。不是他要下手对付自己的儿子,而是温邢远从来也没有真正当他是自己的父亲,张学易是他的弟弟,估计他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自己弟弟看待。某种程度上讲,从小就异常独立的温邢远,内心里对人的温度其实很低。 据张应枫所知,温邢远还和沪上的长江轿车的董事长密谈过。将来说不定温邢远是要往轿车方面发展的。温邢远是个野心非常大的人,什么事情都要控制在自己手里。张应枫不得不为自己为小儿子绸缪打算。温长庆眼见着就要退了。现在再不做打算,以后温邢远掌了凌江的大权了他的机会就更小了。 五十二 去了几次刘存明那儿学画,林宝每次都能见着那位气质恬静的“准师母”。刘存明口口声声说是被老爷子逼着相亲的,结果见了王婧岚两次之后一扫以前的抗拒心理,每每要主动约人家喝茶论画。 有时候林宝跟着刘存明进画室上课,王婧岚也不走就在客厅里安静地喝茶看书。有时候她也会站起来走动走动,踱到画室门口,看上两眼。林宝做练习的时候,她曾静静地站在后面看过两次,会在某些细节的地方轻声做出一些指点,言简意赅,每次都让林宝受益匪浅。虽然没有见过她的作品,但是林宝觉得准师母的水平绝对在师傅之上。 春节期间,温邢远的应酬多得是应付不过来,林宝自从年前分开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人了。所以当他收好画具从画室出来,在客厅见到人的时候,惊喜地立即像小炮弹一样就冲了上去。 “哎呦!”温邢远被他撞得向后倒进沙发靠背里,赶紧伸手将小东西抱住,歪头就亲在了宝贝的鬓角上,声音低低地带着笑:“高兴成这样了?” 林宝把人搂住,脑袋在他脖子那里拱来拱去,哼哼唧唧地撒娇。 “这么想我啊?”温邢远语气戏谑。 “……”林宝张嘴就在他脖子根里咬了一口。 “嘶——”温邢远笑着蹙眉,狠狠拍了林宝的屁股:“小东西饿了要吃人了。” 林宝骑挺起腰坐在温邢远的大腿上,手里用劲地拽了拽他的领带,伸嘴“啊呜!”一声做出一个吃人的模样:“坏蛋我吃了你!” “来吃!” “啊呜!” 林宝抱住他脖子作势要咬,被温邢远捉住了两手反绞到背后,亲在了鼻尖上。 带林宝去吃了喜欢的法国菜。然后一块去展览中心看林宝早就念叨的模型展。 模型展人很多,因为是头两天,除了谈生意的,其余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模型价格很多都比店里的要贵得多。林宝对人物和机械类最感兴趣。人太多,林宝被温邢远双手扶肩地护在身前。对着一排隐形战斗机的模型反复看了很久。真的非常漂亮。 “喜欢?”温邢远微微弯下腰来问他。 “嗯……有点贵了。”林宝想要,可是一全套要是买下来,要好多钱。 “小傻瓜!”温邢远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忽然亮起一道闪光,温邢远直觉地立即转脸看过去,身边拿相机的人全在对着模型拍照。 “怎么了?”林宝疑惑地问。 “没事。”温邢远笑着拍了拍林宝的小脑袋,拉上他的手往别的展区逛了。 五十三 一排精致的模型排列在客厅的茶几上,地板上扔着一件蓝色的毛衣,从模样上看,像是被人匆忙间从身上扒下来的,一只袖子还折了一半在领口里。 客厅灯大亮,卧室的门开着,里面却没有开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五十四 周末的时候,林宝和高一维约了两个同学一起去体育馆打篮球。结果到了体育馆,有个同学临时有事又来不了了。三个人打就没多少意思了。 体育馆新开了壁球馆,林宝还没玩过呢,于是几个人决定去玩壁球。去问了才知道鞋、拍子都可以借,但是场地是要预约的。 几个人正失望地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宝宝”。林宝转身一看竟是师娘王婧岚。她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亭亭玉立,头发束了起来,脸颊发红,显然是打完了刚出来。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材高达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运动服。 王婧岚揽着林宝的肩膀礼貌地询问身后的男人,刚才的场地就算是她时间延长还想要接着玩行不行。男人二话不说赶紧点头。莫非这男人是老板不成?林宝觉得这人对师娘好像有意思,不行,待会要跟师傅汇报敌情。 王婧岚和男人在门外看着。几个男孩都不会玩,嘻嘻哈哈地乱打一气,有时候弯腰去救球还被球弹到脑袋。过了一会,男人看不下去进去亲自授课。几个示范就将握拍要领交代得非常清楚。 一旦掌握到了要领,再打起壁球来就太有意思了。几个男孩子挥汗如雨地打了一两个小时,最后全累得肚皮朝天地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高一维什么时候和女朋友丁苗通的电话,等林宝大汗淋漓地从壁球馆出来的时候,就见丁苗和好朋友郭晓已经等在休息区的凳子上了。 郭晓见着林宝,秀气一笑,微微垂下眼去。 几个人一块去吃KFC。三个男生凑份子一人一百。每人把自己要吃的说了,高一维和丁苗去排队买吃的,林宝趴在位置上给师傅发消息。另一位男生找美女聊天,郭晓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暗暗嘟了嘟嘴巴,林宝不理她。 林宝专心致志地摆弄手机,发了消息给刘存明说貌似发现了情敌一枚师傅需紧急戒备,又发一条消息给温邢远:打了两个小时壁球,超爽的。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玩就好了。 温邢远的回信很快就来了:等干爹这边的事情忙完了这一段,一定专门回去陪你打球。 林宝看了心里甜甜的,扬起眉毛,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说话要算话,要不然到时候我绝不饶你。 温邢远立即回了:求之不得。 林宝对着手机抿着嘴笑。刚想回一句“讨厌!”,手机又响了,还以为又是温邢远的消息,林宝想干爹发消息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结果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嗯?什么东西?林宝疑惑着轻轻一点。 这是一段视频,挺短,大概只有几分钟的样子:画面灯光有些暗,一看就是在某个操场,一个女人坐在台阶上,一个男人走过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站住了,两两对望,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能感觉的出来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是普通男女关系。忽然女人泪流满面地从台阶上跳下来,冲上去一头就扎进了男人怀里。 从拍摄的角度看很像是偷拍。文件拍摄日期显示的正是林宝和温邢远从重庆回宁在建邺的公寓一起吃火锅的那天,拍摄时间午夜十二点左右。 “林宝贝你怎么了?”郭晓见林宝刚还眉飞色舞的这会却两眼发直地看着手机,好奇地将脑袋也伸了过去,“这两个人是谁啊?” 林宝拧着眉重复看视频,此时心里已经毛得他想要到处喷火了。温邢远那天有一个电话没有接,跟着就直接关机了。后来也出乎意料地拒绝了和他爱爱。宋筠本来应该在重庆的却连夜追了过来……是了,在候机室的时候温邢远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那个操场肯定是他们在N大时经常约会的老地方……为什么会泪流满面地抱在一起……他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可以让她那么激动地冲进了他的怀里……为什么本来应该睡在他身边的人会在午夜时分出现在那个昏暗的操场上……为什么…… 一时间脑海里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全部搅在一起乱成了一团,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温邢远会骗他,可是视频就摆在眼前。温邢远等他睡着了以后半夜三更地出门去见前女友宋筠。可是,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吧,说不定温邢远就是怕他不高兴呢,可是为什么两个旧情人要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还泪流满面……他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啊?最重要的是温邢远为什么要抱她啊??? 林宝顶着一脑袋的怒气和乱毛线转手就将视频发到了温邢远的手机上。 “林宝贝你到底怎么了?”郭晓探着脑袋关心地问,林宝脸色是明显得变了,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 林宝猛得站了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哎!林宝贝!”郭晓在后面急急地喊了一声,林宝根本不理,转眼间就奔下了楼梯,从KFC冲了出去。 林宝就是心里又气又堵,非常难受,必须得要一个人呆着,自己也没料到出了KFC他一口气沿着马路牙子能跑出了二里地,四月份的凉风吹得他眼睛疼,嗓子眼里直往外冒火。最后林宝气喘嘘嘘地跑进路边的一个小公园,直接就扑在了绿地上。 蓝天白云,阳光正好。林宝累得心口咚咚直跳,翻身坐起来掏出手机对着那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过去,有个欠揍的声音说此号码是TM的空号。 一刻不停地又拨了温邢远的电话,那头却一直是嘟嘟嘟的声音,没有人接。为什么不接电话??林宝憋着一口气连拨了几十通电话屏幕都要按爆了始终是没有人接。 该死的温邢远!!! 林宝一扬手将手机狠狠地甩出去老远,歪着脑袋抱住了自己的两条腿,将脸使劲埋进臂弯里,呜咽一声,立即就气红了眼眶。 五十五 等到温邢远开完那个重要会议,看到调成静音的手机上的几十通未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马上觉出了事情不对劲,打回去,林宝的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 温邢远微微蹙起眉头,接着点开了林宝发来的消息,这一看之下几乎是立即就变了脸色。 看完以后温邢远给林家挂了电话,家里阿姨接的,说林宝和同学出去打球了还没有回来。 吴特助进老大办公室之前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从刚才电话里的语气中他又嗅到了一点老大要发火的预兆。进了门,果然老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要他把最近两天的行程报告一下。 原来是这个事啊,吴特助暗舒一口气。 “把今天晚上和明早的所有行程都取消。”温邢远说着话已经合上文件,取过外套穿上。 “您要回宁啊?明天下午季度的工作汇总会……” “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温邢远出办公室时冷着一张脸,吴特助见他眉头紧蹙,分明就是个急如星火的模样。 林宝随便上了一辆没有什么人的公车,在有太阳斜晒的位置上坐下了。还以为手机被自己那一下子给摔坏了,在口袋里装了半天,拿出来没想到还能正常开机。 随着公车摇摇晃晃地坐了十几站,见着地铁站便下了。高一维来电话,林宝说自己先回家了。 “你没事吧?”高一维关心地问。 “没事啊。”林宝靠在地铁门边,看到玻璃墙面上映出来的自己的眼睛,明显还有一点红肿,“我等一个电话,不说了啊。” 等温邢远的电话。电话却一直没有来。忍不住拨回去,有个欠揍的声音说对方电话已关机。怔怔地放下了电话,看着玻璃墙里的自己,林宝鼻尖酸得厉害,心里翻江倒海地难过,叹着气自己跟自己撅嘴拼命眨眼睛。温邢远看了视频不回电话不接电话也就算了竟然还关机了。 听到报玄武门站到了的时候,林宝出了地铁。天已经暗下来了,林宝一个人慢慢地踱到公园门口。这个时候公园已经关门了。又把手机掏出来打一遍,心里的期待再次落了空。火气早就泄没了。林宝在水边的石栏杆上坐着发呆。不管怎么样他要听温邢远亲口解释。 温邢远才不会骗他,温邢远最喜欢他了。手机关机很可能只是没电了。 事实是温邢远此时已经在飞机上了。等到他落了地开了手机发现又是一串未接来电的时候,眉头简直要拧成一股强劲的麻绳了。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林宝握着手机怔怔地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就要撇起了嘴。 “在哪儿?我在禄口。”温邢远声音急切。 “……”林宝吃了一惊,温邢远回宁了?专门为了来和他解释。 “刚从飞机上下来,刚开机。前面开会手机设成静音了。” “……”原来是这样。他们两一定是一直在错过彼此的电话。 “干爹不接电话宝宝委屈了?” “……”林宝嘴巴自动撅了起来。 “那个视频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宝宝不相信干爹吗?和干爹说句话。小东西是不是又哭鼻子了?”温邢远声音温柔无匹,只是那样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害得林宝委屈地鼻尖直发酸。 “……没有。”林宝猫叫似地回了两个字,声音里分明是委屈地带着哭音了。 温邢远今次来得急也没有安排司机接机。林宝坐在石栏上探着脑袋期待地盯着远处看,过来的一辆一辆都不是温邢远在宁时会坐的那种加长的黑色轿车。一辆出租车停到公园门口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等到温邢远从车里出来三两步走到了他跟前,林宝才愣愣地反应过来。 就着坐在栏杆上的姿势被温邢远搂进怀里。 “干爹去见她不告诉你是怕你不高兴。”温邢远抚摸他的小脑袋温柔地解释。 “我知道。”林宝把脑袋埋在干爹的风衣里,闷声闷气地回答。 “真的知道?” “嗯。”声音很小却很坚定地应了一声。 “那怎么还哭鼻子?” “……不知道你那时候和她说了什么,就自己胡思乱想。你还抱她了。你为什么要有前女友?你为什么要比我大这么多,每天都那么忙,也见不到面,不公平。”林宝来回使劲蹭了蹭脑袋,把自己眼泪都蹭到干爹的风衣上:“要找你的时候你也不接电话。你害我今天下午难过死了。呜……” “宝贝,对不起。” 林宝被弯下腰的干爹细致地在额头鼻尖印下许多道歉的亲吻,“干爹爱你。” 林宝攥紧了干爹捧着自己脸蛋的两只手腕子,闭上了一对潮湿的大眼睛,一时喃喃低语: “我知道。” 远处的暗处一直跟踪林宝的“私家侦探”将这一幕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五十六 痛快地哭了一阵子,林宝慢慢地止了泪,搂着温邢远的腰,看着干爹被自己哭湿了一片的前襟自己忽然有些不还意思了。 “水边风大,咱们走吧。”温邢远说着话,将林宝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走去哪儿?”林宝仰着脸蛋问,还是圈着他的腰不放手。 “吃点东西,送你回去。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别让你妈妈担心。” “……”林宝撅嘴从嗓子眼里拐着弯地嗯出一声。 温邢远摸着他的小脑袋,“明天下午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吴明已经给我定了明天早上的飞机了。明天你不是还要上课么?”知道林宝想跟他一块儿,实在是没有时间。温邢远从鼻管里笑出生来,看着林宝的眼睛小声说:“宝宝,干爹绝对比你更想要。” 林宝一下子就羞红了耳尖,色温邢远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举起拳头就要捶他,被温邢远笑着一把抓住了手腕子,坏干爹牵住了林宝贝,两人一起往地铁站慢慢走过去。 在周末人潮如涌的地铁站的小食店里,两人吃了好吃的咖喱和可丽饼。是装修狭长的走廊式的小店,温邢远一身栗灰色的风衣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成熟男人的魅力尽显无疑,不管是外面经过的路人还是身边用餐的食客,回头看第二眼的大有人在。 吃完东西,两人一块去坐地铁。这在温邢远也算得上是难得为之的事情了。人很多,温邢远将林宝护在身前圈在门边的空隙里。林宝偏着脑袋歪在他怀里。看见玻璃墙里两个人此时的倒影。几个小时前他还对着自己的影子难过得要哭鼻子,这会有温邢远在身边,一切都好了,烦恼全部烟消云散。这样真好,他想。 “哪一站下到了告诉我。”温邢远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嗯。”林宝乖乖应一声。 结果到了终点站林宝也没有出声。两人站在人流稀少的站台,林宝仰着脑袋对着温邢远是小小阴谋得逞的坏笑。 温邢远伸手捧住了林宝的脸,弯下腰飞快的一吻亲在了脸颊上。列车进站带进一阵呼啸的夜风,却吹得林宝脸上越发滚烫。这下换成是干爹弯着嘴角坏坏地笑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晚上十点才到了林宝家门口。 “进去吧。”温邢远本是双手插在衣兜里,此时便伸了出来宠爱地捏了捏林宝的鼻尖。 “哦。”看了看不远处还在等着的出租车,林宝听话地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交代:“我给你打电话,再不许不接了。听到没?” “好。” “忙完了要陪我打球的。” “一定。” “……那个发视频的人……”林宝有些担心。 “别担心,干爹会去查的。去吧。早点睡觉。”温邢远摸了摸林宝的脑袋。 “要记得想我。”林宝小小声地说完,转身连跑带跳地去了。 到底是什么人发的视频呢?温邢远看着林宝依依不舍地进了门,终于蹙起了眉峰。这个人的目的明显应该是自己。 五十七 温邢远找人去查,但是自那个视频之后对方再没有一点动静,自然也就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 事情出在了一个月以后。 丁苗和同桌在教室里看新一期的娱乐杂志。中间大版篇幅曝光了一位新近成名的女模的情史,暗语其曾陪过某“富豪”。文章继而一路扒出了此富豪的情人榜,其内容真堪称是丰富多彩。名单上包括了几位如今正当红的名模和名媛淑女的名字,并一一配有人物的头像。页面的最后还配有两幅大图,一张是赵若萱夜幕下从此富豪别墅出来,一张是在公元门口昏暗的路灯下温邢远捧着林宝的脸蛋吻他的额头。虽然图片都已经经过了一些处理,但是林宝岂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哎,我说林宝贝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娱乐新闻感兴趣了?”丁苗见林宝站在她身后对着图片看得双眼大睁,颇好奇。 林宝心里狂跳只是追着文章最后的小字看,说此富豪最近变了口味,喜欢上了那种可爱的 美少年。并总结了此富豪的喜好,喜欢的情人均是大眼睛,小腿纤细,皮肤白皙。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高一维这时候也凑了过来,趴在林宝的肩膀上往丁苗手里看,只瞟了一眼,立马就咦了一声:“这个人好像宝贝啊。” “是啊,我刚看也想这么说来着。”丁苗马上附和了一句,又转过头去仔细看,怎么看怎么像。 真正熟悉你的人,哪怕你把头整个蒙了起来,只消一个背影他还是能一眼就把你辨认出来。 “哎……这真的很像……”高一维这下惊奇了,疑惑地转脸,见林宝脸上已经整个白了。 每本娱乐杂志在班上都是女生们在一起传阅的,有时候从这个班再传到隔壁班。林宝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看了这文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出了他。 温邢远派人去查这家杂志的时候,那个主编只说是有人将新闻内容通过邮寄的方式透漏给他们杂志社的。至于牵涉到个人*什么的,他们就是靠爆料这种新闻吸引读者眼球的,节操什么的早丢进海里喂鱼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的很快杂志上报道的东西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并且立即就疯传起来,照片上的人就是林宝,林宝在和一个富豪老男人“谈恋爱”。 无数探究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射了过来。甚至有喜欢林宝的大胆女生当面质疑的。那目光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心碎的鄙夷。好友的疑惑,同学们的指指点点,林宝硬着头皮坐在教室里,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只有高一维出入都陪在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冲一帮交头接耳的八卦分子大吼:MD看什么看? 第二天班主任系主任就分别找林宝谈了话。因为看了照片以后,班主任也觉得那个人就是林宝无疑。面对班主任的质问林宝始终木着一张脸保持沉默。 “到我这来,我让吴明去接你。”温邢远焦急而心疼。 “……爸爸不准。”半响林宝呆呆地回了一句。 “……”温邢远蹙紧眉心顿时心里一阵发紧发堵,这许多年来他虽然工作辛苦,但是基本上都顺风顺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事情现在已经非常棘手,林宝处在了风浪尖上了。他已在心中盘算尽快将重卡交给郭正东,等不得细细磨练了,哪怕让他暂代。他要回宁去保护他的小宝贝。 “学校别去了。” “嗯。” “干爹不在身边,不准哭鼻子。” “……嗯。” “等我。” “哦。” 林宝暂时请了假,不再去学校上课。 面对父母的疑问,林宝依然是保持沉默,手机也已经被林世杰没收了。 林世杰只消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富豪”就是凌江太子爷温邢远。 “这到底怎么回事?”林世杰指着茶几上的杂志图,“说话!” 林世杰从小到大就没对宝贝儿子发过脾气,此时一声吼真吓了林宝一跳。 “行了,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啊。”蒋语玫嗔怪丈夫,一边叹了气,温柔地问儿子:“跟妈说说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林宝陷在沙发里,垂首不言不语。短短两天,他已经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了,不管什么人问什么他都不说话。 他在等温邢远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什么都不怕了。他就等他来。 还没有等到温邢远,到是先等到了一个包裹。寄件人姓名地址无,收件人林世杰。 里面是一踏厚厚的照片。如果杂志上还看不清楚算不上直接的证据的话,那么这些照片足可以说明任何问题。 在模型展上温邢远捏他的腮帮子,在公寓门口两人手牵手进电梯,在公园门口温邢远吻他的嘴唇,在地铁的美食城两人互尝对方盘子里的咖喱。镜头有远有近,每一张照片都清晰无比。两个人的亲密程度跃然纸上。 林世杰看完照片,气得大变脸色,当场就扇了林宝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五十八 林世杰这一巴掌没有藏力,林宝被打得猛一个趔趄直跌进沙发里。 “林世杰你干什么?”蒋语玫心疼地立即就喊了起来,连忙跑过去搂住儿子,紧张地低头去看林宝嘴角都被林世杰这一下子给打裂了。 从小到大,林宝都算得上是一个乖宝宝,爸爸别说打他了,几乎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此时被妈妈搂在怀里,林宝捂着脸疼得撇了嘴地不吱一声,眼里一股股热气止不住地想往外冒。 “你自己看看,他小小年纪这做的什么好事。”林世杰怒瞪着眼睛,气急败坏,一扬手将照片全甩到老婆腿上,“怪不得整日里往重庆跑,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要怎么骂都行,对儿子下这样狠手就是不应该。宝宝年纪还小……”蒋语玫两手搂着林宝的肩膀拧着两道细长的眉看着丈夫,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世杰暴躁地打断了. “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哪里还是小孩子。别用你教导小朋友那一套来考虑这件事情行不行?” “……”蒋语玫被呛得无语,照片她看过了,她当然也是忧心重重的。但是她做了这么多年幼师的经验告诉她不管什么问题,对孩子教导为上,体罚是最下,她觉得在林宝的这种年纪心里还存有一点恋父的情节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正确引导,也算不上太严重的事。何况那个男人成熟睿智风度翩翩,如果他有心为之,别说女人,即使成熟的男性也会被他的魅力折服对他产生类似崇拜的感情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何况一个林宝:“我觉得你需要先冷静一下。” 蒋语玫搂着儿子上楼,刚走到楼梯口,客厅的电话就响了。林宝猛得就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父亲,一对大眼睛里带着乞求的光。电话极有可能是温邢远打来的。 “你给我回房间去!”林世杰指着儿子吼完,喘着气地坐进沙发里,一抬手抓起了电话:“喂?” “林世杰?我是温邢远。”电话那头的温邢远,声音低缓而冷俊。 “……你打电话来想干什么?”林世杰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沉着脸语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络客气。他的公司固然很重要,但是儿子的一辈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却比什么都重要。他此时摘掉了一个生意人的面具,只是一个痛心疾首气急败坏的父亲。他认为这件事责任完全在温邢远。 “我想见宝宝。” “我觉得他不适合再和你见面了温先生。”林世杰几乎是立即就拒绝了。 “爸。”林宝听到这呆呆地张嘴喊了一声,一串眼泪紧跟着就掉了出来。接着又转了身乞求地看了看蒋语玫,轻声叫了一声妈妈。林宝知道是温邢远来了。 他要见温邢远。这两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回房去!”林世杰抬头看见母子两个还在楼梯口站着,气得立马又冲林宝喊了一声。 林宝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从大眼睛里掉了出来。蒋语玫心疼地给他擦,越擦越多。她也觉得林宝不宜再见姓温的,硬下心肠拉了林宝的胳膊就要上楼,林宝紧抓着栏杆只是倔强地不肯松手。 温邢远听得林世杰这一声怒斥,心脏立即疼得用力缩了一下。眉头皱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林世杰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五十九 见林世杰之前,下午温邢远和律师一块去了工大附中。 校长办公室里,温邢远交叠着两条大长腿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里,嘴唇紧抿,表情冷俊,目光垂向斜下方,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身旁的律师正在滔滔不绝,年长的校长坐在正对面,林宝的班主任和系主任则面色难看地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 “给杂志社邮寄照片的人别有用心,是故意要损毁我的委托人温邢远先生的个人名誉。每张照片都是经过处理的,不可信的。几位需要我可以出示专业人士的鉴定证明。”大律师说到这,随意晃了晃手里一个棕色的文件袋,眼神透露出显而易见的轻巧和自信: “而该校的老师和系主任不分青红皂白仅以八卦杂志上被人动过手脚的一张模糊的照片为证据就对我的委托人的干儿子林宝少爷进行了单向的恶劣的语言暴力,对他的心灵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 。现在林宝少爷只能躲在家里,学业也收到了极大的影响。后果严重,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两位老师诋毁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已构成侮辱诽谤罪,可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剥夺政治权利。所以我的委托人会在起诉杂志社的同时起诉该校的这两位失德的老师。务必要在最短时间里将该杂志社夷为平地,将害群之马清理出教师队伍,以期为社会为教育事业进一点绵薄之力。” 夷为平地,害群之马这两个成语,大律师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两位“失德”的老师都听心里发慌,此时更是心里一抖。如果眼前这位坐在旁边年轻冷俊的男人就是杂志上说的那位富豪的话,那么以他的身家背景做到上述两点应该不是难事。两位老师齐齐求救地望向老校长,其实他们也没有对林宝说什么,只是质问了一下,训斥了一下,教导了两句。召唤了家长“交流”了一下,最多就是严厉了些,谁让林宝老是一言不发呢。诋毁诽谤那都是同学之间在传播。 “温先生,凡事好商量……”老校长见他人都亲自来了,料想这位温邢远一定是另有目的。如果真的闹到法庭上,对学校的声誉绝对是大大不利。到时候不管输赢,工大附中的声誉都要扫地。舆论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随自己心意胡乱向外传播,只要有卦可八即可,根本没人关心事情的真实性。这不是他乐见的。 “可以商量。”温邢远立即打断了他,终于抬起了眼睛,射出了两束沉静冷漠的眼光:“全校公开道歉。”温邢远抿了抿线条分明的嘴角,缓缓吐出两个字:“立刻。” 虽然林宝当时没有在场,但是高一维在电话里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都向他做了汇报: “特别正式我告诉你。系主任平时那么凶的一个人站在大礼堂的台上对着空气鞠躬道歉,你干爹真的太牛了。可惜你不在。同学们现在都知道误会你了,还有上次那个学妹想跟你道歉。手机打不通就跟我要你家地址,我才懒得理她。” 林宝窝在沙发上,静静地听完,很想对高一维说声谢谢。但是又觉得既然是哥们不离不弃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什么也没有说。他两这也算得上是患难见真情了。 “一维?” “嗯?” “如果我真的是和干爹谈恋爱你怎么想?” “……我管你到底喜欢谁,反正你是我好兄弟。” 听了这话,林宝发自内心地微笑,一手轻轻抚着破裂的嘴角。 一声不响地吃完晚饭,在父母的“密切”注视下,林宝上楼回了房间,洗完澡,就站到了窗边,大灯关掉,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这样可以将外面的情景看得更清楚。 林宝将额头贴在玻璃上,固执地盯着通往远处的大路。路灯像两排又大又亮的珍珠一直延伸到繁忙的远方。 从七点站到九点。站到脚后跟发麻。 总觉得温邢远晚上一定会来的。他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一定是心疼了着急了。温邢远一定有办法处理所有的事情的,爸爸那儿也一样。 想到这些,林宝颇安心地吐出一口气,再抬眼,发现大门口不知何时已停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温邢远!! 林宝一阵欣喜赶紧打开窗户,探出脑袋。 温邢远穿着异常合身的黑色西装,脸上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宽肩长腿地坐在后座上耐心地等着司机过来开门。一步迈出来,首先抬头向上看去,毫不意外地在二楼的窗口看见了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温邢远走到门口直直向上仰望着。 “温邢远你来啦。”林宝趴在窗户上,向下凝视他,柔柔软软的一句话,说得温邢远心里泛起酸涩的大浪。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没有保护好。“他”这次真的是做得过分了。他绝不会再容忍原谅。 “我可能是已经被反锁在屋里了。”林宝说着终于要委屈起来,想跟温邢远诉苦撒娇。竭力垫着发麻的脚尖,想把自己更往外送。 “别怕,乖乖等我。”温邢远吐出简洁而有力的几个字。 “嗯。”林宝信任地点点头,长长地嗯了一声。 目光默默地胶着了一会,终于温邢远迈开大步,林宝看着他走进了廊下,接着传来门铃的蜂响。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六十 温邢远来之前,林世杰已经接到了林宝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的道歉电话。电话的内容基本上是一致的:温先生已经来澄清了那张照片是被人处理过的,万分抱歉“冤枉”了林宝同学,已经在温先生的要求下全校公开道过歉了,希望林宝能够尽早回学校上课,千万不要耽误了学业。 蒋语玫惊异于温邢远的动作如此迅速,仔细一想更是忧心重重,就凭着温邢远的这个雷厉风行的气势她就知道手里头的这些照片不会是假的,况且儿子一听到温邢远就眼泪花花的表情也早已经说明了事实。 “凌江那么大的一个企业,说他是日理万机都不为过。现在他竟然为了我们家的林宝从重庆跑回来亲自到工大附中去逼着老师们道歉,”林世杰坐在沙发上蹙眉看着老婆,“足见他对宝宝的疼爱。”已经到了让旁人大吃一惊的程度。 林世杰以前不是不知道温邢远疼林宝,他觉得这对他的公司有利对儿子的将来有利,自是求之不得的。谁会往这方面想呢,两个人年纪差了那么多,又都是男的。并且温邢远的”风流史“在汽车行业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女朋友换得十分勤快。很多汽配人在自己的酒桌子上都开过温家太子爷的玩笑,甚至每每将这男人的风流当成一桩轶事来讲。纯为博诸君一乐。 “那现在怎么办?”蒋语玫垮着双肩,陷进沙发里,“姓温的能跑到学校逼迫老师,自然也有手段……”蒋语玫说到这担忧地叹了一口气。只要他发一句话,光明的两个厂立马就要陷入艰难的境地。老光明长还好,如今出口的保险丝盒已经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业务比例。但是重庆的厂就说不准了,最大的客户就是凌江,虽然有刘存明的股份在里面,但是刘存明和温邢远是发小,心思又从来不在公司上面,说不定林宝的这事他是早就知道的。短短几年钱也已经是赚了一些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说撤股就撤股呢? “你想多了,有林宝在,他应该不会对公司怎么样的。”林世杰声音极低,抄手靠在沙发里,盯着茶几上的照片,如此并不十分确定地安慰老婆。 既受制于温邢远,又要用最严厉的态度拒绝对方。要怎么办? 蒋语玫:“是什么人邮寄的这些照片呢?” 林世杰:“目的很显然是姓温的。这人对温邢远的事情非常了解。” 姓温的态度明摆着的,那样的男人岂会是好相与的?就算现在碍着林宝不会有什么事,得罪了他以后又岂能善了。光明厂那可是他十几年的心血。 夫妻两相对而坐,傍晚的斜阳从别墅的落地窗里照进来。楼上也没有一点动静,不知道林宝正在房间里做什么。一切笼罩在一片宁静里。 过了许久,蒋语玫忽然开口,语气透漏出无比的心疼:“宝宝自尊心那么强,现在照片传成了这样即使道过了歉学校他肯定也是不愿意再去了。就算换了学校,也难保不会有一些风言风语。要不然……” “什么?”林世杰出声问。 “让林宝去大姐那吧。”也能断了和姓温的的联系。 阿姨开门将温邢远让进屋的时候,夫妻两个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一时都没有说话。温邢远穿一身剪裁非常合身的黑色三件套西装,长身玉立在玄关那儿,今天给人的感觉格外的修长挺拔。目光也是一如既往的冷俊,线条分明的嘴角紧抿。 “温先生你请坐吧。”蒋语玫一脸严肃先开了口。 温邢远快步走进来。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二对一。 第一眼温邢远就看见了茶几上的一叠照片,他伸手将照片拿起来,逐一翻看。 “学校打电话来说照片都是经过处理的。温先生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林世杰盯着温邢远看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林世杰这是明知故问。如果温邢远顺坡下,那么就什么事都没有,直接送林宝出国,也不存在得罪了温邢远。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 “拍得很清晰。”温邢远放下照片,有点儿面无表情,话却说得掷地有声:“我很喜欢宝宝。” 顺坡下不符合温邢远的做事风格,而且在他看来那是对他和宝宝的感情的一种变相否定。 夫妻两个立时蹙起了眉头。 “宝宝今年才十七岁,温先生难道不觉得自己过分吗?”林世杰黑着脸,话说得完全不客气。 “宝宝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知道自己喜欢谁。我不觉得喜欢一个心仪的男孩是件过分的事情。人与人之间,互相喜欢互相吸引然后在一起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如果你们歧视同性相爱,那只能说明你们对于爱的观念太狭隘。”温邢远的语速不快不慢,带着一点成功者的桀骜和自信,世俗的东西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障碍,甚至懒得考虑太多。 当你站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的时候,别人注意到的永远都是你的强大和成功,而不是你的性取向。 习惯性地交叠起两条大长腿,温邢远直视对面两人,请求的话说得十分诚恳,态度是不卑不亢的:“你们阻止只会让他难过。宝宝是喜欢我的。爱情不存在年龄和性别的界限。爱宝宝,就请你们一定不要阻止。” “喜欢有很多种,喜欢不喜欢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温先生。”蒋语玫适时地进行反驳,“有些事情你不在意并不能代表所有人都不去在意。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因为跟你的这种不正当关系,我们家宝宝在学校里已经受到了别人的另眼相看了,现在连学校也去不了了。” “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宝宝和我在一起,我的全部都是他的,他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我们不想要您的全部,只想宝宝能健康快乐地生活下去……”蒋语玫话是这样说,却敏锐地发现了丈夫林世杰因为温邢远刚才那句话明显是打个个怔愣。 温邢远的全部,整个凌江集团,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他单纯是为温邢远的这种说法感到了吃惊。 “我会让宝宝一辈子都会快乐幸福。”温邢远简单的一句一辈子让夫妻两个瞬间都有些愣住了。 就在这时,温邢远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响了,先是吴特助温邢远没有接,紧着就是郭正东,必定是有紧急的事情。 “前些日子的一个运输队买了十台 五系的牵引,十四吨,前四后八,420马力,高压共轨发动机。八点钟的时候忽然开过来四辆将前门,一号门三号门五号门都堵上了,负责人说有三辆车目前全启动不了,发动机缸体磨坏了,里面检查出来有很小颗粒的铁砂。本来想请对方不要声张,我们完全可以一次性赔付以后再来彻底检查,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通知了媒体,现在正有大量记者往工厂这里赶过来。”郭正东在那头简单地将事情陈述了一遍,声音听得出来有点着急。想让温邢远立即回去主持大局的意思非常明显。 温邢远的脸色沉得像水。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事情了。 郭正东的电话刚挂,爷爷的电话竟立即打了过来,事情的始末温长庆都已经知道了。张学易正巧人就在重庆和供应商商谈事情,凌风也曾经出过类似的状况,目前将事情压下去是最紧急的,他已经指派张学易临时代理总经理的位置前去处理了。 “你现在人在哪儿呢?”温长庆颇为不满意地念叨,“重卡刚上轨道就出了这样的事影响是非常恶劣的。学易要是能处理的好那绝对是他大功一件。” “……”温邢远激烈地踌躇了。姜是老的辣,“他”这一招棋真的是走的巧妙。 “温先生您有事就请先回吧。”蒋语玫叹了一口气稍稍缓了缓,“关于宝宝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谈,您看行吗?” 温邢远还举着电话,见蒋语玫态度有所缓和,立即有了决定,跟那头的爷爷表态:“我现在立即飞回去。” 宝宝学校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也算是给宝宝出了一口气。 只是看今天这情形,马上就十点了,是见不着宝宝了。就算见着也势必要在他父母的监视之下。 等处理完这件紧急的事情,他一定回宁一直陪着宝宝。这次他绝不会再手软。 “当然可以。”这话是对林世杰和蒋语玫说的,“重庆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回去处理。我处理完会立即赶回来。” 蒋语玫见他站起来忙急道:“我有一个问题。” 林世杰颇有些奇怪,不动声色地看向老婆。 “请说?”温邢远答道。 “你对高中生出国有什么看法?” “……你们要送宝宝出国?” “以前一直有这个想法。” “出国当然能锻炼孩子的能力……如果宝宝真的想到国外看看我没有意见。我可以陪他游历各国。如果他并不是真心喜欢,请二位也不要勉强。” 温邢远出了门,站在车门前仰着脖子向着二楼看了十分钟,二楼的房间依然是没有灯,没有见到心爱的小宝贝。温邢远喊了两句宝宝,也没有回应。直到郭正东,吴特助纷纷打电话来报告情况,温邢远毅然抬脚迈进了车里。 林宝此时坐在房门前的毯子上,靠着门板,已经等得睡着了。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今天温邢远来了,他安心地不得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林世杰不明真相地跟着蒋语玫进了书房。原来老婆蒋语玫用手机录了之前几个人的对话。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重新录音剪辑,一段被重新组合的音频产生了。 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林宝被门推得倒到地上去了。他猛得站了起来,快速眨了眨眼睛,没有见到温邢远,面前的是怜爱地看着他的妈妈。 蒋语玫将一枚小小的录音笔递给了儿子。 没有等到温邢远,林宝无比失望。蒋语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看着手里的录音笔,林宝又生出了一些期待,莫非是温邢远给他的?不知道温邢远要跟他说什么?有没有被爸爸妈妈听了去。林宝快速怕进被窝里,将录音笔搁在耳边,用拇指轻轻一推开关,有一点细小的电流声传出来,接着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蒋语玫:宝宝现在年纪还小,我们想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等他读完了大学,成年了懂事了以后,能自己决定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如果他还是选择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再阻止了。 听到这里,林宝心立即紧紧缩到了一起,连呼气都急促起来。他不要离开,不要和温邢远分开。即使以后父母因此可以不再大发雷霆,不再阻止。 蒋语玫:温先生您觉得如何?同意吗? 不,温邢远才不会同意,温邢远才舍不得我离开,舍不得我一个人跑那么远。林宝屏息听着,温邢远没有立即回答,彷佛是在思考。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黑暗里终于想起了温邢远那特有的清冷的声音。 温邢远:当然可以,我没有意见。出国能锻炼孩子的能力。 当然可以?没有意见?怎么可能?林宝顿时就懵了,彷佛被人当头狠狠猛拍了一棍子。脑袋里顿时一片火光乱蹦。 接着是电话铃声接二连三,温邢远开始和人打电话。然后温邢远说要回去了,重庆有事情要处理。 蒋语玫又问了一些什么,温邢远用那清冷的声音一遍遍在说当然可以。 录音被林宝听了一遍又一遍,无论如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这一次真的是铁证如山了。 温邢远你不是让我乖乖等你的吗? 林宝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气得嘤嘤地哭得几声。 凌晨的时候,林宝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小猫一样将自己窝进沙发里,用客厅的座机给温邢远打电话。 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女人。不是赵若萱的声音,也不是宋筠。是一个活泼的年轻的声音。 “哪位?怎么不出声?” “我找温邢远。”林宝鼻子不透气,因为哭过,声音有点哑哑的,乍一听,软软的有点像女生。 “温邢远正在洗澡,没有空哦。待会也不用打来了,因为我们还有事要忙。呵呵。你还是明天早上打过来吧。不要太早了,等八点以后我们起床了再打来吧。” 这就是温邢远要赶回去处理的事情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温邢远你不是让我乖乖地等你的吗? 林宝怔怔地窝在沙发里,静静地流了两串眼泪。脑袋里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想明白。就这么着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一夜。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六十一 林宝穿着单薄的睡衣木偶人一样在沙发上坐了一宿,坐到后半夜冷到牙齿打颤全身起满鸡皮疙瘩也浑然不觉。 早上,蒋语玫上楼喊儿子吃饭,发现门被反锁了。中饭就没有喊林宝,她知道儿子从小就娇惯,料想他坚持不到晚上必然是要下楼的。这个时候,她的态度是需要强硬一点的。 林世杰给姐姐打了越洋电话,简单说了说情况,说想让宝宝过去读书。人这两天先过去,住一段再说,语言学校后面再联系。 到了下午四点多,蒋语玫实在等得心焦心疼,拿了钥匙上楼开门。 屋子里窗帘拉得严实,林宝裹着被子躺在床上,面色潮红浑身打寒战,早已经是烧得人事不省了。蒋语玫大惊失色,抱着林宝连着声地喊宝贝,手摸上林宝的脑袋,滚滚的烫。 “阿姨!”林世杰下午去了公司还没回来,蒋语玫奔到房门口急急地大喊家里的阿姨。 送到医院,一检查是急性大叶性肺炎。 林宝连着两天高烧,嘴角边上冲起来一片小水泡,断断续续地咳嗽,睡着了就开始不停地小声说胡话。蒋语玫此时早已是后悔不迭,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上楼去看儿子。可怜他的宝贝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苦。她用湿毛巾去擦林宝干的起皮的嘴唇的时候,将耳朵一并贴了上去,听到宝宝睡梦里蹙紧眉头翕动着嘴唇在喊温邢远,一直反复在说:“不公平,不公平……”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有时候还会急得从眼角流出两串清泪,一哭起来就是好长时间。 蒋语玫心疼地眼眶发红,抚着儿子烧红的小脸给他擦眼泪。林世杰公司也不去了,夫妻两寸步不离地守着儿子。 这是一个混乱而炎热的梦,梦里到处都是火焰,林宝被烤的浑身发烫,胸口咳得他一阵阵的疼,四肢发软,头晕目眩。后来温邢远出现了,只得他的一个模糊的背影,在遥远的地方永远也追赶不上。他拼了命得喊他,让他等一等,他也不理。他急得大哭,为什么有那么多女朋友?为什么要那么忙?为什么要比他大那么多?为什么同意他出国?不公平……呜……不公平…… 林宝在第三天的下午醒了。蒋语玫从护士站取了新的体温计刚进门就看见林宝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还没来及高兴,林宝已经一把将手背上的输液管拔掉了,白色的被单上霎时被甩上了一串红色的血珠。 “宝宝?!”蒋语玫顿时吓得大叫一声,将伏在床尾还在打瞌睡的林世杰立即就吵醒了。 林宝摇摇晃晃地刚掀开被子,就被父母亲联合按回了床上。 蒋语玫当场就气哭了。宝宝从小就乖乖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过激的行为?姓温的已经把他的宝贝儿子带坏了。 林宝吭哧吭哧咳了几声,用已经哑得不像话的嗓子就说了一句“我不出国”以后再也不开口了。蒙了被子一动不动地躺着,点滴也不打,饭也不吃,不管林世杰是发脾气还是蒋语玫软语相求,林宝都不再搭理,除了咳嗽不出一声。林世杰被气得几次要揍人,都被蒋语玫拦住了,威胁他:“林世杰你再敢动手试试。” 主治医生是四十来岁的瘦高个,听说了病人的情况,赶到病房,跟林世杰说明了林宝目前烧还没退尽,病情极容易反复,必须连续进行药物治疗。说完强行掀了被子,按住了林宝的手亲自给他扎针。林宝傻了一样眼都不眨,一动不动。 医生前脚走,蒋语玫还没来及松一口气。林宝已经面无表情地一甩手将针管又给拔掉了,血珠洒了一手面,把护士都吓得大叫了一声。 林宝扯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地又裹了起来。 “你们家这熊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知不知道病情如果反复很容易引发心肌炎肺栓塞的啊?身体不是自己的啊?”护士小姐的话讲得林世杰都急地心里慌起来。真的没想到林宝平日里那么听话,一旦跟父母犯起倔来竟这么犟。他也不吵不闹的,就是一声不吭地非暴力不合作。 “发着烧呢,能盖那么严实吗?”护士丢下这句话气哼哼地走了,医生没有再来,换年长的护士长过来看情况,护士长温声软语地开导了林宝一阵子。 林宝觉得不能对这么温柔的护士长没有礼貌,只好掀开被子静静地听她说话。被问到为什么不愿意打点滴的时候,林宝用沙哑的嗓子说治好了就会被送到国外去,“我不想出国。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终于肯说话了,虽然说的是让蒋语玫听了特别伤心的一句话。 护士长转脸看了看瞬间就红了眼睛的蒋语玫,了然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出国事小,孩子的身体要紧。你们可不要这么固执啊。他这个病还没有脱离危险,万一引起了并发症真的是能要他小命的。” 护士长慈爱地摸了摸林宝的脑袋,将他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笑着走了。 过了五分钟,护士站铃响。之前被林宝吓了一跳的小护士笑着跟护士长说:“是那个熊孩子打的铃。我去看看。” 不一时,小护士回来了,有些兴奋地叫:“熊孩子同意输液了,老师您是怎么搞定他的啊?” 护士长头也没抬,笑着说:“那还不容易,吓唬他父母。” 不用出国,于是点滴同意打了,但是不代表愿意吃饭。林世杰已经气到没脾气了。他跑很远在一家连锁粥店里买的小米粥搁在床头的柜子上还有些烫手呢,林宝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了。儿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小脸都折腾得瘦了一圈了。蒋语玫站在阳台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抹眼泪。这两天林宝发高烧说胡话流眼泪,蒋语玫就一直握着儿子的手守着床边跟着哭。 这可是他们两的小宝贝啊,是他们两爱情的结晶。从他生下来,第一声哭第一声喊爸爸妈妈开始一直疼到如今的心头宝。他们为他迈出的第一步兴高采烈,为他第一天上幼稚园心情紧张,为他被人欺负大发雷霆。眼看着就长大了,前两天他扇了儿子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她用一段假录音骗得儿子冻了一夜发了急性肺炎。 “如果当初不认温邢远做干爹不就好了。都是你,贪心不足。如果我早点上楼就好了,如今害了宝宝病成这样。”蒋语玫靠在林世杰怀里。眼泪流了满脸。 林世杰怔怔地,唯有叹气。 后半夜的时候,林宝醒了,蒋语玫竟还守在他床前没有睡。 “宝贝,饿不饿?我把粥拿去给你热热好不好?”蒋语玫倾身用自己脑门去探儿子的,声音极轻。 林宝无言地看了看母亲,眼神里流露出一点悲伤。 “……宝贝吃点东西吧……那段录音是假的……妈妈用电脑剪辑的……这次没有骗你……” 蒋语玫自以为道出了这个秘密以后,儿子就会愿意吃东西了,没想到林宝怔怔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又接着睡了。 宝宝在怪她。 林世杰和蒋语玫这下真的急得没注意了。 林世杰给温邢远打电话的时候是第四天晚上,林宝已经开始吊蛋白。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六十二 温邢远那天晚上赶回重庆只有郭正东和吴明知道,落地就直接杀到了临时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现场,打了正准备上台踌躇满志的张学易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早上各大报纸相关板块皆是关于凌江重卡总负责人温邢远亲自出席记者招待会的报道。温邢远郑重承诺几天之内一定将检验结果公布于众,他大胆断言,此次事件是有人恶意为之,公安已经介入,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一方面派人去查凌风几年前相同的堵门事件的具体细节,一面亲自约见运输队的负责人谈判。工程部的技术工程师全面检查几辆发动机出了故障的卡车。务必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出书面报告。 温邢远只在当天晚上开完记者招待会的时候,回过一次小别墅。其余时间都睡在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原本回去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没想到母亲温书贤带着十七岁的养女Angela竟一声不响地又来了重庆。 进门的时候,红姨报告说温书贤已经睡下了。温邢远猜测母亲这次回来必定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事,比如他的爱人是个不满十八岁的男孩之类。目的应该就是让母亲回来把他看起来已经有点乱的状况搅得更糟糕。 温邢远是温书贤的独子,她的想法和温长庆是一致的,娶妻生子孕育下一代算是她对儿子的基本要求。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Angela正坐在他的床上玩手机。三年前见的时候她还是个瘦不拉几的黄毛丫头,此时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只有那双眼睛鬼灵精怪一如既往。 “没有经过允许就进别人的房间,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嗯?出去,我要睡觉了。”温邢远神色严肃,疲惫不已,直接打开门请她出去。Angela愤愤地,走到门边瞪他一眼,丢下一句“妈妈说了乱交女朋友不忠心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没品没教养。哼!”然后心情愉快趾高气昂地走了。 第二天早餐桌上,几年不见的母子一边吃早餐一边做了简短的问候和交谈。看着很随意,其实彼此都极认真。 温邢远说最近几天恐怕都会非常忙,没办法陪伴左右了。并非常爽快地承认了母亲的疑问:喜欢的人叫林宝,是个极漂亮的男孩。 “我以前是有点乱,女朋友一堆。我知道您最讨厌始乱终弃的男人。妈,他就是我的始乱终弃终结者。宝宝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必须要和他在一起。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他能快乐,能随心所欲地去做任何一件想做的事情。您的标准难道因为他的性别就要有所改变吗?”温邢远说完用叉子将盘子里切好的蛋送进嘴里。 温书贤既有大家闺秀的传统思想,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又侵染了很多开放的观念。听了儿子的话,仅是淡淡一笑,抛出一句:“你能对一个人专一不二妈当然高兴,可是孩子要怎么办啊?两个男人怎么生?你爷爷必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生一个还是领养一个又有什么区别,难道Angela是您领养的您就不当她是宝贝了吗,还不是整天捧在手心上。我没拿她当妹妹看吗?爷爷那里根本不成问题,这一点您比我更清楚。只要您过节的时候能回一趟老宅,天大的问题到了您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爷爷还会不同意吗?” Angela这时候一头乱发走进了餐厅,用英文嚷道:“妈妈,哥哥才没拿我当妹妹看,昨天晚上还让我滚呢。” “闭嘴!”温邢远脸也不转地严肃地训他,小姑娘立即气哼哼地撅起了嘴。直到温邢远吃完离开别墅,小姑娘全程都在试图从哥哥的嘴里打探一点他的男朋友的情况。结果只得到了几声闭嘴。 到了晚上,工程部的发动机分拆书面报告已经出来了,缸体,机油泵,连杆瓦,活塞等多处部件受损严重。每台发动机上流水线之前还会经过一次仔细检查,出厂以后也会经过一段距离的试车检测。一般来说发动机有小铁砂这种事,不管是检验还是试车的师傅只要有些经验都应该能发现有轻微的异响才对。温邢远直接和负责的办案人员说一定是人为。有人蓄意对凌江搞破坏。如今只是缺少证据。当日的检验员有三个,试车员也有好几个。全都很配合调查。 公安部门调取了当批卡车当日车间流水线上的视频,工程师在一边全程陪同逐一检看,没有发现任何操作上的问题。 温邢远接到林世杰的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他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刚眯着。中午温书贤到公司来看儿子,母子两一起吃了一顿午餐。温邢远挑明了跟母亲说以前那么多次都算了,这次不会再轻易饶了“他”。 “他已经不配做我父亲了。” 温书贤垂着眼睛,脸上淡淡的,不置可否。 温邢远刚眯着的一会也做了梦。一个很不好的梦。梦到林宝十三岁那年,小京巴死了。他哭得昏天黑地的。闭着眼,就觉得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宝宝的抽泣声。那哭声听得他的心酸了又酸,疼了又疼,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直到睁开了眼,温邢远的眉还紧紧地蹙着,梦里那种无力的沉重感依然挥之不去。 电话里林世杰的声音是无奈的焦急的:“宝宝得了急性肺炎,现在在医院里,不愿意打针不愿意吃饭,也不说话,已经有三四天了,希望你能帮我们劝劝他。” 六十三 温邢远的电话一直打到进安检。可是不管他说什么,林宝一路竟都不愿开口应他。温邢远先是有些震惊,后面便是潮涌一般的心疼了。重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当天的承诺没有兑现就走了,小宝贝这是失望了,心里怪他也不要跟他撒娇了。 两人握着手机无声地沉默了一路。温邢远那边是重庆热闹的夜晚,马路上行人,车声,风声。林宝这边是安静的病房,什么都听不到。 林宝侧躺在被子里,手机就搁在脸上,像以前很多次半夜被温邢远吵醒的时候一样。温邢远那边 应该开了车窗,他想,眨巴着眼睛傻了一样盯着窗外的路灯,听到温邢远着急地喊他宝贝的时候,鼻尖立即涌出一股酸涩,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滚到脸颊上变成了凉凉的一条线。 温邢远表面看着很镇定,其实心里已经十分焦躁了,他都不知道宝宝有没有在听他讲话: “宝宝,我马上进安检了,要关机了,和我说句话好吗……”林宝还是不说话,有其他电话进来,温邢远接了。郭正东请示晚上的工程部会议工作,温邢远简单做了指示,又把电话切回来,没想到林宝这时候倒是出声了,声音又哑又低,虚弱地像小猫咪,听着就是哭鼻子了。不过让温邢远又心疼又欣喜的是,他从中听出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赌气的味道: “温邢远,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好了。等你忙完的那一天再来找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温邢远晚上十一点半落地,司机和一名年轻的高个子王特助是早就在外面等着的了。特助手里还提着一个银灰色的保温瓶,里面是温邢远交代要买的米粥,“温总,高级病房也已经和医院联系好了。” 六十四 林宝实在是太累了,尽管心里头是有些乱的,到底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温邢远抱进怀里了。午夜的病房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出病房的门的时候他看到伏在椅子上的爸爸抬起了头,而累坏了的妈妈侧身躺在陪护床上还没有醒。 小护士和一个高个子男人在前面带路,他被温邢远包在西装外套里托着屁股,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温邢远的大手轻轻掌着他的后脑勺,让他的小脑袋能安稳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尖是温邢远那让人安心的味道,脸颊下是舒服的西装面料,虽然磨着他还没好透的破嘴角有轻微的刺痛感。 “温总,要不要我来抱着。”殷勤的王特助转身小声建议,高级病房在十七楼,他想可不能累着老板。 “不用。”温邢远秒回,王特助从那语气里立即觉出了自己这个建议的不妥,非常识趣地转身大步向前不再说话。 转弯的时候温邢远忽然站住了,低了头去看怀里的人,贴近了小声地问:“醒了?” 林宝闭上眼一动不动不愿理他。 温邢远在他耳边小声讨饶:“看在干爹半夜赶过来的份上原谅我了好不好?别不理我。” 林宝感觉有柔软的两片亲了他的脸蛋。是温邢远的嘴唇。 林世杰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双腿顿时沉得迈不动步子了。儿子歪着脑袋伏在高高大大的男人的肩膀上,从后面看只留出了一个头尖和两只小腿。 林宝虽然没有开口理人,但是他悬在温邢远身侧的脚丫子轻轻在他的西裤上蹭了两下。 人是他打电话招来的,林世杰此时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震惊。唯有愣在了原地。 高级病房里外两间,病床很大,温邢远将怀里的宝贝搁到床上,也不起身,对上林宝的眼睛,双手撑在他颈侧,柔声命令:“现在要给我乖乖吃东西。” 林宝早闭上了眼睛,一扭身子钻进了被子里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温邢远一边小声哄他一边用手去扯,林宝就隔着被子恨恨地蹬他,缩在里面死死攥住被角。 王特助将热乎乎的米粥盛到了碗里。并贴心地将房门关上了。他再看不出门道就可以卷铺盖回家吃自己了。 温邢远无奈连被子加人整个抱到怀里来,把林宝的小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小东西脸都憋红了,立即将鼻尖顶了上去,轻声威胁:“再不听话干爹又要用大宝贝罚你了。哭坏了也不饶你。” 林宝听了这话臊得立即就撇了嘴地要将脸转到一边去,被温邢远捏住下巴又转了回来,贴上去就一口含住了单薄的小嘴唇,用劲咬了一下,舌尖才撬开牙齿钻进去,勾住滑腻的小舌头从底到上地舔吻。林宝裹在被子里挣来挣去不给他亲,被温邢远用手臂牢牢地箍在怀里,钳住了下巴贴紧了用力吸允,嘴里含糊不清地唤他“宝贝,想你!” 林宝本来身体就虚,此时哪还有力气,唯有脆弱地仰了小脑袋,任凭干爹亲吻了。温邢远的鼻尖触在他的脸颊上,温热的呼吸喷得他直发痒。嘴唇被温邢远辗转用力地吸舔,脑袋早已是晕晕乎乎的了,终于嘴角也被撑得疼得受不了了。 “嗯……疼……”林宝挣了一下脑袋,哭唧唧地哼出一个单音,然后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一样立即全淌了出来,嘴里细细地哭伤心地嚷:“我再也不要和你好了。你害我心里好难过。我要死了。呜……” 温邢远心疼得不得了,被他哭得浑身冒汗,唯有把人搂紧了不停地去吻他的泪珠子,轻轻舔他破裂的嘴角,不停地小声哄他: “干爹最坏了,宝贝不要哭了。” “干爹是坏蛋,但是干爹不能没有宝贝,宝贝不能不要干爹。” “小乖别哭了,再哭成小花脸子了。” “嘶……打得好,干爹说错了,干爹的小乖再哭都不是小花脸。宝贝最帅了。” 林宝哭得直打嗝,红肿着眼睛断断续续地骂:“嗯……我、打死、你这个、坏蛋。” 说着抬手又要打,被温邢远抓住了手递到嘴边亲吻,“乖,把粥吃了,干爹随便宝贝怎么打都行。” 林宝哭了一场终于愿意吃饭了。靠在温邢远怀里被他抱着喂着,将一碗米粥慢慢地打着嗝地吃完了。 温邢远将碗搁到一边抽纸巾给他擦嘴。林宝不错眼珠子地看着他,半响,沙哑地开口:“我这个事闹得挺大的,哪个学校我都不要再去了。我想好了,转去江滨外婆那儿读书。温邢远,你不是还要在重庆呆几年的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等你事情真正忙完的那一天你再来找我。”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六十五 “分开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就是……暂时分手。” “……”温邢远扳正了林宝的小脸对着自己,非常不解并且,开始有些不高兴。 “……”林宝先是垂着眼睛,继而抿嘴十分认真地抬眼看他。 “为什么?”温邢远问得严肃,声音低沉。 “我觉得现在这样不公平。” “……” “我们两的差距太大了……温邢远,我真的不喜欢这样。”说着说着林宝又觉得委屈起来,嗓子眼里一阵发紧:“那天晚上半夜我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的,还说你俩有重要的事情,叫我不要再打了……” “嘘——”温邢远将人往怀里搂紧了,将脸贴上去反复磨蹭林宝的脸蛋,亲他的耳朵:“不准再哭鼻子了,干爹要心疼死了……是不是我走的那天晚上。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我妹妹。我母亲在美国收养的混血女孩,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太鬼灵精怪。我母亲带着她回国来看我。她一定是把你当成我以前的那些……”温邢远忽然停住了没往下说。对上林宝潮楞楞的漂亮的大眼睛,忽然从中读懂了他说的差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身上有太多太多过去的东西,是单纯年轻的林宝还承担不了的。所以他会受伤会难过会说他要死了。 是他做的不好。他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说要陪伴他,他目前根本做不到,除非放弃利益争斗。 “你不愿意在这边的学校了,要到江滨去读书干爹当然都没有意见,但是分手……”温邢远捏着林宝的下巴凑上去用力一个啄吻,眼神极认真:“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可以答应你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再去找你。” 林宝听了温邢远上面的一番解释和那句斩钉截铁的“绝不同意”,心里早不争气地又涌出了许多舒坦甜蜜。分手也不是单方面就能决定的,于是最后勉勉强强地默认了温邢远的说法。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蒋语玫还睡在之前的陪护床上。林世杰在电梯旁的吸烟区抽烟。之前在走廊里碰到温邢远的那个特助,他笑着说放心吧,小公子已经吃饭了。林世杰苦笑,温邢远可真是一记灵药灵。药到病除。 温邢远躺在病床上,怀里趴着快要睡着的林宝。 “快睡,别硬撑着。”温邢远歪头亲了亲林宝的额发。 林宝晃了晃身体,小声地拐着弯地“嗯~~~”出来,低喃:“你明天天亮又要走了。”以后就好久都看不到了。“你和我说话啊。” “……宝宝有什么是以后特别想去做的事情吗?” 能和你每天在一起。林宝蹭了蹭脑袋,暗自不好意思:“你先说你的。”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建一条最漂亮的轿车流水线,做凌江自己的轿车。” 哼哼!林宝立即不高兴地撅起了嘴,温邢远特别想做的事情竟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觉得干爹这个想法怎么样?” “别吵,我要睡了。” “你这个小东西!”温邢远宠爱地笑骂,大手惩罚地拍拍他的小屁股。 过了一会。 “温邢远?” “嗯?你不是要睡了?”温邢远佯装不高兴。 林宝毛毛虫一样蠕动再蠕动,两手攀住温邢远的肩膀将自己往上移到和干爹脸对着脸。 “温邢远……要不,你再亲亲我嘛。”林宝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垂了眼睛先凑上去亲了干爹一下。 温邢远顿时笑出声来,一张嘴就将面 前的两片单薄的嘴唇咬住了,转瞬间翻身将林宝压到了身下,进行无止境的索取纠缠。 两个人后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一夜都没有睡。第天早上,温邢远陪着林宝吃早点。蒋语玫终于放下心来,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直到温邢远走了,也没能说出一句谢谢来。 十点钟,温邢远走了,再耽搁就赶不上飞机了。林宝站在十七楼的阳台上看他。 离得虽然远了一点,但是林宝数的很清楚,温邢远匆忙的脚步曾停下来三次回头望他。 六十六 林宝病好了以后在家里住了一个月就去了江滨的外婆家。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就等开学。蒋语玫还是非常不放心,经常打电话问母亲林宝暑假在家里都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人去看他,有没有经常煲电话粥。得到的回答是林宝每天都在屋子里学习,带着耳机学英语,念得可大声了。学累了就上网玩会游戏。每天起得早早地去湖边写生。 过了几天,蒋语玫接到母亲电话,说林宝认识了附近的几个孩子,都是学画的。 “几个人经常在一块画画。昨天还一块出去吃饭呢,一个男孩子过生日。这下可好了,宝宝整天呆在家里学习,我都怕他累坏了。”母亲欣喜的话却让蒋语玫眉头一紧。 “里面有女孩子吗?” “有啊,好几个呢。” “漂亮吗?” “你这话问的,怕宝宝谈恋爱啊?再漂亮也没我的宝宝漂亮。” “妈,我说正经的呢。” “漂亮,男孩女孩都漂亮。”外婆有点不高兴地回了一句。 听了这话,蒋语玫更皱眉头了。她现在不知怎么的,一听说林宝和漂亮男孩子在一起玩得好她就心里头一紧张。 四个月以后,凌江的卡车堵门事件在公安的不懈努力下内情终于全部浮出水面。但是各大报纸上都语焉不详,只说是内部有些矛盾,目前已经解决。如此报道更是让业界人士纷纷揣测,各种流言应运而生。有人从张应枫被温长庆免去一切职务大胆猜测堵门事件的策划人就是温家女婿。 温邢远当机立断适时地抛出一条消息顺利扭转了媒体关注的风向:明年凌江将和沪上的长江轿车合资,向轿车市场进军。先利用长江的生产线混线生产,随后将选址建厂。 一石激起千层浪。温长庆几十年才建成的凌江集团,短短五年之内,其孙温邢远已将重卡基地建了起来,并要涉足市场更为广阔的轿车行业。让人不得不佩服温邢远的杀伐决断。 夜深人静的时候,温邢远忙完了全部工作,终于能悠闲地捧着热咖啡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山城的夜景。到明年年初他就把重庆这摊子全部丢给郭正东。想到和长江的合作,温邢远雄心勃勃的同时也有一点小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忙完。不知道他的小东西现在怎么样了。好想他。 金秋十月。一直宣称要为艺术奉献一生的刘存明结婚了,新娘就是他苦追了半年的王婧岚。 温邢远忙里抽闲地飞了回去。先去老宅见了爷爷,下午睡了一觉。晚上换上正装早早地去了酒店。之前刘存明曾要他和侯元生一起做伴郎。温邢远在电话里直告饶,他忙得实在没有时间,哪有功夫飞来飞去地陪他准备婚礼。倒是侯元生乐颠颠地一口就答应了。 进了酒店,刚从电梯出来,一抬头见到站在大厅入口处的那个人,温邢远顿时就楞住了。林宝穿着一身服帖的白色西装,打着黑色领结,一头黑发抓了个微微凌乱的造型,脸上正带着一点腼腆的笑,唇红齿白面色如玉,俊美得像个小王子一样站在那儿。在看到温邢远的时候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惊喜的亮光。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章 六十七 刘存明结婚两个伴郎,一个侯元生负责待会喝酒,一个林宝,负责拿戒指收红包。伴娘则一个是王婧岚的妹妹十九岁的王婧黎,另一个是她多年的闺中密友陈潇。 温邢远来得比较早,客人大多数都还没有到,新娘已经在楼上的房间里一切就绪,礼仪公司的人正在场内做最后的准备确认。 温邢远刚出电梯的时候眼里就只有一个小王子一样的林宝,到了这时候才发现林宝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体态轻盈气质如兰,眉眼看着和王婧岚很有几分相像。林宝脸上那腼腆的笑就是因为刚刚听了这姑娘说了什么。 林宝眼里的惊喜早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见面,看着紧盯着自己走过来的温邢远,一时竟同干爹生分起来,得体地微笑,礼貌道:“温先生你来早了,客人都还没来呢。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婧黎,师母的胞妹。婧黎,这位就是那个温邢远先生了。”林宝之前和王婧黎聊天时聊过,他顶替的就是温邢远的伴郎位置,他是师傅的至交好友。 温邢远几不可察地快速地收缩了眼角,对着已经微笑向自己伸手的王婧黎抬手一握,微微点头致意。 “楼上有安排好的休息室,温先生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婚礼一个小时以后才会陆续开始。”林宝接着礼貌询问。 温邢远此时已经完全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居高临下地用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审视他。他不知道小东西在搞什么花样,非要跟他用这种口气说话。林宝心立即蹦的漏了一下,看着温邢远近在咫尺的西服扣子,耳尖慢慢热了起来。抬眼看了他一下,对上他如电的目光,眼神一个飘忽赶紧将眼帘又垂了下来,“可以让婧黎带你过去。” “温先生,请随我来吧。”王婧黎笑着说话的同时已经转身抬步。 一个短暂的空白一样的停顿,温邢远低沉开口回应:“好的。”转身之前轻声对林宝说了一句:“长高了不少。”小东西已经要到他肩膀了。 贵宾休息室里,新郎还在理着自己的礼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温邢远交叠着大长腿坐在沙发里,不高兴地兴师问罪。 “为什么宝宝做伴郎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美人这还用问吗,不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侯元生躺在旁边的长沙发里接话,一边吃旁边盘子里的点心,待会他要替刘存明喝酒,虽然他酒量好得很,但是吃点东西垫垫胃还是必要的,“看着你和你家小心肝分隔两地,有面不能见的,我们都替你着急啊。” “我这一辈子就接这么一次婚,你竟然不来给我做伴郎,我以前都白疼你了。”刘存明从镜子里瞟一眼温邢远,“我叫不动你,总使得动我徒弟吧。反正用他跟用你也一样。元生待会你要是喝多了不舒服就吱一声,让小宝贝替你。伴郎么,就该尽到职责。” “啧啧啧。”侯元生直摇头大声叹气:“小宝贝今天特帅气逼人了,瞧那水汪汪的眼睛,定力差一点的小姑娘看上一眼估计就要迷失自我了。就是不知道酒量怎么样。姓刘的不是我说你,其实真不该为了报复美人找他的心肝来做伴郎,待会咱们仨往那一站,有咱俩比照着,全场小姑娘的魂估计都要被小宝贝给勾去了。” “哎,你注意到婧黎了没有。小姑娘平日里跟她姐姐一样眼光高着呢,什么男生都爱理不理的。”刘存明说到这从镜子里看见温邢远已经彻底黑掉的脸,再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坚持着说完,“结果,从前两天见了小宝贝以后就老转弯抹角地跟我打听情况。听说自己比宝宝大了两岁,小姑娘大半天都没个笑脸。” “两岁算什么啊,有人大了十五岁呢,不照样吃干抹净……啊!!温邢远!你想谋杀啊!!”侯元生暗自憋笑话还没说完顿时就是一声惨叫,是温邢远从旁边的沙发上突然移过来猛得坐到了他肚子上。 温邢远高高大大的,下盘用力,坐住了就不起来了,悠闲地掏出手机来对着侯元生猛拍。侯元生对着他捶打掀,还要保持面部表情,不能被温邢远拍到什么奇怪的画面。因为身材比温邢远小了一号,怎么也弄不过他。温邢远借力使力,稳如泰山地始终坐在他肚子上。 侯元生累得喘不过来气,骂了两句以后明智地开始求饶:“美人我错了,饶了我吧。哎呦!!别使劲了,我要受不了了……待会绝对不敢让你的宝贝小心肝喝一滴酒,我全包还不行么?……明哥救我……” 刘存明早在一边扶着台子笑叉了气了。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我交友不慎啊……命苦啊……我以前白疼你两个白眼狼了……” 五分钟以后刘存明还在笑,不过已经转移到了沙发上了。旁边交叠着大长腿坐着的温邢远正勾着嘴角坏坏地笑,再边上歪着的是气喘吁吁的侯元生,休息室里正播着一段奇怪的录音: “……饶了我吧……别使劲了,我要受不了了……” “哈哈哈。”刘存明仰头就是一串大笑。 “你们两个禽兽。”侯元生无力地骂了一句。 休息室的门被林宝打开的时候,三个人在沙发上还是之前的造型。 “小心肝来了……”侯元生笑着开口调侃,还想继续,转着眼珠子看见温邢远斜着他的不高兴的眼神,立即闭嘴了。 林宝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心里顿时就一甜,面上倒不显:“师傅,时间到了,客人马上就来了。该下去了。” 被刘存明搂着肩膀转身要走的时候,林宝随意地转了下头和温邢远的眼神在空中电光火石地碰了一下,那目光浅淡得不得了。 温邢远盯着小宝贝那俊俏的白色背影,心里的不舒服一点点汇聚了起来。小东西,看我饶不饶你! 用刘家老爷子的话说,林宝长得“实在体面”,所以全程陪着刘存明站在大厅门口迎客人。酒店的宴会厅上下两层都包了下来,宴开一百五十桌。来的客人也不乏达官显贵。即使有人到不了的,礼金也必不会少。林宝收礼金直收到手软。 客人八点钟到齐了,婚礼准时开始。新人走红毯,明誓,交换戒指,开香槟。开宴席。 中间有捉弄新人环节。大家都知道新人“害羞”,所以礼仪公司早有安排,不闹新人,闹伴郎伴娘。这个环节彩排的时候根本没有,林宝站在台上顿时耳尖就红了,回头去看那个策划大婶,发现她正站在下面捂嘴在贼贼地笑。侯元生此时早躲得没了影了,看林宝的个头,两个伴娘和他能配对的肯定就是王婧黎了。 赶骡子上架,不上不行。林宝和王婧黎相视一眼,无奈苦笑,被策划婶子坑了。 环节很简单,伴郎背伴娘绕场一周。步子快慢要根据现场乐队的鼓点急缓,停在哪个客人的身边,该客人得一份真金白银的大红包,需饮酒一杯。 还好,王婧黎是个纤瘦身材。林宝背在背上倒还算轻松。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委实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他两现在已经是准备状态,站在了最前面的红毯位置。 前面几张桌子坐的都是新郎新娘的至亲好友和达官显贵,离林宝站的地方不远的一桌,温邢远正抄着手端坐着,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正有说有笑的做上下顺序排列的两人。如果说之前温邢远还是心理头不舒服,那么现在他已经止不住自己想磨牙了。 “你手抓紧点。”林宝笑着转头跟王婧黎交代,他怕待会乐队故意使坏,跑得快了,她再摔下去。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王婧黎抿嘴一笑,探了脑袋嘴巴贴到他耳边:“你可别半路撒手啊。” “放心吧。” 鼓点响起来。林宝背着王婧岚时快时慢地在大厅的餐桌之间游走。所有人都在善意地笑,目光随着他两转动。好一对俊俏的伴郎伴娘,看着就赏心悦目。 好在乐队师傅跟策划不是一边的,一直都是悠着的,绕了一圈,停了几次,派了几个红包,被点到的客人都是爽快地就一口饮了杯中酒。到最后一次停驻的时候,明明鼓点已经停了,林宝却脚下不停,最后一个健步背着王婧黎跨到了温邢远身边。 林宝额头上已经出了汗了,微微地喘着,对上温邢远阴云密布的脸色,慢慢扯开了嘴角:幸好逮着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六十八 宴会厅的洗手间铺着暗色的地毯,宽敞干净地像个小型会议室。为了配合今天的婚礼,酒店还特意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布置了一大捧娇艳的玫瑰花。 林宝站在镜子前面一边慢条斯理地洗手,一边出神地盯着红色的花瓣看,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一个人傻傻地咧开嘴角无声地笑起来:他把酒斟在了温邢远面前的香槟高脚杯里,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斟在小酒杯里,足足多出了几倍。刘存明当时还站在台上呢,顿时噗嗤一声就乐了。 温邢远一直是抄着手端坐着的,对他的这个姿势最熟悉的应该是凌江重卡工程部的一帮下属,因为每当温邢远在会议上做出这样的动作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已经很不满意了,此时最好小心伺候,否则后果堪虞。 温邢远干净利落地端起细长的杯子一口将酒饮尽,众人顿时一阵笑着叫好 林宝要用力咬住了嘴唇才能不让自己的笑意漏出来,转身从王婧黎手里接过一个红包,递过去:“温先生请收好。” 林宝从镜子前笑到了干手器前面,吹干了手,正转身要走,忽然发现有个人站到了身边。林宝顿时心里一紧,也没敢抬头,就往镜子里瞟了一眼,果然是温邢远,准确点说是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的温邢远。从镜子里看,温邢远站得极近,一堵墙一样立在他旁边。此时也正通过镜子在看他。他两的礼服一黑一白,看着对比强烈。 林宝垂了眼睛,打了声招呼——温先生——转身就想走,被温邢远一手紧紧抓住了胳膊。 “你给我解释一下温先生是什么鬼东西?”温邢远的声音居然有点阴阳怪气的,林宝刚才的笑劲顿时就被勾了出来,弯起眉眼就要笑,又赶紧用牙齿咬住了下唇想把笑憋住,低了头将脸撇到一边不回答。 温邢远不舒服了一个晚上,此时人就在手心里,哪还有放过的道理。不甚温柔地用手指捏住了林宝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一手掌住他的后脑勺,一低头就恶狠狠地咬住了那两片薄嘴唇,用力来回碾压,毫不犹豫地突破了牙关,还带着酒香味的大舌头直直地就冲了进去,卷住了软软的小舌,连吸带咬,简直是想把人吃了的架势。 被温邢远吻了那么多次,这是最粗暴的一个吻。可是林宝被这样霸道的温邢远搂在怀里,被他高热的嘴唇里外烫上一遍,浑身立即就酥酥麻麻得连骨头都要立即软了。简直要喘不上气来。嘴里的舌头像蛇一样到处钻,温邢远吸得他舌根发疼,力气太大几乎将他的心吸得整个跳出去。 这么久没有见,没有摸到亲到,温邢远下面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双臂将人紧紧抱住,抱离了地面,就近踢开一扇门,反手就将瘫软的林宝紧紧顶在了门上,居高临下地吻他。 林宝情不自禁地慢慢想伸出双手揽上他的肩膀,却被温邢远一手将两手手腕子扣住,按在了头顶。 林宝挣着手腕子,摆着脑袋含糊不清地就要跟男人撒起娇来,“别咬,待会要肿了。” 婚礼还没有结束,林宝待会还要出去见人,温邢远从善如流,立即放过他的嘴巴将火热的鼻息拱到他的后颈,啃那里娇嫩的皮肤,舌下的皮肤上立即就是一片细小的疙瘩敏感地竖了起来。另一只搂在后腰上的大手也从林宝的礼服下摆伸进去扯束在腰带里面的衬衫。 “不行……”林宝一边顶起肩膀去护着正被舔允的脖子,一边挺腰软软糯糯地抗议:“待会还要出去呢……温邢远……” “终于不是温先生了吗?”温邢远不满地咬住了他的耳边,手掌突破阻碍,钻进衣服里,准确地将胸前一点夹住。 “啊……”林宝立即小猫似地唉唉叫了一声。 正在这时,洗手间进人了。隔间里立即就没了动静。 半分钟以后,洗手的水声,干手机的嗡嗡声,时间持续了几分钟。然后门又响了一下。人出去了。 隔间里,林宝咬紧了嘴唇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此时他脸色潮红,闭着眼睛仰面靠在了门板上,白色礼服和里面的衬衫已经全敞开了,领结掉到了地上,皮带堪堪解开仅容一只手通过的距离,温邢远躬身吻咬着他的耳朵,一手蹂躏着敏感的小奶/头,一手伸进了下面的西裤里,将他那一套可爱的小家伙整个兜在掌心里来回揉弄。 林宝额头已经冒出薄汗,急促地喘息,温邢远下面那只手放在他脆弱的会阴上用力整个往上抬他,他整个人都要被迫跟着翘起了脚尖。林宝抵着温邢远的肩膀小声地跟他嚷疼,求他:“你别这样弄。” “待会散了跟我走。”温邢远重新回到他嘴唇上,顶着鼻尖粗霸道地命令。 “不行,散了以后要回家。”林宝望进他漆黑的眼睛深处,摇着小脑袋拒绝了。 “……”可恶的小东西!温邢远两指夹住已经硬挺挺的可爱的小奶/头一个用力,顿时捏得林宝仰起小脑袋就泣了一声。 “跟我走,说好。” “……不。” 王婧黎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林宝已经被温邢远折腾得哭唧唧地射在了他的手心里了。 “宝宝,你在哪儿呢?大厅已经开始敬酒了。” “侯叔在吗?他负责喝酒的。”林宝声音有些暗哑,两只耳朵完全还是粉红色,此 时生气地微微撅着嘴,一边打电话,一边有些慌乱地扣衬衫的扣子,刚扣了一个,温邢远就接手了。 “可你是伴郎也要在的啊。”小姑娘在那头咕哝,“陈潇姐姐和侯叔是一对的,咱们两是一对的啊,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站着啊。” 洗手间里非常安静,温邢远又靠得近,王姑娘这一番话,温邢远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林宝闭着气没有回话,因为温邢远已经捏着他的小脸把他转了过去,命令:“不许去。” “……不行。”哼!气死你。 六十九 大厅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了。旁边跟着陈潇和侯元生,林宝和王婧黎则拿着酒和备用的手包站在远一点的地方聊天。他两的年纪想彷佛,又都很喜欢画画,在一块共同话题不少,也没有敬酒的压力,站在一块有说有笑的。 “哎!宝宝,你领结怎么掉了?”王婧黎忽然发现林宝礼服上的领结不见了。 林宝心虚地赶紧摸了一下脖子,直觉地就要去看温邢远,一定是刚才落在隔间里。温邢远那一桌离得挺远的,只得一个背影,看不出来他现在心情怎么样。 “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他也喜欢你,但是你和他的差距很大你会怎么办?”林宝忽然转脸问王婧黎。 “……”王婧黎莫名心里一跳,林宝脸上忽然出现的黯然让她直觉是为了某一个人:“那……那要看是什么差距了。” “他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以忙到很久都不找你。有时候你会觉得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会在你身上。总担心会不会哪天他就把你给忘了。”林宝语气有些失落。 “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王婧黎语气更失落。 两个人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忽然一备齐伤感起来。 新人敬酒很快就到了温邢远这一桌。这一桌都是新郎新娘的发小闺蜜。一个都没有放过新人,全站起来轮了一遍。侯元生喝得那叫一个爽快,人虽然已经有些醉意了,但仍然是一仰脖子就一杯,一杯接一杯,喝水一样——实际上他喝的酒确实是兑过的,脸都不带红的。 轮到温邢远的时候,他站起来扶着侯元生的肩膀说:“元生,你醉了。” 侯元生呵呵就笑起来,贴近了小声说:“我早呢,装的,别担心。” 温邢远严肃地看着他,用劲捏了捏他的肩膀:“不,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侯元生被他捏得咬牙,眨巴眨巴眼睛,总算反应过来了,咕哝骂道:“你这个禽兽。” 侯元生真是说醉就醉,醉的那叫一毫不含糊。立马就嚷着不行了,头晕无力脚步踉跄,眼看着摇晃着就要倒下了。桌子上的人都笑着说元生这海量今天也喝倒了。温邢远连忙伸手一扶,说要帮忙把人弄上楼去休息,将侯元生扶进了电梯。 “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侯元生进了电梯也不肯直立站好,还是靠在温邢远身上,“误交匪类,你们两白眼狼……等以后我结婚的时候你去给我做伴郎……” 侯元生不满地一直唠叨,电梯门一开,温邢远将人往外一扔,立即按了关门键。 “我喝醉了好不好。”侯元生的叫声被电梯门阻断在外了,他拍着门大骂:“诅咒你今天晚上不举。你个禽兽!” 温邢远回到大厅,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即把脸拉了下来。新人已经敬到最后一桌了。他的小宝贝此时已经双耳红得透了明,脸上也白里透红,两片薄嘴唇被酒水浸成了桃红色。刚喝了几杯酒,就一转眼的功夫显然就已经醉到不行了。正跟一帮大叔大婶甜甜地撒娇呢:“你们行行好吧。饶了我吧。我真不能再喝了。”再喝他就真的要倒了。 一桌子的“大婶们”全都笑眯眯地一致通过要饶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宝贝,可一桌子的“大叔们”全在起哄一定要喝。不能坏了规矩啊,结婚一生就一辈子怎么能不敬酒啊,不喝以后不能幸福啊,反正什么理由都出来。大婶们越说情,越不能放过的架势。伴娘陈潇居然还掏出手机来对着林宝拍了起来,一边拍一边笑得合不拢嘴。眼见着林宝酒劲这是要上来了啊。 “师傅你自己喝吧。” “师娘,我不能喝了。肚子里烧起来了。” “我不喝,谁还让我喝,我跟他急。” 刘存明扶住人正要打电话。温邢远已经一把将人揽了过去,抱进怀里。 “没想到小宝贝酒量这么差,就喝了两杯就这样了。”还是加料酒。刘存明笑说,“赶紧带上去,我让厨房给煮醒酒汤。” “温邢远。”林宝搂紧了他的脖子,甜腻地喊他:“我不要喝了。心里要着火了。” 温邢远黑着脸,一声不吭抱着人就走。 “温邢远,我不要这样抱着。”林宝在他怀里也不老实,挣着腿要下来,他不要公主抱,他要温邢远抱小宝宝那样的抱法。 温邢远也没让他下来,直接将他脑袋扶到肩膀上靠好,两手托住了他软软的俩屁股蛋。林宝自动搂紧了他的脖子,下巴垫他肩上,看见了还站在原地的王婧黎,他冲她憨憨一笑。心满意足地将小脑袋靠在了温邢远的颈边。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温邢远抱着林宝要进电梯的时候,王婧黎从后面追了上来,礼貌道:“温先生,让我来照顾宝宝好了。您是今天的客人,怎么能让客人……” 温邢远从容地步入电梯,转过身来,这才不急不缓地垂眼看向面前站着的小姑娘,说了一句:“不用了,谢谢。”他要侯元生装醉是想让不听话的林宝喝了点酒以后能被他顺利打包带走,可不是要让他醉了以后对着不相干的男人女人撒娇的,更不可能把他留给别人照顾。 王婧黎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了。皱眉,想不通为什么温邢远要反过来跟她说谢谢。 温邢远没有上楼上的贵宾休息室,直接按了顶层。 “温邢远,我热得难受。”林宝搂着他的脖子扭着身子撒娇,用滚烫的脸蛋去蹭他微凉的耳朵。蹭完一边转过去蹭另一边,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发出一些听不清的零言碎语。 温邢远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捏住他的后颈子将人从肩膀上拽起来,让两个人能脸对着脸,沉声问:“不是温先生了吗?” 林宝摆着脑袋要挣他卡在自己后脖子上的大手,两手搂紧了他的脖根往自己面前使劲拽,他要贴着他凉凉的耳朵和皮肤,他要贴着嘛,他就要贴着。林宝挣不出他大手的钳制,顿时失望透顶,急得立即仰起头就要哭起来:“你放开嘛,我拽不动你。我没有劲了。我手软………我热……”林宝嚷嚷着,两腿悬在半空乱蹬。 温邢远叹了口气,放开了手,林宝立即扑到他肩膀上,抱紧了他的脖子紧紧贴住他的脸颊,怕他跑了似的。 出了电梯,顶楼是这家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刘存明定下了其中的蜜月套房做今天的洞房。温邢远临时定了最尽头的一间。 “知道现在要去哪儿吗?”走在地毯上,温邢远轻声问怀中已然醉醺醺的人。 “知道。”林宝蚊子叫似地闭着眼睛小声哼哼。 “去哪儿?” “XXX。” 林宝软软的三个字效果显著,立即就让温邢远燥了。小东西醉了以后倒不会害羞了。温邢远抱着林宝要进电梯的时候,王婧黎从后面追了上来,礼貌道:“温先生,让我来照顾宝宝好了。您是今天的客人,怎么能让客人……” 温邢远从容地步入电梯,转过身来,这才不急不缓地垂眼看向面前站着的小姑娘,说了一句:“不用了,谢谢。”他要侯元生装醉是想让不听话的林宝喝了点酒以后能被他顺利打包带走,可不是要让他醉了以后对着不相干的男人女人撒娇的,更不可能把他留给别人照顾。 王婧黎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了。皱眉,想不通为什么温邢远要反过来跟她说谢谢。 温邢远没有上楼上的贵宾休息室,直接按了顶层。 “温邢远,我热得难受。”林宝搂着他的脖子扭着身子撒娇,用滚烫的脸蛋去蹭他微凉的耳朵。蹭完一边转过去蹭另一边,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发出一些听不清的零言碎语。 温邢远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捏住他的后颈子将人从肩膀上拽起来,让两个人能脸对着脸,沉声问:“不是温先生了吗?” 林宝摆着脑袋要挣他卡在自己后脖子上的大手,两手搂紧了他的脖根往自己面前使劲拽,他要贴着他凉凉的耳朵和皮肤,他要贴着嘛,他就要贴着。林宝挣不出他大手的钳制,顿时失望透顶,急得立即仰起头就要哭起来:“你放开嘛,我拽不动你。我没有劲了。我手软………我热……”林宝嚷嚷着,两腿悬在半空乱蹬。 温邢远叹了口气,放开了手,林宝立即扑到他肩膀上,抱紧了他的脖子紧紧贴住他的脸颊,怕他跑了似的。 出了电梯,顶楼是这家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刘存明定下了其中的蜜月套房做今天的洞房。温邢远临时定了最尽头的一间。 “知道现在要去哪儿吗?”走在地毯上,温邢远轻声问怀中已然醉醺醺的人。 “知道。”林宝蚊子叫似地闭着眼睛小声哼哼。 “去哪儿?” “XXX。” 林宝软软的三个字效果显著,立即就让温邢远燥了。小东西醉了以后倒不会害羞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七十一 被温邢远洗干净用浴袍包好抱着躺到床上的时候,林宝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歪着脑袋看他,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哭音开口问:“你长假真的可以陪我吗?” “当然是真的。”温邢远单手支着脑袋侧着身子低头看他,“本来重庆那边的事情基本上就已经忙完了,我把时间空出来就是要长假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说完就用指腹轻轻揩了揩林宝的眼角,笑着点他的小鼻头,温柔至极:“傻东西,不许再哭了。” 林宝这才终于安了心,原来温邢远早就准备来找他了。他把小脑袋往他胸口又拱了拱,抬起小腿骑到他的腰上,心里舒坦了,嘴里却还闷声闷气地埋怨:“还不都怪你。”小手钻进他的睡袍里,摸来摸去,最后捏住他胸口的豆豆抠着玩,“师傅说过了春节他和师母就要回英国忙画展了,要乘着这个长假去度个小蜜月,我们和他们一起去吧?” “好,听你的。” “我们都还没有一块出去旅行过呢……别人谈恋爱都不是这样的……别人都谈很长时间的恋爱才在一起的……我们两都没谈过恋爱……” 林宝还没有说完,温邢远已经把他的小脑袋从自己胸口拨了出来,对上他有点闷闷不乐的大眼睛:“别人是谁?” “别人是陈舟。” “哦?”温邢远挑眉示意林宝接着说。 “我到江滨才认识的,他专门学画画的,是艺术生。他过生日的时候他外地的男朋友突然就出现了,还一路用牛皮纸包来了一大捧金色的向日葵,他说他抱着花在火车上好多人都看他呢。他男朋友还送了戒指呢。当时真的很浪漫。在场的人都挺感动的。”林宝说完垂下了大眼睛,撅起小嘴嘟哝:“我就没有戒指。我们两的第一次一点儿也不浪漫,就是在画室的地板上。”他当时是稀里糊涂地就j□j爹给吃进肚子里去了。 “……”温邢远听完了一时竟有些傻眼,无言以对,他之前有过很多任女朋友不错,但是就连宋筠他也没有如何刻意地去追求过,更别提那些投怀送抱的了,对于玩浪漫他真的没有多少概念。想象了一下自己抱着一大捧向日葵坐在火车上被众人观瞻的情景,温邢远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这就是你为什么喊我温先生的原因?” “陈舟说跟男朋友相处要注意保持距离,距离产生美,否则很容易审美疲劳,特别是像跟你这种……”林宝说着抬起大眼翻了他一下。 “我这种什么?”温邢远直觉不会是好词。 “你这种老男人。他说老男人都最有经验了,就喜欢骗我这种纯情的小男生。上手了玩一段时间腻了就甩了不要了。”林宝听到这话的时候温邢远已经有半年没去找他了,他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他想,干爹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男人,明明是那么宠他的,就能管得住自己整天想着工作不想他。不像他,时间一长就总是乱想。 温邢远听完就蹙了一下眉头,直觉这个叫陈舟的不是什么正直的好孩子。 “那怎么办?现在已经晚了。你已经被我这个老男人吃干抹净了。”温邢远一本正经地俯下身去咬林宝的小嘴。 “我才不怕你呢。”林宝毫无心机地笑了,然后故意恶狠狠地威胁:“你敢骗我我就杀了你!”小手快速伸进温邢远的睡袍里,一路向下握住温邢远半软半硬的大家伙:“然后再把你这个也剁了。” 温邢远哧一声笑出来,小东西心够狠的。他挺腰在林宝的手心里撞了几下,下面便硬了。 “硬了!”林宝苦着脸看他,“怎么办?你还没够哪?”都射了两次了。 温邢远顶着他的小鼻尖,不怀好意地笑:“老男人可是很j□j的。” 当晚的最后一次,两人解开睡袍,林宝抱紧温邢远的脖子,乖巧地张开嘴巴任凭亲吻。温邢远肆意抚摸怀里柔嫩光滑的小身体,让温大弟狠狠顶了林小弟一回。将林小弟欺负地直掉眼泪,到最后哭了一滩泪才算罢休。 林宝从柔软的枕头上半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大窗帘拉得严实,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林宝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大声叫了一声。地毯上传来走动的脚步声,接着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温邢远穿着浅紫色的衬衫,黑色西裤,神清气爽地站在了门边,“小东西醒了?快起来吧,一会要被他们催了。” 林宝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乱七八糟地嗯了一声,一歪脑袋嘭一下又倒进柔软的枕头里。 “不饿吗?”温邢远一条腿上了床,将闭着眼睛的人在被子里翻成正面朝上。 “饿死了。”林宝没睡醒似地懒洋洋地满嘴咕哝,“腰断了,动不了。” 温邢远笑出声来,掐着他的腋窝,将人从床上又是抱小孩似的抱了起来。林宝两手自动搂紧了温邢远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被温邢远抱进浴室里洗漱。 昨天喝醉了,后来又尽顾着伤心了,根本没注意,现在再看,这豪华套房真的很华丽,浴室里的浴缸竟是个大大的圆形,看上去非常可爱。 温邢远亲自伺候小宝贝洗漱。给挤牙膏,擦脸,整头发。又用毛巾沾冷水给他敷了敷还有些肿肿的眼皮。等洗干净了,再把人抱到客厅的餐桌上吃早点。 “刚送来的,吃吧。”温邢远说着话将银白色的餐罩打开。 早点以中式的为主,简单精致,看着就让人十指大动。林宝昨晚上就没怎么吃,后来又被温邢远折腾了那么久,现在他真的是非常饿了。立即就连吃带喝起来。 温邢远从卧室里走出来,一边说话一边低着头手上扣着表链子,“待会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要不要让婧岚也给你妈打电话说一下?好让她能放心。” 林宝将一颗小小的蟹黄包塞进嘴里,腮帮子撑得鼓鼓地:“不用了,我自己说就行。”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妈后来再没有逼过我,我爸也没有。出国的事再没提过。也没有当我面再说起过你。” “哦? 丈母娘想通了是好事。” “呸!去你的。”林宝顿时就被温邢远的这句话臊住了,撅嘴就呸他,被温邢远笑着俯下身来一口将小嘴巴牢牢叼住了。 昨晚上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温邢远是临时让酒店的服务部按照尺码给送的两套换洗衣服。林宝的就是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 温邢远跟刘存明打了个电话,互相调侃了一下昨晚上洞房如何,简单交代两句,就和林宝出门了。 “存明他们都是准备好了的,我们先去买点东西然后直接去机场和他们汇合就行了。” “要买什么?”林宝抓起温邢远的大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 “买两套换洗衣服就行。剩下的到那边再说。”温邢远揽着林宝进了电梯,忽然用手往上抬林宝的小下巴,轻声问:“后面还疼吗?” “好一点了。”林宝撒娇兮兮的,转身抱住了温邢远的腰身。 长假的DJ广场还是挺热闹的。温邢远极少逛街,看到一层的Hermes店既干净宽敞又没有人,便要进去看看。林宝更是对品牌什么的没有概念。店里的女服务员都早已经炼成了火眼金睛,见进来的两位衣着虽然简单普通了一点,但是男人一看就气度不凡,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自信。男孩子则更是少见的干净漂亮,所以也不敢怠慢。 温邢远很快地看中了一个男士钱包,很简单,看上去也舒服,“宝宝,这个喜欢吗?” “嗯。挺好的。你现在用的不也是这个牌子的吗,我看上面的小标志好像是一样的。”林宝趴在柜台上往里看。 “我们用一样的不好吗?”温邢远抬头看已经一脸期待的女服务员,“就这个。” “先生您要划卡还是……” “卡。”说着掏出钱包将金卡递出去。 “先生,跟您确认一下,您是第一次在本店消费是吗?” “是的。” “那方便您留下您的一些资料吗?”女服务员微笑询问,“成为会员以后只要您每年在我们店消费满一百万,排进消费总额前十名,就可以自动升为VIP客户。” “要花这么多钱?”林宝小小声地惊讶了一下。 温邢远:“成为VIP有什么好处呢?” “可以有优先预定权。有活动或新品我们都会打电话通知您。” “好的。”以后就来这家给林宝买东西好了。 留资料的时候,温邢远写了吴明的电话。 出门的时候,服务员将两个人一直送到门口。 林宝刚才在店里没有看到价牌,估计东西不便宜,可也没有问是多少钱。他想好了,下次他自己过来给温邢远也买一个,做他的生日礼物。 进了广场里面。温邢远专门挑那种没有人的店铺进。简单逛了一下,温邢远买东西非常快,看中了就掏卡。两个人买了几套衣服。然后温邢远说要去趟洗手间,林宝在原地等他。 林宝趴在栏杆上等了十几分钟,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就随便逛进了旁边的一家表店。店里一样非常冷清,林宝是第二个人。 林宝站在栏杆上的时候,女店员就看见他了,手里乱七八糟地提着几个袋子,隔得远也没有看清。白T牛仔裤,人倒是长得挺漂亮的样子。所以进门的时候,女服务员也没有抬眼看他。已经将他归类为不会买的那一类。 “这款表能拿出来看看吗?”林宝趴在柜面上礼貌地问。 “小同学,我们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有标价牌的。”女服务员歪着脑袋看他。话也说得没有起伏。 “?”林宝不解地看他,眨巴眼。 “意思就是挺贵的。”你买不起。像这样只看不买的人女服务员每天见得太多了。她家的东西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卖出去几款。 林宝快速地哦了一下,赶紧直起身子。旁边的年轻女人这时候笑出声来,明显带着点恶意,林宝忽然就有些脸红了。 他确实身上没有带多少钱。站着也是尴尬,转身正要走,温邢远已经到了身后。 “看中什么了?”温邢远轻声问,大方地摸了摸林宝的小脸,耳尖都红了。女店员的话他已经听见了。 “嗯。本来想看看的。”林宝嘟着嘴,看了一眼旁边那女的,小声说:“算了。” 温邢远揽着林宝的肩膀将人重新带回来,指着柜台里的那款皮革带的手表,“喜欢这个?”表带子不宽,戴在林宝白白的小腕子上是满称的,颜色也显肤色。 林宝不高兴地嗯了一声,“她说挺贵的。” “就这个。”温邢远抬眼看女服务员,连价格都不问。 女店员被看得一紧,惊讶之余立刻来了精神,心里虽然还有点忐忑,但是脸上已经连连微笑了,礼貌地询问温邢远方不方便留联系方式。 “不必了。”温邢远礼貌回绝。 “呃……先生成为我们的会员以后……” “不必了,我想我的宝贝在你们店的这次购物过程中可能有点不满意,所以谢谢了。” “……好吧。”看来是把人得罪了。女服务员尴尬笑着点头。那位之前笑话林宝的女士则早没了影了。 温邢远也不用包起来,直接将表带上林宝的手腕子,拿起来看了看:“挺漂亮的。” 女店员将两人送到门口。这才看清“小同学”手里提的都是什么。女店员后悔莫及了,失去了一个固定客户,极有可能发展成长期的大客户。更让人尴尬的是,温邢远一直客客气气地,走的时候还对她的鞠躬说了声冷冷的谢谢。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林宝不高兴地问他。 温邢远笑得有些神秘,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没回答。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七十二 林宝本来以为是四人行,到了机场才知道原来侯元生也要跟着去。 “听说刘老爷子让人给预定的是希尔顿酒店,还包了豪华游艇出海。多难得的机会啊,我怎么着也得跟着你们来享受享受啊。”侯元生隔着过道和温邢远,对着林宝眨眼睛。 “那你也赶快结婚不就行了,让你爸给你包个豪华飞机。”温邢远翻着一本商业杂志,头也不抬地回他。 “我爸就是个小小的公务员,哪有那么多钱哪。”侯元生长吁短叹地,真的命很苦一样。逗得林宝直想笑。 “你爸如果叫小小的,那什么样的才能叫大大的?”温邢远不再理他,转身给林宝调来调座椅,“不是没睡饱吗?再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林宝笑眯眯地闭上了眼睛。温邢远接着看书,过了一会,感觉有一只柔软的小手从胳膊底下慢慢探了过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温邢远眼睛也没有离开杂志,很自然地把胳膊放了下去,把那只调皮的小手掌握住了。 林宝昨天根本就没有睡好,半夜里还有一次硬是被温邢远一个长长的吻给弄醒了。这会儿捉着温邢远的大手,困劲又上来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安安心心地睡过去了。 两个半小时到凤凰机场。林宝被喊醒了,但是有点没醒透,迷迷糊糊地跟着温邢远下了飞机,感受了一下燥热的天气,到处瞅了几眼,上了酒店来接的车扑到温邢远怀里又接着睡上了。迷糊地听着车上的几个人在说话,王婧岚直叹椰林真漂亮。侯元生问司机是不是本地人,知不知道哪里人比较少,长假期间海滩上肯定有很多游客。 司机让他们放心,他们酒店的海滩上人肯定不会多的,因为住五星酒店的游人毕竟还是少数。 林宝张开眼的时候,已经变成正面躺在温邢远怀里了,温邢远眉眼带笑,正在用手捏他的嘴巴,一捏一放,“小东西,就困成这样了?” 林宝呆呆地眨了几下眼睛把他的手拍掉,一侧身把脸埋进他腹部,抱住了他的腰,如此这般又哼唧了一会,才慢慢坐了起来。原来酒店已经到了。 七十三 站在豪华全海景套房的阳台上就能看到海滩。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远看海水是漂亮的深蓝色,此刻风平浪静,很像一副优美的油画。白色的沙滩上可爱的木质遮阳棚整齐地排了一排。忽然远处的海面上有人骑着快艇飞驰而过,像一把剑一样分开平静的海面,后面带起一串长长的白色水花。 “哇,温邢远我也要去玩那个快艇。”肯定特带劲。林宝在阳台上兴奋地蹦了一下,冲屋里的温邢远喊,“我们等会就去玩好不好?” “好。”温邢远笑着应了,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开门。侯元生一进来冲到阳台上就嚷嚷开了,“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们两对的房间都是对着海的,我的就是对着游泳池的啊,有这么不上道的老头子吗,怎么定的房啊。” “你知足吧。白吃白喝还想怎么滴啊。孤家寡人的你将就凑合吧。”刘存明靠在门口,笑着骂他。王婧岚踮脚趴在老公肩膀上,笑眯眯地往屋子里看。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刘存明挽着老婆先走了,“就在刚才路过的那个漂亮的餐厅吃。等你们,快点。” 吃饭的餐厅像是个建在水里的大蘑菇一样的建筑,趴在石台边上伸手就能触到蓝色的池水。刘存明问老婆要吃什么,温邢远则是让林宝拿主意。温邢远是打定了主意的,他难得有机会和林宝一块出来玩,这回一定要让小家伙高高兴兴的,要尽情地宠着他,满足他任何一个想法,让他彻底感受一下他的温氏浪漫。改变他脑袋里已经形成了的觉得他不够浪漫的错误观念。 只有侯元生一个人在旁边形单影只地一边叹气一边翻餐本,然后一口气点了很多海鲜。他要化悲愤为力量,好好地大吃一顿。 吃完饭,几个人回房间换衣服,很快就奔向了大海的怀抱。林宝到底还是小孩子,扑到水里又蹦又跳的。不小心溅了侯元生一脸的水,被他抓起了腰,前后晃了几下,作势就要往海里投,眼看着就要撒手了。 “啊!!不要!大宝贝救我!”林宝两手乱挥,吓得又笑又叫,急得连大宝贝这几个字都从嘴里溜出来了。 刘存明和侯元生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啊哈哈哈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连王婧岚都捂着嘴笑弯了腰。温邢远这下也被笑得有点囧了。林宝红着脸挣着从侯元生手里下了地,拉上温邢远的手就跑了。 “都怪你。”林宝走在前面扯着温邢远的手踢脚下的沙子,要不是温邢远老爱逼着他喊大宝贝,他也不会张嘴就出来了,“他们几个太坏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想我们呢。”林宝嘟着嘴一转脸,发现温邢远在摆弄手机,“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温邢远把手机收起来,忽然迈开大步,反手要拉着林宝往前走:“不是想要玩快艇的吗?快走!” 说是要玩快艇,结果看到海面上有人玩那种拖拽伞林宝临时又换了主意,觉得这个更刺激。拖拽绳将人和高速艇连在一起。高速艇启动,人助跑,高速艇加速,人穿着降落伞因为阻力会逐渐升空。 工作人员给他穿降落伞,温邢远不放心,一直跟在边上帮忙检查绳索,“待会要是不舒服就立刻喊出来。” “嗯。”林宝乖乖地点头。 快艇开起来了,林宝在沙滩上跑了一段,就觉得身后嘭一下就鼓了起来,两脚就离了地。 “温邢远,我飞起来了。”林宝兴奋地大叫。很快就升到了二十米。“呜呼!”林宝闭上眼睛,感觉有咧咧热风从脸上吹过,身体在空中任意摆动,是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好爽。张开眼睛,远远看见温邢远站在岸上,林宝使劲冲他挥手,大喊:“温邢远!” 林宝飞了很长时间才下来。他竭力要温邢远也去飞一下感受一下他的感受,可温邢远非要去骑水摩托。 两个人都穿了上了救生衣。林宝坐在后座上抱着温邢远的腰,笑着去看身后拖出来的长长的水花。 不知不觉地温邢远就把摩托骑远了,周围除了蓝色的海一个人也没有。 “温邢远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林宝抱紧他的腰,有点小担心,因为天眼看着就黑了。 “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外星球?”说完林宝自己咧嘴笑了,这对话怎么这么熟啊。 温邢远最后把水摩托停在了一片平静的海域。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闪闪的,非常漂亮。七十二 林宝本来以为是四人行,到了机场才知道原来侯元生也要跟着去。 “听说刘老爷子让人给预定的是希尔顿酒店,还包了豪华游艇出海。多难得的机会啊,我怎么着也得跟着你们来享受享受啊。”侯元生隔着过道和温邢远,对着林宝眨眼睛。 “那你也赶快结婚不就行了,让你爸给你包个豪华飞机。”温邢远翻着一本商业杂志,头也不抬地回他。 “我爸就是个小小的公务员,哪有那么多钱哪。”侯元生长吁短叹地,真的命很苦一样。逗得林宝直想笑。 “你爸如果叫小小的,那什么样的才能叫大大的?”温邢远不再理他,转身给林宝调来调座椅,“不是没睡饱吗?再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林宝笑眯眯地闭上了眼睛。温邢远接着看书,过了一会,感觉有一只柔软的小手从胳膊底下慢慢探了过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温邢远眼睛也没有离开杂志,很自然地把胳膊放了下去,把那只调皮的小手掌握住了。 林宝昨天根本就没有睡好,半夜里还有一次硬是被温邢远一个长长的吻给弄醒了。这会儿捉着温邢远的大手,困劲又上来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安安心心地睡过去了。 两个半小时到凤凰机场。林宝被喊醒了,但是有点没醒透,迷迷糊糊地跟着温邢远下了飞机,感受了一下燥热的天气,到处瞅了几眼,上了酒店来接的车扑到温邢远怀里又接着睡上了。迷糊地听着车上的几个人在说话,王婧岚直叹椰林真漂亮。侯元生问司机是不是本地人,知不知道哪里人比较少,长假期间海滩上肯定有很多游客。 司机让他们放心,他们酒店的海滩上人肯定不会多的,因为住五星酒店的游人毕竟还是少数。 林宝张开眼的时候,已经变成正面躺在温邢远怀里了,温邢远眉眼带笑,正在用手捏他的嘴巴,一捏一放,“小东西,就困成这样了?” 林宝呆呆地眨了几下眼睛把他的手拍掉,一侧身把脸埋进他腹部,抱住了他的腰,如此这般又哼唧了一会,才慢慢坐了起来。原来酒店已经到了。 七十三 站在豪华全海景套房的阳台上就能看到海滩。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远看海水是漂亮的深蓝色,此刻风平浪静,很像一副优美的油画。白色的沙滩上可爱的木质遮阳棚整齐地排了一排。忽然远处的海面上有人骑着快艇飞驰而过,像一把剑一样分开平静的海面,后面带起一串长长的白色水花。 “哇,温邢远我也要去玩那个快艇。”肯定特带劲。林宝在阳台上兴奋地蹦了一下,冲屋里的温邢远喊,“我们等会就去玩好不好?” “好。”温邢远笑着应了,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开门。侯元生一进来冲到阳台上就嚷嚷开了,“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你们两对的房间都是对着海的,我的就是对着游泳池的啊,有这么不上道的老头子吗,怎么定的房啊。” “你知足吧。白吃白喝还想怎么滴啊。孤家寡人的你将就凑合吧。”刘存明靠在门口,笑着骂他。王婧岚踮脚趴在老公肩膀上,笑眯眯地往屋子里看。 “走吧,先去吃点东西。”刘存明挽着老婆先走了,“就在刚才路过的那个漂亮的餐厅吃。等你们,快点。” 吃饭的餐厅像是个建在水里的大蘑菇一样的建筑,趴在石台边上伸手就能触到蓝色的池水。刘存明问老婆要吃什么,温邢远则是让林宝拿主意。温邢远是打定了主意的,他难得有机会和林宝一块出来玩,这回一定要让小家伙高高兴兴的,要尽情地宠着他,满足他任何一个想法,让他彻底感受一下他的温氏浪漫。改变他脑袋里已经形成了的觉得他不够浪漫的错误观念。 只有侯元生一个人在旁边形单影只地一边叹气一边翻餐本,然后一口气点了很多海鲜。他要化悲愤为力量,好好地大吃一顿。 吃完饭,几个人回房间换衣服,很快就奔向了大海的怀抱。林宝到底还是小孩子,扑到水里又蹦又跳的。不小心溅了侯元生一脸的水,被他抓起了腰,前后晃了几下,作势就要往海里投,眼看着就要撒手了。 “啊!!不要!大宝贝救我!”林宝两手乱挥,吓得又笑又叫,急得连大宝贝这几个字都从嘴里溜出来了。 刘存明和侯元生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啊哈哈哈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连王婧岚都捂着嘴笑弯了腰。温邢远这下也被笑得有点囧了。林宝红着脸挣着从侯元生手里下了地,拉上温邢远的手就跑了。 “都怪你。”林宝走在前面扯着温邢远的手踢脚下的沙子,要不是温邢远老爱逼着他喊大宝贝,他也不会张嘴就出来了,“他们几个太坏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想我们呢。”林宝嘟着嘴一转脸,发现温邢远在摆弄手机,“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温邢远把手机收起来,忽然迈开大步,反手要拉着林宝往前走:“不是想要玩快艇的吗?快走!” 说是要玩快艇,结果看到海面上有人玩那种拖拽伞林宝临时又换了主意,觉得这个更刺激。拖拽绳将人和高速艇连在一起。高速艇启动,人助跑,高速艇加速,人穿着降落伞因为阻力会逐渐升空。 工作人员给他穿降落伞,温邢远不放心,一直跟在边上帮忙检查绳索,“待会要是不舒服就立刻喊出来。” “嗯。”林宝乖乖地点头。 快艇开起来了,林宝在沙滩上跑了一段,就觉得身后嘭一下就鼓了起来,两脚就离了地。 “温邢远,我飞起来了。”林宝兴奋地大叫。很快就升到了二十米。“呜呼!”林宝闭上眼睛,感觉有咧咧热风从脸上吹过,身体在空中任意摆动,是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好爽。张开眼睛,远远看见温邢远站在岸上,林宝使劲冲他挥手,大喊:“温邢远!” 林宝飞了很长时间才下来。他竭力要温邢远也去飞一下感受一下他的感受,可温邢远非要去骑水摩托。 两个人都穿了上了救生衣。林宝坐在后座上抱着温邢远的腰,笑着去看身后拖出来的长长的水花。 不知不觉地温邢远就把摩托骑远了,周围除了蓝色的海一个人也没有。 “温邢远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林宝抱紧他的腰,有点小担心,因为天眼看着就黑了。 “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外星球?”说完林宝自己咧嘴笑了,这对话怎么这么熟啊。 温邢远最后把水摩托停在了一片平静的海域。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闪闪的,非常漂亮。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马达声停了下来,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放眼望去,除了水就是水,海水已经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 林宝从后座上站起来,趴在温邢远肩膀上,把脸探到他面前:“咱们停在这干嘛呀?” 温邢远转过脸来反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一口咬住了送到嘴边的单薄的小嘴唇。 “这里就咱们两不好吗?” “嘻嘻。”林宝抱紧了他的脖子,刚笑着想说还有海里的鱼呢,结果远处就传来了马达声。一辆橙色的大型水摩托风驰电掣地驶了过来,在林宝惊奇的视线里直直停到了他们的身边。 驾驶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汗衫短裤带着遮阳帽,从身后的巨大塑料框里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大捧太阳花和一个小小的塑料文件袋:“林先生的花和快递。请签收。” 这是什么情况啊?什么时候快递竟然可以跟踪服务到海上了?他哪有邮寄什么东西?林宝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那捧金灿灿的太阳花,保持着抱着温邢远的姿势,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搞错了。温邢远笑着拍他的小脸催他赶紧签字。 林宝只好接过花和文件袋,把字签了。水摩托完成了任务又一阵风一样卷着浪花开走了,转眼就消失在了视线了。 “看看里面是什么?”温邢远笑着催他。 “哦。”林宝用胳膊夹住花将文件袋的暗扣打开,发现里面是几张纸,好像是个购买协议。还有一个圆形电子仪器,上面用红点标示了他们现在的地理位置,在他们的前方直线距离大约五海里处有一个大型不明物体在缓慢向这里移动。 “这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是鲨鱼吧……温邢远我好怕,嘻嘻!”林宝抱着花重新扑到温邢远肩膀上,对着他的脸连着就是几个么么的亲吻。此时已经想明白了,早在看到太阳花的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肯定是温邢远让人送的。 “那咱们现在就开过去看看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好不好?” “好!” “宝贝坐好。搂紧了。” “呜呼!”去拆礼物喽。 这个不明物体当然不是什么鲨鱼,是一艘豪华游艇。温邢远一直醉心于开拓事业,对于私人飞机豪华游轮这类东西和吃喝享乐这部分其实都没有多大兴趣。浪漫当然不能光靠金钱,不过他既然有这个条件,自然要尽他所能把最好的都给他的宝贝。 游艇内部完全就是个缩小版的酒店套房。吧台酒柜厨房卧室。卧室的柜子上和沙发旁的茶几上几处都装饰了超大捧的金灿灿的太阳花。 林宝兴奋地连跑带跳,上下转了个便,见着花就要捧起来使劲闻一闻,心里别提多美了。 “喜欢?”温邢远从后面靠了上来,搂住林宝,看到小东西这么高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林宝把花放回去转过身来,笑着搂住了温邢远的脖子往下拉,仰起小脸就亲了上去,伸出小舌头去舔他的嘴唇,小鱼一样钻进了他的嘴里,软软勾住了干爹的大舌头,用力吸了一口,咗出了吧嗒一个响来。 “温邢远,这是赏你的。”林宝翘着小脑袋瓜子,吊在干爹脖子上,话说得又甜又傲娇,“花我就收下了,这个船我命令你要替我好好打点。” 温邢远看着怀里诱人的小东西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疼他才好。抱着他的腰将人更往上提,俯下去轻轻将人吻住,无限温柔的一吻。 林宝今天真的是满足了,从这些花就能看出来,温邢远对他的话是多么上心了。以前那些担心和胡思乱想都值了。他就知道温邢远是最喜欢他的。 温邢远一边吻着一边抱着人往门边去,啪一声将卧室的灯关了。 “关灯干嘛?”林宝在温邢远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温邢远并不作答,将人抱上了甲板,搂着林宝趴在栏杆上。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游艇还在缓慢地向岸边前进,灯火阑珊的陆地遥不可望,游艇上层的驾驶室现在成了这黑兮兮的海面上唯一的光源。 忽然前面不远处的天空升起了一束亮光,咚一声在海面上炸成了绚烂的花火。紧跟着一阵阵隐隐的咚咚咚,更多的烟花接二连三地在夜空绽放开来,绚烂的花火将海面整个印成了瑰丽的彩色。几个升的最高的烟花同时炸了开来,在天空上闪出一排大大的双心。整个夜空,海面,人的瞳孔里一时全都是闪烁的心。游艇在动,烟花也跟着一起移动,从前面慢慢分散到了游艇的两侧,最后绽放的烟花将整个游艇包围了。这时候林宝才看清了,原来载着烟花的是一队早先那种超大型的摩托艇。 “这种花喜欢吗?”温邢远将林宝看傻眼的小脸掰过来,在漫天的绚烂里笑问。 林宝撅着小嘴巴使劲儿点头。 “那这次宝贝要怎么赏我?”温邢远笑着点林宝的小鼻头。不待他回答,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枚戒指,拉起林宝的手对着无名指就套了进去,竟然刚刚好合适。这下林宝真是要有点HOLD不住了,啊呜一声就抱紧了温邢远,把脸埋进温邢远的胸口,感觉眼里已经热得不行不行的了。 温邢远刻意想去做成讨好小宝贝这件事,手段一旦全部施展出来,单纯如林宝如何能招架得住。 林宝全身放松地靠在温邢远怀里,反手抓着圈住自己的胳膊,两人一起仰头看夜空。摩托艇载着的烟火一路将他们送到了岸上。 “温邢远我感觉我们两个的恋爱现在也很浪漫了。” 温邢远无声地笑了。 正孤单地躺在某个椰子树上的吊网里的侯元生一边玩着平板一边自爱自怜地发出了这样的感概:要是没有我这个孤家寡人跑腿,你们能过上这么浪漫的夜晚吗?哎,我真命苦。有老婆不要兄弟。两禽兽! 被骂做禽兽之一的温邢远此时心情非常好,吃完了海鲜大餐,又和小宝贝手牵手地在椰林大道里散了步消了食,此时正抱着人躺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看电视。 温邢远接完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曲起两腿,整个将人圈在自己势力范围里,“下面有沙滩晚会,存明问我们去不去。是不是累了?待会想不想下去看看?” 林宝靠在他怀里盯着墙上的电视,他们两现在身上唯一的装饰品都是左手上的戒指。林宝头摇了摇,又点了点。也不知道他是累还是不累。 温邢远把手探到了他大腿根上,将小家伙握住,嘴巴凑到他耳边:“后面还疼吗?”其实温邢远哪也不想去,就想抱着小东西滚床单。不过昨晚上实在是做地狠了,他担心林宝身体要吃不消。 林宝转过头来仰脸亲了亲温邢远的嘴唇,小小声地耳语:“哪也不想去,咱们来zuoai吧。” 小小的浴缸变成了*之海。海面上先是和风细雨,慢慢地变成了狂风暴雨,一时惊涛拍岸,海水翻滚着漫过了浴缸,随着喘息求饶声全扑到了地上。林宝被干爹的大浪一次次地抛到了半空,温热的水花不停地拍在身上,说不出的酥麻痒,身体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嘴巴也不受大脑控制了,林宝嫣红着脸蛋,双手双脚缠住温邢远,嘴巴贴在他耳边呢喃着求他快点,再快点,“大宝贝,我要你全进来。” 温邢远简直要疯了,这么可爱诱人的小东西,让他心底深处不受控制地涌起一种想要把人狠狠弄坏的变态*。 林宝终于又是一路哭到了最后。 夜深人静。两人简单地淋浴以后躺在床上轻言细语地聊天。大窗帘展开了,远处的海是黑乎乎的一片,只隐隐能看到一点白色的沙滩。 林宝枕着温邢远的胳膊让他跟他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那你岂不是没有小朋友玩?” “没有人玩就自己和自己玩啊。还有阿姨整天陪我呢。爷爷给我买很多积木和玩具。我就给小人搭城堡,让他们对阵打仗。我小时候还养过一只很温顺的金毛,它陪了我很多年,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才没了。” “那时候我要是认识你就好了,可以陪你玩。那师傅和侯叔他们呢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们都是上小学以后认识的。他们一路陪着我到现在,是我真正的好兄弟。不过你以后不要喊元生叔,就喊名字就行了。” “那怎么行。” “当然按我的辈分来算。该你说你小时候了。” “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说的。我妈妈是幼师,我很小就在妈妈的班上上课,有很多小朋友玩。他们都特别喜欢我。” “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漂亮呗。”林宝笑得一朵花似的,“然后十二岁的时候就和你认识了,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哎,温邢远?” “嗯?” “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啊?” 温邢远笑了。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林宝时,他穿着可爱的背带裤,路出幼细白嫩的两条小腿。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一个劲地用那对漂亮至极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他。很显然,小家伙以为自己的行为没有被他发现。于是经过林宝身边的时候,温邢远摘下了墨镜,坏心眼地直直盯着他看。果然把小东西吓得当场愣住了,手里握着冰激凌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忘了要眨了。当时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爆。 “我当时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呢。我要是能把人养在身边那该多好。”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本来几个人是安排了要坐游艇出海去看日出的,结果只有侯元生一个人按时起了床。敲门也没有人应。给两个禽兽打电话,一个含糊着说“睡得晚了起不了”挂了,一个用特别低沉的嗓音陈述完“你把宝宝都吵醒了”挂了。 典型的过河拆桥。侯元生早想到了这两个纵欲过度的禽兽十有八/九是起不来了。于是一个人高高兴兴地上了温邢远新败的游艇,跟船长一起出海看日出去了。 剩下的四个人的节奏是基本一致的,都是十点多才醒。林宝醒是醒了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今天要干吗啊?”林宝伏在大床上赖唧唧地问。温邢远正在浴室里刮胡子,“婧岚想去蜈支洲岛上去潜水。” “嗯……”林宝歪着脑袋在枕头里拱了几下,终于翻身坐了起来,垂头耷脑地眯着眼蔫了一会,慢慢地伸腿到床下找鞋。摸到浴室,从后面抱住了温邢远靠在他身上打盹。 “要是困待会吃完饭我们就回来接着睡觉。” “嗯。”林宝用脑袋顶了顶温邢远的后腰。他连着两天晚上没睡好,真的困死了。 中饭,四个人一块在酒店的西餐厅吃的法国菜。 等林宝中觉睡醒了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温邢远穿一身白色亚麻休闲装正交叠着大长腿坐在阳台的沙发椅上上网。林宝悄没声息地走过去,窝到温邢远身边,把脑袋垫在他大腿上看他在干什么。 “醒了?”温邢远把一只手搁到他后脖子上。 “嗯。”温邢远在看电子杂志,林宝不感兴趣,将手伸到温邢远的大手边上,歪着脑袋看两人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戒指是非常简单的样式,只在中间凹处密密地压了一排细钻。钻石虽然个头小,但是都极亮。 林宝越看越喜欢。温邢远的眼光好极了。 温邢远叫了客房服务,给林宝点了一客法式樱桃冰激凌。两人挤在沙发椅里吃完了这才出门。赶去蜈支洲岛和元生他们汇合。 半路上路过一个小渔村,正赶上渔民们捕鱼归来。渔船上都吊着大网,岸上这么排了一排,看上去简直像是一群海盗船。林宝掏出手机对着海盗船拍了一张,传到微博上:真像海盗船。 码头上一片熙攘,现捕的各种鱼和海产当下就在码头上过秤叫卖起来。有很多游客穿梭其中。林宝拉着温邢远到处看,对着各式各样的海产新奇地不得了。听说岛上有很多加工海鲜的饭店,于是温邢远也买了满满两大袋的海鲜,属于要多少钱就给多少的那种买主。 晚饭吃的就是烤海鲜。温邢远买的多,足够五个人的份。饭店里的客人很多都是自备海鲜,自己动手烤制。酒店仅提供酒水和点心小食。 林宝对着烤上来的海鲜拍了一张,发微博:今天的晚餐,大叔亲自给烤的。配一个大大的笑脸。 很快在这条微博下面有了一条留言:上张大叔的,我帮你看看。 留言的人正是陈舟。 林宝因为之前陈舟怀疑过温邢远是那种欺骗纯情少年的老男人,所以特别想让温邢远得到他的认可。于是对着正在烤海鲜的温邢远偷偷地拍了一个侧面,他想他的这个微博和温邢远的圈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重合的,就算有也没有关系,朋友之间发照片都很正常。 林宝把照片发到微博上:大叔的颜。 温邢远穿着亚麻休闲衫,人正专心地在烤东西,因而脸上此时是没什么表情的。鼻子直挺,线条分明的唇角微 微抿着。温邢远一旦没有表情给人的感觉便有些冷冷的。 林宝等了半天,那头陈舟才回了一条:这真是你家大叔? 什么意思?林宝回:当然是啊。 陈舟慢吞吞回:挺帅的。 林宝笑嘻嘻地回:嘿嘿,我也这么觉得。高兴之余又将自己的左手展开拍了一张。林宝当然不是为了炫耀戒指,他就是单纯地心里高兴,微博发:要是在你小时候就认识我就能陪你玩了。 远在江滨的陈舟此时正坐在房间里吃面,看着林宝又一条新更的微博忽然间就觉得没了什么胃口,那手上的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原来让林宝贝心情低落了很久的那个大叔一点也不老。不但不老而且非常地有男人味,正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型。不仅如此,看上去他应该还是个颇有家底的男人。 林宝贝本身就是个漂亮的男孩子,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看上去还真的是挺般配的。般配地让人羡慕。陈舟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对自己好是好,但是家里条件只是一般,毕业了就从江滨回了老家做了一个小公务员。送的戒指也只是一般的白金。 陈舟愣神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终于将已经泡糊了的桶面推到了一边。刷了一下微博,发现林宝又更新了,拍的是一溜排五个插着吸管的椰子,其中有一个椰子上正放着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从袖口上看应该正是林宝的那位大叔:一人一个,不许抢。 陈舟对着那只手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的手漂亮。 这一整个晚上,陈舟像患上了强迫症一样,不停地一直刷新林宝的微博。林宝拍了吃的,拍了喝的,吃完饭几个人散步去了海边的情人桥,林宝又拍了几条傍晚的海滩。昨晚上尽顾着兴奋了,那么漂亮的烟火都没有拍下来。林宝有点小懊恼。 终于陈舟在林宝当天的最后一条微博上又发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可惜的是傍晚灯光比较暗淡,只远远在夕阳余光中的栈桥上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这张照片拍的是全身,林宝的大叔身材高大,闲适地抄手依在栏杆上望着远方的海平面,目测人至少有一米八以上。 那头正高兴的林宝哪里知道自己无意拍的照片已经让他新交结的朋友刷屏了一个晚上。 侯元生来之前已经联系了当地的一个俱乐部给几个人都报了名,大家一起进行刺激的夜潜活动。 跟着俱乐部的船开到了指定的地点,几个人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穿上潜水衣,戴上潜水镜,背上氧气瓶,经过简洁的培训,反复做了几个倒退、行走的动作以后,每人有一个潜水教练陪着,十个人从船舷上依次后翻身下了海。 夜晚的海底是一片漆黑的。有潜水手电的光束的地方,很多小鱼小虾全围了上来。这点和蚊蛾的趋光倒是一样的。这一片海域是珊瑚比较多的,没有了白天光照的各种反射,珊瑚呈现出了自己本来的颜色。各种螃蟹,海参,热带鱼类,发光的海螺,所有的东西都犹如隔了一层细沙,带给人一种未知和朦胧的美感。 随着深度的降低,海底越发漆黑。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呼呼的呼吸声。林宝忽然有些担心,刚要回头想去找温邢远,已经有人从后面将自己的手牢牢握住了。原来温邢远一直都紧紧跟在自己身旁。 很多小鱼都横在水里睡着了。夜光螺发出微蓝的荧光,有大龙虾正伏在珊瑚上捕食猎物。没有光的地方就是全然的黑,让人无形中产生出一点恐惧。 在这有点像梦境的黑暗神奇的海底,不管还要潜去任何地方,牵着温邢远的手,林宝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七十六 昨晚上夜潜了大半夜,几个人回了酒店洗漱完又到餐厅吃夜宵一直搞到了凌晨几点钟才睡,于是四号早上就没有一个是能起得来的了。日出自然又没有看成。 几个人一备齐地睡到了日上三竿。侯元生起来后一个一个敲门,把人都叫了起来。五个人分三波聚到了西餐厅,吃完饭,下午准备坐游艇出海去海钓。 到附近的渔具店侯元生给每人都选了一副钓具。王婧岚专门跑到卖场去买了一些吃的和酒水。 吹海风,晒太阳,远山在海,美人在怀。碧海蓝天,一只鱼竿在手,生活惬意如斯。 林宝躺在甲板上,遮阳帽遮着脸,一只脚翘在温邢远的大腿上,鱼竿架在一边,晒着太阳几乎是立刻就要睡着了。 温邢远戴着墨镜注视着海面,过了一会,轻轻挠了挠林宝的脚背,人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早已经睡着了。温邢远把鱼竿架到一边,轻轻把他的腿从身上拿下来。 林宝迷迷糊糊地就觉得身上凉荫荫的了。眼睛睁开了一秒钟,看见是温邢远抱着自己进了卧室,于是又安心地睡过去了。 林宝是在一阵吆喝声里醒过来的,坐起来趴在船窗上往外看,不知道游艇现在是被开到了什么地方了,远处正有一队渔船在拉网。夕阳晚照,海面上波光粼粼,超大的一张网里面有无数大小鱼在上下乱跳。这场面看着真是喜人。 这一场网拉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将这好几吨的鱼全收了上来。中间温邢远站在栏杆上回头看见了趴在窗户上的林宝,他转身进了仓,从吧台那儿给林宝倒了一杯冷饮,端进卧室。 林宝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给喝完了。 “船这是开到哪了啊?” “往南田去,晚上去泡温泉。” 林宝对泡温泉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南田之旅竟惹上了一个后来给林宝招了无数麻烦的人。 南田最出名的温泉要数小鱼温泉和飞瀑泉。温邢远和林宝泡的是带室内池的情侣小鱼泉。外池的周围都是椰树,星空下,躺在泉水里喝着椰汁倒也别有一股热带风情。 说的是小鱼泉,其实鱼都已经不小了,个头都有好几两的样子了。 林宝捧着个大椰子趴在池边上喝。温邢远从后面将人圈在怀里,动手动脚动嘴动家伙。 林宝几乎就是赤身裸/体地趴在面边,且全身都被泡成了粉色,头发湿漉漉地乱翘着,身后一对蝴蝶骨性感地简直是要了人的亲命了。温邢远看着就十指大动口颊生津,把人quanzaihuaili再如何leijin了都已经解不了渴了,shenti只是越来越nannai,现在他的温大弟只想赶紧jinru那一处jinzhi的地方里henhen地dingzhuang,将人zheteng得泪水连连方能罢休。 池子里虽然没有旁人,但是要在这种地方zuoai,林宝还是觉得有点接受不能。 “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林宝撅着小嘴推着他的胸口,偏着脑袋要躲他。被温邢远将两手捉住反折到背后,用一只大手扣住:“就算有人来我们在水下面,什么也看不到。” 林宝还要不依地挣扎,温邢远动作却是干净利落,直接将人baojin内池,an在池边上mengyigetingyao,就将自己songlejinqu。 林宝再不乐意也没了办法。他这几天那里已经被温邢远做得软得不成样子,不用费什么艰难就能shunchang的dingsong起来了。唯有咬紧了嘴唇将shenyin闷在嘴里。 坏就坏在温邢远还要玩花样,且耐久不She。 林宝气呼呼地裹着大毛巾从温泉池里跑出来的时候,也没记路。晚上再有路灯也不如白天不是。何况温泉这边一个池子连着一个池子,到处都是回廊和椰树假山,走了一段,林宝竟有点迷路了。 撞上陶灿宇的时候,是在一个回廊的拐弯那里。林宝被走路带龙卷风的大男生撞得连退几步几乎要站不住跌跤。此人长一对刀眉,宽肩窄臀地穿一身打球的运动短裤背心,整个人都气势汹汹地,撞了人不但不道歉还反咬一口:“你TM走路没长眼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明明是你撞了我。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林宝后退着扶住了栏杆,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更是想冒火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刚干了一场架,信不信现在我也揍你一顿好的?”陶灿宇一把抓住了林宝胸口的毛巾,本意是想把比自己矮一头的林宝提溜到跟前的,没想到一个使劲,人没抓着,毛巾掉自己手里了。顿时,林宝就成了个只穿着小内内的光/裸模样了。 凶巴巴的陶灿宇这下也要目瞪口呆了,这时候仔细去看,竟发现这小个子男生长得还挺漂亮的,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身的细皮嫩肉,就是锁骨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的,有几个紫红色的印子。 “拿来!”林宝上去一伸手将他手上毛巾扯了回来,“让开!”这种不讲理的人林宝懒得跟他讲话。将毛巾往胳膊上随便一搭用力推开他大大方方地走了。临走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陶灿宇嘴里头还骂骂咧咧地,蹙着眉跟着他转了身,一路目送着细皮嫩肉的林宝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林宝心里头不高兴,回去的时候便一个人窝在船舱的大床上玩推箱子。温邢远捧了一个新插了吸管的椰子过来,林宝撅嘴不理他。翻过身去接着玩。他现在重新玩了一个新的,刚玩到第二十关。 温邢远靠坐到床头上,将林宝的小脑袋移到自己的大腿上。将吸管送到林宝嘴边上。林宝不张嘴,他就笑着往里戳,低声调笑:“好软的小嘴。”这是晚上温邢远挺腰进去的时候说过的情话。 林宝脸皮子薄,怕他再说出什么“好听”的来,赶紧张嘴将吸管咬住了。抬起大眼睛翻了他一下。温邢远看起来冷冷的,其实私底下对着他也很会耍流氓。Zuoai的时候,特别到了最后关头,嘴里什么荤话也都敢往外讲。 “这一关过不了?”温邢远将林宝进一步拽进怀里来,双腿把人圈住,下巴搁在他小肩膀上,和林宝一块过关。林宝还记得上回的那个一百关,温邢远几下就过了。 这次又是,也不知道他那手指头是怎么推的,来回试了两次,三下五除二就试出来,很快进入了下一关。 “啊——你是怎么想到这么走的?”林宝用脚丫子直去踢他的小腿肚子。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温邢远笑眯眯地。林宝毫不迟疑地仰起小脑袋瓜子冲他脸上就是吧嗒一口。 “亲脸不算。” 林宝撅嘴不满意地嗯了一声,扳着他的脸对准了嘴巴使劲亲了一口。 “这个呀,其实很简单,要充分调动你的大脑去分析,手脑配合,脑袋要转得快……听懂了?” “什么什么什么呀?”林宝蹙着小眉头,一脸不解,温邢远分明是瞎掰。 温邢远早已经忍笑到肚子痛。林宝不依了,转身扑到他身上要捶他。被温邢远一翻身压到了身下,按住小拳头动弹不得。温邢远之前就没有吃过瘾,这会叠在一块,动来动去地下面很快又硬了。 “回去再好好教训你。”温邢远顶上林宝的小鼻尖,眼睛里发出贪婪的光,“让你跑,哭也不饶你。” 这几天,温邢远真的做得太狠了,林宝后面就没舒服过,“我后面都疼了。”林宝气哼哼地撒娇。 “那要不然你用嘴给我含出来。”温邢远笑着低声,那个“嘴”字说得几乎耳朵就要听不到了。 林宝咬了一下嘴唇,瞪了温邢远一眼。 “答不答应?嗯?”温邢远动了动下面,用力顶了顶身下的小身体,也不等林宝回答,一低脑袋笑着将人吻住了。 之前林宝半截拉就跑了,温邢远一个人泡在池里,下面硬着,极度欲求不满。他张开双臂仰靠在池边上,慢慢等温大弟自己软下去。对于自己撸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温邢远无奈:“你就是个折腾人的小东西。” 林宝笑着骂:“那你就是个讨人厌的色大叔。” 作者有话要说:噗。。。赶三章什么的,经常这么着是要出人命的。。。。感谢大家买V支持!!O(∩_∩)O~~ 被发牌,不好意思全改成拼音试试。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七十七 晚上纵欲的结果就是早上永远无法早起去看日出。林宝照例到了十点才起床,扁着嘴跟温邢远嚷嚷自己腰要断了。和温邢远吃完饭,哪也不要去了,就翘着腿窝在沙滩边的吊床上玩游戏,看海,睡觉。温邢远在远处的海面上跟俱乐部的教练学帆板。等林宝一觉睡醒温邢远已经可以玩得有模有样了。林宝抱着平板斜躺在吊床里,想吃冰激凌附近没有服务生他又懒得动弹,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盯着海面上的温邢远看。如此打发了一个悠闲的午后。 温邢远为了zuoai和看日出两不耽搁,最后一天晚上就和林宝睡在了游艇上。海面上一月如勾,风平浪静,船舱里疾风骤雨,火热缠绵。温邢远好像要把之前半年缺失的份一次全补找回来一样,各种花样和耐力持久。幸好游艇够大,否则估计整只船都要跟着温邢远摇起来了。林宝于j□j上本就没有什么经验,此时也就唯有哭泣求饶的份罢了。 彷佛才睡下没有多久,林宝就被温邢远拍着小脸给抱起来了。 “不是非要看日出的吗?”温邢远轻轻拍了拍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也能东倒西歪的林宝的小脸:“醒了没?” “嗯……烦人!”林宝哼哼唧唧地撒娇,将扰人的手狠狠拍掉。他不看了,就想睡觉。 天空暗沉,外面有细微的海风,远处的海平面上已经露出了长长一线橘红。温邢远将人用自己的衬衫包了抱到了甲板上。抱着林宝坐到了椅子里。 “是谁非闹着要看日出的?” “你真不要看啦?到时候可别后悔。” “天空已经变成橘红色了。海面也是。” “太阳眼看着就要跳出来了。” “海水真漂亮。” 温邢远孜孜不倦地在林宝耳边直播海面的情况,终于林宝受不了诱惑还是睁开了爱困的眼睛。脑袋抵在温邢远的颈窝上,望向远方海天处那一片橘红,静静等待太阳跃出海面。 “好漂亮的云,咱们要不要把它拍下来?”林宝用沙哑的声音小声问。 “你想拍吗?”很多时候想把一样东西拍下来定格住是想把东西留住并害怕美景以后不能再见,“其实美景我们记在心里也是一样的。以后还会有机会再看的。” “温邢远?” “嗯” “你以后还会再陪我看日出吗?” “当然。我们以后还可以去看爱琴海的,去看斐济的,去看加勒比海的。” “真的啊?可你那么忙的。”哪里会有时间。林宝说着就把嘴巴撅起来了。 “真的。我跟你保证。”等他把凌江自己的轿车造出来以后。在晨曦的橘光中,温邢远低头用力吻了吻林宝的额发。 火红的一轮终于冲破云层跃出海面,水天齐色,美不胜收。 林宝窝在温邢远怀里,实在是困,看着看着终于又睡着了。温邢远抱紧怀里睡着的小宝贝,两条大长腿悠闲地交叠着翘在白色的栏杆上,微风拂面,他闭着眼睛在晨曦的海面上坐了很久。 愉快的长假就这么结束了,几个人都是下午四点多的飞机。侯元生直飞重庆,跟他们四个在机场就分了手。林宝则是睡了一路。到了禄口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七十八 到十一月底的时候。温邢远已经几乎将重卡的全部都交到了郭正东手上,和长江的合作计划具体也要等到明年实施,于是终于可以清闲一点了,十二月一日是林宝的生日,温邢远已经早早地就将时间空了出来。 说起来温邢远真的没有什么创意,鉴于林宝曾经很羡慕那种男朋友 可以很突然地捧着花出现在生日聚会上的场景,他决定效仿之,哄他家宝贝开心。 于是在电话里联系的时候,温邢远并不提自己的时间安排,只套林宝的话问他到时候想如何庆祝。并透露自己依旧会送一份惊喜的礼物。 十二月一日这天下午五点多,陈舟从自己的家里出发,先去市中心给林宝买礼物。然后再赶到吃饭的饭点。 之所以还要特地绕到市中心去买礼物,因为他上次过生日的时候,林宝送了一件马克华菲的很新潮的运动鞋,后来他专门去查了价格,要小一千块,所以这次他回送的礼物在价钱上只能多不能少。 在市中心下了公交,对面就是江滨最大的购物中心,恰巧是红灯。陈舟和一群年轻人站在路边等。 江滨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算不上多繁荣,但是有钱人也是很多的,路上经常有那种高级跑车开过。所以在车流中看到那种加长的奔驰房车的时候,陈舟也没有惊叹,只是目光追着多看了几眼,心里生出一些羡慕:车真帅。哎,有钱人,连车牌号都那么牛。 陈舟进了商场,在各个橱窗专柜里穿梭,里吃饭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可以慢慢地逛,选一件令人眼前一亮的生日礼物。路过专卖店的试衣镜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慢下脚步,打量镜中的自己。 其实他长得挺好的,和林宝那种可爱气质的小零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他是那种属于看上去文质彬彬型的。又是长期学画的,身上很有一种文艺气质,他这种类型是很吸引那种“老男人”型的攻壹的。 可惜他的运气不太好,一直遇不上好攻。第一个男朋友比他大了十几岁,有钱不错,事业有成型的,只是人比较花心。对他就是上手了就不当宝的那种。他气不过,分了。后来陆续的也交了两个朋友,但是时间都不长,都是他甩的对方,现在这个也比他大好几岁,对他倒是一心一意,人也非常厚道,就是两个人现在要分隔两地,他很听父母的话,很孝顺,毕业以后在江滨工作了两年就回了老家做了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至今也没有跟家里出柜,原因是不想让父母伤心,而且家庭条件只是一般。 一个不敢因为你跟家里出柜的男人,你和他还有什么以后可言?陈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是说,一歪嘴巴,露出一个苦笑。 既然林宝送的是穿的,陈舟就也打算给他买衣服。最后买了一条LEE的牛仔裤,同样的腰身,有三种不同的裤长,根据林宝身高,陈舟选了最短的。如果是他就必须选最长尺码的了,谁让他人高腿长呢。 购物中心这里是个单行道,陈舟从商场后门出来,穿过路边的停车场到马路对面坐公交。习惯性地在车窗玻璃上看自己的影子。没想到随眼那么一瞟,又看到了之前的那辆车牌很牛B的奔驰房车。正要开出停车场。车窗半开,陈舟只隐约看到后车座上一道高大的身影。 马路对面正好开过来一辆公交,陈舟飞奔过马路,堪堪赶上。在最后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一个空位,刚坐下,就发现公交旁边的车道上开着的正是刚才那辆房车。陈舟歪下头想透过那半开的车窗瞄一眼坐在这样的房车里的男人到底是长什么样的,却怎样都看不见脸。只能看见那人交叠着的两条大长腿和搁在膝盖上的一只手,那只手白皙修长,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养尊处优的人的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一枚精致的戒指,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哎,真是有钱人。 说不定长得贼眉鼠眼呢,陈舟如是想,有钱的有几个是能长得好看的,这么想着,陈舟倒自己乐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乐的。 此时坐在房车里的温邢远自然是不知道旁边的公交车上会有一个小零正在歪着脑袋看他呢。他买好了礼物,待会再去选一大捧鲜花,料想小东西今天会高兴的。温邢远用中指轻轻敲了敲膝盖,弯起嘴角颇为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七十八 陈舟和林宝是因为画画认识的。夏日的清晨,两个人都爱去凉湖边上写生,久了就开始自动地和对方点头打招呼,等到林宝看到陈舟的画的时候,顿时就哇了一声,直说他的画画得真漂亮。陈舟心里挺高兴的,慢慢的接触中也觉出了林宝是一个颇善良可爱的男生,于是也非常愿意和他做朋友。林宝认识了陈舟,进而认识了陈舟的几个学画的朋友,其中有男有女,艺术生性格都挺活泼的,林宝和他们在一块儿觉得挺开心的。 陈舟过生日的时候,请大家一起吃饭。直到陈舟的男朋友突然出现,林宝这才知道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原来陈舟的这几个朋友都是知道他的性取向的并且一点也没有排斥。林宝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些同学,知道了他的事情以后,背后议论,指指点点,保持距离。他顿觉这几个朋友的可爱可贵。当天晚上,林宝就给一个多星期没联系的高一唯打了电话,两人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直到外婆来催睡觉才挂电话。 林宝终于找着了一个可以倾诉恋爱烦恼的人了,没想到陈舟当时笑着说,他早就觉出来了他们两个是一类人。陈舟用自己的切身经验告诉林宝,“老男人”很多都很花心的,他现在的这个男朋友算是少有的忠厚老实了。 陈舟当然没有说自己对男朋友的诸多不满意的地方。有些事情即使对真正的好友都不一定能坦诚说出口,这关系到男人的自尊心和脸面问题。何况是对林宝这样的接触还不是很深的新朋友。 陈舟在林宝面前是有一定的优越感的,他比林宝大了两岁,社会经验丰富,林宝觉得他画画得特别棒,男朋友特别浪漫,有很多好朋友。林宝为自己的“男朋友”烦恼的时候,他可以为他出主意,告诉他怎么样和对方相处,并以过来人的姿态告诉他,一定要提防“老男人”。陈舟嘴上不忍心说,但是心里面早已认为林宝的那个大叔明显是已经想分手了,睡过以后半年都不来见面,不联系,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因此对林宝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同情心理,很明显林宝非常想念对方,舍不得对方,还在对对方存在幻想,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必然是一场重伤。长得挺漂亮的小零,怎么就遇不上个好攻呢。 陈舟这么想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幸运的,性格比较强,当年交的第一个男朋友,知道了对方劈腿,二话不说就斩断情根,绝不允许自己为那种没心肝的男人伤心。现在的男朋友虽然家境一般,至少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真诚的。 然而这一切的想法在他看到林宝的微博的时候就全变了。陈舟不得不承认自己妒忌了。 林宝还是在上次陈舟过生日的那个饭店请的客。最活泼的那个叫张笑的女生一眼就看见了林宝手上戴的戒指,“嗨呦!好漂亮的戒指。”其余两个女孩子立刻围了上去,顿时惊叫连连: “这钻石是真的还假的?” “这么漂亮肯定是真钻。” “那这戒指得多少钱啊?” 林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说是男朋友送的。说出男朋友这句话的时候,林宝心里特美。可以和一群人随便谈论温邢远的感觉真的很好。 几个女孩子立即哇一声,大叫“你男朋友好有钱啊!”“好爱你啊!”“好幸福!”搞得比她们自己得了戒指还兴奋。林宝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几个人来疯。 “够了!你们几个腐女子。”另一个叫姜勇的男生实在受不了地出言制止,“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点菜吧。” “阿勇,干脆你也找个小零吧,外面美院有很多漂亮的小零啊。”张笑笑着调侃,另两个女生也立即将矛头指向了姜勇。 陈舟却一反常态,有些闷闷不乐地一直坐着,虽然他面上极力掩饰了但是林宝觉出了他今天好像有些不高兴。平时他和张笑几个最喜欢在一块贫的。 林宝随手将菜本递过来,让他挑自己喜欢的点。陈舟看着那拿着菜本的白皙手指上的钻戒,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顿饭的j□j当然不是吹蜡烛唱生日歌,而是菜刚上齐正准备点蜡烛的时候,有服务员敲门进包厢,怀里抱了一大捧金黄色的郁金香,花捧大到都看不见捧花的人了。 “哪位是林宝,这是一位温先生送的,祝生日快乐。” 不但林宝,包厢里的人一时都有点呆。 “请问交花给你的是什么人?是花店的人吗?”林宝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期待, 但是还不敢大胆地放任自己把高兴释放出来,怕是空欢喜一场,因为昨天通电话的时候,温邢远明明还一副很忙的样子。 “人就在饭店楼下。”服务员把花交给林宝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几个女生此时都已经迫不及待地聚到了窗口,一备齐往下看。林宝乐得把花往椅子上一丢就往外跑了,羽绒服挂在椅背上也没想起来要穿。连跑带跳地往楼下颠。 张笑指着站在饭店门口的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个子男人说:“不会就是这个吧。林宝贝家的小攻这么帅哒。”话刚说完,就看见穿着蓝色毛衣的林宝从饭店大门跑了出去,一头撞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哇,真的是耶!” 陈舟站在窗边不言不语,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那个男人,此时的这个大叔和他在林宝的微博照片上看到的那个白色的背影已经完完全全不是一种感觉了。那份优雅还在,但是真实的人站在那儿给人的感觉是冷俊的,强势的,自信的,这是一个真正成熟睿智而事业有成的男人。 陈舟还看到了饭店门口的停车场上那辆他今天三次见到的黑色房车。他吃惊地迅速地去看男人的左手,正抚摸着林宝的脑袋的大手上果然带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是了,两个人的戒指是同一个款式。看着楼下笑盈盈相对的那两个人,陈舟觉得自己不仅仅是羡慕了,简直就是妒忌,妒忌到了心里发堵的地步。 “不穿衣服怎么就跑出来了?”温邢远赶紧将自己的大衣扣子解开,要将人包起来。 “谁让你偷偷跑来不告诉我的?”林宝使劲地往他怀里拱,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边上了,嘴里却还要气哼哼地说话。 “突然跑来好给你一个惊喜。”温邢远抬手宠溺地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子。心里舒服地直叹气,“花喜欢吗?” “你干嘛不亲自送上去?那么多,都有点浪费了。”他真的很喜欢的,觉得好窝心,他说过的话,温邢远都有放在心上。 温邢远笑了,他还嫌不够多呢:“我不知道你们里面是什么情况,怕你万一不方便呢。想想还是这样保险点。” “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们几个人都是顶好的。走。”林宝笑着拉了温邢远的手就进了饭店。 这一顿吃的,最兴高采烈的其实是张笑这几个女孩子。温邢远坐在林宝身边,虽然谈不上什么如春风般的和蔼可亲,但是他只要愿意拿出一点笑容,这种场面,应酬这些年轻的少男少女自然统统不在话下。 再看这时候的温邢远,和刚才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正面看,他长得真的很有男人味。陈舟直觉,那种沉稳冷俊的感觉才是他的真面目。他是看在林宝的面上才和他们这些人谈笑。否则走在大街上他也许根本不会看他一眼。他坐在高档的房车里,而他只能坐一元一趟单程的公交车。 再去看林宝,笑得毫无心机,那种很单纯就因为这个男人就可以很快乐很幸福的笑容。他终于不必羡慕自己了。不,跟林宝的比,他的爱情根本不值得羡慕,是低层次的,甚至是寒酸的。 饭桌上气氛很好,几个女孩子都是资深腐女,对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帅攻,简直兴奋到不行。心直口快地说戒指好漂亮,大叔你是做什么的啊,是不是巨有钱啊送这么贵的戒指,听说你们出去旅行了,好羡慕啊,诸如此类balabala。 陈舟借口上洗手间,用冷水泼了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眼睛里烧着的嫉妒是两簇小小的三昧真火,用普通的冷水是浇不灭的。 林宝和温邢远的位置是背对着包厢的门的。陈舟轻轻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人的手正在在背后打架。 温邢远正若无其事地在和张笑说话,底下却抓着林宝的手腕子,手指头直往他毛衣袖口里钻,轻轻地挠林宝细腻的皮肤。林宝垂着头抿嘴直笑,暗暗地瞪他,胳膊不动手上使劲挣,最后脚也上了,先是踢他的小腿,后来整个翘起来,伸到他大腿面上。 这倒正盒了温邢远的意了,放了他的手,立即攥住了腿上的脚脖子,手指头顺着光滑的小腿肚子就摸了进去。 林宝痒得一下子就笑倒在了桌子上。 “林宝贝你怎么了?笑什么呢?”张笑拍他。 林宝趴在桌子上直摇手。 这两个人……陈舟此时简直嫉妒到想搞出点破坏。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章 七十九 林宝原本的打算是吃完饭要请几个人去唱K的,但是现在温邢远来了,他心里就有了一点小犹豫了。一方面是和朋友们早约定好了的,当然要高高兴兴地一起去嗨皮。可另一方面,他其实有点担心,按温邢远的性子。他应该是很不喜欢这种吵吵嚷嚷的跟一群陌生人在一块闹腾的,待会张笑他们再K起歌来更是会吵得了得。他怕温邢远为了他是在勉强自己。一想到温邢远面上微笑,心里面却要不舒服地忍耐着在歌房里坐上几个小时,林宝就觉得挺心疼的。 没想到温邢远知道他们待会要去唱歌说今天宝宝过生日一定要他来请客,“地点随你们定,随便玩,我来买单。” “哇!大叔好慷慨。”几个女孩子顿时笑弯了眉眼。 “那就去洪都那家吧。”半天没开口的陈舟提议,抬眼对上温邢远的眼睛,立即被掩藏在浅浅笑意之下的深沉目光电了一下。陈舟垂下了眼睛,感觉刚才心跳陡然快了那么一下。是他的错觉吗?他觉得温邢远看着他的时候和别人是有些不同的,目光里带着点别的内容。林宝之前有没有和他提起过我呢?他知道我是零吗?他会是那种花心的“老男人”吗? 陈舟本就对温邢远这样的攻极有好感,一旦心里这样胡乱猜想,整个人就开始不自在起来。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干什么说什么忽然都有些拘谨起来。总觉得温邢远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看他。 零和壹彼此之间磁场异动,对方其实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一些,何况温邢远这样心思缜密的人。陈舟越是这么不自在,温邢远越觉得他有问题。 之前听林宝转述的陈舟的那些话,温邢远就觉得他这个人心地不纯厚。很有心眼。如今看来,就算他的判断有偏差,估计偏差也不会太大。 吃完饭,几个人穿上衣服下楼的时候,林宝终于逮到了机会,故意慢腾腾拖在后面,等几个人都出去了,才拉着温邢远的胳膊抬脸问他: “你是不是其实不想去啊,没关系的,你先回去也行,我和他们玩一会尽快就去找你。” 温邢远看着小宝贝瞅着他的大眼睛里的不舍得,愉快地笑了,捧住他的脸蛋,低下头去在那两片薄嘴唇上轻轻地吻出了吧嗒一个响。 “我先回去那你多没面子啊。” “嗯……我没有关系的。” 温邢远从鼻管里轻笑出声,“我一点儿也不勉强,能和你的新朋友在一起我很开心。” “真的?”林宝握住温邢远捧着自己脸蛋的两只手腕子,一时要笑眯了眼。 温邢远吻住小宝贝,嘴里含糊地应他一声。为了他,他愿意尽己所能,何况只是忍耐吵闹这等小事。 洪都在市中心的最繁华地带。于是一帮子人坐温邢远的车过去。 如果刚才温邢远在几个人心里还只是有可能是个有钱人的话,那么现在真的是证据确凿了,而且看这个车的级别就知道了他决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车内装有升降液晶电视,吧台酒柜,车载冰箱,卫星天线,办公用的电脑,传真电话,以及满天星的顶棚设计和精致的咖啡机。温邢远最忙的时候,即使是在车上也不休息,持续办公,座驾不弄得舒服点怎么行。 两个男生沉默了,但是三个女孩子立即就兴奋了。 “林宝贝,人家也想找个你家这样的男朋友啦!” “把这车卖了一辈子不用愁了,就跟家里吃喝睡,睡醒了起来画画就行了。” “大叔,我们十分特别以及非常地想抱您的大腿!!”张笑双手合十,对着温邢远星星眼外加乞求状。温邢远一下就被这个女孩子逗乐了。这几个生倒 是都挺不错的。心直口快,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说明内心世界是很坦诚的。 陈舟现在心里非常不是滋味。看到林宝那么自在地打开扶手的储物盒拿小零嘴出来吃他心里酸涩得厉害,他没法和林宝比的。可是为什么非要和他比呢?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明明不高兴还要强颜欢笑。他想张嘴叫一声停车,打开门潇洒地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家里蒙头大睡,明天起来一切不痛快都会消失不见。 他命不好。而林宝的命太好。明明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就是被甩的定局竟然能出现惊天逆转。为什么他就没有这么的运气?他真不服。 几个女孩子完全不跟温邢远客气,好吃好喝的全捡那最贵最好的点了一桌。几个人开始边吃边唱,K房里立马就闹成了一团。 温邢远交叠着大长腿坐在林宝身边,揽着他的小腰,笑着听他唱MJ的shout。这首歌林宝练了好长时间的。唱得特溜,真把温邢远给惊到了。一直知道林宝喜欢MJ,没想到他喜欢到这种程度。温邢远心里头反省自己,到底是有年龄差距在,他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小宝贝。 摇头晃脑地唱完,林宝彻底嗨了,最后低沉着声音来了一句超经典的:p。 全体报以热烈掌声。林宝耳尖微微发热,向后仰靠到温邢远伸在沙发背上的手臂上,满脸期待地转脸对着温邢远等他夸他。 “棒极了。”温邢远嘴巴凑到他耳朵边上,毫不吝啬地夸奖,眼角瞥见陈舟一直看着这面。他微微侧脸,陈舟已经飞快地垂下了眼帘。 林宝很想滚到温邢远怀里撒娇,不过当着人的面还是要克制的。能和温邢远这样一起和一帮朋友一块吃饭,一块唱歌真的太舒服了。 温邢远出去接电话的时候,陈舟主动坐到了林宝身边。今天一晚上林宝都觉得他像是听不高兴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闷闷不乐的?” “我没事啊。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之前不是说你家大叔半年没有找你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就好成这样了?专门来给你过生日,真的”陈舟垂着眼睛顿了一下,“真的很浪漫。” 林宝立即就被转移了方向,笑弯了眼,一副小甜蜜的模样,“他之前是太忙了。他说现在事情已经忙完了,可以陪我一段时间了。嘿嘿。” “你家大叔是干什么的啊,看着挺那啥的。”挺帅的,挺有钱的,挺招人的。好攻难求。陈舟没说出来,因为心里有只小鬼。 “他家是做卡车的。”林宝笼统地来了这么一句,偏着脑袋看着垂着眼睛的陈舟。 “哦。”陈舟点了点头,“他之前那么久没来找你,也不和你联系,就这么着说了一句,你就相信了?” “嗯,我信他。”林宝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 “真是个小傻瓜。”陈舟说道,“那他这半年来难道都是靠手过日子的啊?我可不信。他有的是钱,多少小零恐怕是前仆后继地要往他床上爬呢。男人的*和爱情是可以分开的。我觉得你应该想办法去试探试探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背着你跟别人鬼混。”说完这些,看着林宝已经蹙起来的眉头,陈舟发紧的心里一阵隐隐的痛快。 林宝听他这么说立即摇了摇头,心里头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他不喜欢陈舟这么说他的大宝贝,“我不要什么试探。他不会骗我的。” “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不用你出面,到时候也和你没有关系。” 陈舟说出这句话以后,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和林宝打了招呼了,不管林宝愿意不愿意,这都是他的后招。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明天多码一点。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八十 陈舟借口上厕所也出了包厢,四下里看了看,拐过一个墙角,在昏暗的走廊尽头发现了林宝的大叔,他正单手插袋站在窗户前面打电话。温邢远的大衣脱掉了,此时只穿着一件颇为休闲的深咖啡色线衫,高大的身材将宽松的毛衣撑得有型有款的,各个房间里隐秘传出一些音乐的响声,和这昏暗的走廊一起此时都已经成为背景,陈舟隔着一段距离只静悄悄地看着男人打电话的背影。 他有过几个男朋友,对男人之间的那点事算是颇有些经验了。自然也是知道如何去撩拨对方的,只是面对温邢远他心里很有点紧张。因为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太强,看着人的时候目光太深,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掌控能力。 陈舟这边走廊上的壁灯有一点光反射到了尽头的窗玻璃上,从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点人的影子。温邢远是毫无预兆忽然间就转过身来的,目光如电,准确地穿过昏暗的走廊,定住了陈舟正发呆含情凝视着他背影的眼睛。 陈舟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几乎想要屏住呼吸,从那望过来的目光里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发现了!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吧。知道他在他面前不自在,知道他这个小零已经被他吸引了。 温邢远挂了电话,单手插袋,慢慢走了过来。这次陈舟的目光没有躲开,直直地与他对视。 温邢远走到他面前俯视他,微微紧了紧眼角。陈舟仰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真的很高。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那种判究,彷佛是在思考要怎么处置他一样。 他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小零太随便了,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乱发信号。会不会觉得他太无耻,对朋友的男朋友下手。会不会觉得他长得没有林宝可爱,虽然他觉得自己是属于那种气质出众型的。会不会其实他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 陈舟深吸一口气,又硬是往前贴了一步,简直就是贴上温邢远的胸膛了。彼此对望着,完全可以嗅到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温邢远没有避开,昏暗的走廊立即就变得暧昧起来。 “他在找你,我帮他出来看看。”陈舟瞅着温邢远,要笑不笑地开口,腆着胆子,将手摸到了温邢远的腰上,随便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明显是借口的借口。 温邢远没有去管那只手,只从鼻腔里极轻地嗤笑了一声,听得陈舟心里一滞,脸上即刻就有些火辣辣的了。这个男人在嘲笑他? “你笑什么?”陈舟微微偏了脑袋用一双丹凤眼斜着瞪他,他知道自己这种样子是挺勾人的。 温邢远却并不回应,只是站着。目光深沉难测。陈舟心里焦躁起来,收回手,用手指抠自己的裤线,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有一点想要装可怜的心思。他知道有很多“老男人”其实都是很喜欢可爱可怜的小零的,这个温邢远应该也不会例外,否则怎么会在想分手的情况下回过头来再来喜欢林宝呢,一定是林宝哭哭啼啼地求他,他不忍心了。 温邢远一直在看着他,陈舟就觉得身体周围的这一块空间,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空气沉默地简直能让人窒息。 眼前的两条大长腿移开了。温邢远越过他,走了。 陈舟顿时一阵铺天盖地的失望,然而他还没来及品尝其中的苦涩,温邢远竟又转回身来,掏出皮夹从中取出一张精致的名片,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陈舟猛然抬起头,对上温邢远的眼睛。可惜从中他还是无法看出这个男人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想法。 “有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温邢远淡淡说完,将名片塞进他手里,转身,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可以随时找他?看着手里的名片,陈舟愣在了当场,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既高兴又失望。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暗示吗?看来他也不必去羡慕妒忌林宝了。他家的大叔这么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面对刚见面的小零,还是自己男朋友的朋友,撒点饵就立即上钩了。陈舟的失望则在于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怎么两条腿的好攻也这么不好找呢?这个温邢远条件这么好,必定有无数小零主动勾搭,时间长了肯定已经被惯坏了。要让他能为谁守身如玉,也的确是不太可能。不花才怪。哎!林宝怎么栽在这样的人手里,注定是要伤心的。 其实陈舟并不是要和林宝抢温邢远。他只是妒忌。现在看清了温邢远的本质,他忽然觉得心里又一下子平衡了很多。当然看清是一回事,不由自主地还是受吸引是另一回事。有本事的男人有几个是不花心的啊。小攻不坏,小受不爱。要说人贱那都是自己找的。 再进包厢,陈舟明显就比之前活跃了。一晚上没有唱歌,这下子连连点了十来首。轮番搂着姜勇林宝一起大合唱。再看温邢远也不那么拘谨了,因为知道自己还是有一定魅力的,至少温邢远对自己是有点兴趣的。再看林宝也不觉得嫉妒了,因为知道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让人羡慕。 几个人一直疯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散了,温邢远将人一一送到家门口 陈舟家住在邮电局的家属大院里,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下车的时候,他终于在接名片以后第一次正面看了温邢远,半笑着说了声谢谢。 温邢远冲他轻轻点了点头,面上冷冷的。陈舟暗暗一撇嘴,关上车门,转身进了小区大门。 终于清静了。温邢远侧过脸去看身边一下子变得闷闷不乐的人,温柔道:“过来。” 林宝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慢慢腾腾地爬到温邢远大腿上,面对面坐着,双脚伸到他背后,刚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温邢远已经按住他后脑勺用力亲了上来。 从长假到现在又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了,没有亲到摸到,温邢远真的要想死了。嘴上咬住了两片薄嘴唇放肆地吻,舌头伸进去吸住软软的小舌尖用力地允。 手上将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 林宝乖乖地仰起小脑袋,随便干爹怎么亲。舌头被吸得狠了就从鼻腔里撒娇地哼出来,两只手胡乱地去扯温邢远的耳朵。 “怎么不高兴了?”温邢远用鼻尖去蹭林宝已经有点烫的脸蛋。 林宝舒服地闭着眼睛,搂紧了温邢远的脖子,把陈舟怀疑他的话说了。虽然后来林宝一直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在朋友面前他只要还能忍得住就绝不会轻易把坏情绪表现出来:“他也是为我好。你不要因此就对他有什么成见。” “你很在乎他吗?”温邢远摸了摸林宝的小脑袋,问得很认真。 “嗯。”林宝点头。这是他的第一个同类朋友。当然张笑姜勇他们也是很好的。 “因为他怀疑我所以宝宝不高兴了?”温邢远笑出来,一口咬住林宝的耳垂含糊道:“不用试探,它见了你就硬,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温邢远一翻身将人yadao了shenxia,一边qinwen,一边一手去摸索着将座椅调成了躺椅。合身yadao林宝身上,很明显他下面已经早ying得不像话了。两只大手立即钻进了毛衣里,触到温热滑腻的皮肤,一只手从小腰身一路摸到了单薄的后背,又转到xiongqian,准确niezhu了可爱的两颗,用muzhidingzhe揉cuo。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牛仔裤的铜扣,chajin去wozhu了已经半软半硬的林小弟,随便又逗弄了几下,小家伙的顶端就吐出粘腻的水来,弄湿了顶着的布料。 眼看着温邢远动作越来越激烈,已经将林宝的内外裤都扒到腿弯。 “嗯……不要在这,我不要在这。”林宝推着温邢远已经探到他后面的手,坚决不要在车上。虽然和驾驶座有隔断,但是知道前面就坐着一个大活人他怎么样也不肯就范。 温邢远又想起来温泉那次,林宝蹬开他半路跑了。知道小东西对这些是真心的不喜欢。于是立即停止了动作,悬在他身上,对着那张泛红的小脸狠狠吐了几口气,硬生生刹住了车。等到了酒店再好好疼他。 八十一 陈舟捏住温邢远的那张名片一晚上,自然是没有等到电话。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温邢远的名片很简单,上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名字一个号码。可惜陈舟从来没有接触过卡车这一块,对凌江温家一无所知。但凡他能了解一点,自然就能知道温邢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后面的蠢事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等了一晚上一个白天,陈舟在要不要主动给温邢远打电话这个问题上左思右想。最终敌不过心中的欲念,也战胜了对朋友的愧疚,拨通了电话。 “……我是陈舟。” “现在方便就过来吧。他不在。” 温邢远的这句话无疑是枚重磅炸弹,顿时炸得陈舟旌动神摇。这个男人如此直接,让他再次知道了什么叫既高兴又失望。 去还是不去?去了会发生什么很明显。这么巴巴地送上去给人干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最终陈舟还是去了。虽然只和温邢远短暂地接触过,但是他真的很吸引他。温邢远就是他理想中的那种男人。就算以后没有什么结果,他也不后悔。就当是一场艳遇好了。温邢远肯定也不会傻得说出去。他以后会好好对林宝的,如果温邢远把他甩了,他会安慰他,一直陪他。 温邢远住的酒店富丽堂皇。陈舟的心跳随着电梯的升高越来越快。对着电梯的墙面,他仔细审视了自己的外表,里面的那个白皙的俊俏青年咬了咬嘴唇,微微弯了弯一双丹凤眼。 慢慢走出了电梯,一点点顺着房间号码找,脚步停下来的时候,他没给自己后悔犹豫的时间一身手就按了门铃。 然而让陈舟吃惊的是开门的并不是温邢远。 “请问温先生在吗?” “你是陈舟吧,请进。” 王特助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陈舟进了门,他反而出去了,顺手就将门关上了。整个过程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只在刚看门的时候仔细看了他一眼。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天色已晚。厅里亮着灯,但是房间里看不到人。 在路上,陈舟设想了无数种情况,温邢远冷冰冰地让他进门就脱衣服,干完甩一叠钱给他了事;温邢远露出了色男人的本相,对他花言巧语;温邢远其实也是有点喜欢他的,温和有礼,像对待林宝那样…… 独独没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陈舟站了一会,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坐得笔直。眼光很自然地扫到了茶几上的文件,是一摞几页A4纸。然后他就愣住了。他在首页上面看到了父亲的名字: 陈锋,江滨凉湖邮电局职工,四十五岁,离异再婚,从业二十年,月薪四千五,为人诚实可靠,工作认真,曾被多次评为先进职工…… 陈舟瞪大了眼睛,拿起文件,快速翻了翻,后面包括他的继母,包括他自己,包括他的男朋友,甚至所有亲戚,全部在册。罗列详细。最后一张表格,是一张调职表,上面填着他男朋友的名字。只等江滨市政府有人给戳章了。 像正烧着的炭火猛然被浇上了一盆冷水,陈舟彻底醒了。他惊恐地意识了自己的愚蠢。看着从卧室里优雅地走出来的温邢远,陈舟低着头站了起来,脸上火辣辣地烧,红得简直要滴血。后悔地恨不得立即从他眼前消失,从这世上消失。 他想,在温邢远的眼里,他就是那种连跳梁小丑都不如的角色。他可真是蠢透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晚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八十二 陈舟以为接下来等着他的必然是一番嘲辱。然而温邢远走过来,只淡淡地对着他一点头,请他坐。 “那张公务员岗位调动申请你看到了吧?”温邢远交叠着两条大长腿坐在沙发上,是个和人随意闲聊的姿态。 “嗯。”陈舟垂着眼睛艰难地发出一个音,喉咙里堵得难受。现在只想赶紧离开。 “我正巧有个朋友在江滨市委里有熟人,想说也就是个举手之劳,所以今天才喊你过来和你谈谈这件事。你是宝宝的朋友,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事情挺上心的。你和你男朋友能在一起的话,宝宝也会替你开心的。” “……”这句话就是温邢远明明白白地在抽他耳光了。陈舟一时只觉耳际要着起火来,后背上已经开始冒汗。 真正的嘲辱并不是当面锣对面鼓地指着你的鼻子讽刺指责,而是温邢远这样明明知道你的一切丑行却要让你跟着他一起装做若无其事地聊正经事。因为他陈舟的事他这个人在这个男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晒。陈舟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正闲适地坐着,优雅地欣赏自己的窘态。 陈舟顿时沮丧至极。温邢远如果嘲笑他几句他反而会好过一点。 他觉得之前自己想东想西辗转揣测的那种样子可笑至极。 “不知你意下如何?如果嫌我是多管闲事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不……谢谢你……我会和我男朋友说的,他很想调过来陪着我。”陈舟万分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垂着眼睛站了起来,“这些资料……”他想拿走。 “我的这个特助做事情就是这样,让他找你男朋友的资料,就做这一件事,结果他提前把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了。”温邢远口气有一点点的无奈,话说得滴水不漏。 “职位如果不满意尽可以说,有想要去的部门也可以随时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 “……谢谢。”陈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道谢。他知道温邢远没有吹牛,他有能力办到他所说的。他很有钱。从他的座驾,从他送林宝的礼物,从他住的这酒店,都能看出来。这里不是他该来的。 陈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温邢远鞠了躬走出酒店的。他只记得打开门离开的时候,听到背后温邢远的声音缓缓在说:“宝宝很喜欢你,你可不要让他失望。” 温邢远的一句话就能实现他男朋友许久以来调动的愿望,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随便一句话让他老爸下岗。他总觉得温邢远那最后一句话更像是一种威胁。 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的宝宝。陈舟终于明白了之前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在公园的椅子上傻坐了半天,冻得浑身发僵。陈舟回想起这件事,一时后悔得恨不得自己失忆,一时又不停得为自己做出的蠢事寻找借口。怪宝宝一开始就没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怪温邢远故意装作对他有兴趣塞名片给他。 最终还是给男朋友打了电话。那头听到可以调职的好消息,当即就激动起来。 “什么职位都无所谓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如果能成的话一定要好好谢谢林宝的男朋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林宝是个特别纯厚的人,咱们以后……” 男朋友在那头还在说,陈舟却苦涩得不知道如何接话。突然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八十三 温邢远处理了陈舟,打林宝的电话,却没有人接听。眼看着就是晚饭的时间了,温邢远叫了车让司机往凉湖方向开去。江滨不大,从市区到开到凉湖要不了半个小时。 林宝的外婆家住在凉湖边上一个小区里面。小区虽然比较老了,但是超市,菜市场,邮局都是有的,生活很方便。 外婆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在社区的老年大学里做义务 老师,平时就锻炼锻炼身体,跳跳舞什么的。自从宝贝外孙搬来以后,老人家的生活就特别充实起来,每天一大早就要去逛菜市场,变着花样地给外孙做好吃的。跟前伺后地叮嘱林宝穿衣吃饭读书,路上注意安全。晚上睡觉别踢被子。林宝什么也不用操心,好吃好喝地外婆都能给他端到嘴边上了。 门铃响的时候,外婆正在烧饭。打开门,见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她一下就楞了,“请问你找谁啊?” 温邢远非常礼貌地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是谁。 “哦!原来是重庆的温先生,你好,快请进。”外婆是知道自己家女婿在重庆的汽配厂的,听女儿说就是那位温家太子爷给牵线搭桥的。宝宝还认他做了干爹。至于那些烦心事,蒋语玫自然并没有告诉母亲。 厨房里灶上还正烧着菜。外婆招呼温邢远坐,同时朝屋里喊了一声“宝宝”,里面也没有回应。温邢远让外婆去忙,不必管他。 “一回来就在屋子里听歌没出来。”外婆给温邢远倒了水,问他吃饭没有,晚饭就好了。让他随便,又急急忙忙地进了厨房。 温邢远推开林宝房间门的时候,小家伙正翘着两脚丫子趴在床上看书,耳朵上带着一副大耳机,摇头晃脑地,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英文rap,一只明明是只泰迪却被叫做京巴的狗正蹲在他后背上跟着他摇晃,看见有人进来,机警地立即把脑袋抬了起来。 温邢远不自觉地就要笑出来,转手将门关上了。 坐到床边,温邢远伸出手指弹了林宝一个脑瓜崩。林宝蹙眉转头,愣了一下,然后一个咕噜就爬了起来,大叫一声扑进温邢远怀里,京巴被主人掀翻在地,特别不满意地哼哼了两声。 “你怎么跑我家里来了?”林宝仰面躺在温邢远大腿上,反手去抱他的腰,悠闲地晃动两条小腿。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看看外婆啊。”温邢远伸手捏他的鼻子。 “切。谁是你外婆啊。”林宝被捏住鼻子,话讲出来声音很搞笑。 “外婆留我吃饭呢。”温邢远笑。 “臭美。”林宝笑着骂他。 “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林宝赶紧伸手去够枕边的手机,“是手机没电了。”京巴在他晃着的脚边转来转去,不停地伸出舌头舔他的脚心,林宝就不停地用脚丫子将它踢到一边去。它不气馁,爬起来接着舔,接着被踢开。 终于小京巴撑着前腿坐着不动了,耷拉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主人。主人有了新朋友就不和它好了。小京巴哼哼了两声,把脑袋伏到床面上不动了。 “在看什么书呢?”温邢远向后仰靠到被子上。 “英语。”林宝跟着转了身子,从他大腿上往上爬,趴到他胸口上,伸出两手去顶他的嘴角,往上顶,顶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课业紧吗?明年打算考哪儿的?”温邢远伸手拉住他一只捣蛋的爪子。 “嗯……那你以后在哪儿啊?”林宝用手指头去抠他的手心。 温邢远从鼻管里笑出声来,“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嫁夫随夫。” “……”林宝抬起大眼睛撒娇地翻了他一下,“我成绩可是很好的,考哪儿的学校都不成问题。”在林宝看来,读什么学校其实都没差。他自信差不多的重点学校他都能考得上。 温邢远明年可能要在宁沪之间往返频繁一点。至于工厂以后的选址问题他心中已经有了参考但是还没有具体落实。 外婆在外面喊吃饭的时候,林宝赶紧地要从温邢远身上翻起来。被温邢远眼明手快地在半截抓住了,“亲一下。” 林宝撅嘴瞪他,手撑在他胸口上,快速在那两片嘴唇上亲了吧嗒一个响。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八十四 晚饭因为温邢远的到来,外婆临时加了一菜一汤。知道温邢远的身份,外婆挺客气的,直说都是家常的菜,不要嫌弃。 温邢远每样菜都很赏脸地说好吃,夸得外婆乐呵呵直笑。林宝偷偷撇嘴瞪他。 “我出差到这边来,好长时间没见着宝宝了,正好顺便就过来看看。”温邢远不经意地随口提了一句,听他这么说,外婆心里的那一点疑惑才终于消除了。她之前总觉得这个温邢远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她家里不会就是为了看她的外孙吧。 “今天干爹就住这吧。”林宝夹了一块牛肉喂脚边已经急得团团转的京巴,忽然说出来这么一句。 “好。”温邢远眼都没抬,话接得极快。 “这样啊……那宝宝晚上过来跟外婆一起睡。”温邢远答应地那么爽快,外婆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家里地方倒是不小,也有将近百十来平,但是只有两个房间。 林宝立即不愿意地使劲嗯了一声,“我都这么大了才不要再和外婆睡。” “这孩子!” 温邢远的司机开车回了一趟酒店,给送来换洗的衣物。 吃完饭,外婆惯例要去社区办公室处理一点教务。 温邢远仰靠在沙发里,林宝脑袋枕在他大腿上躺着,一手抱着他的胳膊,一手搂着趴在肚子上的京巴,两人一狗一起看财经新闻。 一位专家在讲股票和期货配资。林宝听得云里雾里,坚持了一会看得要睡着了,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他腹部有点气闷闷地:“看不懂。”与此同时,本来趴得舒舒服服的小京巴从主人身上跌到了沙发上。 温邢远轻声笑出来,大手摸着他的脑袋给他顺毛。 小京巴严重觉得自己失宠了。于是拱着脑袋往林宝和温邢远之间使劲挤,挤啊挤的,终于挤进去了,两条前腿扒在温邢远大腿上,伸出小舌头对着主人的脸讨好地舔来舔去。正添得欢呢,却被一只大手卡住了后脖子给直接拎到了地上。 小京巴哼哼着叫了两声,焦急地转圈,想引起主人的注意。但是主人已经被抱了起来,它跟在男人脚边进了卧室,又从卧室一路跟到浴室,门关上了,它抬起爪子挠了几下门,无限委屈地叫了两声。 浴室里开着浴霸,林宝站在花洒底下,双手撑在墙上。温邢远拿着毛巾给他擦背。不过他当然没有正正经经地擦。不是捏捏肉肉圆圆的小pigu,就是故意把手伸到前面去tiaoxi林小弟。 “别nong……”林宝扭了扭腰,想躲他的手,转头催他:“快点,外婆过会要回来了。” 温邢远一低头就势将人wenzhu,毛巾直接丢到地上,从houmian将人箍进huaili,两手一齐shang,baozhu'了已经被他tiaoxi到ying起来的林小弟和两只已经圆滚滚的可爱的xiaoqiu。 “嗯……”林宝不满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抗议。zhongdian被wozhu,林宝很快便被揉搓地气喘了。浴室哗哗的水声里是两人轻喘的耳语低喃: “shufu?” “嗯。” “说什么?” “……” “嗯?宝贝刚说什么?” “……再,快点儿。” “呵呵。” “啊……” “要来了?” “嗯。嗯——嗯——” 外婆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洗好澡了。 “宝宝睡了啊?”外婆站在离房门两步远的地方问话。 “嗯。”林宝推着温邢远的脑袋,挣扎着将自己的xiaoshetou从他纠缠不休的zuili退了出来,他的两tiaotui现在已经beibai成了一字马,温邢远ding在xiamiandenagen早已经xushidaifa。林宝刚扬声答应了一声,忽然就“啊 ——”毫无预兆地大声叫了一声,shi温邢远mengranding了jinqu。 林宝叫了一声,小京巴也跟着叫唤了两声。然后继续蹲坐在床头,歪着脑袋看着奇怪的两人。 “怎么了?”外婆刚要转身走,听到叫声又追问了一句。 温邢远坏心眼地笑着,已经开始qianhoudinghzuang起来,林宝又qi又xiu,抬起手,软绵绵地扇了干爹一个巴掌,竭力要稳住自己的声音,“没事,我,我吃零食咬着舌头了。” “别dong,你先别dong,求你了。”林宝小声求饶,急得用shuangtuijiazhu温邢远的腰,想阻止他shihuai。他不要一边zuo这种事,一边和外婆说话啊。 “嘶!再jiajin点。”温邢远shuangde根本停不下来,zuiba贴着他发红的耳朵调笑,反而更加yonglishending。林宝顿时恨得用双手乱推他的脑袋,羞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骂他:“坏蛋!!”唯有紧紧咬住了嘴唇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都这么大了,临睡觉了还吃东西。”外婆无奈地教训。 “嗯。我,我知道了。不会嗯……”温邢远de一个dali,林宝被dingde扬起bozi,及时咬住了zui才没有jiao出来。温邢远你这个混蛋!!偏偏小京巴这时候也跟着捣乱,看着主人痛苦的样子,急得围着他的脑袋团团转,一会蹲坐下去,一会冲着温邢远发凶地汪汪几声。 “再叫明天把你炖了。”温邢远将林宝的两条xiaoxituijia到jianshang,拨冗抬手将小京巴拨到了床下面。 小京巴面对被扰了兴致的凶巴巴的男人,顿时萎了,脑袋伏到地板上,嘴里呜呜呜。 “不准你吓唬它。”林宝要护着自己的小宠物。 “小东西,先顾好你自己吧。”温邢远不怀好意地笑着wenzhu了林宝的zuichun,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握住他的肩膀,将人dingzaichuangshang立即大choudagan起来。 八十五 第天早上,林宝困得几乎要睁不开眼。东倒西歪地站在浴室里刷牙。温邢远将浴室门关上,从后面讲人扶住,一手兜住了林宝的下巴,一手接过牙刷给他刷牙。 林宝抬眼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骂了他一句。 外婆早将早饭做好了。人已经早早地到小区的广场上跳早操去了。 温邢远给林宝盛粥,拿筷子,剥白水蛋,就差喂了。 吃完饭,送林宝去学校。林宝在车上趴在温邢远怀里又迷瞪了一会。 “天这么冷,要不然我把车和司机给你留下,以后接你上下学。好不好?”温邢远拍着他的小脸和他说话。 “不要。”林宝懒懒地应了一句。外婆会问,同学看见他坐这种车会议论。 过了一会,“温邢远,是不是马上又要走了?” “嗯。马上年底了,公司里会有很多事情。” “哦。”林宝闭着眼睛翻身抱住了温邢远的腰。温邢远能专门来陪他过生日,这几天他已经很开心了。 “舍不得我?” “嗯。” “小东西,干爹也舍不得你。” “嗯。你安心去忙你的。忙完了就来找我。总有忙完的一天。” 车子停在了学校对面的马路上。 “中午我过来接你,陪我吃饭。” “嗯。” “亲一下。” “啾!”林宝扶着温邢远的肩膀,歪着脑袋将嘴巴凑了上去。 打开门,下了车,刚要过马路,看见身旁不远处的同班同学陶琳正侧脸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发牌不知道要怎么改。。。。。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八十六 林宝对着陶琳点了一下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了。快速地过了马路。 “哎!”陶琳在后面叫他,还不忘回头对着那辆拉风的房车看了几眼。林宝没听见一样,快走几步,径直进了校门。 陶琳气喘着在楼道口追上了林宝,“哎,姓林的?喊你呢,没听见啊?”陶琳叉腰挡在林宝前面,“上周跟你说的那事考虑地怎么样了?” “不是说了没兴趣。”林宝懒懒撇了她一眼,绕过她就上了楼梯。林宝不怎么喜欢这个学生会的文艺部长,狗皮膏药一样,非要他在年底的九十周年校庆晚会上演什么小品。 陶琳见林宝态度依然这般坚决,立即转换了脸色,追上去,跟在林宝后头愁眉苦脸地开始装可怜加拍马屁:“求你了,林宝贝,大帅哥。我们排的这个小品真的很需要你啊。所谓的极品就是要你这样名副其实的帅哥来演的啊。” 林宝被她说得简直要不好意思了,厚脸皮的丫头。 陶琳从侧面看见林宝微微蹙眉,心里暗暗有点想笑。能把帅哥惹得不高兴她也挺有成就感的。 大课间,陶琳坐在林宝对面的位置上继续自己的劝说工作。 “这台晚会对我们学校真的很重要啊。九十周年了诶。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准备时间,我们想尽一切力量来将它准备好。到时候我们还会邀请外援,S大的街舞团都已经答应来给咱们助阵了……” “S大不是在松江吗?”林宝合上课本抬头吐槽了一句,顺势将身体向后靠到桌子上。陶琳勾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和他讲话,声音也是小小的,搞得别人以为他们两人在搞什么秘密一样。 “是啊,你看为了这台晚会,我们得付出多少努力啊,请他们来不光要给他们车马费的……”松江和江滨两个地方虽然隶属于不同省份,实际上从江滨到S大坐火车加转地铁一个半小时就够了。关键是S大街舞社团的社长是她大哥陶灿宇,她哥最疼她了,她要他的队员们来做个演出,还给吃给喝给宣传,他哥哪里会不同意呢。 “我们做干部的也很难啊,群众的呼声那么响亮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大才女都指明想让你演呢,”林宝转到陶琳他们学校的当天,高二年纪就整个传开了,说一班转来一个大帅哥。这次这个剧本是文学社的一个大才女写的,早就私下里跟陶琳说了最好能让一班的那个校草来演高帅富的白马王子。 “剧本给咱们语文老师都看过了,她听说同学们想你演也是举双手同意的。”语文刘老师是个刚工作没多久的年轻的女老师,思想很新潮,教学方法也很有新意,很能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刘老师当时笑着说到时候林宝穿上西装往那台上一站估计就是晚会的一个小j□j了。 “你不能因为你是转学来的就对咱们学校没有感情啊……”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啊。”林宝蹙眉,她这话讲得可够难听的:“我对这个学校当然也有感情。”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陶琳立即直起腰瞪大了眼睛,实际上她倒希望林宝能继续别答应呢,这样她就有借口赖在他跟前,继续和他唧唧歪歪的了。他哥陶灿宇经常骂她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淑女样,羞耻心都被狗啃了。 老师都发话了,林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快剧本就被送到林宝手上了。大才女写的就是个王子和灰姑娘的浪漫故事,旧酒装新瓶,主旨是每个人都要敢于去想,敢于去做,敢于去追求,幸福就在眼前,理想终会实现。 中午林宝一上车,就跟温邢远说起了要演小品这事。 “真不喜欢就拒绝到底好了,任何事都不要勉强自己。”温邢远说着话用手心拍了拍林宝的脸蛋,他的小宝贝不需要在任何事情上委屈自己。林宝斜着靠在他胸口上,反手攀着了他的手臂:“主要就是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一本正经地演什么小品会挺傻的。”林宝从来没有试过这些,心里面其实也不能说就完全地没有一点想法,“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答应陶部长了,那我就会好好排练的。” “好,你自己做决定。” “你早上干嘛了?”温邢远为了多陪他半天,要一个人无聊地呆在房间里。一想到这个他就心疼。 “开了个很长的视频会议。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 原来在忙工作。 林宝后脑勺靠在温邢远的手臂 上蹭了蹭,往上仰起脑袋伸长了白皙的颈子,撅起嘴巴索吻。温邢远笑着低头一口含住。 八十七 一月二十二号,晚上六点半,学校大礼堂上下两层都挤满了人,江滨一中九十周年校庆晚会。 先是市领导讲了话,然后是校领导讲话。全体学生热烈鼓掌,高兴地想可也啰嗦完了。然后两个主持人才上台报幕,晚会开始。 林宝此时在后台挺紧张的。他对于这种场面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服装是他自己准备的,现成的,就上次参加婚礼那套白西装。他之前穿着这一身刚一出现的时候,乱哄哄的后台顿时静了一秒钟。 “学姐,要不然咱俩把台词再对一遍吧。”林宝对着演“灰姑娘”的女生提议。 “行。”学姐是高三的,看得出林宝是紧张了,遂出声安慰:“别担心,等到了台上一进入状态你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两个人抱着羽绒服拿着剧本在角落里开始认真对台词,一行上身套着宽大运动服头戴卡车帽的大高个子男生进了后台他两也没有注意到。 这一行五六个人就是S大的街舞团成员,今天来赚外快的。领头的壮硕男生便是陶琳的表哥陶灿宇。他一进来就将小小的后台扫了个遍,很快就看见抱着黑色羽绒服站在角落里的林宝了。嗯?他有些惊讶,这不是那天在温泉被他扯掉了浴巾的那个漂亮的小个子男生吗? 林宝觉出有两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看,他转过来脸,见一个大高个撑在旁边的木台子上,看他。 “是你?”林宝立即拧起眉头。那个没礼貌的粗鲁男。 彼此真可谓是印象深刻。 “你这么穿可比那时候帅气多了。”陶灿宇对着他呵呵一笑。 “谢谢夸奖。你现在看着倒比那时候讲文明懂礼貌了。”林宝一副跟你不是很熟的表情。 “客气。” “不必。” 学姐则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林宝的节目比较靠前。这是他提出来的要求。越等越紧张,早死早托生。 果然,穿着白色西装的林宝往台上一站,本来闹哄哄的台下更是嗡嗡嗡沸成了一片。刚上台的时候,见着楼上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林宝一瞬间脑袋里就空白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怎么做。好在学姐是挺有经验的,一路小声地提醒。 林宝就担心自己紧张忘词,平日里台词背得滚瓜烂熟,过了最初紧张的状态,后面反而完全镇定下来,嘴巴自己就开始往外吐词了。 大才女虽然剧本写得极文艺,台词也是那种文绉绉的,但是不得不说很有煽情的效果,掌声如潮,演出很成功。 从台上下来,林宝后背都汗了。在众目睽睽下能做到轻松自如的表演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角落里坐了十几分钟,林宝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穿上羽绒服出了后台。在狭长的过道里,六个大男生一溜排靠墙站着,最后头的陶灿宇手指夹着香烟正在那吞云吐雾,手指熟练地将烟灰弹在旁边的一个道具木架子上。 林宝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耳里听到他从鼻管里发出一声轻笑。 林宝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大礼堂里陶琳报幕的声音:下面一个节目,S大的SPEED劲舞团给我们表演的MJ的BILLIEJEAN,大家欢迎。 一听到MJ这个名字,林宝脚下一顿,立即转回身,从正门又转回了大礼堂。熟悉的鼓点早已经随着低音炮传了出来,震动空气,敲击人的耳膜。 舞台中央,六个穿着灰色宽大运动外装的男生一上来就是一个集体的太空步,哇哦!所有人一齐大声叫好。 林宝不由自主地就顺着台阶往前跑,一直跑到了最前排,怕挡了后面的人,就蹲在了椅子边上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台上看。 此时的六人已经一个潇洒的动作将宽大的外套猛得扯掉了,里面穿着的就是MJ经典的白衬衫黑领带,陶灿宇的左臂上还带了黑袖章,然后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一只白手套,不急不忙地带上,从舞台一侧一路用经典的太空步滑到了另一侧。他脚尖点地,腿部拱起,舞步轻盈。简直太有了。 林宝张大了眼睛,嘴里顿时惊叹地哇哦了一声。此时对这个讨厌的粗鲁男已经瞬间改观了。好感度直线上升,直接破表。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八十八 林宝就蹲在最前排的位置上看,陶灿宇虽在舞台上,但是离得那么近自然是也看见他了。一个快速地旋转三周后猛然跪地,在观众的叫好声里,陶灿宇游刃有余地冲明显是看呆了的林宝挤了挤眼睛。 林宝喜欢MJ,从小就喜欢。收集了MJ的很多演唱会的碟。温邢远知道他喜欢,之前也几次让人从日本给他买MJ的模型。 之前虽然也在一些娱乐节目里看到有很多人模仿MJ的舞步,但是再像也没有亲眼看到这么直观啊,何况林宝觉得,这个陶灿宇真的是跳出了MJ的那种精髓。真的跳得很棒。林宝毫不吝啬地冲舞台上的人竖了竖拇指。 最后的动作是六个男生前后排成三角形,在音乐的伴奏下,一齐颠马步摸鸟。舞蹈在观众的笑声和口哨声中完美谢幕。 节目结束以后,林宝蹲着没动也没有走。然后他接到了主持人忙里偷闲地给他打的电话,说大帅哥辛苦了,待会结束了一起吃宵夜,“有经费的,你来不来?” 陶琳说过,他哥过来不但要有车马费,还要管吃管喝的。林宝本来是必走的,现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晚会到八点半全部结束了。一群人在礼堂门口集合,然后浩浩荡荡地一起向校外的大排档开去。 十几个人一进大排档就把几张桌子给坐满了,乱七八糟地就开始点吃的,可把老板给乐坏了。 陶琳抢着和林宝坐一起,陶灿宇六个人是走在最后面的,此时陶琳便一扬手把表哥给叫到自己这边来了。巧了,林宝旁边没人,陶灿宇直接往他边上一坐。 有了刚才台上台下的那一次交流,现在两人已经不是刚开始那种火药味很浓的感觉了。 “你那个小品演得蛮好。”陶灿宇随口这么一说,林宝便找着话了,“你那个舞跳得也蛮好的。” “哦?”陶灿宇呵呵一笑。 “嗯。”林宝冲他肯定地一点头,“你是不是练很久啊?” “还好吧,我喜欢poping,MJ的舞蹈里这一部分都是很经典的,就模仿了一段时间。” “那你很厉害啊,练了一段时间就可以跳这么好。” “我从初中就开始练舞了,跳了七八年了。有基础当然练得快。” “那你喜欢MJ吗?” “超喜欢。” “我也超喜欢。我几乎收集了他所有演唱会的碟。还有他的人物模型。我还有他的签名呢。” “是吗?那真是太难得了。” “他现在去给上帝一个人跳舞了。” 陶琳看两个人这么有话聊,在旁边倒是吃了一惊。他的这个表哥从小各方面都很优异,家庭条件又好,平日里是挺狂的一个人,和人说话特别是和她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夹枪带棒的,怎么这会这么谦虚有礼貌了。林宝也不是那种喜欢和陌生人扯闲篇的人啊。 “我以前有一版罗马尼亚的演唱会的碟,我很喜欢的,结果被同学借去了一直就没有还我。” “真巧这张我有。借给你看?” “太好了。” “你是不是喜欢他最后飞起来那个?” “不是,我喜欢他躺在地上唱“standup”,然后跳起来旋转狂跪地那一段。刚才你转得快极了。” “你想不想学?我教你。” “可是我现在学太晚了吧?” “学跳舞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 “……” 整顿饭,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特投机,两人都有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后来还交换了聊天账号和手机号码。 两人于是变成了网友,晚上经常是都在线,就聊聊天。刚开始聊街舞聊MJ的演唱会,各自对MJ的恋童真假的看法。后来慢慢地就开始聊各自的学习,生活。林宝对大学里的事情有些 好奇,也会询问一些关于报考学校和专业优劣的问题。 两人速度熟悉起来。 八十九 寒假大学里放假比较早,陶灿宇回了江滨,两人约好了时间,林宝到陶家拿MJ的碟片。 陶灿宇是个黑色电影迷,家里头不光有MJ的演唱会碟,还有很多影碟,其中又以黑白老电影为主。 “这么多这个希区柯克的?”林宝抽出一张来,“你很喜欢他?” “希胖的电影都超经典,我爱死他了。五星推荐你看。不看绝对是你损失。” 于是冬雨绵绵的下午,两人悠闲地歪在沙发里,一起看“希胖”的经典片美人计。 陶灿宇的奶奶专门给两人烤了小饼干,用白色的小瓷盘子端来。林宝赶紧地站起来,伸手去接:“谢谢奶奶。” “别客气,你看你的。吃完了厨房还有呢。”奶奶和蔼可亲,看着林宝就挺喜欢的,“小宇,好好的啊,我上去睡觉了。” “知道了奶奶,您上去休息吧。”陶灿宇从林宝手里的碟子里捏了一块香香的饼干,已经吃到嘴里了。 “你奶奶真好。”林宝夸了一句,他的奶奶老早就不在了。 陶灿宇转脸冲他臭美地嘿嘿一笑。 两个人接着一声不响地看电影,各占沙发一头,林宝已经完全被情节吸引住了。至于陶灿宇是什么时候跑到他这头的地毯上坐着的,他根本也没有在意。 两人一齐去捏林宝端在手里的小饼干,眼睛都看着屏幕呢,难免手指头就要打架。 剧情走到最高/潮的时候,陶灿宇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 “你抽什么烟啊?呛人。”林宝蹙了蹙眉头,眼睛始终没从屏幕上转开。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成年了吗?”陶灿宇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往后仰了仰脑袋,将后脑勺顶在了林宝的大腿上。 “这和抽烟有什么关系?” “成年了就是真正的男人了。男人有几个不抽烟的?不抽烟的男人和抽烟的女人一样让人讨厌。懂?”陶灿宇说着一扬手从茶几上抽出一张抽纸,铺在手心将烟灰弹在了上面。 “不抽烟的男人多了。”林宝转脸看他一眼,撇撇嘴,温邢远就不抽烟。 想到温邢远,林宝心里头有些郁闷,可能年底他真的太忙了,两个人已经好多天没有正正经经地通电话了。有时候他打过去都已经很晚了,温邢远那边却还在忙。 不知不觉地就在陶家混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外面雨下得越发大了。陶灿宇还没说话,奶奶倒先抢着非要留林宝吃晚饭,林宝坚决推辞了,说家里面外婆刚来电话了,已经说好了马上就回去的。 外头风雨太大,两人撑开两把伞并在一起,陶灿宇揽着林宝的肩膀将人往路口送。 “到家给我来个电话。”陶灿宇用手指头拍了拍林宝的脸蛋,发觉这才刚出了小区,林宝的小脸就有些凉凉的了,“是不是有些冷啊?” “稍微有点。”风太大,下午下了半天雨,感觉气温又降了不少,林宝本身火力要小一点。 “我把外套脱给你。”陶灿宇说着就要拉拉链。被林宝连忙制止了:“不用不用,我上了车就好了。只是刚出来有点不适应。”这个天气,在外头不穿外套可不是闹着玩的。 陶灿宇紧了紧怀里的人,站在路边拦车的时候,又不停用手去搓林宝的脸蛋。 好容易拦着一辆出租车,林宝刚上去,陶灿宇已经掏钱先把车钱付了。 “回去赶紧地让姥姥给你烧点姜汤喝。”陶灿宇在车边叮嘱,手指比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林宝隔着玻璃跟他挥手,让他赶紧回去吧。他真是一个很贴心的大哥。 刚开始的时候彼此印象那么糟糕,真想不到,有了一个契机,接触下来,觉得对方都是很不错的人。共同话题很多,甚至有了一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九十 考完试,林宝准备要回家的时候,接到陶灿宇的电话,说SPEED在沪上有个小型的商演,“想不想去玩?到时候介绍个MJ狂人给你认识,他是我们团里机械舞跳得最棒的。” 林宝一听就来了兴趣,SH市虽然说很近,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去过。说实话他从小就在爸爸妈妈的细心呵护下长大,很少有机会单独一个人到哪儿哪儿去玩,“你们还有商演呢?” “SPEED参加全国poping大赛的时候,在SH赛区可是获过前三甲的好成绩的。”陶灿宇语气颇傲气,不过倒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大言不惭,他们社团集齐了松江几乎全部的舞林高手,在沪上的高校中S大的SPEED是个相当有名的社团。 林宝跟外婆说想跟朋友去SH玩两天。外婆不同意,人生地不熟的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头吃不好睡不香。担心天气太冷他会冻着,又担心陶灿宇这个新朋友靠不住。 外婆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里缝纽扣,林宝就撅着嘴搂着外婆的肩膀使劲摇晃:“哎呀外婆,我都多大了,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子了好不好?” “在外婆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外婆被他晃得眼花看不清针脚,回手轻轻地给了他小脑袋瓜一下。 小京巴这时候从地上跳上来,跃进主人怀里,哈着嘴扑来扑去。林宝抓着京巴的两前爪子对着外婆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我让陈舟和我一块去这您总放心了吧?哎呀,求你了外婆。”林宝搂着外婆摇来晃去,又是求又是捣乱的,最后外婆被宝贝孙子缠得心软,到底还是答应了。 外婆对陈舟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有一段时间,陈舟经常过来,外婆觉得他说话做事各方面都挺老城,人也爱说爱笑的。不过最近倒是没有来了,自从上回林宝过完生日以后再没见过。 林宝拨了陈舟电话:“最近都干吗呢?上回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陈舟故意用欢快的语气:“最近忙我男朋友的事呢,他就要调来滨江了。” “真的?这下你两就能在一起了。真好!”林宝真心为他高兴,语气里的羡慕之意也溢于言表,这让陈舟既羞愧又羞愤,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羡慕的。 “有事?” “我想和跟朋友一块去SH玩,他是跳舞的,有演出,你去不去?你之前不是说有机会要一块去黄浦江对着万国建筑群写生的吗?” “……我这几天要帮我男朋友搬家,趁机到他家去见见他的父母,虽然没有公开关系,但是提前留一个好印象,让他们知道我……没有时间……” 陈舟找了这样的借口,林宝自然信以为真。 “不过后天早上我可以去你家接你出来。” “不会耽误你吧?”林宝为他考虑。 “不会。”陈舟立即干脆回道。 陈舟现在只想慢慢地疏远林宝,不想想到他,也不想见着他,因为这会让他立即想到那个温邢远,肉里扎进的刺一样,提醒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样的无可救药的蠢事。林宝很好,长得漂亮,家世好,对人基本没有什么坏心眼,对朋友很真诚,只是他们不适合做朋友。 他配不上。 隔天早上,陈舟接了林宝,并一路谈笑风生地将人送到了火车站。林宝不要他送的,陈舟笑着说他待会正好在附近有事。 在火车站大厅里,陈舟见着了林宝口中的陶灿宇,看着他刚一见面就很自然地把林宝提着的一个背包接了过去,一甩手挎到自己肩上。从气质上看陈舟觉得他应该是个挺傲气的人,虽然对着人微笑但是眼神里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点漫不经心。陈舟凭直觉, 觉得他可能是个双。 林宝是个非常容易就能讨人喜欢的男孩子,看样子,这个陶灿宇对林宝就挺喜欢的。哼,陈舟心里冷笑一声,真喜欢了才好呢,到时候这么一个年轻的大帅哥追在林宝后面,让那个姓温的老王八泡在醋缸里能酸死他最好。 从滨江出发不要一个小时就到了SH火车站。陶灿宇也没有去和队员集合,带着林宝直接转一号线去了外滩。即使已经过了早高峰,但是火车站这一段,地铁里还是几乎要挤成了沙丁鱼罐头。 陶灿宇将背包放到两人腿中间的地上,双手扶着扶手将林宝紧紧圈在怀里。前后左右到处都是人。空气热烘烘地非常闷人。 “这地铁真不是人坐的。”林宝背靠在扶手上,双手扶着陶灿宇的腰,仰着头笑着和他小声说话:“不过还挺好玩的。不用扶东西人也能站住。” 陶灿宇低头见他鼻尖上都沁出毛汗来了,笑着说:“有一次早高峰火车站这里人实在太多听说地铁车门都被挤爆了。” “真的啊?”林宝呵呵呵地笑起来,大眼睛顿时就弯成了两弯月,长长的睫毛黑压压地扑撒下来,完全遮住了眼神。居然会有这种事,那人得挤成什么样啊,“太逗了。” 陶灿宇盯着怀里大笑的人看,有一瞬间的闪神,因为车厢里人多气闷,林宝脸蛋上已经有些泛红,整个人看着就是紧眉秀目唇红齿白的,他觉得这个小家伙也太可爱点了吧。 从一号出来也没敢去转线,两人直接从人民广场一路逛到了南京路,又从南京路逛到城隍庙,吃了有名的蟹粉小笼和排骨年糕。 陶灿宇是跟一帮朋友早就来吃过的,专拣那好吃的小笼小屉子点了好些,林宝最后是吃撑着了,结账的时候他要抢着付钱,被陶灿宇伸出一指头点在脑门上将他按回了位置里。 外滩白天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个夜景。吃完饭,陶灿宇领着林宝逛了逛老街,消消食。老街街道狭窄,房屋都还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老款式,置身其中,很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林宝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微博上。陶灿宇也学他,不过他拍的不是老街老房子拍的是林宝。他当然不是偷拍,大大方方地跟着林宝拍。其中有一张就是林宝刚发现他,笑着伸手要来挡镜头,照片上指缝漏出来的地方,林宝笑得有点小腼腆,正有一束冬日的阳光穿过老旧的阁楼房顶照在他蓬松的头发上。 陶灿宇这张发微博:可爱的林宝。 下面立马有了一帮家伙的留言,纷纷点赞,惊叹这谁家的娃啊?阳光到爆啊。陶灿宇只笼统回了一句:已经到了,这就过去。 半道上遇到一对外国人,问怎么坐轮渡。 陶灿宇带着林宝,后面又跟了一对外国人,一气儿逛到了外滩。 轮渡上这个点人不算多,两个人跑到上层,挨着坐了,一块儿欣赏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江水和对岸的建筑群。 陶灿宇:“晚上这才有看头,现在看不出什么。等我们演出结束了,我带你过来。” 林宝笑着把头转过来:“你们在哪里演出的,会不会离得太远了不方便?” 陶灿宇说了一个地方,林宝自然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陶灿宇说不远,打车方便地很,“就怕你到时候累了。要不然明晚上再过来?不急。”今天两人已经走了大半天了。 “一点儿不累。” “真的?” “嗯。”林宝点头。 林宝这时候肯定想不到,今天晚上过来外滩,竟会遇上温邢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放大温出来。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九十一 一月底,凌江关于和沪上长江轿车的合作项目已经全部提上了日程,这是温邢远和副总郭志东为什么会出现在SH的原因。和长江的董事长约在了茂悦酒店,大家相谈甚欢。因为年前就已经参观过长江的所有工厂和生产车间,就具体合作也已经多次进行了比较详细的会谈,所以温邢远这次过来,双方是初步草签相关协议的。 一切都很顺利,中午和长江的几个老总在酒店的中餐厅用了餐,温邢远心情很好,就多喝了一点酒。 回到房间,温邢远和郭志东坐在大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边欣赏外滩两岸的景色,一边就刚才的几个老总聊了一会。哪一个是可以亲密接触的,哪一个是董事长最依仗的。 郭志东回房以后,温邢远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把具体的情况汇报了一下。老爷子在那头彷佛是刚要睡着,低沉着声音让他不用汇报了,现在整个凌江都已经交给他了,“你自己看着办,不用跟我说。” 温邢远笑着挂了电话,这么多年来遇到大事要跟爷爷说一声找个人商量一下都已经成了习惯了。现在忽然间谁都不必说了反而稍微有点不适应。 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又是会谈又是应酬,温邢远身体已经累了,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却睡不着,侧着身躺在床上,手臂支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江景,温邢远拿起手机给小宝贝打电话。 “温邢远!”电话接通那头是异常劲爆的音乐声,林宝的话都有些要听不见了。 “小东西在哪儿呢?这么吵。”温邢远声音悠闲,因为喝了酒声音有点沙哑。 “等一下。”林宝提高了声音回话。过了三五秒钟,那头安静了很多,想必是找着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在朋友的彩排现场,他们今晚上有个表演,就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陶灿宇。”林宝说着话,嘴角笑着故意假装生气地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哼!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呢?” “小东西生气啦?”温邢远身体往上挪了挪,舒服地靠到床头上,笑着低声:“干爹真的很想你,每天晚上都想得睡不着。” “睡不着活该!”林宝咧开嘴在那头无声地笑。他知道温邢远很忙,虽然有点不开心但是本身并没有生他的气,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甜成了蜜了。 “狠心的东西,见着了看我不好好治你。”温邢远声音低得似耳语呢喃。 “我才不怕你呢。”林宝明显是嘴硬。他几乎次次到了最后都是要被温邢远弄到要哭的。 “我现在在SH,忙完了就直接回宁。你已经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去?” “你在SH?SH哪里?”林宝顿时心里一喜。 “在外滩的茂悦酒店。” “那你晚上还有工作吗?” “下午还要和对方开个会,明天签协议。晚上倒是没什么事。” 林宝美滋滋地咬了咬嘴唇,他待会要和陶灿宇说一下,说晚上要到干爹那儿去。看夜景的话,他更想要温邢远陪着他。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 现在要不要告诉温邢远自己也在SH呢,还是等到了酒店再给温邢远一个惊喜呢?一想到温邢远打开门会吃惊地愣在当场,林宝心里就美得要开出花来。 “林宝贝!!”耳边的突然一声大叫吓了林宝一跳,林宝还来不及转身已经被人猛一下抱进怀里,“和谁打电话呢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咱们在台上呢?” 这人个头比林宝高不了多少,一头圆寸,左耳朵上打了一长串的耳钉,穿一身宽大的运动装,看着也是眉清目秀的,但是一说话一动作就知道了是个霹雳个性。这人就是陶灿宇说的他们团里机械舞跳得最好的那个叫楚晨的。 楚晨称自己在陶灿宇的微博上见了林宝第一眼就“爱”上了,后来见着了真人更是彻底“沦陷”,他是个自来熟,对着林宝又是搂又是抱的,一口一个宝贝地叫,一听说林宝也喜欢MJ,当场在体育馆入口处就现起来,直接将外套往林宝怀里一扔,太空步,跨马摸鸟,各种MJ的经典动作轮番跳了一遍,围观无数,纷纷叫好,最后保安有点看不下去了上来打了个招呼,他这才算疯到了时候。 “哎呦你吓我一跳。”林宝转头,笑着责怪。楚晨这种性格很像张笑她们,比她们几个还要疯。楚晨大方活泼,林宝觉得和他这样的人在一块心情无时无刻都是好的。 “走走走,赶紧进去,待会还有一遍,你不看可是自己损失啊。”楚晨揽住林宝的肩膀就把人往回带。 温邢远这边眉头早已经不自觉地皱起来了。就听林宝在那头笑着说:“那我先挂了,晚上一定给你电话,你可不能关机。” “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小样,看你都美成了一朵花了。哈哈!” 哈哈哈的笑声笑到一半,林宝的电话就挂了。温邢远放下手机,这下心里就有点不舒坦起来。林宝从来到挂电话的时候都是要跟他腻歪再腻歪的,因为舍不得。他终于也尝到了一点被冷落的滋味了,原来是这么地不好受。即使他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成熟理智的男人,也无法立即排解这种不被自己心爱的小恋人放在第一位的失落感。他要说的话都还没说完呢,这个小东西有了新朋友连干爹都不要了。 温邢远默默地又睁着眼躺了一会,心里咕噜咕噜冒了一气儿小醋泡,终于酒劲上来了,拉过被子睡了。 温邢远这一觉睡到两点,郭志东准时来敲门。两个人带着各自的助理手下一行人到下面二十层的会议厅和长江的几位负责人就最后的相关协议做最后商讨。 这边林宝和一帮新认识的朋 友快乐地打成了一片,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和陶灿宇玩得好的这一帮跳舞的人家庭条件都还不错,性格也都十分开朗。林宝比他们都小,大家都挺喜欢这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生,处处也都照顾他。陶灿宇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晚上六点,表演正式开始。这是一家大型电子企业的尾牙晚会,SPEED今晚跳的是机械舞,因为节目比较能带动气氛,所以排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晚会开始半小时SPEED就要上场了。林宝把手机摄像打开,在下面给他们录像。 虽然之前已经算是看过了两遍了,但是林宝还是忍不住要为他们的表演喝彩。下面的观众掌声如潮,几个大男生随着音乐全身都在动,肢体协调性简直达到了一定境界。他们和陶灿宇一样都是练了好多年了。 每个人单独show的时候,陶灿宇在做了一个slowmottion以后忽然一个后仰屈膝前冲,滑跪至舞台最前端,冲站在台下的林宝又是痞痞地抬了抬下巴一挤眼睛,他这是跳得HIGH了,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动作。 林宝冲着摄像镜头笑,觉得这时候舞台上的这个陶灿宇真的是有张扬又酷。 表演结束当场在后天就结了帐。一群人从体育馆出来,找馆子吃饭。 进了一家湘菜馆,坐下刚点完菜,等菜的功夫,林宝跟身旁的陶灿宇说:我干爹也到了SH了,巧了就在外滩,我好长时间没见着了,待会想去找他的。 陶灿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垂了眼睛,然后说好啊。他这边才说好,另一边的楚晨却不答应了:“我们吃完了也去外滩玩的,你和我们玩过了再去找干爹也不迟,难道你就要这样丢下我们去会你的干爹?嗯?”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点分量?” “啊!我好伤心。” “林宝贝!” 楚晨开始耍宝,把大家都逗乐了,林宝最后只好答应他。因为他看上去就是没有他林宝陪着就真的要很伤心的模样。 九十二 会议结束以后就是晚餐。晚上七点,长江的人陪着温邢远和郭志东去休闲中心放松。 九点钟,温邢远全身舒畅地回到房间。外滩两岸的璀璨夜景此时尽收眼底,温邢远站在大落地窗前,独自品一点红酒。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以前的这个时候还有爷爷,可以向他诉说一下成功的喜悦,现在温邢远竟觉得有些寂寞了。 温邢远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小宝贝打电话。 “嘻嘻,温邢远!”林宝的声音一听就是非常高兴的那种。手机那头又是挺吵闹的,还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宝贝,你在哪儿呢?”温邢远心里顿时就暖了,也跟着他笑。 “现在不能告诉你。”温邢远今天三番两次地给他打电话,林宝真高兴。想到待会就能见着了,就更高兴了。 “宝贝儿!”温邢远听到那头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这么叫。 “哎!”林宝答应了。 原来是在叫他的小宝贝的。和他一样的叫法。 “和谁在一块呢?”温邢远心里又不舒坦了。 “和几个朋友,今天刚认识的,他们都是陶灿宇的队员。温邢远,我明年想考来SH的,我也想学跳舞,他们几个都争着要收我做徒弟呢,嘿嘿。”林宝等不及见面就要和温邢远分享自己的事情。他都想好了,温邢远以后要和长江合作,肯定少不得要往SH跑,这样两个人也可以经常在一起,两不耽搁多好。 “宝贝又跟干爹打电话呢?待会不就见……” “嘘!” 楚晨拿着两根玉米跑过来,话说一半,就被林宝紧急竖起的一根指头给拦住了,林宝捂住手机,“他能听到。”听到了他的惊喜就没了。 这边温邢远真的是心里开始不舒坦了。电话明显是被林宝给捂住了。 而且之前明明就是他在哪儿林宝就要在哪儿的,现在有了新朋友就变了,变成了要和朋友在一起学舞蹈了。虽然他最近两年确实会来SH来得很勤快。 又是下午的那种感觉,并且更强烈了:他的小宝贝不把他放在第一位。 温邢远挂了电话以后在落地床前坐了一会,独自喝完剩下的半杯红酒。还太早睡是睡不着的,于是穿上外套,准备到岸上去近距离欣赏一下夜景,虽然这的夜景他早已看过好多遍。 冬日的晚上黄浦江畔虽然很冷,但外滩两岸还是有不少人依在栏杆上赏夜景。也有卖零食的小贩夹杂其中。 江风清冷,温邢远竖起大衣的衣领,双手插袋,拾阶而上,慢慢沿着走廊往前走。江心不时还有游览的船只看过,船上灯光闪烁,和两岸的灯光相印成趣,好不漂亮。 这时候还不畏寒冷依偎着靠在栏杆上有说有笑的是情侣居多。 温邢远边走边看,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沿着一截台阶正要下去的时候,忽然一楞顿住了脚。然后他蹙紧眉头转回身去,看向旁边的“一对儿”:两个人趴在栏杆上说笑,因为风大,高个的那个将羽绒服敞开了包住了个子小的那个。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好玩的,两人一备齐笑起来。 这个小个子男生是林宝。 温邢远先是愣住了,然后脸色在一刹那间就黑了个底朝天,一路冷到了北冰洋。并且北冰洋天气十分恶劣,正是强对流型的酸风醋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算缺更补了一点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九十三 林宝怎么会在这?在温邢远已经说了自己就在SH的情况下,在两个人今天通了两遍电话的情况下,林宝竟然可以不告诉他他也在,甚至人就在外滩。 温邢远双手插兜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的小宝贝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有说有笑,他十分确定自己的嘴里尝到了山西老陈醋的味道,虽然他有十足的把握他的小宝贝绝对不是在爬墙。 先看到温邢远的是正买了关东煮跑回来的楚晨。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个子男人站在林宝身后不远处正盯着两人看。气场十分不对头。 楚晨小跑着回来,趴到林宝耳边上咕哝了一句,林宝疑惑地转过头来,这就看见了站在台阶边上的温邢远了。 “温邢远!!”林宝顿时又惊又喜,根本没有任何一丁点的迟疑,瞬间就冲了过来,一头撞进他怀里,抱住了温邢远的腰,仰起脑袋脸上登时就笑出一朵花来:“你怎么在这啊?” 温邢远被他撞得后退了半步,连忙将人紧紧揽进怀里,抱住了低头去看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被风吹得已经凉冰冰的了。 “哎呀,你怎么在这啊。”林宝抬手覆上干爹摸着自己脸蛋的大手,撅着嘴撒娇,高兴过后就有些失望了,他一心想要的惊喜没了,早知道是这样,那他还不如早早地跟温邢远说自己也在SH呢,“我本来想告诉你我也来了的,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这下没了……温邢远,你生气啦?”林宝终于觉出温邢远有点不对劲了。 哦,原来是这样。温邢远的心口这才稍微舒畅了那么一点,不过也仅仅就只是一点点。温邢远对上林宝殷切盯着自己的大眼睛,竭力弯起嘴角露出了笑意:“没有。” “我来给你介绍。”林宝的失望只是浮云,立马就高兴起来,拉着温邢远的大手,指着陶灿宇:“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陶灿宇,这位是楚晨。” “这位就是我的干爹温邢远。” 哦,原来他竟然就是那个干爹。原来林宝的干爹不是那种老头子,不但不老还很男人。陶灿宇看向温邢远,林宝刚才一见他的那种惊喜的模样他都已经看在了眼里。 温邢远对上陶灿宇的眼睛,射出两道沉沉的目光,向他伸出手。陶灿宇迎着他的目光,一样也没什么表情,伸出手。两手交握,顿住,松开。 温邢远收回手,很自然地搭在了林宝的肩膀上,将人占有性地揽在身前。陶灿宇的目光在那大手上停留了一秒钟。对于聪明人来说,有些东西是不用用语言去刻意表现的。 “玩了很长时间了吧,脸都冰了。”温邢远话说得温柔,用手搓了搓林宝的脸蛋,“你们晚上住哪里?”温邢远抬眼问陶灿宇。 “还没定。”陶灿宇看着他的眼睛,简短回应。他最初的打算是带着林宝看完了夜景打车到四川北路再逛一逛然后就在那附近吃宵夜找便捷宾馆的。 “我出差就住在茂悦,你们要不要和林宝一起过来?”温邢远脸上始终没什么大表情。 陶灿宇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完全不用询问林宝的意见的,因为他笃定了林宝一定会丢开他们跟他走。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好啊,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楚晨?”林宝倒是挺高兴的。他这次来SH吃的喝的玩的都是陶灿宇请客,现在正好可以让温邢远帮他回敬一点。 “不了,还是不用了。”陶灿宇对着林宝笑。楚晨跟着耸了耸肩,一边将鱼丸叉进嘴里。 “好吧。”陶灿宇不愿意,林宝也不勉强。 温邢把目光转向小宝贝:“这里风大,我们走了,好不好?” “嗯。”林宝立即响应,转身跟陶灿宇和楚晨拜拜。 “宝贝我给你打电话啊。”楚晨笑嘻嘻地大声:“记得咱们约好的哈。” 因为之前和陶灿宇楚晨他们都已经是打过了招呼说他要去找干爹的,所以此时丝毫不墨迹,林宝笑着挥了挥爪子,掉头就走。这在陶灿宇眼里就变成了毫不留恋了。 “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干爹。”楚晨倚在栏杆上,迎着冷风吃关东煮,“太明显了,林宝贝被他吃得死死的。” 陶灿宇回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看着自己的那种沉沉的目光,站着不 说话。羽绒服的拉链还没有拉上,冷风呼呼地灌进胸口。他忽然漫无目的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往刚才林宝走下去的台阶那儿踱去。 温邢远和林宝自然是还没有走远。下面那条路此时倒真没有什么人。温邢远握着林宝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林宝煨在他身边一直在仰着脑袋不停地说话,小模样看上去挺开心。陶灿宇猜他在跟那个男人讲他们今天的表演。 温邢远走着走着,若无其事地向后回了一下头,正对上了台阶上陶灿宇恋恋不舍的目光。温邢远眼角抽筋似地紧了紧,瞬间射出两道凌厉的眼风,然后像没看见他一样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继续和林宝说话。 陶灿宇站在原地,蹙紧眉头,一动不动。 九十四 大落地窗的窗帘全开,温邢远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黄浦江两岸的璀璨夜景,心里却并不舒坦。实际上从看见林宝被那个陶灿宇抱在怀里两人有说有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没舒坦过,更不要提后面陶灿宇对着林宝温柔地笑,他们都走远了他还依依不舍地追着看。 毫无疑问,他的小宝贝被人惦记上了。 林宝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就绑了一条大浴巾。两条笔直的小腿从浴巾底下露出来。 “你还不去洗?”林宝往温邢远身边一坐,向后仰靠在他肚子上,用毛巾擦头发。 “我在按摩中心洗过了。”温邢远抬手抚上林宝光滑的肩膀,在圆润的肩头那儿来回抚摸。手指头从肩头摸到漂亮的蝴蝶骨上,再往上,掐住了他的后脖子,将他脑袋转到自己这边来:“跟干爹说说,你和那个陶灿宇他们说的约定好了是要干什么的?” “我们约好了下次要去他们学校玩的。他们社团在学校外头有一间练舞室,我想去看看。”林宝笑嘻嘻的,“他们跳得可好了,楚晨模仿MJ特像,特别是陶灿宇他在舞台上简直是酷毙了,真的帅到爆。对了我还给他们录像了呢,我拿给你看。” 温邢远听着这些话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林宝刚起身要去翻手机,温邢远已经猛然一挺腰坐了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不费劲地就将人按进了被褥里,翻身直接覆上去,在林宝小小的惊呼声里一口就咬住了他的两片薄嘴唇,用力吸允,反复肯弄。有力的大舌头破门而入,在软软的口腔里狂翻乱搅,咬住滑溜溜的小舌,凶狠地吞咽。 “唔唔……”林宝很快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小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鼻翼不停地快速翕张,是真的要喘不上气。“嗯——嗯——”林宝摇着小脑袋,小腿在床面上乱蹬,两只手臂被温邢远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从鼻管里发出发出长长的呻/吟。他的舌头被温邢远吸得好疼。 “不许去!”温邢远终于放开以后顶着林宝的鼻尖,粗喘着就是这么一句。 林宝浑身发软地起伏着胸脯,蹙起眉头,好半响才明白过来这话什么意思,他撅起嘴巴实在是有点委屈,凭什么不能去。 “以后不许和这个叫陶灿宇的人来往。” “……”林宝转过脸来瞪着温邢远,“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好人。” “才不是。”林宝撅嘴反驳,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对你不怀好意。”温邢远抓住林宝的两只手腕子按在床上,鼻尖贴紧了他的。 “你只是见过他一面,怎么能下这样的结论。”林宝心里已经隐隐生出了火气。 “他喜欢你。”温邢远说出这句话以后,用力地在林宝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他当然喜欢我,楚晨也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们。”林宝的朋友不算多,好容易认识这么一帮子兴趣相投的如此合得来的朋友,温邢远竟然在见了他们第一面的时候就不让自己和他们来往了。他以后还想着要考来SH跟他们学跳舞呢。 温邢远狠狠吐了一口气,“我说的喜欢是他想要上你的那种喜欢。”温邢远心里的不舒服终于裹夹在这一个“上”字里全吐了出来。 林宝忽然一愣,紧紧瞪着温邢远,心里的隐隐的火气忽然就烧了起来,猛地一使劲将温邢远掀得翻到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一点二十分,顶锅盖滚去睡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九十五 “我说的喜欢是他想要上你的那种喜欢。” 林宝觉得“上”这个字听在耳里特别地不舒服,同时这也是对陶灿宇的一种近乎诋毁的字眼,是对他们的友谊的一种否定。 陶灿宇喜欢他,林宝自然能感受得到,他很高兴。他也很喜欢他们每一个。在他心里,陶灿宇和楚晨,他们都是一样的。因为陶灿宇认识得要早一点,感觉自然是更熟悉,更亲切,他们就像一群大哥哥一样,带着他玩,因为他年纪小,处处都照顾他,个个都特别友善,事情就是这样,如此而已。 林宝将温邢远掀翻到一边,一咕噜就跪坐了起来,撅嘴怒瞪他,“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林宝这样护着那个姓陶的小子,倒真的是有点出乎了温邢远的意料。温邢远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翻身也坐了起来,坐在林宝的正对面,故意沉下脸来:“你不理我可以,但是不能再和他有来往。更不许去他们学校。” 林宝怎么会真舍得不理他。温邢远比谁都清楚,林宝有多想他,有多想见他,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林宝听了这话,顿时就睁大了眼睛,看着温邢远黑沉沉的脸色,小孩子一样撇了撇嘴眼圈立马委屈地红了。温邢远居然说不理他也可以。呜呜,他刚才说的是气话,他怎么会不理他,他每天做梦都是梦见又和干爹在一起了,呜呜。林宝心里又急又气,一翻身就下了床,衣服也不穿,裹着浴巾直接就往门口奔过去了。温邢远心里一惊,立马反应过来了,动作比他更快,直接从床上翻过去,两三步将人追上,从后面一把将林宝抱了起来。 林宝此时的眼泪已经滚了满脸,在温邢远怀里脚蹬手刨地要他放开,委屈着声音哽咽:“我不理你!我以后都不理你!” “嘘——”温邢远蹙眉吻着林宝泪湿的眼角,将人抱回来,强行把林宝按到床上,自己再叠上去,制住爆走的小狮子,着急又心疼地哄他:“小东西好大的脾气。干爹说错话了行了吧。你要是不理干爹,干爹要没法活了。” 林宝被压制地用劲全力也动弹不了一点,身上折腾了出了一层细汗。耳里听着温邢远回转了的温言软语,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你才不会呢。呜——”林宝闭上眼睛,仰起小脑袋,小声地哭起来。 温邢远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侧了侧身将闭着眼睛无声流眼泪的林宝抱到自己怀里来。低头去亲他的嘴角,用拇指给他擦眼泪,柔声道:“你这样干爹要心疼死了,别哭了。” “我不是无缘无故不让你和陶灿宇来往的。” “我能看出来他对你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感情。” “难道明知道他对你有想法我还想要你再去找他吗?” “宝宝不相信干爹的眼睛?” “干爹刚才说错了话了,宝宝别生气了。” 两人相对躺着,侧脸贴在床单上,林宝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近在咫尺的温邢远,半响还不时抽噎一下,带动单薄的肩膀跟着抖动。温邢远说的那些,根本不足以成为他和陶灿宇绝交的理由。就算温邢远再精明那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能就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让他和楚晨他们不来往。这完全没有道理。退一万步讲,就算陶灿宇真的像温邢远说的那样对自己有那种想法,仍不影响他是一个很好很酷的男生这个事实,温邢远不应说他不是“好人”。混蛋温邢远。 这么长时间未见,一见面就为了个外人吵架。这在温邢远看来实在是有些失策,不值得。 温邢远用两条大长腿将林宝笔直的小腿夹紧了,一翻身覆上去,大手一扯,将林宝身上的浴巾扯掉了随手扔在了地毯上。在这个过程中,林宝是撅着嘴伸手要把浴巾捂住的,然而力量悬殊,他争不过温邢远。 林宝还有一肚子火气未消,现在哪来好心情zuoai。温邢远一手解领带衬衫,一边低头去亲,林宝没好气地将脸磨到了一边。温邢远嘴巴追过去,林宝从眼角翻了他一下,双手去推他脑袋。本来已经做好了怎么推也推不开的心里准备了,没想到也没使劲,轻易地就把人推得老远。 温邢远双手撑在林宝颈侧,居高临下地看他,低声说道:“宝贝乖乖地让干爹疼。”温邢远眼神黑黝黝的,林宝被他看得有些脸热,感觉到他下面那里顶着自己的地方早已经硬了。 “我不!!”林宝气哼哼地回道,眼见着他又低头来亲,林宝撅起嘴巴,余气未消地还要伸手去挡,被温邢远抓住了手腕子猛得按到了头顶,紧跟着温邢远用领带快速地将他的两只手腕子绑了起来。 “你干嘛呀?!”林宝吃了一惊,扭着挣着,任他两腿乱蹬在床上扭成了一尾活鱼,温邢远已经麻溜地在他手腕子上打了个死结。 “我不要这个,我不喜欢这样!”林宝羞红了脸地大声叫唤。 不管是在室外随时可能有人会闯进来的温泉,还是有司机坐在前面开车的房车里,又或者是现在这种有点像S/M捆绑式的zuoai方式,对于林宝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不喜欢。 温邢远卸了手表,脱了西裤,赤身*,单膝跪上床面,林宝两只耳背红到透明,此时正光溜溜地趴在床上急得想用嘴巴把腕子上的领带咬开。 作者有话要说:到博客里去看。现在链接不给上。九十五 “我说的喜欢是他想要上你的那种喜欢。” 林宝觉得“上”这个字听在耳里特别地不舒服,同时这也是对陶灿宇的一种近乎诋毁的字眼,是对他们的友谊的一种否定。 陶灿宇喜欢他,林宝自然能感受得到,他很高兴。他也很喜欢他们每一个。在他心里,陶灿宇和楚晨,他们都是一样的。因为陶灿宇认识得要早一点,感觉自然是更熟悉,更亲切,他们就像一群大哥哥一样,带着他玩,因为他年纪小,处处都照顾他,个个都特别友善,事情就是这样,如此而已。 林宝将温邢远掀翻到一边,一咕噜就跪坐了起来,撅嘴怒瞪他,“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林宝这样护着那个姓陶的小子,倒真的是有点出乎了温邢远的意料。温邢远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翻身也坐了起来,坐在林宝的正对面,故意沉下脸来:“你不理我可以,但是不能再和他有来往。更不许去他们学校。” 林宝怎么会真舍得不理他。温邢远比谁都清楚,林宝有多想他,有多想见他,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林宝听了这话,顿时就睁大了眼睛,看着温邢远黑沉沉的脸色,小孩子一样撇了撇嘴眼圈立马委屈地红了。温邢远居然说不理他也可以。呜呜,他刚才说的是气话,他怎么会不理他,他每天做梦都是梦见又和干爹在一起了,呜呜。林宝心里又急又气,一翻身就下了床,衣服也不穿,裹着浴巾直接就往门口奔过去了。温邢远心里一惊,立马反应过来了,动作比他更快,直接从床上翻过去,两三步将人追上,从后面一把将林宝抱了起来。 林宝此时的眼泪已经滚了满脸,在温邢远怀里脚蹬手刨地要他放开,委屈着声音哽咽:“我不理你!我以后都不理你!” “嘘——”温邢远蹙眉吻着林宝泪湿的眼角,将人抱回来,强行把林宝按到床上,自己再叠上去,制住爆走的小狮子,着急又心疼地哄他:“小东西好大的脾气。干爹说错话了行了吧。你要是不理干爹,干爹要没法活了。” 林宝被压制地用劲全力也动弹不了一点,身上折腾了出了一层细汗。耳里听着温邢远回转了的温言软语,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你才不会呢。呜——”林宝闭上眼睛,仰起小脑袋,小声地哭起来。 温邢远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侧了侧身将闭着眼睛无声流眼泪的林宝抱到自己怀里来。低头去亲他的嘴角,用拇指给他擦眼泪,柔声道:“你这样干爹要心疼死了,别哭了。” “我不是无缘无故不让你和陶灿宇来往的。” “我能看出来他对你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感情。” “难道明知道他对你有想法我还想要你再去找他吗?” “宝宝不相信干爹的眼睛?” “干爹刚才说错了话了,宝宝别生气了。” 两人相对躺着,侧脸贴在床单上,林宝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近在咫尺的温邢远,半响还不时抽噎一下,带动单薄的肩膀跟着抖动。温邢远说的那些,根本不足以成为他和陶灿宇绝交的理由。就算温邢远再精明那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能就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让他和楚晨他们不来往。这完全没有道理。退一万步讲,就算陶灿宇真的像温邢远说的那样对自己有那种想法,仍不影响他是一个很好很酷的男生这个事实,温邢远不应说他不是“好人”。混蛋温邢远。 这么长时间未见,一见面就为了个外人吵架。这在温邢远看来实在是有些失策,不值得。 温邢远用两条大长腿将林宝笔直的小腿夹紧了,一翻身覆上去,大手一扯,将林宝身上的浴巾扯掉了随手扔在了地毯上。在这个过程中,林宝是撅着嘴伸手要把浴巾捂住的,然而力量悬殊,他争不过温邢远。 林宝还有一肚子火气未消,现在哪来好心情zuoai。温邢远一手解领带衬衫,一边低头去亲,林宝没好气地将脸磨到了一边。温邢远嘴巴追过去,林宝从眼角翻了他一下,双手去推他脑袋。本来已经做好了怎么推也推不开的心里准备了,没想到也没使劲,轻易地就把人推得老远。 温邢远双手撑在林宝颈侧,居高临下地看他,低声说道:“宝贝乖乖地让干爹疼。”温邢远眼神黑黝黝的,林宝被他看得有些脸热,感觉到他下面那里顶着自己的地方早已经硬了。 “我不!!”林宝气哼哼地回道,眼见着他又低头来亲,林宝撅起嘴巴,余气未消地还要伸手去挡,被温邢远抓住了手腕子猛得按到了头顶,紧跟着温邢远用领带快速地将他的两只手腕子绑了起来。 “你干嘛呀?!”林宝吃了一惊,扭着挣着,任他两腿乱蹬在床上扭成了一尾活鱼,温邢远已经麻溜地在他手腕子上打了个死结。 “我不要这个,我不喜欢这样!”林宝羞红了脸地大声叫唤。 不管是在室外随时可能有人会闯进来的温泉,还是有司机坐在前面开车的房车里,又或者是现在这种有点像S/M捆绑式的zuoai方式,对于林宝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不喜欢。 温邢远卸了手表,脱了西裤,赤身*,单膝跪上床面,林宝两只耳背红到透明,此时正光溜溜地趴在床上急得想用嘴巴把腕子上的领带咬开。 作者有话要说:到博客里去看。现在链接不给上。 正文 第五十章 九十六 林宝太羞了,羞愤至极。 林宝哭得满身大汗,小脸整个憋红了。他把自己蜷成了一颗球,钻进被子里,不管温邢远说什么怎么哄都紧紧攥住被子不愿意出来。 “这有什么啊,是j□j爹疼成这样的有什么关系?”温邢远连被带人地抱在怀里,宝贝正钻牛角尖呢,他只能用哄的。 后来实在是哭累了,林宝就直接蒙在被子里睡着了。 温邢远慢慢地将林宝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小东西头发已经全汗透了,脸颊通红。他怜爱地亲了亲林宝的嘴唇。 温邢远到浴室弄了个热毛巾把子,小心地给林宝擦了擦身体和后面。又把一塌糊涂的玻璃给弄干净了。把揭掉的脏被单捡起来团到垃圾桶里。 身上汗得黏黏腻腻的,温邢远简单冲了个澡,钻进被子里,将睡梦里还不时轻轻打嗝的林宝搂进怀里,他的可怜可爱的小宝贝,被自己给折腾惨了。温邢远亲着小宝贝的脸蛋,有点自嘲地笑了,每次将这具香软的小身体压到身下,看到小宝贝被自己做到泪盈于睫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他彻底弄到哭,想要让小宝贝在自己的身下哭着喊饶命,失神地呻/吟着高/潮,想看他被自己爱到全身泛红神志不清。他可真够变态的。 温邢远白天费了一天的心神,晚上又做了激烈的运动,抱着小宝贝直到后半夜才睡。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太清楚了,只是等他早上被手机铃声吵的时候,惊异地发现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林宝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就醒了。脑袋里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昨天晚上那件让人羞耻的事情。脸上立即又烧起来。他转脸看了看还安稳睡着的温邢远,真恨不得一口将他直挺的鼻子咬下来。 林宝气苦地翻身坐了起来,在凌晨的昏暗里坐了一分钟,下了床,蹲到玻璃窗跟前仔细看了,很明显玻璃已经被清理过了。林宝对着窗外涛涛的江水直愣眼。后来他又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床带着证据的被单。 轻手利脚地穿好衣服,林宝将被单用垃圾袋装着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就此出了门。 出了酒店,在寒冷而寂静的路上走了很长一段,终于找着了一个垃圾桶。林宝将垃圾袋扔了进去。 屁股有些疼。林宝心情很郁闷,不想回去见温大坏人。他顺着大路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只白色的小狮子狗跟在了他的后面,脖子上还套着红色的皮绳,林宝想起了自己的小京巴,就不时回头去逗它。小狗仰着狗脑看他袋摇摇晃晃地跟着他拐了又拐,一直跟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茶餐厅。门口一位看上去正焦急的老先生此时惊呼一声,踩着大棉拖辟辟叭叭地就迎了上来,一把将小狮子狗抱进了怀里,“跑哪儿去了,爷爷急坏了。赶紧谢谢哥哥。”说着抱着狗爪子就跟林宝鞠躬。林宝呵呵一笑。 林宝进了开着暖气的茶餐厅,坐下来点了杯鸳鸯奶茶和菠萝包。店里头几乎就是没人,林宝挑了个楼上靠窗的位置,喝着温热的奶茶,望着凌晨寂静的街道一个人慢慢地吃东西。 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发呆,看外面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一想到温邢远,小嘴就要撅起来了,他真的太坏了。害他做了那样丢脸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在zuoai的时候竟然被C到失禁林宝脸上就要烧起来。他趴到桌上苦恼地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个穿着酒红色夹克羽绒服的年轻男人坐到了林宝的身边,他满面笑容地将手臂搭到林宝的椅背上,单手支头,娴熟地挑动了一对桃花眼:“小弟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早点啊?” 这时候其实才五点多一点,吃早点都没到时候。林宝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点呆地一下没反应过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可真是个少有的漂亮宝贝,男子勾唇一笑,潇洒地一抬手将自己刚才搁桌子上的杯子端了过来,男人将杯子递给林宝:“哥哥请你的。交个朋友怎么样?” 林宝不知怎的,被这个人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他直起腰来,远离身后的手臂,礼貌地回道:“对不起我不喝咖啡。” “一个人?不开心?”他将咖啡又往林宝面前送了送。人也跟着贴上去,手臂和胸膛的空间缩小了,林宝几乎要被他困在位置上了。 林宝皱起了眉,从他口中闻到了浓重的酒味,“我在等人。旁边有位置,麻烦你坐过去。”说着话,林宝转身看了看,整个二楼上一个人都没有。连服务生都没了影子。 “看你怪不开心的,愿不愿意跟哥哥说说?” 林宝本着小脸不理他,掏出手机给温邢远打电话。 那头的温邢远被吵醒以后已经一翻身坐了起来,“在哪?” “在两条街外的虹莞茶餐厅二楼。”林宝故意气哼哼地要急他:“我被一个男人缠住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嘴角露出一米米坏笑。 “被缠住了?说的是我吗?”男人眯起一对桃花眼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好吧,哥哥我从来没被人这么不待见过,今天被你伤了。弟弟你好歹赏脸喝一口,喝完我立马走人。”他将杯子换到另一只手里,在这个过程中他手掌贴到杯口上,从指间掉进去一粒东西。晃了晃,递到林宝面前。 男人长得挺不错,看样子也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时候楼底下还坐着他的同伴。两人在附近的gay吧疯了一夜了,玩累了出来到老地方吃点热乎东西。林宝一进来,两人就瞧见了。虽然离得远但是也看得j□j不离十。一晚上没找着可心可意的,没想到在这里见着一个极品。于是两人决定上去搭讪。在搭讪的过程中,他已经可以确定林宝是只小零,一只漂亮可爱又傲气地让他非常想生气的小零。他酒气上脑,精虫上身,在酒吧里都是干惯了的,事后都是支票一开嘛事都没有。极个别摆不平的,只要一抬出“我爸是XX”,对方也就知情识趣地拿上支票算了。民不与官斗。聪明人还是多的。男人干一下又不会怀孕,真要死要活的他至今未遇上一个。 先是惊异于林宝天没亮就跑了,知道小家伙是这回是气大了,再来是他的宝贝小心肝正在被男人纠缠,温邢远心里火急火燎地,套上大衣,扣子也没来及扣,一路狂奔下楼。一边跑一边拨电话。 “温邢远,我头怎么有点晕晕的。你快来。”林宝的声音有点无力。温邢远呼呼地喘着,着急问:“宝贝身边有人吗?” “有。那个男人。你干嘛啊?你给我喝的什么?” 林宝说完这句,电话就被挂了。温邢远大急,凑够电梯出来,问了保安茶餐厅的位置,一路大敞着衣襟狂奔两条街。一边跑,一边焦急地拨电话,林宝的电话再也拨不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插播的一点小波折。九十六 林宝太羞了,羞愤至极。 林宝哭得满身大汗,小脸整个憋红了。他把自己蜷成了一颗球,钻进被子里,不管温邢远说什么怎么哄都紧紧攥住被子不愿意出来。 “这有什么啊,是j□j爹疼成这样的有什么关系?”温邢远连被带人地抱在怀里,宝贝正钻牛角尖呢,他只能用哄的。 后来实在是哭累了,林宝就直接蒙在被子里睡着了。 温邢远慢慢地将林宝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小东西头发已经全汗透了,脸颊通红。他怜爱地亲了亲林宝的嘴唇。 温邢远到浴室弄了个热毛巾把子,小心地给林宝擦了擦身体和后面。又把一塌糊涂的玻璃给弄干净了。把揭掉的脏被单捡起来团到垃圾桶里。 身上汗得黏黏腻腻的,温邢远简单冲了个澡,钻进被子里,将睡梦里还不时轻轻打嗝的林宝搂进怀里,他的可怜可爱的小宝贝,被自己给折腾惨了。温邢远亲着小宝贝的脸蛋,有点自嘲地笑了,每次将这具香软的小身体压到身下,看到小宝贝被自己做到泪盈于睫的时候,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他彻底弄到哭,想要让小宝贝在自己的身下哭着喊饶命,失神地呻/吟着高/潮,想看他被自己爱到全身泛红神志不清。他可真够变态的。 温邢远白天费了一天的心神,晚上又做了激烈的运动,抱着小宝贝直到后半夜才睡。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也不太清楚了,只是等他早上被手机铃声吵的时候,惊异地发现怀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林宝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就醒了。脑袋里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昨天晚上那件让人羞耻的事情。脸上立即又烧起来。他转脸看了看还安稳睡着的温邢远,真恨不得一口将他直挺的鼻子咬下来。 林宝气苦地翻身坐了起来,在凌晨的昏暗里坐了一分钟,下了床,蹲到玻璃窗跟前仔细看了,很明显玻璃已经被清理过了。林宝对着窗外涛涛的江水直愣眼。后来他又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床带着证据的被单。 轻手利脚地穿好衣服,林宝将被单用垃圾袋装着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就此出了门。 出了酒店,在寒冷而寂静的路上走了很长一段,终于找着了一个垃圾桶。林宝将垃圾袋扔了进去。 屁股有些疼。林宝心情很郁闷,不想回去见温大坏人。他顺着大路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只白色的小狮子狗跟在了他的后面,脖子上还套着红色的皮绳,林宝想起了自己的小京巴,就不时回头去逗它。小狗仰着狗脑看他袋摇摇晃晃地跟着他拐了又拐,一直跟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茶餐厅。门口一位看上去正焦急的老先生此时惊呼一声,踩着大棉拖辟辟叭叭地就迎了上来,一把将小狮子狗抱进了怀里,“跑哪儿去了,爷爷急坏了。赶紧谢谢哥哥。”说着抱着狗爪子就跟林宝鞠躬。林宝呵呵一笑。 林宝进了开着暖气的茶餐厅,坐下来点了杯鸳鸯奶茶和菠萝包。店里头几乎就是没人,林宝挑了个楼上靠窗的位置,喝着温热的奶茶,望着凌晨寂静的街道一个人慢慢地吃东西。 一边吃一边漫无目的地发呆,看外面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一想到温邢远,小嘴就要撅起来了,他真的太坏了。害他做了那样丢脸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在zuoai的时候竟然被C到失禁林宝脸上就要烧起来。他趴到桌上苦恼地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个穿着酒红色夹克羽绒服的年轻男人坐到了林宝的身边,他满面笑容地将手臂搭到林宝的椅背上,单手支头,娴熟地挑动了一对桃花眼:“小弟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早点啊?” 这时候其实才五点多一点,吃早点都没到时候。林宝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有点呆地一下没反应过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可真是个少有的漂亮宝贝,男子勾唇一笑,潇洒地一抬手将自己刚才搁桌子上的杯子端了过来,男人将杯子递给林宝:“哥哥请你的。交个朋友怎么样?” 林宝不知怎的,被这个人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他直起腰来,远离身后的手臂,礼貌地回道:“对不起我不喝咖啡。” “一个人?不开心?”他将咖啡又往林宝面前送了送。人也跟着贴上去,手臂和胸膛的空间缩小了,林宝几乎要被他困在位置上了。 林宝皱起了眉,从他口中闻到了浓重的酒味,“我在等人。旁边有位置,麻烦你坐过去。”说着话,林宝转身看了看,整个二楼上一个人都没有。连服务生都没了影子。 “看你怪不开心的,愿不愿意跟哥哥说说?” 林宝本着小脸不理他,掏出手机给温邢远打电话。 那头的温邢远被吵醒以后已经一翻身坐了起来,“在哪?” “在两条街外的虹莞茶餐厅二楼。”林宝故意气哼哼地要急他:“我被一个男人缠住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嘴角露出一米米坏笑。 “被缠住了?说的是我吗?”男人眯起一对桃花眼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好吧,哥哥我从来没被人这么不待见过,今天被你伤了。弟弟你好歹赏脸喝一口,喝完我立马走人。”他将杯子换到另一只手里,在这个过程中他手掌贴到杯口上,从指间掉进去一粒东西。晃了晃,递到林宝面前。 男人长得挺不错,看样子也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时候楼底下还坐着他的同伴。两人在附近的gay吧疯了一夜了,玩累了出来到老地方吃点热乎东西。林宝一进来,两人就瞧见了。虽然离得远但是也看得j□j不离十。一晚上没找着可心可意的,没想到在这里见着一个极品。于是两人决定上去搭讪。在搭讪的过程中,他已经可以确定林宝是只小零,一只漂亮可爱又傲气地让他非常想生气的小零。他酒气上脑,精虫上身,在酒吧里都是干惯了的,事后都是支票一开嘛事都没有。极个别摆不平的,只要一抬出“我爸是XX”,对方也就知情识趣地拿上支票算了。民不与官斗。聪明人还是多的。男人干一下又不会怀孕,真要死要活的他至今未遇上一个。 先是惊异于林宝天没亮就跑了,知道小家伙是这回是气大了,再来是他的宝贝小心肝正在被男人纠缠,温邢远心里火急火燎地,套上大衣,扣子也没来及扣,一路狂奔下楼。一边跑一边拨电话。 “温邢远,我头怎么有点晕晕的。你快来。”林宝的声音有点无力。温邢远呼呼地喘着,着急问:“宝贝身边有人吗?” “有。那个男人。你干嘛啊?你给我喝的什么?” 林宝说完这句,电话就被挂了。温邢远大急,凑够电梯出来,问了保安茶餐厅的位置,一路大敞着衣襟狂奔两条街。一边跑,一边焦急地拨电话,林宝的电话再也拨不通了。 作者有话要说:插播的一点小波折。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九十七 这个叫韩栋晨的男人给林宝吃的是一种可以让人浑身乏力脑子迷糊的迷幻药,这种药一百块钱一粒,见效很快,在酒吧里算比较常见的东西。一般人吃了以后会浑身乏力昏昏沉沉地很想睡觉,知觉大体上都还在,就是脑子清醒不了了。 林宝也并不是对陌生人就没有什么警觉心,而是一方面他想赶紧将人打发走,另一方面他认为在茶餐厅这样的公共场所,青天白日的,自己又是一个男孩子,喝上一口咖啡会有什么问题呢? 等他喝上一口以后感觉出来咖啡很涩很苦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脑子很快就开心晕乎起来。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激得林宝清醒了一点,他掏出手机就搁到耳上,心急地告诉温邢远自己不舒服,让他快来。听到温邢远喊他宝贝,他安心了一点,可是还没说上一句话,身边的人已经伸手过来将他的电话拿掉了。 林宝急了,脑子里晕得天旋地转的。想抢回来,无奈身上的力气彷佛是瞬间就全被抽空了。 身边的男人又靠了上来,手臂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滚开。”林宝怒目以对用尽了力气,喊出来却只是小小声。林宝急得用手推他,手上却使不上劲了,对方动都没动一下。 韩栋晨不以为意,仅从鼻端笑出一声得意,将脸凑上去,想亲一下林宝漂亮的小嘴,林宝立马偏过头去,贴到窗边上。将脸埋进臂弯里,不动了。 韩栋晨估计林宝就喝了一口量太少了,药效还没到。就决定再等一下。他给楼下的梁子打了电话,说得手了,让他把车开到门口。 “小宝贝,不舒服就跟哥哥说啊。”男人的声音渐渐地像隔了一层膜一样在耳边响起来。林宝觉得自己被人强行地扶了起来,男人揽着他的腰,半拖半抱地将他往楼下带。他模模糊糊地知道不能跟着他走,但是自己现在做不了两条腿的主了。心里火烧火燎地着急,但是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了,身上急出了一层汗,耷拉着大眼睛,嘴里小声地反复在说着:不能走不能走,我要等他来。 “不舒服是不是?”耳边的这个声音明显带一点笑意,“不用怕。哥哥抱着你走。哥哥的公寓就在旁边,跟哥哥回家,睡一觉起来什么就都好了。” 温邢远一路风驰电掣地奔到茶楼,一阵风一样直卷上二楼。没有人。他顿都没打一下又奔到了楼下的柜台。 “刚才二楼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男孩子哪里去了?大眼睛,格子围巾。”温邢远气势汹汹的,女服务员被扑面而来的气势吓得一愣,接着有点磕磕巴巴地答话:“来的时候确实是一个人,后来跟一个男的走了。” “什么?”温邢远心里猛然一沉,“什么时候?” “就刚才,上了门口的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因为车子很漂亮,颜色又非常显眼。女服务员倒是看得非常清楚。 温邢远从茶楼奔出来,急得原地三百六度转了两圈,路上哪里还有什么白色的卡宴。他气喘吁吁地将出了一手心冷汗的手掌贴在脑门上,强迫自己冷静。现在该怎么办?小东西现在很危险。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一定不是好人。不是为财就是为了色。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后者明显面积更大。开着保时捷去打劫听着就一百二十万分的牵强。 如果可能,温邢远恨不得立即给他所有的关系网都打去电话,让他们马上赶过来哪怕将黄浦江西岸整个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的小家伙找出来。 可是,会来不及的!! 温邢远站在大街中间,一时只觉心跳地要顶到喉咙眼里了,他要急疯了。 “这位先生?”忽然身后有人喊,从茶楼里追出来一位抱着小狮子狗的老人家,正是之前抬着狗爪子谢林宝的那位,“你是不是找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长得怪漂亮的?” “是!!”温邢远两步奔到老人家跟前,焦急地问:“你看到了”然而想到老人家也是从茶楼里出来的,瞬间涌起的希望又熄灭了。 “我看到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呆地,和先前是大变了模样。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被一个男的搂着上了车。那个男的我倒是见过两次,车也是见过的,在我住的小区里见过。” “您住哪儿?”温邢远急得一把抓住了老人家的手腕子。 “你顺着这条路,前面左拐,有一个金圣园的就是了。你让保安跟你一块找。”不待他说完,温邢远连声谢谢也没有说已经转身发足狂奔而去,老人家在后面喊:“年轻人, 别着急。我帮你给保安室打电话。” “喂?小刘啊?” “哎。老爷子您什么事?狗又找不着了?我马上派人去给您找去。” “没有没有。是有件事要问你。刚才是不是有台车进去,白色的?” “嗨呦。老爷子您神了。” “我跟你说,这车上面有个孩子非常有问题,多半是被开车的人给迷糊住了。我看得真真的。马上有个火急火燎的男的要进去找这个孩子……” “老爷子我看见您说的这人了,一阵风样正往我这奔呢。” “让他进,你别拦着,带着他去找。那车车牌号多少,哪家的,你赶紧给找找。” 老爷子打完了电话,长舒一口气,摸着怀里的小狮子狗,满意道:“日行一善。”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坏了,“你下次再乱跑,非遇上个坏人把你捉走,皮扒了炖肉吃。” 这边温邢远跟着两个保安一路疾奔,到了一栋楼下,一眼见着了一辆白色的卡宴。 “户主韩琦卫在四楼,是XX区区长韩宇的妹妹。”刘姓保安如是说,此时还有点不确定到底要不要上去。他们这是高档小区,面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心急如焚的模样,否则就算老爷子打了电话了,他也不会这么爽快就放他进来的。他是见惯了有钱人的,一眼就能看出个大差不差,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韩栋晨车子进小区的时候,温邢远正在茶楼门前急得团团转。车子开到楼下的时候,温邢远在往小区狂奔而来的路上。韩栋晨将林宝抱进屋的时候,温邢远跟着保安一路急如星火地在往他这一栋楼赶。 韩栋晨进了屋,将林宝往客厅的大沙发一扔,和梁子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你先来我先来?”韩栋晨说着话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你TM的衣服都脱了还问什么问?看你急得下面都硬了一路了。我去洗个澡回来上。妈的一帮子臭气熏天的流氓,一个晚上老子身上都被熏臭了。我说你可别光顾自己爽了,别给老子被人玩坏了。”梁子一路说一路进了浴室,他有点晕血。韩栋晨以前是有前科的,把人玩出血了以后,他就没得玩了。他看到血嫌恶心。 韩栋晨麻溜地将自己扒了个七七八八,看着沙发上眯楞着大眼睛瞧着就楚楚可怜的漂亮宝贝,脸上露出了一个颇为邪恶的笑容。他将林宝翻了个个,拍拍挺翘的小屁股,手绕到前面去,将牛仔裤的铜扣解开,两手一使劲,一个肉肉软软雪白的小屁股就露出来了。果然是个极品。 就在此时,突然,楼下车子的警报器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空气里紧跟着响起了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在安静的冬日清晨,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不好!韩栋晨忽然一愣,从林宝身上爬了起来,光膀子趴到窗户上,往下一看,可不就是他的卡宴前挡风玻璃被人一板砖给敲碎了。 韩栋晨当场酒就醒了一半,赤身*地站在窗前,窗玻璃一扯,冲还站在下面的保安张嘴就骂:“妈LGBD,敢砸老子车,统统不想好了,知道老子是谁吗?” “车子不是我们砸的。”两个保安站在下头仰着头辩解。 “我爸是韩宇……我C你妈的……把你卖了都不够买我一个车轮胎……” “我操,你光个腚骂什么呢。”梁子此时已经从浴室出来了。门铃大响,韩栋晨不理他还在骂。他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将手上的大毛巾往林宝的小屁股上一盖,又慢慢悠悠地踱到门口,“谁啊?”说着将门打开了半个身子的距离。 门外站着的正是铁青着一张脸的温邢远。一路上的焦急担心,如今累积成了滔天的怒火,一瞬间便爆发出来。温邢远一抬脚正中红心,差点让梁子做了太监。 梁子在门口的惨叫声终于引起了韩栋晨的注意,他转过脸来,一脸吃惊的骄横:“你谁啊你?谁让你进来的?你做什么打人?” 温邢远阴沉沉的暴风一样刮进客厅,看见他的小宝贝正可怜兮兮无知无觉地躺在沙发上,屁股上盖着白毛巾,裤子堆了一团在大腿那儿,明显上面是被人给褪掉了。毛巾下面是什么样,温邢远此时完全不敢去想,一想,就会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像被几十把钝刀子一齐来回切割似的,疼得他浑身冒汗。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捧在手心搁在心窝子里的小宝贝,竟然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温邢远此时是怒极了的野兽,冲上去,直接一记狠拳,当场将韩栋晨的鼻骨打碎了,流出了一地的滔滔鼻血。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九十八 温邢远极少跟人动手,因为他是冷俊优雅的,理智的,运筹帷幄的,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去亲自动手的,现如今在他搞不定的事情里面,十件绝对有九件半都只是因为林宝。 一个从来不跟人动手的人一旦发起怒起来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韩栋晨跟温邢远比起来,身高体格没有一样占优势的,又被温邢远当先掏了一拳打中了鼻骨,剩下的就是挨揍的份了。 温邢远将地上蜷成一团的人扯起来,对准了肚子用膝盖狠命地连顶,将韩栋晨在茶餐厅刚吃进去的早点一股脑全顶了出来。地上,两个人的身上血迹和食糜喷得到处都是,顿时就是个一塌糊涂的暴力场面。 “我爸……XX区长。”韩栋晨痛苦地歪到了地上,捂住了鼻子,粗声大喘,挣扎着色厉内荏,“你砸我车,你赔不起……还敢打我……” 温邢远抖着低垂的眼角,一反胳膊将身上脏掉的大衣脱掉随手扔到了地板上,抬起脚,咬牙切齿地冲他肚子上又是连着几下。踢得韩栋晨撞到身后的墙上,闷叫两声以后再也没敢出声。 温邢远喘息着转过身,走到沙发边上,脱力似的直接往地板上一跪。低下头将嘴唇轻轻地吻到林宝的额发上,“宝贝。”温邢远喘息着呢喃,眼眶猛然涌上许多酸涩,将鼻尖深深埋进林宝的颈窝里。触着温热可爱的皮肤,连连长吸气才算是勉强忍住了。他伸出双手将仍然迷迷糊糊的小宝贝紧紧抱进了怀里。 经过一路狂奔和心焦如焚,温邢远此时身上早已经全部汗透了。衬衫如果脱下来绝对能当场绞出一滩水来。他无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酸心痛,无比懊恼,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宝贝。 两位保安这时才进了门,一见屋里的情况立即就想要报警。一边是把人保时捷给砸了,进了屋又将两人打得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边是迷了人家的孩子,弄回来两个人想要干什么猥琐事简直是不言而喻。 只不过这两边一看就知道都不是善茬,所以刘保安还有些犹豫。他就是个外地打工的,韩区长家的公子他肯定是得罪不起的。至于温邢远,一看那顺手一板砖就拍了保时捷的气势就知道也绝不是个好惹的。 一旦报警,公安介入,温邢远砸车赔偿就好了,伤人也是有原因的,韩栋晨最多算轻伤,不构成故意伤害罪。而韩栋晨和梁子这边就属于非法持有违禁药物了,并qiang奸未遂。并且之前多次成功实施qiang奸和mi奸的事实说不定也会全部暴露,按道理来说到时候判个两三年都应该算是轻的。所以门口的梁子捂着裆立即哼唧着出声了:“妈的。你敢报警试试。老子弄不死你。” 先不说各自都有自己的背景关系,单是qiang奸这一条,在法律上其对象只是针对妇女幼女,对于男人并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只能以侮辱和故意伤害论处。另,一旦立案,就需要林宝做笔录,录口供,将今天的过程回忆,跟民警将所有细节一遍遍重说,想到这,即使只是这样假象了一下——林宝低着头羞耻得满面通红地坐在一个男人的对面,跟他说自己差点被强了的经过。温邢远就一阵阵怒气上涌,心痛难当。 从今以后,他决不会再让他的小宝贝受任何一点委屈。 “立马报警,我要告这两人持有违禁药物和qiang奸。”温邢远对着保安发话,然后转头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韩栋晨,“你爸爸是XX区长?好得很,我倒要看看能养出这么个人渣的区长他的区长位置能坐到几时。” 两保安很怂地站在中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如果可以,他们想立马回值班室接着打牌吹牛B去。 温邢远说完话,将林宝的裤子小心翼翼地穿上,拖着他的小屁股将人搂进怀里,小脑袋轻轻地安置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四平八稳地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给郭志东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你砸我的车……”韩栋晨挣扎着靠墙坐了起来,抹了一把鼻血,有点气若游丝。 “陪你十辆。一千万而已。陪你一百辆,一个亿而已。”温邢远微丝不动仅从鼻端哼出一声不屑。凌江集团去年,包括所有对外投资项目,销售总额是六千个亿。 “……”韩栋晨一惊,是单纯地被温邢远不屑一顾的气势惊到了。他可不瞎,温邢远脱了大衣,里面的西裤腰带露了出来,对于韩栋晨这种追求奢侈品的年轻人来说,那种带着H字扣的鳄鱼皮带,他怎么会不识货。而温邢远身上这种镶宝石的,更是奢侈品里的精品。 温邢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已然不见了刚才暴怒的踪影,即使身上的衬衫和额前的头发已经全部汗湿了,此时那种霸气侧漏的气势丝毫不减。对上温邢远此时看过来的阴沉沉的目光,他心想:坏了,夜路走多 了这回怕是碰上了真阎王了。 “你打我……”韩栋晨鼻子剧痛,说话都嗡嗡的。 “我不但打你……”温邢远将话j□j去,但是话只说了一半,脸上露出一个极度阴狠的表情,后面的内容并不难猜,他不但打他还要找人废了他,让这个人渣以后再也不能人道。韩栋晨心里一凛,张了张嘴,有些想服软的话脱口而出:“我根本没碰他。只是脱了他的裤子,你可以自己看……”他说完这句看到对面的男人明显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个十分痛苦的轻松表情,呼出一口气,抱着人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事没完,我暂时先饶了你。” 温邢远衣服也不要了,抱着怀里的宝贝大步就出了门。韩栋晨和梁子歪在地上眼看着人走了,心里直将他操翻了天,嘴上竟都没有吭上一声。保安们见两边都熄火了,这下是得了赦令一般,跟着一股脑地都退了出来。只要不涉及到他们工作不到位被投诉,哪怕户主们在一起打出了狗脑了他们能不用管的都不会去管。曾经他们这的保安室里有一位非常年轻的小保安多管了闲事,不但被人打断了腿,还被物业的老板解雇了。打人的到了医院不屑一顾地甩了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在小保安的断腿上。小保安断了一次腿就得了十万块,竟还十分开心,拿上钱高高兴兴地回了重庆老家。 过了两分钟,韩栋晨和梁子还两只狗一样赖在地上没起来,温邢远出手是够重的。两人一里一外地正骂呢,又从门口进来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步履匆匆地进了客厅,捡起温邢远的外套也不嫌脏,规规矩矩地搭在了一边胳膊上,转眼又出去了,对于梁子有气无力问的那句“你谁啊?”,他仅是在路过他的时候非常有礼貌地轻声回了一句:“我来给我们董事长拿衣服。” 九十九 早上的签约会议在九点钟照常进行。温邢远和长江的董事长就合作事宜,展望未来,谈笑风生,一切如常。这让郭志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安了下来。清晨时分看到的那个浑身汗透神情难过的温邢远已经被现在的温董事长很好地隐藏起来了。 不管心情有多么恶劣糟糕,温邢远的目标和事情,他的凌江前进的脚步都决不能停。 中饭自然是双方更为正式的一餐。温邢远借口回房间换衣服,匆忙赶了回来。林宝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依旧昏昏沉沉地没有醒。 温邢远守在床边半个小时,一时摸摸他额前的发,一时俯□去爱怜地亲亲他的小嘴,深情地唤他:宝贝儿。 温邢远握着林宝的手,给侯元生打了一个电话。他家几辈都是混官场的,爷爷在北京,爸爸在重庆。他自然是比温邢远更了解官场。 中饭气氛热烈,双方都为彼此能顺利合作而感到高兴。温邢远不但喝了酒,还喝了不少。最后双方像新婚燕尔的夫妻那样缠缠绵绵地总算是告了别。 温邢远在电梯里还是正常的,然而门一开,他交代了郭志东一声,话尾音还在门里呢,人已经急匆匆地奔到了门外,留一众下属在电梯里面面相觑。 温邢远打开门的时候,林宝也就刚刚醒过来,抱着被子昏沉沉地才坐起来。 “温邢远。”林宝长着大眼睛。有点呆呆地看他,声音沙哑地小声唤。 温邢远两步奔了过来,直接抬腿上了床,将人一把就搂进怀里。 林宝慢两拍地将手环上了温邢远的腰。头歪在他怀里,闷声闷气地:“我喝了那人一口咖啡,后来就晕晕乎乎的了。”林宝最后的清晰记忆是那人想上来亲他的嘴,他把脑袋撇开了:“后来你是不是就来了?他当时想使坏来着。” “嗯。干爹把那人教训了一顿。” “怎么教训的?” “打得他满地找牙。” “哼!便宜他了。” “以后不准再乱喝别人东西了。” “哦。”一定记住。 “不准再从我身边逃走。” “哦。”林宝乖巧地答应了,在干爹怀里点了点脑袋,“那你也不准再把我%&##**”林宝嘴里软软地哼哼唧唧的话故意没说清楚。 “什么?”温邢远将林宝的小脸抬起来,看着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宝贝说什么?” “讨厌!”林宝用小脑袋瓜子去撞干爹的肚子。温邢远低头看着怀里撅着嘴巴可爱至极的小家伙,心醉神迷地低头,用力将他的小嘴含住了,含糊地唤他:“宝贝儿。” 林宝笑着将两手搂紧了,他要把干爹也紧紧搂在自己怀里。他这回接吻没有闭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温邢远,英俊的脸上有一种迷恋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陶灿宇都没忘吧。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一百 温家老爷子的七十五寿辰在二月十七日这天,农历就是今年的正月十五小年,正是个难得的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凌江集团如今已经整个交给了自家宝贝孙子,温长庆心里又轻松又高兴,于是决定要把自己的生日好好地操办一下。 初六这天,温邢远亲自拿着老爷子的生日宴请帖上了林家的门。 自从上次被蒋语玫偷偷录了录音导致林宝在医院闹绝食到现在,这是大半年来温邢远再次和林宝的父母见面。温邢远到外婆家看看宝宝,并在那吃饭睡觉的事情,蒋语玫早已经通过电话了解了。而她当时听到竟然没有怎么吃惊,彷佛早已经猜到姓温的断断不会轻易放手,早为此做好了心里准备似的。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即使一开始林世杰和蒋语玫再如何吃惊如何反对,时间久了对这件事的心里承受能力肯定变得比先前强大了,即使还是不同意的不情愿的,狠不下心来逼儿子——都已经把儿子逼到外婆家去了,就只能自己在心里愁眉不展郁郁不欢了。 林世杰收到温老爷子的请帖其实是狠有些受宠若惊的,温长庆的生日宴那肯定是各家大BOSS云集,以他现在的级别显然还远远不够格受到这样的待遇,何况还是温邢远亲自送请帖来。 这个生日宴林世杰是必定要去的,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建立人脉的好机会。虽然他名不见经传,但是到时候温邢远少不得要单独接待他,这就是一张最有力的名片了。 想当初,他就算是厚着脸皮上前巴结,温邢远对他这个小小的汽配供应商点头客气地敷衍一下就算是给面子了。 如今这一切自然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林宝。想到这个,刚涌起来的那点若惊就彻底熄灭了。温家老爷子都发帖子来了,这是温邢远在告诉他,温家的长辈已经同意了他们的事了。林世杰叹了一口气,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个号准了他的脉门长驱直入的温邢远。 温邢远温和有礼,在脸色不大好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面前不卑不亢,最后用上健身会馆打壁球的理由客客气气地将林宝带走了。 结果两个人就真的去打了壁球。以前温邢远答应过林宝的,说忙完了会陪他去打球。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而温邢远似乎永远都有一大堆怎么忙也忙不完的工作。 “那以后重庆那边的房子怎么办?红姨呢?还有杨大厨,他做的小点心特别好吃。”林宝坐没坐相,非要头歪在温邢远怀里,腰部以下还端坐在座椅上,是个别别扭扭的小模样。 “房子留着人看着就行了,以后还要过去视察工作的。你喜欢红姨?她是我们家做了很多年的老阿姨了。杨师傅要是也喜欢到时候让他们两一起过来,明年不是想考去SH,到时候让他们两个一起过去照顾你。”温邢远向后仰靠在座椅里,单手摆弄怀里人肉肉白白的小耳垂。 重庆的一摊子已经全部交给郭志东了,他现在坐镇凌江的大本营,今年的主要工作就是凌江轿车的试生产,相对来说亲力亲为的琐碎事情少了很多。看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也是不准他再那么没日没夜地工作了,熬坏了身体事业再有成又有什么用。 “你同意啦?”林宝在温邢远怀里猛得一个转身,这下是完全躺在了他的怀里了,惊喜地反手抱住他问,“那楚晨和陶灿宇他们喊我过去玩你也同意了?不会不高兴?” “嗯。”温邢远笑着对他一点头,“我陪你一起去,正好要去SH见长江的董事长。”见长江的董事长是借口,他现在比较闲了,可以多陪陪小家伙了,要把以前欠下的都补回来。。经过韩栋晨那件事,他说过再不愿让林宝受一点委屈。既能让小家伙高兴,又不放心姓陶的,唯有他陪在身边。 “真的?”林宝笑得眼睛弯成两弯月,“嘻嘻。”伸手勾住了温邢远的脖子撒娇,抬起脑袋,么么两下使劲地亲在了他脸上。 两个人在壁球室打球,打了个大汗淋漓热火朝天。温邢远也好久没有这么敞开来运动了,家里头有健身房不错,但是很多时候就是个摆设。 温邢远人高腿长自然占尽优势,往往长手一勾,就把球拍回去了。很多时候林宝根本就抢不到回球。刚开始还好,你来我往,两人还换着拍球。到后面林宝越来越累,就越来越抢不到球了。抢不到他就去挤温邢远,挤到他跟前去接球。因为他发现温邢远是故意一点儿也不让他的。 “下球我的,不许你接了!”林宝头发全汗湿了,脸蛋热腾腾地红了一片,十分霸道地挡在温邢远前面,颠着小碎步,背部贴上温邢远胸口往后推他,眼睛紧紧盯着回球。 就在球弹回来的一瞬间,温邢远笑着一把将人连胳膊搂住,用力一回拍将球击了回去。 “气死我了!”林宝大叫,将球拍往地板上一扔,转过脸来抬起双手迅速地揪住了温邢远的耳朵,使劲晃他脑袋,气喘吁吁地:“你个大坏蛋!你怎么就不让让我啊。” “哎呦!”温邢远咧着嘴大笑着叫唤了一声,赶紧捉住了林宝的两爪子,“想把干爹耳朵揪掉啊。” “啊——”林宝忽然闭上眼睛皱着眉往后仰头怪里怪气地叫唤了一声 ,是伸展了两臂大大地伸了个懒觉,他好累,又气又累。 防止他向后跌跤,温邢远赶紧伸手抱住了他的小腰。有了温邢远搂着,林宝便极力地要向后仰去。 两个人在壁球室里如此这般模样,引得玻璃门外路过的年轻姑娘频频回头来看。 打完球,两人在狭小的淋浴室里用一个莲蓬头冲澡。林宝两条笔直的小腿圈在温邢远的腰上,被他顶在淋浴间的墙壁上狠狠地爱了一回。 温邢远在温热的水流里抱着林宝沉沉地粗喘。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又想到了那个人渣。不管他最后那句“什么也没干”是不是真的,他碰了他的宝贝,他是绝不会放过他的。不管事实如何,林宝在他心里永远都是纯洁纯净的。 温邢远顶着林宝的额头,在不休的雨帘里望向了他的眼睛深处。彷佛想将自己的这番爱意通过眼神输送到他的内心深处。 林宝从G潮中回过神来,软软地抬起手臂搂住了温邢远的脖子回看他,看他黑沉沉地盯着自己的眼神,终于撅起嘴唇贴上去,对着面前的男人轻轻一吻。 一百〇一 温长庆的生日宴就在温家的老宅里举行。 这日温长庆早早地便穿戴整齐了。最让他高兴的不是待会会有很多人来给他祝寿,而是他的大姑娘温书贤也从美国赶回来陪他过生日。女儿终于愿意回来看他了。所以小女儿温如慧给张应枫说情的时候,温长庆顿都没打直接回绝了,生日宴张应枫绝对不能来,不但是为了女儿,他再不想看见他。 温如慧怎么会不知道张应枫上次又做了些什么好事,见这次爸爸态度如此坚决不留情面,母亲刘嵋也不帮着自己说话,只好气哼哼地披上大衣回去了。 如今温家已经是温邢远做主了,可是让她低声下气地去求一个晚辈她实在是拉不下脸来。何况就算她去求了,她知道的,也绝对是讨不着好的。 早饭,温长庆和女儿孙子一起吃的,难得的其乐融融。其间也三言两语地谈到了林宝,关于这个话题,因为三个人此前已经达成公议,所以并没有多费唇舌。 临近十点钟,客人已经陆续到了。 温邢远穿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打着亮色的斜条纹领带,和早早赶过来的张学易一起站在门口替老爷子迎客人。 但凡收到帖子的,不是家里头的近亲,就是生意场上的老交情。院子里一时便停满了各种房车,简直像开豪车展。最后停不下的只好停在了大门外头。像林世杰这样的就实属少见了,非要给他归个类的话,他算是温邢远需花心思去讨好的那一种类型,名字就叫老丈人。 温邢远一路陪着林世杰穿过院子,进了大客厅,并立即给爷爷引见了,在众人眼里,算是给足了林世杰面子。 而温长庆得知他就是林宝贝的爸爸,自然也是客气有佳。林世杰纵然经商了数十载,也见过许多风浪,但是一对上温长庆这样的老江湖还是嫩了点,一刻钟以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温长庆的客套话绕进去的,就答应了把林宝叫过来给老人家祝寿。事后他想了想,这就等于自己正面同意了两个人的事了。他怀疑,温家祖孙两个根本就是串通好了的。唉,后来林世杰躺在床上抚着蒋语玫的肚子叹气,说老天爷也在帮姓温的。蒋语玫已经三十九岁高龄了,竟然又怀了身孕了。 温邢远亲自开车去接的小宝贝。电话里让他穿得正式一点。 “为什么啊?” “因为还有一些叔叔伯伯要介绍给你认识。” “……”林宝忽然就觉出了一些紧张,“不去行不行啊?”不是有他爸代表了么? “你不来我会很难过。”温邢远故意装可怜,声音低沉。 “……好吧。”林宝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是舍不得温邢远难过,还是撅嘴答应了。 一路上,林宝都有些紧张。不时问东问西的,对着后视镜检视自己的着装。第一次见温邢远的爷爷,又是老人家过生日,还有亲戚要见,不紧张才怪。虽然他们不知道我和温邢远的关系,林宝如是想,但是自己心里有鬼么,总是会多想些有的没的,怕给温邢远家里人留下什么不好的映像。温邢远则是一路好心情地有问必答,始终弯着嘴角。 结果到了温家一看,林宝立即傻眼了,这根本不是家里的一般的生日聚会啊,根本是大摆筵席嘛。 被温邢远一路拉着进了大厅,这么多人看着,林宝有一点害羞,想把手从温邢远手里抽出来,结果被他握得更紧了。 “爷爷,妈妈,这个就是小家伙。”温邢远说完笑着看林宝。 温邢远的母亲大人也在?!林宝看着对着自己笑吟吟的两个人心里暗暗有些紧张,大骂他是混蛋!他一路问了那么多,他故意不说清楚。 可是看到他难得笑得那么心满意足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又泛起一丝软软的甜蜜滋味。捏紧了他的手,紧张的感觉也慢慢烟消云散了。 有温邢远在身边,这样握着他陪着他,一切都是可以安心的。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一百〇二 温长庆笑吟吟地对着林宝招了招手,如果说之前他是碍于女儿的情面没有明着反对宝贝孙子找这么一个小情人,那么现在他见到了人倒是能理解温邢远为什么喜欢这个林宝贝了。这孩子看着就干净漂亮,这会被被温邢远握着手站在人前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耳朵尖已经是略微见了红了。温邢远常年在生意场上和人耍心机玩城府,见到了这么一个纯情的漂亮娃娃哪会有不爱的。 林宝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林世杰一眼,挣开了温邢远的手,走上前去,极有礼貌向着温长庆和温书贤鞠了一躬,然后挺直了小腰杆子对着温长庆说生日快乐,把温邢远替他准备好的礼物盒子递了出去。 温长庆笑吟吟地把礼物接过去,连带着就握住了他的手。林宝的手细细白白的,温长庆握在手里就觉得是软中有硬,很值得一握。 温长庆想既然女儿也愿意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才是首要。孙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吧,他们现在母子一条心,他这个老头子硬拦着就太没有意思了。何况他这个孙子在事业上兢兢业业地拼,他看着既满意又心疼的,现如今也实在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去违他的心意。至于孩子的问题,现在科技发达了也不是不能解决。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为了招待客人,温宅一楼的大客厅如今已经收拾成了一个宴会厅的格局。此时正是个宾主尽欢的情形。林宝在二楼的房间都能听到下面的热闹声。 他此时坐在温邢远的大床上,盘着腿兴致勃勃地在翻温邢远的陈年相册。床头的大盘子里堆着各种好吃的点心。温邢远读书时的一些制服照,他看得津津有味的,大眼睛笑成了两弯月,一边伸手去摸点心,摸到一块整个塞进嘴里,腮帮子立时便撑得鼓鼓的了。手指上因沾了些点心渣子,便一直翘着手搭在膝盖上。 温邢远进来的时候,林宝正伸了手指头进嘴里舔上面的点心渣。 “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温邢远往林宝身边一坐,歪着脑袋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将他嘴角的一点渣用舌头卷进嘴里。林宝以为他想吃,立即伸手从盘子里捏了一块塞他嘴里。 “我不是已经给你爷爷敬了酒了。大家都看我,”林宝颇有些难为情地皱了下眉头,偏着小脑袋瓜子看他吃东西:“我不想下去。” 温邢远闻言无声地笑出来,含糊着说:“好,随你高兴。那我让厨房专门给你弄点吃的。想吃什么?” “你爷爷和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我太没有礼貌了?”林宝答非所问,这时候倒有些不安了。他喊温邢远干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去称呼他的爷爷和母亲,刚才在下面送礼物和敬酒的时候也没有喊人,就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都是你,也不和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故意要看我出丑啊?”林宝开始撅嘴冲温邢远哼哼唧唧地发小脾气。温邢远笑,林宝气得将相册本子往旁边一扔,两手一使劲轻轻松松地就将温邢远推得倒在了大床上,翻身骑上了他的腰,立刻去摇晃他的脖子:“说!是不是?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坏。” 温邢远被他摇得无法,只能揽住了他的腰,一翻身把人压到身底下,抓住他两只爪子向上长长地伸出去,十指紧扣着贴在床面上,笑眯眯地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叠在他的嘴唇上,要吻似不吻地逗他,“跟你说清楚了,你一路上不是更紧张么。” “狡辩。”林宝瞪他。 “不要担心,他们都喜欢你。”不搞定一切,温邢远怎么会贸然让林宝出现在他们面前。 “……”林宝有点怀疑,“真的?” “以后不管是什么人跟着我的辈分喊就对了,因为你是我的……”最后两个字温邢远说得很轻,几乎就是做了个口型。却听得林宝顿时就害起羞了,挣胳膊踢腿地直想坐起来捶他几下。他越挣,温邢远越是要坏心眼地伸长了腿脚去压得他动弹不得。 两人正闹呢,忽然房门响了。林宝急得用劲推温邢远,他刚起身,林宝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 温邢远去开了门,原来是母亲温书贤。 “伯母。”林宝有点拘谨地站在床沿,手在身后偷偷地拽了拽已经被弄皱了的衣服下摆,乖巧地按着温邢远的辈分喊了一句。只不过脸蛋是红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之前在屋里是干什么了。 温书贤笑着答应了他一声,“那么多客人等着呢,你们还不赶紧地下去。” “妈,他有些害羞不想下去。”温邢远此话一出,林宝顿时更不好意思了。他和温邢远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怎么想就怎么说,但是在别人跟前……也显得他太小孩子气了。林宝心里暗暗地又把他骂上了。只是没想到接下来,温书贤竟顿也没打得跟着就来了一句: “不喜欢就不要勉强。”温书 贤优雅大方得对着林宝笑,说完转身面对了儿子:“你让厨房给弄点好吃的来。” “好。”温邢远答应地利索,揽着母亲的肩膀就出了房门,临走之时回过头来对着林宝隔空无声地咗了一口。 “妈,你真是好妈。”温邢远揽着母亲的肩膀难得地撒起娇来。顿时就把温书贤说笑了。温邢远三十几岁的人,就算她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想去勉强他,她知道根本是勉强不来的。林宝看着就是个好孩子,长得真是没话说,让人看着就要平白生出许多好感来。唯一一条不好的就是年纪太轻了。年纪轻心思就不稳定。等过个几年,林宝长大了,看温邢远这个宠爱的样子,说不定到时候自己的宝贝儿子要吃亏呢。 一百〇三 温家老爷子过生日,林宝送了个什么礼物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礼物是温邢远替他准备的。但是末了他倒是得了一个见面礼,一块玉牌挂件。温老爷子也是没有准备林宝的见面礼,这挂件是女儿温书贤在酒席快结束的时候给他的,说是孩子第一回见面不给东西不好。 温长庆笑了,他家大姑娘这是把那个林宝贝当成媳妇看了。 回去的时候,林宝捧着手里的礼物看,牌子一看就知道绝对是个好东西,链子也是用一种红色的玉打磨成一节一节的串的。 温邢远只说了一句好生带着,别弄丢了。能让温邢远专门废上一句唇舌,林宝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便宜。 “你替我收着不行吗?我怕给戴丢了。”林宝忧郁小王子似地看着温邢远,“你说爷爷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见面礼啊?” 温邢远笑出声来,接过他手里的玉牌,打开接头的地方,给他戴到脖子上,“爷爷自然是喜欢你……只要我喜欢的,爷爷和母亲都会喜欢,你不要担心这个好不好?……没事……真丢了也没有关系。” 林宝双手按在他大腿上,低垂着脖子,方便他给自己戴接头。弄好了,温邢远在他白白的后脖子上轻轻拍了两下。林宝就势歪到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小小声地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温邢远你真好。 这下就等于是见了家长了。一回生二回熟,寒假里,温邢远经常会带着林宝回温家老宅陪爷爷吃饭。对于这种情况一开始林宝着实是不情不愿的,因为会觉得不自在。非要温邢远使出一些诸如装可怜,激吻到他点头这样的小伎俩才能撅着嘴同意。 温长庆退了以后,热衷于高尔夫和钓鱼。于是老中青三个人经常一起出去“约会”,打个球,钓个鱼,吃个西餐,不要太逍遥自在,有时候温长庆也会约上老朋友或者亲自去约林世杰一起出来打球。林世杰自然是有求必应。这种时候,温老爷子有人陪了,温邢远便光明正大地搂着自己的小宝贝,手把手地教他怎么打球。温邢远讲得头头是道,林宝也学得有鼻子有眼的。如此便能悠闲地消磨掉一个下午。寒假结束的时候,温老爷子还专门让家里的厨子做了一桌好吃的,请林宝到家里来吃了一顿大餐。 寒假结束了,林宝回了江滨外婆家,开始了紧张而有规律的学习生活。每天就是上课,做试卷,回家陪外婆,复习功课,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温邢远是必定会来电话的,提醒他要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很显然温邢远不需要他非上什么一流的高校,不过如果林宝喜欢的话,进什么样的高校在温邢远眼里自然也都不成问题。 林宝到了十八岁的年纪,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不看毛片不沉迷电脑游戏,除了和温邢远谈恋爱和喜欢MJ,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少,学习的时候很认真,也有一种钻的劲儿,从小学到高中,他的成绩在年级里一直都是前几名。因为江滨这边的学校整体上要比宁城的次一点,林宝转到这边更是不得了,每次考试全是前三。 如此这般到了四月底期中考试的时候,林宝又得了个年级第二的好成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美滋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温邢远。 “我聪明吧?嘻嘻。”林宝洗了澡,穿着小裤衩,腿间颠了个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还有,这周末我想去陶灿宇他们学校,楚晨上礼拜就喊我去了,因为要准备考试就没去成。” “陶灿宇经常给你打电话吗?”那头温邢远好像非常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 “也没有经常啊。我二月份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回学校了。至今没见过。上次你来的时候,他是打过,可因为你故意捣乱也没能和他说上什么。”林宝语气里倒是有点惋惜的意思。实际上他寒假里因为总是能跟温邢远耗在一块,高兴地压根就没想过别人,就回外婆这边来才想起来他。 听了这话,温邢远心里倒是舒服了。 “你这几天忙不忙?”因为温邢远之前说过要一起去的。两人又是好些时候没有见了,“你要不要去啊?你想没想我啊?”我想你了,温邢远。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一百〇四 林宝要过来玩,陶灿宇很高兴。到火车站接他还不放心,他打算单独回一趟江滨将林宝给接过来。结果林宝告诉他有车送。 那头忽然就沉默了一下,接着一个声音勉强笑道:“什么车?熟人的顺便车?” 林宝答:“不是,干爹要去SH见客户,要把我送到你们学校。” “……那倒正好省了我的事了。” 礼拜六将近中午的时候,陶灿宇在学校大门口见到了好久不见的林宝,以及他身后的房车和干爹温邢远。 林宝刚笑着和陶灿宇打了招呼,人来疯楚晨已经从大门里冲了出来,大叫一声“林宝贝”,上来就将林宝扑了个满怀。林宝顿时被撞得倒退一步,两个人皆哈哈一阵乱笑。唯有还站在车门边的温邢远面色有些不善。 林宝本以为温邢远送了他来就要离开的,他一路上滚在温邢远怀里撒了两个小时的娇,没想到温邢远说明天才见客户,今天就专门在这陪他。 结果温邢远这一陪,就陪出满肚子火来。陶灿宇和之前的那个陈舟不一样,他的家庭条件本身就很好,对温邢远多有钱完全不感兴趣,本身又是有些桀骜的性子,犯起浑来谁谁他都不爱放在眼里。尤其已经察觉出了温邢远对林宝的“不良企图”,更是要看他不顺眼了。 中午,温邢远请一群年轻人吃大餐。进学校附近最好的酒店,点一大桌子的菜,然后陶灿宇他们开始喝啤酒。成箱子地往包厢里搬。 温邢远算是桌上唯一的年长者。陶灿宇忽然收起了桀骜的一面,开始对着温邢远热情无比。对着他敬酒。他一敬酒,其余人全跟着敬,简直就像是串通好了的。尤其楚晨,左一口右一口大叔叫得那一亲热。 叫得温邢远心里头颇不高兴,因为生生是将他喊老了一辈,虽然这是事实。不过他面上不显,谁敬酒都是一杯干,颇有点来者不拒的架势。他上回跟全集团的部长每人都碰了杯喝的那可是红酒,虽然最后是进了医院,但是眼前这几个年轻人的小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他们这摆明了是想玩他。 这可急坏了林宝了,一个劲地在边上给温邢远挡酒,“干爹胃不好,不能喝。你们别敬了。陶灿宇,宇哥,哎呀你别起哄了。” 最后林宝连宇哥都喊出来了,听得温邢远心里颇不舒坦,但是却喊得陶灿宇心里一阵荡漾,他看温邢远也像是个喝得差不多了的模样终于是打算停手了。没想到,温邢远并不放过他,握着一瓶酒轻轻往桌子上一放,专门找他喝。 这倒让林宝傻了眼了,温邢远一直是稳重得跟座泰山似的,怎么今天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转了性了。 酒桌子上无大小,眼看着两人互相笑眯眯地竟要对瓶吹起来。林宝劝说无效,将握在手里的温邢远的衣摆一甩,独自坐着生起闷气来了。 温邢远是知道自己的量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和陶灿宇刚才的一样,就是要把对方灌趴下。 陶灿宇也绝对是个海量,两人面不改色地吹了能有七八瓶,最后陶灿宇实在是憋不住跑去了厕所,临走之时特别解释了:等我放完了,后来再接上。 “好,等你吐完了,回来接上。”温邢远笑着接了一句,跟看着自己家儿子似的,笑得特别宽容有爱。 温邢远刚说完,楚晨特没心没肺地哈哈哈就是一阵大笑,完了看着陶灿宇不善的脸色,这才勉强忍住,渐渐弯下腰去,趴到林宝的大腿上,抖着双肩继续闷笑个不停。他忽然对温邢远这个老男人有了点改观了,觉得他和林宝也蛮配的。 温邢远转过脸来,看见楚晨整个趴在了林宝的大腿上还抱着他的腰,心里又是一阵别扭。 “怎么不吃东西了?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他们给做上来。”温邢远给林宝夹了一筷子菜,将脸探到他跟前,好声好气的。 林宝见他终于理自己了,越发地要将闷气表现出来,抬起大眼睛气哼哼地翻了他一下。 “别气,再不喝就是了。”温邢远往后仰靠到椅背上,捉住他身侧一只手,用大拇指去捻他软和的手心,头一歪,贴着林宝耳背小声哄他。这时候,楚晨正好抬起了身子,从林宝的肩膀上方和温邢远的眼睛对上了。他似笑非笑,彷佛早已识破了对方的秘密。 过了没有几分钟,温邢远被酒撑得也去上了洗手间。 温邢远和陶灿宇两个人刚才是一个一个出去的,回来倒是一起进的包厢,两人都是大个子,差不多的身量,陶灿宇只略略比温邢远瘦削一点,人手一只香烟。陶灿宇将楚晨往旁边一推,和温邢远一左一右地往林宝身边一坐。 林宝看着温邢远熟练地将烟灰弹在面前的白色小盘子里,这是今天他第二次傻眼了,原来温邢远是抽烟的! 温邢远大学里怎么会不抽烟,后来进了公司,应酬多了,烟酒都来着对身体不好,慢慢地他就放下了一样。 现如今,陶灿宇热情洋溢地跟他敬烟,他自然不能“薄”了年轻人的面子不是。他不薄,陶灿宇就较劲似地一根接一根地敬。 几人各怀心情地吃完一顿饭。然后就去了SPEED的练功房。 练功房不大,屋子里装着地板,隔音的门窗和一面大镜子。先是放了些MJ的经典,楚晨慢慢地做了几个动作,后来活动开了,食都消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放激烈的音乐,陶灿宇先来了一段个人show,把其他人的舞瘾全勾了出来,慢慢地每个人开始轮番上场show舞技。 林宝跟着楚晨盘腿坐在墙边上看得兴高采烈,温邢远则被音乐吵得实在是耳朵疼,看了几分钟就出了房门,对于这帮子年轻人的炫舞他完全不感兴趣。温邢远回房车上打开电脑,办公和看紧林宝两不耽误。 然后温邢远小小地打了个盹。他想在讲话都费劲的房间,林宝坐那看他们跳舞总不会有什么事。等他再次进入吵死人不偿命的练功房的时候,他实在是有些惊异,已经跳了一两个小时了,几个人都不觉得累吗。 然后他看见了角落里的林宝,陶灿宇站在他身后在拿着他的胳膊手,一手扶着他的腰,单独教他要怎么做,是MJ最基本的一个动作。音乐声很吵闹,两个人窝在角落里却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也完全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林宝一直笑吟吟地,因为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温邢远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很想将林宝带走,立刻马上。一百〇四 林宝要过来玩,陶灿宇很高兴。到火车站接他还不放心,他打算单独回一趟江滨将林宝给接过来。结果林宝告诉他有车送。 那头忽然就沉默了一下,接着一个声音勉强笑道:“什么车?熟人的顺便车?” 林宝答:“不是,干爹要去SH见客户,要把我送到你们学校。” “……那倒正好省了我的事了。” 礼拜六将近中午的时候,陶灿宇在学校大门口见到了好久不见的林宝,以及他身后的房车和干爹温邢远。 林宝刚笑着和陶灿宇打了招呼,人来疯楚晨已经从大门里冲了出来,大叫一声“林宝贝”,上来就将林宝扑了个满怀。林宝顿时被撞得倒退一步,两个人皆哈哈一阵乱笑。唯有还站在车门边的温邢远面色有些不善。 林宝本以为温邢远送了他来就要离开的,他一路上滚在温邢远怀里撒了两个小时的娇,没想到温邢远说明天才见客户,今天就专门在这陪他。 结果温邢远这一陪,就陪出满肚子火来。陶灿宇和之前的那个陈舟不一样,他的家庭条件本身就很好,对温邢远多有钱完全不感兴趣,本身又是有些桀骜的性子,犯起浑来谁谁他都不爱放在眼里。尤其已经察觉出了温邢远对林宝的“不良企图”,更是要看他不顺眼了。 中午,温邢远请一群年轻人吃大餐。进学校附近最好的酒店,点一大桌子的菜,然后陶灿宇他们开始喝啤酒。成箱子地往包厢里搬。 温邢远算是桌上唯一的年长者。陶灿宇忽然收起了桀骜的一面,开始对着温邢远热情无比。对着他敬酒。他一敬酒,其余人全跟着敬,简直就像是串通好了的。尤其楚晨,左一口右一口大叔叫得那一亲热。 叫得温邢远心里头颇不高兴,因为生生是将他喊老了一辈,虽然这是事实。不过他面上不显,谁敬酒都是一杯干,颇有点来者不拒的架势。他上回跟全集团的部长每人都碰了杯喝的那可是红酒,虽然最后是进了医院,但是眼前这几个年轻人的小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他们这摆明了是想玩他。 这可急坏了林宝了,一个劲地在边上给温邢远挡酒,“干爹胃不好,不能喝。你们别敬了。陶灿宇,宇哥,哎呀你别起哄了。” 最后林宝连宇哥都喊出来了,听得温邢远心里颇不舒坦,但是却喊得陶灿宇心里一阵荡漾,他看温邢远也像是个喝得差不多了的模样终于是打算停手了。没想到,温邢远并不放过他,握着一瓶酒轻轻往桌子上一放,专门找他喝。 这倒让林宝傻了眼了,温邢远一直是稳重得跟座泰山似的,怎么今天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转了性了。 酒桌子上无大小,眼看着两人互相笑眯眯地竟要对瓶吹起来。林宝劝说无效,将握在手里的温邢远的衣摆一甩,独自坐着生起闷气来了。 温邢远是知道自己的量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和陶灿宇刚才的一样,就是要把对方灌趴下。 陶灿宇也绝对是个海量,两人面不改色地吹了能有七八瓶,最后陶灿宇实在是憋不住跑去了厕所,临走之时特别解释了:等我放完了,后来再接上。 “好,等你吐完了,回来接上。”温邢远笑着接了一句,跟看着自己家儿子似的,笑得特别宽容有爱。 温邢远刚说完,楚晨特没心没肺地哈哈哈就是一阵大笑,完了看着陶灿宇不善的脸色,这才勉强忍住,渐渐弯下腰去,趴到林宝的大腿上,抖着双肩继续闷笑个不停。他忽然对温邢远这个老男人有了点改观了,觉得他和林宝也蛮配的。 温邢远转过脸来,看见楚晨整个趴在了林宝的大腿上还抱着他的腰,心里又是一阵别扭。 “怎么不吃东西了?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他们给做上来。”温邢远给林宝夹了一筷子菜,将脸探到他跟前,好声好气的。 林宝见他终于理自己了,越发地要将闷气表现出来,抬起大眼睛气哼哼地翻了他一下。 “别气,再不喝就是了。”温邢远往后仰靠到椅背上,捉住他身侧一只手,用大拇指去捻他软和的手心,头一歪,贴着林宝耳背小声哄他。这时候,楚晨正好抬起了身子,从林宝的肩膀上方和温邢远的眼睛对上了。他似笑非笑,彷佛早已识破了对方的秘密。 过了没有几分钟,温邢远被酒撑得也去上了洗手间。 温邢远和陶灿宇两个人刚才是一个一个出去的,回来倒是一起进的包厢,两人都是大个子,差不多的身量,陶灿宇只略略比温邢远瘦削一点,人手一只香烟。陶灿宇将楚晨往旁边一推,和温邢远一左一右地往林宝身边一坐。 林宝看着温邢远熟练地将烟灰弹在面前的白色小盘子里,这是今天他第二次傻眼了,原来温邢远是抽烟的! 温邢远大学里怎么会不抽烟,后来进了公司,应酬多了,烟酒都来着对身体不好,慢慢地他就放下了一样。 现如今,陶灿宇热情洋溢地跟他敬烟,他自然不能“薄”了年轻人的面子不是。他不薄,陶灿宇就较劲似地一根接一根地敬。 几人各怀心情地吃完一顿饭。然后就去了SPEED的练功房。 练功房不大,屋子里装着地板,隔音的门窗和一面大镜子。先是放了些MJ的经典,楚晨慢慢地做了几个动作,后来活动开了,食都消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放激烈的音乐,陶灿宇先来了一段个人show,把其他人的舞瘾全勾了出来,慢慢地每个人开始轮番上场show舞技。 林宝跟着楚晨盘腿坐在墙边上看得兴高采烈,温邢远则被音乐吵得实在是耳朵疼,看了几分钟就出了房门,对于这帮子年轻人的炫舞他完全不感兴趣。温邢远回房车上打开电脑,办公和看紧林宝两不耽误。 然后温邢远小小地打了个盹。他想在讲话都费劲的房间,林宝坐那看他们跳舞总不会有什么事。等他再次进入吵死人不偿命的练功房的时候,他实在是有些惊异,已经跳了一两个小时了,几个人都不觉得累吗。 然后他看见了角落里的林宝,陶灿宇站在他身后在拿着他的胳膊手,一手扶着他的腰,单独教他要怎么做,是MJ最基本的一个动作。音乐声很吵闹,两个人窝在角落里却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也完全听不见两个人在说什么,林宝一直笑吟吟地,因为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温邢远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很想将林宝带走,立刻马上。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一百〇五 温邢远就算现在将林宝带走了,除了惹小家伙不高兴,还是不能永绝后患,陶灿宇以后终归是个麻烦。明年林宝还想往SH考呢,到时候麻烦更大,他工作忙,总不能老跟着。 温邢远在难得的愁肠百结中思考对策,接过楚晨笑眯眯递上来的香烟,终于还是被音乐声吵出了练功房。其实就算放任林宝去和陶灿宇接触,温邢远自信,小东西也不会有其他想法。但是在明知道有人对林宝有想法而无所作为这太不符合他凡事都要完全掌握在手的做事风格。 如何能让林宝和姓陶的既能保持距离而又不耽误交朋友,这可真的是个让温邢远觉得难办的问题。 温邢远叼着香烟,抄着手闲闲地靠在栏杆上,目光直视前方,是个认真思考的模样。任何与林宝相关的问题都是值得他认真思考的。半响他用牙齿咬住烟嘴,从嘴角一侧喷出一股笔直青烟。似乎是终于想到了像模像样的主意,于是他似笑非笑地弯了一下嘴角。 温邢远不得不佩服年轻人的精力,虽然他之前也是经常地熬夜到半夜三更,但是真让他不停歇地活蹦乱跳上几个小时,他估计他是要吃不消的。 一行人直玩了一个下午,将近晚饭时候才歇,期间,温邢远又回到了房车里安安心心地办了几个小时的公,然后自作主张地让司机将一行年轻人载去了市区,领了他们进了豪华酒店。 这回却是林宝和陶灿宇将温邢远夹在中间的坐法。好吃好喝地又点了一桌,温邢远非常和气地转身和陶灿宇“商量”:中午喝多了,晚上就别喝了,对你身体不好。 陶灿宇有点莫名其妙地一笑,暗暗笑出了一点得意来。他以为温邢远是怕了他了。 林宝本是和身边的楚晨兴高采烈地说笑呢,这时候耳朵忙里偷闲听到了温邢远的这句话,不由自主地就转过脸来对着他看了一眼。 吃饭时,温邢远虽说是在故意和陶灿宇扯闲篇,但是因为他扯的全在点上,陶灿宇刚开始假热情地应对,没想到到最后却反而真的说得兴致勃j□j来。毕业以后的打算啊,对于舞蹈的追求啊,有没有想过搞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啊,资金有没有问题啊等等等等。到最后,一桌子的年轻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社长陶灿宇对于他们SPEED以后的“蓝图设想”。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接商演,他们对于舞蹈都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追求,他们很想有自己真正的商业团队。 温邢远挑起话题以后只嘴角带笑地听着,经常给林宝夹一筷子摆在远处的菜。 “要有自己的工作室,首先就要有自己的大练功房。”温邢远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这下又说中了众人的心思,他们的练功房已经用了两年了,关键是地方太小了,有时候排大舞人多,地方根本不够用。练功房要用特殊的隔音材料装修,他们练得勤,地板定期就要保养,练狠了隔断时间就要换,这真的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关键是学校附近房子真不便宜,他们现在的练功房是租别人的。 “大叔,你给我们赞助吧。就看宝贝的面子。”楚晨笑眯眯的一句话,大家都立马跟着起哄,林宝也立即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温邢远,他想这点钱对于温邢远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就看他的面子,温邢远一定会答应的。果然温邢远缓缓一点头,忽然转头对着旁边的陶灿宇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也看你的面,好吧。” 众人一阵欢呼,唯有陶灿宇又是莫名其妙,有些勉强地弯起嘴角,看向对面看着他的林宝一笑。他觉得温邢远的态度怎么怪怪的。明明中午的时候,对他还是隐隐约约地排斥,怎么这会转了风向了。 实际上觉得温邢远怪的自然不止他一个。林宝此时心里头已经开始闷闷不乐了,不过他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还能忍住,在朋友面前绝不表现出来。 之前温邢远就叫他傻了两次眼了,明明上次喝多了酒进了医院,中午还是非要和陶灿宇喝。明明以前都不抽烟,陶灿宇给他上烟,他却抽得一根接一根地不停歇。明明是不喜欢陶灿宇的,竟然要给他提供赞助。 最关键的是,温邢远并不单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出钱的。 事情还没有完。吃完了,一群大小伙子要去唱K。 楚晨搂着林宝霸着话筒,一首接一首地唱。而林宝不经意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陶灿宇坐在温邢远旁边,驾着腿手指正夹着香烟吞云吐雾,周围还坐了两个大高个,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关于新练功房的各种具体设想。温邢远这一招等于是打进了“敌人”内部了。陶灿宇此时心里也是个闷闷不乐的状态,但是有人要给SPEED出钱,他总不能当大伙的面跳出来阻止吧。 温邢远不喜欢唱歌,此时仰靠在沙发里,松松笼笼地抄了两手,只是贡献了两只耳朵,眼睛却是盯着台上的林宝。他看得出来,小东西虽然还是摇头晃脑的,其实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等陶灿宇气闷地出了包厢出去透气的时候,温邢远也不失时机地去了洗手间。于是林宝后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前后脚地回了包厢。至于出去干什么的,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进来的时候,和中午一样,人手一只香烟。 温邢远想起了陶灿宇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不抽烟的男人和抽烟的女人一样让人讨厌。温邢远抽烟,所以温邢远应该不是让他讨厌的男人。 玩到了晚上九十点钟才算结束。温邢远又将一行人送回学校。在车上的时候,陶灿宇问林宝明天还来不来了,“你下午跳得蛮好的,明天来我接着教你。” 林宝本是对着窗外看的,这时候转过脸来,立即笑出了一朵花。然而就单是笑,并不回答问题。楚晨搂住他的肩,将下巴垫到他肩膀头上面伸出一指去戳他嘴角,“宝贝歌唱多了,不会说话了?” “明天就不来了吧,下次过来再学。”林宝笑着回答,一抬手将楚晨的手指拍掉了,故意凶巴巴地吹他一脸热气。 陶灿宇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有些郁闷。温邢远交叠着两条大长腿坐在他们对面,“明天想过来也没有关系,”才怪。“我虽然忙但是可以抽空送你过来,晚上来接你,还可以请陶灿宇一起吃饭,楚晨你们也都来。”温邢远一副牲畜无害的笑,漫无目的地看着对面的几个人。 温邢远话落音了,林宝并不去接,只是和楚晨打着手架,笑嘻嘻地将脸又转去了窗外,笑了几声,才回话:“我今天跳得累了,学也要循序渐进啊,我其实跳得不好,还是下次吧。” “你跳得挺好的。”陶灿宇赶紧接上一句。 “真的?”林宝转过来看了看陶灿宇,话却是问的楚晨,“你不是你们SPEED里面MJ跳得最好的?” “那是,你是不是想拜我为师啊?”楚晨看着他的眼睛问,配合他笑,“那以后我教你啊。” “嘿嘿。”林宝傻笑,感觉楚晨忽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等人都下了车,林宝将头伸出车窗对着一帮子人将手摇了又摇,楚晨也疯疯癫癫地抱着他的漂亮脑门亲了又亲,车里终于就剩下了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了。 房车的减震系统是一流的,车子里此时非常安静。安静地有些不正常。 温邢远放下交叠着的大长腿,大手一撑,转到了对面,煨到窗边,长腿斜斜地伸出去,将林宝整个包到自己的势力范围。 “你今天接触下来,觉得陶灿宇怎么样?还是讨厌他吗?”林宝没有笑了,看着车窗外,忽然开口问道,声音是一种尽力想要维持心平气和的那种感觉。 温邢远伸出手将人抱住,低下头去,伸出舌尖j□j他的小耳垂,漫不经心地含糊地说出了实话:“讨厌,还是非常讨厌。”对他的宝贝企图不轨的人他喜欢不起来。 林宝不相信,认为温邢远明显就是在撒谎。因此心里更是酸溜溜的了。于是翘起肩膀护住耳朵不高兴给他亲。 温邢远掐住他的下巴颏,将他的脸转过来,这才看到小家伙眼睛里的认真。林宝是在货真价实的不高兴。温邢远叹息一声,双手搂紧了他的小腰,开始一口一口地允他的两片薄嘴唇,彷佛他的小嘴是蜜做的,如何都亲不够似的,亲着嘴巴,又拉着他无精打采的两只手臂搂住自己的腰。林宝只是有些倔强地看着他,也不笑了,也不回应。 温邢远用的这一招初见成效,坏处就是不能跟林宝解释清楚,只能是用尽他所有温柔,去爱他哄他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一百〇六 林宝觉得陶灿宇真的很酷,人也非常的不错,但是再如何觉得他好,不可能好到愿意把温邢远让给他一星半点。再好的朋友那都是决无可能的。温邢远可以给他出钱做赞助,可以请他吃饭唱歌,可以时间久了看他从不喜欢变成很欣赏,这是林宝巴不得的。但是最多就是好朋友式的了,如果过了界了,可想而知,林宝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早上温邢远走了以后,林宝就独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裹成了一个细长的被筒子,睁着眼一动不动,长久地看天花板。小脑袋里过火车一样,轰隆隆乱七八糟地东想一阵西想一阵。一会觉得温邢远一直都是那么宠爱自己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一会觉得陶灿宇是长得很帅气的男孩,人又成熟懂事,温邢远对他另眼相看一点也不奇怪,反观自己,两相一比较,自己的小体格简直跟只白斩鸡似的。 事情怪在哪儿呢?怪就怪在明明之前温邢远还怀疑陶灿宇对自己有意思,是那么讨厌他的,怎么才一天接触下来,温邢远就完全变了呢?陶灿宇对自己有意思吗?林宝没觉出来,陶灿宇对他顶多就是大哥对小弟的喜爱,林宝就觉出了温邢远对陶灿宇的态度十分的不对劲。 林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于是就把昨天的经过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么一直想到了八点钟,也不睡懒觉了,直接起了。然后刷牙洗脸坐电梯的时候也琢磨,想着想着就想走了神不知道就跟着别人下到了底下一楼的停车场。等人都下完了,他再按上关门键想回到餐厅。然而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林宝一蹙眉头,心里一紧,嗯?他马上又连拍了几下开门键,然后快速走了出去,走向左侧的一排车,脚步停在了一辆房车面前,林宝前后看仔细了,确实就是温邢远的那辆黑色奔驰。 温邢远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今天是要去见客户的。一大早醒来以后搂着还对他爱理不理的小家伙起腻,允糖人似的对着林宝喉咙腋窝乱亲了一气,眼看着将人亲成了气喘吁吁,温邢远见他小脸终于缓了颜色,这才放心起床。洗漱以后换上衬衫西装,俨然一副要去见客户的模样,然后走到床边俯下腰去,贴到林宝耳边上叮嘱他乖乖地接着睡,“我就出去两个小时,十点就回来,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林宝懒懒地转动了大眼珠子瞄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温邢远料定了林宝是要睡懒觉的,所以他哪也没有去,就上了酒店顶楼的茶社,打算安安心心地品杯茶,处理一下文件,然后下去喊小家伙起床,下午两个人可以到处转转,哪怕就到公园里的长椅上坐坐,陪着他吃一桶爆米花,只要能陪着他,温邢远知道林宝一定会高兴的。 只可惜林宝今天竟没有心思睡懒觉了,没心思到坐电梯也能坐到底下一层去。好死不死地还看到了温邢远的车。温邢远是在酒店里见的客户?这是林宝脑袋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如果温邢远就在本酒店见的客户,那么他应该会特别和自己说一声的啊。 那么就是温邢远在骗他吗?林宝早餐自然也不用吃了,顺着电梯从餐饮部一层一层向上一气找到了顶楼的茶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气定神闲的温邢远,正悠闲地交叠着两条大长腿,在替比夫定电话跟什么人交代事情,手边放着打开的笔记本。 一路上林宝心里都有些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慌个什么劲,心里隐隐约约地彷佛是在害怕,怕待会找到了人了会看到了什么不对头的画面。还好,他想,温邢远是一个人,看样子在办公,不好的地方是温邢远骗他。至于为什么骗他,林宝很想问清楚。 “在哪儿?”林宝句站在茶社门口给温邢远打电话,有点气势汹汹的模样,搞得服务员上前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又转身离开了。 “小东西醒了?”林宝远远的看见温邢远抬起手腕子看了一下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带了笑,声音里是笑意连连的,“我马上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客户见好了?”林宝心里有火,话就不免说得有点硬。 温邢远向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从鼻管里哼哼地笑出声来,顿了几顿,忽然低声喊出了一句“宝贝儿”,他缓缓说道:“其实我根本没有见客户。你信不信?” “信!”林宝毫不迟疑地立即就回了一个斩钉截铁,猛然呼出胸口的一口大长气,塌下了一直绷着的肩膀。 温邢远倒是有些意外林宝这么干脆的回答,他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嘴角带了弧度:“我当初说来见长江的董事长只是不放心你和姓陶的接触,想跟在你身边看着你,防止你被人拐跑了。”昨天又使出一招离间计,导致今天只好在小家伙面前做戏做全套。实际上呢,温邢远当然是不想骗自己宝贝的。 “那你现在觉得陶灿宇人怎么样?说实话。”温邢远的话让林宝心里涌出一阵酸涩的甜蜜,他气哼哼地问出了心里头最介意的问题。 温邢远顿了一下才回答:“他人确实是很优秀的,但是我不喜欢。” 撒谎!温邢远虽然按照林宝的要求的说了实话,但是在林宝眼里就是撒谎。如果是讨厌的话那他昨天对陶灿宇的态度要怎么解释? 眼看着温邢远合上笔记本准备结账了,林宝挂了电话,自动从茶社门口退了出来,也没有回房间,独自一人出了酒店。在热闹的大街上乱逛了一气。手机接二连三地响,林宝最后将电话关机了。 他现在心里头乱极了。他很想相信温邢远,温邢远一直以来那么疼他。温邢远即使骗他也是有原因的,他虽然生气但是可以原谅。这么多年来,温邢远始终如一地宠他爱他,温邢远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亲j□j人那么简单的一个存在,从十四岁j□j爹亲吻开始,温邢远陪着他成长经历,电话两端那么多小时的耳语呢喃,每每见面以后那么多亲密的耳鬓厮磨。无数夜晚,他心心念念地盼望,也有为了他患得患失要死了的心痛难过。就好像他的一部分和干爹的已经长到了一起一样,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林宝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林宝下了地铁,随着拥挤的人群晃到了人民广场,又顺着以前陶灿宇带着他的那条路,一路晃到了南京路,晃到了城隍庙那家小吃店,点了和上次差不多的东西,他真的很饿了,一口气吃了个肚儿圆。然后独自坐在热闹的二楼,发呆。发呆完毕,又一路晃到了老街。陶灿宇上次和自己在这条街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追着给自己拍照,一路紧紧揽着自己,以给自己暖手为理由老是要牵手。 晃着晃着,林宝眯着眼在正午阳光下狭窄的老街上,忽然就停住了脚步。他看着老朽的阁楼阳台上一只正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咪,忽然福临心至地就想通了一丝关窍。 与此同时,温邢远自然是急得找不着人了,找不着人不算,电话还关机。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东西遇到事就跑,要么就是藏在心里表面上还一派没事人的模样。 温邢远急得焦心,平均每五分钟打一次电话,午饭也没心情吃,最后烦躁地恨不得抓住林宝打他一顿屁股。如此这般,两个小时以后林宝没事人一样自个悠闲地晃回来了。一百〇六 林宝觉得陶灿宇真的很酷,人也非常的不错,但是再如何觉得他好,不可能好到愿意把温邢远让给他一星半点。再好的朋友那都是决无可能的。温邢远可以给他出钱做赞助,可以请他吃饭唱歌,可以时间久了看他从不喜欢变成很欣赏,这是林宝巴不得的。但是最多就是好朋友式的了,如果过了界了,可想而知,林宝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早上温邢远走了以后,林宝就独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裹成了一个细长的被筒子,睁着眼一动不动,长久地看天花板。小脑袋里过火车一样,轰隆隆乱七八糟地东想一阵西想一阵。一会觉得温邢远一直都是那么宠爱自己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一会觉得陶灿宇是长得很帅气的男孩,人又成熟懂事,温邢远对他另眼相看一点也不奇怪,反观自己,两相一比较,自己的小体格简直跟只白斩鸡似的。 事情怪在哪儿呢?怪就怪在明明之前温邢远还怀疑陶灿宇对自己有意思,是那么讨厌他的,怎么才一天接触下来,温邢远就完全变了呢?陶灿宇对自己有意思吗?林宝没觉出来,陶灿宇对他顶多就是大哥对小弟的喜爱,林宝就觉出了温邢远对陶灿宇的态度十分的不对劲。 林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于是就把昨天的经过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么一直想到了八点钟,也不睡懒觉了,直接起了。然后刷牙洗脸坐电梯的时候也琢磨,想着想着就想走了神不知道就跟着别人下到了底下一楼的停车场。等人都下完了,他再按上关门键想回到餐厅。然而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林宝一蹙眉头,心里一紧,嗯?他马上又连拍了几下开门键,然后快速走了出去,走向左侧的一排车,脚步停在了一辆房车面前,林宝前后看仔细了,确实就是温邢远的那辆黑色奔驰。 温邢远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今天是要去见客户的。一大早醒来以后搂着还对他爱理不理的小家伙起腻,允糖人似的对着林宝喉咙腋窝乱亲了一气,眼看着将人亲成了气喘吁吁,温邢远见他小脸终于缓了颜色,这才放心起床。洗漱以后换上衬衫西装,俨然一副要去见客户的模样,然后走到床边俯下腰去,贴到林宝耳边上叮嘱他乖乖地接着睡,“我就出去两个小时,十点就回来,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林宝懒懒地转动了大眼珠子瞄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温邢远料定了林宝是要睡懒觉的,所以他哪也没有去,就上了酒店顶楼的茶社,打算安安心心地品杯茶,处理一下文件,然后下去喊小家伙起床,下午两个人可以到处转转,哪怕就到公园里的长椅上坐坐,陪着他吃一桶爆米花,只要能陪着他,温邢远知道林宝一定会高兴的。 只可惜林宝今天竟没有心思睡懒觉了,没心思到坐电梯也能坐到底下一层去。好死不死地还看到了温邢远的车。温邢远是在酒店里见的客户?这是林宝脑袋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如果温邢远就在本酒店见的客户,那么他应该会特别和自己说一声的啊。 那么就是温邢远在骗他吗?林宝早餐自然也不用吃了,顺着电梯从餐饮部一层一层向上一气找到了顶楼的茶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气定神闲的温邢远,正悠闲地交叠着两条大长腿,在替比夫定电话跟什么人交代事情,手边放着打开的笔记本。 一路上林宝心里都有些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慌个什么劲,心里隐隐约约地彷佛是在害怕,怕待会找到了人了会看到了什么不对头的画面。还好,他想,温邢远是一个人,看样子在办公,不好的地方是温邢远骗他。至于为什么骗他,林宝很想问清楚。 “在哪儿?”林宝句站在茶社门口给温邢远打电话,有点气势汹汹的模样,搞得服务员上前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又转身离开了。 “小东西醒了?”林宝远远的看见温邢远抬起手腕子看了一下表,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带了笑,声音里是笑意连连的,“我马上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客户见好了?”林宝心里有火,话就不免说得有点硬。 温邢远向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从鼻管里哼哼地笑出声来,顿了几顿,忽然低声喊出了一句“宝贝儿”,他缓缓说道:“其实我根本没有见客户。你信不信?” “信!”林宝毫不迟疑地立即就回了一个斩钉截铁,猛然呼出胸口的一口大长气,塌下了一直绷着的肩膀。 温邢远倒是有些意外林宝这么干脆的回答,他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嘴角带了弧度:“我当初说来见长江的董事长只是不放心你和姓陶的接触,想跟在你身边看着你,防止你被人拐跑了。”昨天又使出一招离间计,导致今天只好在小家伙面前做戏做全套。实际上呢,温邢远当然是不想骗自己宝贝的。 “那你现在觉得陶灿宇人怎么样?说实话。”温邢远的话让林宝心里涌出一阵酸涩的甜蜜,他气哼哼地问出了心里头最介意的问题。 温邢远顿了一下才回答:“他人确实是很优秀的,但是我不喜欢。” 撒谎!温邢远虽然按照林宝的要求的说了实话,但是在林宝眼里就是撒谎。如果是讨厌的话那他昨天对陶灿宇的态度要怎么解释? 眼看着温邢远合上笔记本准备结账了,林宝挂了电话,自动从茶社门口退了出来,也没有回房间,独自一人出了酒店。在热闹的大街上乱逛了一气。手机接二连三地响,林宝最后将电话关机了。 他现在心里头乱极了。他很想相信温邢远,温邢远一直以来那么疼他。温邢远即使骗他也是有原因的,他虽然生气但是可以原谅。这么多年来,温邢远始终如一地宠他爱他,温邢远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亲j□j人那么简单的一个存在,从十四岁j□j爹亲吻开始,温邢远陪着他成长经历,电话两端那么多小时的耳语呢喃,每每见面以后那么多亲密的耳鬓厮磨。无数夜晚,他心心念念地盼望,也有为了他患得患失要死了的心痛难过。就好像他的一部分和干爹的已经长到了一起一样,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林宝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林宝下了地铁,随着拥挤的人群晃到了人民广场,又顺着以前陶灿宇带着他的那条路,一路晃到了南京路,晃到了城隍庙那家小吃店,点了和上次差不多的东西,他真的很饿了,一口气吃了个肚儿圆。然后独自坐在热闹的二楼,发呆。发呆完毕,又一路晃到了老街。陶灿宇上次和自己在这条街上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追着给自己拍照,一路紧紧揽着自己,以给自己暖手为理由老是要牵手。 晃着晃着,林宝眯着眼在正午阳光下狭窄的老街上,忽然就停住了脚步。他看着老朽的阁楼阳台上一只正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咪,忽然福临心至地就想通了一丝关窍。 与此同时,温邢远自然是急得找不着人了,找不着人不算,电话还关机。所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东西遇到事就跑,要么就是藏在心里表面上还一派没事人的模样。 温邢远急得焦心,平均每五分钟打一次电话,午饭也没心情吃,最后烦躁地恨不得抓住林宝打他一顿屁股。如此这般,两个小时以后林宝没事人一样自个悠闲地晃回来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一百〇七 林宝的小脑袋瓜子想事情并不复杂,他在闷闷不乐中回想起陶灿宇之前的种种行为,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干爹说的都是真的陶灿宇真的对他有想法,那么他讨厌陶灿宇也就绝对是真的,那么昨天的一切就都是假的。 于是林宝风驰电掣地打车去了S大,见了新晋好闺蜜楚晨。两个人在S大附近的步行街神神叨叨地唧唧咕咕了一路,然后兴高采烈地一起去理了头发,顺便各自打了耳洞。 在这期间有个男人频繁打电话来,楚晨开始故意不理,后来又是让林宝挡了驾。 “他肯定要误会了。”林宝昨天就替楚晨接过这男人两次电话了。 “误会才好,这样他才会紧张我,我就是要他永远都那么紧张我。就像你家大叔昨天对陶灿宇那样,你不紧张?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可不行。”楚晨搂紧了林宝的肩膀,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头上。两个人站在外卖窗口等奶茶。 “他就是那么可恶。就算我反应迟钝也不应该这么欺负我。他以前就一直欺负我。”林宝不高兴地撅起嘴巴。被楚晨压得歪了肩膀。 “我也好想欺负你。你就长着一对让人好想欺负你的大眼睛。”楚晨说着话猛一抱他的脖子。 “讨厌!”林宝回手就去拍他脑瓜子,拍到了一个大圆寸的脑袋。 “嘿嘿。除非你把你这头发剃短了,兴许能好点。” 楚晨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两个小时以后,悠闲地晃回来的林宝让着急的温邢远瞬间呆了。小家伙软软的头发不翼而飞了!变成了两鬓修得极短的圆寸。原本半藏在头发下面的两个白玉似的小耳朵这下是整个露出来了,左边肉肉软软的小耳垂上此时也让一个白色的耳钉占领了。 林宝错开门口盯着他有些发怔的男人,晃着崭新的漂亮小脑袋进了房间。 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怎么把头发剃这么短? 温邢远蹙着眉跟在小东西后面,话问得有些严厉,心里隐隐约约地有火气要冒出来。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掌握的感觉很不好。 “好看吗?”林宝根本就是答非所问,直接就进了浴室。在理发店他根本没照够呢。他对自己这个新形象很满意,觉得这么干净利索地挺酷。头发短了,更是衬出了小脸蛋上的一双乌溜的大眼睛。 温邢远本着一张脸,从后面欺上去,将人圈在怀里,抬起一手摸上他左边的耳垂。 “到底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温邢远从镜子里紧紧盯着林宝的眼睛。 刚打的耳钉,被温邢远这么轻轻抚摸,既疼又舒服,林宝慢慢将脑袋歪向右边肩膀,忽而有些脸红地命令,“给我消消毒。” 温邢远本是酝酿着想打他一顿屁股的,此时忽然心旌一动,立即抱住了他的小腰,低下头去,含住了他的左耳垂。温热的舌头刚触在冰凉坚硬的耳钉上面,林宝就舒服地嗯一声叫了出来,脸颊上立即被温邢远呼出的热气熏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继而苦恼道:“我只是让你给我消毒啊。刚打的耳钉不能沾水的,会发炎的。” 温邢远立即被这句话定住了所有动作。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被小东西给耍了。温邢远强行地箍紧了怀里的人恶狠狠地蹂躏了小东西的两片薄嘴唇,然后坐到客厅的沙发里交叠了两条大长腿给客服部打电话,让立刻送一点消毒的碘酒进来。在此期间,林宝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撅嘴。 东西送来以后,林宝舒服地躺在了温邢远的大腿上,让他给自己耳朵消毒。他是侧着身体面对这温邢远的腹部的,因而他肚子里的咕咕声就听得格外清楚。温邢远着急他,到现在了连饭都没吃呢。纵使干爹是那么得可恶,但是林宝还是心疼了。 “为什么跑出去把头发剃了,还不接电话?到底去哪儿了?”温邢远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碘酒,在瓶口上把棉签抿几下,小心地给他擦在耳上。 “我生你的气。”林宝抬起眼睛试图翻他白眼,“我去了S大了。” 温邢远手上一顿,“因为我骗你说见客户生气了?去S大见谁了?”难道昨天那招失效了。 “我有没有骗过你?”林宝转过脸来,仰面躺在温邢远怀里,“你为什么老骗我?” “你以后不准再骗我。任何事。听到没有?说同意。”林宝蹙着小眉头命令。 “同意。”温邢远看着怀里异常认真的小脸,真的是可爱至极,只好乖乖说同意。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去S大见了谁了吗?”温邢远显然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我命令你把衣服穿好。”林宝已经一咕噜从他怀里爬起来了,“陪我下去吃点心,然后陪我去看电影,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我再告诉你我是不是去见了陶灿宇了。”说完,林宝冲温邢远扬起小骄傲的下巴,施施然进了浴室。 温邢远看着可恶的小家伙,既生气又想笑。 结果到下面餐厅吃东西的时候,林宝一直在对面用手机跟人发消息,一会对着沉思,一会眉开眼笑的。 温邢远问了一声和谁,林宝回答一句闺蜜。 温邢远先是“……”然后“现在高兴了吗?” “早呢。我现在很—不—高—兴。”他一早上都是一个人可怜兮兮地逛大街,坐在热闹的茶楼里发呆。 吃完饭,温邢远陪着正闹脾气的小东西去看电影。结果林宝还是要时不时地在跟神秘人发消息。温邢远心里痒得厉害,很想知道忽然跟小东西这么要好的到底是什么人。 电影放到□时候,是一段喜剧,林宝在温邢远身边笑得咯咯的。 温邢远在昏暗的空间里将嘴巴探到他耳后,手上抓紧了林宝软软的小爪子,低声骂道:“没心肝的小东西,晚上我饶不了你。” “昨天你做得狠了,我疼得厉害。今天我要休息。”林宝转过来,脸上的笑根本还没收住,在荧屏光的照射下,笑得既狡黠又带着点小可恶。 林宝是瞎掰,昨晚上他执拗地对温邢远爱理不理的,温邢远好哄歹哄的只做了一次就搂着人睡了,“不准休息。” “我哭给你看。”林宝在黑暗里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回头看电影。 温邢远:“……”小东西这是要造反了。一百〇七 林宝的小脑袋瓜子想事情并不复杂,他在闷闷不乐中回想起陶灿宇之前的种种行为,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干爹说的都是真的陶灿宇真的对他有想法,那么他讨厌陶灿宇也就绝对是真的,那么昨天的一切就都是假的。 于是林宝风驰电掣地打车去了S大,见了新晋好闺蜜楚晨。两个人在S大附近的步行街神神叨叨地唧唧咕咕了一路,然后兴高采烈地一起去理了头发,顺便各自打了耳洞。 在这期间有个男人频繁打电话来,楚晨开始故意不理,后来又是让林宝挡了驾。 “他肯定要误会了。”林宝昨天就替楚晨接过这男人两次电话了。 “误会才好,这样他才会紧张我,我就是要他永远都那么紧张我。就像你家大叔昨天对陶灿宇那样,你不紧张?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可不行。”楚晨搂紧了林宝的肩膀,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头上。两个人站在外卖窗口等奶茶。 “他就是那么可恶。就算我反应迟钝也不应该这么欺负我。他以前就一直欺负我。”林宝不高兴地撅起嘴巴。被楚晨压得歪了肩膀。 “我也好想欺负你。你就长着一对让人好想欺负你的大眼睛。”楚晨说着话猛一抱他的脖子。 “讨厌!”林宝回手就去拍他脑瓜子,拍到了一个大圆寸的脑袋。 “嘿嘿。除非你把你这头发剃短了,兴许能好点。” 楚晨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两个小时以后,悠闲地晃回来的林宝让着急的温邢远瞬间呆了。小家伙软软的头发不翼而飞了!变成了两鬓修得极短的圆寸。原本半藏在头发下面的两个白玉似的小耳朵这下是整个露出来了,左边肉肉软软的小耳垂上此时也让一个白色的耳钉占领了。 林宝错开门口盯着他有些发怔的男人,晃着崭新的漂亮小脑袋进了房间。 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怎么把头发剃这么短? 温邢远蹙着眉跟在小东西后面,话问得有些严厉,心里隐隐约约地有火气要冒出来。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掌握的感觉很不好。 “好看吗?”林宝根本就是答非所问,直接就进了浴室。在理发店他根本没照够呢。他对自己这个新形象很满意,觉得这么干净利索地挺酷。头发短了,更是衬出了小脸蛋上的一双乌溜的大眼睛。 温邢远本着一张脸,从后面欺上去,将人圈在怀里,抬起一手摸上他左边的耳垂。 “到底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温邢远从镜子里紧紧盯着林宝的眼睛。 刚打的耳钉,被温邢远这么轻轻抚摸,既疼又舒服,林宝慢慢将脑袋歪向右边肩膀,忽而有些脸红地命令,“给我消消毒。” 温邢远本是酝酿着想打他一顿屁股的,此时忽然心旌一动,立即抱住了他的小腰,低下头去,含住了他的左耳垂。温热的舌头刚触在冰凉坚硬的耳钉上面,林宝就舒服地嗯一声叫了出来,脸颊上立即被温邢远呼出的热气熏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继而苦恼道:“我只是让你给我消毒啊。刚打的耳钉不能沾水的,会发炎的。” 温邢远立即被这句话定住了所有动作。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被小东西给耍了。温邢远强行地箍紧了怀里的人恶狠狠地蹂躏了小东西的两片薄嘴唇,然后坐到客厅的沙发里交叠了两条大长腿给客服部打电话,让立刻送一点消毒的碘酒进来。在此期间,林宝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撅嘴。 东西送来以后,林宝舒服地躺在了温邢远的大腿上,让他给自己耳朵消毒。他是侧着身体面对这温邢远的腹部的,因而他肚子里的咕咕声就听得格外清楚。温邢远着急他,到现在了连饭都没吃呢。纵使干爹是那么得可恶,但是林宝还是心疼了。 “为什么跑出去把头发剃了,还不接电话?到底去哪儿了?”温邢远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碘酒,在瓶口上把棉签抿几下,小心地给他擦在耳上。 “我生你的气。”林宝抬起眼睛试图翻他白眼,“我去了S大了。” 温邢远手上一顿,“因为我骗你说见客户生气了?去S大见谁了?”难道昨天那招失效了。 “我有没有骗过你?”林宝转过脸来,仰面躺在温邢远怀里,“你为什么老骗我?” “你以后不准再骗我。任何事。听到没有?说同意。”林宝蹙着小眉头命令。 “同意。”温邢远看着怀里异常认真的小脸,真的是可爱至极,只好乖乖说同意。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去S大见了谁了吗?”温邢远显然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我命令你把衣服穿好。”林宝已经一咕噜从他怀里爬起来了,“陪我下去吃点心,然后陪我去看电影,等我什么时候高兴了我再告诉你我是不是去见了陶灿宇了。”说完,林宝冲温邢远扬起小骄傲的下巴,施施然进了浴室。 温邢远看着可恶的小家伙,既生气又想笑。 结果到下面餐厅吃东西的时候,林宝一直在对面用手机跟人发消息,一会对着沉思,一会眉开眼笑的。 温邢远问了一声和谁,林宝回答一句闺蜜。 温邢远先是“……”然后“现在高兴了吗?” “早呢。我现在很—不—高—兴。”他一早上都是一个人可怜兮兮地逛大街,坐在热闹的茶楼里发呆。 吃完饭,温邢远陪着正闹脾气的小东西去看电影。结果林宝还是要时不时地在跟神秘人发消息。温邢远心里痒得厉害,很想知道忽然跟小东西这么要好的到底是什么人。 电影放到□时候,是一段喜剧,林宝在温邢远身边笑得咯咯的。 温邢远在昏暗的空间里将嘴巴探到他耳后,手上抓紧了林宝软软的小爪子,低声骂道:“没心肝的小东西,晚上我饶不了你。” “昨天你做得狠了,我疼得厉害。今天我要休息。”林宝转过来,脸上的笑根本还没收住,在荧屏光的照射下,笑得既狡黠又带着点小可恶。 林宝是瞎掰,昨晚上他执拗地对温邢远爱理不理的,温邢远好哄歹哄的只做了一次就搂着人睡了,“不准休息。” “我哭给你看。”林宝在黑暗里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回头看电影。 温邢远:“……”小东西这是要造反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一百〇八 陪着要造反的小家伙看了电影,出来又走大厅里补买了一个大号桶爆米花。温邢远穿着黑色的小立领羊毛大衣,长身玉立地一手捧着桶爆米花,一手包住了林宝的后脑勺,护着他随着这一拨散场的人流往外走。 “当心摔了。”温邢远不爽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林宝不看路又开始跟神秘人发消息了,“你能给我看着点路吗?” “你搂着我这儿。”林宝往他身边使劲靠了靠,一边编辑短信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将温邢远的大手从脑袋上拉到他自己肩膀头上。 及至进了电梯,由于人多,林宝更是自在地靠在了温邢远的胸口上,手机举到眼前摆弄,丝毫不介意消息内容会j□j爹看光了。 温邢远自上而下看到他在手机上正在编辑的是这么一句话:外婆怕他会不高兴。 温邢远知道这个他肯定指的就是自己。 对方原来是楚晨,回得极快,就两字:出息! 林宝知道温邢远在看呢,当着干爹的面回:他生气了我舍不得嘛。 楚晨回:你不会生气啊,他不也舍得了? 林宝回:嗯。那听你的。 温邢远早已慢慢把手从肩膀上移到林宝细皮嫩肉的小脖子上,张开五指摩挲着,恨不能狠狠掐他一把解气。他说小家伙怎么开始反常了,原来背后有人煽风点火。 “什么事情要听他的?”温邢远扳气林宝的下巴颏问,直觉就不是好事。 “不告诉你。”林宝特别不配合,后脑勺捶在干爹的胸口上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不告诉温邢远自然也有办法知道。办法很简单就是可以自己去看么。温邢远放弃了和林宝一块洗热水澡的福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交叠着大长腿,非常认真地在研究林宝的手机短信。 及至将下午开始的所有短信内容看完,温邢远已经从颇悠闲的姿态变成挺直了脊背从沙发里坐正了。又重头再看一遍,温邢远心跳得愈发快了。 楚晨:你想想啊,他连自己那么讨厌的人都能假装有好感以达到目的,他是多么有心计的人,你要看清你干爹的真面目啊。他真的不愧是奸商。 林宝:你别这么说他行不行? 楚晨:捶死你算了。 林宝:他对我很好很疼我的。 楚晨:所以啊,这就他的死门啊。他居然连这招都想得出来,说明他醋吃得海了去了啊。你要捏住他的死门知道么?捏住了以后就绝不会再受欺负。只有你欺负他的份。 林宝:陶灿宇真的对我有意思吗?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其实干爹还是有点那个他的。 楚晨:陶灿宇是双啦,很多人都是双。他以前是有过女朋友但是不妨碍他对男生有好感啊。我怎么会搞错,看他对你那个殷勤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平时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一个人,吊得不行。不过既然你知道了以后就保持距离吧。 林宝:嗯,肯定的。 林宝:我和他看电影呢。他不高兴了,晚上要治我。 楚晨:你现在在生他的气啊。惩罚他是必须的。坚决不能让他得逞。 林宝:怎么才能让他不得逞?他一亲我我就浑身发软,根本反抗不了,他劲儿大着呢。 楚晨:是吗?大叔有多长?量过吗? 林宝:我们两比过,他硬了以后比我长二指。一般情况不能全进去,会顶得我喘不过来气。 楚晨:持久吗? 林宝:估计比你家大叔持久。 楚晨:你怎么知道? 林宝:你不是说你有一回都被弄哭了吗? 楚晨:所以呢? 林宝:……(每次到最后都被弄哭,上回还失禁了,实在不好意思回。) 楚晨:怎么半天不回?是不是散场回去了?态度一定要坚决。 林宝:我怕他会不高兴。 楚晨:出息! 林宝:他生气了我舍不得嘛。 楚晨:你不会生气啊,他不也舍得了? 林宝:嗯,那听你的。 最后几条是回来以后发的。 楚晨:你就说你被他骗了很伤心,一个人逛了一早上现在很累了要睡觉了。你说你后面很疼啊。你哭给他看啊。他肯定舍不得你的。明天你们不就回去了么?你后面就说要忙着考试不用见面了,他要是打电话给你你就像我那样先别接,然后随便找个男孩子给接一下,估计他当场就能急疯了。 林宝:可是不见面我会想他的。 楚晨:没出息。他急疯了还不立马跑去见你啊。汽车还不得当飞机开啊。我现在和大叔在一块呢,他现从北京赶过来的,就因为你接了他三个电话。我们要去吃大餐了。晚点再聊吧。你今晚要是保不住小菊花我以后可就都不管你了。让你被他吃死算了。 温邢 远看完短信,蹙紧了眉头坐在了沙发里,他在非常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楚晨的那个大叔要不要专门去认识一下。因为温邢远觉得这可能是可以彻底解决目前他的困境的关键。 林宝穿着白色的睡袍从浴室里出来了,这下头发只随便擦两下就干了。 “温邢远……邢远。”林宝手里拿着碘酒和棉签走过来,紧挨着温邢远坐了,因为嘴里喊出的两个字而稍微的有点不好意思,“给我消毒。” 邢远。喊出来彷佛他和温邢远单纯的就是多年的恋人,没有干爹和干儿子什么事了。 温邢远听着那句“邢远”,看着小家伙有点害羞带怯的眼神心旌又是无端地一颤,是一种毫无预警的悸动。温邢远俯下头来对着单薄的两片漂亮的小嘴唇便是一吻,牙齿咬住了软软的两片,伸出舌尖在唇肉上轻舔,刚才的那点烦恼便全消失不见了,心中无比满足地一声叹息。 林宝又舒服地躺在了温邢远的大腿上。等着干爹给自己耳朵消毒。 “我以后就这么喊你好不好?”林宝伸手摆弄着温邢远的衬衫扣子。 “随你,你怎么喜欢就怎么喊。”温邢远温柔道,“我和母亲见面的时候她就这么喊我。不过爷爷不是这么叫的。” 温邢远仔细地给擦了几遍,将碘酒瓶盖盖好。 “爷爷怎么叫的?”林宝等了一会见他不说忍不住追问。 温邢远呵呵一笑,将人打横抱起来,抱进了大床里,“你今天玩得久了肯定累了,睡吧,不聊了。留个悬念明天醒了再告诉你。” 林宝搂住了他的脖子不依地乱嗯嗯,“你说嘛。我想知道,聊嘛,我不累。” “真不累?” “嗯。一点都不累。”林宝认真地点头摇头。 “那先来做#爱。做完了我告诉你。”温邢远忽然话锋一转,整个人已经ya了上来,林宝立刻有些傻眼了。 “等一下,我不是……我今天逛街了,晚上又跑到现在其实很累的……唔……”林宝急得立刻用双手双脚去推他。 温邢远wen住林宝着急地喋喋不休的嘴,手上已经快速将怀里人扒了个精#光,两条大长腿牢牢将还要挣扎的人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我后#面疼呢。” “等一下等一下……” “你先把手拿出来……” 昨天就做了一次,温邢远知道疼是假的,迅速地将两根手指cha了#进去,林宝双手握紧了温邢远结实的手腕子,顿时蹙起眉头从鼻腔里shen吟出声。呜呜,我的ju花。 为什么刚才还是在好好的聊天忽然间就进展到了这一步?胸口两ke被轮流地大力xi允,里面的mingan点被疯狂地nian压,前面又被紧紧wo住,mingan的ling口被温邢远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反复roulin,温邢远动作迅速不给林宝一丁点儿喘息的机会。林宝再被他热乎乎的嘴唇烫一下耳眼,便彻底瘫软在了他怀里, “你别这么急么。你别这么急啊。”林宝迷蒙着眼睛,此时已经将楚晨的交代忘去了十万八千里了,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哭音,下面实在是被折腾地狠了,温邢远手指进#出快得他都有些疼了。 che#出手指,温邢远毫不迟疑一ting身便将自己全部ding了进#去。因为林宝下面已经被手#指cha软了,所以此时是没费什么力气便cha到了底了。 之前林宝说要哭给干爹看,结果如何,可想而知。温邢远今次从头至尾就一种姿势,将人紧箍在怀里,密不透风地堵住嘴巴亲wen,下面每次只chou出一点,然后快速地ding回去,如此频密地choucha,对准了林宝里面的mingan点疯狂地进行gongji。 林宝眩晕地根本要喘不上气了。身体里到后面已经整个被gan酥了。他知道干爹是生气了。他想qiurao,但是被堵了满嘴的舌头。Gaochao的时候眼泪自己就源源不断地下来了。 温邢远终于满足的时候,林宝已经累得瘫了,迷迷糊糊地几乎立刻就睡过去了。是被温邢远抱着去洗了澡,又给抱回来的。 林宝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想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看,结果摸黑摸了两下将手机给碰到地上去了。 “干什么呢?”温邢远醒了。 “手机掉了。都怪你。”林宝声音沙哑,无缘无故地忽然就要撒起泼来,抬脚就去踢他。都怪他,害他直接就睡着了。 温邢远叹息一声,赶紧翻身下来将手机捡起来。随手拨了两下。转身回去将还在哼唧的小宝贝搂进怀里,“楚晨根本没发消息来。你看。” 林宝瞥了一眼,看清了,是没有。嘴巴这才不撅了。 “他和老公过二人世界了,肯定是顾不上了。明天再联系,睡吧。”温邢远双手双脚将人整个包在自己怀里。摸着他的小脑袋。 林宝被这样抱着摸着,身上紧紧的,沉甸甸的,感到非常安心,脑袋往温邢远胸口拱了两下,很快便又睡着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章 一百〇九 即使温邢远已经“识破”了林宝贝的“诡计”——电话爱接不接的,居然真的找了个路人甲代接电话,但是这并不妨碍温邢远心情不佳。 林宝也知道温邢远什么都知道,但是这更不妨碍他继续实施楚晨教他的方法。 “小东西,你到底想怎么样?”温邢远语气是非常的无可奈何了。 “我在惩罚你啊。”林宝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温邢远甚至听到了翻书和啃苹果的声音,卡兹卡兹的清脆声响,听得他头皮上有根筋一直跟着跳。小家伙学坏了。 “你已经惩罚我一个星期了。” “才一个星期怎么够。你骗我一次又一次,无视我的意愿,对我实施*上的蹂躏和精神上的摧残。” 温邢远:“……”耳边分明听到了小东西的窃笑声。 “我要看书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那就这样吧。”林宝咬着嘴唇忍住笑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林宝自己在床上哼哼着唱歌,摇头晃脑袋地滚来滚去。这个礼拜温邢远每天都是得空就给他打电话,每天都打好多遍。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这边吴特助刚敲了门捧着文件进来给老板签字。正见到了一个眉头深锁的温邢远。 “这个礼拜的行程?”温邢远手上握着笔正准备签字的时候忽然开了口,头也没有抬。 吴特助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掏出随身的重要记事薄,将行程言简意赅地汇报了一遍。 “可以把安全生产分析报告的那个会议往后挪两天。”温邢远签好了字将文件递给吴特助,垂了眼睛,手上忽然又一顿:“算了。还是不用推后了。” “是。”吴特助答应一声,干净利索地转身出去了。心中却在暗暗思索:上一次大老板把一下午的所有工作都推了是因为林宝贝玩失踪,这回这么反反复复地又是为了什么呢?话说,他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林宝小少爷了。 温邢远怀着有些郁郁不乐的心情又这么着被林宝给零零碎碎地折磨了两个礼拜。说他不理你吧冤枉了他,说他理你吧,又爱理不理的。归结到底总之就是一句话,就是随便他林宝贝高兴,理不理你要看心情,看天气。有时候气得温邢远恨不能连夜奔过去把人打一顿屁股,然后再按在身下狠狠一通收拾,弄得他小猫似得软在怀里嘤嘤地哭着求饶他就能老实了。 礼拜五晚上等温邢远忙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公司的员工全都走得差不多了。 温邢远关了电脑,椅子一旋,面向了大落地窗外的夜景,伸了伸有些僵硬的手脚。然后摸起桌面上的手机给林宝打电话。 “小家伙在干嘛呢?”温邢远伸展完了手脚,习惯性地交叠起了两条大长腿。 “……嗯……”那头哼哼唧唧的,声音像蒙在被子里发出来的,“……你怎么现在打来啊?我……在忙呢。” “忙什么?” 那头林宝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个字,温邢远没听清楚,就觉得小东西呼吸不对劲,呼哧呼哧的有点像在喘。 “又不理我?”温邢远等了一会等不到回答,以为林宝今天不要跟他讲话,便准备拿出十二分的耐性好声好气地哄他:“我礼拜天去找你好不好?好宝贝别折磨干爹了行不行?明天还有一点工作做完就……”温邢远正说着呢,林宝在那头忽然小小声地shenyi了一下,用还带着喘息的嗓音插了一句: “……我lu完了,好爽。” 温邢远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望着对面玻璃墙上印出来的自己的表情,温邢远唯有从齿缝里极轻骂了一句:“该死的东西!” “嘻嘻!”林宝调皮地笑了。他此时正是蒙在了毯子里,一手握电话,一手还握着已经半软半硬的宝贝。 小家伙简直是可恶透顶,连笑都笑得那么挠人心,想到林宝裹在被子里裸着柔软 的小身体自己玩自己的宝贝,温邢远立马就觉得心痒难耐起来,下面很快就有了反应。 “穿衣服了吗?”温邢远低沉着声音问话,闭上了眼睛,将手机紧紧贴在了耳边,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西装裤扣。 “穿了。”林宝懒懒地将脑袋钻出毯子一点,透透气,笑嘻嘻地回答:“穿了一个小内裤。” “脱掉。”温邢远用着诱惑的嗓音命令。 “不么。撸完了我要睡了。”林宝声音软和地拒绝了干爹。 “乖啊。先别睡。”林宝现在要挂电话,温邢远绝对要欲求不满而死了。温邢远柔声哄他,手上早已经忍不住伸进去握住了下面:“干爹现在硬得难受。小东西帮干爹han出来。” 因为在床事上,林宝还从来没有给温邢远用过嘴,所以此时听了他这话,一时就有些不好意思。 “干爹疼得难受……好宝贝……”温邢远正受着*折磨,此时柔情蜜语,别说什么心肝宝贝之类常说的,就是更让人肉麻的词都说了出来,林宝顿时心里边像喝了一碗蜜水似的,从里往外地甜。 “不睡觉也可以,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林宝终于松了口。 “什么都听你的。宝贝儿。”就算现在林宝说生姜是在树上长的,温邢远估计也能毫不迟疑点头。 “脱了吗?” “脱了。” “把腿打开……替干爹摸摸宝贝……摸了吗?” “嗯……才出来一次,都没那么硬了。”在只开了床头灯的卧室里,林宝一手握电话贴在耳边,一手抓着自己的宝贝上下lu动,大张着两条小细腿,脸蛋潮红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握紧点……舒服吗?”温邢远呼吸粗重起来,手上紧紧握住了自己。 “嗯……”软软地声音勾得温邢远心里越发地痒了。 “叫给干爹听。” 林宝在那头把一个嗯字嗯成了七拐八弯。这样在电话里叫,他不好意思。 “替干爹摸摸小可爱。摸了吗?” “嗯。”林宝从鼻尖发出一点回应。 “自己摸过吗?” “摸过。” “cha进去过吗?” “没有……你怎么这么讨厌……” “宝贝儿,我进去了好不好?” “嗯。” “大不大?” “……”林宝用牙齿咬了下嘴唇,侧过头闭上眼将脸蹭在了凉凉的被单上,因为脸蛋实在是热。干爹好色。 “你不是跟楚晨说干爹很大的吗?” “嗯。” “干爹每次弄得宝贝爽吗?” “……嗯。”林宝闭上眼睛轻轻地回应了一句,“很舒服。” “小东西真乖。叫我!” “……邢远。”林宝软软地喊了一声,挺了挺小屁股,手上动作越发快了。嘴里终于高高低低地叫出声来。电话两边一时空气浓稠地像化不开的热浆糊,温邢远便在这令人心痒难耐的shenyin声里握着自己到了高chao。 温邢远将东西射到了对面的玻璃墙上。射的一瞬间很爽,但是射完了就开始特别不爽了。自己玩单机的感觉很郁闷。温邢远对着墙面单手整理了自己的裤子,“等明天忙完了干爹就过去好好疼你,宝贝儿。” 那头的林宝将自己裹着了被子里哼唧着声音沙哑地回应了一句。 过了两天,等温邢远处理完公事到了江滨的时候,林宝已经考完了试,跟楚晨回北京旅游了。 温邢远二话不说,让司机掉头就往最近的机场开。他今天就算是要跑遍全世界也非要找着小家伙先玩一回联机不可。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一百一十 大学暑假放得要早两天,楚晨没有顺男朋友林锡文的意赶紧回北京,反而跟着陶灿宇一块回了江滨。在陶灿宇家里吃吃喝喝玩了两天,林宝一考完试,两个人就一块回了北京。 走的这天是陶灿宇送的他们两。陶灿宇就纳闷了,这两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就好成了这样了。而且自从上次在SH见面到现在,他觉得林宝明显是对他有些疏远了。他几次打电话想喊他再过去玩,林宝总是推说要考试,得一心看书。 楚晨在江滨的这两天,找林宝过来吃饭,林宝也没有空。虽然知道是期末考试没有时间,但是心里头还是有些失落。 陶灿宇单手插袋地站在检票口摇着手腕子跟两人告别。楚晨对着他使劲挥了下手臂,转过身来搂住林宝的肩膀,“走吧。” “你跟他说了吗?”林宝跟陶灿宇笑眯眯的,笑完了转回头来小声问楚晨,手里头将背包往后一甩想背到背上。楚晨伸手帮他将背包弄好,随口答:“那当然,早说了。” “怎么说的?” “说你家大叔之于你绝不是一般的干爹。他那么聪明,什么都知道的。他那么帅的男生,想追他的女生能有一个排。你别担心啦。你就是心太软了。” 进了检票口,两个人勾肩搭背地随着人潮下通道。林宝还从来没有坐过高铁,此时便从玻璃墙里头一劲儿地往站台上看,“什么时候能到啊?” “五个小时吧。” “要那么久。” “差不多啊。你要是坐车从江滨到虹桥也要一两个小时吧,还得提前进候机厅,多麻烦,反正票价都差不多。” 林宝觉得楚晨讲得有道理,遂嗯嗯着点了点头。他赶到车站的时候,楚晨要了他的身份证就去把票买了。楚晨自然不会提钱的事,林宝就更不会提了。他觉得朋友之间这点来往根本不必提。 “你没跟林锡文说你今天回去吗?” “等到了再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他肯定会高兴的。我之前和他说还要在朋友家住几天呢。” 楚晨一边说话一边对着车厢号。林宝跟在他后边,悠闲地透过车窗往车厢里头看两眼。 “你把跟我回北京这事告诉温邢远了?” “没啊。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他这两天一定要来找我的。” “哦?” “我也等到了再告诉他。” 两个人此时想得都蛮好的,可惜天不随人愿。 楚晨买的是一等座,两人舒舒服服地靠在位子里聊天,后来两人塞着一副耳机听歌。下午两点发的车,车窗外烈日炎炎,阳光白得晃眼,正是困觉的好时候。听着听着两个人都要迷糊上了。林宝头一歪,别扭地靠在了楚晨的肩膀上,睡了。 两人东倒西歪地一气睡了一个多小时。等醒了的时候,林宝就觉得自己脖子是要拗了。他自己怕疼嘴里哎呦着不敢动,楚晨就慢慢地给他一点一点揉。 “好点没?” “再揉。” 天热穿得都是T,林宝脖子上带着温长庆给的那个玉牌子。红珊瑚串子露在外头,玉牌子隐在了T里面。楚晨一手给他揉着,一手就把玉牌子给扯了出来,掂在手心里正反看了,知道是好东西,又给塞回去了。 “这东西你带着也不怕被人偷去。” “他让我带着的。他说好东西收着有什么意思。说丢了也没事。” “嗯。大叔说得非常有道理。” 这就是两个人在车上关于这个玉牌子的两句对话。这个牌子他已经戴了好几个月了,早习惯了,如果不是今天脖子扭了他根本想不起来脖子还挂着这么一个东西。 列车是在晚上八点钟到的北京南站。几辆列车一起到站,出站口因为还要检票所以变得人潮汹涌。 两人一人一个背包,楚晨在前面走,反拉着林宝的手。简直就是人挨着人了。眼见着就到了出站口。林宝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轻轻在皮肤上抽动了一下,他抬手一摸,玉牌子已经没了! 林宝迅速转头,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本是挤在他身后的,这时正快速转身。林宝想也没想,上去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手,抓起来,手里什么都没有。 “嗨!你这人干什么?”眼睛男居高临下地责问,使劲挣了两下,林宝抓得紧紧的。楚晨这时候已经回过头来。 “我的玉牌子不见了。”林宝着急地跟楚晨解释,拽着人不放手,已经气得横眉竖目了,“就是他偷的。 ” “你放开!你TM的这是血口喷人。”男人看起来比林宝更气愤,一副被侮辱的模样。林宝不放手,问他不是小偷为什么出站口就在前面要往回走。刚才林宝抓起他手的一瞬间就知道了肯定是他:只有小偷才会配合地将五指张开,是想告诉对方东西不在他手里。他肯定是贼。 “你说我偷你东西,东西呢?”眼镜男大声叫嚣。手指头几乎要点到了林宝鼻尖上。楚晨二话不说上去就要搜身。眼镜男自然不给搜,顺手就往外推了他一把。楚晨对着他立即当胸就是一拳。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年级很轻的穿着黑色T的男孩子,窜上来从后面对着楚晨的腿弯子就是一脚,这一下将楚晨踹得扑到林宝脚边,几乎就是直接跪到了地上。 楚晨被打,林宝立即就火了。丢开那个眼镜男不管,冲过来就还了男孩子一拳一脚。楚晨爬起来顿都没打回身就要出拳头,被眼镜男从后面一把抱住。四个人于是你来我往地就正式开了打。 有热闹可看,即使是在这么拥挤的人堆里,还是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因为就在出站口,很快就惊动了乘警。 后来是四个人一起被扭送了派出所。 楚晨本是想给林锡文一个惊喜的,结果是只有惊吓。他急三火四地感到派出所的时候,四个人正一溜排地站在办公室的桌子前面跟一个老民警交代事情。 “林大律师你怎么来了?找林局有事儿?”老民警伸了脖子颇殷勤地跟林锡文打招呼。林锡文没顾上理他,直奔了楚晨跟前,把人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确认了除了下巴颏有点破皮,眼窝里有点青,整个人还算全须全羽,这才喘出一口气,回头笑着指了指楚晨,“不是,我来看看朋友。” “哦——”老民警了然地点了点头,赶紧地给林锡文让座。可是林锡文已经一转身又出去了。过了两三分钟,林锡文大律师又迈着大步进来了。身上衬衫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手上正拿着两瓶冰饮料。一瓶递给了林宝,一瓶拧开了瓶盖,送到了楚晨脸前。楚晨这才抬起眼睛,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林锡文冲他努努嘴,把凉凉的瓶身碰到他干巴巴的嘴唇上。楚晨实在是渴了,接过来一气儿就喝了半瓶。 老民警倒是有点傻眼了。这大热的天,对方嘴皮子都不用动一下,林锡文就能跑出大院去给买冰汽水,什么时候见过大律师跟人这么殷勤了。买回来人家还爱搭理不搭理的。 事情他已经问完了。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也已经说过。双方还是一个说偷了,一个说没偷。现在只要等去车站调监控的同事回来就行可以真相大白了。于是老民警“大发慈悲”地赶紧让几个人去墙边的位置上坐下休息。哎,皇城根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碰上了个真“皇亲国戚”了。 事实证明老民警的决定是多么明智。这天这四个人在办公室里“关了”三个小时,站了两个小时,坐了一个小时。期间林锡文出去给那个叫楚晨的大男生买过冰激凌和寿司。看袋子上的标签肯定是跑了远路了。另一个叫林宝的细皮嫩肉的男孩子则是在一边不停地打电话,老民警就听他跟那边的人撅嘴哼唧说他玉牌子不见了。 就在这四个人坐下的一个小时里,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姓温的男人,竟然是由侯书记的秘书陪着来的。听说刘秘书来了,局里值班的两个领导也都赶来了。不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没等调查监控的民警回来,另外两个人就改口了,称确实是偷了东西。东西在另一个孩子手里。人现在就在派出所外头不远的地方。 事情全部弄完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温邢远跟林锡文站在派出所的大门口握手再见,约了明天一块吃饭。然后各自领了自己的人上了车。 “温邢远我好饿。”林宝窝在副驾里冲他撒娇。 温邢远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林宝脱了鞋,把脚伸上来,伸过变速杆去轻轻踩他的腰,“听到没有?我饿。” “嗯。”温邢远搭理一声算是听到了,忽然蹙眉轻叱:“别乱动。”他是带着一腔j□j来机”的,结果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林宝在派出所的电话。差点被他给急出了心脏病了。小东西真不让他省心。一声不吭地就跑来了北京,欠教训。还跟人动了手,进了局子。他的根基不在这里,只能立即给侯家人打电话。还好人没有什么事。 林宝把脚伸到他大腿上,躺了下去,他今天站了好长时间,现在是又累又饿。刚开始还晃着脚丫子缠着温邢远说话,温邢远不理他,他就轻轻地用脚尖去身上到处撩他。把脚踩在他肩膀上,问他这车是谁的?现在要去哪儿?温邢远无奈地把他脚丫子捞进了怀里。 说着说着林宝自己就迷糊上了。后来就只记得耳边是温邢远低沉的声音在 作者有话要说:没连上。。。。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一百一十一 林宝迷迷瞪瞪地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往下降。肚子饿得难受,于是他勉勉强强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温邢远跪在他腰两侧,低着头正在忙着解西装裤扣。副驾的座椅被放平了,成了一张十分紧窄的小床。外面应该是个停车场,此时车内的灯已经关了,整个就是昏暗一片。 “这是哪儿?”林宝哼唧着问,撑着手肘想坐起来,“你要干嘛?” 温邢远不说话,只是将要起身的林宝用力推回了座椅里,两手抓住他的腰侧一翻,就将人掉了个面,就势就压了下去,林宝这时才惊觉温邢远的喘息已经粗重地烫人了,下面顶上来的部分也早已经硬得不像话了。 “我饿死了啊……”林宝回脸撅嘴瞪他,挣胳膊踢腿地扭着柔柔软软的小屁股怎么也不肯就范,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我不要在这……我不喜欢在车上……我不,我要先吃东西……你压死我了……你这个坏蛋……唔……” 温邢远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发不行了,将人紧紧压住了,一手按着了他的脑袋胡乱去亲他小嘴,一手将他的里外两层短裤一把就扒掉了,然后一下就将软软的林小弟握了满手,握住了就开始就尽各种手段蹂躏。把下面的两颗小球兜在手心里揉搓,将敏#感的顶端拨出来用指尖折磨。温邢远急切地在他耳边里外吻着哄着:“你乖一点,好不好?让干爹先玩一会联机。好不好?嗯?干爹等不了了。” “联什么机啊?啊……”林宝委委屈屈的,被抓住了下面,小猫咪似地歪着脑袋从鼻管里溢出甜腻的shenyin。本来挺着的腰身很快也软了下来。温邢远单手往上拖了拖他的小屁股,在黑暗中摸索着就将自己一点一点地顶了进去。 因为没有做足够的润滑,所以整个过程都能听到身底下的小东西颤着音地小声喊疼,嘴里一直骂他是大色魔,带着哭音地让他慢点。 温邢远深入浅出,最后用力一顶终于是联机成功了。他仰了仰脖子爽得嘴里直吸气。车里位置狭小,小家伙此时双腿是并得紧紧的,后面那里软软的小小的,夹得他要爽翻了。他将人紧紧箍在怀里,一手往上捧住了可爱的小屁股,先是极缓慢的节奏,进出都是三分之二。如此这般的水磨功夫还没有做足两分钟,小家伙已经受不了地开始哼哼着不满意了。敏感的地方每次都是要碰到未碰到的状态,林宝觉得好难受。 “怎么了?”温邢远将嘴巴贴在宝贝的耳眼上粗喘着问。林宝被他嘴里的热气烫得身上发软,扭着脸将耳朵直往他嘴巴上送,小嘴翕张着从鼻腔里撒娇地嗯了几声。 “想怎么样?快一点?”温邢远已经过了焦急的瘾了,此时耐心十足地对着林宝的耳朵眼低语呢喃,小家伙被他喷出的热气弄的直发颤。 林宝闭着眼睛乖乖点点头。 “狠一点?” 林宝再点头。温邢远失笑,立即腰上发了力,对着身下的人就放开了大抽大#干起来。 在昏暗密闭的空间里,被按在紧窄的皮椅里狠狠贯穿,林宝柔嫩的小屁股都被温邢远的西裤料子磨疼了。他不满意地睁开眼睛,他自己被顶得像大浪里的小船一样前后摇晃,整个车子此时竟然也在跟着晃。明明是开了冷气,车里此时愣是热得人要喘不上气了。皮肤上都凝结了水珠子。 “嗯……轻点……你把、裤子脱了。”林宝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地。温邢远立即停了一下,俯□捉住了林宝潮湿的小嘴就是一通胡亲,并不问原因,两手飞快地将皮带扯飞了,西裤一脱,将大宝贝一口气直CHA进去,顿时ding得林宝带着泣音大叫了一声。车里立时就是一阵密集啪#啪#啪*相击的脆响,皮带头子撞在了一边的车门上,紧跟着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两个人此时联机的地方,湿湿的热热的,发出了让人羞涩的啧啧水声。 温邢远这一场联机直连了四十分钟才算完。林宝贝最后大汗淋漓地软在了座椅上。 午夜一点。一个成熟的高大男人怀里抱小孩一样抱着一个大男孩出现在了酒店的前台。一干服务人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林宝趴在温邢远肩膀上,歪着脑袋,知道这样有点丢脸,因而更是抱住了温邢远的脖子将头往他颈窝里挪了挪。前台小姐关心地问了一句:先生,需要帮忙吗? 温邢远客气地回答:谢谢,他只是太累了有点腿软。 温邢远抱着林宝开了房,上了电梯,进了房间。期间林宝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话:我肚子好饿。 温邢远已经点了宵夜了,所以并没有理会小家伙的抱怨,只在要进门的时候说了一句不相干的:明天和林锡文约的是午饭。 待会吃完饭…… 林宝听了嘴里立即不高兴地哼唧了一声使劲蹬了蹬腿,骂他:“大色魔。” 温邢远抬手就狠狠拍了他的小屁股,“吃完饭赶紧睡觉。” 宵夜很快就送来了。林宝听到外面有动静澡刚冲了一半就跑出来,实在是饿得狠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双份意大利面。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碗罗宋汤。吃得急了,刚放下碗就连连打了两个饱嗝。 温邢远看他刚才狼吞虎咽地,怕他晚上吃完了就睡会积了食,此时便侧躺着单手给他揉揉撑得已经鼓起来的小肚子。一边跟他说话,防止他即刻就睡着了。 “你下次再这样乱跑不和我说一声,我真的要生气了。”温邢远低头看他,表情认真。 林宝撒娇地将一个嗯字七拐八弯地从鼻腔里哼出来,也不看人,只伸出指头去拨弄温邢远胸口的豆豆。 “撒娇也没有用。” “我本来就是要到了就告诉你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就遇上小偷了。” “还跟人打架,万一对方手里有刀子怎么办?” “可是爷爷送的东西被偷了怎么可以?”林宝抬起大眼睛不服气地翻了他一下。 “什么也没有你安全重要。”温邢远严肃地将林宝在胸口捣蛋的爪子排掉,接着给他揉肚子。 林宝这下不回嘴了,像个青蛙似的,乖乖地亮着个肚皮躺着。温邢远的话听得他心里甜丝丝的。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温邢远单手撑着脑袋累了,胳膊肘往下滑了滑,换了个姿势。 “没有。”林宝闭着眼睛立即就回了。 “嫌干爹管着你了?” “真没有。” “真的?” “嗯。” “那干爹有什么是你很嫌的?” 林宝想了想,笑了:“那嫌得可多了。” “哦?”揉小肚子的手停了一下。 林宝伸出了左手,说一条掰一根手指头:嫌干爹太忙了,每每都想得他肝肠寸断。嫌干爹太有钱了,送的礼物大得都没有地方放。嫌干爹太浪漫了,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爱情。嫌干爹宝贝太大了,每次都顶得他死去活来的…… 林宝还没有说完,温邢远已经一低头吻住了他的小嘴。 林宝咧嘴笑了。抬手抱住了温邢远的脖子。主动伸出小舌头给干爹吃。两个人情意绵绵地亲了一个嘴。 临睡之前,林宝窝在温邢远怀里给楚晨发信息,问他脸上的那点伤有没有事。等了一会也没有回应,温邢远将他的手机收走扔到了床头柜子上,将人搂紧了睡觉。 此时楚晨的手机也被某人扔在了床头柜上。只不过楚晨人却正被林锡文顶在墙上鞭#挞。 “手机响了。”楚晨可怜兮兮地提醒了一句。林锡文并不回应,结实的手臂将楚晨的两条小腿往上兜了兜,只顾埋头狠顶。 “我要看手机……你听到没有……呜呜……你顶得我疼了……你好了没……”楚晨眼角已经湿了,抬手推在他汗湿的胸肌上,完全就是纹丝不动。他被顶得后背磕在墙上都疼了。 林锡文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藏了一身的腱子肉,此时力大无穷地将楚晨折在了半空中,下面每一次都是全出全入,狠#狠guanchuan。“闭嘴。”林锡文上去一口咬住了他呜呜个不停的嘴。楚晨被堵了满嘴的舌头,下面又次次感觉要被顶穿了。简直就要不能呼吸,摇着脑袋怎么也摆脱不了,气得终于从眼角挤出了两滴眼泪,左右开弓地扇了他一顿巴掌。 等到终于看到手机短信的时候,楚晨趴在床上已经有气无力了,后背疼死了。林锡文洗完澡掀毯子要上床。楚晨本着小脸,一阵连环踢硬将人给踢了下去。最后林锡文只能先抓住了他两条腿,把人制住了才最终得以上床。 “让我看看下巴。”林锡文大腿骑在楚晨腰上将人压住,手上来掰他下巴。 “滚!”楚晨一巴掌将他的手打飞了。 “我给你揉揉。” “揉你个头。讨厌。每次都把人往死里干。”楚晨瞪他,眼神委委屈屈的。 林锡文低头去亲他,又给他揉背。楚晨实在是累了。被他这么揉着哄着,很快就睡着了。 林锡文亲了亲他的小鼻尖,宠溺骂道:“狗脾气。”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一百一十二 约好了几个人中午要一起吃饭的,结果到了早上九点多钟了林宝还没有醒。很早的时候温邢远喊过他一次,让他起来吃早餐。林宝像只土拨鼠似地一劲往毯子里钻,最后把自己整个团团裹住了坚决不起来。 林宝是被温邢远咯吱醒的。他先是起床气十足地在毯子底下扭来扭去哼哼唧唧地,温邢远锲而不舍地闹他,隔着毯子挠他腋窝脖子,挠他露出来的脚心,最后林宝笑得在床上打滚,大笑着裹着毯子连滚带爬地翻下了床。终于露出了一颗小脑袋瓜子,坐在地上,揉了眼睛骂温邢远“坏死了”。 温邢远还要翻过床去抓他,林宝笑着大叫一声,飞快地爬起来抱了毯子就奔去了浴室。 “楚晨他们没有打电话来吗?”林宝将毯子团成一团堆在马桶盖上,此时就穿着一条白色的小内裤,站在镜子前挤牙膏,一边往客厅方向伸长了脖子大声问。 “没有。大概和你一样也在睡懒觉。”温邢远站在客厅的餐车那儿查看了早点,虽然是西点,但是奶制品早已经冷掉了,“楚晨不是说林锡文很持久的吗?”温邢远说着话自己笑了,悠闲地走到沙发那儿,交叠了两条大长腿坐下来,给酒店客服打订餐电话。 “你偷看我手机。你怎么老看我手机你不相信人。这一点我也嫌你。”林宝说的是埋怨的话但是绝对不是埋怨的口气,嘴边上还带着笑意,一边挤牙膏,一边嘴里大声骂道:“你这个坏蛋,大色魔,偷窥狂。” 温邢远在客厅打电话,讲到一半听了林宝的骂,忙里偷闲地立即转头回了一句:“等我打完电话再收拾你。”然后回头接着跟客服小姐订餐:“有那种淋枫糖的就最好了。蛋要八分熟……不用谢谢,就纯牛奶……” 打完电话,温邢远走到浴室门口,林宝也洗漱完了准备出来,正好被逮了个正着。林宝还想跑,叫着笑着被温邢远一把拦腰搂住,温邢远连拖带抱地把人甩到了床上,压上去就是一通连咬带啃,两手专拣林宝腰上腋窝的痒痒肉挠,林宝顿时要笑翻了天,扭得活鱼一样,眼泪都笑出来了,对着干爹求饶不止,最后双手缠住温邢远两手腕子,双腿夹住温邢远腰身,伸长了脖子拼命讨好地去亲他的嘴,这才勉强止住了干爹的恶作剧。 温邢远一个翻身将小家伙抱到身上搂住了亲嘴,大手捏紧了两瓣肉嘟嘟的小pi股揉,正亲得兴起呢,电话响了。是楚晨打过来的。 “中午过来吃饭吧?”楚晨声音沙哑,明显是刚起来。 “你现在在哪?”林宝趴在温邢远身上打电话。 “我在他家啊。”到了北京了,林宝他们就是客,楚晨怎么着也得尽地主之谊。他和林宝是好朋友。他觉得就因为是好朋友才应该请到家里面来做客。要不是温邢远追着来了,现在他应该是和林宝睡在他自己家里。他家里没什么人,就一个阿姨。爸爸妈妈都在国外。 “中午吃什么?他家有厨师做饭吗?”林宝话问得非常直接,如果换个人比如陈舟说不定是要误会的。好在跟楚晨完全没有关系。就听那边楚晨大声问话的声音:宝贝问中午吃什么? 林锡文的声音大概是回了,但是完全听不清,然后是楚晨的声音:我就喜欢那个中午必须得做。 “他知道我放假要回来冰箱里已经储备了好多好吃的呢。他做饭超级好吃。放心吧。”楚晨刚才和林赐文说话还是娇蛮的口气,这会跟林宝说起自己男朋友,又把对方夸成了个了不得。 这边挂了电话,就听见楼下的林锡文在厨房喊楚晨过去吃早点。楚晨扔了电话一阵风似地顺着楼梯就刮到了楼下,奔进厨房,坐下就吃。林赐文给他煮了牛肉粥和白水蛋。 “吃一点垫垫就行了,中午给你做好吃的。”已经十点多了,林锡文将双开门大冰箱打开上下扫了两遍,琢磨着中午要请客烧点什么菜比较好。肯定要捡拿手的做。 餐桌上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楚晨拿起来看了一眼,赶紧递给了林锡文,“你爸。”楚晨虽然是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心里头有点怵林锡文他爸。他爸是刑侦出身,看人的眼神非常锐利。大一的时候,林锡文为了他跟家里头出柜,林爸爸找过他谈过一次话。那一次楚晨真的觉得被他爸光看着都能掉了一层皮。 “昨天怎么回事?我听下面人说你去了局里。” “小事。”林锡文犹豫了一秒钟猜想父亲肯定都知道了,“楚晨和朋友在车站遇到小偷,他两个跟人动了手。我过去看看。” 楚晨一听他提到自己打架立即就冲他瞪眼,林锡文走过来摸着他脑袋给他顺毛,一边跟父亲说话:“刘秘书是跟着温邢远去的。也是为了这事……对,就是凌江的那个温家。他是楚晨朋友的男朋友。” 林局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气,楚晨的朋友可不是也有男朋友么。于是立即不高兴地就把儿子的电话掐了。 “你就非在你爸跟前毁我。”楚晨斜着眼睛翻他白眼。 林锡文低头看他,反而咧着嘴笑起来。楚晨是很在乎自己在他老爸心目中的形象的,楚晨那么重视和他相关的人,由此可以证明他多么爱他。 温邢远和林宝十点半出的门,专门到附近的商场买了礼物。温邢远挑了一瓶红酒,林宝挑了一大盒包装漂亮的黑巧克力。又在路边 的花店包了一捧向日葵。林宝给楚晨打电话,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给带上去。楚晨说想吃冰激凌,超大桶的那种。楚晨这么一提,把林宝的瘾也勾出来了,两个人还真是志同道合。于是温邢远只能搜索了最近的哈根达斯店,绕了好大一段路才买到了冰激凌。 到了林锡文的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好在几个人早饭都吃得比较晚。 林锡文单枪匹马做出了一桌子好菜。海鲜,鱼,炖肉。主食就是楚晨点名要吃的鸡蛋炸酱面。有点儿费事,地道的北京吃食。连温邢远尝了都由衷地要称赞好吃。 林宝和楚晨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吃饭。温邢远和林锡文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林锡文从小是跟着奶奶长大的,爸爸工作忙得不着家,妈妈是事业型女强人,在外面做生意整天飞来飞去。后来到国外留学读法律,实在是馋得不行。慢慢地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说到了林锡文的母亲,温邢远竟然也是认识的,他刚进公司时跟着爷爷出席某个工厂的奠基仪式,见过。还合过影。两人笑着感叹,世界真是够小的。 林宝这时候抬头插了一句话:那还不是因为我和楚晨,你两才有缘坐在一块了。 楚晨吃了一大口冰激凌,抖着勺子附和:就是。没我们你两哪有机会在这感叹世界小啊。 “你当初怎么跟他好的?”后来的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宝在电话里这么问楚晨。这个时候,两个人还没有意识到到这将是个多么黑暗的经典的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 “当初第一次和他是在酒吧里碰见的。他上来搭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就跟他回了家,才脱了衣服我就后悔了。好家伙藏了一身的腱子肉。当天晚上我被他折腾得差点掉了半条命。果然第二天腿软得都下不了床了。本来我是下了决心以后和他不联系的。就当时个一夜情了。” “后来呢?” “后来他就给我做了鸡蛋炸酱面,还有牛肉粥,还有果酱三明治。他说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就多做几样。这么多年除了阿姨再没有人给我做过早餐。真的太好吃了。我当时肚子都吃撑了。他说他在酒吧看见我跳舞第一眼就迷上我了。嘿嘿。他后来就每天去酒吧蹲点等我。我一次次受不了想吃早餐的诱惑,就一次次跟他回家。” “一次次被干到腿软起不了床。”林宝接话。 “滚蛋!”楚晨笑骂。 “你呢?当初怎么跟你大叔好的?”楚晨问林宝。 “我也不知道。他到家里来吃饭。请我吃饭,给我送礼物。后来就开始亲我。” “然后就把你睡了。温邢远真行。”楚晨接话。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很喜欢他了。”林宝笑眯眯的。反正怎么开始的不重要,温邢远爱他就行了。 两个人打电话的时候,温邢远和林锡文就在他们各自的边上躺着呢。 这时候温邢远很温柔地抱住了小宝贝亲吻,而林锡文就非常郁闷了,原来楚晨当初只是因为很想吃早餐才跟他回家的。哪怕他是因为他很持久可以让他爽到这个原因也是好的啊。 “你很持久吗?温邢远就比你厉害多了。”楚晨尤不知死活地还了一句嘴。 “哦?”林锡文此时脸已经彻底黑了,声音倒还假装正常,“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听宝贝说的。温邢远家伙特别大。每次都弄得他要死要活的。”楚晨本来是趴着跟林宝打电话的,这时候手里还拿着电话未挂,一回头看见林锡文的脸色顿时吓了一大跳。 “温邢远,来比一次怎么样?” “好啊,求之不得。” 如此简单的两句话,两个男人就这样轻松地敲定了比赛。完全无视身旁正叫嚣的两只。 于是电话开着外放,双方摆好姿势——两个高大的男人强行按住了不服气的两只,比赛在整十点正式开始了。 比赛的过程是十分漫长的,但是很热闹,全程能听到电话里楚晨骂林锡文的声音,夹杂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林宝羞到不行,一直紧紧咬住了嘴唇不愿意出声。只在温邢远抱紧他的时候,在他耳边小声哭着骂他:你怎么这么坏啊。 后来的后来温邢远笑着把小家伙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林宝这才放松了,后面也没有再夹得那么紧了,渐渐地忘了是在比赛,哼哼唧唧地叫出了声来。 两只手机通了很长时间,最后双双被丢在床头上没人理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锡文这时候果奔过来扒住了屏幕,用力摇晃:该死的你还没有写我赢了温邢远呢,不准关电脑! 温邢远交叠着大长腿悠闲地坐在沙发里:你怎么可能赢我,我可是男主角。 林锡文抖了抖眼角:那我明天只好拒绝出来帮你打酱油了! 温邢远:那我就拒绝出演你这本书的男主角。 作者擦汗:男人的尊严这个问题,我懂得…… 温邢远&林锡文冷酷地:说重点!! 作者顿时吓得手上一抖,直接上去按了关机键。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一百一十三 温邢远在北京陪了林宝三天,圆满联机六次,平均是早晚各连一次。每次都至少四十分钟,最后虽然是独自回了宁城,但是也绝对算得上是通体舒泰心满意足了。 林宝在楚晨的陪伴下,到处逛到处玩,林锡文有案子开庭他两也跑去旁听了。楚晨和林锡文初次见面的那个gay吧他们两个也跑去玩了。林宝还从没有去过酒吧喝过酒,加上楚晨也好久没练舞了,想去show一把。所以两人去的时候都是兴致勃勃的。结果因为林宝的小模样太招人了,刚进去在吧台坐下就有一个接一个的男人上前搭讪。稍微有品位的则会让侍者送酒过来,等林宝看过去的时候就遥遥地对他笑着一点头。楚晨就下去跳了一段舞的时间,林宝的脸就已经红透了,搭讪的人说的话都太暧昧,一口一个弟弟地叫。最后林宝直接拉上楚晨跑了。 林宝在北京直逍遥了两个礼拜,最后是蒋语玫在电话里抱怨儿子放假了也不知道回家看她。林宝这才收拾行装回宁。 刚进了家门林宝站在玄关换鞋子,刚弯下腰忽然就呆住了,他转回头盯着老妈的肚子看,半响睁大了眼睛惊问:“妈你怎么了?” 蒋语玫肚子大了。以三十九岁的高龄怀了二胎。已经三个月,有些显怀了。只不过天热在家里穿宽松的睡衣不仔细点还看不出来。林世杰带着老婆已经去做了两次B超,胎儿稳定,终于是放了心了。 林宝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一时也不知道心里头是怎么想得就是有些呆,还有些难受。 “你是不是觉得你妈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受生孩子的罪?”楚晨在电话那头如此说。 “嗯。”林宝闷闷不乐的,“我现在才明白他们受了多大的伤。以前我只想到我自己。没有为他们多想。” “多想又能怎么样?难受你能放弃大叔?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话是这样说,林宝还是郁闷了好几天。在家里老老实实地陪伴母亲蒋语玫。父亲林世杰人正在重庆,近两个月公司里都会非常忙碌。没过几天打电话过来,想让娘三个一块坐火车过去。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儿子了,想肯定是非常想的,如今老婆又有了身孕,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年前,时时刻刻都会记挂怀孕的蒋语玫,就想看在自己跟前才能放心。 收拾了大包小包的行李,温邢远用自己的豪华座驾将娘三个送去了重庆。临走之前,林宝去了温家老宅陪老爷子吃了一顿饭。老爷子要去加州看女儿,本来还想邀请林宝一块儿去玩的。现在看来只能下次了。 林世杰在山城的住处是一套高层公寓,孕妇住着多有不便,于是温邢远便极力向“丈母娘”蒋语玫推荐了自己的小别墅,现在反正是空着,厨子和阿姨都是现成的,远可能是稍微远了一点,但是周围的环境和生活设施绝对是一流的。 蒋语玫到了小别墅一眼就看中了三楼的花园,温邢远多精明的人,没有再问,这事就这么含含糊糊地定了下来。 蒋语玫后来不但在小别墅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一年,后来的月子也是在小别墅做的,杨师傅煲的一手好烫,做出来的饭蒋语玫吃得特别满意。 一整个暑假,林宝就在小别墅里陪母亲。有时候蒋语玫在沙发这头钩小孩鞋袜,林宝就躺在那头听歌,看书。温邢远有空飞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会躲在画室里联机。从来不去卧室,因为林宝心虚,母亲就在别墅里,他总觉着会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无形中两人就有了一种偷情的味道。 画室里没有床,温邢远只能将人放倒在地板上,抵在门上,墙上,裹在窗帘里,激情的时候,会不管不顾地一把将画案上的所有东西全扫落到地板上,将人按到上面对折了尽情贯穿。 红姨照例会来打扫画室,看到滚了一地的水果和模型,总是会念叨林宝一句:画不好也不要冲东西发脾气啊。瓶子弄碎了仔细划了脚。 这时候温邢远如果在边上坐着准要坏心眼地接上一句两句,比如“大热的天他老是待着难免会狂躁一点” ,“我过两天要去SH你跟我一起去吧。” 红姨听了深以为然,就会跟着劝林宝“去吧,去玩两天走动走动。别在家憋坏了。” 林宝早气得要把鼻子顶到温邢远脸上去了,待红姨走了,便沉甸甸地跨坐到温邢远打腿上,咬牙切齿地掐住脖子骂他:“坏蛋,大色魔,偷窥狂,撒谎精。” 温邢远把住他的腰,悠闲地将自己仰靠到了沙发背上,笑道:“我的外号越来越多了。” “我明后天去SH你跟不跟我一块去?老呆着不闷么?” “不去。楚晨过几天要过来玩呢。他一个在家太无聊了。” “林锡文呢?” “林锡文最近在接一个案子,非常忙,没有时间陪他。我就想让他过来玩几天。上次去北京他破费了好多,这次我正好有机会可以回敬一点。” “这个是应该的。给你的卡呢,带来了吗?” “嗯,没有。平时又不用,给忘在宁城了。” “我打电话让吴明马上再给你办一张。跟他出去到山城玩玩转转别老闷在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用你,我零花钱有好多,都存着没用呢。” “你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是要留着给我买生日礼物的,怎么可以用在别人身上?”温邢远直起腰身顶住林宝的小鼻尖认真质问。 林宝早已笑弯了眼睛,揽着温邢远的肩膀,吧嗒一口就亲在了干爹嘴唇上。 楚晨在最热的八月份到了重庆。两个人一起去北城天街吃哈根达斯,去吃辣的流眼泪的毛肚火锅,会在入夜以后一起去坐过江索道,去观景台看夜景。在盛夏的夜晚坐在路边的大排档喝啤酒吃麻辣小龙虾。喝得满面通红打车回小别墅,然后在半道上吐在了出租车上,下车的时候两人被司机用重庆话骂得狗血喷头。然后两个人坐在路边哈哈大笑。笑完了轮换着站岗,就在通往别墅的路边上每人放了一回水。 回到别墅,红姨看到两人脸红得红头老仙一样,赶紧地给放洗澡水。楼下的浴缸很大,足够两个人一块洗。 两人一块洗澡也没有关系,反正温邢远又不知道,林锡文也没有千里眼。关键是洗完了澡,楚晨看到林宝出浴以后水灵灵的小模样,非要心里发痒地给他拍一张,拍照也没有关系,关键是拍了还非要上传到微博上你说烦人不烦人。 林锡文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照片:林宝头发*的,脸上有白有红的,眼睫毛都还没干呢,j□j着嫩白的小胸脯,可恶的楚晨一手还使出了龙爪手正捏在其中一颗小红豆上。林宝面对镜头,笑得大眼睛弯成了两弯月。 林锡文顿时心中一收一紧,他家楚晨这是要转型做壹吗?他立即把电话打了过去,响了无数声,楚晨又开始给他不接电话了。 林锡文蹙眉将自己抛在了沙发里,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一个人着急很不公平,于是他甩了一个地址给远在SH的温邢远。 温邢远连林宝的压岁钱都要占为己有,现在有人光明正大地手捏宝贝的小奶头,可想而知他是什么反应。 温邢远给林宝打电话的时候,小家伙和楚晨已经双双关了机,躺在床上迷糊上了。 想到楚晨那么多朋友同学在明天早上醒来都会看到自己小宝贝被捏奶的半luo照,温邢远就气得恨不得现在飞回去冲进房间将人摇醒,让楚晨立刻把微博删了。然后再把他剁了。 凌江集团信息部IT总工程师半夜被大老板从睡梦中吵醒的时候,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立马想办法把这个地址的微博屏蔽掉。”温邢远在那头冷冰冰地命令,停了一下,补充道:“最后一条微博你不能看。” 第天早上,楚晨醒来发现自己微博被人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讲到的想强宝宝的那个韩栋晨下面会出来一下。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一百一十四 温邢远明明知道楚晨也是个小零,且是林锡文家的,跟自己宝贝在一起肯定就是闹着玩的,但是一想到林宝那么私密的地方竟然被别人捏在手心里——两颗小豆子有多敏感温邢远最清楚,zuoai的时候只要自己一边深#顶一边含住了舔#允,小家伙就会小猫咪一样乖得不得了哼哼唧唧地挺起胸口往自己嘴里送,随便自己怎么摆弄——温邢远心里一阵一阵的不舒坦。 温邢远睡得不算好。一大早起来就想着要打电话。然而山城的两只懒虫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林宝的电话回过来的时候,温邢远正在流水线上看标准的装配示范。车间里各种噪音,温邢远抄着手,神态俨然地接了电话,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出口那儿去,此时本来正在跟几位“领导”大声讲解的长江工程师自动停了下来,等温总打完电话,自然不会有人怀疑温邢远的这个电话的重要性。 “那么吵啊?你怎么打了我那么多遍电话啊?你现在很忙啊?”那边林宝的声音懒洋洋的,正是刚睡醒,刚开机,刚叉着腿坐起来,眼还没完全睁开呢:“怎么不说话?温邢远?再不说话我可要挂了。” “你敢!”温邢远一口气走到了车间大门口,心里十分不爽,“可恶的东西。” 林宝脑袋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听了这话也能立即就把嘴巴撅起来了,慢慢挪了两条腿到床下找鞋,耳里听着温邢远刚新鲜出炉的不准:不准对着楚晨luo体,更不准让楚晨随便乱摸。林宝打着哈欠晃到了洗手间,单手掏出了憋了一夜已经硬起来的林小弟,哗哗地开始放水。 “你在干什么?”温邢远听着声音有点不对劲。 “嗯……在尿尿啊。”林宝尿完了全身爽得抖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将宝贝收进了短裤里。 温邢远:“……” 一天以后,温邢远工作忙完,顿都没打,直接坐下午的航班,从SH直飞重庆,让林宝务必要去接机。 “他五点之前就能到,晚上等我们吃饭。”临走的时候,林宝是这么跟楚晨和蒋语玫交代的。还特地跑去厨房跟杨师傅点了两个温邢远爱吃的菜,还让准备了好吃的樱桃冰激凌。 结果等到七点半楚晨连根鸡毛也没等着,两个人完全不见人影。电话也没有一个。打过去,没人接。打温邢远的,直接就是关机状态。 一直到楚晨吃完饭一个小时以后,林宝才打电话过来。声音沙沙哑哑的,说今天不回去了,也已经跟母亲打过电话了。 “怎么回事啊?”楚晨问。 “现在在酒店。”林宝声音听着有点可怜兮兮,想起昨天温邢远打电话时说的两条不准和楚晨被黑的微博,心里已经明白了,“他应该是吃醋了。” “接机怎么接到酒店去了?吃什么醋?” “就你微博上的照片,捏我胸口的那张。”林宝顿了一下,小小声:“现在我这里都被他吸肿了。” 楚晨顿时有点愣住了,“这么说我微博被黑是温邢远干的?”楚晨顿时在电话里操了一句,“大叔这醋也吃得太猛了吧。简直就是抱醋狂饮。你别跟我说你被他一直折磨到现在。几个小时啊。我去,温邢远也太太太……”楚晨太了半天也没找着合适的词,温邢远这占有欲也太强了。 “太什么”电话里忽然出现的低沉声音吓了楚晨一跳。 温邢远将擦头发的毛巾甩到一边,单手抱住了还浑身软绵绵的林宝,靠在了床头上,闲闲地接着说:“我在SH的时候刚和林锡文联系过,他显然对于上次比赛输给我的事情还耿耿于怀,要跟我有空了再华山论剑一场。我到是无所谓,就是最近有点忙。不过也没有忙到连几个小时都挪不出的地步。我看你们挺闲的……” “嗯,大叔我不打扰你们两了,那什么我挂了啊。”楚晨利索地将电话挂断了。林锡文是很惯着他不错,但是一旦牵扯到这种涉及男人的尊严的问题的时候,他就完全不听指挥了。上次比赛,他被林锡文折腾了个半死不活。本身林锡文每次就要把他往死里头干,得了比赛要赢的理由,更是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我不要再比那个了。”林宝白白的小腿骑在温邢远腰上,紧紧地苦着一张小脸。两边电话开着,他会羞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我吓唬楚晨说着玩的。”温邢远笑着侧了侧身体,往下挪了挪,单手抚上被他刚才一直折磨的依然红肿的小奶#头,轻轻揉弄,“谁知道他那么不经吓。” “哼!”林宝忽然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将他手掌拍掉。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停了一下,把腿从他腰上撤下来,转过身去背对了他。 温邢远从后面靠上去,陪着笑脸,把头探到他面前,紧紧贴着,呼吸都喷在他脸上,“怎么了?我又哪句话得罪你了?” 温邢远把人完全笼在怀里,一点一点吻,好声好气地哄。 “楚晨那么厉害的都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半响林宝终于睁开了眼睛,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邢远,“我就更不用说了。” “那我以后让着他点还不行吗?”温邢远把人抱到自己心口上趴着,两手完全罩住林宝的小脸,深情款款:“什么叫你就更不用说了?干爹疼你都来不及,干爹所有的一切你只要想要,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温邢远说完勾了头咗住了宝贝的两片薄嘴唇用力深吻。 “你看你哼唧一声, 干爹都要紧张死了。就怕你生气了不高兴了。” “温邢远你能一直这样爱我吗?” “你呢?” “我能。”林宝回答地毫不迟疑,看着他的眼神也亮亮闪闪的,清澈地不带任何杂质。温邢远顿时就是一阵心动,将小宝贝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林宝这句话很快就迎来了一个巨大的考验。考验来至于他自己的内心。 在重庆玩了半个多月的楚晨被林锡文接回了北京,很快暑假便结束了。林宝回了江滨继续上课,紧张的高三就这样开始了。 每天都是做不完的试卷,和温邢远也不能像假期里那样经常见面了。林宝放假的时候尽情地玩,到了该学习的时候则是无比认真地学。每天上下课在公车上都要带着耳机听英语。 这天,林宝下了公车,正要进校门,忽然被斜刺里穿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 林宝拨下耳上的耳塞,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大几的男青年,穿得很潮,但是看上去神情有些焦躁狼狈。林宝一逮眼就觉得这人肯定是在哪里见过。 “你不记得我了?”韩栋晨苦着脸,急忙将事情说清楚:“去年腊月里在SH外滩,虹莞茶餐厅穿酒红色羽绒服在二楼搭讪你的那个哥哥。” 原来是那个后来被温邢远打得满地找牙的流氓。林宝立即就严肃了脸色。“你是谁哥哥呀?” 说着越过他就要进校门。 韩栋晨赶紧地伸手将人拦住,陪着小心:“对不起。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说对不起的。” “现在才想起来跟我说对不起,你的对不起真不值钱。”林宝再次要越过他,再次被他拦住了。 “你要干嘛?你的对不起我接受了,你可以走了吧。我不想看见你。”他不来,林宝早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温邢远说了后来他赶到了将人给狠狠教训了一顿,也就够了,反正他又没吃亏。 “可是温邢远不肯放过我们。”韩栋晨来就是要求林宝的,因而也不绕弯子一口气就将事情言简意赅的说完了:“现在我父亲已经被双规一个星期了,但是相关部门还在继续调查。”调查韩家的所有房产来路,包括他名下的几处别墅,跑车。他姑姑名下的几处高层公寓和高级住宅公寓。包括韩家所有亲戚,海外关系,所有投资,甚至买过的保险保单。 这是要将他们韩家连根拔起的节奏啊。据他爸多年的老友说,上面有传侯家人秘密下了命令了,说不定双规期间人还要受点苦,不全部坦白了,双规个两三个月也不一定。 “我们跟侯家是从来就没有什么恩怨的。找人查了才知道温邢远和侯家的侯元生是发小。我知道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我去求过温邢远,但是他根本不愿意见我。我可以解释的,我当天真的没有碰你,给你喝的也只是一般的迷幻剂,对身体绝对不会有什么损伤。就只是把你裤子脱了,如此而已。我向天发誓。说的都是实话。当时温邢远差点将我鼻骨都打断了,我朋友也差点被他踢断了命根子。你说怎么道歉都行,立马下跪都行。只求你高抬贵手,让温邢远说句话,我爸他年纪大了,受不起什么折磨的。什么钱财我们都可以不要,只求温邢远高抬贵手……” 韩栋晨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了,他平时混账惯了,一旦意识到自己老爸要倒了,忽然就心慌意乱起来,找了很多爸爸以前的老关系,这一个星期都要跑断了腿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帮忙的,都说这种事想帮也无从帮起。他知道唯有去求温邢远,来求林宝。 韩栋晨自己是从来没有吃过迷幻剂的,他哪里知道吃了以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又哪里知道温邢远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肝小宝贝什么都没有说,林宝直到今天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他顿时就呆在了学校的大门口。 他被两个人带回家里扒了裤子?怎么会这样?心里是一阵惊恐闪过。连带着一阵难以遏制的恶心涌上心头。他可以和好朋友楚晨嘻嘻哈哈地chi裸相见,你捏我我捏你,甚至一块儿比比大小。但是他如何能忍受自己被两个流氓怀着令人作呕的目的用目光jian淫。一想到那个画面曾经发生过,林宝就止不住地心里抽冷子。 林宝忽然控制不了地浑身都抖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力持镇定地问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他到的时候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韩栋晨以为林宝早已知道事情经过,所以此时便毫不保留地对他重述了一遍。 “我说的都是实话。有一个字撒慌全家火葬场。” 十分月的好天气,林宝站在阳光底下,却冷得浑身打摆子。他被人扒了裤子,差一点就被上了。还一次就俩。 可是这个韩栋晨的话又怎么能够相信?他真的没有被怎么样吗?他被带到了哪里?温邢远是怎么找到他的?真的能来得及吗? 为了他爸爸,这个韩栋晨什么谎话扯不出来? 他记得他当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温邢远紧紧地抱着他,后来竟然连一直强烈反对的去SH找陶灿宇这件事也轻而易举就答应了,为什么? 现在想想,当时温邢远真的算是妥协地很不正常的。 温邢远又骗他。 林宝脑子里跑火车一阵,呼隆隆各种年头呼啸而过,忽然间惊恐地停在了一个点上:他会不会是其实已经被强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一百一十五 林宝就像脑袋猛然间被人用棍抡了一下,一时都有些蒙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摆脱那个韩栋晨,是怎么走进教室的。老师进来半天了,他还坐在位置上发呆,桌面上空空如野,包还背在肩上没拿下来。同桌伸手在他面前划拉几下,见他不动,又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林宝贝?回神了!” 上午四节课,两位老师分别请他起来回答问题,实在是他发呆地太明目张胆。林宝一反常态,站起来只垂了眼睛不说话,不知道老师都讲了什么又问了什么。同桌有心要给他打掩护,用课本挡住嘴小声告诉他答案,然而林宝像没听见一样,仍是呆呆地不说话。 林宝浑浑噩噩地坐了一个早上,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翻来倒去地想得都是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人强了这件事。因为当时温邢远的轻描淡写,他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时隔这么久再去回想,完全就是毫无头绪。他根本想不起来当天下午他睡醒以后身体是什么感觉,没有这方面的印象。他只记得温邢远当时从门外刚进屋,看到自己醒了,似乎是有一些急切地跑过来,直接扑到床上将自己紧紧抱住了。 中午放学,在校门口又见到了韩栋晨,原来他竟然一直就没有走。韩栋晨立马又迎了上来,对着林宝各种哀求,各种道歉。从校门口一路跟到公车站台。 “你早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林宝一路没正眼看他,此时忽然直着眼盯着地面开了口。 “千真万确,我有一个字要是假的……”韩栋晨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帅气潇洒,各种赌咒发誓不用过脑子一样从嘴里往外蹦,怎么难听怎么说。旁边有等车的女同学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偏过身去暗暗撇嘴。 “你滚吧。”没等他说完,林宝开了口打断了他,“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再跟着我,我立马打电话报警。”林宝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还会打电话给温邢远,说你骚扰我。” 林宝刚说完,公车就来了。韩栋晨因为他威胁的话稍微犹豫了一下,于是没有来及跟上车去,追着公车跑了一段,哀怨又焦急地目送了林宝离开。 放学这个点公车上人都很多。然而林宝今天觉得人群格外地拥挤。他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纪和韩栋晨相放佛的男青年,巧的很连穿的外套颜色和身型竟也差不多。林宝不经意回头看到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楞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公车到站要不停地刹车起步,变道。彼此间难免就要发生肢体摩擦。没看到人的时候倒不觉得,看到了身后的人每次再被他碰到胳膊后背林宝就要狠狠皱一下眉头。 本身就站在后门的边上,在下一站公车停车的时候,林宝皱着眉头快速地下了车。 站在路边蹙眉发了一会呆,直到心里那股厌恶的感觉渐渐消散了,林宝才沿着马路往前走去。离家还有好几站路,林宝最后没有再上公车,也没有拦的士,而是一路走了回去。 外婆正在厨房做饭,此时便问他怎么今天这么晚,他含糊说在学校做试卷忘了时间。回了房间,倒在床上,累得双腿发软。闭着眼睛仰面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林宝忽然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慢慢地有一点热热的东西穿过棉质衬衫的布料渗透到了手臂的皮肤上。 不管在外面还是在朋友面前,只要林宝还能忍得住,他有情绪也不会发作。回到自己的房间,终于是安全了。 “温邢远……”林宝哽咽着小声喃喃,侧转了身体,蜷成一小团,伸手抱住了柔软的被子,将脸用力埋了进去。 谁能告诉他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温邢远到底知不知道真相?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他骗他的目的何在?怎么办?林宝将眼泪狠狠擦在被子里,他如果真的已经被两个混账强了,呜呜,想到那个画面,林宝顿时可怜兮兮的小声呜咽起来。他都那么肮脏了,再不配喜欢温邢远了。再不配j□j爹宠爱了。 “宝宝,出来吃饭了。”外婆在客厅喊。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推门进来一看,宝贝外孙正躺在床上流眼泪呢。 “宝宝!怎么了?!”外婆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抱着外孙,看着林宝已经捂了一身汗了,又是摸脑袋,又是拍心口,“别憋着了,快哭出来。” 林宝抱住了外婆的腰,扑在外婆怀里,不管外婆怎么问只是不说话,一劲无声地流眼泪。 午饭根本就没吃,下午林宝也没有去上课。身上软得没了劲,一个午觉一睡就是一下午。外婆给班主任打去电话,给林宝请了假。并得知林宝在学校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林宝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乱哄哄的,只知道自己急得不得了,仿佛是在赶去一个地方,最后才知道原来是要去机场。但是路上堵得厉害,林宝在梦里急得大哭,最后是一路跑着去了机场。结果到了机场飞机正好飞了。林宝拼了命地追着飞机跑,双手拢到嘴边声嘶力竭地大声问:你能一直这样爱我吗?温邢远这时候竟从开着的机窗 里探出头问他:你呢? 我能。我能的。可是这时候林宝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眼见着飞机飞走了,于是他气喘吁吁地急醒了。 外婆一直就守在边上,此时见他醒了,便给他擦了汗,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林宝轻轻点了点头。 靠在床头上发呆。电话忽然响了。林宝不用看就知道是温邢远,他的来电铃声是专门设定的。 电话执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外婆在外面喊:“宝宝?电话怎么不接?”他才将手机从床头拿过来,划开了按在耳上。 “小东西干什么呢?到现在才接电话。”那头的温邢远刚开完会,放松地抬了一下手腕,看看时间,已经是放学的时间,“是不是在路上不方便?” “……”林宝听着他温柔的声音,鼻尖忽然就酸到了不行。一滴眼泪干净利索地就砸到了手面上。 “宝贝怎么不说话?”温邢远这几天比较忙,电话打得不勤快,他以为林宝又跟自己耍小性子了,因为越发地温柔百倍,“又不高兴了?” 一颗一颗眼泪持续不断地无声砸下来,渐渐就有了要连成线的趋势。 “宝宝?怎么了?”温邢远终于意识到林宝不对劲了,立即就从椅背里坐了起来。而林宝也终于憋不住了,气管里面呛了一下,带着哭腔咳嗽了起来。 上一次林宝在电话里和温邢远哭是因为在医院里绝食闹着要和他分手,那已经是一两年前的事了。后来温邢远真的是竭尽所能地爱他宠他,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都不想让他受一点委屈。特别是经过了韩栋晨那件事。所以这种隔着电话干着急的滋味温邢远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 “乖宝贝,怎么了?别哭,跟干爹说话!”温邢远紧紧蹙眉。 林宝啪嗒啪嗒地又默默地在手面上砸出了许多眼泪,终于可怜兮兮地说话了:“温邢远你过来好不好?” “好。”温邢远想也没想,立马站起来,匆匆出了会议室,手机还紧紧贴在耳上:“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晚饭前就能到。你现在告诉干爹出了什么事了好不好?嗯?乖宝贝?” 林宝:“……” “你不说,是想急死干爹吗?”温邢远一路下到停车场,吴特助也一路跟到了地下一层。秘书已经通知司机到位了。 温邢远上了车,忙里偷闲地跟站在车边的吴特助交代了几句,吴特助恭敬地点头答应了。待车子开走了,他望着出口处,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晚上终于可以早点下班了。为了林小少爷,大老板又把工作往后推了。 “……我问你……”林宝犹犹豫豫地说了半句话。 “问什么?” “那个韩栋晨……今天来找我了。”林宝可怜巴巴地又扯了另外一句。 “……什么?”温邢远惊了一下。这个他真的没有想到。是了,那个韩栋晨好男色,肯定是个GAY无疑了,能想到林宝是自己的爱人也算是种正常的思路。见不到自己就去求林宝去了。 至此不用林宝再说什么,温邢远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那个韩栋晨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温邢远在晚上八点的时候站在了林宝的房门口。 房里开着床头的台灯,林宝撑着胳膊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了他一眼,大眼睛软软地,完全没了神采。看一眼,就把头低下去了。 温邢远顺手将门关上了。脱了西装外套,随意扔到了床上,在林宝边上坐下来,大手按住了他的手,完全包住。慢慢弯下腰,将脸探到他面前,凑上去亲他的小脸蛋。林宝轻轻偏了偏脑袋,有点躲他,这次却不是因为害羞。温邢远固执地追上去,含住了那两片微微嘟起来的薄嘴唇,在安静的房间里亲出来哒一声轻响。 “不管事实是什么,”温邢远在昏暗的光线里保持着弯腰亲吻的姿势盯着小宝贝的眼睛,认真低语:“你永远都是干爹纯洁的小宝贝。” 和温邢远身体紧紧挨着的地方热烘烘的,被他热切的目光看着心里头暖洋洋的,林宝忽然就十万分地委屈起来,使劲撇撇嘴,小孩子一样呜呜一声,从大眼睛里坠下了两颗大泪珠子。 林宝窝在温邢远怀里断断续续地哭了一场。温邢远搂着他,拍着哄着。 “可是我心里好难受。”林宝拽着温邢远的衬衫扣子,委屈道。 “干爹不会再让你看见他。也绝不会放过他。” “可是我想知道到底有没有……” “……好。干爹明天就找人去查。” “要是真的……”林宝往他怀里使劲拱了两下,“你也不要骗我。” “……好。”温邢远紧紧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但是他心里明白,这种事,想查清楚找到确实证据真的是不容易的。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一百一十六 林宝的情绪很低落。温邢远把手边的日常工作暂时交给了两个副总,他现在要放下一切陪着自己的宝贝。 半夜醒了也不知道是几点钟,林宝坐了起来,睡在身边的温邢远已经不在了。林宝急忙翻下床,穿上鞋子,在客厅找到了人这才放下心来。壁灯亮着,温邢远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到身后有亮光,他转过头来,嘴里还在说话,一边对着林宝伸出了手。 林宝走过来,直接歪在了温邢远怀里。 “刚才跟谁打电话?” “元生。他明天早上就会飞过来。” “是今天早上,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林宝摆弄了温邢远的手机,看了时间,“他来干嘛?” “他能借到人,帮忙查查。” 林宝听了这话,就没有再问。他知道侯元生家里头是有些背景的。 “这附近有24小时便利店吗?”温邢远拍着他的小脸问。 “有一家。你想买什么?” 温邢远笑着舔了舔嘴唇,他现在想抽只烟。 两个人回房间穿上外套,怕吵了外婆,悄悄地出了门。十月份的凌晨四点,已经比较冷了。小区里静悄悄的,清冷的一钩弯月悬在天上,只有溜溜的小风和泛黄的路灯挥洒一地。 “冷吗?”温邢远攥紧了林宝的手问。林宝嗯着摇了下脑袋,只是往他身边又煨了煨。温邢远将他连帽运动服的帽子扣到头上,揽住了他的肩膀往怀里带。 出了小区大门,往西面,在街的拐角处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店内的灯光很亮。值大夜班的两个大男生都套着便利店规定的红马甲,一个开了收银机在点钞,一个站在门口的垃圾桶旁边抽香烟。 门口的男生见来了客人也是视若无睹,继续单手插兜,吞云吐雾。 “欢迎光临。”客人刚进门,收银机旁边一个清朗的声音就响起来了,男生忙着数钱,头都没抬。 温邢远冲着柜台里面随意扫了两眼,要了包软中华。林宝逛到保鲜柜那儿,勾头看了两眼,里面有黑胡椒猪排饭,青椒鸡肉卷,日式三角饭团,还有各种客饭。忽然就馋得想流口水。他心情太糟,中饭没有吃,晚饭外婆专门给他下的牛肉面,他心里记挂着温邢远也没有吃几口。到了现在已然饿到不行了。忽然又想起来,不知道温邢远晚上忙着赶过来看他有没有吃。 “饿了?”温邢远走到了他身后。 “你晚上有没有吃东西?”林宝转头问他,心里一疼,他就尽顾着自己难受了,都没有考虑一下温邢远。 “吃了,来的路上在车上吃的。”温邢远笑着摸他脑袋。 “那几份客饭是刚刚才送来的,还非常新鲜,想买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微波一下。”柜台后面这个看起来就很斯文的男孩子这时候数完了钱,笑着出声了。 “屁。客饭是昨天早上十点钟送来的,剩的。不能吃了。是要处理的。”门外的壮男孩此时已经抽完了烟了,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得罪他了,抄手靠在玻璃门上好整以闲地拆同伴的台。 哧!斯文男生皮笑肉不笑地从鼻腔里笑出声来。看了两位客人一眼,被拆穿了也没有觉得尴尬,“饭团和三明治绝对是新鲜的。” 林宝要了两个黑胡椒猪排,男孩子帮忙给加热了。怕回去了一路上会冷掉,况且闻到了食物的香气,林宝一下子就变到了饥饿的状态,于是站在柜台边上揭开包装纸就吃了起来。 温邢远站在便利店门口抽香烟。跟门口的男生借了个火。男生问他软中华3字打头和一字打头的抽起来哪个好?温邢远悠闲地吐出一口笔直烟线,一本正经地回他自己现在抽得很少。以前上大学那会大家一起抽点八中南海。说完,温邢远给他让了一根烟。男生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了。 林宝站在柜台边上,一会功夫就吃完了两个猪排,一个茶叶蛋,一杯甜不辣,一杯四海鱼丸,外加一罐热饮。吃得头顶都冒了汗。 “你还挺能吃的。”斯文的男生倚着柜台笑着看他,看了老会儿了。他觉得林宝吃东西的模样挺可爱的,“你住这附近?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很少往西边来。”林宝接过他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认真跟他说了声:“谢谢。” 男生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林宝只是笑笑。 温邢远牵着林宝走出去的时候,正听到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钱数清了吗?” “数不清。” “那还不调监控,看看假币是什么时候收进来的。” “哼。要看也是你去看,要赔也应该是你赔钱。假币肯定不是我收进来的。我可没那么蠢。” “……” 林宝忽然灵机一动 ,拽住了温邢远的手:“我的那个事,也可以去调以前的监控看啊对不对?那个小区里面肯定有监控。” 温邢远早想到了这个,只是调监控虽然容易办到,但是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头绪来,屋子里面又没有装监控。但是温邢远此时摸着林宝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轻声说:“嗯,是个好主意。” 一百一十七 几天以后,安静的关了百叶窗的会议室里,温邢远和侯元生坐在幻灯片前面听专家“讲解”。 “这个小区离江边不算远,无疑是个高档小区,住的当然全是富人,所以里面装了很多摄像头。”一脸严肃的男人指着屏幕上被分割的无数小格子,他是侯元生从父亲那儿借来的刑侦专家,“大门口这一个,看时间,早上五点半的时候,白色的卡宴进来了。” “再看楼前的这一个,五点31分,卡宴在楼下停下来了。这说明他住的这栋楼离大门是有一段距离的,小区道路宽,他开了一分钟。” “电梯里这个,凌晨没有人,不需要等电梯。五点33分钟进来,34分钟出去,他是住在三楼。所以他加上开门进去,精确的时间应该是五点35分。” “再看楼前的这个摄像头,摄像头是装在二楼的高度。他的房子户型是浴室窗户正对着这一块。”男人手指着屏幕上的一块给温邢远看,“注意,35分40秒这里明显亮了一点,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我可以重复放给你看。这说明摄像头上方附近某一处有灯光亮起来了。实际上就是其中一个叫梁子的进了门以后几乎没有怎么耽搁就直接进了浴室,开了灯。这可以说明至少他没有对你那位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有作案时间。” 温邢远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终于是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再看这里,温先生你是五点32分29秒进的小区大门,你真的跑得很快。估计那两个保安跟在你后面累得够呛。2分33秒的时间你就跑到了楼下,我顺便帮你算了一下,你的百米速度是11秒1,已经超过了梅西和鲁尼。然后你很潇洒地一砖头就把卡宴的前挡风玻璃给拍了。拍得漂亮。” “看这里,36分01秒楼下汽车警报器响了。09秒这里看两个保安昂着头向上,说明有人在上面和他们说话。因为有警报器的吵声所以听得有点不清楚,实际上就是那个叫韩栋晨扯开了窗户在骂他们两。梁子进洗澡间是35分40秒,这可大约看做是韩栋晨动手的时间,到36分01秒警报器响,这大约可算作是韩栋晨住手的时间。中间至少隔了21秒钟。这段时间不知道韩栋晨都做了什么,换言之不知道有没有对着你那位实施插#进去这个动作。 21秒钟如果除去五秒钟脱裤子,实际上也可能远远不用这么长时间,我模拟了一下那种比较贴身的牛仔裤,即使是人在失去知觉趴在沙发上的姿势,要解开裤扣扒下裤子,像韩栋晨这样动作利索的老手,最快只要一秒钟即可完成。也就是说韩栋晨最少还剩下了20秒的时间。温先生你说你进门的时候韩栋晨是光着上半身的,穿着短裤,那么也就是说他在二十秒的时间里将外套毛衣和裤子全脱了。这个我也做了模拟实验,在动作非常熟练,心情特别急迫的情况下,做到这一切至少需要十秒钟,做实验的人在这样做到的同时十有j□j会不经意就被毛衣撇到自己的小手指头,这样手指头会疼很久。 而在动作熟练,心情相对比较急迫的情况下——我个人认为韩栋晨比较符合这一种情况,他当时又喝了酒,动作也会变得迟缓,做到这一切至少需要二十秒钟,至少。如果将之前所说的时间放宽松5秒钟,也就是说韩栋晨刚掏出家伙凑上去,可能是挨着了你那位的屁股了,正跃跃欲试是可能的,但是我认为绝没有插#入的可能。特别是喝多了的男人一旦插#入那种快感会令他很舍不得离开,而他在警报响起来到出现在窗口之间只隔了8秒钟,从沙发到窗口10米多一点,我认为如果加上留恋和走这一段路的时间,他已经插#入的可能性为零。” 温邢远听完这段话,终于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看消防通道里的这个摄像头,温先生你是35分59秒进的一楼楼道,36分11秒到的三楼楼道口,我又顺便帮你算了一下,12秒的时间爬了48格楼梯,平均一秒钟爬四格。你真的可以去破世界纪录了。” 噗!坐在一边的侯元生此时已经有心情取笑温邢远了。 “这套公寓每层两户人家,温先生你砸了车就奔进了楼里,然后敲错了门。这里浪费了接近五十秒钟。37分整这里的灯光又暗下去了,这是梁子洗了个战斗澡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是听到外面有动静,决定出来看看。不过我认为他极有可能是忍不住想出来观战。在这个过程中韩栋晨一直在窗口骂保安,没有作案时间。” “后面就是梁子开门。温先生你进了房间。” 专家说完,取了桌子上的水杯,拧开盖子,轻轻吹一吹还浮在上面的茶叶,悠闲地喝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写完,下面就没有什么虐了。后面还想再写一点林宝大学里的生活。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一百一十八 偷窥狂拍的那段视频温邢远势必要给林宝看的。本以为看了视频以后小家伙就会心情转好了。实际上并非如此。 温邢远靠在床头上双手双脚将林宝圈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对着平板看视频。视频很短,专家非常精准地只截取了其中有用的部分,从三个人进屋灯亮开始,到梁子开门温邢远抬脚截止。 林宝从头到尾都是屏住了呼吸,最后看到两眼盯着屏幕直发愣。 温邢远将平板扔到一边,搂住了林宝,脸探到他面前,柔声道:“没有骗你吧,什么事都没有。” 林宝转动了大眼珠子睐了他一眼,懒懒地向后歪进他怀里,蔫蔫地若有所思。 “怎么还不高兴?”温邢远嘴巴凑上去亲他小脸,“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以后也都别再想了。” 林宝嘟着嘴不说话,半响扭过腰身,转手抱住了温邢远的脖子,将脸煨进他肩窝里。 温邢远抱着人静静地坐了一会,摸着林宝的脑袋问:“在想什么?” “……”林宝半响还是没有回答。他就是对自己遭遇了这种事情心里特别地不舒服。除了温邢远,他绝对不要和任何人发生那种亲密的*关系。 温邢远心里憋出了一把小火,微微叹一口气,心里是知道小东西是在不高兴什么的。 一个月以后,沪上XX区区长韩宇巨额贪污受贿证据确凿,于寒冷的底十一月底在市高院开庭。当日申江导报,青年报等主流报纸在实事版均用了半幅的版面全面报导了此案。 温邢远在早餐桌上也看到了报道,只匆匆浏览了一下标题便翻了过去。他对官员贪污案一点也不感兴趣。韩栋晨这下日子可能要不好过了。温邢远也不用再额外去整他,没有钱就是对他这种人渣败类最大的惩罚。 “江滨那边没有什么事吧?”今天是周一,在去公司的路上。温邢远给特助吴明打了一个电话,问江滨的情况,这是最近一个月才开始的例行电话。 “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吴特助恭敬回话。 “看着不出事就行了,不要打扰到他。” “两位都是特警出身,做了好多年了,经验丰富,您放心好了。” 吴特助一贯的做事沉稳,周全。温邢远还是比较放心的。 时间久了,不开心的事情林宝也渐渐就放开了,整天上课考试做试卷,慢慢地又是一尾精力充沛的活龙了。 十二月一日,又是林宝的生日。温邢远前一天就说好了会过来陪他吃晚饭给他过生日的,林宝开心了一晚上。一号中午林宝和约了几位同学和陈舟张笑他们出来吃饭,结果陈舟有事没有来,只通了个电话祝他生日快乐。林宝乐呵呵地跟他道了谢,谢谢他的生日礼物。 结果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温邢远却来了电话说公司里临时有事要临时召开一个各部门经理会议,可能要晚点过去,晚饭不能陪着吃了。林宝这时候还能很懂事地说:“没事,我等你。” 晚饭,林宝和外婆两个人一块吃的。因为预备着温邢远是要来的,所以外婆做了很多好吃的,光温邢远爱吃的菜就准备了五六个。蛋糕也没有拿上桌,想说等温邢远来了再一起吹蜡烛。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半。外婆年纪大了,困得都要睡了。 十一点的时候,林宝和外婆在厨房的餐桌上点了生日蜡烛,外婆给宝贝外孙唱了生日歌。 外婆去睡了。林宝一个人不高兴地窝在沙发里等温邢远。如果真的很忙不来其实也没什么的,以前温邢远在重庆的时 候,过生日能打个电话来他就已经很开心了。但是像这样明明说好了又临场变卦然后到现在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林宝贝就不乐意了。一个人在沙发上等了半夜,到最后电话响了也气乎乎得不愿接。 温邢远到了门外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一点钟了。他知道小家伙生气了,必定不会给开门的,因而也不敢敲门,怕吵了外婆。 电话不接,温邢远踌躇了一阵子开始发消息。 先道歉认错:“干爹今天来晚了,对不起。宝贝儿别生气了,给干爹开门吧。” 温邢远见半天没有回应,开始上苦肉计:“宝贝儿你不开门是在惩罚干爹吗?干爹这就把大衣脱了,自己罚自己。我说话不算话,活该冻感冒。” 林宝看到了这条,本是撅嘴窝在沙发里的,此时立时就挺身坐了起来。很快温邢远的短信又来了。 “大衣脱了还挺冷的。现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零下。” 林宝立马就坐不住了。急得跑到了门边,扒在门上想从猫眼里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结果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笨蛋温邢远,现在在外面脱了衣服要冻死的。 又一条:“好冷!!” 林宝看了消息,立刻就要心疼死了。将锁一拧,就大力地把门拉开了。结果看到的就是穿戴整齐的温邢远,笑得气定神闲地一张脸。 温邢远飞快地挤了进来,林宝已经气得当场就撒起泼来。对着他就是一顿连踢带捶的,一边打一边骂:“混蛋。你这个坏蛋,大色魔,撒谎精。” 打完了转身就往房间跑。温邢远在沙发那将人逮住了。林宝转身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拳头。温邢远将人搂住了,低头就吻,林宝还不老实,温邢远把人压倒在沙发里按住了可劲地疯吻了一气。然后费了好大劲,才把还要挣胳膊踢腿的人给抗进屋里去了。 最后自然是费了好多唇舌,说了一火车皮的甜言蜜语,赔尽了许多丧权辱国的小心,这才稍稍把人哄得回转了。当然温邢远丧权辱国以后,就可以干一些“丧尽天良”的坏事了,比如说将林宝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再这样那样。哭嘛是肯定的,林宝高三这一年才长到一米七多一点,温邢远家伙太大,两个人此时还是很不配套的。 临近年关,人们忙着购物过节,公车上小偷也异常忙碌起来。一月底的月考结束这天,林宝就在公车上遇到了贼了。他当时耳里照例塞着耳塞,身边有骚动的时候他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汉子手指铁钳子一样握住了一个瘦削男人的手腕子,而这只手腕子正两指夹着林宝的新手机,刚从林宝的羽绒服口袋离开。 小偷立即变了脸还想反抗一下,被中年汉子上去一脚干净利索地踹倒在地。汉子将手机还给林宝,还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最近这趟车上天天都有小偷,你手机别老揣外套兜里了。” 林宝连忙乖乖地点头,直说谢谢。中年汉子憨憨一笑:“应该的。” 晚上吃完饭,林宝躺在被窝里一边看书一边给温邢远打电话,将白天车上遇到小偷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那人可厉害了,一脚就把小偷踹趴下了。幸亏车上有这个人,要不然这个新手机就被偷了。”新手机正是过生日的时候温邢远送的礼物之一。 温邢远在那头无声地笑了,笑得心满意足的。自从韩宇贪污案进入司法程序以后,温邢远就在林宝身边安排了保镖。一是防止人渣韩栋晨万一再回头去找林宝的麻烦,二是有了保镖,以后小家伙就不会再轻易受任何伤害了。 林宝自然不知道从这时候起,他的身后就多了两名保镖。并且一直跟了他很多年。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一百一十九 期末考完了就是放假。林宝和外婆收拾行李准备去重庆和爸妈一起过年。楚晨打电话来说寒假要去美国和父母一块过。林宝想起来温邢远的母亲是在加州,之前老爷子还要和他一起去加州玩的。就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巧得很,楚晨的父母也在加州。 “我现在肯定不行,等我高考结束了暑假的时候你带着我去玩怎么样?”现在蒋语玫马上就到预产期了,而且春节是中国的团圆节,他这个时候怎么能跟楚晨出国去玩啊,前两天林世杰还打电话来要他收收心,好好准备高考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温大叔要是不同意你可不能立场不坚定。” “到时候说不定林锡文会不同意呢。” “我会怕他?”楚晨这句话刚说完,林宝就听到那头有个声音在说:“又在说我什么坏话?”正是林锡文。 “去去去,少偷听我们两打电话。” 林宝和外婆腊月二十到的重庆,蒋语玫的预产期就在二月中,所以这时候肚子真的已经是很大了。 到了年底本来公司里就很忙,但是蒋语玫一个人在家林世杰是很不放心的,越快到预产期越担心,虽然有红姨在家里陪着。 每天林世杰都要打很多遍电话,都是打给红姨问情况的,手机有辐射,林世杰早已经禁止老婆大人用手机,看电视,以及接触任何一种可能带辐射的东西。 蒋语玫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吃吃睡睡,到三楼的花园里看看书晒晒太阳,到门前的草地上散散步,遛遛狗。小京巴长了这么多年了早长成了老京巴了,还只是一点儿大。 腊月二十六,工厂里基本上已经放假了,林世杰闲在家里看老婆。红姨和杨师傅一起操持完年货此时也已经提前放假回家过年了。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蒋语玫先是肚子有点疼,疼了一会儿就好了,然后忽然说想吃酸辣粉,还指定就要吃三峡广场那家的。林世杰麻溜地赶紧开车去买了,临走的时候还专门上楼上画室跟林宝打了招呼,让儿子别把门关上,注意点下面。叮嘱完儿子又下楼去厨房跟正忙活煲汤的丈母娘打了招呼,这才拿上车钥匙出门。 温邢远的小别墅到三峡广场,再快来回也得个把小时,在市区里再堵个车什么的。林世杰出门半个小时以后,林宝正在画室里画得聚精会神呢,忽然听下面外婆大喊:“宝宝,快给医院打电话。” 蒋语玫的肚子是毫无预兆地忽然间就疼起来的。林宝急急忙忙地奔了下来,就看见老妈躺在外婆怀里已经疼出了一头一脸的大汗了。 “电话打了?”外婆着急地问。 “打了。说什么最快四十分钟才能到。”林宝拿着电话,看着母亲心里头已经慌慌张张的了,站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预产期这么不靠谱?“给爸打电话吧,说不准爸比医院的车来的快呢。” “别打,你爸肯定快不了。他一着急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就坏了。”蒋语玫这时候挣扎着说话,“你到大路上看看能不能拦到车。咱们自己过去还能快点。” 别墅区出租车来得极少,这个是住在这儿的人心里都知道的。林宝一阵风一样冲出大门,沿着门前的大路顶着寒冷的空气一口气就跑到了岔路口上。他人呼呼喘着还没停稳当呢,就看到丁字路口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跑出来一个壮硕的男人,老远就大声问他:“请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林宝顿时就是一愣,见对方竟是一副比他还要着急地模样,再一看,这人竟是见过的,就是之前在公交车上帮他抓住了小偷的那个壮汉。好巧啊。 “我妈大概要生了,没有车。我跑出来找车。”林宝知道他是好人。果然,他话刚说完,男 人立马转身往身后很远处用劲打了个手势,然后拔足就开始往别墅狂奔,一边头也不回地大声说:“你站着别动,我去把人抱出来。” 林宝又是一愣,大喊:“先生你贵姓啊?现在是没有车!”话刚喊完,就看到远处停着的一辆七座的别克商务车风驰电掣地就开过来,叱一声就停在了林宝身边。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精瘦精瘦的男人。左手习惯性握右手手踝笔挺地站着,,看着林宝几不可见地微微点头致意。 林宝往回奔,刚跑到半道上,那个男人已经抱着母亲,准确点说是双手端平了母亲,从大门里跑出来了。外婆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半小时以后,蒋语玫住进了最近的一家妇产科医院,挂急诊,立即就被推进了产房。外婆在产房外守着,林宝给老爸打完电话要去补办住院手续。只一个电话的功夫,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人影了。等林宝跑前跑后办好手续,林世杰终于着急忙慌地赶到了医院。 在产房外焦急地守了三个多小时,到晚上六点多的时候,蒋语玫终于生了,男孩,母子平安。 这个春节,林家真的是喜气洋洋。一家人围着小宝贝怎么看怎么美。小弟弟还只是一点点大,林世杰开着车跑去商场,买了一车的小玩具小衣服回来。他笑说看什么都怪可爱的,看着就都想买。不知道小宝贝喜欢什么最后就都买了。 “我觉得老爸都不疼我了。”林宝在电话这么笑眯眯地跟温邢远说。其实心里是真的有一点点吃醋的。做了爸爸妈妈和外婆这么多年的独苗宝贝,忽然间所有人都开始围着另一个小宝贝转了,心里是有点点失落啦。 “没关系。干爹疼你啊。”温邢远声音低低地,温柔极了。 “嗯。”林宝滚在被子里,甜蜜地一点头。 “今年过节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啊?你现在都说了到时候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惊喜了。” “那不一定。”温邢远自信地很,“如果惊到了怎么办?” “嗯……”林宝考虑了一秒钟,笑嘻嘻地耳语:“到时候随便你要怎么样。” “真的?”温邢远坏笑。 “当然。” 除夕这天,林宝一天都有些小兴奋,他在等惊喜呢。温邢远既然已经放出话来,肯定是有大招的。每到过年过节,温家就会很忙碌,要大聚会什么的。不知道温邢远在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能弄出什么惊喜来。 一天下来,既没有什么“邮递员”上门送礼物,也没有电话打过来。等到吃过了晚饭,几个大人又在卧房里围着逗小宝宝了。林宝形单影只的蔫了吧唧地趴在床上继续等温邢远的惊喜。谁知道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等到被外面一阵炮竹吵醒的时候。一看手机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林宝拧了眉毛正要拨温邢远电话,电话自己先响了。 “你、说好的惊喜呢?”林宝不高兴地上来就这一句。 “下来。惊喜就在门口。快点,要过十二点了。”温邢远轻快的声音夹在一阵烟花炮竹的响声里传来,听在林宝耳里放佛是和它们一起升空绽放了一样。 林宝兴奋地立即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下了楼,飞快地跑过客厅,开了门。温邢远正一脸宠溺的笑着,风度翩翩地站在门前台阶上等他。 林宝一头就拱进了温邢远怀里。抱住了就不撒手。 “你怎么来的?”林宝撒娇兮兮地抱着温邢远的腰摇来晃去的。 “来陪你过节。有没有惊到?” “嗯。”林宝用力点头。本来之前还有点寂寞的呢,现在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感觉。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章 一百二十 温邢远抬起林宝的小脸蛋,低头就是一记深吻。林宝昂起了小脑袋抱住干爹的脖子微微踮了脚地热情回应。零点的钟声敲响,远处不知何地骤然响起了一阵热闹的炮竹声。两个人置若罔闻,站在门前的暗影里紧紧相拥,在亲密的唇齿交缠中一起进入了新的一年。 “我们找个地方放烟花怎么样?”温邢远吻了个过瘾,将人紧紧搂在怀里,用拇指轻轻摩挲林宝柔软的嘴唇,耳语低喃。 “嗯。”林宝乖得不得了,歪过小脑袋一口咬住干爹的手指头,笑着点头。 温邢远不但人过来了,还带了一后备箱的烟花。司机是跟了温邢远很多年的老人了,对于小别墅这一片熟悉得不得了,很快就把车开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山丘脚下。 车前灯开着,温邢远把烟花筒子一个个搬出来摆成一排,林宝一口气连点了五六个。瞬间就是一阵咚咚咚,夜空很快就被一朵朵灿烂的烟花照亮了。林宝背靠在温邢远胸口,反手抱住了他揽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仰着小脑袋往天上看。 与此同此,藏在一片小树林后面的一辆七座别克车里,此时前排坐着两个男人,正在一边喝啤酒,一边欣赏烟花。既然选择了做职业保镖这一行了,自然也就不会去抱怨没有国家法定节假日了。 “就这手段,什么样的人能不被他收的服服帖帖的,何况小林宝这么单纯的好孩子。”精瘦的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双j□j叠着翘在车前的仪表盘上,完全就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扑克脸,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他接了这个任务以后,跟了林宝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发现他实在是一个实在又善良的好孩子。从一点小细节就能看出:在公车上有那种上了车以后发现公交卡里没钱了身上又临时没有硬币的人,情况会很尴尬,林宝会主动上前帮忙刷两次卡,之所以刷两次因为他用的学生卡是打了折的。至于给老人家主动让座那就更不用说了。 旁边的壮硕男人左手手心里摆好了两颗花生米,右手用劲一拍左手手腕子,将两颗花生米准确地弹进了嘴里,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才含糊着接话:“看也知道他是真心的了。那么忙一个人,半夜三更地还往这儿跑。” “人心隔肚皮。”精瘦男人反驳。 “我说你能不这么多疑吗?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事。这个温如果不是真心的会花这么多钱请我们两整天看着小林宝么?三个月之内他从宁城到滨江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他可不是什么闲人吧。”远哥说话的同时又连连拍了两拨花生米进嘴里,“云弟,你就是太多疑了。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么多年你都不改。” “男人有几个是愿意跟手过的。他忍不住自然就跑得勤快。我是受雇于吴先生不是温先生。我拿吴先生的钱,只听吴先生的安排。还有,不要再叫我云弟,我听着犯恶心。以前的事也不要再提了。”云弟说着面无表情地闷了一大口啤酒。 “……”远哥嚼着花生米,放下手里的瓶子,摸起了座位上的一把精致的军刀,把玩着,沉默半响,忽然提议道:“要不然咱们两今天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云弟不甚感兴趣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了军刀反光的刀刃上。 “赌你是多疑的。姓温的是真心的。而我的眼光一向都是奇准无比的。”远哥看着他,将刀尖顶到他脖颈上,说完了又是标志性的憨憨一笑。 “……好。跟你赌。”就当是帮善良的小林宝确认一下这个男人的真心。云弟从眼角斜了他一眼,被刀顶着也是纹丝不动,“我赢了,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云弟这两个字。” “可以。我赢了,以后你跟我说话要用敬语。” “……什么?” “远哥。” 云弟不置可否,从车座底下掏出来一只黑色毛线帽,夺过远哥手里的军刀瞬间甩了个华丽的刀花,面无表情地一推门就跳下了车,丢下一句:“你待会看准时机再上。”说完,快速但是毫无声息地掩上了车门,一转身就消失在了树丛中。 远哥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烟花,一推门也跟着跳下了车。 身后的车灯灭掉的同时,温邢远立马就转头看了一下。在烟火的映照下很清楚地能看到司机的脑袋已经毫无知觉地歪在了座椅里,一个头罩黑色毛线帽的精瘦男人正站在驾驶室窗边,手刀刚刚收回来。 温邢远心里猛然一惊,立即将怀里的林宝反身护到背后。林宝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待伸头看过一眼,立马惊得眼睛都睁圆了。 形式急转直下,刚刚的甜蜜气氛瞬间消失无影。歹徒持刀很快就逼到了眼前。 “好漂亮的一个小美人。你,”云弟用反光的刀尖指着温邢远,声音充满杀气:“现在滚!把他留下。” 林宝听了这话吓得立马心里一紧,双手紧紧 抓住了温邢远的大衣。温邢远反手握住了小家伙的手,感觉林宝都有些发抖了。眼前的歹徒能很轻易地就将司机撂倒了,很明显是个高手。 “钱我有的是,你要多少都不是问题。”温邢远力持镇定,他知道有保镖就在附近。他想先稳住对方,左手伸进口袋里,掏出皮夹来,“我这里有几张卡,都是可以无限透支的。取现也不成问题,密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只对他感兴趣。”云弟在烟花的映照下将刀尖指向了林宝,又移回来,对准温邢远:“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考虑十秒钟。不识相的到时候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忽然周围一片安静,烟花放完了。四周陷入一片昏暗,只有极远处有路灯的光亮照过来。 “钱要多少都可以给你。人,”温邢远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在黑暗里想起来,“绝不可能。”他盯着对面人的眼睛,毛线挡住了歹徒的面部,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温邢远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管他究竟是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就算拼了命,他也不会丢下小家伙不管的。 林宝拽的手里的大衣都要变了形了,紧张地小声叫了一声:温邢远。 温邢远话刚说完,歹徒毫不迟疑,持刀对着他就捅上来。 “啊——”林宝吓得尖叫。尖叫的同时心底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勇气,直接就温邢远身后冲了出来,双手去抓歹徒持刀的手臂。 温邢远也是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握对方的手腕子,没想到两个人歪打正着,竟一齐握住了歹徒。然而来人确实是高手,很轻易就化解了温邢远的钳制,抬脚一踢,将人踢得跪倒在地。然后很温柔将小林宝甩到了地上,手里刀刃转手一顶,抵上了温邢远的脖子。 “宝宝快跑!”温邢远紧张地大喊了一句,此时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会有什么后果,一回手就抱住了歹徒。 “我不……”林宝带着哭腔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用劲全力勒住了歹徒的脖子,把人拼命往后拖。又是一个歪打正着,歹徒似乎是脚下绊到石头了一个没站稳,就被林宝给放倒了。温邢远乘机冲上来就是一脚狠的,皮靴狠狠跺在了歹徒的手腕子上,歹徒疼得大叫一声军刀落地,林宝伶俐地很,上去一脚将刀踢出老远。 此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位健硕的中年汉子,冲上来麻溜地就将刚爬起来的歹徒一脚踹翻在地。歹徒一个鲤鱼打挺利索地翻身而起,于是两个人拳来脚往,比电影里打得还精彩。真正是高手过招,一时缠斗个不休。 几十招以后,歹徒被中年汉子一脚踹中心窝,翻身爬起来就向远处飞奔而去了。汉子也毫不迟疑地尾随而去。 虚惊一场。 “宝贝儿有没有怎么样?”温邢远将人抱进怀里,在脸上胡乱摸了一通,亲了一通。 林宝摇着脑袋。喘着粗气。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温邢远,忽然伸手大力抱住干爹的脖子往下拉,嘴巴贴上去使劲咬住了干爹的两片嘴唇,使劲亲吻,小舌尖使劲卷住干爹的舌头不放松,胡搅蛮缠地亲了很长时间。 云弟的手刀是拿捏准了力道的。司机很快便醒过来了。 回到小别墅,林宝陪着温邢远一块儿洗澡。绝无仅有的第一次,林宝握着温邢远热烈地求#爱爱。 温邢远简直兴奋到要血液沸腾了。看着小家伙小奴隶一样跪在浴缸里,一边双手握着自己的宝贝上下lu动,一边眨巴眨巴纯情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殷红的小嘴翕张,吐字不清地问:“舒服吗?” 舒服极了。温邢远迫不及待迎上去wenzhu小宝贝的嘴唇,将人wen得整个向后仰过去。温邢远顺势将人an到浴缸边上,jiang他两条小细tui  jia到肩膀上,借助温水的润滑就将自己ding了进去。 林宝软软地皱眉哼哼着,两只手臂撑着浴缸边缘,竭力要将自己稳住。当温邢远dingjin三分之二的时候,他腾出一只手摸到温大弟身上,睁开眼睛看着温邢远,小声但是听在温邢远耳里绝对是*至极的声音:“再进来。进到这。”林宝手指本是捏到温大弟的根部的,这时候还要调皮地往下去握两个硬的不像话的圆球。 温邢远这下真的是被刺激到要疯了。立时就是一轮疯狂的chouding。浴室里顿时就响起一阵异常密集的papapa声。 林宝有本事惹温邢远,却没有本事灭火。很快就被ding撞#得哭起来。直喊太深了,让干爹出去一点。 “呜呜……啊……太#深了……我要死了……”林宝哭唧唧地求干爹轻点。温邢远已经狼血沸腾了,将人对折在怀里,堵住他扰人的小嘴,下面zhenggen全进全出,慢但是极重,每一下都狠狠顶到底。 为了防止冻着,浴缸的水龙头是一直在进热水的。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整个的浴室里漫了一地的水。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一百二十一 三个多月以后,林宝高考。 高考对于学生来说,真的是学业生涯中的一件大事。温邢远人没有来,怕林宝会分心,只派了自己坐惯了的房车过来负责接送林宝。 紧张地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林宝发挥正常,第一志愿SHJ大应该不成问题。 考完以后,林宝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忽然间生出一种非常想出去疯狂一下的冲动。于是和楚晨那个一年前的出国计划就被正式地提上了日程了。两人每每在临睡前都要通上一气电话,兴致勃勃地商议很久。 考完试,林宝先回了宁城,下飞机就直奔公安局办护照。出示经济能力证明文件的时候,办事员被林宝的证明吓了一大跳。林宝没有固定收入,只有一点固定存款。他怕办事员为难,就把豪华游艇的购买合同复印了一份带了过来,作为经济能力的辅助证明材料。上面价格,保养费用,持有人都写的清清楚楚,最下面写着泊位费每年人民币七万块。 从公安局出来,林宝也不用回家了。直接打车去了温邢远公司。林世杰现在的事业重心在重庆,蒋语玫生完孩子以后,就一直带着小儿子在重庆陪着丈夫。一家三口早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去住了。这样离公司近一点,林世杰也不必每天在路上耽搁那么长时间。 因为没有和温邢远说准了是要今天回来的,所以他到了凌江集团总部的办公大楼的时候,温邢远并不知情。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林宝第一次到凌江集团总部来。他当然知道干爹厉害很能干,也知道温家很有钱,凌江集团很大,但是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那么气派的办公大厦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前台非常认真负责,很礼貌地跟林宝说抱歉没有预约的没办法让您上去。 林宝连忙摆手说没关系是我来得鲁莽了。说完转身就掏出手机给温邢远打电话。 “在哪儿?”温邢远好像有点吃惊。 “就在你们大厦前台这儿。没预约不让进。我来拿钥匙,想回你那儿去睡觉。跑了半天了累死了。” “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你累死了是干什么去了?算了,你先上来。把电话给她。” 前台不卑不亢地接了大老板的电话,然后又跟林宝抱歉,恭敬地请他可以上去了。 秘书室是个半开放的办公室,林宝一路走进来,所有人都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这么个穿着短裤运动衫的白皙漂亮的男孩子进来是干什么的?有人正要站起来问他,温邢远已经从里面打开了门,看林宝竟有点风尘仆仆的模样,颇有些不满意道:“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林宝半个多月没见着温邢远了,此时看见了人脚下便走得忍不住有点想蹦蹦跳跳的了,刚进了门,一把抱住温邢远的腰,撒娇兮兮地:“我要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看你小样就是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温邢远忍不住笑了,回手将门关上了。外面一群竖着耳朵的众人无事人一样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两分钟以后一个个都默默打开了私聊群。 “老大儿子?” “不像吧,十七八岁有的吧。” “老大亲自给开的门。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大等不及要见到人。” “你们注意到咱们老大说话的那口气了没有?” “艾玛,温柔地能掐出水了。” “老大昨天骂我的时候冷得像北极冰川一样。” “骂我的时候是西伯利亚寒流,还是加强版的。” “艾玛,老大居然能对一个人这么温柔的。” “我之前一直以为咱们老大对吴特助已经算温柔的了。” “老大果然对男人才会如春风般温暖,对女人就犹如冬天般寒冷。” “所以秘书室才全都是女人啊。操练起来毫不手软。” “特助全是男的。” “噗~~” “噗~~” 一群人正感慨呢,没想到此时里面办公室里忽然传出来几句争吵声。门一开,刚进去的漂亮男孩子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直奔门口的电梯。 “回来!”温邢远的声音带着怒气从里面传出来,一众人等立即竖直了耳朵,屏住了呼吸。 林宝气哼哼地头也不回地回话:“我就要去。别想我再理你。” 这句话让众人立即就对林宝崇拜有佳起来,敢这么和他们老大讲话,真是英雄。 温邢远没有追,林宝也没有回头,气呼呼地进了电梯一溜烟地跑了。 林宝要和楚晨出国去玩,温邢远自然是不同意的。含在嘴里都要怕了,这下子要完全脱离了掌控出国去温邢远如何能同意。 温邢远蹙眉叹了口气,立即打电话把吴特助找了上来。让他赶紧回公寓去给林宝开门,小家伙刚才气得钥匙也没有拿。 晚上,温邢远没有加班,早早地回了家。林宝刚睡醒,赖在床上还没有起来。看见他进房间,闭上眼睛接着睡。 温邢远叫人,林宝不理他。温邢远上了床,躺倒林宝身边,侧身子低头看他。 “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条件。” 林宝听了这话,便睁开一条眼缝,转动眼珠子从眼角看他。 “首先要到我母亲那儿。”他会让母亲安排人给林宝做导游,这样就能放心了。 林宝考虑了一秒钟,立即点头,成交。 在宁城陪了温邢远一个多星期,林宝回江滨查成绩填志愿。一切都忙完以后,又飞去了重庆,陪着爸爸妈妈过了十来天。 小晨晨已经三个多月了,白白胖胖的,可爱地不得了。林宝在家就整天用育儿袋将弟弟兜在胸口,逗弟弟玩。 林宝跟老妈说自己要跟楚晨出国去玩,到时候温邢远的母亲会安排人陪着。蒋语玫听了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高考完了出去散心很好。;两年来,林宝都不怎么在身边,在蒋语玫眼里,林宝不知不觉地早已经变成了懂事的大男孩了。 七月初的时候,林宝和楚晨办好一切手续,登机去了美国。 温邢远的妹妹Angela去接的机。并在之后的两个月里成了林宝形影不离的导游。Angela比林宝大一岁,性格外向活泼,和楚晨算是半斤八两。这两个人熟了以后就开始无止尽地斗嘴。 三个人把加州玩了个遍,去了迪斯尼,好莱坞,金门桥,斯坦福大学,圣地亚哥海洋公园。七月底三个人又飞去了华盛顿,参观了白宫,博物馆。八月初几个人去了纽约看了自由女神像,去逛了第五大道,林宝在一家奢侈品店里给温邢远买了一对精致的小小的袖扣。这是他一路上为数不多的一笔大花销。其余所有开销住酒店车马费全是Angela付,也就是温邢远母亲温书贤来出。 从报纸上看到日本将有个盛大的模型展。于是三个人又一起飞去了东京。 凌江的轿车在新车展上成功亮相以后,温邢远终于忙完了。他正准备动身去美国陪林宝几天的时候,得知几个人竟然已经跑到了日本。 于是等温邢远见到人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九月初了。在机场见到在外面野了两个月的林宝,温邢远一时竟有些愣住了。小家伙神采奕奕的,看着越发地可爱无匹。仿佛是晒黑了不少。等人跑到跟前的时候,温邢远发现人也长高了。 “温邢远!”林宝大叫一声,兴奋地直扑到他怀里来,“我好想你。” 温邢远摸着他的脑袋将他脸抬起来,仔细看了。几个月不见,小家伙长大了。感觉人出去玩了一圈,变得更阳光更开朗了。 “特别想。”温邢远笑着低声说。 “我就知道。”林宝把大眼睛笑得弯成了月。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一百二十二 S大的传统,新生开学要到军训基地封闭性军训十八天。虽然有楚晨早早地给打过了预防针了,他的原话是“真的挺苦的,要不宝贝你别去了,让大叔找人给你开病假条,我舍不得你受罪”,林宝也做好了一切吃苦受累的准备,但是,实际情况还是远远超出了林宝的想象。 当天他们这帮新生被十几辆校车和公交车组成的车队送到了军训基地。校车是很舒服的,位置宽敞,还有空调,可惜都被娇滴滴的女生占了。虽然都还互不相识,但是男生们都主动地去挤破破烂烂的公交车。 刚进军营的时候,大家尽管一路上已经被破车破路颠地头晕目眩了,一个个都还是很兴奋的。林宝当然也不例外,对于即将呈现的崭新事物充满了无限期待。 军营很大,很多操场,远远地还能看到一些篮球架。成排的杨树。所有的建筑都很矮,包括团部也不过就是个三层的小白楼,一排排的营房,长长的一间间紧紧连在一块。营房从外面看还是挺漂亮的,一色的米黄,方方正正的很可爱。但是等到进了门,大家就傻了眼了。这是真正的营房,房间里很旷,除了硬板床和灯泡,啥都没有。 “没插座!”一个胖乎乎的男生忽然大叫一声,“不是吧!真的没插座。” 此话一出,有好几个男生也开始到处找插座,墙上床底下,到处找了一圈,果然没有。顿时哀叫声连连。没有电,手机就用不起来了啊。电脑虽然都没有带,但是有人偷偷带了平板,像林宝还在包里带了PSP。想说军训要是太累了,晚上听听歌玩个游戏能放松一下啊。 不是吧。林宝此时也皱起了眉头,想想后面要二十天不能跟温邢远打电话,对于林宝来说这真的很难忍啊。每天一遍电话早已经成了习惯了。就是野在国外的这两个月,他也是最多不超过三天就要跟温邢远煲电话的。 经过一个早上的整顿,军训从中午就开始了。大家换上厚厚的迷彩服和绿色的的胶底鞋,以连为单位,在营房外列方队,一队接一队地进食堂吃饭。 军训期间的伙食,是让林宝记忆深刻的第一项。十八天里基本上没有太多变化,最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没有肉吃。早上是馒头,稀饭,咸菜,一人一颗白水蛋。中午是蔬菜,米饭,晚饭是蔬菜,米饭。偶尔能吃到肉丝炒茭白和甜甜的烤麸。军营里大食堂的饭,用大铲子翻炒,白水煮出来的,味道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林宝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头一回吃大食堂,实在是吃不惯。所以第一顿饭林宝基本上没吃几口。 但是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林宝就开始后悔了。大太阳底下站军姿,迷彩服那么厚,汗如浆出,胶底鞋的鞋底很薄,这么笔挺站着,很快脚底板就受不了了。加上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唤。林宝又渴又饿。饿得一直想着杨师傅做的好吃的小点心,樱桃冰激凌,肉松椰子糕,因为太热,想得嘴里都流不出口水来。这滋味实在不好受。林宝心里那叫一个后悔,仔细想想,大米饭也是很香的啊。早知道多吃两口了。 中午和林宝一样吃不惯大食堂的少爷小姐绝对不是一个两个。然而时间不用长,只经过了两天的操练——站军姿,立正,跨立,正步走——以后,再吃饭,就全部变成菜一上来直接就用抢的了。军训期间,没有请假条,长官不批准,一律不准出军营。军营里外到处都有纠察出没,大门口还有站岗的,想混出去绝对没那么容易。一旦被抓住了,回头就罚你在大操场上站军姿。所以不吃大食堂,你就没得吃啊,就得饿着啊。再不好吃也抵不住肚子饿啊。 林宝头一天下午就饿了个半死,晚饭的时候也不管上的是什么菜,夹起一筷子拌到碗里,闭着眼睛一口气就扒下去半碗白饭。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点水煮莴苣的味道,有点咸。 饭后活动是学唱军歌。夕阳晚照,以连为单位,大操场上一个个方队迷彩服整齐地席地坐着。远处有很多正规的军人走来走去,有去吃饭的,也有拉练才回来的。是真正的军营味道。教官姓陈,是一个精瘦的大高个,年纪轻轻的,声音洪亮。操练的时候从来都是本着一张脸,不训练的时候才随和了两分。 陈教官教了几遍打靶归来,一句一句教的,本来大家也都能哼上几句,很快就学会了。别的方队在不远的地方坐着,有一个连,教官和女生们都开始闲扯淡了,笑声一阵一阵的,于是大家都不要学了。也想扯淡。 “教官,你给我们讲讲你们部队里的事吧。”有男生起哄。 “部队里有什么好讲的,你们现在不就在军营里了,什么样自己不都看到了。” “那要不然教官,你给我们把歌完整唱一遍吧。” “不想学了?都学会了?”陈教官即使是坐在地上,声音也是非常洪亮的。 “学会了。”大家齐声回答。 “那我找个人出来唱一遍。第二排第三列起立,出列。”陈教官不怀好意地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麻溜地点了名了。 大家把脸一起转向了第二排第三列,正是林宝。换上了迷彩服以后,每个人的个人特征都被暂时抹掉了,剩下的就是一张脸了。林宝的小脸蛋实在是漂亮,他又坐得肩挺背直的,在一堆男生里实在是抢眼,陈教官想看不到都难。 林宝吃了一惊,但是出于对教官的敬畏,还是立马起立了。站到了方队最前面。有点小紧张地将歌唱完了。 “军歌都是你这种唱法还得了,站着唱都能睡着了。军人的气势呢?”陈教官虽然是训话,但是声音里却带了笑意,话一说完,大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宝被大家笑得立即脸红了,歪头用眼角看了教官一眼,很想冲他的笑脸翻一个白眼。转回来,林宝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昂首挺胸,目视前方,放开嗓门:“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一时间,附近方队的人全部看过来了。正唱着呢,那位和女生扯淡的教官带头鼓起掌来,给林宝伴奏。更有胆子大的活泼外向的女生在林宝唱完一瞬间怪叫了一声:“这男生好帅啊!” 然后一群女生跟着笑。 林宝贝不管到了哪个学校,因那一张惹祸的脸,从来都是想不出名都难。因为他训练认真,动作准确,腰身挺拔,方队列检的时候。他被陈教官从现在的位置调到了第一排第一列做了排头兵。女生方队过去的时候,总有人切切私语,“哎,看三连那个排头的帅男。” 第一天军训的最后一项内容是洗澡。这是让林宝记忆深刻的第二项。 军营里的澡堂子从外面看也是一般的普通营房,里面全是成排成排的莲蓬头。洗澡当然也要排队。女生先洗,洗完男生洗。有士兵在外头给女生们站岗。一进去就是几十个,虽然人多,但是速度也还算快。 排队的时候,林宝想的是终于可以洗澡了。流了一天的汗了,身上难受死了。回去一定要大睡一通。手机还有电,要省着用,待会给温邢远发消息,要告诉他饭真的好难吃。 然而一进浴室,林宝又傻眼了。所有莲蓬头一打开,屋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不错,但是没有隔间也没有挡帘,只有白花花的大腿和屁股。如果就单单是娇生惯养的家庭出来的男孩子,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别人能洗,你怎么就不能洗了。但是林宝他不一样啊,都和温邢远这样那样了,如何能在陌生男人面前坦然赤身裸#体呢。 温邢远是不知道军营里是这个情形的,否则当初绝对是要坚持不让林宝来军训的。 林宝进去又立刻出来了。好在这种时候教官都不在跟前看着了。林宝沿着杨树林一路跑回了营房,乘着大家都没回来,脱了迷彩服,穿着背心短裤,自己拿着洗脸盆到水房龙头那儿接了冷水,咬牙从上往下浇了几盆水,草草冲了个冷水澡。好在天气很热,否则非给冻出毛病不可。 “温邢远。”林宝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他本来想告诉温邢远,自己现在没吃饱,没有热水澡洗,床很硬,脚底板很疼,结果想来想去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发了三个字。他现在是大学生了,就要有个大人的样了,别人能吃的苦,他也能吃的。既然是自己坚持一定要来军训的,又怎么可以在第一天就向温邢远撒娇诉苦,到时候要害得温邢远也要心疼地跟着吃不下睡不好了。躺在坚硬的硬板床上,豆腐块放在一边没敢动。午饭前教官教过一次,但是林宝还不会叠。怕拆散了明天早上叠不起来。 温邢远很快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林宝趴在枕上,犹豫了一秒钟,就把电话接了。用手掌捂住嘴巴讲话。 “宝贝,今天怎么样?累不累?”温邢远温柔的一声宝贝一下子就让林宝刚才所有的心里建设瞬间全部化为乌有了。撅着嘴滔滔不绝地就开始跟他撒起娇来。 “那个鞋穿起来站军姿特别磨脚心……” “没有插座,不能充电,不能老和你讲电话……我省着用,最多两天……” “菜不好吃,没吃饱……来的时候就带了一点巧克力,刚才回来就吃光了……” “不,我不……我来了就要坚持到最后……我不和你讲了,留着明天再和你打……” 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林宝歪着脑袋趴在枕头上叹气。脚底板真的很疼。刚来一天,他就开始想温邢远了。 下铺的胖子这时候把头探了上来,扔给林宝一大袋麻辣牛肉干。他这是礼尚往来,刚才林宝扔给他一袋黑巧克力。 这个营房里有很多同学都不是一个班也不是一个系的。胖子名叫吴霄义,巧了,和林宝一个班,又是上下铺。两个人很快就熟悉了。 “跟谁撒娇哪?女朋友?”吴霄义笑着调侃。 “不是女朋友。”林宝嘴里有气无力地回话,手上快速撕开了牛肉干的包装,捏了一大块就丢进嘴里,“嗯,蛮好吃的。” 此时,手机进来一条消息,温邢远发来的:“告诉我你具体的地址。睡在哪个营房。” 林宝回:“干什么啊?” 温邢远:“我让人给你送吃的。” 林宝回:“进不来的。我也出不去。” 温邢远:“我有办法的,不信干爹?” 林宝回头问吴胖子:“知道咱们营房具体地址吗?”吴霄义问他要这个干什么。林宝说有人要给送吃的来。 吴霄义转头大叫一声:“谁知道咱们营房具体地址的?有外卖要送进来。” 立马有男生大笑起来,睡在房门口的那个小个子男生穿着裤衩跑到外面看了,然后大声把营房门号念了出来。 林宝把地址发给了温邢远。半响,温邢远回了一条:十点钟到房门口拿东西。宝贝,再坚持一个小时。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一百二十三 林宝知道温邢远既然说了就肯定是有办法的,一想到马上就有好吃的了,肚子更加饿了。没到十点呢,就在营房前的篮球架那里等了。小伙伴们则是趴在窗口上往外张望,想看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办法送外卖进来。 军营里全是那种老式的路灯,间隔地也远,此时周围是一片昏暗,身后各个营房里,窗户都透出一些光来,隐约传出同学们的说话声。远处偶尔有成对的军人手持电筒走过,十有八#九就是纠察队的。 等了大约有二十几分钟,小伙伴们都不耐烦地躺回去睡觉了,终于老远地,林宝看到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直直穿过杨树林,往这里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手里提溜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装袋。 走近了,林宝才看清来人穿着一身暗色迷彩。待到看清他长什么样的时候,林宝直接就愣住了。 “怎么又是你?”林宝惊问,这人正是那个在江滨帮忙抓小偷,在重庆帮忙送蒋语玫去医院的壮男。之前几次三番遇见如果都能说是巧合,那么这次绝对不是了吧。 远哥走到跟前,对着林宝憨憨一笑,快速将他拉到了旁边的黑影地,“防止纠察发现了。” 林宝学着他四处看了一眼,接着问:“你认识温邢远?你是这里的军人?” “呵呵。”远哥又是标志性的憨憨一笑,此时也并不详细解释,只说:“我以前是特警。我认识吴明。接到他的电话从学校那边就飞车过来了,也没来及准备什么好吃的,这里头是临时在路上买的。赶紧拿进去吃吧,别凉了。” 林宝刚接过来,他转身就要走。林宝提着东西连忙追上去,问:“哎,你怎么进来的?”林宝一句话刚问完,他人已经跑出整个操场了。“翻墙。”他回头回了俩字,有点欲言又止,两秒钟的停顿,又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就好好锻炼”,说完人迅速地在杨树林子里消失了。 林宝一进屋,吴霄义首先迎上来了,他鼻子尖,冲袋子吸了一口气,当即断言:是炸鸡腿。打开来,果然里面是份全家桶,还有两盒蛋挞和饮料。 林宝招呼大家都来吃。十来个大小伙子,估计一人一两样也就差不多了。大家都非常识趣,先问林宝爱吃什么,让林宝先选。到最后林宝独自吃完一盒蛋挞,一根玉米棒和一个鸡腿堡,吃到差点腻住。 熄灯以后,林宝给温邢远发消息:我吃撑了。 温邢远很快回:明天让杨师傅把点心准备好,我让人给你送进去。 经过一番吃吃喝喝,小伙伴们彼此更熟悉了。大家躺在床上,各自正式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又聊了许多高考的话题。天气炎热,营房里连台吊扇也没有。直到很晚的时候,实在是累了,大家才彻底地没了动静。 晚睡的结果就是早上五六点的时候都醒不了。林宝平时就爱睡懒觉。早上五点多天气凉爽,正是睡觉的好时候,林宝睡得正香呢,忽然被吴霄义大力地摇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教官站在营房地上,正对着墙角的一堆垃圾。陈教官皱着眉声音洪亮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昨晚谁出去过?” 昨天晚上的全家桶是吃完了,但是垃圾没有收好,堆在墙角上,此时正是证据确凿,被教官抓了个现行。 其实陈教官心里是非常疑惑的,两米多高的墙头,就算能翻过去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要带着一包东西,避开纠察和巡逻站岗的。他以为就这些新生而言,是绝对做不到的。 事情已经败露,林宝立即就招供了。说是朋友给送进来的。 陈教官问你什么朋友这么厉害,外面有站岗的,里面有巡夜的,他还会翻墙走壁不成。 林宝站得笔直,看了教官一眼,说:特警。 陈教官:…… 洗漱以后,林宝没有去食堂,而是直接去了大操场,站军姿,站完半小时以后才能去吃饭。 大操场上,此时已经有好几个站军姿的了。有男有女。最边上,一个戴着一杠三星的军官正在严厉地训一个女生。林宝自动跟他们站成了一排。 教官训人一贯都是大嗓门,这位军官也是不例外。 “来军训就是要锻炼自己的,你是来干什么来了?首先目的就不正确。年纪轻轻地就耍小聪明,贪图享受……”军官看着也挺年轻的,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林宝听着听着忽然就想起了昨晚上特警走得时候说的那句话:“既然来了,就好好锻炼。” 训了半天,林宝终于听出一点头绪,原来女生谎称身体不舒服,昨天下午基本上没有跟着大部队训练。 军官训够了,抬腿就走。哪成想,刚走出没几步,挨训的女生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声音之大,之突然,之委屈,之伤心,当场就把这年轻的军官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站那儿,走也不是,安慰也不是,眉眼间竟是一片心疼。 他们这一排罚站军姿的一共六个人,正好一桌子吃饭。到了食堂粥也凉了,馒头也冷了。 女生还在不停地抽鼻子,眼皮早已经被纸巾擦肿了。 “被骂几句也没关系的啊,就当他放屁好了。别伤心了。”一位女生也安慰。 “别哭了。”旁边另一位女生也安慰她,“只能说这军官太牛掰了,连女生例假是真是假他都能一眼分辨出来。” “不是的。”半响,女生小声反驳,狠狠抽噎了一下,然后可怜巴巴地接着说:“呜……他是我男朋友。” 桌上所有人:噗,原来如此。 这一顿早饭其余三位男生都没有白吃,每人得到女生赞助的卫生棉两块,还是超薄绵柔的那种。林宝将卫生棉背面的纸揭掉,非常仔细地将其粘在了鞋里。这样再穿进去,果然很软,脚底板舒服多了。脚后跟新磨出来的水泡也不疼了。 后来垫卫生棉这一招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地就在同学们中间普及开了,直到最后野外拉练的时候,有两个男生鞋子掉了,卫生棉才就此暴露了。教官当即让附近的几个男生脱鞋子,结果无一幸免,全部中招。 这件事后来的处罚结果是所有垫卫生巾的同学全体大操场罚站军姿四十分钟。 第二天和第一天基本重复。中午吃完饭回到营房,林宝给温邢远发消息,没告诉他送吃的进来已经被教官发现了,只说:不用再送什么来了。我决定了,既然来了,我就要好好锻炼。 豪言壮语说起来很容易,一天下来,到了晚上,林宝已经累得腰酸胳膊疼的了,澡也没洗直接扑到床上就睡了。睡醒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手机上有温邢远的短信,就两个字:宝贝。 林宝独自起身,拿上水盆毛巾去水房简单擦了一把,回来关了手机,倒头接着睡。 第三天早上起来,林宝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两天两套迷彩服都脏了,穿什么?他根本没想到过要洗衣服。以前有老妈,有阿姨,有外婆,从来都是给他洗得干干净净,整理得有条有理的。脏了就换,哪里需要他费这个心。 第三天,林宝学会了洗衣服。并在以后的十几天里慢慢适应了军训的节奏。每天就是六点起床,跑操,吃早饭,操练。晚饭以后有时候唱军歌,大部分时间是练军体拳。到后来,菜难吃,饿了照样能吃光一碗白饭。天热营房里没有风扇,门窗大开睡觉。蚊子太多,床底下点满了蚊香。没有插座,每天就开一会机,和温邢远发两条消息。如此手机竟然坚持了一个星期。最后吴霄义在食堂厨房里头发现了插座,没敢告诉更多人,怕大家全要跑过去充电。他和林宝两个好求歹求地终于炊事班的同意了让他们两个充了两回电。 让林宝印象最深刻的第三件事是第十天的深夜紧急集合。 外面闹哄哄的时候,一屋子的小伙伴都才刚刚醒,有人爱困地问,外面怎么回事啊,是有流星雨吗?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操场上某个教官的大嗓门已经数到了二十五。 “二十四,二十三……” “是紧急集合!!”黑暗里有人大叫了一声。顿时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有人下床先跑去开灯,“草啊,没电!!” “这帮孙子,把电源切了!” 林宝抱了衣服就从上铺翻下来了,摸到一块像袖子的就往身上胡套。 外面数到十的时候,所有人全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操场上乱成一片。教官喊了一声:立正。大家立即静下来了。静了一秒钟。人群里猛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各处都有。牵头有几个教官都忍不住跟着笑了。 林宝此时已经蹲到地上笑疯了,站他旁边的吴霄义穿错了衣服,身上穿着裤子,又把另一条裤腿子套到了胳膊上。鞋带也没系,刚才跑出来被他在后面踩着了差点没把他绊趴下。 他这还算好的,小伙伴们还有的套着上衣,穿着裤衩就跑出来的。还有衣服穿上了,但是手上直接拎着鞋赤脚出来的。林宝自己其实是最搞笑的,他刚才套来套去也没套对地方,急得最后将衣服往身上胡乱一系,直接揭了被单披着就跑出来了。 披被单直接放出来的绝不是林宝一个。 “全体都有!”教官大声喊口令,“向右转。绕大操场五千米,起步跑。” 最后大家就着各自的造型,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又哭又笑累死累活地跑完了五千米。刚跑完,林宝蹲到操场边就泛了满嘴的清水。 可能是老天爷看小伙伴们可怜,紧急集合以后,下了一天的大雨。操练取消。上午在室内练了一早上军歌,下午可以自由活动。 林宝立马给温邢远发了消息:你今天还在SH吗?下午可以自由活动,我想请假出去。 温邢远很快回复了:在,出来。 温邢远回复了林宝以后,让司机前面出口处立即调头回SH。 吃了午饭,林宝给教官写请假条,想来想去,最后想了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太馋了,想出去吃肉。恳请教官批准。 没想到陈教官立马给批准了。五点钟要准时回来。 林宝想穿着迷彩服给温邢远看,所以也没换衣服。一个小时以后,温邢远电话打过来了:“出来吧。有伞吗?别淋着了。” 林宝一边抱怨他:我手机要没电了,你还打电话来,一边戴上了帽子,冒着雨就往大门口跑了。他经过这么多天的锻炼,早没那么娇滴滴了。 十几天没见了,林宝一身*地钻进车子就滚到了温邢远怀里。滚得他的衬衫立刻就花了。 “瘦了。成小黑子了。”温邢远抚摸宝贝的小脸,心疼。 “能不瘦吗?没有肉吃。我现在馋得能吃人了。”林宝躺在温邢远大腿上,两手搂住他脖子,身体往上使劲一抬,啊呜一口张嘴就咬住了他的两片薄嘴唇,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吃了你。” 温邢远就势将人搂住,加深这一吻,直将林宝吻了个气喘吁吁。 “能坚持下来,宝宝真的很棒。”温邢远毫不吝啬地夸奖,轻轻地用鼻尖去蹭林宝的。男孩子吃点苦是好的,虽然他也很舍不得。 “累是累点,不过有趣的事蛮多的。我跟你讲昨天晚上外面紧急集合……” 林宝开始眉飞色舞地跟温邢远讲他怎么披着被单就出去的,讲怎么用卫生棉垫在鞋底的,讲军官训女朋友啊,讲他被罚站军姿啊,各种好玩的事,滔滔不绝地讲了一路。一直讲到进了酒店的房间,温邢远最后不得不用舌头将他小嘴堵上。 温邢远等不及地将人按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脱衣服的时候,林宝问他我穿迷彩服好看吗?温邢远流氓地回他宝贝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将人先吃了一遍过了急瘾。温邢远给林宝放水洗澡,把人抱进去泡着,再出来打电话定客房服务。让人尽快给送几个充电宝进来,这回要的是中餐,牛肉,羊排点了满满一餐车。服务生送餐进来的时候,他让人将林宝的迷彩服拿去干洗。 温邢远在离S大几站路的小区,给林宝买了一套跃层。暑假里就给装修好了。杨师傅和红姨也从重庆给调了过来,以后就专门在这边照顾林宝。 温邢远杨师傅打去电话,让马上做一包点心,四点之前送到酒店来。 “让多做一点,我们屋里住着十来个呢。”林宝听到温邢远在外面打电话,忙大声提醒。 过了一会,浴室门开了,温邢远进来,脱了衣服和林宝一块洗。 浴缸很大,温邢远躺着,林宝骑着他腰,趴在他怀里揪他的乳#头玩。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后来,温大弟和林小弟都硬了,两个家伙就打起架来。从浴缸里一路打到床上。 打完架,神清气爽。温邢远把餐车推过来,林宝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大口吃肉。 外头大雨绵绵,吃完饭,温邢远没有再动林宝,怕他身体会吃不消。今天温邢远一直都是悠着的。两个人躺在床上说话。一会功夫,林宝就睡着了。 温邢远给他把几个充电宝充好电,给他重新定了好些卤牛肉,打包好。都弄好了,就上了床,把人抱到怀里来搂着。 “温邢远。”林宝半睁了眼睛,含糊喊了一声,抱住了人,一歪脑袋又睡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一百二十四 大雨还在下,温邢远亲自下车,打着伞提着东西把林宝送到了营地大门口,司机见老板都下去了,连忙撑了伞跟在温邢远身后等着。 两人在伞下站着,林宝恋恋不舍的,有点舍不得进去,他抬眼望着他说:“还有一个星期。” “到时候我来接你。”温邢远很想点他鼻尖。碍着雨中还有两位站岗的士兵就在旁边,终于没有动手,“去吧。” 林宝进去了,司机赶紧一步抢上前,给温邢远遮雨。 林宝拎着一大袋好吃的回到营房的时候,小伙伴们正在一起啃鸭脖子。下午也有别人请假出去了,带了吃的回来分享。林宝一进屋,就有人招呼他一起吃。林宝笑眯眯地也把自己带的点心拿了出来。 没想到这下子林宝就得罪了人了。吴霄义首先大赞:“哇,这甜心超级好吃。” 林宝笑着说:“我们家厨师做的。这里还有一盒面包圈,你尝一个,还热着呢。”林宝毫不吝啬地把温邢远准备的好吃的都掏出来了,招呼大家吃。 大家一听他说家里厨师就知道了,林宝估计是个富二代。其实从之前有特警给送吃的,又从林宝不会洗衣服,从他手上戴的钻戒手表——陈教官已勒令他摘下来了,并叮嘱他好好收好。这些细节都能看出来他的家庭条件绝对不差。但是林宝脾气好到不行,没有一点二代的坏毛病,加上人也长得俊,小伙伴都很喜欢他。 很快又有小伙伴问牛肉和羊肋排哪里买来的,味道真香。他们都十几天未吃肉了,此时恨不得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林宝绝没有要跟人炫耀或者攀比的心思,大家住在一起。军训期间伙食都一样差,他现在有了好吃的,不可能自已躺在上铺一个人偷偷吃的。 之前分鸭脖子的男生国贸系的,叫王川声,他家里是挺有钱的,父亲开着十几家印刷厂。王川声此时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林宝带来的东西光看包装就很精致,一看就是星级大酒店里出来的东西。更不用说那些闻着就香的精致小点心,全是包在漂亮的食盒里头的。而且林宝不是说了是他们家厨师做的。切,装B。王川声觉得林宝就是在炫富并且撒谎。因为他明明讲的就不是本地话,哪里来的家里的厨师?有钱怎么了?谁家没有钱。如果不是他家是外地的,他也可以从家里带厨子做的点心。说不定就是个家里有点小钱的*丝。故意装二代。真正的二代会来受这个苦?晚上会在灯底下用跟锅炉房大爷借的针挑脚上的水泡? 王川声对大品牌的东西是都很熟悉的,林宝的那块表,他瞄过两眼,是个奢侈品牌子,他觉得十有*是精仿的。钱包是爱马仕的,那个看着倒像是真货。或许林宝脖子上那块玉牌子还能值点钱。 王川声觉得自己这样的富二代才是真正难得的,低调,主动吃苦受罪,接受训练,锤炼自己。 反正不管怎么样,此时两厢一比较,就显得他的鸭脖子很次,很不上档次。 其实王川声心里不爽林宝已经有些时候了。他本来自认为长得也是很帅的,但是住进这个营房以后,整天被个脸蛋漂亮到不行的林宝比着,他就硬是被比成了渣了。昨天还有一个高中和他同校的女生来给林宝送卫生棉。此女生惯以胆大闻名。虽然王川声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也觉得她长得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以前她明明也大声对他说过:王川声你好帅啊。结果现在到营房来看到他直接无视了。 王川声心里不爽直接在熄灯后的卧谈里体现出来了。大家在聊大SH,营房里本地的就一个,其余全外地的。后来就聊到了自己的老家。 “林宝你是哪儿的?”王川声趴在被子上,问得挺随意。 “我是宁城的。江滨也住过两年。所以SH话也能稍微听懂一点。”林宝有了充电宝,此时已经可以一边玩手机一边聊天了。 “诶,你下午不是说点心是家里厨师做的吗?我还以为你是SH本地的呢。”王川声说完,望着黑暗里蚊香上的一点红,静默等待林宝的答案。他倒要看看他怎么圆谎。 “我说的家啊是锦江广场那里的房子,我以后住在那边,厨师是干爹家的,从重庆调过来的,以后就在这边照顾我。”林宝说完了,自己笑了。房子是暑假里温邢远找公司装修的,弄得很漂亮,他只是来的那天去看过一眼,还没真正住过。 “你这也太舒服了吧,来读书还专门买套房子还有厨师跟着。啧啧,”王川声嘴上羡慕着,实际从鼻管里无声地哼出了一口气,你就吹吧,真以为别人都没见过有钱的,“你干爹做什么的啊,家里都有厨师随时可以调遣的?肯定巨有钱吧。” 其余的人此时已经全静了下来,听他们两个对话。吴霄义这种精明的已经多多少少听出来王川声语气里的不对劲了,即使他已经掩藏地挺好的了。 林宝也感觉出了一点,不过他就是那种能忍住就不会跟朋友翻脸的脾气,即使这个朋友只刚认识没几天。没有多少交情的人翻脸发脾气完全没必要,而真正的好朋友翻脸则会伤感情。 “我干爹开公司的。”林宝放下手机,往下铺王川声的位置看了过去,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见,“是生产汽车的。” 王川声今年和林宝一样大,早就会开车了,暑假里有时间终于去把本本拿了。他对车非常着迷,才拿了本就买了辆极光。不敢说对所有车都熟悉,但是国内的汽车生产厂商这一块基本都是了解的。就那么些厂家,都是数的过来的,随便哪一家拎出来都是身价过百亿的富豪。他觉得这个叫林宝的男生也实在是太会吹了。说不定他干爹开的就是个很小的汽配厂而已。 “哦?生产汽车的。是哪个牌子的轿车啊?” “……”林宝心里头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他其实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停了一下才回答:“不是轿车。不过现在好像轿车也已经出来了。哎,不说这个了,王川声你老家是哪儿的啊?” 林宝这个回答明显是扯不出来了,他敢说出具体的哪一个试试,立马叫他穿帮。王川声半响呵呵一笑,翻个身,说:“我呀,我老家就跟你们家厨师是一样一样滴啊,四川重庆。” 吴霄义立马插嘴:“胡扯,你下午不说你是北边的吗?” “哈哈,我和林宝贝开玩笑的。”王川声呵呵笑了一阵,并没有小伙伴附和,大家都已经听出了他笑声里的讽刺味道。 林宝此时心里也很不爽了。屋子里静了一会,林宝闲聊的声音从上铺传了出来:“重庆很好啊,我在那儿也住过一段时间。” 吴霄义立马接上:“你怎么哪儿哪儿都住过啊?” “因为干爹在那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我爸爸也在那边,我弟弟还是在那边生的呢。” “那你和你弟弟年纪岂不是差很多?”门口的小个子接话。 “是啊。差了整整十八岁。”林宝呵呵一笑。七嘴八舌和大家又聊开了。 这也是王川声不爽林宝的一个地方。他总是无人附和,而林宝不管说什么,大家都喜欢跟他瞎聊,特别是那个吴霄义,简直就是个马屁精。 从这晚上开始,王川声的这种“无伤大雅”的讽刺就开始不时地出现。休息的时候,林宝在营房里说什么,他总能找出一点错来,笑呵呵地刺上一句。林宝总不和他计较,用话岔开就算了。直到被他真的惹生气了。 野外拉练是军训的最后一项,在这之前有一次全体内务检查。检查也是临时通知的,要的就是一个突击的效果。头一个就是林宝这一营房,地面床铺洗漱用品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但是床底下有些不整洁。一杠三星要求即刻整理好。 林宝把自己包拖出来,他刚才就是临时把手机,放在床上的一套迷彩服和充电宝胡乱往包里一塞的,拉练都没拉好。 一杠三星这时候忽然走过来,看着林宝在地上叠衣服,旁边袋子大敞着口。喝,里面什么平板,钱包,psp,戒指,手机,手表,一堆充电宝,还有一颗发亮的耳钉,全是值钱的。 “你也不怕被人偷了。”一杠三星就是那个爱训人的军官,年纪轻轻的,完全没有幽默细胞,话说得非常严肃。 “切~”忽然有人轻声地嗤了一声。林宝转头看,除了王声川没有旁人。王声川并没有看林宝,自顾自低头在那整理自己的包,小声又说了一句:“真的谁敢随便丢包里啊。”像他来军训什么好宝贝都没有带。大营房里睡着,大家都不认识,谁知道都是些什么底细的。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林宝火了,已经忍了他很久了,今天实在是不想再让他了。 “你什么意思啊?”林宝将迷彩服往包里一扔,甩手站起来了。 “呵呵,就字面意思。”王声川还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带着不屑。他自以为自己是真正的二代,很看不起林宝这种装B炫富的。 “干什么?”一杠三星一声洪亮地质问,小伙伴立即不支声了。 内务检查完,林宝站在营房中间,直接问:“王声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几天阴阳怪气的我都不和你计较。”林宝看他一脸不屑,忍不住火大:“你也特他妈的得寸进尺了。”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下章就结束。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一百二十五 “哎我草,你怎么骂人啊?”王川声也不是没脾气的人,一翻身就从床上坐起来,两步跨到林宝跟前。他比林宝高一些壮很多,此时指着林宝很有点居高临下的气势。 气氛立即就剑拔弩张起来。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两人眼看着要动手的架势。男生打架,往往就是个一言不合,觉得自己受到了对方的挑衅。 林宝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一伸手将王川声的手拍飞了,怒道:“是你他妈的找骂。” 王川声手背被拍得发麻,当即就火了,对着林宝就是猛一把推在了心口上。他个子大手脚重,这一下就把林宝推得踉跄地后退两步撞在了吴霄义身上。 “哎呦,我的脚!王川声你干嘛啊?”吴霄义被林宝踩着脚了,他还没叫完呢,林宝已经回身上去就是一拳了。 十来天的军体拳没白练。两人怒气喷张地立即就斗成一团,你来我往的有时候也能看出点训练过的影子,但是大部分都是毫无章法的纠缠在一起。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你抱着我脖子,我勒住你脑袋。 小伙伴们上前拉架,两个人倒在一张下铺上互相掐着对方脖子,都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竟然是一个拉不开。吴霄义已经跑出去喊教官了。 很明显林宝从体格上看就不是对手。刚开始还势均力敌,越消耗体力,林宝越不是对手。王川声腿上别住林宝的腿,猛一翻身,把林宝压到了身下,手上还想一手扣住他两手腕子,把另一手腾出来揍个过瘾。目光要是能杀死人,估计此时两人已经将对方都杀了一百遍了。 话说温邢远要是看到这个画面说不定能气出个好歹来。一是宝贝被人揍,二是这个姿势实在碍眼。 “我早看你不顺眼了。”王川声声音充满不屑,终于一手攥住了林宝两手腕子,用力扣在头顶。抬手对着林宝就是一拳头。林宝瞪着他浑身用劲挣,但是上下都被他制得死死的。有两人上来拽王川声,让别打了,林宝鼻子出血了。 然后,教官就来了。 两人先到大操场站军姿半小时,然后每人写检查。写完了检查才能去吃饭。到了食堂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吃过了,只有冷掉的剩菜剩饭了。 林宝鼻子里还塞着一团纸巾。打了饭,一回身就看见了刚进门的王川声。不再多看一眼,找了个位置默默吃饭。炊事班的仿佛知道他们的军训快结束了似地,把饭做得越发难吃了。反正还有最后两天就结束了,林宝夹一筷子包菜拌到米饭里一口气扒了半碗。 吃完了收拾盘子站起来的时候,林宝听到王川声喊了他一句,“对不起啊。把你鼻子打出血了。”这是教官让他道的歉。 林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了。王川声故意在身后小声哼哼一声:“瞎得瑟。” 回去林宝躺在床上给温邢远打电话。 “声音怎么怪怪的啊?”温邢远在那头问,“干嘛不说话?今天太累了是不是?” “……鼻子破了,塞着纸巾。”林宝呼出一口气,心里非常郁闷。他这还是头一回跟自己小伙伴打架。 “怎么回事?”温邢远听到这注意力开始高度集中了。 “……我今天跟人打架了。”林宝忍不住翻了个身,把嘴已经撅起来了。 “有没有怎么样啊?鼻子出血了?”温邢远立马紧张了,不问原因,不问和谁打架,先担心他有没有吃亏。 温邢远这么紧紧张张的,林宝就觉得心里头舒服多了。他也不多说,只三言两语,说和一个人有摩擦,“互相看不顺眼呗。就动了两下手。写了检查,也站过军姿了。我现在可厉害了,站军姿半小时完全没问题了。嘿嘿。”林宝轻描淡写的,怕说多了温邢远跟着心里不痛快。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文化背景,家庭条件,生活习惯,还有性格各方面都会有所不同,住在一起时间久了什么问题都会有。别说男生了,女生打架的都比比皆是。 “才相处了几天就有矛盾了,当初你还闹着要 住宿舍呢。”温邢远觉得让林宝出来住还是非常明智的。虽然这样可能会失去一些交朋友的机会,失去一些人际关系处理锻炼的机会。但是他有足够优越的条件可以让林宝过随心所欲的生活,这种锻炼如果是要他的宝贝以心里不舒服为代价,那么不要也罢。 方队列检以后,最后一天就是野外拉练。因为是最后了,所以教官们都没有那么严了。一大群队伍走在郊外的土路上,向营地后面山上的练靶场进军。途中先是唱军歌,后来大队人马还练习了空袭卧倒之类的项目。徒步五公里,然后爬山。进了靶场,每人十发子弹。 山谷里响起一阵阵枪声,每次响完了,总能听到一点余声,林宝伏在地上,抱着枪瞄准了远处的靶心,一滴汗从额上留下来,每次扣动扳机都感觉很爽,专心致志地打完十颗子弹。打完了军训也就彻底结束了。 最后一晚的熄灯卧谈会,大家互相留了手机号码。当然打过架的就算了。 “这的公交一小时来一辆真的要等死人了。不过我情愿等公交,学校租的那破车我是再不会坐了,要散架似的,颠死人。”睡在门口的小个子抱怨。 “你是不是回去有事?我干爹明天来接我,要不要坐顺便车?”林宝在黑暗里问。 “那怎么好意思?” “太好了,算我一个吧。”吴霄义听说有免费车坐立即响应。 “行啊。”林宝爽快答应了。 王川声半天没说话,此时也出声了,他隔壁床上的男生也是国贸系的,他两住一栋楼:“明天我有车接,你坐我车回吧,正好到宿舍楼下。” “好啊。”男生笑着说谢谢,两个人聊起来,男生问他是家里什么人来接的。 王川声说是表哥,已经毕业了好几年了就在SH这边工作,是做机械设计的。 “他们学校这个专业出来都挺牛的,他现在就在长江集团做工程师。”其实他表哥来接他,开的就是他暑假里买的揽胜极光,新车他表哥非要借去开两天,作为报酬,明天要专门来接他一趟。 第二天早上,在食堂吃完最后一顿饭,和教官们告别以后,大家就是出了笼子的鸟了,奔回营房,提了包就走。大部分同学还是坐学校的车走的。当然大门外头像林宝和王川声这样家里头来接的也有很多。小车一溜排把路边都停满了。 其中有一辆白色的揽胜极光和一辆黑色的奔驰房车就停在了一块,巧了,车上的人还彼此认识。长江工程部的王表哥,曾经跟着自己上司在产线上给温邢远讲解过流水线生产流程,还一起吃过饭。更巧的是,他两要接的人也彼此认识,还打过架。 林宝到的时候,王川声已经站在车门边准备上车了。正愣着看他。 林宝扫了王表哥和王川声一眼,提溜着包就钻进车里去了,招呼小个子和吴霄义上车。 王川声顿时有些傻眼了,直直站着,耳里听到后上车的小个子说什么:艾玛,这车…… 他表哥站在一边正微笑着和一个身材挺拔面容有些冷峻的男人说话,他以为那个男人是在不耐烦,其实不然,温邢远不笑的时候,气质看上去总是有些冷冰冰的。不耐烦的是林宝。他把车窗降下来一点,露出一点目光,冲温邢远不高兴地喊:“还不走!” “不好意思,耽误您了。”王表哥连连抱歉。温邢远转头看了林宝一眼,这才露出一点笑来,“小家伙不懂事。下次再聊吧。” “一定。”王表哥笑着连忙握住了温邢远伸过来的手。 王川声看着司机连忙下车给温邢远开门,关门,然后车子启动,悄无声息地在大门口拐了个弯,开走了。 “他是谁啊?”王川声回身,半响问了一句。 “他就是那个凌江集团的大老板温邢远啊。年轻吧?”王表哥笑着一甩头,做了个让表弟上车的动作。然而等他在驾驶室里坐好了,王川声还在车头楞站着呢。 原来那个林宝说的都是真的。身价上百亿的人真的是他的干爹。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一百二十六 先绕道校区把吴霄义两个人送回学校,然后再调头回锦江广场。 温邢远已经吩咐杨师傅早早煲好了汤,到了家,就吩咐红姨给林宝盛一碗。这半个多月,林宝晒黑了,也瘦了好几斤,温邢远摸着他的小脸就心疼,想着一定得好好给补过来。 林宝到了家头一件事不是要吃肉也不是要喝汤,而是想要好好泡一个热水澡。军训十八天,除了请假出来的那天,其余时间他洗的都是标准的冷水澡,有时候因为太累了,甚至冷水澡都没洗。天气痰热,每天都是大汗淋漓,却没有好好洗澡,可想而知,身上有多难受。 泡到一半,林宝坐在浴缸里扬着*的脑袋大喊温邢远:“进来给我擦背。” 温邢远卷了衬衫袖子,将毛巾卷成了一个结实的小卷,贴上林宝肩背。身上的皮肤没有被晒到,还是光滑细嫩的白,和脸上手上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浴室里热气氤氲,林宝双手撑在洗脸台上,抬手一抹,将镜子上的水汽擦掉,看清了身后正给他搓背的温邢远。他今天穿一件米白色的衬衫,头发好像是刚理过的短短地极有精神,袖子卷到了手肘上,露出了小臂上有力的肌肉线条。因为林宝个子要比干爹矮很多,温邢远此时是一手扶住他的肩头,一边要弯下腰来的。 “挺住了,别晃。”温邢远手上使劲按他的肩头。 “我没晃,是你劲使大了。你轻点儿。”林宝嘟着嘴。镜子上转眼间又糊得看不见人了,林宝赶紧伸手抹一下。 “给你用劲还落不出好了。”温邢远最后一下使劲拍了拍林宝的小屁股,把个肉嘟嘟的屁股拍得啪一声响:“看你脏成什么样了。去,先去冲一下。” 林宝哎呦一声,回手摸一下屁股,走到莲蓬头那里,打开水阀,热水一冲,背上有点火辣辣地疼,他转头跟还站那拿着毛巾等他的温邢远皱眉头:“我好了,行了。” 温邢远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将毛巾用热水打湿了重新拧成筒子,“再来一遍。” “这样就行了。”林宝不高兴地嚷嚷,“你出去吧,不用你了。” 温邢远刚才就大概地给他挠了一下后面,根本还没把小脏东西给弄干净呢,“你过不过来?” 林宝撅嘴撩舌地不愿意,关了花洒,直接跳进浴缸里去了。温邢远无可奈何,上去攥住他一只脚脖子拖出来,把腿架在浴缸沿上给他用毛巾搓。 “你轻点儿!”林宝皱眉咕哝,双手扶着浴缸稳住自己。 “脏东西!”温邢远一边搓一边骂,“都脏成这样了,看看。”林宝身上都滚出灰珠子了。 这个姿势,温邢远腰弯得更厉害了,几乎就是九十度。平时在外人看来冷冷的眉眼此时微微地皱了起来,林宝看着,被他骂得心里头忍不住就美滋滋的,抬起另一只湿漉漉的脚丫子去踩温邢远赤#裸的手臂。被温邢远轻叱着一巴掌拍到了一边。林宝锲而不舍,又去踩他的衬衫,温邢远忙得懒得理他。林宝得寸进尺,用脚丫子去踩干爹的脸。温邢远气得让他滚,“再不老实我非治你。”到最后洗完了,温邢远身上衬衫也差不多全湿了。 离午饭还有段时间,林宝喝了鸡汤,裹着浴衣趴床上玩电脑,床头柜上放着一大碟肉松糕,他一口气就吃了十几个。 “别吃了,午饭要吃不下了。”温邢远从衣帽间出来,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这里面给你新买的衣服,看了吗?满不满意?” 虽然房子并不大,但是在装修上温邢远是花了心思的。整个二层只有一间大卧室,连着一个浴室和一个大衣帽间,两人的衣物一人占了一面墙。楼下是两间小卧,是红姨和杨师傅的房间。厨房,饭厅,一间画室。画室里面还放了跑步机和两样简单的健身器材。 林宝翻个身,撑着脑袋对着温邢远,“休闲的都挺好,西装那一排全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穿皮鞋。还有你买那么多干嘛,我还要长的,到时候全小了,多浪费。” “你长也长不到哪儿去了,你爸妈的个头在那儿呢,你顶多能到我这儿。”温邢远说着抬手比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颏,“现在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几件正装是必须的。” “谁规定爸妈不高儿子就一定长不高的啊 。”林宝麻溜地翻身下了床,站到温邢远跟前,脊椎挺得跟站军姿似地,“我现在一米七四,看看,我已经到你下巴颏了。以后肯定能到你这儿。”林宝抬手比了一下温邢远的鼻子,特别认真地阐述心里早就在盘算的一个想法:“这样的高度我们两个接吻的时候才刚刚好。”温邢远不用弯下来,他也不用踮脚。 温邢远顿时就笑了,两手一把就搂住了他的小腰,一歪头一弯腰,“这样也不错。”说完一张嘴就叼住了林宝的两片薄嘴唇。 温邢远吻着,搂着人就往床上带,不费劲就将人放倒了,高大的身体将林宝的削瘦整个覆盖了。 “它特别想你,摸摸。”一个多星期没做了,温邢远只是亲了两下,下面立即就硬了。拉着林宝的手往下去证实他所言不虚。 林宝隔着布料一把握住了,给温邢远轻轻揉了两下,耳边听到温邢远的一声舒服的叹息,他嘻嘻笑了一声,调皮地贴着他的耳边小声:“我也特别想你。” “小东西!”温邢远宠溺地骂了一声,林宝是越来越调皮了。大手伸进浴袍里,从上到下狠狠地摸了一把,大掌在温热细嫩的皮肤上划过,从乳#尖碾弄到下面揉捏大腿内侧的软嫩肌肤,林宝年轻而同样充满了渴望的鲜活肉#体便立即轻轻颤抖起来了。 “几点了,中饭之前能好吗?”林宝呢喃着问,胳膊揽紧了温邢远的脖子,因为太舒服已经半闭了眼睛,伸仰着敏感的脖颈,随便温邢远是用舌头舔吻还是用牙齿轻咬。两条腿也自动地缠上了温邢远的腰。 “好不了。”温邢远随口乱答,一边迫不及待地伸长了手臂拉开床头柜,伸进去一通乱摸,摸出了一瓶开没开封的KY. “那你待会快点出来好不好?我想吃佛跳墙和狮子头。我馋死了。”杨师傅中午说好了要做这两道菜的。 “馋了?”温邢远气息早已粗重,此时笑着抬起漆黑的眼睛顶着林宝的鼻尖,不怀好意地问。 “嗯。”林宝睁开眼睛回应,看到温邢远的笑就秒懂了他说的馋不是那个馋,“想吃肉。”话轻声吐出来,林宝心里也似着了大火一般,又热又急,两手轻拍了温邢远的脸,两只脚丫子帮忙往下踢他的腰带。温邢远空了两手侧身子涂KY,反复涂了好几次,林宝有点不耐烦嘟哝着催他,用脚底板去蹬他大腿:“你给我快点。” “来了宝贝。”温邢远笑着一翻身重新覆了上来,fenkai林宝的大腿,下面沉下去在那方寸之地摸索了几下,找到了地方,一个用力便ding了进去,“今天好好喂饱你,给你解解馋。” 林宝早已搂紧了温邢远宽阔的肩背。由于没有怎么做扩张,进去之初有些疼,但是同时又很舒服。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非要描述清楚就是一种期待终于满足了的感觉。被温邢远充满,占有,被他贯穿,心甘情愿,心满意足。 “最喜欢吃佛跳墙里的什么?”温邢远将林宝正面地折成一个球,小屁股翘在半空,膝盖几乎被折到脸上。温邢远大抽大顶,还有工夫聊天。 “……羊肉……鸽子蛋……你慢点……啊……”林宝里面已经被ding酥了,双手软软地搂在温邢远脖子上,迷离着眼睛盯着上方的人。 “慢了你就赶不上吃鸽子蛋了。”温邢远就势低下头,含住了宝贝的嘴巴。猛然开到全速,身下的人立即绷紧了身体,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住了,嘴里呜呜地叫了几声,迷离的大眼睛里终于流出了连串的清泪。 鸽子蛋终于还是没有及时吃到嘴上。 一点钟的时候,温邢远下楼,盛了一碗米饭,将狮子头夹碎了拌在米饭里,又盛了林宝爱吃的鸽子蛋和羊肉端上了楼。林宝歪在床头上一边摆弄膝头的电脑,一边转头冲温邢远长大了嘴,两个人很快将一大碗肉米饭吃完。 很快便正式上课了。 从宁城到S大所在的大学城,大约是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温邢远一个星期至少周末的时候会在林宝这住上一两天。有时候正巧SH这边有事,连上周末甚至能住四五天。林宝很高兴,因为温邢远说了,凌江轿车的建厂地址已经大致确定下来了,就设在离SH很近的一个工业区。明年,两个人就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两个人终于真正地在一起生活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一百二十七 社团每年都会在大操场上摆摊招新。SPEED也不例外。说起来S大比较出名的社团除了SPEED就是一个叫天堂的COS社团了。SPEED招新丁是挺严格的,头一条肯定是要能跳。当然林宝着实是个例外,虽然对于街舞,他是个连入门都不算上的新手,但是架不住他有个叫温邢远的干爹给SPEED出了大价钱赞助新建了一个大练功房,所以社团上上下下对于林宝走后门完全没有任何意见。 头两天是陶灿宇在那儿坐镇,后来换成了楚晨了林宝才跟着去玩。其实楚晨故意有意无意地和林宝在陶灿宇跟前暧昧小动作不断,陶灿宇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两个感情“非同一般”。他觉得林宝实在是不错,他很喜欢,做不成恋人做个朋友也不错。只是心里头有许多不甘心,因而还需要一段时间平复。有时候在练功房里看见楚晨和林宝在,他都是跳上个把小时就离开了。 楚晨也在林宝面前这样撒过娇:“为了你,我连朋友都欺骗了。哎,红颜祸水啊。”明明是他先认识陶灿宇后来才认识林宝的,明明他和陶灿宇也是挺不错的。 林宝得意地嘿嘿一笑,跳过去搂住了他的肩膀。嘴巴凑上去冲他脸上就是吧唧一口。 林宝跟着楚晨去了,然后林宝就被一个女孩给“缠上”了。这个女孩叫柳园,是COS社团负责招新的。那天天堂COS社团摊位就摆在SPEED隔壁。林宝当天穿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衫,身姿如竹刚往那一坐,立即就被柳园给看上了。她手上有一个COS比赛的方案,苦于一直找不到夏尔少爷的COSER。林宝最近一段时间被杨师傅汤汤水水的大补,因为军训嗮黑了的皮肤不但恢复了白白嫩嫩,而且还补出了一点肉肉的小包子脸。在柳园眼里头林宝不管是身形还是脸膛简直就是少爷的翻版,完全不用装扮可以直接上了。 柳园当场就开始游说,大谈COS的力与美,各种天花乱坠,无奈林宝对COS完全不感兴趣,一口就回绝了。柳园完全不气馁,她认识街舞团的人,打听了林宝的名字和班级,到林宝上课的教室,陪着一边上课,一边见缝插针地谈几句COS。 “你真的很像少爷,和我们团的赛巴斯酱身高也很吻合。” “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就当是帮帮我们可不可以?” “你就来演一场,比完了就再不用来我们社团。可不可以?求你了。” “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是第一次参加,很想做出一点成绩来。少爷,求你了。” 柳园可怜兮兮的,说到最后,见林宝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低着头失望地简直要当场哭出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林宝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只好说要考虑一下。柳园噔一下就抬起了脑袋,瞪大了眼睛惊喜非常,大喊一声:“少爷,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良最有爱心最同情弱小哒!” 幸而阶梯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宝红着耳尖甩上包就飞快地走了。 回到家,林宝到网上找出了这部叫黑执事的动漫,没滋没味地看了起来。原来夏尔少爷是个小孩子,还是个独眼龙,不知道这样的动漫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道柳园觉得他到底是哪一点像她的少爷。 然而林宝这一看就没停下来,红姨喊吃饭的时候,他也没下去,大声嚷嚷着要在楼上吃。一口气看到了深夜。发现居然还有续集,迫不及待地打开,很快又关掉了,然后去洗澡。 第二天林宝就答应了柳园可以帮她这一次。 转眼到了十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末,礼拜五,温邢远忙完了工作提前一个小时离开了办公室,想赶过去和林宝一起吃晚饭。 在路上给林宝打电话。 “我现在过来了。晚上一起吃晚饭。在哪儿呢?那么吵?” “在比赛现场。” “什么比赛?” “上星期不是和你说过的,COS比赛。马上就是我了,有点紧张。” 温邢远对于什么COS完全是一窍不通,林宝给他解释了一些,他也只是听个过场,就知道是一些人一种模仿化妆的爱好。 “宝贝别紧张,要相信自己。” “温邢远?”林宝在那头忽然喊了一句。 “嗯?” “你想不想看看我COS以后的样子?”林宝这话就说得带了那么点撒娇地意思了,声音黏黏腻腻的。 温邢远笑了一下,问他:“比穿迷彩服帅气吗?” “嗯。帅哭你!”林宝调皮地笑。 温邢远挂了电话以后心情很好,交叠着大长腿全身放松地仰靠到了椅背上,转脸看向了窗外,嘴角微弯。 景物在窗外飞驰而过,日光渐渐淡下去,天色逐渐昏暗,路灯一路亮了起来。温邢远在车进SH的时候打了个盹,再一睁眼。车已经开进小区大门了。 快到楼下的时候,车灯一闪,温邢远看见前面路上走着一位穿粉色长裙的瘦高女人,衣着有些奇怪,长长的卷发束成两股,头上斜戴着一顶小帽子,胳膊上带着黑色的长手套,腰部束得很紧,由于裙撑的衬托显得腰线很美好,不盈一握的感觉。手上还前后甩着一个长链子的小钱包。 林宝嘴里哼着歌,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甩着小钱包,见有车灯也没回头看。他这一路上被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被大 门的保安一边盘问楼房号一边仔细看,被人半路上从车窗伸出头来回头看,他为了给温邢远一个惊吓真是牺牲大了。 等温邢远的车子从身边滑过去,林宝顿时就乐了,嘿嘿嘿直笑个不停,是温邢远,干爹完全没认出他来。 车子停在楼下,司机小跑着下车给温邢远开门。温邢远下车以后不由自主地往后瞄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进了门。 林宝甩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hello!”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跟司机大叔打招呼。 司机大叔先是发呆,然后是嘴巴微微张开,彻底服了。这孩子,眼见着是越发调皮捣蛋了。 第二位嘴巴张成O的是开门的红姨。 红姨反应过来以后笑着拍着他的脑袋骂他:“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是哪家的闺女敲错了门了。” “不能打头,别把我帽子打歪了。”林宝连忙笑嘻嘻地伸手去扶帽子,他还没给干爹看呢。 林宝两手将裙摆一提,连跑带颠地上了楼,心里头兴奋地直跳。也没敲门。直接拧了门锁就进去了。 温邢远西装外套扔在大床上,人正在洗澡间放水,刚才门开他并没有听到声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边低头拨电话一边往外走,忽然听到熟悉得手机铃声在外面响起来,他展眉一笑,小东西已经回来了就在外头。 温邢远从浴室出来,对着外头的人一招眼心里忽然一提,整个就愣住了。林宝本着脸就憋了两秒钟,立即嘻嘻嘻地放声大笑起来。他还从来没有在干爹脸上见过这种一副被雷电忽然击穿的傻表情。 温邢远磨着后槽牙忽然动起来的时候,林宝咧着嘴转身拔腿就跑。他的条件反射就是不能让干爹抓住。 “啊——”林宝笑着大叫一声,被快得豹子一样的温邢远从后面直接扑到了门上,“哈哈!救命啊—”一个啊字刚喊了半声,就被温邢远掐住了脖子狠狠吻住了。 温邢远想起刚才在路上看到的情景就火大,小东西竟然穿成这种模样在大街上乱晃了一晚上,还悠哉悠哉的。他竟然敢?如此公然诱人犯罪?在他之外?太可气了。笑得如此可恶。温邢远真恨不得将他按在膝头狠狠打一顿屁股,然后扒了他这身衣服,将人定在床上干得他浑身发抖。可恶的小东西!温邢远逮着林宝就吻了个七荤八素,大手往他胸口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是棉花团做的假j□j。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 温邢远咬得他舌头好疼!“唔唔唔——”林宝两手好容易挤进两人中间,踮着脚用劲往外推温邢远。温邢远真的是用牙齿咬的。他错了,他不该吓他,更不该嘲笑他。林宝睁开粘着假睫毛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温邢远,用眼神求他,用鼻音跟他撒娇。 温邢远将林宝小小的空腔从里到外一处不落地怒气冲冲地刷了无数遍,将滑腻的小舌头翻来覆去地去卷起来又拉直了折腾了无数遍,最后撑得林宝嘴巴发酸,哭唧唧地捶他,才住了手。 林宝穿着夏尔少爷的裙装,撅着肿肿的嘴唇坐在餐厅,地吃完了一顿饭。帽子已经在刚才弄掉了,就剩了一脑袋的大卷发。 之所以品里乓啷的,是因为林宝生干爹的气了,时不时地要用勺子筷子敲碗敲碟子以引起干爹的注意。可惜,干爹这次似乎是也生气了,一直专注吃饭,并不打算理他。 吃完饭,温邢远就上楼了。靠在床头上看电脑,好像是在处理一些文件,因为看得非常专注,林宝在他眼前晃,脱衣服,摘手套,将黑色的长手套甩到他身上,他也毫无所觉。 林宝气哼哼地冲干爹哼得很大声,转身就进了浴室。 坐在浴缸里,用力地洗掉了脸上的妆,林宝气呼呼地。 洗好了出来,温邢远头都不抬,看都不看他一眼。林宝赤身裸#体地晃到他跟前,故意从他这边磨磨蹭蹭地爬上床。慢慢在他身边并排躺下来,头歪过一点看他在干嘛。 温邢远从他晃到眼前就再没看进去一个字过。林宝故意不穿衣服就出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跟小家伙对视。 林宝淡淡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往下出溜了一下,翻身屁股朝他,是准备要睡了。 温邢远用眼睛从上到下把人啃了一遍,目光划过林宝漂亮的腰线,停留在了两瓣白嫩嫩肉嘟嘟的小屁股上。下面已经不由自主地立起来了。 温邢远扔了手上的电脑,一翻身就把人压到身下了。 “你干嘛?我要睡觉了。”林宝凶巴巴地瞪他。温邢远嘴巴含住了一个小奶#头忙得根本没空搭理他。 “你不是不理我的吗?我也不想理你了,你给我滚!”林宝手脚并用踢他推他。温邢远气得单手把他两手腕子扣在头顶上。 “你这是j□j!” “我今天就j□j你了,怎么滴吧?”温邢远被林宝气得终于耍起无赖了。单手掰开他的大腿就往里ding。 十分钟以后。 “呜呜……救命啊……啊……谁来救我……” “你给我闭嘴。” “我求你j□j完了不要杀我……啊……你要死啊……你轻点……” “闭嘴!!”温邢远真要抓狂了。如今两个人整天地在一块了,小家伙是被他给宠上了天了,越发得不能受一点委屈了。他受了委屈连做个爱也别想安生。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一百二十八 林宝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是先电话征求了林世杰的意见的。林世杰和蒋语玫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儿子能在工管和商贸两大类之间选一个。虽然林宝这辈子注定了要去喜欢男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自己儿子,公司将来不交给他交给谁? 林宝对读什么专业其实都没有什么大意见。他也知道自己将来肯定是要帮老爸管理公司的,所以非常自觉地服从了林世杰的安排。父母已经在他的性取向上作了那么大的让步,对于其他小事他都没有意见。 S大不愧为重点高校,刚学了两三个月,哈哼不懂呢,工管系的老师就开始给同学们布置论文了:浅析企业如何获取分销渠道竞争优势。同学们唉声载道的,老师说了不会写可以去查资料,去图书馆,上网。会多少写多少,写多少是多少。最后写出来的就是你自己学到的。你们是大学生了,要学会自学,用心学,不要随便弄些大杂烩黏贴糊弄我。那不是糊弄我,那是在糊弄你们自己。 林宝这种认真学习的孩子怎么会去干那种复制黏贴的事呢,是以就开始跑图书馆,翻书,查资料。由于大量的专业名词都是似懂非懂,一边还要专门做个笔记,所以一看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 温邢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宝正裹着浴袍趴在床头对着笔记本看资料。 “这两天到底是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温邢远将擦头的毛巾丢到一边,抬腿上了床,直接整个覆到林宝背上,下面正好垫在林宝屁股上,歪头亲了他的小脸,两条大长腿一腿一个将林宝的小细腿别住,往两边分开。 “我在看资料要写论文,可是我现在连一些专业名词都还没弄懂。”写论文,一听就很专业很高端的样子,林宝有点发愁,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企业的优势什么的论文要怎么个写法。 “我看看。”温邢远瞄了一眼屏幕上的题目,如何获取渠道竞争优势,温邢远觉得“这个问题实际真的操作的话其实是很简单的。” 嗯?林宝瞬间来了精神。对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正的商业高手就在自己身边啊。 温邢远本来洗完了澡是想和亲爱的宝贝爱爱一番,放松一下就进入睡眠的,因为他今天忙了一天了,明天也还有很多事情。结果,爱爱没有了,变成了温馨教学了。 温邢远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解了资源配置,企业价值链,资产剥离,股权控制等等诸如此类的官方解释都很饶口的专业名词,又给林宝分析了一个企业要如何建立自己的分销渠道,要怎样维护,怎样二次利用,等等等等。一直讲了两个多小时。 “温邢远,你好厉害。”黑暗里,林宝抱着他腰,由衷地十分崇拜地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温邢远讲得好仔细,比教科书好玩太多了,而且他都能听得懂。关键是干爹真的很厉害,那么大一个集团都能管理得顺顺当当的。 被小家伙如此赞美崇拜温邢远心里自然十分爽快,“现在知道怎么写了?” “大概能写出一些了。” “写好了我帮你看看。” “好。”林宝轻声地答应了,转过身去,将后背贴进了干爹的胸膛。温邢远自动把人紧紧揽住了。这是新近两人比较喜欢的睡觉姿势。 “我以后要是接手了爸爸的公司,你教我怎么管理好不好?” “那有什么,只要宝贝一句话,光明厂生产出来的就算是破铜烂铁干爹也要。”温邢远声音小小的,贴在林宝耳边上带了点懒洋洋的笑意,仿佛是要睡着了。林宝闭着眼睛,听了这话在黑暗里美滋滋地笑了,反手攀住了干爹结实的手腕子。 十二月底,各大高校的节日气氛日渐浓重。SPEED开始频繁接各种商演,林宝作为后勤也是忙的不亦乐乎。这天接到一个学校圣诞晚会的表演,听说还是个救场,学校之前联系的一个舞团临时变卦去不了了。楚晨和陶灿宇几个想来一段MJ的舞蹈,这个是表演过很多遍的,比较熟,而且非常能带动气氛。只是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有人黑西装没有准备。 林宝瞧着几个人的身量,和温邢远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可能要单薄一点。 社团里一个三年级的学姐有车,于是两个没有准备衣服的就被一车拉去了锦江广场的林宝家,挑完了西装再去市区和楚晨他们会合。 刚进门,两个大男孩齐声对着开门的红姨喊:“伯母好。”把红姨当成林宝妈妈了。 红姨笑着直摆手,林宝揽着红姨的肩膀大笑说:“这是我红姨。” 两个大男生有些尴尬地直呵呵。 林宝带着人一阵风一样地刮上楼去挑西装了。红姨给那位学姐倒了茶,把人让到客厅沙发上坐。 学姐名叫黄韵文,跳lockin的,动起来的时候很酷,不跳的时候就特别地淑女。她此时坐在客厅沙发上四处看了看,觉得林宝这个小小的跃层装修的真的非常温馨,从一些小细节上看着就很舒服,原木色的地板,墙角上漂亮的绿植,沙发上小碎花的抱枕,脚底下踩着的一块图案简约的羊毛地毯。以及……门口高大英俊的成熟男人。 温邢远还没进门就看到停在门口的红色马六了,他猜想家里是来了客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女客。果不其然。 林宝和两位男生选好了衣服下楼来的时候,就看到温邢远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打电话。 林宝说要临时给他们借两套西装去用,温邢远自然毫无异议。只问了地址和时间,说到时候让司机去接他。 黄韵文想说到时候她可以开车送林宝回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了却没有说出来,只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又黑又长的头发。 往市区赶的路上,林宝坐后面。发现学姐的耳朵怎么有一只一直都是红的,他笑着说:“学姐,你今天阴阳耳朵了。” 黄韵文不好意思地笑了。 过了两天,两套西装干洗好了。说好了林宝下课以后到社团去取的,结果就路上耽搁了一下,等他到的时候,西装已经被黄韵文取走了。说是帮忙给送家去了。 林宝心想,学姐可真热心。他也不急了,反正家里有人,温邢远今天下午也在家休息呢,他前两天工作太晚,大概是累得,有点感冒了。 又过了两天,在图书馆遇上了黄韵文。 “你干爹他感冒好 了吗?”黄韵文问这话的时候,明显眼睛了带着一些期待。 “没呢。”林宝顺嘴就答了,回完了也一愣,嗯?她怎么问这个?她怎么知道干爹感冒了?哦,对了,前两天她去过他家,想必见到了温邢远了。 林宝正这么想着呢,黄韵文变魔术一样,直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盒药来,笑着搁在林宝手里,“我今天正好去药店,买了两盒自己备用的,既然温先生需要,就先给他吧。上次社团借西装的事情还没有谢谢他呢。就当是我,我们的一点谢意。” 林宝看着手里黄色的药盒,再看看学姐的笑脸当场就不淡定了。今天正好去药店?明明昨天下午他回家的路上看到她从学校大门口的药店里出来的好么?拿的就是这样的黄色药盒。他本来想打招呼的,无奈学姐笑了一脸根本没看见他好么?买了药也不会随身带着的好么?温先生需要自己家里肯定也有药的好么?他也是社团的一员,借西装是应该的不用谢好么?要谢也应该谢他不应该谢温先生好么?她是怎么知道温邢远姓温的?不要低估他的智商好么?不要打温邢远的主意好么?打主意也没有用的好么?温邢远早八百年就已经是他的了好么? “我家里有药,你拿回去吧学姐。”林宝深吸一口气,把药盒退回去。学姐平时是一个很淑女很大方的女孩子,虽然心里头忍不住腹诽,但其实林宝对她的印象真的很好的,“而且他老婆要是知道了他乱收年轻女孩子的东西会发火的。” 黄韵文本来听了前一句还有些小失望的,结果听完后面的直接笑出来了,“你少唬我了,温先生根本没结婚。哪来的老婆?” 尼玛!?你是怎么知道他没有结婚的?要不要笑得那么开心啊?他就算没有结婚也是有老婆的好么?我就是他老婆好么?温邢远是我的!! 林宝虽然不爽也没有当着学姐的面发作,只是坚持把药还回去了,语重心长地:“他没结婚可是一直有喜欢的人,学姐不骗你,他喜欢他八年了。”你没戏的。 黄韵文听了这话再也笑不出来了,“你没骗我吧?” 林宝认真摇头。 “哎,其实我也知道他那样的男人肯定是早有人抢着爱了。”她失落地有一点酸涩。她就是被温邢远煞到了。就是一见到这个男人忽然就有一种浑身手脚没处放的感觉。感觉他坐在那儿,什么都不说,自己就有些紧张不安的感觉。有一种想去了解他的冲动。 林宝回到家,直接上楼找人。温邢远还没回来。 “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怎么了?气哼哼的?我已经在路上了。不是跟你说了,厂房刚建起来,杂事很多吗?”温邢远声音还带着一点鼻音,是感冒还没有好透。此时坐在车里一边翻着摊在腿上的资料一边一心二用地打电话。 “我今天很不高兴。”听到温邢远病兮兮的鼻音林宝声音就弱了下来,在床上翻了一个滚,趴到枕头上,“你有没有按时吃药啊?都快一个星期了感冒还没好。要不然去医院吊水吧?” “到了周末要是还没好就去,这样确实不太舒服。”周末休息了有时间去吊水。 “……”林宝叹了一口气,“要不然你这两天别回来了,就在那边休息。”虽然路上开车只要四五十分钟,但是对于身体不适的人这样来来回回的还是很辛苦的。 “那怎么行,一天看不着干爹也想啊。”温邢远声音带笑,声音哑哑的,沉沉的,听在林宝耳里,不知怎么的特别安心,心窝子里头软软的,暖暖的。 挂了电话,林宝跑去厨房,问杨师傅晚上做的什么。 “干爹感冒嘴里没味,得做点好吃的才行。”林宝跟前跟后地在杨师傅身边转悠。 “这个羊肉汤就专门给先生做的。”杨师傅一点不嫌林宝在身边碍事,耐心地解释:“这里头有当归,生姜,陈皮,花椒,草果,到时候盛出来再加上香菜和辣油,喝了以后发发汗,人肯定就舒服多了。” “干爹喜欢吃鸡腿菇,家里有吗,可以放在这肉汤里吗?” “行啊。那汤就更鲜了。” 林宝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又打电话问干爹到哪儿了,跑到楼上给干爹找换洗衣服,给干爹放洗澡水。 这天温邢远算是享受到了,到家就洗热水澡,还是和宝贝一块洗的鸳鸯浴。吃尽了豆腐。羊肉汤大补的,吃完发了一身汗。到了床上,也不愁精力无处发散。小宝贝主动投怀送抱,一个晚上都很缠人。双手双脚把他缠得很紧,下面也是缩得紧紧的,温邢远几次差点被他夹得直接泄了。两个人胸膛贴在一起,一边吻一边做,唇舌纠缠,呼出的气混在一处,乱得完全没了章法。 “爱我吗?”林宝贴着干爹的嘴唇低声问。 “爱。”温邢远毫不犹豫,粗喘着,开始一下一下,慢但是每一下都是深深地ding到了底。几十下以后,林宝带着浓重的哭音直接被ding到射了。 温邢远还没有出来,趴在林宝身上,因为两个人今天一直是紧紧抱在一起的,此时已经闷的都是满身大汗了。 “那天黄韵文来了,你跟他说什么了?”林宝用脚丫子在温邢远大腿上蹭了蹭,蹭了一脚背的汗。 温邢远人精一个,此时已经大概猜出了宝贝不高兴的前因后果了,和黄韵文有关,和自己有关。他将额上的汗蹭在一边的枕头上,又一手撸了一把林宝汗湿的额发,使劲亲了一口可爱的小嘴,“红姨招待她的,我睡醒下楼的时候她正好要走了。她说谢谢我说应该的。” 林宝嗯了一声,往上抬了抬颈子,紧紧抱住了温邢远的。两人这般安静地搂着。温邢远的那根还坚#挺地在林宝的里面。过了一分钟, “想我怎么弄你?从后面来好不好?”温邢远贴着耳边问。 “不么,就现在这样抱着。今晚就要一直这样。”林宝软软地撒娇,两条腿已经重新缠到温邢远结实的腰上了。 房间里响起了暧#昧的喘#息声,肉#体的撞¥击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半小时以后, 林宝又开始哭唧唧地向干爹求饶,求他慢一点,他快要被ding得喘不上气了。 林宝长长的睫毛上各卷着两颗大泪珠子,即使被温邢远欺负地要受不了了,还是紧紧缠着他不放手。温邢远是他的,“我好喜欢你的……”他带着哭音,颤着声地 [ 本章完 ]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一百二十九 又是一年要过去了,想想去年过春节的时候,两个人在山包底下放烟花被打劫的事还历历在目呢,时间过的是真快。不过今年肯定是不能和温邢远一起过了,因为他要去旧金山和母亲温书贤一块过节。他已经好久没有见母亲了,这次过去准备多住几天。 没有温邢远在身边的日子感觉时间都变得漫长了。林宝无聊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选台,笼统的感觉就是没劲,干什么都没劲。什么都没意思。温邢远已经去了好多天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不经意回头的时候,林宝发现窗外下雪了。 趴到窗户上往外看,雪已经下得很大了,外面到处一片雪白。雪花被风吹得打着卷儿地到处乱飞。即使是在屋子里也能听到那种大风呜呜叫的声音。屋子里通了地暖,林宝只穿了一件菱形花格子毛衣,将额头贴在凉凉的玻璃上,一时看得简直要入了神,电话响吓了他一跳。 “宝宝,我今天就回去了,现在马上就登机。” “真的?!讨厌!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林宝撅嘴撩舌地把温邢远埋怨了一顿,问了航班号,说好到时候去接机。挂了电话林宝高高兴兴地跑下楼,去了厨房,把一只杀好的老母鸡洗了放砂锅里弄好了搁到灶上,然后喜滋滋地开始洗姜,葱等等一些作料,还有自己也很喜欢吃的鸡腿菇。弄了半天,想起来楼上的电视还没有关,于是又一阵风跑上楼,正要按遥控的时候瞟了一眼屏幕,就这一眼,林宝全身的动作忽然全停住了,连呼吸都忘了,眼睛瞪圆了整个人猛得往电视机跟前一扑,双手紧紧扒住了屏幕。 电视之前被他换到了一个新闻台,现在正在播放即时新闻:“北京时间今天下午四点二十三分,从美国旧金山国际机场起飞的DL0298航班刚起飞便发生了爆炸,机上乘客无一幸免。地面人员没有伤亡。其中有三名中国人不幸遇难。美国联邦调查局称此次事件极有可能是基地恐怖组织……总统奥巴马……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因为离电视太近,林宝眼睛被屏幕刺激地直发酸,汹涌澎湃的酸痛彻心扉的酸,直冲脑门。酸到了极致,疼到了极致,他已经感觉不到了。血流太快,冲得他脑袋眩晕,他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画面上一幕幕烧焦的飞机残骸一张张痛哭流涕悲伤欲绝的脸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一样扎进了心窝子里。林宝木了。大眼睛空了,脑子停了,呆呆地跪着,半响直着眼睛转动了小脑袋,伸手将电视机旁边的一个小纸条拿了起来,轻轻地放在手心里摊平。这是刚才和温邢远打电话的时候,他怕自己到时候会记混了临时抓了纸笔记下的航班号:DL0298。 不可能,温邢远……不可能,怎么可能。宠他爱他的温邢远,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的温邢远,不可能!!林宝一歪屁股坐到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心里已经恐慌到了极点,这个新闻是假的,绝对是假的。林宝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播了114查询台。 “新闻是假的。”林宝惊恐地镇定。 “是真的。”好听的女声冰冷地摧毁了林宝的一切,“航班号DL0298。” 寂静了几秒钟。 “不可能!!”林宝忽然疯了一样冲手机大喊,心底猛然开了好大一个洞,血瞬间就已经流了满地。他竭斯底里地,彻底崩溃了,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温邢远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没有你我会死的。呜呜——” “宝贝,宝贝,怎么了?”温邢远来不及开灯,轻拍林宝的脸蛋,摸到了一脸的泪水,赶紧坐起来将人抱进怀里,拍着后背心疼地哄:“嘘——宝宝不哭了,只是做了个梦。宝宝乖啊不哭了。”小家伙肯定是做恶梦魇住了。 林宝睁开泪眼一时还没从伤心的梦境里醒透,看见温邢远就在身边,一把就把人死死搂住了,眼泪掉得更凶了。林宝挣扎着起来骑坐在干爹大腿上,抱着干爹的脖子,十分伤心地哑着嗓子求他:“温邢远你真的不能死。”林宝怕人跑了一样,把人搂死了,歪着脑袋趴在干爹肩膀上一动不动专心致志地哭。 温邢远伸手将床头灯拧亮了,靠在床头坐好,大手从上到下顺着林宝的脊椎骨来回抚摸,嘴里柔声安抚:“干爹答应你,永远陪着你。不哭了。宝宝乖。”一边哄一边吻他的头发。 如此这般半分钟不到,林宝就不哭了,吸吸鼻子,眨眨眼睛,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温邢远问他做了什么梦了,这么伤心。林宝回想梦中的情景,竟又是一阵身临其境的悲伤,他就这么趴着,双手双脚将干爹缠紧了,偶尔抽噎一下,哑着声音把梦里的情景说了一遍。 昨晚上温邢远和他提 了要去加州陪母亲过年的话,当时林宝心里虽然因为不能像去年那样和温邢远一起过年而有点失望,但是什么也没说。他现在已经整天霸占着温邢远了,过年的时候温邢远去陪陪母亲也是应该的。临睡的时候,他还在玩电脑,从网上即时新闻窗口上又看到了美国某个州民航失事的新闻,两厢一结合,日有所思,林宝晚上就做梦了。 咕噜咕噜,温邢远忽然听到林宝肚子里一阵叫唤。 “晚饭看你就没怎么吃,现在是不是饿了?”温邢远大手张开抓住他小脑袋,将人从肩膀上扶起来。 “嗯。”林宝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半夜三更的,也没有叫人,两个人一起到厨房弄吃的。温邢远系上围裙,给林宝下面。林宝是非常质疑干爹的厨艺的,觉得他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这么多年来,就林宝所知,温邢远就做过一次饭,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跟干爹回公寓的时候,温邢远给他做了他临时起意想吃的火锅。 “宝宝,帮我把冰箱里熟牛肉拿出来。” “哦。” “宝宝,帮我把冰箱里鸡蛋拿出来,你想吃几个就拿几个。” “要四个,你两个我两个,你陪我吃一点。” “好。” “冰箱里还有鸡腿菇呢,这个也放一起吧?” “想吃多少就拿过来吧。” “哦。” 温邢远占住了流理台,观火,下面。林宝负责开冰箱,拿配菜,洗切。 “好香啊。”林宝站在一边,嘴里流了口水,勾着脖子往锅里瞧,细白的龙须面,鲜嫩的牛肉片,白里透黄的荷包蛋都在随着水花翻滚。 “尝尝味。”面和荷包蛋还要再煮一下,温邢远用勺子尖舀了一点面汤,送到林宝嘴边,抬手倒进他嘴里。 林宝咂咂嘴,再咂咂嘴,感觉没品出什么滋味来。 温邢远笑着,又用筷子夹了一大片牛肉,底下用手等着,送到林宝嘴边:“先吹吹,别烫着了。” 林宝撅起小嘴着急的吹了两下,一张嘴将肉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点头:“嗯,好吃。” 一大碗,一小碗,倒上香醋,放一点香菜,温邢远将面分好,牛肉几乎全部盛给了林宝,自己就陪着吃了一点意思意思。看着林宝低着脑袋吃得狼吞虎咽的,心里面就特别满足了。 吃完饭,温邢远洗碗。林宝饱足了以后就黏在干爹身上了。从后面抱着干爹的腰,歪着脑袋贴在他背上,无聊地看窗外路灯下的昏黄寂寥的夜景。 外面肯定很冷,但是厨房里此时很暖和,有碗碟偶尔碰撞的细小响声,有水流声。有干爹结实的背给他靠着。林宝在温邢远的毛衣上蹭了蹭脸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有温邢远真好。 “让干爹把围裙拿掉。”温邢远碗洗好了,用还带着水的手拍了拍搂在腰上的手脖子。 林宝晃了一下,也不出声,也把手拿掉。 温邢远转身往浴室去,林宝一声不响地小尾巴一样,依旧搂着,跟着去。 两人重新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 “你腿骑着我,手搂着我。”林宝把温邢远的一条大长腿掰到自己腿上,“搂紧点。”他喜欢这种在温邢远怀里,身上紧紧的感觉,很安心。 温邢远手脚并用将人箍在怀里,却并没有打算立即就睡,小家伙刚吃了一碗面,怕他会积了食。两个人就这么搂着,躺在黑暗里聊天。 “是不是想让我过年的时候留下来陪你?” “没有。” “真没有?” “嗯。你也好久没有见伯母了,去陪陪她是应该的。” “去美国如果不坐飞机要多长时间?” 温邢远笑了,“坐船的话最快也要半个月吧。” “那还是坐飞机吧。”林宝泄气的。 “据统计,飞机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失事率只有千万分之零点几,它甚至比你走路和骑自行车都安全。不要担心了好吗?只是一个梦。” “嗯。”林宝轻轻嗯了一声。半响,才慢慢说道:“就算是只有千万分之零点几,可是如果发生在你身上了对于我来说就是百分之百了啊……百分之百的灾难……我不能没有你啊。”林宝说完了轻轻一声叹息。温邢远将他脑袋从胸口里拨出来,低头吻上。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八十章 一百三十 凌晨六点,外面还是一片蒙蒙。林宝抱膝蜷在大飘窗上要困不困的。他有点择席的毛病,换了地方头一天总是睡不好的。他睡不好就翻来翻去的,把温邢远也弄醒了。温邢远知道他的臭毛病,把人抱到了怀里打起精神跟他说了一会话,后来见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在自己胸口上趴着,就安心地睡了。 林宝困是困的,就是没睡着,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来的路上顺道就这么半睡不醒地窝到了飘窗上,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心思。想到了昨天晚上跟老妈的视频,老妈怀里抱着的弟弟,已经能咿咿呀呀地喊妈妈了。小家伙长得可真可爱,和自己小时候挺像,大眼睛,红嘴唇,一笑就露出几颗细细的小米牙。八爪鱼一样扒在蒋语玫怀里,笑得咯咯的。 林宝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拥抱过老妈了。好久了吧。以前高中在外婆那儿读书,多则两三天,林宝是一定要给老妈打电话的,即使有时候只是要告诉她一句很无聊的今天干什么了。而如今自己回到宁城第一站竟然也可以不是首先回自己的家了。 十二岁之前,林宝人生里最亲近的人无可替代的绝对得是老妈蒋语玫。十二岁以后,林宝认识了温邢远。一开始对他是讨厌,后来慢慢的不知不觉间,温邢远开始在他的生活里扮演起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讨厌的过程是很短暂的,温邢远轻易就赢得了他的好感。温邢远的疼宠一点一滴日积月累地从各个角落里渗进来,最后在心底汇成了一片名叫爱情的海。 十六岁以后,林宝人生里最亲近的那个人开始发生改变,慢慢地,那个最要的位置被温邢远占据了。从最初的肌肤相亲,到后来的相思成灾,到现在的朝夕相对共同生活。温邢远的家,理所当然地就被当成了自己的家。他有了自己的爱人了,有了自己的家了。 不知道老妈昨天晚上得知自己已经回宁了却没有回家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闪过一点点失落呢…… 温邢远睁开眼在飘窗上发现人的时候外头天已经大亮了。他起来把人抱回床上。屋子里虽然开了暖气,但是温度打得不高,穿着单薄的睡衣不盖被子还是会冻出毛病来的。林宝掀了一下眼皮,顿时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了男人温热的怀里。 “身上冰凉冰凉的。不知道冷吗?就知道作我。生了病你就好受了。”温邢远宠溺地骂,一边拉过被子将人盖好,胳膊搂住,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林宝大半夜没睡,迷迷瞪瞪地这时候困劲已经上来了,凉凉的手从衣领里伸进去贴在温邢远温热的皮肤上,两脚也自动自发地找热乎地,骑到温邢远腰上,本来想把脚塞进他睡裤里,慢腾腾地塞了两下,没塞进去,被温邢远不耐烦地低声叱了一句“给我老实点睡觉”,也就算了。 林宝睡得天昏地暗的,快到中午的时候,被温邢远拍着脸蛋喊醒了,问他饿不饿。 “几点了?”林宝眼也没睁开。 “十二点半。”温邢远坐在床边,笑着答。 “……啊!”林宝先是没反应,忽然大叫一声,一咕噜就坐了起来,头发支楞了满脑袋气哼哼地埋怨:“你干嘛不叫我啊?大家肯定会以为……”说到半截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别人,是温宅的老管家,林宝的起床气顿时萎了,瞪大了眼睛就曲腿坐着,一时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老爷子上个月就已经飞去加州了,现在温邢远就是整个温宅的老大。而他则是第一回在温宅里睡觉的老大“夫人”。温宅这么大上上下下做饭的开车的洒扫的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号人,头一天,他就睡到太阳晒屁股,林宝觉得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温邢远进了自己家里当然是毫不避讳的,整个宅子里到现在估计已经全都知道自己和温邢远的关系了。 老管家进来本是询问午餐事宜的,此时便知进来的不是时候,自动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并将门带好。 门一关上,林宝顿时解咒了,从被子里跳出来一把就把温邢远扑倒了,“你又是故意的,温邢远,你太可恶了,我今天饶不了你。”骑在温邢远身上,各种捶打捏掐。 “简直是欲加之罪。”温邢远笑着抵挡,找着空子就伸手往他脸上掐回一把,也并不十分拦他,他倒要看看他能怎么他。 林宝气哼哼地往下一出溜,跪到温邢远身下双腿间,按住了温邢远的腰,忽然就是一阵前后乱顶,“我gansi你,gan死你这个老混蛋……明明知道屋里有人……害我出丑……” 温邢远笑出内伤了,十分配合地被林宝摇了一气,猛得一翻身,将作乱的小家伙压到了身下,笑骂:“还想反了天了。”捉住林宝的两条腿,直接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人折成了一颗球,学小家伙刚才的样,也隔着两层布料前后上下地乱撞了一气。 林宝,骂着骂着就喘了起来,喘着喘着就在温邢远疯狂的乱摇乱撞里将脚脖子伸到了干爹的肩膀上,小腰身抻直了,伸手在裤腰上一勾,白白圆圆的屁股便露出来了。 温邢远速度更快,昨晚上扔枕头底下的KY已经摸出来了,他俯□去对着林宝亲了一口:“连着来你今天就别想下床了。”昨晚上也做得挺凶的,温邢远有点担心。 “来嘛……想嘛……嗯……”林宝含着干爹的嘴唇用牙齿咬,从鼻管里嗯出了一个七扭八弯,几个字说得更是黏黏糊糊,用手去勾温邢远结实的腰身,差点把温邢远的魂都勾出来了。 温邢远嘴上,手上都没停,哪里还能有空说个不字。 温邢远耐着性子给宝贝儿做扩张,就在他掏出家伙准备上套的时候,林宝忽然翻身 跪起来,一手握住他的大家伙,一手拦住了他手上的套子。小家伙看着他的大眼睛里水亮亮的,忽然低头凑上去对着大家伙添了一下,又快速地抬起来,笑得羞涩:“味道有点怪怪的。” 温邢远瞬间就兴奋了,林宝还从来没有主动给他口过。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要求过,小家伙撅着嘴老是不怎么乐意,含过两次,几下就说嘴巴酸了。他自然也不会在这事上勉强,也舍不得勉强。 温邢远站到了床下,林宝跪坐在床上,搂着他腰,如此高度正好。温邢远摸着他的脑袋瓜子,爽得身上起鸡皮疙瘩。一直低头去看下面,很快,林宝嘴角就开始往外流口水了。温邢远往他腮帮子一边顶,往他舌头底下的小软窝里顶,“宝贝别用牙……用舌尖舔……” 林宝嘴角有些酸,口水流得下巴上都是,往上翻着大眼睛去瞅温邢远。温邢远笑了,笑得有点茫,用手去摸小宝贝的脸,用手指给他擦口水,把搂在他腰上的小手挪到自己那根上,“握住……握紧了……嘶……嗯……”其实根本连一半都没进呢,但是温邢远已经爽得无与伦比了。 温邢远过两天就要走了,去加州陪温老爷子和母亲一起过年。这一去,估计整个正月就看不到了。林宝知道自己一定会想干爹的,温邢远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去,林宝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头。他自从暑假出国到开学这整个一学期都没有怎么回过家,过年了一定得陪在爸妈身边才行,还有外婆和小弟。 温邢远二十五号走的,林宝那天专门去送机了。以前也不是没分开过,这次不知道怎么搞的,林宝就觉得特别依依不舍的。 回来的路上,林宝一个人坐在房车的后座上,就觉得自己有点孤零零的。刚离开就想了。 有着小弟弟比照着,林宝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绝对是一个成年人了。爸妈也在不知不觉中用对待一个成年人的态度和口气来和自己说话了。林世杰问学校的软硬件各方面条件如何,听说老师刚开学就布置论文,他倒觉得是好事。蒋语玫不经意地问到了几句温邢远,最后轻声说道:“倒是真舍得烧钱。”温邢远走之前来过一次,送了很多东西过来,说是新年礼物。林宝不知道送的什么,他后来没问,温邢远也没提过。 过完年,以前高中的同学要搞联谊。老班长把电话也打到了林宝这里。但是林宝不想去,他对以前的同学都没有什么好感。因为温邢远的事情,当时闹得全校都沸沸扬扬的,很多同学变脸比翻书还快,当面背后冷嘈热讽的。和这样一群人实在没什么好聚的。 “不想来就别来吧,我吃完饭找你。”高一唯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我新买的车,带你兜风去。” “什么时候买的?你不是才拿了驾照吗?”林宝有点不相信他的技术。 实际上林宝的怀疑当然是很必要的。前段时间和高一唯通电话,说已经拿了驾照了,当时林宝也动了心了想去考一个本。和温邢远一商量,温邢远说好啊,喜欢什么车,等拿了本咱们一块去挑车,专门找人多的地方练。林宝当时就笑着捶他。新手哪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啊,技术差根本不敢上路好么。 高一唯就敢上路。副驾驶上坐着他女朋友丁苗。怎么着也得在女朋友面前显摆显摆。林宝当时坐在后排座上,没系安全带。后来撞车的时候,他就被一个猛子直接掀到前面的驾驶室了。 林宝中间醒了一次,就感觉自己身边是一堆医生围着,他知道自己人已经在医院里了。腿上很疼,疼得他头上立即就开始猛冒汗。他虚弱地抬了抬眼睛,转头看到了站在玻璃墙外面已经哭肿了眼睛的老妈,小弟八爪鱼一样扒在老妈怀里,哭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蒋语玫见宝贝儿子醒了,急忙擦擦眼泪,将脸贴到玻璃上,露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脸,用口型说了一句:“宝宝不怕啊。妈妈在这。” 林宝疼得立即流出了一串眼泪。再后来林宝就没有知觉了。 终于受不了耳边一直滴滴滴叫个不停的声音,林宝皱着眉头用力睁开了眼睛。病房里很安静,只亮着墙上一盏壁灯。林宝看见自己的右腿被打了石膏,吊在窗尾。 身边趴着一个熟悉的脑袋。林宝伸手刚摸上去,温邢远便醒了。看到人醒了,温邢远惊魂初定地呼出一口气,凑上来贴着林宝的脸蛋亲了一口,俯视着他,轻声说:“魂都快被你吓没了。” 林宝笑了一下,沙哑着声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之前醒过来的时候还想呢……万一你提前回来了,像梦里那样飞机出事故了该怎么办……我想让人不要告诉你……” “小傻瓜!”温邢远鼻尖酸了。 “你再亲我一下。” 温邢远贴上去亲了他另一边脸蛋。 “亲嘴。”林宝不满意地小声。 温邢远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上嘴唇破皮的地方,轻轻吻了一下。 “饿吗?” “你胡子不刮,看起来都老了。” “……饿吗?” “有点。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嗯。”一天半,足以让温邢远心惊胆战,“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温邢远电话里知道林宝出了车祸,断了腿,顿都没敢打,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立即赶回来,和林世杰蒋语玫一起守了一天。蒋语玫把睡了的林小弟送回家了,林世杰刚才出去吃饭了,留温邢远看着。 温邢远眼都没眨地在医院守了二十几个小时,现在终于是安了一颗心,呼出一口气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一百三十一 车祸的三个人里头,数高一唯伤势最轻,他系着安全带又有安全气囊护着,就撞出了一个短时窒息和轻微的脑震荡,手脸有些擦伤。丁苗在副驾驶系着安全带,条件反射地用手臂护住了头脸,两臂被大面积划伤了。好在对方驾驶员没把刹车当油门踩,等于就是高一唯把车子往柱子上撞了。伤势最重的就是林宝,惯性一下子就把他从车后座甩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右腿在这个过程中别到了驾驶座,脑袋也撞出了脑震荡。 温邢远当时普一见到人听蒋语玫说是三级脑震荡,又见她哭得眼睛红肿泣不成声,当时就有些懵了。失忆,植物人这些字眼立马从大脑里自动跳了出来。温邢远强迫自己镇定,他不敢想林宝如果以后不能说不能动不能再睁开那对漂亮的大眼睛看他,自己会怎么样。于是便不去想。眼都不敢眨地陪在病房里,寸步不离。旁若无人地握着林宝的手,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 林宝醒过来手刚碰到他的那一刻,温邢远心里是非常紧张的,等凑上去看清了林宝的眼神他才松了口气,宝贝没有失忆,认得他,在努力对他笑呢。 林宝刚醒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能和温邢远温言软语地聊天。温邢远跑下去到最近的小食店买了红枣粥回来,他也全部吃光了。然而等林世杰提着餐盒回来的时候,林宝脑震荡恢复期的症状已经全出来了,头疼,恶心,呕吐,耳鸣。刚吃进的粥吐了一床。温邢远急得狂掀床头铃,对着床上疼得满头大汗的小宝贝束手无策。想把人搂在怀里,又怕动到他身上的伤。温邢远终于体会到了无能为力这四个字的深刻含义。 医生护士来了以后就把温邢远和林世杰赶到一边去了。温邢远在外间正对着病床的沙发上坐了几分钟,耳里听着林宝害疼的shengyin,心里简直油煎一样难熬。他跟站在门边往里焦急张望的林世杰借了一支烟,开门出去了。 林世杰知道他这是受不了儿子喊疼的声音。如果说林世杰心里头在之前还对温邢远存有许多芥蒂的话,那么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看着他对林宝紧张到这般衣不解带食不下咽的地步,哪里还是那个他刚接触时对人冷漠的温总,林世杰心里头多了一些安慰。 医生给用了药,说病人这是恢复期的正常现象,让病人家属不要紧张。 “呕吐现象因人而异,用药的话,最多一个礼拜就可以恢复了。病人头部受伤,要多休息,多睡眠。已经给用了一点催眠的药物。”今天值夜的是位有经验的老医生,跟温邢远和林世杰耐心解释病情,忽然对着温邢远礼貌道:“温先生,走廊里不能抽烟,吸烟区在电梯那边。” “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温邢远一时找不着地方,只得将指间的香烟在腕间的表链子上捻息,一边心不在焉地跟医生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可以适当地吊一点营养液。我马上来开。” “谢谢医生。”林世杰道了谢,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温邢远进了病房,护士还在调整输液管。他慢慢踱到床边,双手插袋,低头站那,就那么盯着床上的人看。林宝出了一身汗,此时半阖着眼帘,温邢远以为人已经睡着了。谁知道林宝动了动手,胳膊忽然往上抬了一下。温邢远立即俯□来,抓住了他的手,两手紧紧握着,贴到脸上又送到唇边亲吻,“睡吧宝贝。”温邢远声音轻轻的,带着无限的心疼怜爱,让一边收拾医疗盘的小护士忍不住对他看了又看。 零点的时候,蒋语玫赶过来了。她见温邢远身上的西装不仅皱巴巴的,前襟上还溅了一点呕吐的污秽,就又劝他回去休息。温邢远哪里能放心回去睡觉。他让司机回去给他拿换洗衣物,顺便从家里带吃食过来,经过刚才一通折腾,林世杰给他带的饭早已经冷掉了。 温邢远在病房自带的浴室里洗了澡,在外面的沙发上窝了半夜,在林宝的床前趴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特别能干的吴特助被温邢远一个电话招了过来,在之后的两三个礼拜里成了出来进去专门办事跑腿的了。 林宝后来断断续续地又吐了好几次,第三天的时候才总算是稳定了一些,精神了不少,开始吵着说嘴里没味,想吃些水果。 冬日的午后,明亮的阳光从窗格子里照进来。温邢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水果刀给林宝削大白梨。一条长长的皮垂了下来,温邢远不紧不慢的,削得仔细,他是想把皮削成个整体,但是林宝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你 先给我吃一块,我尝尝味。”林宝头歪在垫高的软枕上,眼馋地盯着温邢远手里的大白梨。 “不行。”温邢远头也不抬,依旧是稳稳地,不紧不慢地削。 “为什么?”床上的馋猫撅嘴。 “因为梨不能分着吃啊。”温总裁这般解释。 “谁要分着吃了,你不吃不就行了,我一个人吃完就好了。” “不行。” 又来了。躺在外间沙发上休息的吴特助嘴里咕哝着,翻了个身想离声源远一点,里面两个人接下来的对话他已经猜到了,因为最近两天实在是听得多了。果然: “水果凉,你现在不能多吃。”温邢远将一只梨削好了,递到林宝嘴边,待他把嘴张成血盆大口咬下一大块以后,便把手缩了回来,交叠着大长腿悠闲地坐着,开始吃梨。 “我还要。”大白梨又脆又甜,一口下来满嘴的汁水,林宝咽了以后还要。 “你不能吃了。”温邢远严肃摇头。 “我不。”林宝受够了,这两天不管吃什么温邢远都只给一点。 “……”温总裁接着吃没有回应。 “温邢远,你欺负我不能动……你混蛋……我腿都断了……”林宝撅嘴撩舌的,终于成功地让温邢远将大白梨又送到自己嘴边。他张大嘴上去就是一口。 “还要。” “这次绝对不能再给你吃了。梨是凉性的,吃多了头又要疼了。” “头疼我自己受着。” “那我得心疼死了。” “你是故意的……你要把梨吃完了啦……看我好了以后……” …… 外头的吴特助叹了一口气,找了一团纸巾,掐了两小团塞进了耳朵里,世界终于安静了。他刚来的那天早上,正碰上林宝小少爷犯恶心,吐得眼泪稀里哗啦的。当时看他家老大心疼地呦,头上都直冒冷汗了,眉毛都要皱成死疙瘩了。现在人终于是稳定了,他倒好,开始变着法子欺负人了。吴特助知道,实际上他家老大就是想让林宝小少爷瞪他,骂他,求他,跟他撒娇,这样他就舒服了。哎,真是男人的恶趣味,不厌其烦啊。 林宝出了车祸,温家老爷子从加州也打了电话过来询问病情,林世杰在电话里把情况回复了,并恭敬地道谢。 “道什么谢啊。林宝也是我温家的孩子。我关心自家孩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温长庆在电话那头说得颇认真。虽然林宝和温邢远没有婚礼,但是是正式见了家长收了他温长庆的见面礼的。他和女儿温书贤都承认的,早是他温家的人了。 “哎。”林世杰赶紧答应一声,心里面是头一回没了那种反对的念头。毕竟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没有任何法律保障。他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做什么都认认真真的,跟蒋语玫一样,有点小倔认准的事就是个死心眼。他之前怎么能不担心温邢远日后变心呢。林宝年纪又小,温邢远又财大气粗的。如今听了温长庆亲口说了这话,又眼见着温邢远对宝宝的各种疼爱,现在总算是放心些了。 林宝吃惯了杨师傅的手艺,此时病着又整日里馋着那些好吃的小点心。温邢远便将正休假的杨师傅从四川叫到了宁城,专门负责林宝的伙食。杨师傅听说林宝出了车祸,想吃他做的点心,自然是二话不说就飞过来了。 春节回国的刘存明夫妻两个也来探病了。连着来了好几天。林宝跟师母说想吃水果。王靖岚第二天就给买了一个大大的水果篮提过来。林宝说师母我想让你给我削个苹果。王靖岚笑眯眯地立马就给削了一个。林宝伸手接过来,当着温大混蛋的面吭哧吭哧一会就把个大苹果给啃光了。 在北京过年的侯元生也飞过来探病了。不过他是个瘟神,自从他来了又走了以后,病房里就开始不太平了。大批人马带着各式鲜花水果礼物以探病为名,络绎不绝地涌了进来。林宝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当然也不认识林宝,全是冲着温邢远来的。很多人不敢惹正主,便摸鼓敲边地跟蒋语玫和林世杰聊几句,暗暗打听温邢远和他们家什么关系,还有人想和光明厂合作的,让人烦不胜烦。 三个星期的用药治疗,林宝全身上下就剩下右腿上的伤没好了。于是正月二十五这天,林宝坐着轮椅出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的话应该还有明天一章就完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一百三十二 伤筋动骨一百天。林宝哪儿哪儿都没事了,就是不能走路。这可把他给急坏了。头一个月还能在床上老实呆着,但是时间久了如何能不烦躁,于是哪儿哪儿都开始不得劲了。 “又是骨头汤,我都吃腻了。”整天给他吃的不是羊骨汤就是牛骨汤,林宝将面前的碗往边上一推,将手里地筷子往餐桌上一拍,苦着脸蔫耷耷地坐着,不要吃了。 “真不想吃,今天就别吃了。”温邢远给林宝夹了一块春笋,搁在他脸前的小瓷碟子里,耐心十足地,“吃点别的。你多吃点,骨头长得快,过了这个月就能把夹板拿掉了。”他当然知道小东西为什么不高兴。他最近几天很忙整天早出晚归地,林宝自己在家,要么就搁床上躺着,要么就坐在轮椅里在客厅里转转。电脑游戏也总有玩够了的时候,何况林宝对那些并没有多大兴趣。楚晨倒是三天两头地往这跑,但是也不能时时刻刻都陪着。 当初蒋语玫的意思是让林宝在宁城把伤养好了再过来,反正学校里也请了假了。温邢远当时嘴上是同意的,虽然心里头多少有些不愿意。 温邢远见林宝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伸筷子将春笋夹了送到他嘴边上,温言软语地劝了,结果林宝偏了脑袋就是不要吃。温邢远心里头也隐隐地有些来气——这么长时间没有正常渠道发泄的男人能不烦躁么,“要不然明天还是送你回去吧,家里头有你妈妈和弟弟陪着总不会太无聊。”于是白天在公司里本心里就存了点火气的温邢远就说了这么一句,明知道林宝是不愿意回去的,当初就是舍不得跟他分开硬要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这么说。结果就把林宝彻底说恼了。 林宝真恼了,反而听话起来。大口吃完了一碗饭,最后还把那碗骨头汤也喝了。温邢远问他是不是凉了,要不要给换一碗热的,林宝不理他,一口气把汤喝得一滴不剩。只是现在就算吃完了饭也不能潇洒地起身就走,留一个不高兴的背影给温邢远。还得老实坐着,等温邢远把他抱上去。有楼梯,就算用轮椅他也上不去。 林宝低头坐着,愈加郁闷,温邢远当初干嘛非要买一套带楼梯的房子,害得他现在连潇洒地回房间都做不到。他觉得温邢远刚才那句话是有些嫌弃他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他这腿断了才一个多月,温邢远就有些不耐烦地要把他送走了。 温邢远慢条斯理地吃饭,不急不躁,是想磨磨林宝的小性子。殊不知坐在身边的人早已经想到别处去了。 吃完饭,温邢远像往常一样,把林宝抱上了楼。伺候他洗漱。已经恼了的林宝在温邢远抱自己的时候不再搂着他的脖子了,温邢远扶着他站在洗脸台前刷牙的时候也不靠在他胸口上了,自己单腿使劲撑着。 因为腿伤,林宝在家里面穿的是宽松的睡衣睡裤,温邢远将人扒光了,让他坐在浴缸沿上,把伤腿翘在一边的凳子上,用莲蓬头给他洗澡。 “怎么不理人?”温邢远哪里会不知道小东西在跟他置气,想想刚才自己话说得确实不对,这会只好把人往回哄,逗他说话。 林宝垂着脑袋,不搭理他。 温邢远用手摸着他的下巴把他小脸抬起来,林宝打定了主意不理他,把脸偏到一边去。 林宝不理人,温邢远有的是办法。手上的大莲蓬头先是对着脖子脊背冲,洗着洗着就从上面洗到了下面,对着软软的林小弟冲个不停,很快就把小弟弟冲硬了。 林宝赶紧用两手护着腿间,眼睛睁圆了瞪他,气哼哼地骂他可恶。 既然已经被骂了,温邢远于是更加可恶地将花洒丢进了浴缸,开始对着赤#裸#裸的人乱揉乱啃。可怜林宝坐在浴缸边上,腿又不能乱动,只有任温邢远蹂躏的份了。跪在脸前的男人叼住他胸口的豆豆一个劲往后拱他,林宝为了不仰进浴缸里两手只能抱紧了他的脑袋:“再拱我要支持不住了,你这个混蛋!” “怕什么我搂着你呢。”温邢远坏笑着抬起脸,又一口将他小嘴叼住了。大手在滑腻的背脊,肩头和肉肉的屁股蛋上到处游走,大力揉搓,不能做,只能就这样抱在怀里过过干瘾。到后来,温邢远实在是被馋得不行了,站起来将自己的大家伙硬往林宝小嘴唇上顶。林宝身上被揉软了可嘴上还气着呢,如何能让他如愿。 温邢远小乖宝贝地哄了,也承认自己是说错了话了,“乖宝贝,把嘴张开。”温邢远将已经冒出透明液体的顶端追着林宝柔软的嘴唇顶来顶去,“干爹求你了,乖乖的,嗯?宝贝,别气了,求你了……”温邢远喘息地求着,*上来了就如泰山压顶了似的,急得不得了。两手拇指伸进林宝小嘴里去撬他的牙关。林宝看他急得可怜,被他求着求着就心软了,翻起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终于是松了劲了。温邢远急不可待地立即一挺身就将自己的宝贝送进了温软的小嘴里,登时舒爽得嘴里嘶嘶直响。 这一场澡足足洗了有个半小时。温邢远是洗舒坦了,林宝却被折腾了个够呛。不但腮帮子酸麻,眼睛也红红的。温邢远连哄带骗的长久地不愿意出来,最后把他噎得眼泪都流了满脸。 晚上温邢远就给林宝套了个小内裤,用浴袍包了,把人抱到床上,搂着一块看电影。白天没有陪着,晚上少不得得好好陪一会。 半夜的时候,林宝嫌伤口里痒痒,被夹板夹住的地方也痒得受不了。他人都没醒透呢,坐起来就隔着夹板挠,怎么也挠不着,气得嘴里哭唧唧地:“怎么还不好。烦死了,温邢远你来把这个破板子拿掉。” 温邢远迷迷糊糊地掀了被子坐起来,把他的腿扳到自己腿上,凑到灯下,仔细研究了,用手指头肯定是怎么也挠不着的。半夜三更地,温邢远只好跑下去敲红姨的门,跟红姨借了一根打毛衣用的棒针,把一头尖的用刀子削了,又把边上棱角磨平了,就用棒针往夹板里头轻轻地透,给林宝挠痒痒。 闹人的小东西整个横在床上,把被子都裹走了,早舒服地又迷糊上了。温邢远靠在床头上,腿上搁着林宝的伤腿,手里头握着根棒针还在给他挠痒,后来挠着挠着就这么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第天早上,林宝又是睡到了十点多才醒。睁开眼一转头就看见了床头柜子上的那根大棒针。肚子饿了,林宝把手机摸过来往楼下的客厅打电话,喊红姨上来。 结果接电话的竟然是温邢远:“醒了?” “你怎么在家里啊?”林宝心里小小地惊喜了一下。 “公司里没什么大事了,在家陪陪你。饿了没?” “饿了。我要起来了。” “等我上来。” 温邢远挂了电话,跟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位部下说了句:等我十分钟,马上就来。 两位部下连连地欠身点头,心里其实在刚才温邢远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松了一口气了,原来他们这事在老板眼里不算大事,太好了。还以为今天被老板喊到家里来是要吃不完兜着走呢。心里轻松了,这才有心思打量老板的住处,倒是真不奢侈,倒是真温馨,非常有家的味道。 隔了几分钟,就见他们老板抱着一个十七八的漂亮大男孩从楼上下来了。两人不知道之前是在说什么,男孩子眉开眼笑的,看上起很高兴。 温邢远把林宝送进了餐厅,红姨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了。 “先吃点垫垫,中午带你出去吃好的。”温邢远摸着他脑袋说。 “真的?”林宝眼睛一亮,他整天呆在家里都憋坏了,可一想到自己腿不方便又泄气了,“可是能去哪儿啊?怎么去啊?” “想去哪儿都没问题。” 客厅里两只竖着耳朵偷听的这下是彻底放了心了,看看时间,估计一会他两的事情就能过去了。下次再不敢犯低级错误了,被大老板请到家里来开会的感觉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心惊胆战。 温邢远要和林宝出去其实也是临时起意,主要小家伙在家里憋的时间长了,他就是想带人出去散散心。 司机在大街上绕了很长时间,终于找着了一家门前没有台阶,装修得也很漂亮的西餐厅。司机从后备箱拿出轮椅,温邢远把人抱上去,就这么推着人进了餐厅。 一路上都有人对林宝行注目礼,毕竟坐轮椅来吃西餐的也是少数。为了方便,温邢远就在大厅里要了位置。把林宝又从轮椅上抱到椅子上。林宝特别享受这种被抱来抱去的待遇,笑嘻嘻地对着温邢远的脸就亲了一口。 感觉两人已经好久没出来一块吃饭了似地。温邢远给林宝点了很多爱吃的,专拣价格贵,量又少的点,这样能多吃又不会撑着,“要这个牛奶布丁和菠萝冻吧。” “还要一个冰激凌和白兰地布丁。” “冰激凌就别吃了,太凉了。” “我想吃。我就吃两口。” 结果冰激凌上来了,林宝耍无赖,吃了两口以后又吃了很多口。布丁则一口都没动。 吃完饭,司机开了很久的车,把车开去了世纪公园。 温邢远推着林宝在湖边转了转,园里游人很多,还有不少人在草地上野餐,也有搭帐篷的。 林宝也要去草地上躺一会。温邢远在湖边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人从车里抱下来。两人一起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期间温邢远接了好几个公司的电话。 “吃饱了就犯困了,不能在这睡。要冻感冒了。”温邢远撑起来一点,看林宝半响没说话好像是要睡着了。 “没睡。就是晒着太舒服了。”林宝闭着眼睛答话,在床上窝了一个月,他都要发霉了,“我什么时候能好啊,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我课业要落下来了。” “落下来就落下来,有什么关系?以后慢慢补回来就是了。” “可是我想年年拿奖学金。” “你上个学期考了第一名不也才两千块钱。工管的课程到最后好好突击一下都没问题的。” “可是我不喜欢那样临时报佛脚。”他才不要告诉温邢远,他的奖学金都好好存起来了呢。钱虽不多但是是真正的属于他自己的钱。留着以后聚够了给温邢远买礼物。 “……温邢远?” “嗯?” “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之前温邢远的目标是造凌江自己的轿车,现在早已经实现了。 “你的呢?”温邢远答非所问。目标确实是有一个。人总是这样的,实现了旧的,又会出现新的。 上一次两人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林宝的愿望是可以和温邢远每天在一起,如今也早已经实现了。 “我之前的实现了,以后的也实现了。”林宝睁开眼睛,转头看他,笑眯眯地,一边轻轻地晃着完好的左脚,一副心满意足的小模样。 “是什么?”温邢远好奇追问。手肘撑起脑袋看他,用眼神催小家伙快说。完全不在乎身上昂贵的西装被绿色的草汁蹂躏成了一塌糊涂。 “……就永远在一起啊。”和你。说完了,林宝还稍微有一点小羞涩。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已经有了热烘烘的感觉。 “你的还没说呢?”林宝轻声问,有一点忐忑,心说这次不会又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吧。 “……”温邢远低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半响深情道:“娶你。” 林宝听了听了立即咧嘴笑了,这回终于是跟自己有关了:“那你要先求婚,我高兴了才答应你呢。” “好。”温邢远认真地点头答应了。 阳光下,蓝天绿地,白云春风,两个人一个躺一个卧,望着彼此的眼睛又一齐笑了。笑得心满意足,闪闪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完结了。以及作者肯定是番外爱好者。喜欢鱼的亲请一定收藏鱼的专栏哦,有新坑会提醒的。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一百三十三番外一 其实那天温邢远是有些不舒服的。前天晚上熬得太晚,今天一整天头一直都隐隐得有些疼。加上刚刚和越峰的几个懂事就收购事宜谈得非常不愉快,所以在新世纪儿童乐园门口遇到那个叫林世杰的供应商的时候,温邢远当时的情绪是有些烦躁的。 郭志东下车和人熟络地寒暄了,温邢远靠在后座上面无表情。而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林世杰笑着和温邢远打招呼,温邢远只好转过头来,对着站在窗外的林世杰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的男孩子,皮肤白白的,个子小小的,站在乐园门口,一边伸着粉色的小舌头舔着手里的冰激凌,一边对着自己瞪大了一双愤怒的大眼睛。温邢远确定这个小家伙就是在对他发火,因为这个方向除了窗外站着的两个人就是自己了。 “爸爸。”林宝撅着嘴,喊了一声,想让爸爸尽快结束谈话。他为爸爸感到了羞辱。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太不尊重爸爸了,不下车就算了,连眼镜都不摘下来。 原来是这个供应商的儿子。温邢远偏着脸,但是眼睛从墨镜里还在编着那个瞪自己的小家伙。他发现他的表情实在是很丰富,一会撅嘴,一会蹙眉,一会气呼呼地从眼角放出气愤的目光,喊爸爸失败以后又气得转过身去,两条小细腿还不耐烦在地上跺了两下。不过这些都不妨碍他嘴里吃冰激凌。过了一会,又不甘心地转回来,接着吃冰激凌瞪人。 “笑什么?”郭志东上车的时候,看见一早上冷着脸的温邢远竟然笑了。 温邢远没回答,只是在车子从林宝身边要开过去的时候,忽然出声:“停一下。” 郭志东疑惑地转头看着他。就见温邢远迅速将车窗降了下来,眼镜一摘,对着窗外正舔着冰激凌的小男孩用标准的冰山脸凶狠一瞪。 可怜的小林宝当时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呼吸都停了,而恶趣味得逞的男人则是一扫烦躁的心情,交叠着大长腿靠在后座上暗自乐了很久。 一个星期以后,林世杰在越峰“巧遇”了温邢远——实际上他已经听到风声,凌江已和越峰达成了收购的基本协议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越峰下面产线上的人心,已经有些乱了。很多供应商都是领导亲自过来找人打听消息的,林世杰来得多了,自然就遇上了。 为了和凌江的人单独说上话,林世杰在越峰一直等了一上午。眼见着到中午放学的时候了,林世杰给还算有些交情的郭志东打了电话,问那边什么时候能完,,“老郭,你得帮我这个忙啊,问下温先生中午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真不行……那算了,没事,那我接儿子去了,马上放学了。” 挂了电话,林世杰叹着气跟司机说:“走吧,去学校接宝宝。”结果,车子刚从六号门出来,郭志东的电话就打回来,说温邢远答应了。林世杰当时就高兴得跟郭志东连连道谢。 郭志东心里也是非常奇怪,不知道温邢远是哪根筋搭错了。他之前很林世杰算是有点交情吧。挂了电话就说了一句:“上礼拜见过的那个做保险丝盒的林世杰,想请你吃饭的,我给你回了。等了一早上了,现在接儿子去了。” 结果,话刚说完,温邢远忽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说肚子是饿了,到中午该吃饭了。 几分钟以后,郭志东的车子从里面开出来了。 “不是要接儿子吗?你让司机去吧,咱们一车。”郭志东如是说,林世杰当然举双手同意。林世杰高高兴兴地上了车,上来就跟温邢远握了个手。握上手,说上话,再吃顿饭,公司的希望就有了一半了。 路上堵车,郭志东的车到的时候,林宝也刚刚到家门口。 “爸爸。”林宝笑着喊,然后看见了郭志东从车上下来了,“郭叔叔好。”林宝乖巧地喊了一声。然后就看见温邢远从车上下来了。林宝当时的表情从笑眯眯的立马就变成了这样:(⊙o⊙) 温邢远当时看着小家伙的反应,心里顿时一阵得意,又暗自乐了,小家伙实在是可爱。 “宝宝,这是温叔叔。”林世杰笑着让儿子叫人。 “……温叔叔好。”林宝垂下眼帘,怏怏地喊了一句。喊完了,趁爸爸不注意,在进门的时候翻着大眼睛狠狠瞅了身边的温邢远一眼。结果林宝这一眼直瞅了个心惊胆战,被温邢远当场逮了个正着。他万万没想到姓温的竟然一直在低头看他。并且他还在对着自己得意地笑呢。 坏人!林宝气呼呼地换了鞋,抱起围在脚边撒欢的小京巴一路小跑着上了楼。上去就不下来了。吃饭的时候,直到林世杰再三地喊了,林宝才不情不愿地带着小京巴下来了。 林宝在爸爸身边坐下了,旁边就是傲慢的温大坏人。他喊完人侧了小脸,看见温邢远正拿眼睛含了笑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就用眼角光明正大地非常不屑地夹了他一小下,哼,让你也尝尝别人不愿意理你是个什么滋味。 小京巴围在林宝脚底下哼哼唧唧地叫唤,昂着小脑袋拼命地摇尾巴,一会讨好地舔几下主人的脚丫子。 林宝两脚在桌子底下把小京巴夹住了,用脚底板去揉它的脑袋,和它闹着玩。看着桌子上的菜,夹了一块肉给它。 林宝把肉放在手心里,弯下腰去逗小京巴。小东西馋死了,尾巴简直要摇断了,伸了嘴就上来舔。林宝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脑子一打岔,手心的肉就被小京巴叼走了。 林宝直起身来,看了温邢远一眼,他正垂着眼皮听爸爸说话,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吃完饭,几个人坐到客厅里接着聊。蒋语玫把厨房收拾好,又切了一大盘水果,让林宝给端出去。结果出去一看,爸爸和郭叔叔去阳台抽烟了,客厅里就坐着温邢远一个。 温邢远接连着熬夜最近几天身体一直不大好受,嗓子眼不舒服。 林宝将水果搁在茶几上,也不招呼人吃。自己开了电视,找了个好看的节目看起来。 过了一分钟,林宝忽然转过脸来瞪温邢远,结果看到温邢远真低着头手里拿着橙子在吃。林宝立刻心虚地转过来坐好了,还好没被他看见。林宝撅着嘴接着看电视。明明用眼角看到他一直在看自己的。 林宝斜着身体歪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知道那边的坏蛋肯定是在看自己。但是再没有回头去逮了,他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那个坏人的对手,逮不着的。 温邢远交叠着大长腿仰靠着,嘴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光明正大地看。他等着小家伙再气哼哼地转头来瞪自己。结果,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了,小家伙再没有转身。 那天,林宝歪着看电视,看着看着后来就迷糊上了,以一个斜着的鸭子蹲姿势窝在了沙发上。屋子里开着暖气不错,不盖被子也是要着凉的。 温邢远临走的时候,转过身来冷冰冰地提醒蒋语玫说宝宝好像睡着了,这个天容易感冒——他就感冒了。林世杰光顾着想着怎么说话了,根本没注意儿子窝沙发上睡着了。 蒋语玫过去拍了一下林宝的小脸,人就醒了,坐起来第一句就是含糊着问:那个坏蛋走了?林宝问完,一转脸,就看见了门口温邢远刚转过身的背影。于是林宝的表情立马从迷迷糊糊变成了这样:(⊙o⊙),肯定被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只是从那背影,林宝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眼里含笑的得意模样。坏人!! [ 本章完 ]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一百三十四 “我那时候真的特别讨厌你,觉得你太不尊重我爸爸了。”林宝叉开两腿坐在温邢远背上,两手手掌并在一起,给他敲打肩膀。温邢远闭着眼睛全身放松地趴在床上享受,半响勾起了嘴角懒懒地接了一句,“我就去你家吃过两次饭,结果你前后一共翻了我十几个白眼。你知道吗,小孩子老冲人翻白眼容易把眼珠子长歪的。” “……我才不相信呢,我就没长歪。”林宝看着还是笑眯眯的,但是手上已经从掌变成了拳头了,使劲地捶他。温邢远这明显是挤兑他呢。 “幸亏你没长歪。”这么漂亮的大眼睛长歪了简直就太可惜了,“哎呦,小东西羔子你擂鼓呢,轻点,好好敲,我真的难受。”温邢远一本正经地叱,最近几天他看资料都是看到深夜,脖子是真的很酸。 林宝看他紧皱眉头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嘴里撒娇似地哼了一声,手底下就放软了。跪立起来,按着他两个肩膀的穴位给他揉。隔着睡袍太费劲了,林宝按了一会手就酸了。就把他睡袍从肩上扒下来,一直拽到腰上,骑坐在他腰身上,贴着肉给他又捶又按的。 温邢远哼哼唧唧地舒服极了,伸手从床头柜的盘子里捏了一颗大草莓,向后递过去,“我下礼拜要回去给部长们开会。到年底了,事情太多了,可能要好几天。” 林宝双手按在他脖子上,欠起身伸长了脖子将草莓接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反正你一号得回来陪我。”十二一号是林宝的生日。 “知道了。你自己在家得给我老实点。” “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不就是有时候跟着楚晨他们出去表演,顺带着吃吃玩玩,回来得晚了点吗。 林宝和楚晨出去玩,温邢远倒真没有什么意见,林宝现在正是和一帮朋友一起玩闹的年纪。温邢远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当年和侯元生他们抽烟喝酒打架一样也没落下过。男孩子就应该有很多朋友,一起侃大山一起乐一起疯。他担心的是舞团表演的地方,有时候就是在一些人声鼎沸的酒吧。好几次,林宝回来的时候小脸都是红红的。明显是喝了酒了。小家伙酒量浅,稍微喝点就要醉醺醺的了。还有一点,就是仍不放心那个陶灿宇。虽然知道他现在似乎是误会了林宝和楚晨的关系,而且和一个大一的女生关系很好。但是温邢远小心眼的就是不放心。 温邢远本是又捏了一颗草莓在手上都作势向后递了,结果林宝反驳了这一句,还很不服气的口气,于是温邢远半路将草莓收了回去,转手塞进了自己嘴里。刚嚼了一下,还没咽呢,脖子忽然就被掐住了,林宝从后面扑上来,歪过脑袋啊呜一口就咬上来了,小舌头拼命往干爹嘴里伸,抢着把还没被完全嚼碎的草莓往自己嘴里勾。 温邢远刚开始任他压着,只动着唇齿和林宝抢。干爹大舌头太有劲了,不但要把已经被挤成渣的草莓卷走还要连林宝的小舌头都吃了。林宝抢不过他,急得鼻子里直哼哼,用双手把他下巴掐住了,不许他动,伸长了舌头到干爹的嘴里舔,可惜就剩下一点汁了。 温邢远笑着一翻身将人从背上掀下去了,嘴里笑骂了一句:“小混蛋,”一翻身坐起来,将床头上整碟草莓都抢到了手里。 “给我,你给我!!”林宝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窜上来双手就抱住了温邢远的脖子,往后勒紧了威胁:“你个老混蛋,你给不给?” 温邢远来不及到床下找鞋,赤脚就下了床,身后还猴着一只,对他又抓又咬的。 “狗啊?别咬耳朵!”温邢远骂他,单手还要向后捧着他的屁股怕他掉下去。身上的睡袍已经被林宝扯得大开。 林宝咬牙切齿地两手一脚地扒在他背上,简直是要爬到他头上去的架势,空出一手伸长了就要去够温邢远手里的草莓。温邢远将碟子举得高高的,林宝无论如何都够不着,急得乱叫乱蹦。 温邢远猛得把碟子收回嘴边,一低头含了一颗进嘴里,又飞快地将碟子举起来,笑得太得意,没提防林宝从后面把手指j□j他嘴里来抢,温邢远差点被呛着了,连连咳了好几下。 两人闹了半天,挨着靠在床头上一起吃草莓。林宝把碟子护在怀里,温邢远一旦伸手来捏,林宝就使劲打他的手背,追着打。然后自己在盘子里找一颗最大最红的,用牙齿含住,仰起脑袋让温邢远来吃。温邢远无可奈何地笑着吃了,然后再把他小舌头拖出来允咋。 如此这般吃了有十来个,温邢远已经吃得血热了,喘息都重了起来,将人拖到自己腿 上搂紧了深吻。 “吃了你。”温邢远咬住他腮边一块软肉,用牙齿磨。 “嗯……”林宝从鼻管里哼出来,一只手上摸到温邢远那里,已经是硬得笔直了,“来吃吧。” 温邢远从善如流,一边把人放倒,一边要把盘子收走,林宝软声抗议:“不嘛,一边做一边吃。” 最后两个人用了面对面的姿势。温邢远难得的温柔极了,将人抱紧在怀里,一边动一边亲吻,草莓汁最后流得到处都是,把林宝的小嘴一圈全染红了。 礼拜一,温邢远刚到宁城天就开始下雪了。到礼拜六离开的时候,宁城仍是大雪。温邢远电话里和林宝说的是三十号下午才回去的。后来还是提前一天把事情处理完了,因为担心高速会封路,一号之前要是赶不回去小家伙准要发火的。 早上七点多一点温邢远就从宁城出发了,到家的时候还没到十点。知道林宝早上是一定要赖床的,温邢远并没有打电话,只是在刚出宁城的时候问了红姨昨天晚上林宝是什么时候回的。昨晚十点多他打电话的时候林宝还在外面,说SPEED接了市中心一家专科学校的外联。等他晚些再打的时候林宝的电话就关机了。 “昨天回来的够晚的,还喝了酒了,是楚晨给送回来的。”三个人都喝得够多的,情绪看上去也很高涨,楚晨一口一个红姨地叫,让她别管他们几个了,赶紧去睡吧。红姨哪能放心林宝,赶紧下去给煮了醒酒的海带汤,后来在楼下又等了半天,听上头没了动静,上去看了一眼,见三个都躺一块睡了,这才放心地下楼去睡了。 温邢远不在的时候,楚晨是经常过来睡的,虽然陶灿宇红姨第一次见,但见几个人嘻嘻哈哈的,估计都是一起的好朋友,所以红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温邢远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地嗯了一声。小家伙又不老实了,越大越让他操心。 楚晨第一次来林宝家的时候就问林宝了,靠,怎么大叔给你弄了这么大一间卧室,这么大的床,这么大的浴室,为什么不多弄两间客房,这要是来了客人睡哪儿啊? 来了客人怎么办?客人自觉点去睡宾馆,侯元生和楚晨这样的可以去睡楼下的书房。温邢远当初就是这样设想的,闲杂人等恕不留宿。 所以当他推开卧室的门,见到那张大床上的情景时,当场愣住了:楚晨裹着被子的大部分横在床的一头,林宝这边只得一个被角,正小狗似地蜷成了一小团,整个缩在陶灿宇怀里。 周围的气温立即开始冷得人打哆嗦,气压也跟着迫得人呼吸困难了。床上的林宝仿佛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嗯?温邢远回来啦?林宝抬手搂住了身边的人,忽然又觉得手里的触感完全不对劲,抬头看一眼正抱着自己的人,欸!!陶灿宇??林宝惊得一咕噜就翻身坐了起来,昨晚上的事还没完全想起来呢,一转头,终于看见了门口黑着脸,正全身往外散发狂乱极寒低气压的男人。 “温……温邢远……”林宝从来没见过温邢远对他这样冷着脸,心里顿时一抖,嘴上竟有些结巴了,“你不是明天下午才……回来的吗?”林宝话说到一半,身边的陶灿宇也醒了,还伸手拍了他后背一下。 温邢远此时气得真是能当场喷出一口血来。气得手指尖都抖了。脸上冰冷冷的,面无表情。林宝一时被寒冰一样的男人吓住了。呆呆地叉腿坐着,连小嘴也不敢撅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温邢远,喏喏着小声地试图解释:“我昨天……” 楚晨这时候也翻身坐起来了。 温邢远携着一身寒气,冰块一样转身抬脚就走了。 “……哼!”林宝撅起嘴委屈地哼了一声,鼻尖立即就酸了。温邢远对外人经常就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可是,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混蛋!竟然这样对他。 林宝抬脚对着还没睁眼的陶灿宇就是一顿狂踢,将人一路踢到了床下。 “完了,大叔真的生气了。”楚晨已经立即醒透了,“你不是说大叔明天才回来的吗?” “都乖你。”林宝凶巴巴地吼了楚晨一句。 楚晨被凶得也把嘴撅起来了,要怪也应该怪林锡文啊。楚晨只能狠狠地去瞪陶灿宇。 林宝心慌慌地赶紧爬起来,蹬上拖鞋就往楼下跑了。他要去解释清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温邢远,陶灿宇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你的。呜,你不要生我的气。 [ 本章完 ] 正文 第85章 番外三 一百三十五 番外三 林宝着急忙慌跑到楼下,没见着人。 “宝宝,先生怎么了,”红姨疑惑地站在玄关口,正把温邢远的大拖鞋收进鞋柜里。 林宝撅着嘴不答话,见客厅没人立马往书房跑,手还没搭到锁球上呢,“傻东西,人已经走了。”红姨的这一句话,把林宝听得心都慌了,鼻尖也立即涌上来一股酸气。温邢远,你混蛋,, 林宝跑出大门,就见着了大路上的一个黑色的车屁股。SH没有雪下,但是天气也是湿漉漉阴沉沉的,北风带着小哨子把林宝身上的睡衣瞬间就吹透了腔。林宝没觉着一样,直挺挺地楞站着。 “温先生,林宝少爷追出来了。”司机大叔从倒车镜里看到了林宝,故意把车子开得慢慢腾腾的,随时准备要调头回去似地,说完,他看一眼后视镜,温邢远交叠着长腿闭着眼靠在车后座上,完全没有反应。 “怎么还一直站着呢,就穿着睡衣,别再冻坏喽。”大叔小声地自己跟自己嘀咕,再看一眼后视镜,果然温邢远眉已经皱起来了,仿佛是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温邢远回宁这么多天,这边公司里是积压了不少事情等着他处理的。但是因为和林宝这么多天没见了,所以他想先回来,打算陪他过了生日让小家伙高兴两天,再去公司处理事情。没想到一回家就被气了个半死。 “他冷了自己会进去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半响,温邢远才缓缓睁开眼睛,虽仍拧着眉峰,但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往倒车镜上看了一眼,车子早已经拐了弯了,里面哪还有小家伙的影子。“去公司。”说完,温邢远又闭上了眼睛。等他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估计自己的气也就能消了。留下来,他怕自己待会见着人会气得掀桌子。 “是。”司机大叔得了命令赶紧应了,踩一脚油门,车轮子立即快速转了起来。看来温先生这回是真的被气着了。 林宝眼见着温邢远的车慢慢腾腾地转过了路口,大叔开得这么慢,肯定是看见他了。温邢远呢……看见了也不回来,就让他在这冻着……混蛋,老混蛋……林宝身上早冷透了,冻得浑身直打摆子,想到温邢远刚才对着自己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心里又慌又委屈,简直要立即落下泪来。 “宝宝,赶紧进来吧。”红姨站在门口着急地喊他。林宝红着眼睛呆呆站着,忽然直接往脚边的路牙子上一坐,歪着脑袋抱住了腿缩成一团,倔强又伤心地想:你不疼我,让我在这冻着,我今天就冻死算了。看你心不心疼。我心疼死你。心疼死你这个老混蛋。 林宝想着自己最好冻出大毛病来,住院开刀动手术,让温邢远心疼到死,后悔到死。让他哭都没地儿哭去。一边浑身冻得打摆子,一边这样想着,林宝心里一阵阵地要多解气有多解气。 可惜林宝没能达成所愿,虽然他有着一颗要惩罚温邢远的决心,但是抵不过红姨杨师傅楚晨陶灿宇四个人的力气。最后被几个人连拖带抱地抗回屋里去了。 刚进屋,林宝就是一连串的大喷嚏。红姨用大毯子把人裹在沙发上坐着,杨师傅刚才早饭准备到一半,赶紧进去先给林宝煮红糖姜茶。 “你干的好事!”楚晨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打电话:“害宝宝被温大叔误会了。” “晨晨,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林锡文简直是太冤了,完全摸不着头脑呢,但是又不敢十分地反驳,楚晨这阵子跟闹,昨天两人刚刚和好。 “就赖你!你还敢狡辩?”楚晨气得把眼珠子都瞪圆了。 “好好,都是我的错。”林锡文先把错认了,他以为楚晨是刚睡醒又跟他发邪火呢,“起来了?我过去接你,当面跟你赔礼道歉行不行?” “我现在不想见着你。”林锡文认错态度很好,楚晨于是舒心地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声音小小的,说起了悄悄话:“你太讨厌了,宝宝都生我气了你知道吗?” “……”林锡文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楚晨向后歪倒在沙发里,叽叽咕咕地开始和林锡文说事情:“昨天你不是找来了吗,被那个陶灿宇看到你亲我……他气死了以为我劈腿……哎呀因为我和林宝装成一对……后来就说开了……当然还是好哥们喽,陶灿宇很酷的不跟我们两计较……” 后来三个人狂喝,全醉。一路高歌地回来了,闹到很晚,倒在一起就睡了。再后来温邢远就回来了。 “你说是不是怪你?”楚晨已经整个趴在沙发上了,看着窝在对面沙发上垂着脑袋的宝宝,语气埋怨:“你说你乱亲什么啊?” “我都多久没抱到你了,不亲怎么忍得住。我从北京飞过来,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宾馆里……”责怪的话,但是林锡文绝对不是责怪的语气,声音懒懒的,换气喘息都很绵长。 “这是对你的惩罚。” “我解释多少遍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你敢有什么试试看。” “嗯……知道我在干嘛吗?宝贝……”林锡文声音忽然变得黏黏稠稠的。 “……”楚晨早听那边的动静早不对劲了,刚才一直讲话也没多想。 “躺在床上只能听着你的声音撸,太痛苦了 ……好想狠狠弄你宝贝……” “……”噗——楚晨脸上一下就热了,这个变态。 这边林宝几个大喷嚏打的,红着鼻头围着毯子窝在沙发里。陶灿宇坐在一边,看看对面打电话的楚晨,半响才出声:“我来跟他解释吧。” “……”林宝转动了一对眼珠子,“没关系的,他不会生气多长时间的。他舍不得的。”说完,林宝还转过头来对着陶灿宇笑了一下,“我刚才就是太气他了。我们两生气从来都不超过一天。看他回来我非好好修理他。” 陶灿宇听了这话,也笑了,似乎是放心了,还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想太多了。 林宝话是这么说的,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温邢远当天晚上到了十点多也没有回去。林宝吃了晚饭就一直窝在客厅里看电视。红姨在边上陪着。一整天他都是气呼呼地,等着温邢远回来,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可是等了一天,温邢远也没回家。越到后来心里头就越没了底气,现在直接是委屈上了。后来,红姨打电话给温邢远,问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准备宵夜。温邢远说公司里事情太多了,不回了,今天就睡在公司了。 林宝垂着眼睛在边上听着。心里又开始慌慌的了。温邢远真的生气了。 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回了房间,林宝将手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摆弄,两个人置气,谁先动谁就输了。可是林宝抓心挠肝地到底还是忍不住拨了温邢远的电话。本以为温邢远肯定不会接的,没想到,刚响一声,电话就通了。林宝莫名地心里就是一跳。 “喂?”他撅着嘴小小声地带着撒娇的口气。 “……”温邢远在那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颇无奈的口气:“很晚了,怎么还不睡?” 林宝以为他气得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了,没想到他这么温温柔柔的,鼻尖直接就酸了,涩着嗓子问:“你怎么不回来?” “事情很多。我想今天把它们做完。”温邢远的回答很简短,一听就是个决定死了的想法。 “……”林宝停顿了几秒钟,终于开口:“陶灿宇已经知道了我和你住在一起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以后就是朋友。你……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好。”半响,温邢远软下了声,回了一个字。 “那你……”还不回来? “我这两天把事情处理完,一号在家好好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嗯。” “乖,先睡吧。” “嗯。”林宝垂着眼皮应了。 温邢远还是有气,虽然声音已经温柔了,但是林宝知道他心里还在不痛快。事情再多,哪怕再晚,哪怕天上下刀子,他也不会不回来的。他说过一天不见也要想的,何况两个人都已经一个星期没在一起了。 林宝两腿垂在地上,小可怜一样扭着身体歪在了床头。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他还在气什么呢?他撅着小嘴,耷拉着大眼睛,心里已经完全没了气,就剩下一点伤心和委屈了。 温邢远挂了电话,兀自发了一会呆。温邢远的气散了一天了,现在真没什么了。他当然知道,陶灿宇和林宝肯定也没有什么,就是抱在一起纯盖棉被睡了一觉。但是知道归知道,和生气不生气完全是两码事。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解释,他就是气林宝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那可是他专门去挑的大床。还抱着?还有比这更气人的事吗? 不过一想到刚才小家伙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温邢远又有些后悔了。哎,自己这是和他置的哪门子的气啊?还只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孩子。宠都宠不过来呢。本来现在可以舒舒服服地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现在可好,要处理公务还要一个人要睡在一点也不温馨的办公室里。 可是,一想到早上看到的情形,心里头那一点憋闷就如影随形,怎么排解都还是堵得慌。 温邢远把笔记本转过来,收敛了心神,接着看各个部长的考核表,到年底了,他这个老板要准备给所有人发红包了。 过了一个小时,温邢远站起来,动动脖子,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自己到秘书室倒了一杯咖啡。慢慢踱回来,站在窗边,一边喝一边往外看。他这边的办公楼是整个厂区最高的建筑,正对着一号门。厂房那边现在是一片寂静了,整个厂区只现在只有一号门和二号门灯光大亮。隐隐约约地能看到里头几个人围在一起,估计是无聊地在打牌玩。 厂区主道上的路灯开了几盏,此时看过去,灯底下密密地斜织着雨丝。外头又开始下雨了,是雨夹雪。 厂区外面很旷,都是直南直北的大路,对面是一个很大的挖掘机厂,此时看过去,那边的办公楼的顶层也有灯亮着,莫非那边的老总也和他一样,周末的时候也在苦逼地加班?温邢远笑着想,果然老大都不好当啊。 温邢远正这么想着呢,收回目光,发现一号门门前不知何时停下了一辆出租车。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离得比较远,人影又闪得太快,加上外头雨下得太大,温邢远根本没看清那是林宝。他也根本不会想到,半夜三更的,林宝会往这边跑。 林宝从车上下来,也没打伞,将衣服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低头就往保安室门口冲。 站在窄窄的遮雨棚底下,只等开门的十来秒钟,林宝的羽绒服就全淋湿了。 “这么晚了你还往这来,找谁啊?厂区现在都没有人了。”开门的大个子保安手里还抓着一把扑克,疑惑地盯着林宝看,其余两人围在一个小床边上,三个人之前是在斗地主。 “我找温邢远。”林宝是头一回来,刚才出租车还在外头路上多绕了一圈才找到这。 “谁?三个人一起盯着林宝看。 “温邢远。你们凌江的大老板。” 温邢远桌子上的电话很快就就响了,温邢远本是抱着手臂靠在玻璃窗上的,此时忽然呼吸一窒,立刻转回身来,一把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响了说明什么?说明刚才来的人不是走错路,也不是问路的,是来找他的。现在这个时间来找他的会有什么人? “把他送进来,别让人淋着了。”果然是小家伙。温邢远急急地声音严厉地吩咐一句,挂了电话大步就往门外走。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取了自己的大衣。 大个子保安用一把大伞给林宝撑着,一路妥妥帖帖地把人送到了办公楼底下。他往回走了两步,耳里隐约听到一点撒娇的哼唧声,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正看到他们年轻有为的老总将刚才那个孩子用大衣紧紧裹了,抱宝贝一样,直接抱着往楼上去了。赫!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头啊? 大个子保安回去少不得要跟同僚们八卦一下自己的所见。三个人都是又正又直的大老粗,胡乱揣测两句,完全不在点子上,嘻嘻哈哈地说了两句一笑了之。 这边,温邢远刚上了一层楼梯就把人按在墙上狠狠吻住了。唇舌纠缠,久久不歇。 “小东西。”温邢远顶着林宝的额头,摸着他淋湿的小脸,“你是故意要让干爹心疼的?是不是?”这么晚了,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雨。一个人半夜三更地往这人生地不熟的郊外跑。 “……”林宝摇了摇头,眼眶里热乎乎的,紧紧抱着他的腰,嗓子眼里涩到不行:“我睡不着,就想来找你。你生我气……” “不气了。”温邢远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极认真。 “……我想到了……”林宝仰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干爹,小小声:“是我错了,我不该和陶灿宇睡在一起。”即使什么都没有也不可以。即使温邢远不在家也不可以。明知道温邢远知道了心里头一定会不舒服的,那天晚上就该把人安排到楼下的书房去。如果换成是温邢远和别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管他是不是盖棉被纯聊天,林宝想,自己肯定早气疯了。肯定要气得再也不理他了。 “我以后再不会了。你别气了。”林宝嘟着小嘴,凑上去亲干爹的嘴。温邢远本来就消了气了,这下心里舒坦地哪里还有半点火星。 办公室里面带着一小间休息室。此时柔软的沙发床正上交叠着全身赤¥裸的两个人。林宝淋湿的红色羽绒服被随便地丢在了床尾,此时一只细白的脚丫子软软地踏在了它的边上,正有节奏地前后晃着。 温邢远将林宝另一只细白的搭到肩上,整个人压在林宝身上,两手臂撑在他脸颊边,做伏地起身,慢但极重地往深处顶;引体向上,变换着方向往敏感那一点刺,全身拉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线条。 林宝闭着眼睛哼哼着,显然被伺候地非常舒服。 “嗯……好舒服……”林宝将脚边湿漉漉的羽绒服往一边踢,抬起腿,软软地勾在温邢远结实的小腿上。 “今天就用后面来好不好?”看着小家伙沉醉在*里的表情,温邢远得意地笑了,将人整个搂到怀里来,更往下沉了沉,蓄势待发。 闻言林宝脸色潮红地睁开了大眼睛,哼哼唧唧地应了一个好,只用后面想达到she精的目的,就意味着自己待会会哭得很惨。 温邢远已经跪起来,一手扣了他两手手腕子,一手把住他的小腰立即就是大动干戈的一通抽gan,大出大进,登时将林宝ding得仰了脑袋地大叫出声,浑身都哆嗦起来。 快#感从脚底一路窜到了头顶心,温邢远舒爽得浑身像过电似的,看到身下的小东西被自己弄得哆哆嗦嗦的小模样,真恨不得就此将他捣碎了,一口吞了。 “舒服吗?”温邢远喘息如火地在耳边问。林宝哭唧唧地应了一声。立即得到温邢远更激烈的chouding。小小的沙发床整个都跟着晃起来。最后温邢将林宝顶到沙发床床尾的拐角里,将已经眼角泛泪的人折成自己最喜欢的姿势,居高临下用力地zhuang,ding着林宝里面硬硬的那一块疯狂地磨,直将人折磨得一个劲地软着声地哭着求饶,眼神涣散地she干最后一滴jingye才罢手。 和温邢远zuoai,是一件舒服极了又累死人的事。 “我以后不管做错什么,你都不许再那样冷冰冰的对我。”林宝缩在温邢远怀里,戳着他的胸口警告。温邢远摸了一把他汗湿的头发,用被子将人裹紧。 “听到没有?”林宝凶巴巴的。 “知道了。”温邢远把人搂进怀里,将下巴搁在宝贝头顶上,闭着眼睛应了。半响,怀里的人又动了动,闷闷地咕哝了一句:我以后会懂事,不让你再生这么大的气。林宝将脸贴在男人胸口上,在被子里牢牢抱紧了他的腰。 [ 本章完 ] 正文 第86章 番外四 一百三十六 番外四 放暑假楚晨已经回北京好几天了,温邢远发现林宝又开始背着他跟楚晨叽叽咕咕地打电话了。估计两个人又是在商量什么“大事”。温邢远有点不放心,一个电话打到林锡文那,才知道过两天楚晨是要回美国去看父母的。估计他是想让林宝陪着一块出国去玩的。 林宝寒暑假的社会实践,以往都是把表格直接拿给温邢远盖章的。但是这回温邢远却不乐意了。 “你这样做也有点太不负责了吧,每次都是弄虚作假的。以后不是说还要接管你爸爸的公司的吗,乘着假期难道不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你下学期就三年级了,还有几个假期能让你锻炼,”温邢远话讲得特别严肃,立场特正,节操特高亮。听得林宝当场就羞愧得不行不行的了。就觉得自己整天像个小孩子似的就知道想着玩。本来在陪楚晨还是陪温邢远之间就偏向后者的林宝,这下倒是立即有了决定了。 晚上,刚做完热身运动的两人上下交叠着趴在床上。 “其实本来楚晨想让我陪他去美国看父母的。”林宝偏着脸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哑着声地交代事实:“本来我其实有点想去的。” 温邢远亲着他汗湿的脑袋瓜子,两只手叠着林宝的,就着还插在里面的姿势轻轻晃了两下,声音是一种餍足后才有的舒爽:“哦?想去就去啊……”才怪! “可是你说得很对,我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不能总想着玩。我们班上好多同学都出去兼职赚钱呢……嗯……你别磨了……拿出来吧……”林宝此时累得已经只有说话的力气了,瘫在床上,身上是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再让我来一次,明天我就带你去公司锻炼锻炼。”温邢远是打定主意要再来一次的,手上已经将林宝两腿扒拉开了,把人摆弄成了一只贴在床上趴着的小青蛙,压着亲着磨着, 在林宝哭唧唧的求饶声里缠绵如水地又做了一次。 第天早上,温邢远神清气爽地按时起床,林宝则完全是一副被蹂躏得起不了床的小可怜样。温邢远将领带打好,走到床前弯下腰拍林宝的小脸:“接着睡。明天再去公司吧,反正暑假长着呢。” 林宝本是闭着眼躺着的,听了这话立即就开始撅嘴皱眉蹬腿乱哼唧,两手拽住了温邢远的领带往下拉他,把人拉到自己身上抱住了脖子,两腿圈住了温邢远的腰身不让他走,嘴里气哼哼的:“明明说好了的……你想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让他再来一次,今天就一起去公司的。 其实林宝对去公司锻炼啊实践啊这些都没什么兴趣,他心里头主要是对两个人可以一大早一起出门去上班这种形式很向往。 温邢远被小家伙连撒娇带耍赖的,哪里还舍得说个不字。就着两个人的姿势用力将人从床上抱起来:“要去也行,现在赶紧地洗漱吃早饭,九点钟干爹还要给几个厂长开会呢。”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浴室抱,“这么大了还要抱着,真是不知道害臊。” 林宝双手双脚搂着温邢远,听了这话,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小孩子一样咧开嘴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又撅着嘴要去亲干爹。温邢远嫌弃地往后仰头躲他。 “没刷牙不给亲。” “你竟然敢嫌弃我!就亲!就亲!”揪住了干爹的耳朵,吧吧两口强制亲在了嘴唇上。 “小流氓。”温邢远拍着屁股笑骂。 “再骂我还亲……” 清晨的浴室一片笑闹声。 洗漱完,两个人一起吃早饭。 温邢远早上的事情都是每次例行,井井有条做惯了的。吃完饭便一丝不乱地坐在客厅专等林宝了。 林宝正在更衣间选衣服。温邢远今天是一身很正式的深灰色的西装,淡蓝色衬衫配红斜纹领带。林宝想选一套穿起来和温邢远站在一起两人看起来会很相配的衣服。但是温邢远当初给他买的西装颜色都很亮,白色的,驼色的,甚至有苹果绿的,要么是很难看的黑色。林宝对着镜子换了几套怎么都觉得不满意,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会打领带。温邢远已经有些不耐烦地找上楼来了。 温邢远在一排衬衫上扫了一眼,随手抽出来一件扔给林宝:“换上。” “这个颜色不好。”林宝皱眉头。 “哪点不好?”温邢远随手又从架子上抽出一条休闲烟管裤:“快点,给你五分钟。再不下来我可走了。”说完温邢远转身抬脚就走。温邢远时间观念非常强,最不喜欢下属迟到。当然更不允许自己迟到。 “这颜色不般配!”林宝嘴里冲他嚷嚷,手上屈服于温邢远的威胁已经开始换衣服了。 温邢远听了这话倒是忍不住笑了,知道小家伙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在计较什么,走到门边转回来骂一句:“形式主义。” 结果林宝就是一身很亮的浅杏色小立领衬衫坐在了温邢远的边上。 “哼!”林宝不高兴地靠着椅背看着车窗外,想得倒是挺美的,结果今天完全没有那种两个人一起西装笔挺地出门上班的那种感觉,“温邢远,你知道咱们两个穿这样一起出门像什么吗?” “嗯?”温邢远腿上摊着超薄本,此时已经进入日常程序。进公司前,在车上处理邮件。 “特别像要去参加爸爸去哪儿。”林宝有点幽怨。 “…… 什么意思?”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一路上,温邢远都在看邮件。林宝知道干爹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发现温邢远真的很专心以后再没有说过话,怕吵了他。林宝一路静静地坐着,等到下车的时候忽然有种温邢远专心起来好厉害的感觉。整整一个多小时,他一直都是眼睛盯着屏幕,有时候是眼神放空了在思考,斟酌言辞以后谨慎回复,简直到了心无旁骛的境界。 吴特助见到林宝的时候倒是有点吃惊,他怎么跟来了。他又有一阵子没有见过林宝了。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成这样的,竟是往祸国殃民的模式又迈进一步。像每日里一样,吴特助一路跟着温邢远进了办公室,报告:“几个厂的厂长都到了。” 温邢远抬腕子又看一遍时间:“九点钟准时开始。” “是。会议室都已经准备好了。” 吴明做事温邢远一向放心的。因为林宝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温邢远把人交给他以后,直接就进会议室了。 因为温邢远没有具体交代,只说林宝是来实习的,所以一向精明的吴特助一时倒有些为难了,安排什么工作给林宝实习呢。他揣测着实习肯定是假,工程部检测部采购部会计科什么的这些都是浮云,必须的得把人安排在老板身边。秘书室应该是最好的地方,只是里头年轻的女人太多,他怕林宝这小模样一进去就要煞倒一大片。到时候招出什么桃花来大老板要是生气了,那大家日子就都不好过了。 吴明暂时决定就把林宝带在身边。温邢远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吴明在这期间去了秘书室,工程部,会计部,实验室。林宝则一直都在他身边跟进跟出,一路受到无数注目礼,回头率几乎达百分之百。因为大家都是一概的蓝白色,他走哪实在是有些扎眼。吴明会在一路上给他讲解各个部门的功能联系人物轶事。要说吴特助真的可算得上是一个很合格的好特助。只是有件事是他再会揣测也揣测不出来的,林宝昨晚上被温邢远连着做了两次,现在走这么多路爬上爬下的不难受才怪——厂区真的很大,工程部和实验室都是各自单独一栋楼,分散在南北角的地方,即使是坐电瓶车过去也要开一分钟的样子,加上天气真的很热。 难受林宝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开始就是个“形式主义”来着,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少不得就要认真些。他现在什么都没干呢,就先娇气上了,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 等到温邢远开完会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十二点了。老总们和员工们一起到食堂去排队吃饭。温邢远忙完了早上的事情,这时候终于是闲下来了。 “早上干什么了?”温邢远在沙发上坐着,摸着躺在腿上的林宝的小脑袋。 “走了好多路。去了好几个部门。还去了码头。七号门那边好远。热死了。”林宝蔫蔫的,半响才说:“你这地方建这么大干嘛……我后面都有些疼了。” “……疼得厉害吗?”温邢远本是放松着闲聊的,这时已然有些心疼了:“吃完饭就到里面去休息吧。不急着这一天半天的。嗯?” 林宝乖乖地点了头,刚才还说要好好实习的“雄心壮志”瞬间化为乌有。 过了几分钟,吴特助将两份饭菜送了进来。对沙发上一坐一躺的两个人视若无睹,放下饭就出去了。至于有秘书室的小秘书来打听今天跟在他身后的帅哥是谁的时候,吴特助只神秘兮兮地劝解了一句:珍爱生命,远离帅哥。 因为昨晚没睡好,早上又没有睡懒觉,加上又前后跑了一上午,于是林宝这一个午觉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翻身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衬衫都睡得皱巴巴的了。 外面太阳很大。办公室里很静很凉快,温邢远正坐在位置上不知是在看什么文件,长时间地一动不动,一副标准的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有秘书踩着高跟鞋拿着文件进来,温邢远仔细看了,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 林宝眨巴着眼睛,站在小门边上看了很长时间。原来工作起来的温邢远是这个样子的。这么认真,这么无趣,甚至是枯燥的。同时又很酷。指挥这么多人,让他们干吗就得干吗。每个人进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仿佛都屏住了气息一样。 回去的路上,因为是下班了,温邢远和早上倒完全是两个状态了。算是彻底放松了。 林宝背靠在温邢远身上,两腿伸在座位上,伸得笔直。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温邢远问。 “不会啊。”林宝拿过干爹的大手,放在手心里摆弄:“就是觉得你很辛苦……温邢远?” “嗯?” “你每天都这样会不会觉得很累吗?” “不会啊。完成一项工作就会有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本身就可以抵消掉很大一部分的辛苦。而且每天下班的时候就会很开心。觉得这一天很充实。离自己的计划和目标又进了一步。一切都尽在掌握。很完美。” “而且可以回家了对不对?回家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嗯。”温邢远笑着应了,然后骂他:“臭美!” 其实林宝是真的说对了,再累温邢远也想回去。和宝贝一块吃饭洗澡看电视玩游戏,拥抱可爱的小身体入睡。如此这般一天的疲惫便可以尽数除去。 “就臭美。”林宝笑嘻嘻地使劲拍干爹的手掌。温邢远笑着,将宝贝的手握紧了,捉到唇边轻轻吻住。 [ 本章完 ] 正文 第87章 番外五 一百三十七 番外五 林宝虽然长年的不怎么和弟弟在一块,但是兄弟两个人的感情还是非常好的。除了每次回家都给小弟带礼物之外,林宝也会经常和林北视频。 蒋语玫对林北的教育方式完全是另外一种模式,和林宝小时候的大不相同。林北不听话的时候,绝对是要严厉批评的,做错了事业也绝对是要受惩罚的。以前蒋语玫的工作是幼师,林宝小时候是跟着妈妈在幼儿园里和一些可爱的小朋友一起长大的,而现在蒋语玫早做了全职太太,闲来无事就整日里带着小儿子到处去逛。不管是去养生会所做美容,还是去健身,还是逛大街,还是去超市买东西,总之走哪儿都带着,用小车子推着,只要塞一个奶嘴在林北嘴里就成,小家伙倒是一点儿也不娇气,有时候风吹日晒的,还因为太可爱要被一些路上遇到的怪阿姨怪叔叔们摸手指掐脸蛋的,他也从来不哭不闹。 林北很早就会讲话了,小嘴也特别甜,和哥哥视频的时候总是一直用小奶音喊哥哥,“哥哥,我在家里都想你了,你想不想我?”林宝每次都笑着说哥哥也想你,然后林北就会接着说:“那哥哥回来一定要给晨晨买礼物?”小孩子最喜欢拆礼物了。当然林北跟爸爸或者外婆打电话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爸爸(外婆),我在家里都想你了……那你一定要给晨晨买礼物。” 林北是年末生的,有些不得岁。三岁的时候在幼儿园上小班。他在班上是最受欢迎的男生,没有之一,不仅仅是因为人长得可爱,还因为他特别会讲故事。每天晚上妈妈说给他听的睡前故事,他都会在第二天在班上讲给全班的小朋友听,很多时候还会自由发挥添油加醋,和小朋友们从爸爸妈妈那儿听来的都不一样了,每每一个班的小朋友都是睁大了眼睛仰着小脸专心致志地听他一个人说故事,所以林北还有个故事大王的美称,且有一票忠实的小粉丝。 在这些小粉丝里,林北有一个最喜欢的,是就住在附近的夏美美。因为她是个混血儿,眼珠子是蓝色的,和所有人的都不一样,林北觉得这简直是酷毙了。夏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两家的孩子玩得好,大人也经常在一块吃饭,串门子。久而久之,关系就变得非常好了。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林北五岁了,已经升到幼儿园大班了。这一天放学,蒋语玫来接儿子回家,就发现林北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蔫头耷脑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美美牵着手一起出来。一路上也是非常忧郁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闷闷不乐地不说话。 “怎么了?不开心了。”蒋语玫把坐在副驾上的儿子当成大孩子一样说话。现在蒋语玫每天自己亲自开车接送儿子。等林北将来上了中学,就让他自己骑车或者和同学一起坐公车,蒋语玫是这么打算的。 “……嗯。”林北半响低低地应了一声。 “能和妈妈说说吗?” “……”林北把小肩膀一塌,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幽幽的:“今天小芹老师让我们每个人说出自己心里最喜欢的人是谁,每个人可以说五个。” “哦?那你说了谁?”蒋语玫耐心地问。 “当然是爸爸妈妈,还有外婆哥哥。”还有一个,他说了夏美美。 “然后呢?” 林北撅着小嘴把脸从窗外转回来,神情挺委屈:“美美没有说我。”明明除了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她应该再加一个自己的,但是她当时对老师是说的人竟然是:“除了爷爷奶奶我还最喜欢林宝大哥哥,哥哥好高好漂亮,眼睛亮得像星星。哥哥上次还亲我了,我长大要嫁给林宝哥哥。”当时林北坐在一边听着,就觉得心里头一个小爪子在挠啊挠的,立马就受伤了。夏美美嫌他眼睛不漂亮,嫌他是矮冬瓜。他虽然每天能带巧克力给她吃,但是不能像哥哥那样把她高高地抱起来。玩过家家的时候,她愿意做他的新娘,但是她心里头原来是要嫁给哥哥的。 蒋语玫当时也并没有一笑了之,而是和小儿子就这个话题聊了一路。她觉得林北虽然小,只有五岁,但是现在其实是他开始对家庭成员以外的人发展感情很关键的时候,不能小看了,应该要好好引导。她以前对这些真的是太忽略了。现在的小孩子一点点的什么都清楚得很的。 “那你明天就带她最喜欢的巧克力给她啊。” “可是她喜欢的是哥哥诶,明明每天和她手牵手的是我啊。” “那你是不是有欺负她啊?” “……我才没有咧。” “马上就过生日了,你可以请她来家里做客啊。” “……”林北半响不答话,他的生日在年底,到时候哥哥肯定已经放寒假回来的。他不想让美美再和哥哥见面了。 结果生日这天,还是请了美美过来。其实是美美主动要过来吃晚饭的。除了刚进门的时候美美跟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把生日礼物塞给他以后,就再不理他了,连蹦带跳地跑到哥哥身边,爬到哥哥腿上坐着,看着哥哥和那个温大叔讲话。 今天美美穿了很漂亮的粉红色新大衣,还在一头黄色的卷发上面绑了红色的草莓头绳。蓝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酷毙了也可爱极了。林北郁闷 地坐在一边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 温邢远交叠着大长腿坐着,手心里捏着林宝的手掌搁在自己膝头上,微微偏着脸跟自己宝贝讲话,凌江从温长庆三十岁那年正式创立,到今年正好是五十年整,温邢远准备在年底搞一个集团庆典,问林宝到时候要不要过去玩。 “到时候元生存明他们都来,让林锡文和楚晨也都过来玩。我给林锡文打过电话了,他肯定来的。你要不要来?”温邢远表面上问得很随意,其实心里头是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林宝去的。 “到时候请大明星来吗?”林宝不疑有他,以为温邢远要把所有人都请过来单纯就是为了玩乐的。 “有啊。” “都请了谁啊?”腿上的小人动来动去的,林宝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把人搂住。 “这些我哪知道,要不我打电话问下吴明?”温邢远说着话,忽然看了夏美美一眼。可惜小美人只顾着看大哥哥了,笑眯眯地抱住了林宝的手臂,完全不把老头子辈的温邢远凉凉的眼神放在眼里。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林北也挤了过来,爬到沙发上,没敢一下子爬到温邢远腿上,只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温哥哥,我也要骑马。” 林北这是顺着哥哥的辈分喊的,林北知道温邢远和哥哥是一对儿,而且温邢远肯定特别特别喜欢哥哥。因为他看到很多次哥哥拍温邢远巴掌,但是他从来不还手还总是笑着的,他还总是喜欢亲哥哥。妈妈打爸爸的时候,爸爸就从来不敢还手。 温邢远被这一声哥哥叫得顿时就身心舒泰了,嘴角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林北的小嘴儿也太甜了。温邢远放开林宝的手,非常大方地把林北抱到了自己腿上。林宝撇嘴翻了温邢远一个白眼:看把你美的。 那边,小姑娘酝酿了一会情绪,终于开口了,歪着小脑袋娇声娇气地:“林宝哥哥,我最喜欢你了。你陪我玩过家家好不好?我来做新娘。” 林宝搂着小姑娘的小腰,笑着亲了她的小脸蛋:“哥哥也喜欢你。” 这边,林北坐在温邢远腿上苦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幕,心里简直是委屈透了,美美不但想嫁给哥哥,现在连过家家时他的新郎的身份也没有了。哼!哥哥把他的美美抢走了啦。 哥哥虽然是亲的,但是没有每天在一起,美美虽然只是好朋友,但是每天都手牵手地一块儿玩,还给自己做过新娘子,亲疏立显。林北舍不得怪美美,于是他赌气地抬起小屁股站了起来,撅着嘴对着温邢远脸上就亲了一口响的,中气十足地宣布:“温哥哥,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你。”你抢我的美美,那我就要把你的温邢远抢走。 噗——从厨房出来准备喊人吃饭的蒋语玫顿时被小儿子这句话惊着了。 蒋语玫明知道这可能就是小孩子说着玩的,但还是心里异常忧虑,假借有事要说,到底是把林宝喊到一边问清了是怎么回事。 很晚的时候,林宝和温邢远回温家老宅——林宝本来想睡在家里,不想跟他走的。温邢远一直拿眼睛看他,无声地施压,并对这种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的游戏很乐此不疲。最后林宝被他烦得什么都没说,直接跟着他出了门——临走的时候,林宝对林北说:“小北跟叔叔说再见。” “哥哥再见。”林北故意作对似地,站在门口对温邢远摆手。 “不要乱喊,要喊叔叔。”蒋语玫纠正他。 “为什么不能喊哥哥?”林北撅着小嘴不高兴了,仰着小脑袋瓜子反驳:“他不是哥哥的老公吗?” 三个大人站在门口都是一愣。林宝耳尖立时有些红了。温邢远则是直着眼站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全是笑意。 这天晚上,温邢远要把林宝亲化了,把人箍在自己身下,反复地折腾,反复地把林宝顶到了离j□j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就恶劣地停下来了,一定要喊了老公才继续。林宝刚开始的时候不愿意喊,被折腾了两次以后终于哭了出来。 “宝贝,叫我,叫了我就给你……”温邢远亲了亲林宝的小嘴,耐心十足。 “呜呜……你松开……”下面被温邢远握着,后面被温邢远顶着磨,明明已经到了,可温邢远就是不给最后一下,身体攀到高处又跌下来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乖啊,叫啊……嘶……老公也要忍不住了……宝贝快叫……”这样忍住了不能尽情地动,温邢远自然也很难受,已经忍出了一脊背的汗了。 林宝哭唧唧地又被狠¥捣了几十下,温邢远在耳边喘息着诱哄着,大舌头在耳边眼里舔着,林宝晕乎乎地真的要羞死了,哭着软软地终于开了口:“干爹……饶了我吧……呜……干爹……老公……” “我的小可怜。老公这就给你。”温邢远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满足到了极致,将林宝箍在怀里吻住了,顿时就是一阵狂chou猛song,立刻将宝贝ding上了gaochao。 “以后不准再喊干爹了。”温邢远将人抱在怀里,温声命令。林宝闭着眼睛一巴掌软绵绵地拍在了他脸上。想到即将到来的集团庆典,温邢远踌躇满志地笑了。 [ 本章完 ] 正文 第88章 番外六 一百三十八 番外六 凌江集团成立五十周年庆典搞得很大,在宁城的工人体育馆举行,据说还请了很多影视明星。林宝打电话问了吴明,是有一位自己挺喜欢的大明星要来的。林宝高兴是很高兴的,就是觉得所有人都透着一点古怪。特别是楚晨,最近两天跟他打电话的时候,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他肯定是遇着什么好事了。哼,也不告诉我。”林宝趴在床上玩电脑,头也不回地和更衣室的温邢远说话。温邢远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只是笑笑把话绕开, “宝宝别玩了,今天咱们是主人,得比客人早。赶紧过来把衣服换了。”温邢远自己衣服早换好了,他正在抽屉里给林宝挑领带夹。他两今天的西装是为了这次庆典专门定做的,温邢远的是很正式的深灰色的三件套,配很亮的鸭青色衬衫,红斜纹领带。林宝的西装就休闲很多了,两个胳膊肘后面还各带了一块椭圆形的补丁,衣服颜色虽然是浅灰色,但是衬衫领带和温邢远的基本上是一致的。 这样很好,林宝把衣服换了,偏过脸去看镜子里的两个人,嘴角忍不住就要高兴地翘了起来。两套衣服颜色很般配,他很满意。 “不要乱动。”温邢远掐着他下巴把他脸磨过来,认真地给他把领带打好,最后用拇指往上一顶,打出一个完美饱满的领带结,“学会了吗?”林宝是一直不会打领带的。 林宝只顾盯着温邢远修长的手指看了,嗯嗯着摇了摇脑袋,干爹的手指头可真长。 “笨蛋。”温邢远宠爱地骂了一句,曲起食指,轻轻凿了他一个脑瓜崩,“走吧。先去吃点东西,时间已经不早了。” 从温宅到工人体育馆少说也要开个把小时,加上路上堵堵车什么的,等到了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晚了。司机在外围多绕了两圈,七点整准时将车子停在了路口。 还没下车呢,车子刚停稳,林宝就有些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进个场要这么正式的,竟然是要走红毯的。因为有请了不少来演出的明星来,因此外场此时围了很多年轻的追星迷们。 其实刚才出门的时候,林宝就觉出了点不对劲了。他们今天坐的也不是往常坐惯的那辆房车。温邢远说是新买的。林宝看着车子款式老气,样子也丑丑的,车头上是两个翅膀式的标志,林宝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车,温邢远跟他说了一个英文。林宝听过就算,也没去深究。 “你干嘛早不告诉我啊?”林宝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此时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知道那些人也不是来看他的,“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故意的。”林宝撅着嘴使劲地捶了温邢远几下泄愤。温邢远一直是个笑模样,随便小家伙怎么拍打。在车门被礼仪服务人员拉开之前,温邢远一低头将宝贝抱在怀里用劲亲了一口。 一路上都有镁光灯不停地闪。林宝被温邢远牵着手往前走。他很想把手挣开啊,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真的好吗?但是温邢远真的握得太紧了,简直是想把他骨头都捏碎。 “干爹,松开好不好?”林宝小小声地着急地请求,手指在温邢远手心里动啊动得不老实。 “不好。又喊干爹!”温邢远飞快地拒绝了。这时就听到旁边有媒体人大喊“温总这面,请给个正面的。” 温邢远非常配合地拉着林宝站定了,面对镜头,让对方拍个够,并将手从后面绕搭到了林宝的腰上。此时咔咔咔声更是不绝于耳了,林宝就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给镁光灯闪瞎了。这些人这么起劲拍什么啊,他两又不是明星来着。 远远地林宝就听到那头的女司仪的声音在这样介绍着:这位就是我们凌江集团的董事长温邢远先生,他身边牵着的这位是林先生,是我们温总…… 后面的是什么,林宝支着耳朵听着,说完了定语,后面就没了。绝对不是风大闪了舌头,女司仪后面就是没说了。玩欲言又止,坑爹呢这是。林宝心里大大的不爽。一方面在这么多人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也深觉不妥,一方面又十分想挑明自己和温邢远的关系,想告诉 所有人。 在宣传墙上签了名字,又到一边的大玻璃碗里随便抽了两个号码,终于得以和温邢远进了内场。体院馆内部已经布置成了大会场的模样,后方此时已经差不多都坐满了人。据温邢远说宁城这边主厂的职工基本上是全来了,另外所有分公司的领导也都邀请了。因为场地太大了,馆场上方,隔一段就悬一块大的LED大屏幕,以保证所有人都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内场台上的主持人看来是已经在一边准备了。看到温邢远进场,连忙走到舞台中央,以欢快的语气大声说道:“现在我们凌江的现董事长进场了,大家欢迎温总。”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集中了过来,掌声如潮,林宝到底年轻,心里立马一提,心跳得比刚才走红毯的时候还要快。然而即使紧张,林宝也竭力绷住了,仍是昂首挺胸地走在温邢远身边。 跟着温邢远走到最前面一排,温长庆和林世杰都已经落座了。原来爸爸也来了。林宝坐到林世杰身边,偷偷呼出一口气,乖巧地和爸爸爷爷打招呼。 明年就毕业了,温长庆问林宝是想继续读书还是出国还是想怎么打算的,“洛杉矶就有不错的大学,你要是想去倒时候可以和angela一起,她现在已经读研究生了。”到时候两个孩子一块陪着女儿温书贤这倒也不错。 出国就要和温邢远分开好几年,这个林宝真的没有想过。林世杰此时已经替林宝回答了:“S大在国内也是顶好的了,继续读研也不错,一边还能帮我管理公司。”自己儿子根本不是那种醉心于学业的孩子,林世杰比谁都清楚,他能顺顺当当地接管公司就好了。况且有温邢远在后边护着呢,他还不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说着他转过头跟自己儿子严肃了脸色:“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以后可不能老想着玩了。” “哦。”林宝乖乖点头。反正以后怎么着也没有定死,他还要和温邢远商量呢。他自己的打算是想继续读几年书的。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 后边陆陆续续地主席台这边的位子就坐满了。刘存明夫妻两个和侯元生是一块进来的,林锡文和楚晨也是一起来的,就坐在后面。长江集团也来人了,很年轻的一个男人,神色冷峻,目测比温邢远还要高壮一点。人被礼仪小姐径直往这边领过来了。原来温邢远旁边的位置就是留给他的。 温邢远站起来和人握手寒暄。男人隔着几个位置遥遥地给温老爷子鞠了一躬。 大半小时以后,人齐了,灯光暗了下来,庆典正式开始了。林宝凑到温邢远耳边,问他旁白的那个男人是谁。 “长江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丁竞元。”温邢远嘴巴几乎贴到他耳上,声音轻飘飘地钻进林宝耳里:“怎么?对他很好奇?” “问一下都不行。”林宝小声哼哼,他就是看他身材挺好的。 “听说他以前是国家击剑队的。还拿过亚运会的奖牌。”温邢远满足他的好奇心。 “霍,这么厉害的……”怪不得身材这么好。林 宝沉默了一下,忽然又说了句不相干的:“温邢远,我想和林锡文换个位置。”林宝想跟楚晨坐一块聊会天。 “不行。”温邢远将他手握紧了,偏着脸瞪了他一眼。 “哎呀,就一会。一会我还换回来呢。” “不行。今晚上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我旁边。” 温邢远态度严肃,林宝只好听话坐着。过了一会,温邢远和旁边的男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天,都是一些资金和形势之类的无聊话题。 长长的开场致辞以后,是一个大型的舞蹈节目。满场的人,跑来跑去。好容易跳完了,主持人请董事长上台讲话。温邢远站起来扶着温长庆一起上台。 下面坐了那么多人,祖孙两个人在台上倒自在地互相调侃起来,温长庆直笑说,公司有今天的局面全仰仗在座各位的共同努力,当然也多亏他养了个好孙子,并称自己的宝贝孙子是拼命三郎。温邢远忙说是爷爷您的基因好。一句话说得下面轰然大笑。 “大叔今天真的很帅。”楚晨从后面趴上来,两手扒在林宝肩头上,贴着他耳朵笑着说。 林宝挺直肩背不错一眼地盯着台上的人看,下面光线暗淡,舞台上灯光耀眼,温邢远此时也成了个大大的发光体。干爹好稳,好镇得住啊,林宝在心里这么感叹。小时候他觉得温邢远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强大存在。到了现在,他仍然觉得干爹是所向无敌的。心尖上那种又骄傲又崇拜的感觉此时一跳一跳地挠得林宝热血沸腾的。嘿嘿,温邢远是他的。 “哎……”楚晨一脸神秘兮兮地,拍了林宝的小脸。 “干嘛?”打扰他看干爹。林宝把脸转过来看他。 “我跟你讲……”楚晨讲一半笑着住了口。 “什么啊?快说!”林宝不耐烦地催他。 “算了,过会你就知道了。”楚晨想想泄露秘密的后果有可能会被温邢远凌迟处死,还是算了。反正宝宝以后知道了也不会生他的气的。 “烦人。”林宝骂他一句,转回头看台上温邢远已经说完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各种节目陆续上演,每有明星出场都会掀起一股热潮。林宝喜欢的那位歌星出来的时候,他也兴奋地冲舞台上直叫唤,温邢远按都按不住。温邢远颇无奈地想,还是个孩子。 最后,最j□j部分终于来了。凌江各个厂每年的尾牙都要抽奖大放送的,何况这么隆重的五十周年庆典。据说有很多大奖。 主持人请贵宾席的嘉宾到台上给大家抽奖,每摇一个号出来,下面就是掌声雷动。温邢远这次真的是大手笔,电动车,家用电器这样的奖设了好多,特等奖竟然是一辆凌江的汽车。 “下面有请我们的老董事长来给大家摇今天的特等奖。”主持人还没说完呢,温邢远已经侧过身体和林宝说:“你扶爷爷上去……傻东西,愣什么,快点。” 林宝没想到自己也要上台,眨巴着眼睛看着温邢远,那边爷爷已经站起来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扶住爷爷的手臂。温邢远在没有人看见的座椅下面,用手掌轻轻地拍拍他的腿,林宝本是有一点怯场的,被他这一拍,忽然心中就平静安稳下来。有干爹在下面看着他呢,有什么好怕的。 林宝稳稳地扶着老爷子上台阶,走到聚光灯的最中间,下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真的是好多人啊。林宝深呼一口气,他知道干爹肯定在看着他笑呢。 汽车最后被摇给了总厂这边的财务科的一个幸运的年轻姑娘。主持人把号码报出来的时候,下面简直就是山呼海啸般地哇了一声。开玩笑,十来万就这么轻易到手了。能不激动么。摄影机对准获奖的人,各个大屏幕上立即现出了一张非常年轻的激动的面孔。 “下面,就是今天庆典的最后一个奖了,这个奖是按我们温懂事长的要求专门设立的叫最动心奖。下面有请董事长上台来给大家摇奖。”女主持人接着调皮一笑:“顺便告诉大家,得到这个奖真的有惊喜哦。” 温邢远轻轻一拢西装,步伐矫健地上台了。全场屏息。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按钮上一按,屏幕上飞快闪过无数红色的数字,最后定住了,显示的是这样三个字:520。 “宝宝,你中奖了。”楚晨又从后面趴上来,拍着林宝的肩膀,笑得贼特特的。 林宝才不相信,他进场的时候,抽了什么自己都没看,楚晨怎么可能知道。林宝把漫不经心地将号码从口袋里掏出,一看,傻眼了,嘿,还真的是他。 主持人在此起彼伏的人潮声里请中奖者到台上领奖,“这份奖是要由我们董事长现场亲自送出去的。” 林宝在楚晨的催促下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那种感觉又强烈起来,他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啊。怎么会这么巧的。 林宝有些犹犹豫豫地拾阶而上,此时全场灯光忽然都暗了下去。各个悬在半空的LED大屏幕上出现了满屏的金灿灿的向日葵,十几秒之后又变成满屏幕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人群顿时发出了一阵潮水般的惊叹。 林宝刚走到舞台边上,温邢远已经等不及了似地迎了上来。林宝见他此时神色格外严肃,正要问他在搞什么鬼。没想到温邢远忽然就对着他单膝跪了下来,手上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原来早已经打开。即使在光线昏暗的此时,盒子里的那枚戒指也顽强地反射着迷人的光。 “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温邢远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过。即使知道林宝的答案,也还是控制不了地有些紧张了,毕竟求婚,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从温邢远跪下的那一刻起,林宝就傻了。温邢远说过要先跟他求婚的。他真的来求婚了。原来今天是要来跟他求婚的。之前那些古怪的想法都找到了原因。穿一看就知道是情侣装的衣服,为了今天专门购置一样丑丑的新车,故意要他扶爷爷上台……在这么多人面前……温邢远是疯了…… “再不答应,灯可就要亮了。” “愿意。” 轻轻的一句催促,轻轻的一句愿意。催的人有些紧张,回答的人撅着嘴巴眼睛红了。现场那么多人全成了背景,两人眼中此时唯有彼此。 其实舞台上那么大的屏幕,即使灯光是暗下去的,两个人在舞台边缘的一幕还是能被看见的。很多坐在前排的人都看见了。 凌江年轻有为的董事长,在集团五十周年庆典上费尽心机跟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当场下跪求婚。然而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也只有这样的图片:两个人在红毯上,并肩站在一起,温邢远大方地揽着林宝的腰;和这样的标题:凌江董事长和他的干儿子林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开的新文讲的就是这个叫丁竞元的。就是一个有点变态的攻受到了温柔的爱抚以后变得更加变态的故事,可能会有一点强制的成分。喜欢的请一定要收藏一下,数据对作者很重要,可以先收藏养肥了再看嘛O(∩_∩)O~~传送门: [ 本章完 ] 正文 第89章 番外七 一百三十九 番外七 那天晚上,灯亮起来以后,人们发现舞台上颁奖的和领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温邢远拉着林宝的手直接就从舞台上走掉了。从来时的入口出来,红毯还在,之前围观的人群闪烁的镁光灯却早就已经散了,周围静静地,冷风拂面,有一种繁华散尽的落寞,但是丝毫不影响两个内心正充满甜蜜幸福的人。 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手紧紧握着,嘴角都是翘着的。林宝此时后知后觉地害起羞来,也不去看人,只低头跟着干爹走,随便身边的男人将自己带到任何地方去。 出来得急,刚才也没有通知司机将车开过来,温邢远脚下没有停,拉着人就沿着寂静的大街往前走了。温邢远问林宝冷不冷,林宝只弯着大眼睛摇头,笑着问男人这是要去哪儿。男人侧脸认真回了两字:回家。 两个人在空荡的大街上走了十来分钟,下了通道进了地铁,坐了当天最后一班地铁。车厢里空荡荡的,两个人贴在一起坐着。 “你怎么这么讨厌,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还有楚晨,看我怎么治他。” “师傅他们肯定也都是知道的,你们一起瞒我。” “就我一个蒙在鼓里。” “你怎么不讲话啦?” “那个数字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巧我从玻璃碗里随便拿的……” 林宝手被紧紧握着,哼哼唧唧地还要喋喋不休地连撒娇带抱怨,后来温邢远就伸手将人箍紧在怀里低头亲住了他的嘴。同节车厢里坐着两个锦衣夜行的漂亮女郎,只看了他们两一眼,便非礼勿视地将脸转到一边去了。 “吵死人了。”亲完了,温邢远笑着骂他。林宝仰着脑袋赖在男人怀里抿着嘴角笑,笑得大眼睛弯成了月,唇上沾了口水,是亮晶晶的颜色。“我爱你。”这三个最动人心弦的字眼便从那两片亮晶晶的殷红里徐徐地吐了出来,瞬间满溢了男人本来就鼓胀的心。 两个人本来是要惬意地晃荡着回家的,后来温邢远心里就变得有些急切起来。林宝从干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察觉出了这种变化,便坏心眼地故意处处磨蹭起来,出站的时候地铁票找不着了,翻了好久的口袋才将蓝色的塑料牌子翻出来。走路也要故意慢上一两分了。好容易下了出租车,温邢远一路拉着人大步疾行地进了门就想上楼。林宝却嚷着肚子饿了。 待林宝吃完了东西,慢慢腾腾地上了楼,刚进屋就被守株待兔的温邢远逮住了。 “小东西,我让你跟我使坏。看我今天怎么治你。”温邢远早换掉了西装,此时穿着睡袍将人整个压倒在床上,下面那里早硬了,话说得都有些咬牙切齿的了。 林宝笑眯眯地,丝毫不怕这个刚刚在众人面前给自己下过跪求过婚的男人。他知道温邢远对自己凶那根本就是纸老虎。于是他自信满满又心满意足地抬手搂住了身上的男人,双腿也圈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翘起脑袋主动去吻他,勾住他的大舌头拖出来细细允咋,并喘息地呢喃着情话,存心是要将男人往疯狂上逼:“邢远……阿远……亲爱的……老公……” 温邢远如他所愿也确实是被撩拨地要疯了。双手从背后交叉着攀住林宝的肩膀,将人定在床上,冲进那紧致*的地方就是一阵疯狂ding干。林宝八爪鱼一样双手双脚紧紧缠住身上的男人,被撞得大浪尖上的小船一样,晃着娇着哭着求着。 心里太满了,发力又太猛了,林宝那里缩得又太紧,温邢远今天很快就要到了,为了延长快感,温邢远只好停下来,慢慢地磨,缓缓地ding。低头去亲宝贝的眼睛,允干眼窝里的清泪, 大舌头堵了他满嘴。 “是不是想射了?”林宝睁开已经湿润的眼睛喘息着小小声地问。 “嗯。太舒服了宝贝。”温邢远喘息如火,低头又去亲他,一边狠#顶了一下,一边用腹部去摩擦林宝已经翘起来的那根。 “干嘛要忍着?” “宝贝还没爽呢,老公舍不得先出来。”温邢远说着话,将林宝从床上抱了起来,变成了骑乘。这种姿势需要受方发力,节奏很容易就能缓下来,“宝贝,自己动。”温邢远拍了拍他的肉肉圆圆的屁股。 林宝很乖地支起膝盖,扭起腰身,一边搂着温邢远唇舌亲吻,一边缓慢在他坚#硬的那根上起伏。 “舒服么?”林宝捧着干爹的脑袋笑问。 “嗯。”温邢远用充满*的低沉嗓音回答。一手捧住宝贝的脊背抚摸,嘴巴凑上去xi他胸¥口的小豆子,一手向下wo住林宝顶在自己腹部的秀气的小家伙lu动,不时用指尖在敏感的顶#端摩挲。 林宝立即哼哼唧唧地shenyin出声了,腰扭得更厉害了,眯着眼睛抱住了干爹的脑袋,双手j□j他短短的黑发里。 “舒服吗?”温邢远低声反问,骤然间向上狠顶了一记。 “啊……舒服……”林宝仰了脑袋叫起来,又软软地塌下了腰身,搂紧了干爹的脖子,嘴巴贴到他耳边上, 热气吹进他耳眼里:“好舒服……你来动嘛……我没劲了……” 温邢远转脸亲他小嘴,“偷懒,才动了两下就没劲了。” “刑远……”林宝下嘴唇j□j爹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跟男人撒娇:“快点么……” 温邢远将人重新放倒,这次再没忍着,绷紧了腰身,一口气gan到底,晃得大床都要散架了,一鼓作气将人ding到了gaochao。 赤身*躺在被子里的两个人正十指交握,将手举在面前看无名指上的那对戒指。 “今天开心吗?”温邢远将下巴顶在怀里人的头顶心上,吃饱了以后,声音极度慵懒。 “嗯。”戒指是款式精致的钻戒。林宝看着灯光下的两只手笑得有点傻。温邢远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带着戒指好漂亮,林宝将自己的手和温邢远的手手掌相对,差不多每个都短了一个指节:“微博上有美手大赛,温邢远你可以去参加。”说着林宝伸长了手臂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要拍照片。 “今年我妈会带妹妹回来过节,到时候把你爸爸妈妈都请过来正式吃一顿饭。” “好啊。” 林宝随口就答应了,举起手机对着干爹的手就拍,又把两个人的手摆在一起,拍上面的戒指。温邢远歪在枕上,笑看着宝贝瞎忙活,伸着手配合随便他摆弄。 熄了灯半响,温邢远都快睡着了,听身边的人将嘴巴凑上来喊他。 “温邢远?” “叫老公。” “……老公……我肚子有点疼……” 温邢远温言忙睁开了眼睛,翻过身来将人搂紧了,他今天没有带套是直接内射的:“刚才已经洗干净了呀……疼得厉害?” “……你抱着我……抱着我我就好了……” “小东西。”温邢远轻叱一声,将人搂在怀里,“怎么还不睡?高兴得睡不着啊?” “嘻嘻……” “温邢远?” “……” “……老公?” “嗯?” “毕业旅行我想去加勒比海看日出。好不好?” “好。到时候一定陪你去。”温邢远以前答应过林宝的,要陪着他去世界各地看日出的。 大学毕业也可算得上是人生中一件大事。为了林宝的毕业旅行,温邢远从年后就开始赶工作。说起来,这么多年,他和林宝一起旅行的次数真的是少的可怜。他工作很忙,也就是最近两年两个人才得以每天能够在一起。好在林宝很乖,知道他以工作为重,从来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和他闹过脾气。所以这次的旅行,温邢远是一直都在准备和规划的。 四月份,考研成绩下来了,林宝妥妥地过了线。六月份,答辩结束,林宝穿着温邢远给专门定制的学士服,拍了毕业照。 七月初,两个人飞去了著名的维多利亚瀑布。看到了漂亮的魔鬼瀑,在瀑布里游泳,在小飞机上看到了岛上的象群,最有意思的是在维多利亚瀑布大桥上玩了极度刺激的蹦极。当时两个人绑在一起,紧紧抱着一起尖叫着从高空冲了下去,下坠的过程,全世界都是不存在的,怀中唯有彼此。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倒掉在水面上晃悠,各自伸展了双臂做飞翔状,然后咧开嘴笑着彼此亲吻。 一星期以后,两人飞去了加勒比海。在飞机学校花一个小时学会了开小飞机。在教练的陪同下,两人各自驾驶一辆飞机在天空并排飞行,林宝用对讲机和温邢远大声喊温邢远,好棒啊,我爱你。旁边的教练其实是个香港人,混血,此时只抿嘴微笑,装听不懂。 加勒比海的日出很美,温邢远陪着林宝看了好几遍。 旅行的最后,在不知名的小教堂里,一位和蔼的老牧师为两人送出了最简单的祝福。 两个人都不是信徒,但是也入乡随俗地举起手默默做了祈祷。 “温邢远我会一直对你好的。”林宝将脸从手上抬起来,小声和身边的男人许诺。 “爱你宝贝。”温邢远倾身过来,探头虔诚地亲在他嘴唇上。 当时天气晴朗,午后的艳阳从彩色的大窗里照进来。在异国的教堂里,两人在神的面前许下对彼此的誓言。 从此以后,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至此结束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交代就是孩子问题,这个前文讲过,我觉得以温邢远的个性手段,这个问题根本不成问题,所以就没有具体交代。完结撒花!*★,°*:.☆( ̄▽ ̄)/$:*.°★*。 谢谢一直以来留言的投雷的每一位亲,谢谢一直买V的支持鱼的每一位亲,鱼在此鞠躬了。 另外,在三十号左右会开锦绣双城的定制,对纸书感兴趣的到时候可以关注一下,会加新的番外。 最后,新坑算是本文的系列文,虽不会这么得甜宠,不过文风肯定差不多。喜欢的请一定收藏哦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