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夫人手足无措的坐在一边,用帕子在抹泪,张宛音坐在镇南侯夫人身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比起哭得像个泪人一般的张宛盈,张宛音看着很平静,但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手在抖。
抖的厉害,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回到镇南侯府,等着她的居然是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就要大婚了,嫁的还是端王,未来无限可能,可现在居然……让张宛盈拖了后腿,这一刻,她掐死张宛盈的心都有。
她在京城的一片大好形势,可能会因为张宛盈付之一空,她这个端王妃甚至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重回京城,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最后却因为张宛盈成了现在这种被动的下场,她如何不恨。
突然出宫,张宛音解释是太后体恤她就要大婚,府里事情多,特意让她先回府,她若不说,太后娘娘也不会对婶母说起此事,这事她心里有数,以后在太后娘娘面前需更加的小心谨慎。
以她对太后娘娘的了解,只要自己更小心谨慎,太后娘娘会慢慢地忘记自己曾经的过错。
毕竟是真的不知情,最多猜出点什么,而且自己也没有特意去查,对虞兮娇有些小心思,可能也是因为虞玉熙,虞玉熙先进端王府,打了自己这个正妃的脸,如今自己小小的报复回去,也不算什么。
自己不知道哪一处会死人,只想给宣平侯府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这么一想,张宛音收拾起惶惶的心情,准备待嫁,以后她是端王妃,有的是机会进宫讨太后娘娘欢心。
可就在这时,张宛盈出事了!
“母亲,我……我现在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啊!”张宛盈哭道,眼睛都红肿成核桃样了,自打回府后,她就一直哭,哭得镇南侯夫人也跟着六神无主的流泪。
“宛音,现在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镇南侯夫人满脸无措地看向张宛音,要张宛音拿主意。
张宛音抿了抿嘴,她其实更想说让张宛盈自行了断,只要张宛盈自行了断了,镇南侯府不但没事,还会有好处,谁都会说一声镇南侯府教出来的女儿贞节无双,皇后和七公主都会对自己感激。
可偏偏,她不能说,她不能这么说。
“宛盈……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张宛音的声音暗哑。
张宛盈不是在镇南侯府出事的,是在外面回府的路上出事,大晚上的,一位世家千金居然还在外面,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宵禁,但也已经是大晚上了。
“大姐就要成亲,我……我去外面找一些好的绣品,耽搁了时间……回来的晚了。”张宛盈哭诉道,委屈地抬起头,“大姐……我是因为你……的事才出去的,你成亲比较急,母亲来不及,我……要帮帮你。”
张宛音的火气腾的上来,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堂妹对自己这么好?
这个堂妹什么性子,张宛音很清楚,无利不起早,在需要的时候,她可以伏低做小,只要这件事情对她有好处,但凡威胁到了她的好处,所谓的姐妹情义就是一个笑话,而且还特别的能屈能伸。
真论起来,这个堂妹也算是一个人物,可这样的人注定和她站在对立面。
“二妹,我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为我,大半夜的不睡觉,甚至还到大街上去,这个时候大街上难不成还有店面不成?”张宛音控制不住冷笑道。
“宛音,你怎么这么想盈儿,盈儿是真的为了你的事情,你妹妹出去的时候尚早,就是因为绣娘的事情,晚了,那家店虽然关了,你妹妹并没有马上走,还跟人绣娘说了具体如何,说得晚了一些,那会也不是大晚上的。”
镇南侯夫人抹着眼泪道,口口声声是为了张宛音的事情,这意思就是张宛音担全部的责任。
张宛音想推卸责任都不成。
一口咬死是给张宛音准备绣品,回来的稍晚了一些,其实这个时候有些店面还是关着的,马车一路过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开的店已经不多,大部分已经在关了,还有一些准备关,马车夫又着急回来,抄了近路,走了小路,这才出的事情。
马车夫被打晕,张宛盈被劫走,最后还是扬山侯府把人送过来,听说当时还是扬山侯世子抱上马车,两个人孤男寡女还在马车上相处了一段不小的时间,等到了扬山侯府上,才安排人送回镇南侯府。
那时候张宛盈早就醒过来……
张宛音又气又恨,偏偏又不能真的不管,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和她有关系,她就算是再撕扯也没用。
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恨怨,用力地咬了咬牙,咽下心底的恨毒,抬起头道:“婶母,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这些……还有什么用,是能用来解释还是能做什么,莫如快马送到二叔处,让二叔决断吧!”
“母亲,父亲……父亲那么远,来不及了,怎么会来得及。”张宛盈抽抽噎噎的抬起头,哭的气弱娇怯,有些喘不上气来,“如果不是为了大姐的亲事,我……我现在就不活了。”
说着又大哭起来。
镇南侯夫人心疼地抖着手:“宛音,你……你快想想法子,想一个好的法子,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办?”
说着也哭了起来,屋子里的其他丫环、婆子跟着抹起了眼泪,一片哭声。
“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张宛音蓦地站了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在这一片悲泣的哭声中,她控制不住了。biquka.com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哭声顿停。
“大姐,你是不是嫌弃我?”张宛盈最先反应过来,眼泪一串串地落下,忽然站起身往墙上就撞过去,“大姐都这么嫌弃我,我还是死了算了,就算到九泉之下,我也明白我是为了大姐死的,母亲,以后父亲问起来,您……就这么说。”
两边的丫环哪里能让她真的撞,有人抱腰,有人抱腿,生生的拖住她。
“二姑娘,您别死。”
“二姑娘,会有法子的。”
“二姑娘,大姑娘没有嫌弃您!”……
一个接着一个地劝着张宛盈,暗示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人都是镇南侯夫人的人,吃的是镇南侯府的饭,当然知道要站在谁的位置说话。
张宛音气得全身都在哆嗦,拳头紧紧地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宛音,算婶母求你了,求求你想想法子,现在……现在要怎么办?这孩子就是个实心眼的,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如果只是一般的世家,哪怕他订了亲,也可以让他娶了宛盈,可偏偏他是七公主的驸马。”
镇南侯夫人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扶着婆子的手站起,想要给张宛音行大礼。
张宛音怎么敢受镇南侯夫人的大礼,拳头握紧又放松,最后脸色终于平和了下来,上前两步,一把扶住镇南侯夫人,眼眶也红了:“婶母我又怎么会不管二妹的事情,可现在……您看我有什么?我只是一个寄养在宫里的孤女罢了,如果不是二叔和太后娘娘垂怜,恐怕现在连命都不在了。”
说着,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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