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薄情》
作者:青青绿萝裙

正文 第180章 夜交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含…… (1/15)
 
    虽然有些小小的意外, 但来都来了,不买点什么可惜。

    程丹若挑挑拣拣,最后买了两个杯子。一个玉兰银杯, 圆底而内深, 带把手,也是酒器, 但已经很接近后的造型。另一个瓷杯, 荷叶造型,长长的根茎就是吸管,就是如今很时尚的碧筒饮,只不过比鲜荷叶更卫生。

    ——后半句是程丹若说的。

    谢玄英道:“鲜荷叶才真风雅。”

    她:“不干净, 有虫,说不定有鸟的粪便残留。”

    他闭嘴了。

    过了片刻,拉她到旁边的小摊子上, 买了一个白瓷鱼缸, 两尾红中一点黄的小金鱼:“回去放房里。”

    程丹若问价格,鱼缸连鱼,才五钱银子,是因为冬天鱼养活不易, 价格翻倍的结果。

    她沉默。

    以前在陈家半个月的工资,现在感觉好便宜是怎么回?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又去铺里新纸, 谢玄英仔细和她介绍,说现在洒金纸很流行,但不耐用,好纸一般来源于绍兴或江西,『色』白如玉, 光亮鲜挺,有高丽纸,坚韧白皙,只是有。

    不过,最好的纸要数宫里的五『色』笺,不仅白、韧、挺,阳光下有不同团花的『色』泽,非常珍贵。

    程丹若:知道了,穿越女没有发挥的余地。

    他倒是买了一刀新纸,说她回去练画,又到金石铺子里,立着翻半天,因为光线不好,要着烛光分辨。

    “我想老师挑几张帖子。”他解释,“你累的话,去马车里坐着。”

    程丹若摇摇头:“不累。”她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挑东西时,他也耐心在一旁着,便熄了去隔壁逛的心思,陪他站着。

    虽然什么都没懂。

    花了近半小时,他才挑出一张碑帖。

    店家很面子:“谢郎,我可不敢你虚价,一百二十两,不价。”

    谢玄英点头:“很道。”

    然后,掏钱了。

    程丹若:忽然觉得科研也没有那么烧钱了。

    才出店门,忽然见一阵喧哗。

    谢玄英拉着她去,居然是有个姑娘在踢毽子,只穿窄袖和裤子,瘦骨伶仃但动敏捷。鸡『毛』毽子飞上头顶,又被灵巧的红绣鞋接住,又再踢上去。

    一儿前面接,一儿在背后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有人不断抛出新的毽子过来,让她同时踢好几个。

    围观者不由拍手叫好。

    有人拿着盆接赏钱,是个梳着揪揪的小孩子,程丹若想想,了一角银子,约莫一钱。

    “回去吧。”天『色』已晚,今日虽不宵禁,可也不能玩到凌晨才回家。

    谢玄英她,点头:“好。不过,路上再买点灯,芷娘和芸娘那边,总得送些过去。”

    她顿了顿,立马应下。

    灯什么地方都有,程丹若挑了荷花灯、绣球灯、玉楼灯、金鱼灯、白兔灯,谢玄英则挑了仙鹤、白鹿、狮子。

    但到了侯府,他却吩咐人说:“仙鹤白鹿送到母亲那里,荷花芷娘,玉楼芸娘,狮子拿去四爷,绣球和白兔送到大哥那里,平姐儿和福姐儿。”

    程丹若:“有一个安哥儿?”

    “他太小,灯晃睛,不必了。”谢玄英说,“你留着玩。”

    她没有说话。

    时辰不早,洗漱过后也就躺下了。

    帐子徐徐落下,隔出一方独立的空间。黑暗中,程丹若才比较轻松地开:“抱歉。”

    谢玄英:“为何?”

    “我应该想到你家里人的。”

    明明之前回忆起小的时候,家里人她带回了灯笼,但完全没有想到,该为小姑子和侄女带点什么。

    甚至,他为晏鸿之买碑帖的时候,她都没能想起来。

    这是很严重的失职。

    当时好像喝醉了,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丹娘。”谢玄英翻过身,面朝着她,“不要道歉,今日是元宵,本就是出去游玩的日子,忘了才好。”

    今年守岁时,她脸上虽然也有浅浅的笑意,可仔细想想,有大哥二哥在,哪里又能真正高兴起来?这才想着元宵单独带她出去,她果然开心多了。

    但程丹若并不这么想。

    如果是男朋友带她去迪士尼,那确实只要自己买玩偶就行了,吃吃喝喝,大笑大乐过一天,完全不用记得谁带礼物。

    可,下是吗?

    她没有争辩,只是表态:“我下次记得的。”

    谢玄英仍然摇头:“你才刚门,也没人教过你,没有谁是本该就的,我记着就行。”

    她拉高被子:“你不必替我开脱。”

    “这不是开脱。”他坚持掰扯个明白,“你很奇怪。”

    他列举:“你希望做男人做的,却又觉得家是你一个人的。可仕途如果是你我二人的,家自然也该我共同承担。”

    身边的呼吸停住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谢玄英说,“治家也不是『妇』人一人之。老师常说,他平生最得意的不是讲学,是治家,故而家宅安宁,子孙太平。”

    帐子一片寂静。

    半晌,她掀开被子,平淡道:“人男女的要求不一样,在旁人来,这是妻子分内之。”

    “你嫁的人是我,人家怎么想,同你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在外头不出错,谁的主意要紧吗?”他问,“你是这么想的吗?”

    夜深人静之际,本就容易吐『露』心声,何况帐中漆黑一片,肌肤相贴,更容易卸下防备,越过界限。

    “不。”她沉默了儿,清晰地说,“我从来不认为这就是我该做的,男人不该做,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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