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警》
作者:黑天魔神

正文 第二百三九节 她是我的女人 (1/2)
 
    ,虎警

    “我……我不知道啊!”

    张立根嚎啕大哭,他痛苦地连连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响亮又清脆,两边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玉仙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我那时候吃多了猪油糊了心,就想着如果被警察知道,抓进监狱,我这辈子就完了。我跪在地上哀求玉仙千万别去报警。玉仙狠狠打了我十几棍子,那天她也哭了……问我,是不是不要她了,不打算娶她了?”

    “我说,钱都没了,咋结婚啊?”

    “玉仙说,钱没了可以再挣,她以前就等过我几年,现在还可以继续等下去……大不了,她从家里跑出来,跟着我一块儿去沿海打工,两个人挣钱总比一个人快。”

    “为什么?”虎平涛觉得实在难以理解。

    张立根叹了口气:“我过够那种日子了……我打工的地方在广州,那边的人是真有钱啊!有很多早茶铺子,上了年纪的人每天早上就去喝茶,叫上各种小点心,一坐就是一上午。我去过广州酒楼,没进去,就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着。烧麦、虾饺、荷叶鸡、豉油凤爪、烤鸭、馄饨、皮蛋瘦肉粥……那香味儿简直无法形容。”

    “那些年,为了攒钱,我肚子里空瘪瘪的,几乎没有油水。别说是肉了,就算一块猪油我也能吞下去。连我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耐性,居然可以忍着不乱花钱。以前混黑道的那些人都说:在监狱里关久了,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我那时候的情况就跟这差不多,要不是想着要攒够钱回家结婚,我真的很想冲进去,占张桌子把个位,点上一大堆好吃的,过过瘾。”

    听到这里,虎平涛负责记录的警察都很感动。

    “来何玉仙不是那么蛮不讲理啊!”想想之前她在派出所大喊大叫闹事的模样,虎平涛觉得简直是两个人:“她都愿意跟着你私奔了,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张立根把刚刚抬起的脑袋垂了下去,怯生生地说:“……我……没答应她。”

    “何必呢?不就是结婚嘛!大不了我从此以后一个人过,还用不着玉仙她爹的那张臭脸。虽说我父母死的早,可他们毕竟给我留下几亩薄田,虽说在地里刨食又脏又累,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却毕竟是在自个儿村里,活的自在。”

    “我当时就跟玉仙说:我不去了,真的不想出去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虎平涛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苏小琳的影子。

    “也许是那天晚上一把“二三五砍炸弹”输光了钱,也输光了我所有的精气神。”

    “也可能是我真的累了,倦了。”

    “总之,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是再也不愿意尝试,也不愿意想了。出去的人就是一条流浪狗啊!到哪儿都被人瞧不起。”

    说着,张立根又低下头开始抽泣:“……我……我是个大男人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能怎么说啊!私奔这种事儿……换在以前,一旦被抓,是要浸猪笼沉潭的。就算是新社会,也要脖子上挂双破鞋,抓起来游街示众。她不要脸,我还要。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能公开呢?”

    虎平涛睁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游街示众……张立根,你听谁说的?”

    张立根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水:“我小时候见过,王家寡妇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两个人脖子上都挂了破鞋,还戴着纸糊的高帽子。”

    “后来呢?”他觉得张立根说的这一切,与自己的经历有部分代入感。

    张立根的身子在微微抖索:“玉仙那天把我打的很惨。尤其是我说了那些话以后,她抡起棍子像疯了一样打我……痛啊,我实在扛不住了,就叫起来。隔壁邻居听见,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劝着拉着玉仙,她却不管不顾仍然照打。后来棍子打断了,邻居也叫来了更多的人,好不容易把她拦住。”

    “我身上被打得好几个地方破了皮,到处是血。玉仙火气很大,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我:就两条路,要么一起出去打工重新挣钱,要么她跟我一刀两断。”

    “玉仙那天的火气很大,就算被人拦着,她还是找机会冲过来,狠狠踹了我两脚。玉仙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我:咱俩的事儿算完了,从今往后,大家一拍两散。”

    这话意义丰富,参照已知事实,虎平涛疑惑且不太确定地问:“这么说,何玉仙是出于报复心理,所以嫁给了郑千山?”

    张立根情绪低落:“具体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村里人说,她主动找到郑千山,问他愿不愿意娶……她长得很好,郑千山这种下流胚哪有不愿意的?再加上他手里有钱,就对外散布消息,说是媒人介绍,赶着过年的时候,把亲事办了。”

    虎平涛问:“哪一年?”

    “六几年的时候,具体哪年我记不清了。”他回答的有理有据。

    虎平涛不禁抬手抚额:“……好吧,接着说。”

    虎平涛目光闪烁:“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把郑千山给恨上了?”

    出乎意料,张立根缓缓摇头:“要说恨……其实还真谈不上。最初,我对郑千山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后来事情过去了,时间长了,这想法也就淡了。干嘛要恨呢?都是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以前我跟何玉仙好过,可她打了打了,骂也骂了,我连她都没恨过,何况郑千山?”

    做笔录的警察听得双眼发直,不由得转过头,却发现虎平涛也同时转头着自己。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惊讶、恨其不争、鄙夷……更多的还是专属于男人的复杂心理。

    虎平涛砸了咂嘴,感觉这事儿实在难以启齿:“郑千山骗了你的钱,还娶了你的女人……张立根,难道这不是你的作案动机吗?”

    张立根神情冷然:“那时候,我没想过要杀他。虽然我读少,可杀人偿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虎平涛对他清奇的脑回路表示无法理解:“既然你有这种意识,为什么现在要谋杀郑千山?”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嫁都已经嫁了,何况那时候她还怀了孕。”

    “后来孩子生下来,是个闺女。玉仙厌恶郑千山,顺带着也就不喜欢这个女儿。从小就各种不顺眼,才四岁,寒冬腊月啊!就让那孩子自己端着盆,用冷水洗衣裳……等到后来大了,如果不是国家有政策,所有孩子必须上学,玉仙根本不可能让她读。”

    “那孩子初中毕业就没再继续念。玉仙嘴上说是“家里没钱供不起”,实际上还是因为她是郑千山的女儿。不过玉仙把孩子调教的很孝顺,就算感觉她娘对她再不好,也认这门亲。于是早早嫁出去,玉仙也省事,给了笔嫁妆,眼不见心不烦。”

    张立根一句话就把所有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不是我要杀他,是何玉仙要他的命。”

    虎平涛顿时觉得案子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奇怪地问:“何玉仙不是他老婆吗?”

    张立根道:“文化人有个词儿,叫做“貌合神离”。当年玉仙嫁给郑千山,说白了只是赌气。就郑千山那种老二流子,正经人家的闺女都瞧不上他。玉仙嫁过去就后悔了。第二年,她悄悄找过我,说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就算嫁给鬼,也不会嫁给郑千山。”

    张立根喉咙耸动,得出是用力咽了口唾液。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事其实跟我没太大关系,是何玉仙在背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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