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曾有过“师”的编制，但武清程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更重要是团长与师长是两种概念，除了让下面的人野心和权力欲1望膨胀加速，对实际上的改观效果起不到任何作用。
下午，虎平涛带着两名卫兵离开连部，穿过位于驻扎区东面的六号村，前往团指挥部。
“北方治安军”的四个团番号分为为一、三、七、九。辖区内的村寨也按照数字划分，没有地名。
走进六号村，村民们见身穿制服的虎平涛等人，无论男女，纷纷站在路边避让，点头哈腰，脸上全是讨好谄媚的神情。
在这里，军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虽是连长，却与北方邻国的军人区别很大。尤其是军官待遇方面，就更是天差地别。
在这里，只有团长才有资格配车。可即便是这样，使用车辆的时候也要严格执行纪律。毕竟山里不产汽油，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
女性在这里的地位很低，只要被军队的人中，可以通过向上级部门申请的方式，得到“合法婚配”。
从外面掳掠而来的女人，如果没人要，就配给没有结婚的当地人。这种婚姻被“北方治安军”承认，却谈不上任何保护，随时可能被强拆，解散婚配，将女人配给军内的官兵。
虎平涛对此很是冷漠，他带着傲慢的神情从这些人面前走过，显得不屑一顾。
这在当地村民来，已经是非常友善的态度了。
虎平涛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村里的小广场。
这里竖着一具木制刑架，上面捆着被剥掉衣服的中年男子。他的左手从腕部被砍断，做个了简单的包扎。一条铁链锁住手肘，将断臂朝着斜上延伸拉起来。右手同样被铁链捆绑，整个人以字母“Y”的形状固定在木架上。顶端有一个简陋的遮阳棚，还有人定时给他喂水，使其不至于被太阳活活晒死，或者渴死。
总而言之，一切以军人为主。
六号村很大，这里是整个辖区内的重要位置，相当于一个小规模的城镇，总人口约为四千。
虎平涛随便抬了下手算是回礼，朝着这边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带着卫兵转身离开。
在辖区，经常可以到缺手缺脚的民众。
尽管如此，他仍然无有气无力，整个人奄奄一息。
旁边有两个民兵守，见虎平涛走过来，他们连忙从树荫底下站起，举手行礼。
他们种植玉米和其它农作物，养鸡养猪。其实这样做对“北方治安军”来说也是好事，某种程度上可以减轻从外界购买肉类以及运输方面的压力。但武清程不这样，他认为固定罂粟产量是维持统治的核心，因此这些暗地里改换种植项目的人，也就成为罪犯，公开予以惩处。
如果是首犯，根据实际情况，砍掉一只手，或者一只脚。
按照武清程的命令，辖区内所有的田地必须按照规划种植。除了必不可少的粮食，以及蔬菜，大部分土地用于种植罂粟。每年由当地驻军负责，对成熟的罂粟进行采收，制成鸦片，运往指定区域，提炼成海洛因。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种植罂粟，尤其是那些从外面掳掠而来的人，他们向往自由，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
吴艳辉正在团指挥部里等着虎平涛。见他和卫兵走进来，迎上去，笑道：“阿明，来的挺早啊！”
如果第二年仍然拒绝种植罂粟，那就双手尽断，公示三天，然后带到辖区南部的“尸人之谷”，就地格杀。
在武清程残酷的高压政策下，辖区内的残疾人越来越多，罂粟种植面积也越来越大。外界甚至流传着一种说法：“北方治安军”对外销售的海洛因之所以品质优异，就是因为“尸人之谷”源源不断产出大量肥料。
上个星期，吴艳辉就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虎平涛在竹制的椅子上坐下，笑道：“参谋长，等会儿团长也来吗？”
虎平涛连忙抬手行了个军礼。
吴艳辉是七团参谋长，也是“北方治安军”的实权人物之一。他与黎文告私教不错，屋及乌，再加上“陈军明”作战勇猛，对这个外来的年轻人也多加留意。一年多的时间，虎平涛从普通的外来者，成为了吴艳明的亲信。
吴艳辉这才恢复了原来的脸色：“我弄了些酒，约了老陈，还有几个营长。等会儿你多喝几杯，我给你顺着介绍一下，对你有好处。”
吴艳明在拉拢人方面很有一套。
吴艳辉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说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我辉哥。”
虎平涛连忙笑着改口，点头道：“好的，辉哥。”
桌上的菜肴颇具特色。主菜是黄焖竹鼠，这东西吃竹笋长大，在山里到处都是；大田鸡炖出来的汤色乳白，鲜美可口；另外就是各种野菜，非常鲜嫩。
烤鸡烤鱼很常见，都是山货。
……
黄昏的时候，人到齐了，开宴。
腐算是高级菜，还有牛肉，在山里都很罕见。
团长陈英是安南人，四十多快五十岁。他端着酒杯站起来，笑着遥敬礼了一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受邀请的人不多，加上三个营长，三个副营长，总共九个人。
来人虎平涛都认识，有两个虽不是太熟，平时也曾打过照面。
每人手边都摆着一瓶米酒，没有专设招待，各喝各的。房间也是单独隔开，楼下有卫兵值守，很安全，谈话内容也不会外泄。
着坐在斜对面的虎平涛，团长陈英觉得有些奇怪。
上周吴艳辉就约了自己，本以为这是一次与部下联络感情的普通酒宴，没想到“陈军明”这个小小的中尉也在场。陈英刚进来的时候就想私下问问吴艳辉，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转向坐在旁边的的吴艳辉，语意双关地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很不错，尤其是像阿明这样的，以后就是咱们的接班人啊！”
这里太热，没有电，缺乏足够的生活物资保障。虽然军事力量强大，却无法离开辖区，与暹罗人和缅国人争夺地盘。
待久了，自然就烦了。
陈英对此心知肚明。他自己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今天在座的六位营级军官都是心腹，也是从很早就跟过来的安南人，同样思乡甚重。
吴艳辉笑道：“年轻年老都一样。在山里待了这么多年，以后就算是死也只能埋在这里。接不接班什么的，其实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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