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针打得能骇死个人。
辰凡夜摊上的两个服务员，吓得躲在那里不敢吭声。
冰柜前站着的中年妇女，姿势一直没变，烤架前的男人，也是站着不动。
卓逸凡却看出他们两个，有一种无法撼动的沉稳。
尤其是那个男人，彷如即将出鞘的利剑，凌厉之气隐隐外放。
这样的气势，普通人感觉不到，还以为和他们一样，也是吓得站着不敢动。
卓逸凡通了天眼，感知超强，他意识到这对可能是夫妻的不凡。
“能说说，为什么带着弟弟出来挣钱？”
洪昊的声音，让卓逸凡收回要探究辰凡老板的心。
“我管你是谁，只要不来招惹我，才懒得管你是何方神圣。”
这就是凡事不多想的卓无常。
洪昊不问还没事，一问，女孩哭了起来。
几个人劝了好一会，女孩才止住哭声。
半年前，女孩的父亲被车撞伤，瘫痪在床。
只是一起交通事故，瘫痪只能自认倒霉。
事故认定的结果，女孩的父亲负主要责任。
事故处理完，因为是负主要责任，钢厂当工程师的父亲，只是象征性的得到一笔，单位发的慰问金，接着被单位除名。
他们准备认命的时候，有知情人偷偷告诉她，撞伤他爸的人是某个高层人物的儿子，那天喝醉了酒，因为抢红灯，这才发生这起不该发生的惨祸。
女孩开始找人查录像，寻找和这个肇事者喝酒的人。
一个月过去，处理事故的人不搭理她，找到几个喝酒的人，也一致否认和肇事人喝过酒。
有良心的饭店老板，却告诉她亲眼看到这个人喝酒。
女孩抱着社会有正义，一直在找有关部门申诉。
半年过去，还是没结果，家里的积蓄为了给父亲治病，很快花光。
没办法，这才带着弟弟出来，拉琴挣钱。
洪昊听完，心里的火苗蹭蹭往上冒，他太清楚这些人背后的勾当。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的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洪昊想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去伸张正义。
哥几个都看出洪昊要发威，没人想着去劝他不要管这个闲事。
拉琴女孩走后。
卓逸凡他们又喝了几杯，肚子胀得难受，准备离开夜市。
“美女，结账。”
洪昊喊了一声。
冰柜前的中年妇女听到，没让服务员拿消费单，亲自走了过来。
“你们很仗义，解决了我的麻烦，不收你们的钱，算我答谢几位。”
“老板娘，这和收拾人没关系，你们做小生意的都不容易，饭钱还是要算。”
洪昊说着，伸手从旁边的老大裤兜，拽出露出半截的一沓钱。
“今天是他犒劳我们，不收钱，便宜了他。”
洪昊随便抽出几张，往桌子上一放，“够不够就这了。”
老板娘没有看桌子上的钱，而是盯着卓逸凡。
“行正义，这是好事，但得看情况，看着不行，不要强出头。别觉得手底下有几分功夫，便能去快意恩仇。”
卓逸凡听完，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像个乖孩子一样，低头说道，“阿姨，你的话记住了，感到不对劲，我装孙子，绝不强出头。”
老板娘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母爱之意，柔声说道，“这里看似是普通民众的天下，其实里面有很多深藏不露的人。他们收拾这几个畜生，可能手都不需要动，就能叫他们归西。孩子，隐在暗处的能士有很多，是你们想象都想象不到的超然人物，一旦碰到他们，求饶的机会都不会给你。希望你们要记住阿姨今天说的话。”
卓逸凡站了起来，弯下腰，“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去逞强，只要不是欺负到我们头上，保证夹着尾巴。”
老板娘缓缓点下头，“你们走吧，这里不要再来。”
卓逸凡抬头，正想问为什么，接触到她严厉的目光，咽下了要说的话。
烧烤架忙活的男人，好像是在聚精会神的烤串，其实他的眼睛不时看向卓逸凡。
如果有人去注意，会看到他眼里，精光不时在爆闪。
“老大，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刚出辰凡的摊子，晏晓凯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看到这个老板娘，心里觉得她的话一定要听。”
卓逸凡摸摸后脑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她的话叫我没法生出不屑的心。”
卓嘉豪七岁以前，他妈训他，还能听进去，后来，只当耳旁风。走入社会，爷爷卓凌风的话，听进去的都不多。要不然，他也不敢胆大妄为的只身跑去江阳闹事。
今天老板娘的话，却叫他有七岁时，妈妈教训他的那种害怕。
黎明，夜市上的人总算散尽。
辰凡烧烤摊，收拾妥当，负责烧烤的男人，骑着大三轮改装的烧烤流动摊，消失在了餐饮一条街。
江阳的西城，有一片待拆的老居民区。
三轮车上的玻璃罩，贴着辰凡烧烤的流动摊，停在一间破落的民房前。
两人利索的卸完东西，搬进屋。
关上门。
“天辰，看到那个孩子，我的心一直慌慌的，你有这个感觉吗？”
“中午，我出去一趟，先睡吧，你的身子骨不如我。”
天辰没说心里的感觉，话里却有别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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