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情人》
作者:断肠的人

正文 第238节
 
    在网络上浏览到一篇小说《官场情人》。作者一开始就骇人听闻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两样东西,一是政治,二是女人的阴道”。不知道这样的判断有没有什么事实依据或者推理逻辑。也许作者需要这种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表达,来吸引读者的眼球。至少,对这样的说法,我是不敢苟同的。如果说的更准确一些,肮脏的应该是权钱、权色交易的政治和妓女的阴道。至少这两点有相通之处就是存在一种交易,而且这些交易是无法在阳光下进行的,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摸摸,犹如阴沟里腐水所以不免有肮脏之说。

    这篇文章,从男主人公高明一次婚外情开始,立体勾画了一个公务员在官场、情场之间的起伏中,在家庭和情妇之间的周旋中,在理智和情感的斗争中,最终走向精神人格的分离,也让自己陷入痛苦折磨的深渊。

    现实中,权力、金钱、美色的诱惑始终是存在的而且也很强烈。任何人,只要是正常的人,都难免对之产生欲念和渴求。黑格尔说,恶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也许,正是人不断要求得到满足的欲望,持续激发起人们生存发展改善的毅力,支撑着个人的行为取向。而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正是各种合力作用的结果。保持适当的欲望追求,对人对社会都是一种幸福。

    但在畸形状态下,权力、金钱和美色会交织而成的欲念之网,会把人囚禁在其中,并由此走向毁灭。权力如果成为攫取金钱的工具,就产生了腐败;美色如果用来作为赚取金钱的资本,就出现了丑恶,权力和美色一结合,就导致了堕落。当权力、美色和金钱一样成为资本的时候,其本质的异化就不可避免,真可谓“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消灭欲念遁入空门一了百了,这是消极的,无益的。作为有着高贵理性的人,既追求着欲望的合理实现,又能保持适当的尺度和克制,作出正确的取舍,那才是大写的人。需要金钱,但能取之有道;羡慕美色,但能忠于婚姻;崇拜权力,但能把握心态,这才是正道。

    路是人用自己的脚走出来的。人生的路很漫长,但紧要处的只有几步。走到十字路口,哪一条路通往幸福,哪一条路通往痛苦?迈出脚步的一刻,应在判断良知、道德和法则之后。

    欲望烈焰:烧焦命运的躁动

    -----读虚名长篇小说《政治生命》

    初见《政治生命》,窃以为是又一本官场小说。因偏好王跃文的作品,便在假日里的书店没有细看简介和目录就将它收归囊中,然后,一口气读完。这才知道书名让我产生了错觉——虚名之作,断不是官场小说,而是一册典型的“情欲小说”。

    如简介所言,美丽性感的女同事孟茹的出现,让生活日渐平庸的某市宣传部科长高明重新燃起了爱的火焰。这个高明,在天河市这个县级市里的宣传部担任科长已经多年,县级市里的科长说白了什么也不是,就在高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提拔无望,仕途渺茫,升迁的希望几乎等于零的时候,命运让孟茹出现在高明的身边。这个孟茹,被命运安排到高明科里的时候,就已经嫁作浪荡公子,并委身于副市长——看似美艳的妇人实际上已经成为权力的玩物,但高明并不知道个中原委,只是被孟茹的美色吸引,于是当官不成玩女人,把全部的精力转移到这美妇人身上,通过与孟茹肉体上的苟合来寻得心灵上的安慰与平衡,玩起了婚外情之火。

    循着高明与孟茹反反复复的婚外恋情,作者将广告公司经理张致新、副市长丁伟民、电视台长赵波、龙江市委曲副书记这些与孟茹“有一腿”的人物一一牵引到读者面前。先说孟茹,这位有着天使般容颜的小女人,其实自小命运多舛,孩提时代即被人坏了处女身。为了达到摆脱苦海,出人头地的目的,也为了家庭父母的生活安稳,她自觉不自觉地利用了自己的美色,让一个个有能力让她生活富足、让她做公务员、让她当官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最后的结局是悲惨地成为这些人的泄欲工具。在事业、财运均破败的时候,孟茹醒悟了,她从灵魂深处看到了自己的可悲,发现了命运的不公,于是她设计了一场车祸,亲手葬送自己于车轮之下,落得个红颜薄命甚至被不知情者唾骂的下场。而男主人公高明呢,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与孟茹销魂龙江,过着事业不顺情场得意的逍遥日子。当他偶然得知他竟与副市长丁伟民是情敌的时候,做为男人的一丁点“自尊”让他“醒悟”,可又藕断丝连,欲罢不能。就是在这起起落落的婚外情,一个对妻儿不忠又不愿家庭破裂的萎琐男人的形象展现在我们面前。而丁伟民这个从副市长升到市长的政客就不是像高明那样只会拿女人出气了,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处处打压高明(这一处描写似乎与现实生活不太吻合——一个堂堂的县级市市长要整治一个科长还用得着这样费尽心机么?),当高明四处上访欲使丁伟民下台的时候,丁伟民露出了地痞流氓的本色,竟唆使侄儿丁猛绑架高明的儿子,让高明“下课”,逼得高明走投无路。两个男人其实是在为着一个女人而通过不同的方式进行“决斗”。终于,高明借助天河市的矿难把丁伟民送上了断头台。小说至此本来会出现高明与孟茹终成正果的结果,但作者没有让这两个被情欲之火焚烧得体无完肤的人儿大团圆,而是让高明虚伪的面孔暴露在众人面前——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又要玩女人又想求功名;而是让孟茹与败家子离婚、被撤职、被赵波强奸,被曲书记玩弄,最后死于非命。

    掩卷思考,我认为《政治生命》的书名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物命运相去甚远,不乏牵强。高明、孟茹、丁伟民、赵波、曲书记,甚至以正面形象出现的市委副书记冯刚、组织部长徐哲,还有高明夫人淑芳这些人物,应该说塑造得有血有肉,算得上丰满,这是一群被情欲、被私欲、被官欲、被贪欲吞噬的可怜的人!他们为着达到不同的目的而用尽心机,折射出转型时期社会中人的躁动不安。但作者为何非要将这些社会的小人物与“政治生命”联系在一起呢?通篇看来只有丁伟民与冯刚竞争市长的权力之争可以与政治挂得上钩,其他的,说穿了就是一群对自己的命运不安分者或者说躁动、焦虑者在人生的舞台上演戏,在无休止的欲望面前搏杀、撕咬,最终难逃命运惩罚的故事而已。所以,我固执地认为是书商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增加卖点而故弄玄虚。

    总的来看,虚名所著的长篇小说《政治生命》最大的看点应该体现在“真实”二字上,人物塑造形象逼真,心理描写刻画入里。做为机关干部,我们见得太多太多的高明孟茹们,深知“情欲深似海,官场如战场”。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人生大舞台上,可以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演员,同时也是一个看客。所以读此书,就好像虚名在为我们诉说他身边的某一个人、某一件事,真实自然得就像一个活生生的案例!这是我读这本30万字小说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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